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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汪 东晋 · 徐邈
 出处:全晋文
侍中孔汪徐邈曰:“汉宣帝史皇孙为皇考,此是称谓耳,未足以明服之轻重也。
假令宣帝登阼后,有本父母丧,自当不得行重服。
又君服父祖废疾不立者,故斩而不降。
贺循云:‘虽不立,位在嫡正,父之所继,己之所承,故为三年’。
恐此与出后相喻”。
答曰:“祖考之名,非可谬立。
且于时立非一帝,德皇、恭皇皆不得称考,明史皇孙称考,当实有义。
君超继上代,犹为父祖之重,无别所承,故本亲不降也。
元皇孝王所承既异,则大制宜降,故论者据此为断。
子之离父,父之舍子,其所承继不同,何得复全其本?
故吾无易众议(《通典》八十二)”。
上表自陈 东晋 · 司马休之
 出处:全晋文卷十五
臣闻运不常一,治乱代有,阳九既谢,圯终则泰。
昔篡臣肆逆,皇纲绝纽,卜世未改,鼎祚再隆。
太尉臣裕威武明断,首建义旗,除荡元凶,皇居反正。
布衣匹夫,匡复社稷,南剿卢循,北定广固,千载以来,功无与等。
由是四海归美,朝野推崇。
既位穷台牧,权倾人主,不能以道处功,恃宠骄溢。
自以酬赏既极,便情在无上,刑戮逆滥,政用暴苛。
问鼎之迹日彰,人臣之礼顿缺。
陛下四时膳御,触事县空宫省供奉,十不一在。
皇后寝疾之际,汤药不周,手与家书,多所求告。
皆是朝士共所闻见,莫不伤怀愤叹,口不敢言。
扬州刺史元显第五息法兴,桓玄之衅,逃远于外,王路既开,始得归本。
太傅之胤,绝而复兴,凡在有怀,谁不感庆。
裕吞噬之心,不避轻重,以法兴聪敏明慧,必为民望所归,芳兰既茂,内怀憎恶,乃妄扇异言,无罪即戮。
大司马德文王妃公主情计切逼,并狼狈请命。
逆肆祸毒,誓不矜许,冤酷之痛,感动行路。
自以地卑位重,荷恩崇大,乃以庶孽与德文嫡婚,致兹非偶,实由威逼。
卫将军刘毅右将军刘藩、前将军诸葛长民尚书仆射谢混、南蛮校尉郗僧施,或盛勋德胤,令望在身,皆社稷辅弼,协赞所寄,无罪无辜,一旦夷灭。
猜忍之性,终古所希。
臣自惟门户衰破,赖之获存,皇家所重,终古难匹。
是以公私归冯,事尽祗顺。
再授荆州,辄苦陈告,自以才弱位隆,不宜久荷分陕,屡求解任,必不见听。
前经携侍老母,半家俱西,凡诸子侄,悉留京辇
臣兄子谯王文思,虽年少常人,粗免咎悔,性好交游,未知防远,群丑交构,为其风声
裕遂剪戮人士,远送文思
臣顺其此旨,表送章节,请废文思,改袭大宗,遣息文宝送女东归。
自谓推诚奉顺,理不过此。
岂意裕苞藏祸心,遂见讨伐,加恶文思,构生众衅。
群小之言,远近噂𠴲,而臣纯愚,暗信必谓不然。
寻臣府司马张茂度狼狈东归,南平太守檀范之复以此月三日委郡叛逆,寻有审问,东军已上。
今此举,非有怨憎,正以臣王室之干,位居藩岳,时贤既尽,唯臣独存,规以剪灭,成其篡杀。
