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武备论 其二 任将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二
臣闻驭将之道,置兵之机,系天下安危,为国之大事。臣实陋儒,宁识其术?窃按前代之载册,观英主之立制,较其轻重之势,考其得失之迹,最为得策,惟在汉、唐。汉定天下,置材官于郡国,京师有南北军之屯,后平百粤,更增七校。其有四夷之事,旋授中府之甲。入卿出将,无文武之常位;因事立号,无名职之定称。故五营、六郡之旅,事毕解散,贰师、下濑之官,功成辄罢,而将军奉朝请矣。是以终汉之世,无弄兵内侮之祸。东都之后,四方分裂,重兵在边,骁将总戎,强臣执权,国从外理,故叛乱接踵,颠危相逐。唐氏一统,乃因隋制,内设诸卫以处武臣,外布府兵以隶诸卫。四方有变,选将于朝,调兵于府,建牙而出;凯歌而旋,将军就第矣。郡县有守禦之备,朝廷无权重之臣。不耗帑财,不费廪给,国力充实,民用家足。本末相称,表里相托,诚天机神算,平康之道也。至于景云之初,始立节度之号,以雄边镇,以宠勋臣,行则建节府,树六纛,得以军事专杀,而方面始大。及明皇天宝之末,昏惑不事,邀功竞进之将献谋于恢拓,当国执法之臣务专乎宠利,兼道开镇,地逾四履,锐卒歼于沙碛,邦财空乎上林。盖中原无击柝之虞,而北兵排乎函谷矣。由是愤兵悍将,连衡接势,东击西应,朝降暮叛,更相禽猎,或自篡逐,生民焦灼,剿绝耗毙。肃、代之后,中官得政,行军始于辅国,军容自乎朝恩。暨德宗之兴元,置中尉于神策,兵权国命尽在北司矣。兰锜虎臣,皆其子蓄;方岳戎帅,率自贿成。至有市井贾贩之夫,台舆厮养之贱,折券而取千里,谄附而得通都。至于蹈利干赏,坏法侵纪,姑息假借,养成骄孽,君位天禄,如从其贸赁以居焉。故唐氏之基图,终为藩臣所倾。且古之贤臣,在国则为相,在军则为将。商则阿衡佐升陑之伐,周则尚父领渡盟之师。姬旦东山之征,以尅淮奄;孔子夹谷之会,以折齐莱。汉高、文之朝,命相于诸将之列,武、宣之后,将军为执政之官。留侯,汉祖之谋臣,未尝亲矢石;高密,光武之元勋,本则理俎豆。孔明,处士也,西据荆州,建蜀三分之势;元凯,书生也,东平吴会,成晋一统之基。江左五朝,兵官尤重,二卫、四军、五校、七帅,皆选朝廷清重之士,绅名望之流,介胄武人,非所预也。唐初,大臣入为三公八座,出为行台总管。故自三代而至唐氏,莫不合兵农而议政,通文武以命官。是故茍有制胜之术,何必击刺之伎乃为勇?苟有经邦之道,何必章句之学乃为文?若夫积恩泽以稍迁,阶奔走之勤旧,以敢死为武,以引强为材,裸股肱而决射御,程躯干而角健捷,此所谓匹夫之敌,一队之长,又岂将之云乎!又若枢密之名,近由大历置于宫阃,不列朝位,凡中外臣庶上计议,事干军国,秘未宣行,则谓之枢密。兵乱之际,机务烦多,乃用中人,使专掌职。五代后唐已来,始更崇重,与宰司分总文武,谓之两府焉。噫!夫欲论致理之要,讲太平之策,是必先在乎一政事,通文武,合兵农,而后天下之务可成矣。如曰未能,则汉、唐之盛终不至,况曰三代之道欤!臣策事迂鄙,众必诮其难用,然通识远虑,知治道之本者,必有是乎臣言者也。
先君忌饭僧悟空兴之侄有诗和韵 宋 · 葛胜仲
君不见毗耶居士人天英,化佛亿万文室盈。
清晨香积一盂食,厌足一切紧法力。
又不见手捉麈尾生公庐,说经妙蕴几无馀。
岂惟缁素日会面,粉碎虚空雨花片。
我生归命海潮音,况复劬劳讳日临。
三孤遗像涕沾臆,建斋达观趋禅阈。
悟空谁是悟真空,门前灌木吟悲风。
景山寺建大藏疏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
如来筹量于成正觉之后,不得已而说二乘;声闻结习于入泥洹之初,祈其言而为三藏。虽留西域者数亿万,而翻南土者卷溢五千。爰有阿逸化身,号曰双林大木,具严像教,肇创宝轮。方广理證,则凡法界内而流通无穷;言语道断,则于刹那间而诵诗已竟。惟此景山之精舍,欲崇法海之真诠,既非小缘,实资臣力。伏望诸大檀越,启慈仁愿,开方便门。若见若闻,各起助成之诚意;或多或寡,共增无量之福田。
按:《丹阳集》卷一○,孔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