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正文
诸大夫 春秋末越国 · 越王勾践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五
愿一与徼天下之衷。
吴、越之国,相与俱残,士大夫履肝肺,同日而死,孤与吴王接颈交臂而偾,此孤之大愿也。
若此而不可得也,内量吾国不足以伤吴,外事之诸侯不能害之,则孤将弃国家,释群臣,服剑臂刃,变容貌,易名姓,执箕帚而臣事之,以为吴王争一旦之死。
孤虽知要领不属,首足异处,四枝布裂,为天下戮,孤之志必将出焉(《吕氏春秋。顺民》:「越王句践致必死于吴,于是属诸大夫而告之。」)
故事(六 端平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七六、《西山文集》卷一四
《国语》:吴王夫差夫差吴王名。)起师伐越,越王句践句践越王名。)起师逆之江(逆谓迎而拒之也。)大夫种献谋种越大夫。),曰:「王其无庸战(言不必战。),不如设戎(言备兵自守也。),约辞行成(约辞,谓卑下其辞;行成,谓求和也。),以喜其民,民谓吴国之人。
以广侈吴王之心。
吾以卜之于天,天若弃吴,必许吾成而不吾足也(不吾足,谓不以为可忧也。),将必宽然有伯音霸诸侯之心焉(宽然,閒暇之意。)
既罢(音疲。)弊其民而天夺之食,安受其烬(烬谓灰烬,言乘其弊也。),乃无有命矣(谓绝吴之命也。」)
越王许诺,乃命诸稽郢行成于吴诸稽郢越大夫。),曰:「寡君句践使下臣,不敢显然布币行礼,敢私告于下执事
昔者越国见祸(犹言被祸。),得罪于天王天王,天子也。)天王亲趋玉趾,以心孤句践(孤犹外也。),而又宥赦之(先是吴伐越,许之平句践,栖于会稽之上。)
君王之于越也,繄起死人而肉白骨也(言吴有全活之恩也。),孤不敢忘天灾,其敢忘君王之大赐乎?
句践申祸无良(申,重也;良,善也。),草鄙之人敢忘君王之大德而思边垂之小怨,以重得罪于下执事
句践用帅二三之老(老,家臣也。)亲委重罪,顿颡于边。
今君王不察,盛怒属兵(属兵,犹连兵也。),将戕伐越国
越国固贡献之邑也,君王不以鞭箠使之而辱军士使寇令焉(言不以鞭箠指麾之而辱遣军士也。)
句践请盟,一介音界嫡女(一介,一人也。)执箕帚以赅姓于王宫(箕帚,洒埽之具;赅,备也。),一介嫡男奉槃匜以随诸御(槃、匜,二器也;御,谓侍御之人。),春秋贡献不解于王府(解与懈同。)天王岂辱裁之,亦征诸侯之礼也(言此征取诸侯之常礼也。)
敢使下臣尽辞,惟天王秉利度义焉(秉,执也;利,谓便也;度,量也;义,谓宜也。)」。
吴王夫差乃告诸大夫曰:「孤将有大志于齐(言欲伐齐。),吾将许越成而无拂吾虑(言欲许与越和,免婴拂思虑也。),若越既改,吾又何求?
若其不改,反行吾振旅焉(谓自齐还,整兵伐之。)」。
申胥谏曰申胥,即伍子胥也。):「不可许也,夫越非实忠心好吴也,又非慑畏甲兵之强也。
大夫种勇而善谋,将还玩吴国于股掌之上(还,反也;玩,犹侮也,弄也。)以得其志。
夫固知君王之盖威以好胜(盖犹尚也。),故婉约其辞婉(顺也。),以从逸王志(从,随也。),使淫乐于诸之国以自伤也。
使吾甲兵钝弊,民人离落,而日以憔悴,然后安受吾烬。
越王好信以爱民,四方归之,年谷时熟,日长(上声)
炎炎,及吾犹可以战也,为虺弗摧,为蛇将若何(虺小蛇大。)」?
吴王曰:「大夫奚隆于越(隆,盛也。不必以越为盛。),越曾足以为虞乎(言不足为大虑也。)
若无越则吾何以春秋曜军士(言无越则兵无所振耀。)」?