镇北将军臣宗之、青州刺史臣敬宣,并是所深忌惮,欲以次除荡,然后倾移天日,于事可易。
今荆、雍义徒,不召而集,子来之众,其会如林,岂臣无德所能绥致。
盖七庙之灵,理贯幽显。
辄授文思振武将军南郡太守,宗之子竟陵太守鲁轨进号辅国将军
臣今与宗之亲御大众,出据江津,案甲抗威,随宜应赴。
今绛旗所指,唯兄弟父子而已。
须克荡寇逆,寻绩驰闻。
由臣轻弱,致凌横,上惭俯愧,无以厝颜(《宋书·武帝纪》中。义熙十一年,收休之文宝、兄子文祖,并于狱赐死,率众军西讨,休之上表自陈。)
大司马 东晋 · 晋安帝
 出处:全晋文卷十二
大司马地隆任重,亲贤莫贰。
虽府受节度,可身无致敬(《晋书·恭帝纪》。案:此安帝恭帝耳。《文选·齐竟陵王行状》注引《晋中兴书》恭帝诏云云,误。)
北征上疏 东晋 · 晋恭帝
 出处:全晋文卷十二
请帅所莅,启行戎路,脩敬山陵(《晋书·恭帝纪》)
复上疏乞奉辞陵庙 东晋 · 晋恭帝
 出处:全晋文卷十二
推毂阃外,将革寒暑,不获展情埏𡑞,私心罔极。
伏愿天慈,特垂听许,使臣微诚粗申,即路无恨(《晋书·恭帝纪》)
府君祧主议 东晋 · 晋恭帝
 出处:全晋文卷十二
太始之初,虚太祖之位,而缘情流远,上及征西,故世尽则宜毁。
宣皇帝太祖之位,又汉光武帝移十一帝主于洛邑,则毁主不设,理可推矣。
宜从范宣之言,筑别室以居四府君之主,永藏而不祀也(《宋书·礼志三》。义熙九年四月大司马琅邪王德文议,又略见《晋书·礼志》上。)
安帝遗诏(十四年十二月 南朝宋 · 刘裕
 出处:全宋文卷一
唯我有晋,诞膺明命,业隆九有,光宅四海。
朕以不德,属当多难,幸赖宰辅,拯厥颠覆,仍恃保祐,克黜祸乱。
遂冕旒辰极,混一六合。
方凭阿衡,惟新洪业,而遘疾大渐,将遂弗兴
仰惟祖宗灵命,亲贤是荷。
咨尔大司马琅邪王,体自先皇,明德光懋,属惟储贰,众望攸集。
其君临晋邦,奉系宗祀,允执其中,燮和天下,阐扬末诰,无废我高祖之景命(《晋书·恭帝纪》,安帝崩,刘裕矫称诏。)
上表言零陵王宜在陈留王 南朝宋 · 荀伯子
 出处:全宋文卷二十九
伏见百官位次,陈留王零陵王上,臣愚窃以为疑。
武王克殷,封神农之后于焦,黄帝之后于祝,帝尧之后于蓟,帝舜之后于陈,夏后于杞,殷后于宋。
杞陈并为列国,而蓟祝焦无闻焉。
斯则褒崇所承,优于远代之显验也。
是以《春秋》次序诸侯,宋居杞、陈之上,考之所世,事亦有征。
晋太始元年,诏赐山阳公刘康子弟一人爵关内侯卫公姬署、宋侯孔绍子一人驸马都尉
太始三年太常博士刘憙等议,称卫公署于大晋在三恪之数,应降称侯,臣以零陵王位宜在陈留王之上(已下八字从《通典》补。)
陈留王宜降爵为公(《宋书·荀伯子传》,元嘉五年上表,又见《通典》七十四,作上疏。)
沈氏述祖德碑 南齐 · 沈麟士
 出处:全梁文卷四十
