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赠贾黄中 后周至宋初 · 李昉
七言律诗 押寒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七岁神童古所难,贾家门户有衣冠。
十人科第排头上,五部经书诵舌端。
见榜不知名字贵,登筵未识管弦欢。
从今稳上青云去,万里谁能测羽翰(宋邵伯温《闻见前录》卷六)。
归隐 北宋 · 陈抟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十年踪迹走红尘,回首青山入梦频。
紫陌纵荣争及睡,朱门虽贵不如贫。
愁闻剑戟扶危主,闷见笙歌聒醉人。
携取旧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宋邵伯温《易学辨惑》卷一)。
题汉州妓(宋《锦绣万花谷》前集卷一七作李回诗)项帕罗 北宋 · 张俞
七言绝句 押萧韵
蜀国佳人号细腰,东台御史惜妖娆。
从今唤作杨台柳,舞尽春风万万条(宋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卷一○ 《闻见前录》:庆历间,文潞公知成都府,年未四十,多咽集。有飞语至京师,御史何郯圣从因谒告归,上遣伺察之。圣从将至,潞公亦为之动。少愚谓公曰:“圣从之来无足念。”因迎见于汉州,会有营妓善舞,圣从喜之。问其姓,妓曰:杨。圣从曰:“所谓杨台柳者!”少愚即取妓之项帕罗题诗云云,命其妓作柳枝词歌之,圣从为之沾醉。后数日,圣从至成都,颇严重。一日,潞公大作乐,迎其妓杂府妓中,歌少愚之诗以酌。圣从每为之醉。圣从还朝,潞公之谤乃息。)。
和邵尧夫见寄(时知邓州) 北宋 · 吕诲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冥冥鸿羽在云天,邈阻风音已十年。
不谓圣朝求治理,尚容遗逸卧林泉。
羡君自有随时乐,顾我官閒饱昼眠。
应笑无成三黜后,病衰方始赋归田(宋邵伯温《邵氏闻见前录》卷一○)。
句 其六 北宋 · 王安国
押麻韵
风暄翠幕春沽酒,露湿筠笼夜卖花(宋邵伯温《闻见前录》卷一七)。
题传舍 北宋 · 张唐英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先帝昭陵土未乾,又闻永厚葬衣冠。
小臣有泪皆成血,忍向东风看牡丹(宋邵伯温《闻见前录》卷一六 《闻见前录》:熙宁元年春,唐英以前御史服除还京朝。过洛,府尹同僚属出赏花,皆不见。题诗传舍云云。时仁宗山陵初成,英宗厌代。赖唐英还朝不得归台,不然,河南尹者不免矣。)。
饯魏主簿(广)席上作 北宋 · 李殿丞
七言绝句 押真韵
今日不知明日事,人情反覆似车轮。
我今自是飘萍客,更向长亭作主人(宋邵伯温《闻见录》卷一六 《闻见录》:李殿丞知济源县,与主簿魏广素相好。未几,摄河南倅,遂檄广权幕官,相从益欢。监司以燕会数,俱罢归故官。广先去,李饯于东门。席上赋诗云云。)。
重九 北宋 · 邵睦
五言绝句 押阳韵
衣如当日白,花似昔年黄。
拟问东篱事,寒香入杳(《伊川击壤集》卷六作东篱事渺)茫(宋邵伯温《闻见录》卷二○)。
手记 北宋 · 范祖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四七、《范太史集》卷五五
