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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管辂冀州刺史裴徽 曹魏 · 赵孔曜
 出处:全三国文 卷四十四
雅性宽大,与世无忌,可为士雄。
仰观天文则能同妙甘公石申,俯览《周易》,则能思齐司马季主,游步道术,开神无穷,可为士英。
荆山之璞,怀夜光之宝,而为清河郡所录北黉文学,可为痛心疾首也。
使君方欲流精九皋,垂神幽薮,欲令明主不独治,逸才不久滞,高风遐被,莫不草靡,宜使蒙阴和之应,得及羽仪之时,必能翼宣隆化,扬声九围也(《魏志·管辂传》注引《别传》。案:张采三国文》、梅鼎祚三国文纪》载此,并云出《艺文类聚》,未知何据。)
管辂 其一 晋 · 管辰
 出处:全晋文 卷七十二
夫晋、魏之士,见道术神妙,占候无错,以为有隐书及象甲之数。
辰每观书传,惟有《易林》、《风角》及《鸟鸣》、《仰观星书》三十馀卷,世所共有。
独在少府官舍,无家人子弟随之,甚亡没之际,好奇不哀丧者,盗书,惟馀《易林》、《风角》及《鸟鸣》书还耳,夫术数有百数十家,其书有数千卷,书不少也。
然而世鲜名人,皆由无才,不由无书也。
冀州、何、邓二尚书及乡里刘太常颍川兄弟颍川者,刘寔弟智也。),以禀受天才,明阴阳之道,吉凶之情,一得其源,遂涉其流,亦不为难,常归服之。
自言与此五君共语,使人精神清发,昏不暇寐。
自此以下,殆白日欲寝矣。
又自言当世无所愿,欲得与鲁梓慎、郑裨灶晋卜偃宋子韦、楚甘公魏石申共登灵台,披神图,步三光,明灾异,运蓍龟,决狐疑,无所复恨也。
辰不以暗浅,得因孔怀之亲,数与有所咨论。
至于辩人物,析臧否,说近义,弹曲直,拙而不工也。
若敷皇、羲之典,扬文、孔之辞,周流五曜,经纬三度,口满声溢,微言风集,若仰眺飞鸿,漂漂兮景没,若俯临深溪,杳杳兮精绝
逼以攻难,而失其端,欲受学求道,寻以迷昏,无不扼腕椎指,追响长叹也。
京房虽善卜及风律之占,卒不免祸,而自知四十八当亡,可谓明哲相殊。
京房目见遘谗之党,耳听青蝇之声,面谏不从,而犹道路纷纭。
魏、晋之际,藏智以朴,卷舒有时,妙不见求,愚不见遗,可谓知几相邈也。
京房上不量万乘之主,下不避佞谄之徒,欲以天文、洪范,利国利身,困不能用,卒陷大刑,可谓枯龟之馀智,膏烛之末景,岂不哀哉!
世人多以畴之京房,辰不敢许也。
至于仰察星辰,俯定吉凶,远期不失年岁,近期不失日月,辰以甘、石之妙不先也。
射覆名物,见术流速,东方朔不过也。
观骨形而审贵浅,览形色而知生死,许负唐举不超也。
若夫疏风气而探微候,听鸟鸣而识神机,亦一代之奇也。
向使官达,为宰相大臣,膏腴流于明世,华曜列乎竹帛,使幽验皆,秘言不遗,千载之后,有道者必信而贵之,无道者必疑而怪之;
信者以妙过真,夫妙与神合者,得神则无所惑也。
才长命短,道贵时贱,亲贤遐潜,不宣于良史,而为鄙弟所见追述,既自暗浊,又从来久远,所载卜占事,虽不识本卦,捃拾残馀,十得二焉。
至于仰观灵曜,说晋兴衰,及五运浮沈,兵革灾异,十不收一。
无源何以成河?
无根何以垂荣?