沈莫盛于吴兴,始吾祖戎,建大勋,辞显秩,繇江北避地,居吴之馀不乡,其卒也,于永平元年,葬乡之金鳌山,时有金鹅飞集,三鸣而去,童谣曰:「金鹅鸣,沈氏兴,代代出公卿」。
遂更名其山曰金鹅。
夫天发物祥,人应歌咏,繇来之数,厥非偶然,盖由沈氏积善累行,肇基既远,而戎祖盛德大业,足以缵先绪,光祖宗,感天祐,昌后嗣,故吉祥之事,动而先见耳。
沈本姬姓,自帝喾之妃姜嫄,践巨人迹而生后稷,树艺五谷,开粒食之源,贻万世之利,书曰:「后稷播种,蒸民而粒」是也。
传[B]21玺叔望裔不窟生鞠,鞠生公刘,复修后稷之业,百姓怀之。
子庆节,国于幽,继皇仆、差弗、毁隃、公非辟方、高圉侯牟、亚圉云都、组绀诸盩、及古公亶父,笃于仁义,避狄迁岐,民皆舍故土而归之。
古公传王季文王,圣化普被,归命者四十国,孔子曰:「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
武王受命,其同母弟聃季载,乃文王十子也。
有才德,为司空,封于汝南平舆之沈亭,为沈子国,沈氏得姓,实始诸此。
聃季卒,子伯桓立,伯桓卒,子坰立,坰卒,子采立,采卒,子乙初立,乙初卒,子苏立,苏卒,无嗣,弟杼承统,杼之子庚向,壬局,而庚向入为周卿,勤于王事,仍封其子忽于沈,忽卒,子不离立,不离卒,子辛生立,辛生卒,子已济立,已济卒,子遇立,遇卒,子楫立,楫卒,子德胤立,德胤卒,子鯆立,鯆卒,子逞立,年尚幼,周敬王元年,吴伐之,奔楚,子嘉立,以不赴召陵之会,晋怒,使蔡人灭其国。
自聃季至嘉,历世十八,国虽小弱,然率忠厚,鲜有兵革之警。
嘉生尹丙、尹戌,才略杰出,精于兵机,入楚为令尹
戌生诸梁字子高,有五虎之威,九牛之力,怒发强须,摧锋敢战,楚封为叶公,生茂春及尹射尹文
茂春袭叶爵,传叶氏族。
尹射生尹赤尹未,隐华山尹文生随,内史司户参军
随生永中乙奇,永中生犹行,受业于曾子之门,仕卫大夫
犹行生安仁安仁生同,俱齐大夫,居武城
同生,有才名,秦始皇并天下,诏封丞封(《元和姓纂》作「相」),辞徙江南
生平,平生祖,祖生保,汉文帝以征蛮功封竹邑侯
保生遵,太子太传敷德侯,家九江寿春
生达及逵,达为骠骑将军,生乾,拜尚书令,乾生南阳太守弘,弘生河南郡昂及勖,昂生御史中丞奋,奋生将。
大匠子恪,恪生尚书关内侯谏及谦,谦生济阴太守
谏生戎,《姓纂》云:「十二伐孙」。
字威卿,初为光禄勋,以九江从事,迁济阳太守,时尹良逆命,戎不烦兵甲,往谕降之,光武海昏侯,辞不受,因居吴兴,子孙蕃衍,毓秀产灵。
凡金鹅乡之沈,皆出于祖戎,德文并著,辉映后先。
戎子酆,字圣通零陵太守,有善政,芝草生,黄龙见。
次曰礼,尚书令
酆子侍御史景,字孟高安平相。
浒字仲高,帝以景端鲠清直,迁相河间王,捕诸奸佞,导王以礼,帝赐衣一袭以嘉之。
景子荆州刺史彦,彦子湘东守文涞,涞子海阳夔,夔子澜,澜子充,充子劲,官扬威将军,死节不屈,朝廷嘉其忠,赠东阳太守
劲子大长秋赤鲸及吏部尚书嘉。
赤黥长子膺期,大中大夫
中子叔任,益州刺史