傅尧俞/(钦之)苏轼(元祐五年正月乞召还。)/苏辙/(子由)赵彦若(元考)/司马康/(公休。元祐三年荐讲官,除侍讲。)王岩叟(彦霖)/朱光庭(公掞)/吴安诗(傅正)/贾易/(明叔。元祐四年两省同举御史,除殿中。)刘安世/(器之)吕陶/(元钧)吕大忠(进伯)/吕大临/张舜民/(芸叟)李周(纯之)/杨国宝/(应之。元祐六年闰八月二十七日举御史。)杨瑰宝(器之)/谢卿材/(仲适)游师雄(景叔)/常安民/(希古)王汾/(彦祖)姚勔(辉中)/张耒(文潜)/晁补之(无咎)/刘唐老/(寿臣)廖正一(明略)/郝辟之(希孟)/吴立礼/张举子/(厚阙。志趣高洁,词学清赡,甲科登第。二十馀年,侍亲终养,屏居不仕,安恬之节,臣实不如。)曾孝纯/(元祐五年十月二十八日荐馆阁。)孙贲/钱世雄/(元祐五年八月举,升陟,时权进奏院户部检法官。)宋大章/乐京/(已卒)丁骘/(公默)吴师仁(坦求。元祐五年四月一日三免讲,乞擢用。前此十科举讲读。)/邵伯温/(子文)杜敏求(拙翁。元祐四年举台阁清要,升。)/刘敦夫(元祐四年举著述科。)/龚史(彦和)/冯如晦(叔明)/冯山/(允南)陈鹏/(图南)赵伋/(思诚)张康国/(饶州教授改官。徐铎榜及第,元祐七年荐学官。)章元弼(蒙之子。公肃、纪常极称其有文。元祐五年荐学官,七年再荐。)/马涓/朱绂/郑倞/周行己/(师正叔)秦觏(能文)/程遵彦/(杭签。子瞻极称其才,云温公亦知之,而口未尝言。)苏坚/(衮子。子瞻称之如程。)韩纯彦(好学有文,申公尝欲除馆职。)/侯临/邵光(子瞻称之。已卒。)/韩宗直/(公掞称之)王普/王当/李楚(怀州人,能文。)/范致明/(应制举,能文。)范致虚/(元祐三年及第。文甚豪。)贺铸(班行,有文。)/朱勃(逊之。元祐六年闰八月二十七日,与公掞同举御史。)/王浃/(能诗赋)杜常(诗学)/王奎(永兴通判回,方识。久在陕西,言边事甚详,言:元祐二年秋,西人数十万点集;半年方起,至镇戎城下,五日而去。本无意入寇,乃梁沁布欲姑以此举观人情也。三家共一驼载乾粮,人甚苦之。既无所得,自后未易点集。沁布更以恩结人心,又欲立功以服国人。年方三十二。泾原之寇,先杀烽子,故无斥堠,边吏亦不知。六年六月三日镇戎之役,官军聚城中不出,并听张之练节制,帅臣无所施为。李由颐云:沁布保护嗣子,乃夏之伊、霍,观其所为,无篡夺之形。)/赵竦/(平吕梁百步洪之险。元祐七年举公私俱便。善治财赋。)乐举/李潜(元祐六年举台阁清要。)/张瓛/游冠卿/雍钧/苏嘉(元祐七年举升擢清要。)/石嗣庆/李格(潜之、子敦极称之。)/孙谔(元祐七年举台阁。)/陈沂/(元祐七年举升擢。)杨宗惠/(敦夫)刘处厚(敦夫。唐大极称之。)/赵令畤/(颍签。子瞻字之曰德麟,作字说,并书来,盛称之,云已荐馆阁。)宇文邦彦/傅耆/杨阜/王涣之/张东(元祐八年举著述。)/商倚/刘羲仲/尹材/(处初。元祐四年举献纳科。卒。)张云卿/(伯纪。元祐八年荐学官。)陈师锡/(伯修)秦观/(少游)陈轩(元舆。坡举自代。)/孔武仲(彦常)/应昭纬/苏炳/周尹/(正孺。卒。)李由颐(养正)/朱光裔(公远)/陈元直/(叔正)陈元纮/张重(子威)/吴俦/陈瓘(莹中)/李百禄(祐父)/荣辑/(子雍。元祐八年荐学官。)陈恢/宋匪躬(履中)/宋景年(遐叔)/家彬(中孺。元祐六年举台阁。)/石景略/蔡肇(天启。元祐六年举台阁。)/李格非/李彻/(择之)韩宗质/王寔/(仲弓)王宁/(幼安)徐铎(振父)/游酢/(元祐五年举著述科。)田述古/(明之)李豸/(方叔)张庭坚/(广安人。盛侨司业称之。)李纯中/(师中弟。李彻言:正叔尝责尧夫不与换官。)鲜于绰(大受)/祝康/(法家)孙览(傅师)/程之才/程之元(德孺)/程之邵(懿父)/高士英(子容)/范子奇/(中济)刘昱/(晦叔)乔执中/(希圣)谢绶/(乔云:论议似从二程。淮南发运司。)赵屼(景仁。元祐五年十月,与两省同荐御史。)/范纯礼/(夷叟。举自代。)赵泽/(元祐四年,两省同举御史。)郭晙(已卒。)/刘当时/(叔郑)富绍庭(德先)/田子谅/丁綖(邃翁)/陈陔/孙安(永弟。长社宰,宣德有能政。)/苏京/罗适/张升卿(与张宗谔同以茶法勒停。)/文勋/徐君平(久从荆公学,当国时不随,子由称其文字。)