虽秋菊可采,不及春英,临文忼慨,伏用哀惭。
将来君子,幸以高明求其义焉。
孟荆州列人典农,尝问亡兄,昔东方朔射覆得何卦,正知守宫、蜥蜴二物者。
亡兄于此为安卦生象,辞喻交错,微义豪起,变化相推,会于辰巳,分别龙蛇,名使有理。
言绝之后,孟荆州长叹息曰:「吾闻君论,精神腾跃,殆欲飞散,何其汪汪,乃至于斯邪(《魏志·管辂传》注)」。
成均讽880年 唐末 · 司空图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八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臣闻元胎凝象。
标器府以飞芒。
曜魄谐神。
阅环天而肆会。
瑶山激响。
妙靡于跄鸾。
嶰谷搜奇。
写玲珑于嬉凤。
叶六气则生植必茂。
文八音则锦绣相宣。
既象物而省风。
乃昭功而示德。
周旋尽美。
黈益随时。
清庙严禋。
肃和鸣而侑响。
紫坛殷荐。
受繁祉以贻休。
备缉化之元机。
契穷神之妙用。
故以感动天贶
纪纲人伦。
迅羽而落丹霄。
帖惊波以澄绀海。
诱归昌于琼树。
一变标祥。
导舞佾于瑶阶。
三苗罢祲。
揄扬盛业。
粉饰元猷。
足使鹤列呈妍。
骋飞容而合绪。
龙蹲丧味。
超浩叹以违齐。
而大朴久雕。
迷风益扇。
浮音薄思。
雅曲沉英。
要平靡漫之娱。
竞袅㛐娟之奏。
金华翠羽。
逾备饰于充庭。
去雁吹蓬。
已无资于易俗。
纷葩莫辩。
流僻萌生。
司成废齿冑之文。
端委昧防民之制。
雉门灾起。
谁惩燕女之荒。
凤德日衰。
无救关雎之乱。
颓波竞爽。
诡趣繁兴。
咿注狂会于四夷。
叛衍扃和于六器。
琼楼月榭。
争漂亡国之音。
翠花红。
似惹迷魂之态。
况乃高台骋望。
团扇伤秋。
少年狭路之期。
落日哀蝉之感。
行人赠恨。
折杨柳以徘徊。
陇水分流。
度关山而幽咽。
芳树袅相思之意。
卷衣追旧宠之欢。
鸟啼则兴咏于迟迟。
子夜则如怜于脉脉。
汉殿之云娥一去。
柘馆销魂。
淮王之仙驭不归。
小山留唱。
鹍鸡辍晓。
石申壮士之悲。
宝锷雄鸣。
独禄诉分夭之愤。
鸳鸯缔思。
蛱蝶缨情。
襄阳之浓艳惊神。
邺下之无愁忘返。
江天浩丽
杳春思于龙舟。
绮阁骄频。
媲仙姿于玉树。
莫不旁罗缀赏。
分被讴谣。
芳情尽寄于弦心
巧变逾新于濮上。
悟晋臣之窃视。
其乃衰乎。
徵单子之格言。
将焉用也。
复有南邻宴衎。
北里追随。
绣轴争奔。
兰堂洞敞
斗轻盈而入玩。
逞夷冶以乘
名编协律之籍。
妙轶总章之观。
元云起唱。
绛树分行。
法婴之暂赏人间。
净婉之曾誇掌上。
翠娥低敛。
儗画扇而初疑。
凤翼旋披。
蹑染香而不印。
绿萝山畔。
徒有传名。
金谷楼中。
犹应掩嫭。
轻埃渐弭。
泛空碧之横云。
曳绪黎收。
凌波之回雪。
既而麟麛罢飨。
龙辔倾夕。
簇红艳于金擎。
滟兰英于琥珀。
瑶钗递约。
粉镜齐匀。
华藻之新装。
捧重霄之宝器。
凄锵缥缈。
轻飔渐拂于花丛。
鸳鹄和鸣。
上客潜惊于烟隥。
雕筵让促。
玉斝横飞。
堕珥颜。
牵裾屡舞。
笺霏彩笔。
递申燕婉之情。
月晓莲塘。
更乱鸡人之唱。
必使倾欢买笑。
怅归路于太行
失意沉情。
怜霜锋于使客。