少子说道,梓潼太守
嘉子发,散骑常侍
次子坰,车骑将军
期生四子,长庆之,累建大功,加始兴公,赠司空
次虔之,为乐安,居官清素,民皆德之。
次岳,次峻,并文名冠世,峻为西台学士
其他支派咸昌,名人代有,照耀史策,统而举之,或远引高蹈,或致君泽民,或立言垂范,或折冲御侮,或孝友于家庭,或忠节殉国难,沈氏之兴,莫是过也。
斯岂非戎祖盛德垂统之所致欤。
宋元嘉三年,伯父叔兄辈侍中怀文贞公演之,襄公庆之、乐安虔之、参军璞之、新宁男融之、吏部尚书昙庆,五兵尚书怀明、光禄大夫孟韪、征西长史叔仁等,念祖德不忘,表请于朝,诏曰:「东汉故臣沈戎,沈国嫡系,世有善行,才智兼长,忠义自矢,遂敢身入虎穴,谕以至诚,一矢不加,逆子格面,茅社之锡,用以旌功;
乃国难既夷,挂冠远遁,舍故宅为佛寺,弃封侯如脱履,进不为身,退不为名,忠上洁己,邦家之光,沈氏积善,唯述之,可追封为述善侯」。
并敕其所舍寺曰怀德寺。
鸣呼,祖之德,久而弥彰矣。
夫人于利害之关,富贵之际,见不透,决不力,避难苟禄,死无得称,以视祖为何如邪,是知叶祥于天人,而昭显于嗣裔,赠爵于后王,皆繇德也。
麟士自愧固陋,雅志林泉,缉古人之遗书,考先世之德业,窃恐前徽或湮,后昆罔继,故述其大凡,勒之墓侧,以志不忘云。
时大梁天监癸未春三月吉旦(《湖录,金石考》四。案:所列世系,多与《宋书·沈约》、《元和姓纂》不合。)
授王缋、蔡约王师制 南梁 · 沈约
 出处:全梁文卷二十六
门下:冠军将军司徒左长史始平县五等男缋,华宗冠胄,器质详和;
都官尚书清源素范,体业伦正。
训兹蕃国,佥议攸在。
缋可随郡王师,加散骑常侍,男如故零陵王师,加给事中,主者速施行(《文苑英华》四百五)
齐太庙乐歌十六首 其九 凯容乐(皇祖淮阴令室) 南齐 · 谢超宗
四言诗 押真韵
严宗正典,崇享肇禋。
九章既禋,三清既陈。
恭皇祖,承假徽神。
贞佑伊协,卿蔼是邻(同上)
萧正德来降表 南齐 · 萧宝夤
 出处:全后魏文卷四十九
伏见扬州表,萧正德自云避祸,远投宸掖,背父叛君,骇议众口,深心指趣,厥情难测。
臣闻立身行道,始于事亲,终于事君。
故君亲尽之以恒敬,严父兼之以博爱
斯人伦之所先,王教之盛典。
三千之罪,莫大于不孝。
毁则藏奸,常刑靡赦。
所以晋恭获谤,无所逃死;
卫菟受诬,二子继没。
亲命匪弃,国孰无父?
况今封豕尚存,长蛇未灭,偷生江表,自安毒酖,而正德居犹子之亲,窃通侯之贵,父荣于国,子爵于家,履霜弗闻,去就先结。
隔绝山淮,温清永尽,定省长违,报复何日?
以此为心,心可知矣。
皇朝绵基累叶,恩均四海,自北徂南,要荒仰泽,能言革化,无思不韪
贲玉帛于丘园,标忠孝以纳赏,筑稿街于伊、洛,集华裔其归心。
被发锯身之酋,屈膝而请吏;
交趾文身之渠,款关而效质。
至如正德,宜甄义以致贬。
会稽,赖宰嚭以获立;
汉困彭、宋,实丁公而获免。
吴项已平,二臣即法。
岂不录其情哉?