/李曼/(修儒。有吏才。元祐六年荐献纳。)宇文昌龄/(伯脩)安鼎/(元祐四年,两省同举御史。)赵君锡/(无愧)郑穆/(闳中。元祐五年正月备经筵。)郑雍(公肃。元祐五年正月备经筵。)/李栝(元祐五年知洋州回始识。)/石亘/毛渐(知高邮军,复三十六堰。)/朱京/杨畏(子安)/傅传师/(传正弟。原明称之。)李君卿(考课第一,未奖。)/张安上(能吏也。)/刘涣(公济。元祐五年七月荐博士。)/李傅/(同上荐。)张景仁(同上荐。晁无咎称之。除教授。)/张咸/(元祐五年七月乞免举应制。)司马槱/(元祐五年八月举贤良。)谢良佐/(公掞、正叔皆称之。元祐六年举著述。)畅大隐/虞策/(元祐五年十月,与两省同举御史,自湖南运判除监察。)裴纶(元祐五年除御史,辞不就。)/郭知章/陈祥道/(用之。精礼学。元祐五年十月二十八日劄乞行其所进《礼书》。元祐七年四月二日又荐,乞复为礼言。)丰稷/(泽夫)彭汝砺/(器资)藩兴嗣/晁说之(作《扬雄别传》,有史才。又六荐著述科。)/李常/(同年。袭弟。廷珍称其文与李傅相上下。)吴仪(传正侄,极称其文。)/许奉世/(尧夫荐经行,特就殿试。注《孝经》。)扈充(元祐六年举升擢清要。)/鲜于之武(元祐六年举台阁清要。)/周锷(廉彦)/许彦(处中。元祐七年举台阁。元祐七年十二月举宫教。)/司马庭(直孺)/王任(叔重。元祐七年举著述。)/李晰(邛人。能文。元祐八年荐学官。)/晁将之/(元祐八年荐学官。)孙协(元祐八年荐学举。)/刘逵/(焦蹈榜第二人。)李瑺/(纪常称其能文。)虞芮(乔希圣举贤良,极称之。)/王谊/王发(刘器之举贤良。子瞻称其文。)/舒焕/吴默。
邵氏闻见录序(绍兴二年十一月) 北宋 · 邵伯温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八○、《邵氏闻见录》卷首
《易》曰:「君子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孟子》曰:「则闻而知之,则见而知之」。伯温蚤以先君子之故,亲接前辈,与夫侍家庭,居乡党,游宦学,得前言往行为多。以畜其德则不敢当,而老景侵寻,偶负后死者之责,类之为书,曰《闻见录》,尚庶几焉。绍兴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壬申,河南邵伯温书。
南充大兄尝梦见予作诗见寄次韵和呈 宋 · 晁说之
五言律诗 押文韵
仙山能梦我,书帙正思君。
一德谁荣滞,群儿谩戚欣。
过秦何必论,喻蜀却须文。
未落丰碑笔,唯贪辨惑勤(自注:子文兄俾说之撰康节碑。近蒙寄《易学辨惑》来。)。
举邵伯温自代状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一、《嵩山文集》卷三、《宋元学案补遗》卷一○
右,臣伏睹某官邵伯温,其父洛阳康节先生雍,国史有传。伯温束发谨父庭之训,皓首推王度之恭。况乃早客司马光之门,能教子弟以礼法。若使晚与中兴之伟绩,必复士夫之廉隅,臣所不如,举以自代。
与子文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跨鳌集》卷二七
某顿首子文学士。比览书席,顾陶泓无佳者,执事不谨,亦败人清意。妙年渡蟆颐津,有渔师示此石,自言夕见光芒,盺记其所,得之以心。从某游三十年,时能吐好语,某不调,辱之久矣!是物呈露,固有所属,敬以奉之足下,愿吾友爱护之,决能见百十中书,公老而秃也。兹石有用,非真长二小山之比。不靳数语,作一段奇绝,如何,如何?某顿首。
乞追赠邵伯温状 宋 · 赵鼎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九、《忠正德文集》卷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四
