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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王导 东晋 · 荀崧
 出处:全晋文卷三十一
三年当大禘,悯帝已居子位,复居父位。
且「子虽齐圣,不先父食」。
此君即父也。
此为悯帝是先帝之父,怀帝悯帝之父,惠帝怀帝之父。
二代便重四代,所以为疑处也(《通典》四十八)
即汉王位下令 十六国 · 刘渊
 出处:全晋文
昔我太祖高皇帝以神武期,廓开大业。
太宗孝文皇帝重以明德,升平汉道。
世宗孝武皇帝拓土攘夷,地过唐日。
中宗孝宣皇帝搜扬俊乂,多士盈朝。
是我祖宗道迈三王,功高五帝,故卜年倍于夏商,卜世过于姬氏。
而元成多僻,哀平短祚,贼臣王莽,滔天篡逆。
世祖光武皇帝诞资圣武,恢复鸿基,祀汉配天,不失旧物,俾三光晦而复明。
神器幽而复显,显宗孝明皇帝肃宗孝章皇帝,累叶重晖,炎光再阐。
自和安已后,皇纲渐颓,天步艰难,国统频绝。
黄巾海沸于九州,群阉毒流于四海,董卓因之,肆其狂勃,曹操父子,凶逆相寻。
孝悯委叶万国,昭烈播越岷蜀,冀否终有泰,旋轸旧京。
何图天未悔祸,后帝窘辱。
自社稷沦丧,宗庙之不血食,四十年于兹矣。
今天诱其衷,悔祸皇汉,使司马氏父子兄弟迭相残灭。
黎庶涂炭,靡所控告。
孤今猥为群公所推,绍修三祖之业,顾兹尪暗,战惶靡厝。
但以大耻未雪,社稷无主,衔胆栖冰,勉从众议(《晋书·载纪·刘元海传》,《十六国春秋》一。)
诏更议宗庙祭仪太兴三年正月 东晋 · 晋元帝
 出处:全晋文卷八
吾虽上继世祖,然于怀、悯皇帝皆北面称臣。
今祠太庙,不亲执觞酌,而令有司行事,于情礼不安。
可依礼更处(《·礼志上》。《宋·礼志三》)
王导华太常华恒 东晋 · 温峤
 出处:全晋文 卷八十
省示并博士议。
今明尊尊,不复得系本亲矣。
先帝平康,北面而臣悯帝,及终而升上,惧所以取讥于《春秋》。
今所论太庙坎室,足容神主不耳?
而下悯帝东序
若案尊尊之旨,悯帝犹子之列,不可为父,与兄弟之不可一耳。
闵公僖公之弟也。
而《传》云子虽齐圣,不先父食。
如此,无疑悯帝不宜先帝上也。
今唯虑庙窄,更思安处,宜令得并列正室(《通典》四十八)
琅邪王睿南阳王保 晋 · 晋悯帝
 出处:全晋文卷七
夫阳九百六之厄,虽在盛世,犹或遘之。
朕以幼冲,纂承洪绪,庶凭祖宗之灵,群公义士之力,荡灭凶寇,拯拔幽宫,瞻望未达,肝心分裂。
周邵分陕,姬氏以隆;
平王东迁,晋郑为辅。
左右丞相茂德齐圣,国之昵属,当恃二公,扫除鲸鲵,奉迎梓宫,克复中兴。
今幽、并两州勒卒三十万,直造平阳
右丞相宜帅秦、凉、梁、雍武旅三十万,径诣长安
左丞相帅所领精兵二十万,径造洛阳
分遣前锋,为幽、并后驻。
赴同大限,克成元勋(《晋书·悯帝纪》)
又诏琅邪王 晋 · 晋悯帝
 出处:全晋文卷七
朕以冲昧,纂承洪绪,未能枭夷凶逆,奉迎梓宫,枕戈烦冤,肝心抽裂
前得魏浚表,知公帅先三军,以据寿春,传檄诸侯,协齐威势,想今渐进,已达洛阳
凉州刺史张轨,乃心王室,连旗万里,已到汧陇;
梁州刺史张光,亦遣巴汉之卒,屯在骆谷:秦种骁勇,其会如林。
间遣使适还,具知平阳定问,云幽、并隆盛,馀胡衰破,然犹恃险,当须大举。
未知公今所到,是以息兵秣马,未便进军。
今为已至何许,当须来旨,便乘舆自出,会除中原也。
公宜思弘谋猷,勖济远略,使山陵旋反,四海有赖。
故遣殿中都尉刘蜀、苏马等具宣朕意。
公茂德昵属,宣隆东夏,恢融六合,非公而谁!