欲明责以示后。
遗君忽父,狼子是心,既不亲亲,安能亲人。
中间变诈,或有万等。
伏惟陛下圣敬自天,钦光纂历,昭德塞违,以临群后,脱包此凶丑,置之列位,百官是象,其何诛焉!
臣衅结祸深,痛缠肝髓,日暮途遥,复报无日,岂区区于一竖哉?
但才虽庸近,职居献替,愚衷寸抱,敢不申陈。
伏愿圣慈少垂察览,访议槐棘,论其是非。
使秋霜春露施之有在,《相鼠》攸刺遄死有归。
无令申、菟受笑于苟存,曾、闵沦名于盛世(《魏书·萧宝夤传》)
符瑞图序 北宋 · 田锡
 出处:全宋文卷九四、《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六二
君德昭明,则天地应焉;
和气絪缊,则祯祥生焉。
和气升于天也,为灵芒,为润沐,为文彩;
和气发于地也,为灵源,为枝叶,为器皿。
器皿之众,不可胜载,或丹其甑,或宝其鼎者也。
枝叶之繁,不可遍纪,秀即为,灵即为者也。
为渊为源,若醴泉之类者也;
为文为彩,若卿云之比者也。
润沐则发为膏露,灵芒则出若景星,以类旁求,举一相贯。
羽虫得之,则威凤神雀至焉;
鳞虫得之,则黄龙白鱼出焉。
盖圣人修动天之德,自臻其祥;
史官撰编年之书,得志其异。
披于竹素,验于畴昔。
闇君暴主,不无祯祥,衰世乱邦,亦有符瑞。
王莽矫诈而白雉入贡,晋恭衰微而驺虞乃来。
锡尝本其微,原其理,以为天之六气,杼轴元化之万物,陶镕成质。
在生植之多品,因邂逅以不类。
所以禾之秀也,或异亩而同颖;
谷之实也,或一年而再稔。
实天地偶然之理,非时政必应之感。
矧禽妖兽怪,云态烟姿,呈象实繁,赋形不一。
佞人茍悦于视听,援毫遂疏于缣缃,贻厥后君,目为瑞典,常情一览,不无所惑。
且草莫灵于屈轶,逢佞必指,未尝指一佞人,而当时从而去之。
兽莫祥于獬豸,遇邪必触,未闻触一邪臣,而当时从而殛之。
以尧之明,迨舜之圣,《唐典》斯在,《虞书》备存。
于时佞人居庭,邪臣就列,非舜举贤则元无由进也,非尧去凶则驩苗无由去矣。
况草灵弗及于指佞,兽祥未侔于触邪,虽朱叶紫茎,自灌丛而特异,黼毛缋羽,于生类以称灵,固不足贵也。
若以春执耒耜,时逢一雨,锡必谓之灵雨;
冬歛稼穑,时飘一雪,锡必谓之瑞雪。
以丰年为瑞,则民之福也。
年之不丰,由风霜水旱之为灾;
为灾不已,则强者执戈以寇粮,弱者易子以相食;
相食不已,馁流于道路,死继于沟壑。
是时虽以一杯甘露,五色灵芝,易秕稗之食,不可得已。
以贤人为瑞,则国之福也。
贤之不来,由谗邪奸佞之为灾;
为灾不已,则智者慎言以避祸,怨者有心以思乱;
思乱不已,则揭竿于耒耜,争危于社稷。
当是时,虽获九苞之禽、双觡之兽,俾靖邦国之难,不可得已。
夫居安思危,虽有妖灾,妖灾无所害也;
当忧而乐,虽有符瑞,符瑞不足徵也。
叙于至理,表于画图,以警好祥之心焉。
请考求唐周之苗裔授以爵命奏嘉祐四年 北宋 · 何鬲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四七、《宋会要辑稿》崇儒七之七一(第三册第二三二四页)、《宋史》卷一一九、《续通典》卷七一
窃闻朝廷以皇嗣未立而祠高禖。
夫求神贶者远而难测,修人事者近而可必。
昔舜受尧天下而尧子丹朱为国宾,禹受舜天下而舜子商均亦为国宾,故《书》曰:「虞宾在位,群后德让」。
汤放桀,其事不载。
武王伐纣,未及下车,封五帝之后,命为祀,绍商于宋。
