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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字说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二一、《山谷全书·别集》卷四、《豫章先生遗文》卷二
巴东张纯问字于涪翁,字之曰常父,而告之曰:五色成文而不乱之谓
白则成白,黑则成黑,青则成青,黄则成黄,赤则成赤,然后谓之五色成文。
君子之道何异于是?
为仁则成仁,为义则成义,在家则成子,在国则成臣,是为纯仁纯义、纯孝、忠。
夫能而不杂者何哉?
久于其道故也。
故曰常父
张明府熙宁五年六月 北宋 · 夏侯冲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三九、雍正《河南通志》卷四八、民国《确山县志》卷二三
熙宁五年夏六月安昌不雨,百谷亡生,斯民嗷嗷,愁痛之声日溢里巷。
邑宰李公皎喟然叹曰:「乌有诚之能修,而祥之不召者耶?
吾闻县北十五里有故张明府者,明府昔因旱殒身,诚亦至矣,盍往祷焉」?
于是率同僚备特饩,与吏人、耆老造祠下而告其神曰:「惟神生不私身,死犹庇民。
既食吾土,何至此而泽不下降耶?
抑亦有所徯而后丰其施耶?
今庙貌隳矣,果霈霢霂以慰民望,则将大神宇、新神像以彰神贶。
惟神亦且永有依哉」。
既而川谷瞑翳,仅瞬息许而霶𩃱下注,沟浍皆盈矣。
后旬日,邑民数百人举忻忻有喜色,而愿输财殚力以践报神之约。
李公曰:「俞,斯吾志也」。
于是诛榛莽,撤朽敝,夷崇增庳,岿然厥止。
乃易神之像,使尊而从礼,敞神之室,使壮而且丽。
为东西廊庑,设左右夹舍,直堂衍献酌之位,出门分宴衎之居,而又缭以周垣,峻以闳闬,庖湢库圉,罔不备矣。
饰不加缋而轮奂,制不加广而宏深,曾不踰时,厥功大就。
神之威灵,若或相之,不然,何民之忘其劳若是也耶?
明府姓张讳熹字季和东汉武城人灵帝时平舆
时大旱,躬自祈祷,未获嘉应,乃积薪自焚。
主簿崇、小史张纯皆从而焚焉。
炎火既燎,大泽斯霈。
明府之死于蔡人也,宜蔡人怀其惠,而万世崇祀之不泯也。
邑宰一旦以至诚叩之,则感应捷于影响。
庙貌聿新,子来之助,亦宜其不戒而自孚也。
夫忧民事神可以观仁,怀惠思报可以观义,一举而二善备焉。
李公之德,当与明府而同远矣。
论犯私盐请依绍兴敕断军人私贩依政指挥绍兴三年十月 宋 · 常同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八六、《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六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三八
绍兴敕:私有盐一斤,徒一年;
三百斤,配本城;
煎炼者一两比二两。
刑名不为不重。
后来复降指挥,并不用荫原赦。
再因官司申请,虽遇特恩不原。
行法之深,乃至于此,可谓尽矣!
去年之冬,因大军所驻,常有兵卒私贩,百姓因之,故又有亭户不以多寡杖脊配广南指挥
盖一时禁止,非通行天下永久之法也。
昨因榷货务看详,以谓诸路亦合一体施行,遂批状行之。
提领官张纯,一堂吏耳,但欲附会去相之意,朝廷不谋之近臣,不付之户部,不禀之圣旨,遂以批状行之,何其易哉!
自此法之行,州郡断配日有之,破家荡产,不可胜计。
主议之臣,闻人一语及此,则以为沮坏盐法,但曰刑不峻,不足以致厚利。
夫严刑章而不恤害民,此蔡京王黼之术也,奈何今遂用之?
访闻官司所捕获,皆贫下之户,不过数十斤之资。
至于有力之家,则结集人众,持兵守护,动至千万斤,巡尉熟视,莫敢谁何。
岭外险远,平时攘劫之风已自难制,今配私贩之徒往聚于彼,岂远方之利?
自古及今,刑之所施,必称罪之轻重,岂有罪无等降,一用重刑之理?
今私盐一斤至杖脊配广南,则孰不相率为百千斤之多哉?
祖宗仁德在人,犹人之有元气,今天下之势,可谓病矣,奈何遂欲伤元气乎?