洛都陵庙,不可空旷,公宜镇抚,以绥山东。
右丞相当入辅弼,追踪周邵,以中兴也(《晋书·悯帝纪》)
寒食散论 晋 · 晋悯帝
 出处:全晋文卷七
寒食散之方,虽出汉代,而用之者寡,靡有传焉。
魏尚书何晏首获神效,由是大行于世,服者相寻也(《世说·言语篇》注引丞相《寒食散论》。案:悯帝封秦王,为丞相,姑附此俟考。)
悯帝初童谣 魏晋 · 无名氏
 押东韵
《晋书》曰:悯帝初童谣曰云云。至建兴四年。帝降刘曜。在城东豆田壁中。
天子何在。豆田中(○《晋书》悯帝纪。《晋书》二十八。《御览》九十八。)
晋纪总论 东晋 · 干宝
 出处:全晋文、文选卷四十九
史臣曰:昔高祖宣皇帝以雄才硕量,应运而仕,值魏太祖创基之初,筹画军国,嘉谋屡中,遂服舆轸,驱驰三世。
性深阻有如城府,而能宽绰以容纳,行任数以御物,而知人善采拔。
故贤愚咸怀,小大毕力,尔乃取邓艾于农隙,引州泰于行役,委以文武,各善其事。
故能西禽孟达,东举公孙渊,内夷曹爽,外袭王陵神略独断,征伐四克。
维御群后,大权在己。
屡拒诸葛亮节制之兵,而东去吴人辅车之势。
世宗承基,太祖继业,军旅屡动,边鄙无亏,于是百姓与能,大象始构矣。
玄丰乱内,钦诞寇外,潜谋虽密,而在几必兆。
淮浦再扰,而许洛不震,咸黜异图,用融前烈。
然后推毂钟邓,长驱庸蜀,三关电扫,刘禅入臣,天符人事,于是信矣。
始当非常之礼,终受备物之锡,名器崇于周公,权制严于伊尹
至于世祖,遂享皇极
正位居体,重言慎法,仁以厚下,俭以足用
和而不弛,宽而能断。
故民咏惟新。
四海悦劝矣。
聿修祖宗之志,思辑战国之苦,腹心不同,公卿异议,而独纳羊祜之策,以从善为众。
故至于咸宁之末,遂排群议而杖王杜之决,汎舟三峡,介马桂阳,役不二时,江湘来同。
夷吴蜀之垒垣,通二方之险塞,掩唐虞之旧域,班正朔于八荒。
太康之中,天下书同文,车同轨。
牛马被野,馀粮栖亩,行旅草舍外闾不闭。
民相遇者如亲,其匮乏者,取资于道路,故于时有天下无穷人之谚。
虽太平未洽,亦足以明吏奉其法,民乐其生,百代之一时矣。
武皇既崩,山陵未乾,杨骏被诛,母后废黜,朝士旧臣夷灭者数十族。
寻以二公楚王之变,宗子无维城之助,而阏伯实沈之郤岁构;
师尹无具瞻之贵,而颠坠戮辱之祸日有。
至乃易天子以太上之号,而有免官之谣,民不见德,唯乱是闻,朝为,夕为桀蹠,善恶陷于成败,毁誉胁于势利。
于是轻薄干纪之士,役奸智以投之,如夜虫之赴火。
内外混淆,庶官失才,名实反错,天网解纽。
国政迭移于乱人,禁兵外散于四方,方岳无钧石之镇,关门无结草之固。
李辰石冰,倾之于荆扬,刘渊王弥,挠之于青冀,二十馀年而河洛为墟。
戎羯称制,二帝失尊,山陵无所。
何哉?
树立失权,托付非才,四维不张,而苟且之政多也。
夫作法于治,其弊犹乱;
作法于乱,谁能救之?
故于时天下非暂弱也,军旅非无素也。
刘渊者,离石之将兵都尉
王弥者,青州之散吏也。
盖皆弓马之士,驱走之人,凡庸之才,非有吴先主诸葛孔明之能也。
新起之寇,乌合之众,非吴蜀之敌也。
脱耒为兵,裂裳为旗,非战国之器也。
自下逆上,非邻国之势也。
然而成败异效,扰天下如驱群羊,举二都如拾遗
将相侯王,连头受戮,乞为奴仆而犹不获。
后嫔妃主,虏辱于戎卒,岂不哀哉!
夫天下,大器也;
群生,重畜也。
爱恶相攻,利害相夺,其势常也;
若积水于防,燎火于原,未尝暂静也。
器大者不可以小道治,势动者不可以争竞扰,古先哲王,知其然也。
是以捍其大患而不有其功,禦其大灾而不尸其利。
百姓皆知上德之生己,而不谓浚己以生也。
是以感而应之,悦而归之,如晨风之郁北林,龙鱼之趣渊泽也。
顺乎天而享其运,应乎人而和其义,然后设礼文以治之,断刑罚以威之,谨好恶以示之,审祸福以喻之,求明察以官之,笃慈爱以固之,故众知向方,皆乐其生而哀其死,悦其教而安其俗,君子勤礼,小人尽力,廉耻笃于家闾邪僻销于胸怀。
故其民有见危以授命,而不求生以害义,又况可奋臂大呼,聚之以干纪作乱之事乎?
基广则难倾,根深则难拔,理节则不乱,胶结则不迁。
是以昔之有天下者,所以长久也。
夫岂无僻主,赖道德典刑以维持之也。
延陵季子听乐以知诸侯存亡之数,短长之期者,盖民情风教,国家安危之本也。
昔周之兴也,后稷生于姜嫄,而天命昭显,文武之功,起于后稷
故其诗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
又曰:「立我蒸民,莫匪尔极」。
又曰:「实颖实,即有邰家室」。
至于公刘遭狄人之乱,去邰之豳,身服厥劳。
故其诗曰:「乃裹糇粮,于橐于囊」。
「陟则在巘,复降在原,以处其民」。
以至于太王为戎翟所逼,而不忍百姓之命,杖策而去之。
故其诗曰:「来朝走马,帅西水浒,至于岐下」。
周民从而思之,曰:「仁人不可失也」,故从之如归市。
居之一年成邑,二年成都,三年五倍其初。
每劳来而安集之。
故其诗曰:「乃慰乃止,乃左乃右,乃疆乃理,乃宣乃亩」。
以至于王季,能貊其德音。
故其诗曰:「克明克类,克长克君,载锡之光」。
至于文王,备修旧德,而惟新其命。