武庚作乱,诛之而命微子启以代商后,故《书》曰:「惟稽古,崇德象贤,统承先王,修其礼物,作宾于王家」。
《周颂》亦有来见祖庙之诗,曰:「有客有客,亦白其马」。
其来助祭之诗,曰:「我客戾至,亦有斯客」。
以《诗》、《书》论之,示天子不敢以臣也。
孔子作《春秋》,正月二月三月皆书「王」,何休说曰:「正月,周正月
二月,商正月
三月正月」。
盖王者必尊先圣、通三统,所以自立于天下也。
及秦灭六国、夷二周,不有师法,故先圣神灵委于草莽,子孙因于编户。
至汉初定天下,未遑制作。
武帝东巡过,考其后,得周子南君,封百里之地以奉祭祀。
至成帝时,久无继嗣,梅福进言曰:「存人所以自立也,壅人所以自亡也。
宜封孔子之后,以奉成汤祀」。
帝乃封孔吉及周承休侯皆为公。
不幸遭赵后之祸,使福之言遂为空文,惜哉!
魏文帝后汉协为山阳县,戴天子旌旗,位在侯王上。
宋武封晋恭帝零陵王,行晋正朔服也。
封周靖介国公,亦依晋宋故事。
唐武德初封隋为酅公,亦行隋正朔服也。
至贞观,诏曰:「二王之后,礼数宜崇。
今寝庙不修,饔饩多阙,非所以恭国宾也。
宜今营立国官,置庙宇」。
天宝中,封魏孝文十代孙元、伯、明为韩国公,以备三恪。
然考其前代,虽昏明不同,其意亦不绝前烈,延及苗裔。
周、汉、唐所以长久,而秦所以二世而亡,以魏、晋、宋、隋区区之主犹不敢废,况盛世乎!
国家有天下,以圣继圣,遗纲坠纪,靡不补缉。
至于裂数里草莽之地,访前代孤弱之嗣,乃独遗焉,抑有司讲求之未至也。
皇嗣未立,臣窃危之。
奈何绝人之世,灭人之祀,而妨继嗣之也!
本朝受周天下,而近代之盛莫如唐。
自梁以下皆不足以崇袭。
臣愿考求唐、周之苗裔,以备二王之后,授以爵命,封县立庙,世世承袭,永为国宾。
僖祖祧迁议熙宁五年十月 北宋 · 张师颜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四
臣等伏以天下大礼,莫重于宗庙。
崇孝事神,以照临四海,是以圣王慎之,必务极其至当。
伏惟僖祖神主祧藏夹室,于礼不顺,有司失之矣,宜其辅臣建立,明诏访逮,垂为万世法。
然议者因其藏主有失,遂欲推为始祖,臣等敢以此为议。
昔者商、周之兴、本于契、稷,考诸前载,其指有二,曰:因其始封,蒙其功德也。
契有大功,始受封国,十有馀世,世祀不失,至汤而有天下,修其封国,举天下之大而谓之商者,由契以致之也。
稷有大功,始受封国,十有馀世,世祀不失,至武王而有天下,修其世祀,因其封国,举天下之大而谓之周者,由稷以致之也。
然则契、稷为商、周之祖,其传已久,其礼素定,后世固无得而易之矣,奉之为太祖,以主庙祀,有以尽一时之宜也。
《诗》之《长发》,言商家兴废之久,历虞夏之世,其来长远。
《昊天有成命》言后稷已有王命,《生民》、《思文》皆歌后稷之功。
传称禹、稷躬稼,而有天下,不可谓为祖,不因功德也。
后世受命之君,功业特起,不因先代,则亲庙迭毁,身自为祖。
郑康成云:「太祖无功而不立,自禹与二昭二穆耳」。
唐张荐云「夏后始封,遂为不迁之祖」是也。
若始封世近,上有亲庙,则拟祖上迁,而太祖不毁。
魏祖武帝,则处士迭毁;
晋祖宣帝,则征西迭毁;
唐祖景帝,则弘农迭毁:此前世祖其始封之君,以法契、之明例也。
既已法契、矣,则上之亲庙不得不毁,势当然也。
借使魏、晋欲不祖武、宣,而越取处士、征西,不惟上推世数,未知更当及于何人,且其如始封何!