且秦图启霸。
先输婵媛之工。
楚剑宣铓。
宁谢优倡之拙。
龟山远蔽。
迷津则元类吹毛
鱼藻陈规。
式宴则唯思在镐。
繁华托好。
沦误忘归。
盛德何观。
风洞丧。
愉心炫目。
俱谋越礼之讥。
异轸分流。
弥会相淫之旨。
犹是史迁衔涕
愤沉湎于衰周。
荀勖披丹。
愿仪形于治古。
乃曰。
升下含微握契。
映调露之微踪。
驭道斯元。
演咸池之积润。
双龙肃驾。
爰钦九辩之神。
八凤迎祥。
再袭五英之荐。
非烟毓媚。
应玉烛以登歌。
皓质依仁。
乐神扃而畅律。
虽循机之思。
必无谢于继韶。
而制俗之规。
犹未先于放郑
夫南薰北鄙。
祸福相淫。
感物穷微。
兴亡是系。
繁声罢奏。
建武之贞范斯存。
妖玩无容。
太初之芳尘可挹。
得不翘襟酌训。
经虑防奢。
揖璇玑养命之符。
受帝女昭华之琯。
探灵测化。
累黍而无差。
思古妍幽。
将一夔而可任。
悬衡睿旨。
合契乾心。
追六代之英华。
汰百王之荡涤。
岂容苏夔席势。
胶独见以邀能。
高肇凭豪。
抑偫儒而徇已。
变唯尚质
贵在扬清
动以敷愉。
绰之仁义。
简节繁文之制。
不用于明庭。
非崇严煦育之姿。
不传于委巷。
使牛刀学制。
必笺武邑之猷。
鹭羽将持。
敢惧宛邱之刺。
然后返歌莺于海峤。
维舞骥于璜台。
鱼龙息曼衍之陈。
鞮译沮兜离之献。
掖庭弦吹
先罢赏于材人
司隶纠绳
次申严于权右。
傥莲舟帝子。
独贻招隐之诗。
绮殿台臣
别奏登封之颂。
酒唯洽礼。
遽无纵于流连。
乐则缘情。
但取优于名教。
俾春浓上苑。
空凝桃李之情。
月满西园
寂寞芙蓉之艳。
式敷围范。
交畅人情。
澄积乐于一时。
靡清风于四表。
岂复平西长史
淑丽以希恩。
司律中郎
恣哇咬而被宠。
则必三雍八佾。
休僭滥于豪门
春诵夏弦。
服祇庸于冑子。
自然调元演庆。
开瑞历而贯氛氲。
驾俗遗华。
抚鸿钧而明揖让。
臣业惭待扣。
恩谢识微。
鹿鸣传锦里之谣。
象舞阙青衿之致。
孤桐韬响。
唯均雨露之濡。
泗石含清。
未冠云韶之节。
编蓬反素。
誓击壤以亡机。
汗简潜心。
警夺朱而发愤。
实愿希风正始。
拟制旋宫。
缅推伤化之源。
克裕闲邪之范。
访徽猷于显庆
茂实于开元。
坐镇浇讹。
式清缁蠹。
是用撤书竦志。
高允贞规
企日裁成。
翁卿之谠议。
春台自煦。
舞希金奏之和。
下曲难投。
犹阻钧天之荐。
谕锦屏而托讽。
徒欲输忠。
仰魏阙以兢魂。
翻同滥窃。
醴泉观涵清殿上梁文 北宋 · 胡宿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文恭集》卷二八
儿郎伟,国家出神明之后,浚发灵源;
受天人之归,勃兴炎历。
轶夏商而拓迹,介河洛以造邦。
混并八纮,传序四叶。
皇帝绍祖功宗德之烈,躬神武圣文之姿,大明烛于六幽,至仁孚于群品。
运陶甄而范俗,丕变中和;
偃戈革以靖民,洽臻昭泰。
大秩百神之祀,上躐三灵之休。
天瑞格思,坤珍至止。
眷言京室,粤在巽隅,有龟蛇合体之精,显水土北方之异。
蟠居息壤,毖涌荣泉,色华清以荡邪,味甘饴而蠲疾。
祥闻神隩,惠洽都人。
有悦宸心,爰稽瑞牒,即其爽垲,峙厥灵祠。
严香火之薰修,极规模之壮丽。
郁攸弗戒,岂冥数之有常?