臣伏见故右奉直大夫、提举江州太平观邵伯温,康节先生雍之子。伯温自少出入富弼、司马光、吕公著、韩绛、韩维、范纯仁之门,程颐、范祖禹深知之。元祐初,伯温为布衣,韩维以十科荐可备讲读;后以经明行修命官,维又荐学官。范祖禹荐于经筵。司马光卒,其子康亦亡,乃特差伯温西京教授,俾教其孙植,因以经纪光家事。绍圣初,章惇作相,意欲用伯温,伯温安于筦库,澹如也。元符末以上书得罪,名书党籍,坐废者四十年。靖康初召用一时名士,谏议大夫吕好问荐为谏官,宰相吴敏欲以东宫官处之,时戎事方兴,不果用。建炎初除利州路转运判官,遂请宫祠以卒。臣宦学关陕二十年,接其议论,熟其为人,尝叹其不可企及也。窃惟陛下褒贤念旧,凡党籍上书人皆被优恤,况伯温大贤之后,行义显著,平生所学迄不获用,深为圣朝惜之。臣辄录伯温元符末所上书进呈,伏望圣慈特赐褒录,优加追赠,以示宠光。岂独伯温九泉之荣,实为士夫名节之劝。臣不胜幸甚。
逃暑题名 北宋 · 王正叔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五
宣和辛丑夏五月,大热异常,与邵子文、李秉文、种次冉、王服膺二十七日逃暑卧塔下,晦日暂归,当十再主。王正叔题。
按:国家图书馆藏拓片·各地五四八五。
跋邵公济诗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三五、《渭南文集》卷二六、《放翁题跋》卷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镇江市丹徒区
先子入蜀时,与邵子文遇于长安,同游兴庆池,有诗倡酬,相得欢甚。夜读公济诗,超然高逸,恨未尝得讲世旧与文盟也。乾道元年五月十八日,笠泽渔隐陆某书。
题吕献可墓志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三一、《平园续稿》卷七、《益公题跋》卷二、《古今图书集成》文学典卷一七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吕公献可以熙宁四年五月卒,八月葬。时王荆公在相位,司马文正公志铭不斥其名,不没其实,荆公见之亦无所发其怒。前谓枢密副使者,陈丞相旸叔也,方以忧去,牵联潜其姓名,可谓深得史法矣。是时太仆卿刘仲通自请书丹,而命其子忠定公器之秉笔。斯文既出,其谁不知?邵伯温乃谓仲通初虽有请见文,复迟回不敢,器之代父书之。仲通又劝吕氏诸子勿模本,恐非三家之福。按《国史》,仲通刚方人也。押伴夏人,折正其章服,奉使却秉常宝货,归论不宜轻用兵,因旱条新政不便者五事,又上书论人主不可轻失天下心,岂徇时畏祸者哉?设有前却之意,器之亦安得强其父而陷之罪也?大抵《邵氏闻见录》颇多荒唐,凡所书人及其岁月鲜不差误,因略为之辨。此碑当日号三绝,谓其人与文及书也。真迹今藏名相刘忠肃公玄孙无欲家,尝以示忠定公曾孙孝昌。孝昌念祖之心切,将传之副墨,而力不足,会湖南部使者吴仲权镒助其费,久之乃能成,是可以传远矣。庆元丙辰五月九日,具位周某谨识。
答吕伯恭论渊源录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四、《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五、《古今事文类聚》续集卷一六、乾隆《郿县志》卷一四、乾隆《凤翔府志》卷一○、《宋元学案补遗》卷一六、二一
元丰中诏起吕申公,此段初固知其有误,然以其不害大体,故不复刊。今欲正之,亦善。但去「司马温公,温公不起」八字,及依程集本题改「寄」为「赠」可也。