故其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
由此观之,周家世积忠厚,仁及草木,内睦九族,外尊事黄耇,养老乞言,以成其福禄者也。
而其妃后躬行四教,尊敬师傅,服浣濯之衣,脩烦辱之事,化天下以妇道。
故其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是以汉滨之女,守絜白之志;
中林之士,有纯一之德。
故曰:「文武自天保以上治内,采薇以下治外,始于忧勤,终于逸乐」。
于是天下三分有二,犹以服事殷,诸侯不期而会者八百,犹曰天命未至。
以三圣之智,伐独夫之,犹正其名教曰「逆取顺守,保大定功安民和众」。
犹著大武之容曰「未尽善也」。
周公遭变,陈后稷先公风化之所由,致王业之艰难者,则皆农夫女工衣食之事也。
故自后稷之始基静民,十五王而文始平之,十六王而武始居之,十八王而康克安之,故其积基树本,经纬礼俗,节理人情,恤隐民事,如此之缠绵也。
爰及上代,虽文质异时,功业不同,及其安民立政者,其揆一也。
今晋之兴也,功烈于百王,事捷于三代,盖有为以为之矣。
宣景遭多难之时,务伐英雄,诛庶桀以便事,不及脩公刘太王之仁也。
受遗辅政,屡遇废置,故齐王不明,不获思庸于亳;
高贵冲人,不得复子明辟;
二祖逼禅代之期,不暇待参分八百之会也。
是其创基立本,异于先代者也。
又加之以朝寡纯德之士,乡乏不二之老。
风俗淫僻,耻尚失所,学者以庄老为宗,而黜六经,谈者以虚薄为辩,而贱名俭,行身者以放浊为通,而狭节信,进仕者以苟得为贵,而鄙居正,当官者以望空为高,而笑勤恪
是以目三公以萧杌之称,标上议以虚谈之名,刘颂屡言治道,傅咸每纠邪正,皆谓之俗吏。
倚杖虚旷,依阿无心者,皆名重海内。
若夫文王日𣅳不暇食,仲山甫夙夜匪懈者,盖共嗤点以为灰尘,而相诟病矣。
由是毁誉乱于善恶之实,情慝奔于货欲之涂,选者为人择官,官者为身择利。
而秉钧当轴之士,身兼官以十数。
大极其尊,小录其要,机事之失,十恒八九。
而世族贵戚之子弟,陵迈超越,不拘资次,悠悠风尘,皆奔竞之士,列官千百,无让贤之举。
子真著崇让而莫之省,子雅制九班而不得用,长虞数直笔而不能纠。
其妇女庄栉织纴,皆取成于婢仆,未尝知女工丝枲之业,中馈酒食之事也。
先时而婚,任情而动,故皆不耻淫逸之过,不拘妒忌之恶。
有逆于舅姑,有反易刚柔,有杀戮妾媵,有黩乱上下,父兄弗之罪也,天下莫之非也。
又况责之闻四教于古,修贞顺于今,以辅佐君子者哉!
礼法刑政,于此大坏,如室斯构而去其凿契,如水斯积而决其堤防,如火斯畜而离其薪燎也。
国之将亡,本必先颠,其此之谓乎!
故观阮籍之行,而觉礼教崩弛之所由;
庾纯贾充之事,而见师尹之多僻。
考平吴之功,知将帅之不让;
郭钦之谋,而悟戎狄之有衅。
傅玄刘毅之言,而得百官之邪;
傅咸之奏,钱神之论,而睹宠赂之彰。
民风国势如此,虽以中庸之才,守文之主治之,辛有必见之于祭祀,季札必得之于声乐,范燮必为之请死,贾谊必为之痛哭
又况我惠帝以荡荡之德临之哉!
贾后肆虐于六宫,韩午助乱于外内,其所由来者渐矣,岂特系一妇人之恶乎?
怀帝承乱之后得位,羁于彊臣。
悯帝奔播之后,徒厕其虚名。
天下之政,既已去矣,非命世之雄,不能取之矣。
怀帝初载嘉禾南昌
望气者又云豫章天子气
及国家多难,宗室迭兴,以悯怀之正,淮南之壮,成都之功,长沙之权,皆卒于倾覆。
怀帝豫章王登天位,刘向之谶云,灭亡之后,有少如水名者得之,起事者据秦川,西南乃得其朋。
悯帝,盖秦王之子也,得位长安长安,固秦地也,而西以南阳王右丞相,东以琅邪王左丞相
上讳业,故改临漳
漳,水名也。
由此推之,亦有徵祥,而皇极不建,祸辱及身。
岂上帝临我而贰其心,将由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者乎?
淳耀之烈未渝,故大命重集于中宗元皇帝
宣太后不配食中宗 南朝宋 · 臧焘
 出处:全宋文卷十六
《阳秋》之义,母以子贵,故仲子、成风,咸称夫人,《经》云:「考仲子之宫」,若配食惠庙,则宫无缘别筑。
前汉孝文孝昭太后,并系子为号,祭于寝园,不配于高祖孝武之庙。
汉和帝之母曰敬隐皇后,顺帝之母曰恭怀皇后,安帝祖母曰恭悯皇后,虽不系子为号,亦祭于陵寝,不配章、安二帝。
此则二汉虽有太后、皇后之异,至于并不配食,义同《阳秋》。
光武追废吕后,故以薄后配高祖
又卫既废,霍光追尊李夫人皇后,配孝武,此非母以子贵之例,直以高、武二庙无配故耳。
夫汉立寝于陵,自是晋制所异。
谓宜远准《阳秋》考宫之义,近摹二汉不配之典,尊号既正,则罔极之情申,别建寝庙,则严祢之义显,系子为称,兼明母贵之所由,一举而允三义,固哲王之高致也(《宋书·臧焘传》,晋孝武太元中,追崇庶祖母宣太后,议者或谓宜配食中宗议。又见《南史》十八。)
晋惠怀庙次 南朝宋 · 庾蔚之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二
尔时悯帝尚在关中元帝晋王立庙,犹以悯帝为主,故上至颍川为六代。
