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袁州文宣王庙记 唐 · 萧定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三十四
于戏。大朴既往。淳风不扇。天将以夫子为木铎。而大赉于生人。天纵夫子以圣德。而诞敷于文教。不然。则礼乐坠于地。宪章弛而不张。忠信薄于家。人其被发左衽矣。周德既衰。诸侯擅命。君非尧舜。其能以天下让于圣人。道在先天。其能违天命要于富贵。故夫子屈身以行道。而道济天下。迈德以立训。而训被家邦。向使夫子为有土之君。南面而治。则大道洽于偫物。而况于人乎。大化行于蛮貊。而况于华夏乎。夫天运之陵夷。下人之昏垫。若虞泉之不可画也。故夫子郁厄于当时。生人之未穷。世数之相变。若长江之不可竭也。故夫子道行乎千载。观乎有国有家者。微夫子之教。其何以行之哉。夫子之教也。修身以及家。自家以刑国。而治道备矣。是以治万人如治其身。治天下犹治其家。使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道。粲然明白。若日月之照临。光于上下。是故用其大者其治大。用其小者其治小。不用而能治者。未之有也。且三代之主。皆圣君也。而犹社稷与世数存没。祀典将子孙废兴。则其馀皆可得而知矣。夫子官为司寇。道冠百王。历万古而弥尊。与四时而并运。生徒满天下。祠宇充郡国。与生人终始。同天地盈虚。非天下之至圣。孰能与于此乎。稽夫两楹坐奠。惟夫子畴昔之夜梦之。尊为人君。惟开元御历之辰应之。则开元叶明王之符。夫子播人君之化矣。大历元祀。定自尚书左司郎中试秘书少监兼此州刺史。祗膺典礼。式展诚敬。入夫子之庭庑。美盛德之形容。高堂岿然。垣墉半落。俎豆斯在。榱桷全朽。灵像颓容。门人虚位。乃谋及寮吏。撰日增修。府寮从。冑子从。龟从筮从。是之曰大同。敢徵良匠。祗敬蒇事。改造夫子及四科之像。兼画七十二子之容。江乡土卑。垣墉多隙。以板易竹。以粉代圬。廊庑庭除。四顾交葺。笾豆簠簋。罔不毕陈。入其室。若闻讲诵之音。升其堂。如聆金石之响。冀夫袁江之上。将宏洙泗之风。袁山之人。能传邹鲁之学。儒行充于比屋。中庸化而为俗矣。非曰能之也。冀能者赓之。述而不作。识之可已。时大历二年疆圉协洽岁律中无射之月。兼刺史萧定记。
改修吴延陵季子庙记 唐 · 萧定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三十四
有吴之兴也。泰伯让以得之。有吴之衰也。季子让以失之。为让之情同。而兴衰之体异。何哉。泰伯之让。让以贤也。故周有天下。而吴建国焉。季子之让。贤以让也。当周德之衰。而吴丧邦焉。或曰。非所让而让之。使宗祀泯绝。而不血食。岂曰能贤。斯可谓知存而不知亡者矣。夫治乱时也。兴亡运也。故至至而不可却。终终而不可留。黄河既浊。阿胶无以正其色。盐池斯咸。弊箄不能匡其味。与夫当浊乱之世。召力胜之戎。让与争孰贤乎。易曰。知几其神。则季子之见。可谓知几矣。季子之明。可谓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矣。至于听乐辨列国之兴亡。审贤知世数之存没。挂剑示不言之信。避国保无欲之贞。故有吴之祀寂寥。而延陵之飨如在。元风可想。至德兴叹美之词。哲人其萎。表墓著呜呼之篆。向微德仁两至。则夫子不复叹焉。详其精义被物钩深致远之旨。乌可究其津涯而窥其墙仞哉。是知让之为德。在于生灵。不独其子孙明矣。国有祀典。人怀永思。定忝列藩条。钦崇懿范。于以加敬。严乎閟官。别闺壸之内外。正众臣之序位。旧以泰伯之庙。在于苏台。而制季子之祠。像设东面。非由典礼。谅无取焉。必也正名。于是乎在。祈报献奠。贽币宜列于轩厢。春秋礼荐。俎豆当陈于正寝。俾观像者识贤人之遗风可律。审度者知经德之礼秩无差。末学陋词。不足颂其休烈。寒来暑往。敢用同于纪年。时大唐大历十四年岁在己未八月戊戌朔二十七日甲子。正议大夫使持节润州诸军事守润州刺史上柱国赐紫金鱼袋新拜尚书户部侍郎兰陵萧定字梅臣记。
