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授蔡京赵滂等御史等制 唐 · 崔嘏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二十六
敕。监察御史蔡京忠武军节度副使赵滂桂管副使郑鲁洎陈许观察判官薛蒙等。朝廷之选御史。虽委其长吏得以专举。然亦详求物议。然后取舍无私。宪丞上言。滂与鲁洎蒙。皆业于儒术。傅以吏道。其刚明劲果。可委以击断。其温敏庄肃。可资其检绳。而皆久滞藩方。未升朝序。吾且循其声迹。颇契符言。是用擢自宾筵。置于宪席。而京再覆大狱。吏不敢欺。满岁当迁。吾何所吝。京可殿中。滂可殿中。鲁洎蒙并可监察。
论教本书 中唐 · 元稹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五十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臣伏见陛下降明诏。修废学。增冑子。选司成。大哉尧之为君。伯夷典礼夔教冑子之深旨也。然而事有万万急于此者。敢冒死而言之。臣闻诸贾生曰。三代之君仁且久者。教之然也。诚哉是言。且夫周成王。人之中才也。近管蔡则谗入。有周召则义闻。岂可谓天聪明哉。然而克终于道者。得不谓教之然耶。始其为太子也。未生胎教。既生保教。太公为之师。周公为之傅。召公为之保。伯禽唐叔与之游。礼乐诗书为之习。目不得阅淫艳妖诱之色。耳不得闻优笑凌乱之声。口不得习操断击搏之书。居不得近容顺阴邪之党。游不得恣追禽逐兽之乐。玩不得有遐异僻绝之珍。凡此数者。非谓备之于前而不为也。亦将不得见而为之矣。及其长而为君也。血气既定。游习既成。虽有放心快已之事日陈于前。固不能夺巳成之习巳定之心矣。则彼忠直道德之言。固吾之所习闻也。陈之者有以谕焉。回佞庸违之说。固吾之所积惧也。谄之者有以辨焉。人之情。莫不欲耀其所能。而党其所近。苟将得志。则必快其所蕴矣。物之性亦然。是以鱼得水而游。马逸驾而走。鸟乘风而翔。火得薪而炽。此皆物之快其所蕴也。今夫成王。所蕴道德也。所近圣贤也。是以举其近。则周公左而召公右。伯禽鲁而太公齐。快其蕴。则兴礼乐而朝诸侯。措刑罚而美教化。教之至也。可不谓信然哉。及夫秦则不然。灭先王之学。曰将以愚天下。黜师保之位。曰将以明君臣。胡亥之生也。诗书不得闻。圣贤不得近。彼赵高者。诈宦之戮人也。而傅之以残忍戕贼之术。且日恣睢天下以为贵。莫见其面以为尊。是以天下之人未尽愚。而胡亥固巳不能分兽畜矣。赵高之威慑天下。而胡亥巳自幽于深宫矣。彼李斯者。秦之宠丞相也。因谗冤死。无以自明。而况于疏远之臣庶乎。若此。则秦之亡。有以致之也。汉高承之以兵革。汉文守之以廉谨。卒不能苏复大训。是以景武昭宣。天资甚美。才可以免祸乱。哀平之间。则不能虞篡弑矣。然而惠帝废易之际。犹赖羽翼以胜其邪心。是后有国之君议教化者。莫不以兴廉举孝设学崇儒为意。曾不知教化之不行。自贵者始。略其贵者。教其贱者。无乃邻于倒置乎。洎我太宗文皇帝之在藩邸以至于为太子也。选知道德者十八人。与之游习。即位之后。虽宴游饮食之间。若十八人者实在其中。上失无不言。下情无不达。