怀景二帝,虽非昭穆之正数,而庙不合毁,是以见位馀八也(《通典》五十一)
太后祔庙议 南朝宋 · 王略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五
正名存义,有国之徽典,臣子一例,史传之明文。
今昭皇太后正位母仪,尊号允箸,祔庙之礼,宜备彝则。
母以子贵,事炳圣文,孝武之祀,既百代不毁,则昭后之祔,无缘有亏。
愚谓神主应入章后庙。
又宜依晋元皇帝之于悯帝安帝之于永安后。
祭祀之日,不亲执觞爵,使有司行事(《宋书·礼志》四,明帝泰始二年正月,孝武昭太后五月,有司奏祔庙之礼,宜下礼官详议,博士王略太常丞虞愿议,又见《通典》四十七。)
祀孝武昭二庙议 南朝宋 · 刘绲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六
晋元北面称臣于悯帝,烝尝奉荐,亦使有司行事。
且兄弟不相为后,著于鲁史。
以此而推,孝武之室,至尊无容亲进觞爵拜伏。
其日亲进章皇太后,经昭皇太后室过,前议既使有司行事,谓不应进拜。
皇太后正号久定,登列庙祀,详寻祝文,宜称皇帝讳。
案礼,妇无见兄之典。
昭后位居旁)尊,致虔之仪,理不容备。
武昭后二室,牲荐宜阙(《宋书·礼志》四,泰始二年六月太学博士刘绲议。)
述初赋 中唐 · 梁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十七
予幼而漂流。遂寓于江海之上。与凫雁为伍有年矣。或禄仕以代樵牧。其暇则以偫籍自娱。又尝染重膇疾。每求长桑氏之术以为疗。其他未之思也。方俟閒则追尚平五岳之游。无几何。会明诏以监察御史徵。俄转右补阙。羁守职次。未遑自免。江湖之思漫如也。閒一岁。加翰林学士。领东宫侍读之事。既微且陋。载荷天眷。上不能令德。通古今。当论思之任。次不足宏三善。备教谕。充端士之列。每省名位。眄章绶。中心惄然。不欲寝食。无一日而安者。三年于兹。其愧畏乃如此。时步自中禁。休于里巷。病攻其外。神倦于中。嚣焉忘形。思及道本。然后知一动一静。万化殊涂。寂然同归。未始有物。且不知夫曩岁之浮游。与今之局束。彼乎此乎。是欤非欤。杳不得其倪矣。于是作述初赋以纪怀。且贻诸同志焉尔。
我洪系兮肇昭。
耿乎伊唐。
始赞禹以陈谟。
末开国而为梁。
遭暴嬴以灭周兮。
涉天汉而方彰。
合阳而守九江(系祖汉廷尉合阳侯讳放见汉书武威九江太守高山侯见后汉书)
逮七序而见光后汉侍中褒亲悯侯讳竦作七序有传)
之丰融后汉黄门侍郎凉州刺史侍中关内侯讳宽见魏书)
散骑之殉节散骑常侍冯翊太守扶风乡侯讳廙死悯帝之难赠吏部尚书益州刺史见晋书)
遭匡攘以迁逝。
遵河右以蝉蜕蜀郡太守宁州刺史扶风乡侯讳迪生酒泉太守关内侯讳秋避乱居张掖
绵侯服以守业。
龟组而罔替(自酒泉以下六世郡守关内侯
司空之藩
宏茂德为表缀大将军洛州刺史侍中司空阳公讳越后魏书)
翼翼尚书
允明且哲司空之孙御史大夫刑部尚书邯郸敬公讳毗隋书有传)
纳言执法
乃遂乃达。
五叶而逮予。
垂慎身之芳烈。
伊孤朦之薄祐。
抚生植之多艰。
岂前修之将坠。
藐才菲而体孱。
奉徙宅之善教。
得带经之残编。
谅不师而不训。
乌识立德与立言。
洎章甫之在首。
始砺志以就贤。
思琢璞以解蔽。
终捍格而难前。
升九颢之宏轨。
探乾坤之大纪。
求专直与翕辟。
问性命之终始。
曰君子之不用。
实未成之所拟。
苟体健以立诚。
何刚柔之不履。
慨寻绎以内省
观万动之攸归。
若扪天而罔阶。
知集木之匪危。
何大道之汗漫。
悼吾人之崎巇。
仰前哲之休风。
屡惆怅以忸怩。
且自击以自考。
亦三复而九思。
庶初筮以发蒙。
敢舍龟而观颐。
美海岳之静深。
援幽人以为期。
聿投迹于林中。
就拙者之所宜。
属夫上有圣帝。
旁求俊乂
载驰车乘。
搜及琐细。
彼执持宪。
与匡补阙载。
宜乎学该纪律。
识洞经制
故小人之备官。
幸不招损而速戾。
斯时也。
天光镜乎宇内。
洪棱憺乎荒外。
上躬祀于泰坛。
先假庙以告配。
百神受职以咸秩。
万国骏奔而来祭。
肆觐创五月之吉
朝宗盛三朝之会。
月窟日际。
风行雨霈。
谬参侍从之臣。
获睹人神之泰。
又感夫翰苑崇秘。
人文是经。
乐正司业
元良以贞。
讲艺承华。
视草承明。
莫不才侔相如
道博桓荣
何皇鉴之偏属。
降湛恩于鲰生。
若侧足以登涂。
方饬躬以效诚。
𢥠书绅之犹怠。
虑数马之非精。
昼兢兢以徊徨。
夕默默以屏营。
岂不以命重才轻。
惕坠而不敢宁也。
我寓我居。
于彼南里。
匪容车骑。
实远朝韨。
羌归沐以斯憩。
聊优游以休止。
旁枕大道。
其平如水。
南望南山
横空黛起。
君子所履。
小人所视。
乍埽室以自安。
殊塞门而不仕。
于是有有梧。
清风穆如。
放怀端居。
元宇自虚。
原宪之贫病。
忘宁武之智愚。
丧我南郭之几。
尽心西域之书。
悟幻有之迁斡。
得环中之妙枢。
合乃一指。
流为万涂。
审物我之同域。
又遑遑其焉如。
何睿后之渥饰。
宜克恭以忘劬。
惟少海之洪澜。
岂勺水之云输。
伊志虑之久旷。
矧疲痾之集予。
徒端直以勿贰。