第二表 唐 · 邵说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五十二
臣某言。臣以玷缺。惧辱高位。一昨沥肝上请。泣血祈天。冀达愚衷。俯停新命。不谓圣慈褒饰。宸鉴未回。伏读墨诏。载深兢惕。臣某中谢。臣尝览载籍。备知古今用人之道。其流不一。遇艰难之际。或有弃瑕。偶文明之时。固当慎择。如臣顷陷凶逆。大节已亏。虽昔曾献款。而罪难自赎。今中朝无事。八表会同。有符帝舜之理。日渐时雍之化。已明四目。特序九流。岂臣污染之馀。合受清通之寄。纵使陛下怜臣宿志。察臣胁从。无那取舍偫才。易招毁黩。亦安可家至户说。令尽知愚臣畴昔之血诚哉。何则。今岁吏曹至难。十倍常岁。缺员至少。从调者多。益之功优。其数尤广。又准选格。以判留人。十辈之中。放其六七。彼辈衣粮自远。旅食经时。固不甘心。必大腾口。脱有诬谤。上疑圣心。事等投杼。将何取雪。此臣之惧。敢不尽言。况朝廷冠冕如云。咸称俊杰。或以文行厎禄。或以政术知名。出入中外。累更任使。而臣谬司左职。实用多惭。伏见户部郎中萧定司农卿庾准。才优识远。望重一时。伏望罢臣。别授定等。庶光朝选。克辨人伦。则徐毛裴王。复存圣代。无任恳愿迫切之至。
唐重摹吴季子墓铭跋(〔大历十四年〕)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六、《欧阳文忠公集》卷一四一、《集古录》卷八、《六一题跋》卷八、嘉靖《江阴县志》卷二、《六艺之一录》卷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吴季子墓铭》,自前世相传,以为孔子所书。据张从绅记云:旧石堙灭,开元中玄宗命殷仲容模搭其书以传。然则开元之前已有本矣。至大历中,萧定又刊于石,则转相传模,失其真远矣。按孔子平生未尝至吴,以《史记·世家》考之,其历聘诸侯,南不踰楚。其岁月踪迹,未尝过吴,不得亲铭季子之墓。又其字特大,非古简牍所容。第以其名传之久,不可遽废,故录之以俟博识君子。嘉祐八年五月晦日书。
郡厅壁题名记 北宋 · 韩综
出处:全宋文卷九三○、道光《宜春县志》卷三一
按《舆地志》,宜春郡在禹别扬州之域,春秋属吴、楚之国。秦为九江郡,亦曰南楚。汉初启国,大封子弟,波汉之阳,亘九疑,为长沙。孝武以疆土过制,制诏御史,诸侯王欲分子弟邑者各条上,定其号名,自是长沙王发得侯其子成于宜春,原建国之旧折于长沙。厥后侯削,入于郡县,讫汉,领其地于豫章。吴始立安成郡,晋改宜阳。隋开皇中肇置袁州,历唐不革,斥备远服,用人亦轻。五代俶扰,伪邦窃据。开宝中,王师平秣陵负固之地,图版归于有司。逮今历七十载,民安厥业,休我乐土,尸是任者,颇习唐故。予以坐累,得补兹郡,暇日阅公寝北壁隋唐刺史题名暨伪命守土者姓氏。盖武帅擅兵,崇大位者俾表奏,史据旧纂为此记。起开皇十一年,刺史袁伯通而下,刻石者凡百有七人。及观《修夫子庙记》,乃刺史萧定大历三年所作。视壁间漏缺名氏,惜其刊去,旧记谬略析乱,莫可考正。而又开宝以来领是郡者,辄识名于伪命者之次,岂《春秋》记事尊王之法乎?今记自朝廷置守之臣,繇殿中丞王浣而下得三十有二人,表其位氏,题于乐石,揭置东序。将以监居任者政治而韦弦之,且以附于史官地理志。皇祐元年八月二十五日记。
按:乾隆《袁州府志》卷三二,乾隆二十五年刻本。
仲尼书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七八、《淮海集》卷三五、法帖通解、淮海题跋、《六艺之一录》卷三○、《古今图书集成》字学典卷七八
鲁司寇仲尼书者,《吴季子墓铭》也。《铭》在季子墓上,其字皆径尺馀。唐张从绅记云:「旧本湮灭,开元中,玄宗命殷仲容摹榻其书以传。至大历中,萧定又刻于石。此小字者,盖后人依效为之者也」。欧阳文忠公谓:「孔子平生未尝至吴,以《史记·世家》考之,其历聘诸侯,南不逾楚,推其岁月踪迹,未尝过吴,不得亲铭季子之墓。又其字特大,非古简牍所容」。然则《季子墓铭》,其真者犹疑非仲尼书,又况依仿为之者欤!