唐有天下,因以为法,韩愈有言:「事异商、周,礼从而变」。
臣等取之矣。
要之始封世近,则亲庙不可不立;
若特以亲庙及远,便为始祖,舍始封而抑之,则古未尝闻之也。
晋琅邪王德文曰:「七庙之义,自由德厚流光,飨祀及远,非是为太祖申尊祖之祀」。
其说是也。
《礼》,天子七庙,而太祖之远近不可以必,故但云「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未尝言亲庙之首必为始祖也。
国家治平四年,以僖祖亲尽而祧之,奉景祐诏书,以太祖皇帝为帝者之祖,是合于礼矣。
而议者曰:商、周之祖,自以别子之故,非以有功与封国为轻重。
是不然也。
别子之法,自谓公子不继世,故子孙为大夫士者祖之,百世不迁,非天子、诸侯之礼也。
使汤武但为诸侯,则尚不祖此别子,况天下之君,而可用大夫士之法乎?
若夫不先鲧,则所谓子虽齐圣,不先父食,自以正文公之「逆祀非尊祖」之论也。
唐仲子陵所谓「安知非夏后数未足之时,而言不先鲧邪」?
伏惟宋之为宋,由太祖皇帝应天受命,首创洪业,建大号于天下,异乎商、周之为商、周可知也。
僖祖虽为圣裔之先,而有庙直由太祖
亲尽则迁,古之正义。
今欲以有庙之始为说,援而进之,以为始祖,臣等固疑其与契、稷异矣。
使契、稷本无功德,初不受封,引以为据,庶其或可;
若其不然,臣等不得判然无疑也。
设欲必据此论,臣等又有可言者焉。
盖三昭、三穆,是不刊之典,一定之论也。
国初张昭、任彻之徒,不能远推隆极之制,因缘近比,请建四庙,遂使天子之礼下同诸侯。
若使庙数备六,则更当上推两世,而僖祖次在第三,亦未可谓之始祖也。
若谓世次不可推,则斯言也,诏旨所不著,史臣所不录,历百馀年,莫知当时之实,不敢以私意逆推而言也。
谨按建隆四年亲郊崇配,不及僖祖
开国以来,大祭虚其东向,斯乃祖宗已行之意也。
自祖宗以来,不以太祖之位易之,今而易之,恐失祖宗之意矣。
巍巍太祖,如神如天,垂祚万世,无以云报。
奉之以为帝者始祖,于礼无不宜者。
或谓《仪礼》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今谓始封为太祖,乃诸侯制也。
臣等以为远祖受封,子孙世袭,亲虽尽而庙不毁,是诸侯及其太祖也。
若始封之君既已为其国之祖矣,后世子孙自诸侯而为天子,则始祖不易,理势自然,是谓天子及其始祖。
若必求太微之精、神灵之感,谓为始祖所自出,将见迁就其说,奇谲无已,弥失圣人之意矣。
唐神龙初,议云既立七庙,须崇始祖,而张齐贤云:「始祖即太祖太祖之外更无始祖」。
此前儒讲之熟矣。
大抵契、稷不以功德,为祖无必然之论;
特起之君自为一代之祖,无不可之理。
若乃藏主未顺,宜必改定。
盖夹室者,子孙庙之偏室,非庙之正也,议者谓神道尚右,失其旨矣。
然则僖祖之主,必有所归。
按《周礼》「守祧」,掌守先公、先王之庙祧,其庙则有司修除之,其祧则守祧黝垩之。
所谓庙者,后稷、文、武诸庙也;
祧者,所藏先公、先王之迁主也。
先公迁主,藏于后稷之庙。
僖祖,犹周之先公也,宜有藏主之祧,虽无始封,远祖上为之主,而先王之祧不可以阙。