建章乃营,在旧文而可作。
集班倕之巧匠,饬荆楚之美材。
考工程能,庶民献力。
天老练其日策,石申候其星经。
抗华殿以正基,架修梁而结宇。
雄虹晨挂,采翟朝飞。
耸层构以凌云,成新宫于不日。
道旁盛于舆马,观者同于堵墙。
饫赐之丰,既覃于微皂;
欢谣之美,敢采于游童
且庆落成,用陈善祝。
儿郎伟,抛梁东,石桥观日任施功。
三韩百济归封内,方丈蓬莱在日中。
儿郎伟,抛梁西,青云可上不须梯。
雪山葱岭人无外,宛马蒲桃路不迷。
儿郎伟,抛梁南,赫赫王灵海外覃。
薰风养物深仁被,鳀壑无波至德涵。
儿郎伟,抛梁北,天子威灵操斗极。
单于搅酒奉欢盟,潢水占风朝有德。
儿郎伟,抛梁上,路近银河翻碧浪。
阳乌戢翼过犹疑,金雀栖觚镇相向。
儿郎伟,抛梁下,郁郁祥氛遍朝野。
九龙于此护灵泉,六甲相将扶大厦。
伏愿抛梁以后,帝图益大,天历弥长。
区宇嘉靖,岁物蕃昌。
乾刚增九五之吉,本支茂千亿之祥。
惟威神之馆御,佑鼎祚以无疆。
进先天后天理气心印补注表 宋 · 吴景鸾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四
景鸾诚惶诚恐稽首顿首百拜上言:臣闻河图见而八卦兴,洛书出而九宫备,以此见天地生生之仁周流无间,著于数因。
圣智之君,推其天机,明其制作,以立民极,以济庶物,则阴阳之道于是显矣。
故尧钦天时,舜观璇玑,禹别九州,箕子作《范》,公刘居豳,周公相洛,莫非推明此理此气,仰观俯察,妙用阴阳。
故三代以前,君明臣良,人人有士君子之行,风俗淳朴,国祚延长。
春秋列国王伯迭兴,忠义竞进者盖为诸国之史,若鲁之梓慎,郑之裨灶,宋之子韦,齐之甘公,楚之唐昧,赵之尹皋,魏之石申,皆洞明此理气故也。
汉兴,诸儒策问条对,虽原五行之證、祯祥之变,而杂以谶纬术数之说,附会穿凿之论,不明正理,妄作多端。
东晋郭景纯《葬书》独以理气推明而已,竟未言其所以然之故,及其没而遂失其传焉。
隋唐而舛讹尤甚,唐太宗因命太常博士吕才等述九流之书,具阴阳之说,纯言卦例,俱用五姓,为害益滋。
高宗永徽中河东闻喜丘延翰因神人授以正经,遂洞晓阴阳,依法迁择,罔有不吉。
开元中,星气交现,朝廷患之,遣使断其山,覈其实,则延翰之所作也。