明道言当与元丰大臣共政,此事昨来已尝论之,然亦有未尽。今详此事乃是圣贤之用,义理之正,非姑为权谲,苟以济事于一时也。盖伊川气象自与明道不同,而其论变化人材,亦有此意(见《外书》胡氏所记。)。《易传》于《睽》之初爻,亦有「不绝小人」之说,足见此事自是正理当然,非权谲之私也。然亦须有明道如此广大规模,和平气象,而其诚心昭著,足以感人,然后有以尽其用耳。常人之心既不足以窥测此理,又无此等力量,自是信不及。设有信者,又不免以权谲利害之心为之,则其悖理而速祸也为尤甚矣。此今之君子所以不能无疑于明道之言也(胡氏所记,尹氏亦疑之,岂所谓未可与权者耶?)。邵子文晚著此书,于其早岁之所逮闻者,年月先后,容或小差。若语意本末,则不应全误。且所谓二公并相,盖终言之;召宗丞未行,以疾卒,亦记其不及用耳。非必以为二公既相,然后召明道也。又谓《邵录》多出公济,恐亦未然。盖其父子文体自不同也。
折柳事有无不可知,但刘公非妄语人,而《春秋》有传疑之法,不应遽削之也。且伊川之谏,其至诚恻怛,防微虑远既发乎爱君之诚,其涵养善端,培植治本又合乎告君之道,皆可以为后世法。而于辅导少主,尤所当知。至其馀味之无穷,则善学者虽以自养可也。故区区鄙意深欲存之,盖其说如此,非一端也。今乃以一说疑之而遽欲刊去,岂不可惜?若犹必以为病,则但注其下云:「某人云:国朝讲筵仪制甚肃,恐无此事」,使后之君子以理求者得其心,以事考者信其迹,其亦庶乎其可矣。
范公不为程门弟子,下卷范公语中论之已详。此年谱所载,特鲜于所录之本文耳。然不削去「门人」二字者,范公语中既引以为说,则此不可削,史固有变例也。但来喻引范公《日记》,以为伊川所为范公未必尽知。若率先具素馔,则应大与东坡忤,何以能处程苏之间而无违言乎?此则恐于事理皆未尽也。盖范公所记正叔独奏,乞就宽凉处讲读,而并及修展迩英次第,则固善之之辞,而非有讥贬之意也。但伊川已奏而事方施行,则自不必更言。而在范公之自处,则亦或有不敢言者。至于国忌斋筵,荤素所宜,则以范公之贤,于己之所行自当顾义理之是非以为从违,不当视同列之喜怒以为前郤也。使其果欲依违两间,曲全交好,则具素馔既忤东坡,具肉食亦忤伊川。若虑于彼而忽于此,则亦非所以两全矣。况范公之意未必出此,而他书所记亦云范醇夫辈食素,秦黄辈食肉,则所记虽不同,而范公之不畏东坡而每事徇从,亦当时所共知矣。故尝窃意范公虽不纯师程氏,而实尊仰取法焉。其于东坡,则但以乡党游从之好素相亲厚,而立朝议论趣向略同。至其制行之殊,则迥然水火之不相入。且观其辨理伊川之奏,则其心岂尽以东坡为是哉?但不能辨之于当时,而发之于数年之后,此则刚强不足,不免乎两徇之私者。而其所重在此,故卒不能胜其义理之公也。大抵程苏学行邪正不同,势不两立,故东坡之于伊川素怀憎疾,虽无素馔之隙,亦不相容。若于范公,则交情既深,而其气象声势无足畏者,故虽有右袒之嫌,而不以害其平生之驩也。
侯师圣论二先生大概亦得之,但语意少不足耳,亦不必删去也。
文潞公事但注其后云:「某人云:先生判监时,潞公未尝尹洛,疑此有小误」。
「以管窥天」,此伊川本语,见于《遗书》,不必曲为隐讳。兼其语有抑扬,善读者当自知之。若为其不善读而毁吾说以避之,则古今书传之得存者寡矣。
横渠墓表出于吕汲公,汲公虽尊横渠,然不讲其学而溺于释氏,故其言多依违两间,阴为佛老之地,盖非深知横渠者。惜乎当时诸老先生莫之正也。如云学者苦圣人之微而珍佛老之易入,如此则是儒学异端皆可入道,但此难而彼易耳。又称横渠不必以佛老而合乎先王之道,如此则是本合由老佛,然后可以合道,但横渠不必然而偶自合耳。此等言语与横渠著书立言,攘斥异学,一生辛苦之心全背驰了。今若存之,非但无所发明,且使读者谓必由老佛,易以入道,则其为害有不可胜言者,非若前段所疑年月事迹之差而已也。又行状记事已详,表文所记无居状外者,亦不必重出。
吕侍讲学佛事似不必载,如何?