臣等参详,乞略仿此制,筑别庙以藏之,大祭之岁祀于其室,太庙则一依旧制虚东向之位,郊配之礼仍旧无,事之宜而情之顺也。
魏、晋及唐,尝议远庙之主矣。
魏钟繇高堂隆卫臻,皆当世名儒,并云处士当迁,故景初之制,谓三祖不毁,其馀四庙,亲尽则迁,一如后稷、文、武庙祧之礼。
晋永和中尚书议云:「周人之王,太祖、世祖世远,故迁有所归。
今晋庙宣帝为主,而四祖居之,是屈祖从孙也;
祫祭在上,是代太祖也」。
范宣谓可别筑一室,以居四主,四祖迭迁,则祖位正矣。
虞喜刘诩韦泓、王松子蔡谟之徒,并同其议。
唐陈京议请据魏、晋旧制,构筑别庙,以藏献懿,柳冕王绍等七十馀人亦同其说,虽卒藏于兴圣庙,然本无异于别室也。
颜真卿蔡谟「权居东向」之一句,而不本其筑之议,获议于时。
此前世之论,皆有考据,本于经意,不敢谓后世之史,而一切黜之也。
《记》曰:「礼虽先王未之有,可以义起」。
又曰:「亡于礼者之礼」。
况有前人商榷,尽理之论乎?
或曰:别庙而祭,非所谓合食也。
臣等应之曰:夹室非便,当为别庙,则既其正大节矣。
合食、分食,要皆孝飨之道,但以于属既尊,不可寘昭穆之列,依准前代祭之别庙,得礼之变,复何嫌哉!
若云不可分食,当合于太庙,则不唯永虚东向,且使下从子孙,孰为得失?
是则僖祖别藏,列圣不动,神灵安妥,情文皆得,其于义也合矣。
恭惟陛下仁孝天成,尊事宗庙,古之盛王所不逮也。
臣等学术浅陋,讨论非长,徒能述遵朝廷正大之意,别白议者未通之论,冀以称上圣因情制礼之道焉。
惟陛下幸留神详择。
按:《宋会要辑稿》礼一五之四三。第一册第六七二页又见《国朝诸臣奏议》卷八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四○,《群书考索》前集卷三○,《文献通考》卷九四,《宋史》卷一○六《礼志》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
零陵题名 宋 · 柳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五
至和二年乙未六月十九日尚书职方员外郎永州军州事柳拱辰以久旱躬祷于零陵王之祠,因憩此岩。
是日得雨。
殿直怀德大理寺丞章询判官李方、推官苏台文录事参军张服、司法参军李光序、零陵县孙思道、零陵县主簿张拯、信安进士赵扬武陵进士魏堂从行。
男新黄州司法参军平奉命题。
按:国家图书馆藏拓片·各地七三一二。
澹山岩题名熙宁七年十月 北宋 · 杨杰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二、《金石萃编》卷一三三、光绪《零陵县志》卷一四
熙宁甲寅岁十月十一日承乏长沙局,因祠零陵王回至此。
华阴杨杰英甫记。
题阙 其五十七 明 · 王世贞
 押词韵第三部
曹马虽窃禅,犹存故君礼。
灵宝晋安刘宋缘之起。
是以零陵王,掩恨归蒿里。
一念逞所私,千秋成厉轨。
诸子岂尽嚚,人人不良死。
不然寄奴勋,夫岂阿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