又焉能以为乎有无。
冥冥飞鸿。
其虚其徐。
英英白云。
亦卷亦舒。
吾企夫物之未及。
故浩然而述初
前代帝王置守陵户祭享禁樵采诏乾德四年十月癸酉 五代至宋初 · 宋太祖
 出处:全宋文卷五、《宋大诏令集》卷一五六、《太常因革礼》卷八○、《宋会要辑稿》礼三八之一(第二册第一三五八页)、《文献通考》卷一○三、《宋史》卷一○五《礼志》八、《古今图书集成》坤舆典卷一三一
自古帝王,受天眷命,功侔造化,道庇生民,咸载简编,宜崇典礼。
或庙貌犹在,久废牲牷;
或陵寝虽存,不禁樵采。
朕顺考古道,咸秩无文,方怀景慕之心,敢怠寅恭之意。
其太皞葬宛丘炎帝长沙黄帝葬乔山,颛顼临河,高辛葬濮阳,唐尧葬城阳虞舜葬○陵,女娲赵城夏禹会稽商汤宝鼎县周文王武王咸阳县汉高祖长陵,在长安北,后汉世祖洛阳界,唐高祖三原县东,太宗醴泉县北,凡已上一十六帝,各置守陵五户,每岁春秋二时,委所在长吏,各设一祭。
商中宗太戊内黄县东南高宗武丁西华县北,周成王康王葬毕原,汉文帝霸陵,在长安东宣帝杜陵,在长安南魏太祖于邺晋武帝洛阳后周太祖文帝隋高祖文帝并葬富平县,已上一十帝,各置守陵三户,每岁一享。
秦始皇帝昭应县汉景帝阳陵,在长安东北,武帝茂陵,在长安西,后汉明帝章帝并葬洛阳魏文帝阳山,后魏孝文帝富平县唐玄宗奉先县肃宗醴泉县宪宗奉先县宣宗云阳县梁太祖伊阙县后唐庄宗新安县明宗洛阳东北,晋高祖寿安县,已上一十五帝,各置守陵两户,每三年一祭。
仍并委所在长吏,祀以太牢,以羊代。
周桓王渑池县灵王河南柏亭西,景王洛阳太仓中,威烈王洛阳城西隅,前汉元帝葬渭陵,在长安县成帝延陵,在咸阳县哀帝义陵,在扶风平帝葬慎陵,在洛阳东南殇帝葬康陵,在慎陵茔中,安帝葬恭陵,在洛阳北,顺帝洛阳西,质帝洛阳东南献帝渭城西,魏明帝河清县大石山,高贵乡公洛阳瀍涧之滨,陈留王葬平原,晋惠帝葬太阳陵,在洛阳怀帝悯帝并葬平阳西魏文帝富平县东魏孝静帝邺郡唐高宗奉天县中宗富平县睿宗奉先县代宗富平县,德宗葬云阳县顺宗富平县穆宗奉天县恭宗三原县文宗富平县武宗三原县懿宗富平县僖宗奉天县昭宗缑氏县梁末帝伊阙县后唐清泰帝葬明宗陵南,已上三十八帝陵寝,常禁樵采。
应已上帝王寝庙,委逐处长吏及本县令佐,常切检校,罢任日,具有无废阙批书历子。
其祠祭仪注,仍令有司颁下。
五代杂论 其四 太祖养嗣源为子明宗养从珂为子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三七
明宗本夷狄,太祖养以为子,赐名嗣源
庄宗遣嗣源讨赵在礼,于军变,遂入汴。
废帝本姓王氏明宗掠得之,养以为子,名曰从珂。
悯帝以为北京留守,遂据城反,以兵入京师
右《新史·唐纪》第六、第七卷。
庄宗之入汴也,嗣源先攻封丘门。
克之,即拜中书令
明宗之南也,得从珂兵在后而军声大振,即封潞王
夫养非族类,以为己姓,而用其功以取天下,功高位迫而不知图之,祸可胜言哉!
庄宗始与梁战河上,明宗功为多,晚节溺于倡乐,明宗取之,其理固宜。
明宗春秋已高,从珂之势既迫,大臣屡言,忍而不断,以贻后患,为可惜也夫!
虽然,明宗与从珂所以篡人而有之,其迹略同。
明宗五代享国差久,而从珂不旋踵而败,则亦各其才之分也。
五代杂论 其五 高祖德刘知远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三七
明宗与梁人战德胜桥,晋高祖马甲断,兵几及。
刘知远以所乘马授之,复取高祖马殿而还,高祖德之。
悯帝出奔,高祖遇帝于卫州知远尽杀帝左右,留帝传舍而去。
耶律德光高祖潞州,临决,指知远曰:「此都军甚操刺,无大故勿弃之」。
后徙知远归德,耻与杜重威同制,杜门不出。
高祖怒,欲罢其兵职,赵莹以为不可,遣和凝就梁宣喻,乃受命。
右《新史》第十卷。
五代惟梁、唐并立,夹河百战而唐得之
梁又内乱,其失国固无可疑者。
晋取于唐,汉取于晋,周取于汉,皆勋臣阻兵以危疑促祸。
惟其草昧,君臣之分未定,而藉人之力以取大宝。
一人得之,一人从后而伺之,至其已迫,反为所取,曾不旋踵。
悲夫!
德不足以相君臣,又牵于旧恩以不早辩,其失也,尚谁咎哉!
故必有圣人出,而后天下大定。
非数也,理也。
高宗皇帝第二书建炎元年八月十九日 北宋 · 陈东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三四、《陈修撰集》卷三
臣于七月十日准知镇江府延康殿学士赵子崧牒,备准尚书礼部符及开封牒,五月十日三省同奉圣旨:「陈东令乘递马发来赴阙,即时祗受前件指挥」。
寻即治行。
七月二十日臣自本家起发,二十六日渡江赴行在,今月十五日入门讫。
伏念臣去年夏五月太学请假,归省祖母、母氏,退伏闾里,未几乃闻金贼再寇京城
臣虽至愚,粗知忠孝,身在畎亩之中,而乃心未尝一日忘君父。
,杳闻朝廷音耗,引领北望,日夕以俟国威大振、贼虏殄灭。
夏四月,乃知京城失守,时事大变,两宫蒙尘,九庙危辱,金枝玉叶,堕落虏营。
逆孽藉势,僭窃大宝。
群邪辅之,更姓易号。
臣始闻之,不以为信,窃谓开辟以来,宁有是事?