法令之行,系乎国本,不使有识搢绅之士议之,而使刀笔之吏弄其文墨,非国之福也。
望付三省以前后所降私贩刑名,更加熟议,如有犯禁,且从绍兴编敕定断。
若军人聚集及百姓依藉军兵声势私贩,即依甲午指挥
所有不用荫原赦指挥,亦乞详酌施行。
契勘榷货务都茶场,特一场务耳,非省部寺监之比。
自今应干茶盐事,乞送户部看当;
事属刑名者,兼送刑部拟定。
其场务及提领官受客人词状,并申尚书省,不许径牒诸路施行。
张纯奸状奏绍兴三年十月 宋 · 常同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八六、《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六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三八
阴狡恣横,肆为不法。
尚书省户房都事知章及监都茶场程庠深相交结,凡有所行,先嘱二人,庠内启之于冢司知章外行之于都省
权分执政,势动中外,有违其意,立见祸患。
每客人入纳稀少,则强抑交引铺户,先次纳钱,给空名文钞,俟入纳拥并日,旋填姓名。
出纳不公,奸状暴著。
谢转朝散郎1143年 宋 · 苏籀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五、《双溪集》卷一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启:准诰转前件官者。
俟罪冗僚,庀工陈力,伟中兴仪典之旧,课攸司荣观之还。
委办落成,计功予爵,涣丝纶之恻怛,陟班叙于峥嵘。
微夫草木之生,浃此云天之泽。
伛偻祗命,跼蹐衔恩。
窃以阶太平而礼乐兴,观会通而圣神作。
岂干戈倥偬之后,废文物声明之昭?
诚习肄更始之,副跂耸观瞻之众。
东观曲台之轶,多得残书;
总章衢室之闻,咨访故实。
诚稽古制今之际,聊息马讲艺于兹。
循枝派而寻根源,酌沿革而求通变。
顺遂品汇,统叶天人。
岂庸末之所知,赖真儒之爰立。
鸿惟主上,备雕玉之龙驾,建虹霓之修竿。
三辰旂旗,前殿正衙之仗卫;
五色比象,太室亲祀之文容。
翕九奏万舞以祝南山,天日澄朗;
制六乐三雍以纳和气,遐迩允谐。
盖叔孙绵蕝要务,则汉高知皇帝之尊;
张纯答诏引经,而光武定禘祫之义。
昔号嘉会,今固昌期。
典章著明,英髦杂遝。
抱图谍铅椠而订议者,殆国侨向戌之俦;
执斲锻橐钥而精新者,必欧冶、工倕之侣。
裁成悉具,允副责成。
殆将比三代而符同,何特超二汉而融赫。
缪督监掌,展究恪恭。
怀败材伤锦之羞,祇注瓦镕金之戒。
几希庆扁鐻轮之斲,敢萌爵禄徐疾之心。
幸无苦窳之嫌,各竭精能之伎。
恃上仁之淘汰,俾下情之奔趋。
悉皆乐职之常,姑免鄙儒之诮。
近蒙奏最,遂玷恩光。
再惟太师公相禀高明磊落之姿,佐浚哲皇极之主。
嘉谟猷之凝远,摅美利之无穷。
大节大劳,冠映前后;
一心一德,致理清宁
从容两社之间,进止弗失尺寸;
仓卒万难之会,酬酢不改色声。
贯穿流略而潜涵,师范群儒之视效。
自得乎度数纪律之表,研精乎载籍根本之元。
发端古文,赞翊洪造;
缉熙办画,和洽光明。
搢绅孰不尽乃心,氓庶亦使同其利。
念枵琐逖疏之迹,采肤末盲进之勤,假借甄收,庇焘迂拙。
方且激昂志见,警策事为。
叩閤怀笺,未为报效;
执经授道,久愿依归。
上恃宽洪,恕其臞懦。
黄叔敖绍兴四年六月 南宋 · 魏矼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七
数易盐钞,蔡京之乱政也。
叔敖户部,财用略不经意,一有不足,又变钞法。
朝令夕改,失信尤甚,遂使富商大贾阴伺国用将乏,则不复入纳,惟幸变法,以规厚利。
朝廷举措,反为所制。
而赀本无馀之人,至有待次累年者,怨嗟盈路,所不忍闻。
此其罪一也。
鬻爵为官户,童贯之弊法。
叔敖去年倡为博籴,自承信、迪功郎,低价以售,遽理官户,荫及二代。
应兼并之家,遂与公卿无异,悉免科徭。
而贫民下户,乃苦差役,破家败产,在在有之。
罪二也。
叔敖性与小人合,四司事务,取决于胥魁毛渐,吏缘为奸,莫敢谁何。
凡出历交纲之属,非厚赂不行。
罪三也。
夏税物帛,非皆给大礼之用也。
叔敖春申明行下诸路,令七月终悉至行在。
江西道里,两月程方至。
若此者,是五月当纳足耳。
州县望风,急于星火。
民间买绢一匹,至钱八千,多至十千。
此在朝廷无毛发之益,而于百姓有丘山之害。
罪四也。
榷货务利源所在,顷者监官张纯纳赂狼藉,叔敖公然容庇,又纵其侄择佳物而市之。
既败露,朝廷委辟士夫有才者,使为监官叔敖不之恤也。
岂士大夫中悉无干才以充是选哉?
罪五也。
廷尉者,朝廷之狱,天下之平也。
叔敖姻党张觌以赃污不法,送寺根治,俄干政府出之。
三尺安在哉?