延陵季子庙记(崇宁二年四月) 北宋 · 朱彦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二八、《江苏金石记》卷一○、金石苑、康熙《常州府志》卷三四、乾隆《阳湖县志》卷五、道光《江阴县志》卷七、《常郡八邑艺文志》卷二、民国《重刻高山志》卷四
常州,故延陵也,吴季子所封之地。至西汉为毗陵,又至东晋为晋陵。宋、齐因之。隋平陈,废晋陵为常州。唐因之。或曰晋陵郡自晋武帝太康二年分曲阿为延陵,至隋徙治丹徒。唐武德三年徙延陵,还治故县,今润之延陵镇是也。杜佑谓曲阿延陵有季子庙,非古之延陵,古之延陵在今晋陵县,其说明矣。而孔子所书季子墓碑,岁久盖湮没。开元中,明皇敕殷仲容摹刻之。大历十四年,润州刺史萧定重刻石延陵庙中,于是俗习徒见润之延陵季子庙,而不知常实古延陵而季子之所封也。崇宁元年,余以罪谪守是州,因考《太史公书》、历代《地志》、《通典》、《图经》,得其详矣。又得其所谓季子墓,在晋陵县北七十里申浦之西,又曰暨阳乡。而暨阳隶今之江阴县,乃属令赵士淝访之。得大冢于暨阳门外三十里申港之侧,旁有季子庙,与《史记》、《地志》、《通典》、《图经》合。于是表识其墓,谨樵牧耕凿之禁。又摹取孔子所书十字,刻碑墓上,设象祠之学中,以时率属吏诸生拜焉,所以示邦人贵有德也。又备论历世废兴与俗习之变易,刻之碑下,后有君子得以览观焉。明年四月十五日,降授奉议郎、知常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飞骑尉、赐紫金鱼袋朱彦记。
题改修吴季子庙碑 南宋 · 汪应辰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七七、《文定集》卷一○
孟简为浙东观察使,以工部侍郎召还。初使府得代,诏至署留后即行,李翛观察浙西,始请留故使交政。及简还半道,堂牒还之如例,乃听解。盖诏至署留后即行,谓使府也,故翛以为请,若列郡则自应交政乃解矣。故此碑萧定已拜户部侍郎而犹云润州刺史也。近岁有类此而疑之著衔者,此其例矣。
三萧行贺萧丞定夫子登科 宋 · 傅西斋
吾乡前辈多风谊,教子读书全盛事。
刘斯立在庆历间(自注:斯立名立之,姚晔榜。),二子同升俱上第(自注:原父、贡父,贾黯榜。)。
后来嘉祐孔长源(自注:长源名延之,杨寘榜。),三子联登相后先(自注:经父,王俊民榜;常父,许将榜;毅父,彭汝砺榜。)。
元丰四谢更同榜(自注:谢懋,特奏前名;子举廉,侄歧、世充皆同年。),一家科第光烨然。
直到淳熙徐思叔,亦与二子连芳躅。
又报年来萧定夫,绍定两科庭下玉。
二百年间能几家,刘家孔家无以加。
才名学行总名世,不但官爵称高华。
谢家独有民师著,徐家大无鸣诗句。
人道萧室父子三,前辈流风无让处。
萧公要是真醇儒,家无他物惟有书。
自家读了教儿读,夜半书声喧里闾。
造物负公还不贫,嘉定庚辰汉庭右。
此时二子已崭然,公曰吾心汝其懋。
果然相继取高科,二哥饶著与三哥。
乃翁笑向月中问,吾家桂树何其多。
月娥报道萧家桂,生满月中香满世。
移过东山能几年,今日方教翁满意。
祝公此意令深长,香名当使百世芳。
前贤事业远且大,三刘三孔尤辉光。
世科膴仕公家有,实声莫落谢徐后。
要知渝上一萧家,突过四家名宇宙。
我曾与公同荐名,服公文行识公真。
更与贤郎共文社,情谊凛凛如霜筠。
翻笑传家三父子,草亭老人空厉志。
曾不得名于荐书,仅有大儿前擢第。
小儿四度试春官,尚期他日修征鞍。
如今饥卧空山里,慨想前事悲汍澜。