乃许之成。
臣按三代王者之师,一于仁义而已,未始有诈谖之谋也。
周衰而敌国相吞,于是舍仁义,用诈谋,以徼一旦之胜。
方吴之攻越也,越欲出师以拒之,其臣大夫种以为是不必战也,不如婉约其辞以行成于吴。
行成云者,即后世讲和之谓也,吾之辞卑且屈,则吴人必喜而许吾成,则吾事济矣。
于是句践从之,使其臣诸稽郢行成焉。
尊之曰君王、天王者,所以启吴王之骄心也;
亲委重罪,顿颡于边者,所以杀吴王之怒心也;
使其女执箕帚之役,男奉槃匜之御,以臣妾之礼自处,以贡献之邑自名者,所以动吴王之喜心也。
故虽夫差之悍,一入其言,果以越为易而许之成焉。
善哉!
子胥之谏也,曰:「彼非实忠心好吴也,又非慑畏吾甲兵之彊也,大夫种勇而善谋,将还玩吴国于股掌之上,故婉约其辞以从逸王志」。
呜呼!
者,可谓得敌国之情矣。
盖吴,越有种,皆谋臣也、智士也。
惟谋臣能察敌之谋,惟智士能知敌之智,使夫差之谏而谨为之备,虽百越其如何?
惟其诱于卑辞而置越于防虑之表,方且伐齐会晋,以争霸于北方,曾未几时而越入矣。
盖卑辞之能误人也如此,厥后祖其遗智者何世蔑有?
以中国言之,则如韩、魏之并智伯,以外国言之,则如冒顿之灭东胡,皆用骄之之术。
故曰:「始如处女,敌入开户;
后如脱兔,敌不敢拒」。
此兵家之秘谋,百试而百中者也。
蕞尔女真,崛起穷发,其吞辽人,陵中国,大抵假和之一字,以为误敌之资,甚至兵已登城而和不绝口。
此靖康之事,所以遗悔于无穷也。
女真之先世以此绐人,今其后裔又以此受绐于鞑。
窃闻鞑之取西夏、取金国也,皆先之以议和之使,而随之以侵伐之师,未有不堕其术中者。
呜呼!
犬戎多诈,一至于此,吾其可以不监乎?
夫以蠢蠢之小夷,骤得志于诸国,骄蹇踞肆,乃其情也,而我小行人之至彼也,虏酋见之,温其言,怡其色,酌之酒而劳之,我何以得此于彼也?
报使遄至,无要索之辞,有恭顺之礼,又何以得此于彼也?
襄汉之行人未返,而两淮之王师已动,取其三都,据其诸郡,彼未尝有诘问之辞也。
我既举兵,彼宜绝好,而王楫之来则自若也。
我既彼攻,彼宜我忿,而东门之役何为莫之报也?
神物之警,彼宜秘密,而宣之于言,不忌吾之得其情也。
回回之征,彼宜隐讳,而猥以见告,不虞吾之乘其隙也。
凡若是者,又何以得此于彼耶?
其忠心爱我耶?
抑畏我甲兵之彊耶?
其亦有谋臣如种者,将以玩吾国于股掌之上耶?
是不可以不察也。
先之以议和之使,随之以攻伐之兵,彼尝施之二国矣,又安知不欲施于我耶?
是尤不可以不备也。
言辞之甘,藏锋刃于饴蜜也;
礼貌之卑,设机阱于康庄也。
敛兵远去,鸷鸟将击之形也;
委地弗争,芳饵致鱼之术也。
伏惟圣明之君、忠智之臣,相与亟图之,无以三代仁义望犬戎,而以末世诈谖虞犬戎,大为之备,而措四海于安,毋受其欺,以遗千载之悔,实天下幸甚。
越大夫 南宋 · 王应麟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三、《四明文献集》卷五、至正《四明续志》卷一一、四明文献录
吴夫之战,《春秋》不书,以其复父雠也。
越之报吴,不可谓义战。
虽然,古之善谋国者以弱为强,以亡为存,必有素定之画。
勾践之栖会稽也,大夫种实始献谋,约辞行成,玩吴于股掌之上而受其烬,弛张阖辟,终以沼吴。
《春秋外传》载诸稽郢之辞命,铿訇炳耀,似晋吕相、郑子产,盖种为之,真奇伟之士哉!
史轶其传,未有言其州里者(余读《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