五代石晋契丹得天下,衰弱不竞,大势未尝入手,故不旋踵为夷狄所灭。
我祖宗诞受天命,圣圣相继,积祀忧勤,深仁厚泽,格于上下,天意人心,未厌宋德。
况今诸将之兵大会几甸,毋虑百万,自当左右前后,以卫王室,岂容祸变一至于此?
诚不敢以为信也。
比见陛下大元帅府檄书传示四方,始信果然。
臣与家人妇子、朋友故旧、乡党亲戚、田夫野叟相向而泣,曰:「吾属世世戴赵氏之天,履赵氏之地,今忍复事异姓,为伪民乎」?
号天叫地,恨无死所。
急睹五月赦书,知陛下龙飞,社稷复归我宋。
始与人人收泪相顾,曰:「幸矣,有生意矣,再睹天日之光矣,庶几其复见太平矣」。
方欲求田问舍,躬耕以奉祭养,以全其生,以尽其年,如是而已矣。
岂意陛下仄席幽隐,首及贱微,顾臣何人,可以当此?
臣虽不肖无状,敢不奋励感激,竭忠尽愚,图报万一?
恭惟陛下即位才十日,辄下明诏,搜一布衣韦带之士,其意岂苟然哉?
窃谓陛下必欲闻刍荛之言矣。
有君如是,顶踵何爱?
臣敢请以当今之急务,天下之大事,为陛下言之,在陛下处之何如耳。
处之甚易,亦甚难。
陛下聪明果断,则处之易于反掌;
若优柔不忍,则无可为者矣。
臣谨具书,一一奏闻,惟陛下裁择。
一,臣窃谓天下之事,何事最大?
二圣北狩,銮舆未还。
天下之人,虽贱如田夫,愚如野妇,每有一言说及二圣,必相痛哭,涕泪交流。
又况陛下孝弟之至,神圣所钟,想见思念父母兄弟沙漠之苦,寝食俱废。
臣窃以为徒能忧思,于事无益。
陛下必欲二圣銮舆早还,莫若慨然奋发英断,选将治兵,示强以取。
若欲卑辞,加之厚币,或遣使命,恳切邀请,却恐示怯,示我之怯,益彼之强,二圣銮舆永无回日。
汉高祖曾被项羽擒质太公,高祖:「若不急下,吾烹汝公」。
当是之时,使汉高祖畏怯恐惧,哀鸣请命,烹太公,其理必矣。
高祖聪明,便以智胜,乃为大言以压项羽
其言谓曰:「今我公者即是汝公,汝欲烹,分一杯羹」。
高祖岂欲人杀其父,事势迫切,乃为此言。
果不敢烹太公,其后太公遂得生还。
臣愿陛下今于金贼亦当慷慨以气压之,压之之术,乃在陛下决策亲征,挫折虏气,使知陛下果是不怯。
臣妄意亲征之诏一旦而下,天下之人莫不鼓舞,愿为陛下效一死战,舒其痛愤。
兵威士气必然大振,虏人虽强,岂不远虑,必奉二圣归而请盟。
愿陛下刻意图此。
一,臣窃谓当今之事,何事最急?
用兵亲征,最为急务。
伏惟陛下父母妻子、诸父兄弟、六亲九族尽在沙漠,陛下以一身孑然独立于亿兆之上,宵衣旰食,北顾忧思,必欲报复夷狄之耻,迎奉二圣銮舆早还,以成我宋中兴大业
用兵亲征,诚不可缓。
何以言之?
犬羊之虏,意得志满,气亦骄惰。
彼必谓我已是衰弱,不复可振,今我掩其不备,乘其骄惰,贾勇而前,一击必胜。
若失其时,噬脐何及,臣愿陛下勿惮用兵。
议者多谓今日之兵无可用者,臣谓不然。
天下之兵无不可用,只缘前此将帅非人,怀奸卖国,挫折军威,欲战之兵乃不得战,郁愤丧气,至于解体。
如欲用之,在陛下发舒其愤,兴作其气。
愤或未舒,气或未作,猛夫悍卒皆不能战;
愤既已舒,气既已作,懦夫孺子皆可为兵。
欲舒其愤,兴作其气,正在陛下大明诛赏。
去年,三军在行,皆愿捐躯,效死一战,奈何诸将率为奸谋,不肯辄出一人一骑,为国禦敌,乃下令曰:「杀虏者死」!
偏裨小将,有能率众杀虏人立功者,往往主将径行诛戮。
缘此之故,三军沮挫,竟无斗志,天下所以郁愤丧气。
伏自陛下即位以来,天下之人倾心拭目,日俟朝廷正厥典刑。
至今多时,未赐行遣,天下疑惑,皆谓陛下欲姑息诸将,失天下心。
臣谓陛下必不欲姑息此数人者,失天下之心,所以未正典刑,罪在大臣不建明耳。
大臣所以未肯建明者,岂以陛下为大元帅时,兵未尝进,有此嫌忌,不敢发端,是以一切主兵之臣,得以藉口劫持陛下,自逭其罪。
臣窃怪之,朝廷大臣何其无识耶?
岂不闻陛下向者为亲王时,狂虏犯顺,恃强要质,势不可遏,渊圣皇帝笃爱手足,不忍启齿。
惟时陛下奋然请行,略无难色,闻尝奏之渊圣皇帝曰:「为国家虽死何害,愿勿以臣在军中,遂不用兵,害国大计」。
其谕朝廷,亦为此说。
天下闻之,贾勇增气,咸壮其言,仰叹圣质英特如此。
渊圣皇帝亦知陛下英断果敢,可任大事,断然不疑,乃命陛下为大元帅
当时陛下致身于国,及为元帅,岂肯畏避?