下诏捕之,大索民间弗得,特诏原其罪,召诣阙下。
玄宗访之以阴阳之说,锡之以爵。
延翰依师为《理气心印经》三卷,并《天机书》三卷进呈。
玄宗善之,秘之玉匣金函,藏之内库,永为国宝。
然朝廷又患民间复有明其术者,诏内供奉一行伪作《铜函经》以乱其真,专以五行为例,拘以二十八将,至于变卦之法,悉皆倒装生旺,反用休因,自是二百馀年,不复知有正经矣。
僖宗末,巢寇犯京,阙廷失守。
赣水曾求己与同关人杨益因在兵间,窃发帑藏,惟琼林库中有玉函篆文,名曰《国内天机书》,视之则丘公所进呈书也。
因而得之,遁还江右,而曾、杨之名始著。
李司空节制江南,首辟求己行南康军事。
公尝虑国家闻之,必蹈延翰之祸,遂于刺史厅之东庑刊石作记载之,杂以青乌子鬼运之说,自是往往行者悉鬼运之法,臻其要者百一二。
厥后诗歌竞起而出,泛滥支离,而不复知所归者。
以及五季之衰,张子微撰《玉髓经》,专以五行形像山水图形言之,略不明其理气,其于正经蔑焉失矣。
洪惟我太祖神圣文武皇帝统一天下,仁渐义渍,四海一家,生齿日夥,人才众,地理之书将复明于今日。
皇帝陛下御极之初,以伪书罙多,恐愈久而愈失其真,民惑于邪说,谬于迁择,重贻圣虑,特诏学士儒官董督司官属,考定阴阳之义,赐名《地理新书》,颁行于世,可见陛下体天地之仁,爱民之意为无疆也。
臣尝窃观其书,犹恨于汗漫无归,玉石无分,恐世人不能知所去就。
伏念臣父克诚猥于微贱,粗明卜筮,家寒四壁,取资游艺,以养其亲。
犹恨未造其玄,闻华山处士希夷陈抟深明天道阴阳性命祸福之机,不远数千里,往从师焉,遂得卜筮阴阳之书。
上溯其源,希夷得之曾,文辿得之杨益,归而验之,无不中者。
不幸归来而亡,不闻于世。
臣时在幼,罔或闻知,祖母张氏因藏其书。
臣既卓立,祖母授其书,粗知大义。
长从师学《易》,于是洞晓其说,始知体用,閒亦窃为迁择,无不谷应。
自是名闻闾里,声著州县。
庆历辛巳,圣诏访求明阴阳术者,郡县以臣为举。
臣自揆学疏行污,不敢奉诏,而有司逼促愈急,方始就道,故得待罪阙庭,蒙制俾备员司天监,得以缓亡。
寻蒙圣问阴阳之妙,特诏臣献纳师授《天机书》及《理气心印经》,并令臣补注,其悉开列上言。
臣陪位末职,讵敢素餐?
