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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楚岩题记嘉泰二年九月 南宋 · 杨辅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二四、民国《湖北通志·金石志》一二
嘉泰二年重阳日郡太守杨辅嗣勋转运使蒲叔献勉道都统制毛致通亮之,晓登汉皋□楚岩,晚饮洞前,东望鹿门,西俯紫盖诸峰,汉水绕出其左右。
抚昔人之遗迹,知兹游之为胜绝也。
上皇帝书 南宋 · 员兴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三四、《九华集》卷五
乾道五年四月十八日左宣议郎秘书省校书郎国史院编修官臣员某,谨斋戒裁书,昧万死百拜,献于皇帝陛下。
臣闻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盖人心不感则离,离则天下之不和不平者将应之矣。
人心之感不感,圣人初不间乎内外也。
以信示人,无人不信;
惠怀人,无人不怀。
使天下毕信毕怀,是之谓德感也。
恭惟祖宗建置社稷馀二百年,永永传不替之象,独非有以德感人者乎?
此不可不稽也。
臣愚不佞,待罪三馆
向者丙戌之秋,尝入建请:「北方归正之士舍毡裘,袭冠带,本非前日一都督府力能诱而来之者,诚以吾宋有大义,中国有至仁,北方将士乐归陛下之德故也。
陛下之亦极矣。
愿幸加意,以礼始终之」。
是时国家未萌还俘掳之议,而臣之预言如此,陛下过听,不以下臣迂愚。
其后继用王友直于江上,将王宏于步军,其馀才武,以次录用,此圣主至断至明者也,中外率以为是。
今者敌因盗贼之萌,乃起俘掳之请。
兹事体大,应酬若失,便关安危,臣日夜念此至熟也。
陛下若曲徇外庭之言,不计利钝,不爱归附,姑曰还其十百,以缓目前之患,臣恐患自此滋矣。
且王言如日,外庭乃欲蚀之。
使朝廷前日为义,今日为不义;
前日示仁,今日为不仁,虚败德意,莫甚于此。
又况俘掳一摇,惧者必众。
十可以聚百,百可以合千。
风尘飞扬,肘腋为变,甚可畏也。
其性纯良者,自此生心;
其慕教化者,自此绝望;
怀反侧者,自此有词;
心剽贼者,自此乡道。
陛下异时有事北方,沿淮以北,陛下纵欲募用其人,不识谁肯为陛下用乎!
此臣所以痛心疾首也。
今欲外图帖息之计,内宽流附之心。
陛下曷不试臣,令画三策于前?
顾臣之策必不为此敌饵,为中国羞也。
用其一则可破不直之请,用其二则可以塞无已之求,用其三则可以成久禦之利,惟上所命也。
谓宜今日因往来之使或对境之便,遗之以书曰:「近闻侍旺怀异,而楚州不知,州之罪也。
本朝居数千里外,其及知之乎?
比因大国有言,然后觉之。
楚州官吏并已窜谪,沿边军民并已戒约,则本朝申严大国之意,可谓曲折矣。
且侍旺自分必死,故支离其词,奈何大国听之?
万一本朝获一奸盗,妄分析党与入北界者,本朝亦听之乎」?
如是,则不直之请可破矣。
此臣策之一也。
又遗之言曰:「甲申之岁,大国议和。
唐、邓、海、泗、荆、淮重地也,辄举以遗。
大国口血未乾,继有两淮之役,俘取吾民凡数十万。
本朝兼爱南北之赤子,惠顾前盟,不敢求也。
今俘掳百十奔迸四出,死生莫知,大国累岁求之,独何意欤?
观此,似欲摇动和议,曲不在本朝。
天地鬼神其实临之」。
如是,则无已之求可渐塞矣。
此臣策之二也。
传曰:「善用兵者,无赫赫之功」。
岂独用兵,处事亦然也。
臣窃笑前者王琪等经理淮上,引见而对,朝辞而出,道路莫不指目。
布置张皇,竟以泄露。
诸将所以备敌者,近乎虚声;
而敌所以疑我者,积乎实祸。
臣未闻事机不密而可用,鸷鸟不伏而能击者也。
是乃敌所以数启纷纭之谈欤?