不四三年。而名高盛古。岂一日二日而致是乎。游习之渐也。贞观巳还。师傅之官。皆宰相兼领。其馀宫僚。选亦甚重。马周以位高。恨不得为司议郎。此其验也。文皇之后。渐疏贱之。至于母后临朝。剪弃王族。当中睿二圣危难之际。虽有骨鲠敢言之士。既不得在调护保安之职。终不能措扶卫之一词。而令匠胡安金藏剖腹以明之。岂不大哀哉。兵兴以来。兹弊尤甚。师资保傅之官。非疾废眊瞆不任事者为之。即休戎罢帅不知书者处之。至于友谕赞议之徒。疏冗散贱之士。甚者搢绅耻之。夫以匹夫之爱其子。犹求明哲慈惠之师以教之。直谅多闻之友以成之。岂天下之元子。而可以疾废眊瞆不知书者为之师。疏冗散贱不适用者为之友乎。此何不及上古之甚也。近制宫僚之外。往往以沉滞僻老之儒充侍直侍读之选。而又疏弃斥远之。越月踰时。不得召见。彼又安能傅成道德而保养其躬哉。臣以为积此弊者。岂不以皇天眷佑。祚我唐德。以舜继舜。以尧继尧。传陛下十一圣矣。莫不生而神明。长而仁圣。以是为屑屑习仪者。故不之省耳。臣独以为于列圣之谋则可也。计无穷之业以传后嗣则不可。脱或万代之后。有若周成王之中才者。而又生于深宫优笑之间。无周召保助之教。则将不能知喜怒哀乐之所自矣。况稼穑之艰难乎。今陛下以上圣之资。肇临海内。是天下之人倾耳注目之日也。特愿陛下思成王训导之功。念文皇游习之渐。选重师保。慎简宫寮。皆用博厚宏深之儒。而又练达机务者为之。更进迭见。日就月将。因令皇太子洎诸王定齿冑讲业之仪。行严师问道之礼。至德要道以成之。撤膳记过以警之。血气未定。则辍禽色之娱以就学。圣质既备。则资游习之善以宏德。此所谓一人元良。万国以贞之化也。岂直修废学选司成而足伦匹其盛哉。而又俾则百王。莫不幼同师。长同术。识君道之素定。知天伦之自然。然后选用贤良。树为藩屏。出则有晋郑鲁卫之盛。入则有东牟朱虚之强。盖所谓宗子维城。犬牙磐石之势也。又岂与夫魏晋以降。囚贼其兄弟。而自剪其本枝者。同年而语乎。微臣窃不自揆。思为陛下建永永无穷之长算。辄敢冒昧殊死而言之。臣稹谨奏。
修方山證明功德记 唐 · 牟珰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一
此山前面有石龛。龛有石像。从弥勒佛并侍卫菩萨至神兽等计九躯。案寺记云。唐初有一童儿名善子。十岁已下。自相魏间来。于此山舍身。决求无上真正之理。□启首□四体遂堕。未及半虚。五云封之西去。其音乐□□天风错□毕寺缁白。无不瞻听。乃凿此山成龛。立像旌之。□證明功德。暨乎会昌五年。毁去佛□天下大同。凡有额寺五千馀所。兰若三万馀所。丽名僧尼二十六万七百馀人。所奉驱除。略无遗孑。惟此龛佛像俨□微有薰残。大中五年。奉旨许于旧踪再启精舍。寺主僧从□闻于州县。起立此寺。有杭州盐官县人僧子儒。俗姓董氏。不远江湖。访寻名迹。至六年五月七日得度既果前□□□恳诚金采装饰方山證明功德。兼□□□神及师子各二只□金彩色□功价□□□五十贯文施主二百馀人。□□一镌姓名□□左其山龛寺寺之艮直上可四里。下思人□井以□处星端旁视□沧溟有同蓬岛□龛石□有泉不□来源从细窦泄□石盆□□□□□□而已玉液金浆。莫得□其甘□□□香山□□质乎香□子如公明山峦之□□□固敬石之像长牢。冀贤劫尽而同尽。自□□外胡可倾移哉。大唐大中八年四月八日镌记。