天下之人,共知陛下数欲进兵,耿南仲者窜走帅府,刚执和议,以沮陛下进兵之意。
又闻曹辅移文兵,帅府官属类多沮遏。
陛下失在听信过当,为数人者惑乱聪明,遂致圣意进兵不决,不为无过;
朝廷大臣乃欲陛下讳过自笼,臣所不识。
自昔圣人未免有过,不闻讳也,孔子有言:「某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
「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人皆见之;
及其更也,人皆仰之」。
为大臣者,岂可辄使陛下讳过,害国家大计?
臣愿陛下特降诏旨,自明其过,示以不欺。
下不欺人,上不欺天,罪己,不过如此。
遂使天下知不进兵不在陛下,乃在南仲诸人之徒。
陛下便当大正典刑而诛殛之,足见陛下不以私情而害国法,遂使一切主兵之人,不得夤缘幸免罪戾。
安抚使范讷,为经制使翁彦国者,四道总管赵野等辈,及诸被命主命勤王之人,并皆坐视君父屈辱,逗留不进,朝廷大臣,必备知之。
臣愿大臣赤心至公,以助陛下大正典刑,其有进兵死事以及一切立功之人,愿加厚赏,庶使刑赏既公且明,天下之人莫不皆知。
自是之后,有功必赏,有罪必罚。
前日之兵不得战者,继今以往,竭力立功;
前日用命不得赏者,今当必得次第受赏。
天下之愤,何为不舒,天下之气,何为不作!
更愿陛下哀痛之诏,日夕继下,天下之人当知陛下坐薪尝胆,顷刻不忘夷狄之雠,必欲一战以复其耻,莫不捐躯效死,以助陛下。
将见天下富者出财,勇者出力,智者献谋,懦夫孺子皆可为兵。
更愿陛下选将治兵,奋然亲征,骄惰之虏一举可灭。
恭惟陛下聪明英睿,著闻夷夏,天下共戴陛下为中兴主,陛下若以身徇父兄,天下当以身徇陛下,二圣銮舆指日可回,中兴大业指日可就。
臣愿陛下勉之而已,切勿辄为怯懦之辈苟且其说,惑乱聪明,宗社幸甚,天下幸甚!
一,臣在外方,闻之道路,其言皆谓朝廷大臣力请陛下迁都金陵,有识之士莫不忧骇,谓中国者必据中原,然后乃能经制万国,号令天下。
自古以来,帝王兴起,无舍中原能立国者。
金陵之邦,本荆楚地,后世偏伯势不得已,或遂都焉。
西晋板荡,河洛腥膻,琅琊王者宗室疏属,用王导计,移镇江表,悯帝既崩,因而就立,是为元帝,初非特地迁宅于此。
自时厥后,中原之地乃为盗有,刘、石、慕容攘夺僭伪,宋、齐、梁、陈终不得复。
东晋之初,席未暇暖,遽有王敦起而为乱,元帝乃欲归避琅琊
明帝英武,克清大憝。
未几苏峻复起,历、穆、哀,寖以衰削,宗庙血食虽已百年,子孙享国类皆不久。
刘裕、二萧,以及陈氏,其创立也,亦必艰矣,子孙不能长保宗庙社稷。
岂数君者一无长策贻厥后人?
盖以金陵地薄势孤,山川迫蹙,不拔之基,此非其所。
矧今二圣北狩未回,宗庙在京,陵寝在洛,陛下若听左右之言,迁都江左,即是陛下远弃父兄,远弃宗庙,远弃陵寝,为自安计。
臣窃妄意,劝陛下者必皆东南之人,意在自便坟墓之奉,俯仰之养,不为国家长久之策,陷陛下于不孝不弟。
臣尝闻之,在真宗时契丹入寇,直至澶渊,势已迫近,当时大臣有劝幸蜀,亦有劝幸江南者,皆是怀土自便之计。
宰相寇准独请亲征,真宗皇帝深烛厥理,遂从其请。
车驾既至,登城抚军,军威大振,射杀契丹主帅挞揽,遂大破之。
自是契丹百五十年不敢南向,盖得真皇亲征之力。
臣愿陛下决意亲征,亦用寇准已试之效。
如臣之末学,智略疏浅,岂敢不揆,自方前哲?
惟是陛下聪明英睿,真可勉力,以继祖宗;
金贼二帅,亦挞揽耳,何足道哉!
只前此诸将畏怯,无敢当之,卖国纵敌,遂致大变。
陛下若肯决意亲征,祖宗之心庶其在此,祖宗在天,天必相之;
天下之人皆知陛下坐薪尝胆,不忘夷狄,皆愿捐躯,一战自效。
臣谓一旦行营北顾,两帅之头可致麾下。
窃愿陛下尅意图此,勿为东晋委靡之计。
臣近闻朝廷遣使奉迎神主,欲往江南,又见宗室迁居镇江,岂非朝廷必欲南去?
然臣又闻陛下降诏,复还中原,金贼再来,与之决战。
果然,即是神主不当远去。
自古天子岂有不奉宗庙神主而独居者?
陛下亲征,愿载以行。
武王伐纣,文王载之车中,王乃言曰:「奉文王伐,不敢自专」。
臣愿陛下奉若祖宗,报怨金贼,何为不可!
又闻朝廷复请陛下南自襄邓,转之长安
臣虽至愚,不足窥测庙堂之议,然而鄙见陛下顷者先归京师,谒见宗庙,慰安都人。
京师之人,世世安处辇毂之地,不识战阵,今遭兵火,复失二帝,攀恋悲思,不能自处,日夕引领,愿望陛下车驾还归。
陛下万一径为他幸,窃恐都人必生怨心,乃谓陛下弃我而去。
臣愿陛下早归京师,以定大势,镇抚中外,治兵选将,速图亲征。
若以二圣六宫九族远征之故,顾瞻宫阙,难以为怀,必欲他幸,亦须略到,旋即他往。
仍须择一二重臣,贤有才德素为都人所倚仗者,留守京师,分兵四屯,卫护宗庙,然后可以保其无虞。
如或不然,都人之心日夕惴慄,安知其无英雄豪杰乘间而起?