喜闻令子归锦里,夜不能眠推枕起。
瓣香寓作三萧行,寄贺萧公当双鲤(《宋诗纪事补遗》卷九一引《截江网》)。
书虞雍公守唐邓事 南宋 · 任燮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二一、《名臣碑传琬琰集》下卷二五、《南宋文录录》卷二二、《宋代蜀文辑存》卷七六
绍兴初,秦桧议和,割唐、邓遗虏,以襄阳三十里前为境。三十二年,逆亮败盟,自率大兵渡淮窥江,遣刘萼一军由光化顺流径薄襄阳城下。亮意不在襄汉,但分兵使相牵。亮败死,萼亟撤去,唐、邓民开门纳官军。明年春,高宗视师建康,命中书舍人虞公宣谕川陕。然陕西之师非京西合势,莫可进讨;非京师屯守,莫可牵制。故陕西之势,其重乃在京西。为今日最急之策,宜速以重兵据确山一带之险,以保唐、邓。时王彦取陕西数郡兵,止六千人,屯商州。公奏乞驻兵唐、邓,令吴拱分精兵二万人从邓州路与王彦会商州,以万人守潼关,使河南虏兵不得援长安;以万人与王彦合力取长安,吴璘、姚仲徐拥大兵震关辅,使陕西虏兵无援,可不战遁去。会吴璘破大散关,进兵向西北,与虏相持德顺,而吴拱乃被旨屯郢州。公又奏郢去唐、邓数百里,缓急难以相应。且唐、邓无屯兵,恐京西虏兵无所顾忌,引兵向陕以助合喜,则吴璘未必成功,使或成功,用兵力亦倍。乞且令吴拱、李道于襄阳歇泊,仍更兵戍唐、邓。若京西之虏分兵向陕,则令引兵捣其虚。未报。是岁六月,寿皇受禅,和战议未决。论者多欲弃陕西新复州郡,公亦奏乞归班。而吴璘在德顺事急,约公会议。公至秦州,又具劄子与汪澈同申前议,乞以重兵据唐、邓,分兵二三万人,由内乡出商于,守潼关,焚大庆桥,与王彦合势取长安。因长安之粮,可取河南,因河南之粮,会诸军可取汴。兵力既全,馈运亦省。至于两河,因民之心,可传檄而定。无何,省符以公知夔州,继被旨留吴璘军前议事。又起赴行在,遂诏吴璘班师,尽弃陕西新复州郡。公还,奏事殿上,以笏画地,为陕西形势,论辨甚悉。上怃然有悔意,以公知太平州。襄阳有警,再召公,除兵部尚书、河北京西制置使,节制赵撙、王宣军马。公陛辞,即于上前论今新复州郡,虽陕西已弃,而唐、邓、海、泗尚存。唐、邓为荆襄藩篱,且平原广袤,实为恢复胜势所在,决不可留。既至襄阳,即与诸将议城唐。时虏已遣使议和,必欲求割唐、邓、海、泗四郡。朝廷遣胡昉还聘,虏留之,声言沙河造桥,襄叶置烽燧,必欲取唐、邓。公知虏恐我得唐、邓胜势,则中原人心自归,其忧大矣,故绝欲市和以得唐、邓。于是章凡十馀上,乞不弃唐、邓,其后竟城唐。公之城唐也,或言虏重兵压境。公料虏自逆亮之殒,兵散马多死,契丹渤海益张,两河民日起,必无能为。公乃行,以数百骑出唐城,欲至赭阳陂,以安众心。遣人伺虏,还言虏将萧定远闻官军在唐,以四千骑走汴矣。公遂还唐、邓间,士民争持酒来献,罗拜马前,乞朝廷勿弃二城。公皆劳勉之,欢悦而去。会和议成,将割地。初,公上章剀切,有云:「朝廷必欲割唐、邓,臣即挂冠而去」。至是,遂上丐老之章,有旨赴阙,以户部尚书韩仲通制置荆襄,割唐、邓、海、泗以和。燮尝论诸葛孔明草庐中与昭烈论取天下,先取荆益,待天下有变,则一军出陇右,一军出荆襄,亦欲犄角取雍耳。其后关羽已失襄阳,则孔明右臂已断,天下形势非复草庐中所料。是故魏延尝欲以奇兵取长安,孔明不之从,盖无以为之犄角故也。天若祚汉,关羽尚在襄阳,孔明以大军出陇右,而许、洛之间又有徙都之警,则孔明可以安坐而得长安,何至乘危徼倖,用魏延之策哉。自顷中原有事,忠肃虞公既成采石之功,朝廷付以襄汉上流重任。公知唐、邓胜势可以牵制虏兵,则陇右之师可以平取长安,乃专意保唐、邓。虏亦觉之,请和以求割地益坚。惜乎!和则坚矣,而天下胜势,孔明之所欲而不之得者,一旦在我而未获收其功也。因具著之,以明天下形势之所在,俾后有考焉。绍熙二年上元,眉山任燮述。