刘端甫墓志铭(绍兴十六年十月) 宋 · 刘才邵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四七、《杉溪居士集》卷一二
公讳冕,字端甫,姓刘氏。其先筠州高安人,十世祖避地徙居吉州之安福。家世以力田自晦,至公之考讳泳,赀产益厚,遂为里中右族。公生而庄重夷粹,皇考奇之,曰:「吾家虽素无显,然治生殖货,一出于俭勤,不为兼并掊取计,忍事乐施,种德久矣。天其以是子儒吾门,而骎骎以兴乎」。遂俾就学。公亦感激自奋,年几冠,请于亲曰:「古人求师访道,不惮重趼,冕虽不才,其敢怀安弃日以负大人慈诲哉」?皇考嘉其意而许之。是时豫章、长沙诸大郡教官多一时名士,遂结友,遍游,以所学就正焉。既归,复相与群居,朝夕讲磨,以考信所闻。及试于有司,同志者相继预选,而公独见遗。叹曰:「生非无其时,学非无其志,不偶,命也,岂能复从事于笔砚间乎」!因选胜地,种竹开轩,日设觞豆,与宾客徜徉其间,自号竹林逸翁云。公事亲尽孝,推之以善内外亲。与兄弟诸侄同居数十年,人无间言。或劝其居物以乘时牟利者,公曰:「先畴幸足以资衣食之用,尚求多馀之赢哉」?谢之。乃蓄书数千卷,曰:「以此遗子孙足矣」。其后彦中作遗经堂以志其事。别墅亡羊,牧者从迹得真盗,请闻官治之,公阅其姓名,曰:「此吾故人子也,乃至是。汝置之,仍勿以语人也」。性资宽厚,与物无忤,类皆如此。以故终身未尝以讼谍至官府,乡里翕然以善人长者称之。某闻之久矣,尝会葬亡姑,家王氏之馆。公之子彦中,亡姑子婿也,故公亦在焉。相与语,甚款,其言质直无枝叶,于是益知乡论之不妄。后十四年而公卒,实绍兴十有五年闰十有一月二十有四日也。彦中将以十有六年十月十有三日葬公于下伊丰山富公潭,状公之行来拜,且泣曰:「彦中幸托亲党之末,而先人又尝得闻馀论。今不幸至于大故,惟是窀穸之事不敢缓,刻铭纪德,为不朽计,不胜区区之心,敢以为请。若惠顾先人,矜哀其孤,幸而顺许,存殁为荣」。某取而观之,其所叙述皆与所闻相应,无溢辞。乃书而铭之。初,朝廷推三舍法于天下,公尽以所著书付其子,且饬励之。彦中得承其志,居郡学,屡占优选,宣和三年登名贡籍。中间以亲年当喜惧,不忍离膝下,遂不复应书。以尝预贡,计年应得就礼部试,公力勉之乃往,然志未遂也。公一日语其夫人曰:「吾将归矣,无可憾者,独恐阻吾儿就试尔」。彦中闻之,遽请其故。笑曰:「筋力精神,不觉有异,徒以年高,前言偶过虑尔,勿以为怪」。既浃辰,情思似欲睡者,然昼日未尝就枕也。如是者数日,忽平旦,尽遣侍疾者,曰:「汝姑去」。良久视之,正面拱手,奄然而逝,享年七十有四。公娶欧氏,生子一人,彦中也。孙男一人,泉,方就学。女孙一人,适右迪功郎、监潭州南岳庙向谓。铭曰:
进取之志既辍于盛年,然能以其所学者行于家而善其身。晚乃好佛,耽嗜内典,不泥于言诠,而脱去翳尘。用是以享备福,悟至理,其善积庆流,当及于后人。铭诗示信,勒于坚珉。
黄龙洞题名 南宋 · 程公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四○、《两浙金石志》卷一一