畿甸之人,谁不附之,以求休息?
并或金虏闻我既去,谓必大怯,即必拥兵冲突而至,据有京师,皆能坐障东南粮道,未必便无南睨之意。
陛下虽曰已居京师,岂能转输江淮以饷关中
是宜先图,固此京师,然后徐为长安之计。
若曰便欲渡江而南,自江以北即非我有,反在他人指挥之下,虽有大江,不足恃也,纵能立国,不过东晋陵迟之渐。
又况方欲报怨金贼,金陵之名,以其嫌忌,有类柏人,为此计者,何未之思?
臣愿陛下勿效东晋江左之行,决为真皇澶渊之役,宗社幸甚,天下幸甚!
然非陛下大明诛赏,以振国威,未可图也。
臣愿陛下断然行之。
臣布衣一介之贱,学术浅陋,无所取材,误蒙陛下记录,首赐追召,臣不敢默默以负陛下,所愿陛下大明诛赏,亟成中兴之大业而已。
宣和七年冬十二月二十七日,渊圣皇帝即位之五日,臣时在太学诸生,尝与同学生千百辈伏阙下献书,亦乞大明诛赏以示天下。
今日遭遇陛下,亦首以大明诛赏为献,何也?
臣窃以为,诛赏,人主之威柄也。
诛赏不明,则主威不立,而人无所畏,将无以驱使天下,不能驱使天下,则安能折服夷狄?
欲求内外无患,而天下大治者,其可得哉?
武王之伐纣,乃在于毕力赏罚,以定其功;
宣王之中兴,亦以其能赏善罚恶而已。
宣帝之信赏必罚,宪宗之能赏罚用命不用命,所以为汉、唐中兴之君。
陛下操生杀之柄端,可以赏罚靖天下而指挥四夷,何惮而不为哉?
臣愿陛下勉之而已。
干冒天威,罪当万死。
续后汉书序1200年2月15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八、《平园续稿》卷一三、《续后汉书》卷首、《文献通考·经籍考》卷一八、《古文集成》卷四、《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三八一、《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三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曹氏代汉,名禅实篡,特新莽之流亚。
丕方登坛,自形舜、禹之言,固不敢欺其心矣。
今已千载,好恶岂复相沿?
苏轼王彭之说,以为涂巷谈三国时事,儿童听者闻刘败则颦蹙,曹败则称快,遂谓君子小人之泽百世不斩。
兹岂人力强致也欤?
陈寿身为蜀人,徒以仕屡见黜,父又为诸葛亮所髡,于刘氏君臣不能无憾。
著《三国志》以魏为帝,而指汉为蜀,与孙氏俱谓之「主」。
设心已偏,故凡当时祫祭高帝以下昭穆制度皆略而勿书,方且乞米于人,欲为佳传。
私意如此,史笔可知矣。
其死未几,习凿齿作《汉晋春秋》,起汉光武,终晋悯帝,以蜀为正,魏为篡,谓汉亡仅一二年则已为晋,炎兴之名,天实命之,是盖公论也。
然五十四卷徒见于《唐艺文志》及本朝《太平御览》之目,逮仁宗时修《崇文总目》,其书已逸,或谓世亦有之,而未之见也。
幸《晋史》载所著论千三百馀言,大旨昭然。
刘知几史通》云备王道则曹逆而刘顺
本朝欧阳修论正统而不黜魏,其宾客章望之著《明统论》非之,见于《国史》。
近世张栻《经世纪年》直以先主上继献帝为汉,而附魏、吴于下方,皆是物也。
庐陵贡士萧常潜心史学,谓古以班固史为《汉书》,范晔史为《后汉书》,乃起昭烈章武元年辛丑,尽少帝炎兴元年癸未,为《续后汉书》。
既正其名,复择注文之善者并书之。
积勤二十年,成《帝纪》、《年表》各二卷,《列传》十八卷,《吴载记》十一卷,《魏载记》九卷,别为《音义》四卷。
惜乎寿疏略于前,使不得追记英贤宪章于后,以释裴松之之遗恨也。
东迁,浸以微弱,至春秋时仅存王城,而吴、楚强大,绵地数千里,皆僭称王,圣人断然以夷狄予之。
昭烈土地兵甲甚非周比,兴于汉中,适与沛公封国号同。
天时人事,决非偶然,孔子复生,必有以处此。
乃为首探魏文当日之心,次举苏氏百世之说,以合习氏之论,而證旧志之非,作《续后汉书序》。
庆元六年庚申二月望
五代应顺年堂检临本1186年4月14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二三、《省斋文稿》卷一五、《益公题跋》卷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后唐宰臣刘煦判三司堂检,其内批用御前新铸之印。
予从洪景卢待制借本临之,真赝几不可辨。
应顺元年三月戊辰悯帝逊于卫,必以印宝自随。
四月壬申从珂入洛,乙亥即位,殆仓卒铸此印也。
乙酉大赦改元,清泰时悯帝已殂,玺应来归。
后十馀年,晋出帝奉玉玺、金印归契丹
契丹谓玺非工,与前史所传异,命求真玺。
出帝曰:「从珂自焚玉玺,不知所在」。
疑焚之事载《晋家人传》,所谓金印亦新铸之类耳。
本朝绍圣三年十二月长安村民段义掘地得玉玺,正绿色,以献于朝。
蹇序辰安惇等皆言:「此秦玺,汉以为传国玺,自五代亡之,今为时而出」。
寻诏礼部御史台学士院秘书省太常寺讲求定验,于是蔡京等奏:「考之玺文:『皇帝寿昌』,晋玺也;
『受命于天』,后魏玺也;
『有德者昌』,唐玺也;
『惟德允昌』,石晋玺也(即出帝献契丹者。)
今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为秦玺无疑」。
哲宗皇帝遂以五月朔大庆殿受宝,行朝会礼,仍降德音于诸道,改绍圣五年元符元年云。
淳熙丙午四月辛酉,致斋龙华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