罪六也。
伏望早赐黜责,以警失职之吏。
禘祫论 南宋 · 王炎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双溪集》卷四、《新安文献志》卷三○
禘祫,宗庙之大事也,祫者合也,禘者谛也。
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是故谓之祫。
此公、谷二氏所传也。
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诸侯及其太祖,以审谛昭穆,是故谓之禘。
此戴氏所记也。
《周官》以宗伯掌邦礼,禘祫无见焉。
然六享之目,一曰肆献祼,二曰馈食,皆在时祭之上,即为禘祫无疑矣。
郑康成之传《礼》,其论禘祫甚详,而有四失焉:其乱礼之经者有一,其失礼之节者有三。
《祭法》记四代之禘,虞夏皆禘黄帝商周皆禘喾,所记虽未必皆是,而禘固宗庙之事也。
康成则曰:「《周颂·廱》之禘祀文王也,《商颂·长发》之大禘,祭天于圜丘而配以太祖也」。
出一己之臆说,汩郊庙之定制,所谓乱礼之经者此也。
既虞而升祔,谓之祫事,与大事之祫实异而名同。
祥禫而后禘,以定昭穆之序,禘而后祫,其先后不可易置。
康成乃以升祔祫事为證,遂言先祫而后禘,此失礼之节者一也。
禘祫之祭,庙祧之主或在,然祫则太祖东向,禘则祖之所自出者东向,而太祖配之,祫大于时祭,禘大于祫明矣。
康成乃谓禘小而祫大,此失礼之节者二也。
祫非不酌祼也,而以食为主,故《周官》馈食又谓之朝享,以是知其为祫禘非不荐食也,而以祼为主。
故《周官》肆祼献又谓之追享,以是知其为禘。
康成乃以肆祼献为祫,馈食为禘,此失礼之节者三也。
去此四失,禘祫之礼正矣。
然则舍康成之失,议禘祫可以无疑乎?
自汉以来,诸儒异论,其不可不辨者犹有三焉:天子有禘有祫,诸侯有祫无禘,一疑也。
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二疑也。
祫礼行于三时,禘礼行于孟夏,三疑也。
夫祫祭太祖东向,则天子、诸侯之礼同。
禘非常之祭也,诸侯止于及其太祖,而王者及其祖之所自出,则隆杀有辨,而曰「天子有禘有祫,诸侯有祫无禘」,此因《大传》不王不禘之说而失之也。
《国语》言「荒服终王」,此蕃国世一见者也。
颜师古释之曰:「新王即位,乃来助祭」。
此乃禘祭之时,非是则不禘。
故《丧服小记》论虞祔祥禫之祭,而及于不王不禘,则天子新即位而后禘,其义甚明。
而谓天子有禘,诸侯无禘,不已疏乎?
此不可不正其误也。
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此《公羊》「五年再殷祭」之说也。
《公羊》盖失之矣,而韦元成乃为之说曰:「五年而再殷祭,言一禘一祫也」。
《礼纬》因之。
张纯又为之说曰:「三年一闰,天道之小成。
五年再闰,天道之大成」。
以是为禘祫之节。
郑康成又因之,且谓鲁礼三年丧毕而祫太祖,禘于群庙,自后五年而再殷祭。
其说益以乖异不同。
夫新主入庙,昭穆递迁,则有禘,自是而后有祫而无禘,此不可不明其失也。
禘之时月,经无明文,而《戴记》则曰:「天子犆礿、祫禘、祫尝、祫烝。
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尝祫、烝祫」。
春祠夏礿,周礼也。
春礿夏禘,殷礼也。
文献不足,夫子不能讨论商之,汉儒何从知之乎?
是以知其说之不足證也。
张纯曰:「禘以四月,取纯阳之在上;
祫以十月,取百物之皆备也」。
其说未为皆得也。
春夏难于备物,故礿祠之薄,盖不可以祫于斯时。
而秋荐新故谓之尝,备物故谓之烝。
祫于秋冬,夫岂不可,安用必以十月乎?
若夫禘礼取四月之纯阳,则失之矣。
《明堂位》记鲁季夏六月禘于太庙。
郑康成从而迁就其说,曰周六月夏四月也,则尤失之矣。
《春秋》书禘于庄公则以五月,禘于太庙则以七月,未闻其必用四月也。
盖禘行于祥禫之后,祥禫既无定时,则禘礼亦无定月,此又不可不明其失也。
议礼者不能正其误,明其失,故自汉至唐,禘祫不合于圣人之经。
颜真卿曰「禘祫,懿祖东向,而太祖以下列于昭穆」,则禘祫无辨,非经也。
韦武曰「祫宜献祖东向,禘宜太祖东向」,则以禘为祫,以祫为禘,尤非经也。
经文固残缺矣,其意犹可考也,而诸儒汩之。
辑诸儒之论,用经以折衷其是非,此吾所以著论之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