沟封奉圣乡虽非封建,然亦可以为封建之渐,且无时不可为。若曰分茅胙土,大封王侯,则主少国疑,诚非可为之时矣。但伊川决不至如此不晓事,必待晚年更历之多,然后知其不可也。大抵前辈议论不能无小不同,今两存之,学者正好思索商量,非若汲公之论横渠,大本不同,其流有害也。
杨应之事以少见,故悉取之,亦变例也(恐可访问,更增广之。)。
杨于程门,亦未必在弟子列也。
吕进伯和叔本当别出,以事少无本末,故附之与叔,甚非是。告访问增益,别立两条(临川有薛氏,汲公甥也,可因人问之。)。
苏博士语中胡公所论,盖以越职言事,便非语默之当然。又以其得罪之重,知其言必有过当处耳。词之未莹,故若可疑。然苏乃元符末年应诏上书,恐未可以越职罪之也(此事吾辈更合商量,非特为苏公之是非也。)。
杨公墓志首尾联贯,不容剪截,故全书之,亦变例也。胡公所辨发明述作之意最为有功,似不可去。
胡公行状取屏斥学生事,乃为作学录、行学规之样辙,非独为后来论列张本也。然明道叙述中亦有如此者(刘立之记罢判武学事。),伊川存而不去,盖欲备见事情。虽知气象之小,而不得避也。其他浮辞多合删节,当时失于草草耳。卷首诸公,当时以其名实稍著,故不悉书。自今观之,诚觉旷阙。但此间少文字,乏人检阅,须仗伯恭与诸朋友共成之也。
答郑景望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七
龚帅过建阳,遣人相闻,不及一见为恨。今日季教授见访,云尝小款,道其语皆出于忠厚长者。然在愚意,尚未有深解处。如论范忠宣救蔡新州及元祐流人,以为至当之举。熹尝窃论此矣,以为元祐诸贤忧确之不可制,欲以口语挤之,固为未当;而范公乃欲预为自全之计,是亦未免于自私,皆非天讨有罪之意也。至其论诸公忽反尔之言,违好还之戒,自取祸败,尤非正理。使后世见无礼于君亲者拱手坐视而不敢逐,则必此言之为也。且舜流四凶族,为皋陶者亦殊不念反尔之戒,何耶?推此心以往,恐无适而非私者。邵子文以为明道所见与忠宣合,正恐徒见所施之相似,而未见所发之不同。盖毫釐之间,天理人欲之差有不可同年而语者矣。又闻深以好名为戒,此固然矣。然偏持此论,将恐廉隅毁顿,其弊有甚于好名。故先圣云「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而又曰「君子求诸己」。详味此言,不偏不倚,表里该备,此其所以为圣人之言欤!学者要当于此玩心,则勿忘勿助之间,天理卓然,事事物物无非至当矣。熹又记向蒙面诲尧舜之世一用轻刑,当时尝以所疑为请,匆匆不及究其说。近熟思之,有不可不论者。但观皋陶所言「帝德罔愆」以下一节,便是圣人之心涵育发生,真与天地同德。而物或自逆于理以干天诛,则夫轻重取舍之间,自有决然不易之理。其宥过非私恩,其刑故非私怒,罪疑而轻非姑息,功疑而重非过予。如天地四时之运,寒凉肃杀常居其半,而涵养发生之心未始不流行乎其间。此所以好生之德洽于民心而自不犯于有司,非既犯而纵舍之谓也。不审高明以为如何?
答潘叔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六
邵子文记明道先立标准之言深中近日朋友之病,且孟子亦有袭而取之之戒,尤当深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