谨遵父师遗文,条其次序,加以谨择,具录以闻。
伏惟陛下俯赐宸览,不胜至愿。
臣诚惶诚恐,稽首顿首,无任战汗之至,谨昧死百拜上表以闻。
治平元年岁次甲辰十月日,朝奉郎司天监师臣吴景鸾表。
按:《先天后天理气心印补注》卷首,清初汲古阁抄本。
进仪象状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三一
吏部尚书臣颂先准元祐元年冬十一月诏旨,定夺新旧浑仪。
寻集日官及检详应前后论列干證文字,赴翰林天文院、太史局两处对得新浑仪系至道皇祐中置造,并堪行用。
旧浑仪系熙宁中所造,环器怯薄,水趺低垫,难以行使。
奉圣旨下秘书省依所定施行。
臣窃以仪象之法,度数备存,而日官所以互有论诉者,盖以器未合古,名亦不正。
至于测候,须人运动,人手有高下,故躔度亦随而移转,是致两竞,各指得失,终无定论。
盖古人测候天数,其法有二:一曰浑天仪。
规天矩地,机隐于内,上布经躔,以考日星行度,察寒暑进退,如张衡浑天、开元水运铜浑是也。
二曰铜候仪。
今新旧浑仪、翰林天文院与太史局所用者是也。
又案吴中常侍王蕃云:「浑天仪者,羲和之旧器,积代相传,谓之机衡。
其为用也,以察三光,以分宿度者也。
又有浑天象者,以著天体,以布星辰。
二者以考于天盖密矣」。
详此则浑天仪、铜浑仪之外,又有浑天象,凡三器也。
浑天象,历代罕传其制,惟《隋书·志》称梁代秘府有之,云是宋元嘉中所造者。
由是而言,古人候天,具此三器,乃能尽妙,今惟一法,诚恐未得亲密。
然则张衡之制,史失其传;
开元旧器,唐世已亡。
国朝太平兴国初,巴蜀人张思训首创其式以献,太宗皇帝召工造于禁中,踰年而成,诏置文明殿(今文德殿是也。)鼓楼下,题曰「太平浑仪」。
思训死,机绳断坏,无复知其法制者。
臣昨访问得吏部守当官韩公廉通《九章算术》,常以钩股法推考天度。
臣切思古人言天有《周髀》之术,其说曰:「髀,股也;
股者,表也。
日行周径里数,各依算术,用钩股重差推晷影极游以为远近之数,皆得表股,周人受之,故曰《周髀》。
若通此术,则天数从可知也」。
因说与张衡、一行、梁令瓒张思训法式大纲,问其可以寻究依仿制造否?
人称若据《算术》,案器象,亦可成就。
既而撰到《九章钩股测验浑天书》一卷,并造到木样机轮一坐。
臣观其器范,虽不尽如古人之说,然激水运轮,亦有巧思,若令造作,必有可取。
遂具奏陈,乞先创木样进呈,差官试验,如候天有准,即别造铜器。
二年八月十六日诏,如臣所请置局,差官及专作材料等。
奏差郑州原武主簿、充寿州州学教授王沇之充专监造作,兼管勾收支官物。
太史局夏官正周日严、秋官正于太古、冬官正张仲宣等,与韩公廉同充制度官。
局生袁惟几、苗景、张端节、刘仲景,学生侯永和、于汤臣,测验晷景、刻漏等都作人员尹清,部辖指画工作。
至三年五月,先造成小样,有旨赴都堂呈验。
自后造大木样,至十二月工毕。
又奏乞差承受内臣一员赴局,预先指说前件仪法,准备内中进呈日有宣问。
十月入内内侍省差到供奉官黄卿从。
至闰十二月二日,具劄子取禀安立去处,得旨置于集英殿
臣谨案历代天文之器,制范颇多,法亦小异,至于激水运机,其用则一。
盖天者运行不息,水者注之不竭,以不竭之流,逐不息之运,茍注挹均调,则参校旋转之势,无有差舛也。
张衡《浑天》云:「置密室中,以漏水转之,令司之者闭户唱之,以告灵台之观天者。
璇玑所加,某星始见,某星已中,某星今没,皆如符合」。
唐开元中,诏浮屠一行与率府兵曹梁令瓒及诸术士,更造铸铜浑仪,为之圆天之象,具列宿及周天度数,注水激轮,令其自转,一日一夜,天转一周。
又别置二轮,络在天外,缀以日月,令得运行,每天西转一匝,日正东行一度,月行十二度有奇,凡二十九转而日月会,三百六十五转而日行匝。
仍置木匮以为地平,令仪半在地上。