论语通释序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一、《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五五、《经义考》卷二一七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蒲江县
勉斋黄直卿合朱文公三书为《论语通释》,吾友复斋陈师宓叙所以作,张敏则刻之潭之湘乡之涟溪。予首从萧定夫得善本以归,里人赵心传请刻诸梓以幸惠学士,而属予申其义。呜呼,是书之有传,士得之以增益知虑而益邵所学,士之幸也;论说之益广,士窃之以绐取利禄而罔闻于行,予之忧也。呜呼,学者其亦知所择哉!
湘乡萧定夫(佐)师友堂铭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五七、《永乐大典》卷七二三八、《南宋文录录》卷八
湘乡萧定夫佐以书来曰:「佐之外祖王父黎君明师事文定胡公,建炎间避地荆门,外王父为室庐、具器币往迎之,胡氏奠居南岳实昉乎此。佐之先人事五峰先生,与张宣公为同门友,佐繇是亦获拜宣公于长沙,宣公授以居敬一言。又十有五载,朱文公师帅湖湘,佐又从受学,以进德修业请问,文公不彼而幸教焉。岁月慆迈,大惧无以迓续师传,永负先志,尝裒粹胡公父子及宣公、文公手迹,筑室以贮之,凡为一堂二内,建安真公为文题识。佐摘其语名堂曰『师友』,以请于吾子,既辱书之,又摘宣、文语名二内曰『居敬』、『进德』。虽然,不得一言无以谷来者」。余以学未能信谢焉,而请至五六,乃为之铭曰:
在三之义,曰君父师。大伦有五,朋友终之。父生母育,而君所司。兄弟夫妇,凡皆天彝。彼师与友,若弗是伦。孝敬弟顺,赖兹以存。是知师友,亦命于天。尚论世变,必观师传。古之师者,传道喻德。为己之功,极于成物。其次专门,如汉授经。末流之敝,仅拟金籯。其次愈降,习浮承陋。词华之趋,科目之诱。其下胥失,求为人师。虽官学校,循格计资。况于朋友,亦罕古谊。相鬻以文,相蛊以利。天开周子,师道复明。至于中兴,世载其英。前授后承,不越居敬。谨厥攸居,则德之进。勉哉定夫,允践所闻。毋使往帖,徒为空文。
四月十三日,延陵季子庙演剧赛神,谨步殷外王父会詹公季墓原韵,赋长律一首 清 · 缪重熙
五言排律
公子留遗圹(申浦季子墓,周四百馀步。宋知常州军朱彦表识之。为设像其上。),春申幻旧封。
知音先哲邈,挂剑古风存。
礼让规模远,躬耕气局敦。
冕旒垂雅度,袍笏肃宏轩。
四字宸书壮(悬仁皇帝赐让德光前额),三人至德尊(明郑鄤颜额曰至德第三人)。
崇台淩日月,宝碣镇乾坤(墓碑十字,传为至圣所书,字大径尺。唐敕殷仲容摹。大历十四年,刺吏萧定刻于丹阳,宋朱彦复摹刻于此。)。
载祀明君诏(正德五年诏列祀典),封侯宋室恩(宋封昭德侯)。
扶疏盘古木(墓前后有古银杏四株),金碧罨朝暾。
气盛碑能长(康熙三十年碑为雷裂,寺人合之,今已长成一片,天衣无缝矣),飙回火弗燔(乾隆四十年,邻寺灾火及殿角息燄反风)。
江潮流绕寺,山色送当门(寺对面诸山人传即季子耕田处)。
绿嫩楼前麦,青浓砌外荪。
芳踪多灌溉,仁义每追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