云台散吏眉山程公许自武林过吴兴,访郡太守东平刘长翁,命其子儒珍偕馆客南郑苏垓、汉嘉赵庭、眉山王橚载酒,拉浚仪赵钥夫,从碧澜堂放船谒祥应宫。登弁山顶,观太湖,窥金井洞,徘徊文节倪公云岩。走赵氏玉林,饭九曲池。取法华院陟上方,晚饮沈氏小玲珑。金井磨厓,上方刻柱,皆□东坡先生宝墨。嘉熙二年龙集戊戌维夏四日。
按:光绪《乌程县志》卷三,光绪七年刻本。
郊(策问) 宋 · 陈藻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九、《乐轩集》卷七、《永乐大典》卷五四五四
郊,重事也,以三岁之久,乃敢一行其礼,自汉而后益重焉。虽重其事,而神明位序之高下,且讲求而颠倒,是尚得为重也乎?虽然,岂以为颠倒而行之,亦必有说,试举而质诸。恭惟国家郊礼多沿唐旧。唐自萧子儒辈以昊天上帝即其苍苍者尔,因序耀魄宝于五帝之下。然则太微之五星其果尊于紫微之北辰否乎?既以五帝尊于北辰矣,今以六院正录分献之可乎?且我火德也,赤熛怒若荧惑、若心爟,皆当时所崇尚,何以例之而不别耶?天文有与黄帝同号者,圣祖别名也,易而谓之权。我得火运,而权居朱鸟之次,则其别名岂无所自来?是固不当尊之乎?列于西廊下龛,而厨牢势理居其上,是何也?商,宋星也,宋为国号,赵为国姓,吴越驻跸之区皆当特祀,而不特祀,是果何见欤?勾芒、祝融、蓐收、玄冥、后土,五帝之佐尔,五帝犹诸侯,而其佐则诸侯之大夫。皇祐露幄于庭中,今与北极天皇同处坛之一等、殿之两垛,不惟三公三师上台上相下之,而天王、后妃、太子亦下之,何耶?妖星之见于史传者三百馀,瑞星三四尔,周伯其一数也。以其躔度错于五纬之间,晋、隋二史举张衡之说为然,则其尊同五纬,不然降之一等耳。五纬或为贵相,或为上公,此以伯名,亦非《春秋》之所谓微者。祖宗朝次于氐宿、寿星之间犹可也,今而置诸车肆、键闭、宦者之列,其故何欤?隋唐以来,以二十八宿之内星处坛之上等,牲牢酒醴之数丰;二十八宿之外星处之下等,牲牢酒醴之数损。天人一理,内之府史特有重于外之岳牧耶?乌可国朝沿唐而有不沿也者,尤可疑。坛之前列,内官虽多,而错以外官,左更、右更秦爵之初等处焉;堂之后行,外官虽多,而错以内官,天相处焉。是又何也?既祀帝坐矣,又有中帝坐;既祀黄帝矣,又有黄帝坐,是果卤莽而重烦欤,否也?紫、太、天市之环卫,以司马迁《天官》、庾季才、一行《盖图》、《景祐新书》、苏颂《法要》考之,当分三十有九祀,而今也,明堂郊丘三祀焉,阙其三十六位之天神,是果疏略而脱失欤,非也?周司寇有司民之祀,权之两角是也;天府有司禄之祀,文昌次四之星是也。今乏焉,又何也?《汉志》有维星,天下之纲维系焉,乃阙其祀。太白之诗有酒星,即酒旗也,而又增之。其他阙祀,不可胜举。若以神明杳漠,不可得而尽其区别之详,则古人于此亦未尝茍也。诸君讨论必素,其有备他日顾问者,幸先以语我。
杂言 其三 宋末元初 · 艾性夫
押词韵第五部
燕赵多佳人,珠华衒天街。
郑鲁有游女,折杨弄青梅。
春风趁姿媚,谐笑争徘徊。
幽闺有贫丑,修洁不自媒。
缝布以为裙,断荆以为钗。
𧤺沙事机杼,蓬沓蒙烟埃。
谁将好德心,为尔停渐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