今皆见之矣。
臣谓今日之事,当卑其礼而长其怠,赊其日以宽其词,悠悠以静处之。
纵不见信,必无大侵。
然后潜正师律,默课农桑,阴蓄器械,使事兴而众不知,敌如何我,则久禦之利渐成矣。
此臣策之三也。
彼敌自辛巳及今,迭战迭败,岂真健者哉?
谓秦无人,故直欲以威劫之耳。
如不出臣三策,则正堕敌计,悔无及也。
或谓臣之三策当矣,陛下必审处之矣。
陛下智勇能远图,天威能亟决,然尚有可虑者。
太上之意主于和柔,故陛下一切委顺,今者欲出词拒敌,恐不遑也。
万一生事,如太上何?
如大孝何?
臣愚以为此正陛下所以事太上而称大孝者也。
大孝以安社稷为悦,一旦归附动摇,流人怨愤,忧独不在社稷之间乎!
唐肃宗起师灵武,犹不欲以忧遗君父,当时以孝与之。
况陛下至孝,万万肃宗者乎!
虽然,敌势实不可保,陛下奈何不早为之策哉?
汉七国削亦反,不削亦反;
晋苏峻召亦反,不召亦反。
今臣度敌之势,和亦变,不和亦变,特其变有早晚耳。
而说者为径与俘掳,则继今可以免祸,是犹抱虎而寝,指虎之终不噬己也。
呜呼,亦愚矣!
曷若整械饰阱,求所以禦虎者?
今乃欲专用抱虎之术哉?
内外归附,亦必用此?
潜窥陛下以为荣辱死生之决也,措置一失,祸犹发机,从此殆矣,而可无思乎?
陛下若未赐清閒之燕,得熟数于玉陛,愿首试臣三策,以次毕用之。
若众不附,敌不怯,荣名不成,则是臣饰说欺君者也。
臣请死。
恤归附劄子 南宋 · 员兴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三四、《九华集》卷五
臣闻天下归往谓之王,四夷观赴谓之中国,乐于观赴而极其归往,圣人之能事于此在矣。
臣窃观乡者江淮归正士卒舍毡裘,袭礼义,此岂一都督府有以谕而来之耶?
诚以吾宋有大义,中国有至仁,北方将士乐归陛下之德化也。
臣前自上流过松江诸郡,归正之士往往而见。
其间游谈坐作,意态惨戚,多不自聊者。
臣退穷所闻,则所在统军宿将不能推原陛下德意,接之不以恩惠,是以嚣嚣相从于此。
臣窃思之,华、夷万里,异生不异情。
人之生,去亲戚而舍坟墓,甘酸苦而受困折者,皆非情之所安者也。
设若诸将能为朝廷相亲相比,布露恩私,如待宠子,如支漏瓮,则归附之士未暖席而得更生矣。
近闻诸将辄有奴隶服役之者,臣恐归附生心。
役不以义,则其徇义之意轻;
抚不以情,则其效上之心薄;
待不以恩,则其投命之意衰。
风尘忽警,是纵虎狼于槛,而保其不噬齧者也,如是其可乎?
臣以为诸将无见于此矣。
唐初有事于突厥,中叶有事于中原,回鹘、特勒之徒,何力、国昌之将,其人皆番种也,其兵皆番兵也,唐有恩以宠之,巍官剧职,共济其用,而共复京师
唐于归附,一日不轻如此,未闻诸将服役之且陵藉之也。
臣愚伏望陛下垂厚恩,布明旨,凡归正士卒分戍所在,深诏沿江督将与逐路帅臣,务加存恤,赐给之间,务加优厚,使其客主之势一。
委曲相济则情自相通,然后旌其首战功状最白、忠效最笃者,陛下时赐劳问,亦宠矣。
后有缓急,出入死地,彼又何辞?
安知无国昌、何力之徒为我用,为我守哉?
扬雄曰:「御得其道,则天下狙诈咸足使」。
此事是也。
惟陛下幸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