又立二木偶人于地平之前,置钟鼓,使木人自然撞击,以候辰刻,命之曰「水运浑天俯视图」。
既成,置武成殿前,以示百僚。
梁朝浑象以木为之,其圆如丸,遍体布二十八宿、三家星(谓巫咸石申甘德三家星图,以青、黄、赤三色别之。),黄、赤道及天河等别为横规,环以绕其外,上下半之以象地。
张思训浑仪,为楼数层,高丈馀,中有轮轴关柱,激水以运轮。
又有直神摇铃、扣钟、击鼓,每一昼夜周而复始。
又有十二神,各直一时,时至则自执牌循,环而出报,随刻数以定昼夜之长短。
至冬水凝,运行迟涩,则以水银代之,故无差舛。
又有日月星象,皆取仰观。
案旧法,日月行度皆人所运,新制成于自然,尤为精妙。
然则据上所述张衡所谓灵台之璇玑者,兼浑仪、候仪之法也;
置密室中者,浑象也。
葛洪云:「张平子陆公纪之徒张衡字平子陆绩字公纪。),咸以为推步七曜之运,以度历象昏明之證候」。
校以三八之气,考以刻漏之分,占晷景之往来,求形验于事情,莫密于浑象也。
开元水运俯视图,亦浑象也。
思训准开元之法,而上以盖为紫宫,旁为周天度,而正东西转,出其新意也。
今则兼采诸家之说,备存仪象之器,共置一台中。
台有二隔,浑仪置于上,浑象置于下,枢机轮轴隐于中,钟鼓、时刻、司辰运于轮上,木阁五层蔽于前,司辰击鼓、摇铃、执牌出没于阁内,以水激轮,轮转而仪象皆动,此兼用诸家之法也。
浑仪则上候三辰之行度,增黄道为单环,环中日见半体,使望筒常指日月,体常在筒窍中。
天西行一周,日东移一度,此出新意也。
浑象则列紫宫于北,顶布中外官星二十八舍,周天度、黄赤道、天河遍于天体,此用王蕃及《隋志》所说也。
又以五色珠为日月五星,贯以丝绳,两末以钩环挂于南北轴,依七曜盈缩迟疾,留逆移徙,今常在见行躔次之内,昼夜随天而旋,使人于其旁验星在之次,与台上测验相应,以不差为准。
此用一行、思训所说而增损之也。
二器皆出一机,以水激之,不由人力。
校之前古,疏密虽未易知,而器度算数,亦彷佛其遗象也。
又制刻漏四副,一曰浮箭漏,二曰稗漏,皆与今太史朝堂所用略同;
三曰沈箭漏,四曰不息漏,并采用术人所制法式,置于别室,使挈壶专掌,逐时刻与仪象互相参考,以合天星行度为正,所以验器数与天运不差,则寒暑气候自正也。
《虞书》称「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盖观四七之中星,以知节候之早晚。
考《灵耀》曰:「观玉仪之游,昏明主时,乃命中星者也。
璇玑中而星未中为急,急则日过其度,月不及其宿;
璇玑未中而星中为舒,舒则日不及其度,月过其宿;
璇玑中而星中为调,调则风雨时,庶草蕃庑,而五谷登,万事康」。
由是言之,观璇玑者不独视天时而布政令,抑欲察灾祥而省得失也。
《易》曰「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此之谓也。
今依《月令》创为四时,中星图以晓昏之度,附于卷后,将以上备圣主南面之省观,此仪象之大用也。
又上论浑天仪、铜候仪、浑天象三器不同,古人之说,亦有所未尽。
陈、苗谓张衡所造盖亦止在浑象七曜,而何承天莫辨仪象之异,若但以一名命之,则不能尽其妙用也。
今新制备二器而通三用,当总谓之「浑天」。
恭俟圣鉴,以正其名也。
光禄大夫、守吏部尚书兼侍读上护军武功郡开国侯苏颂(《新仪象法要》卷上,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又见《玉海》卷四。)
禁止坟山凿石申省劄嘉定十六年 南宋 · 岳珂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五六、《鄂国金佗续编》卷一五
辄有兢危之悃,上干朝听。
窃见临安府北山剑门岭履泰山一带形势宏壮,秀气所钟,乃行都宫阙发源毓祥之区。
昨来被游手无赖之徒贪图石利,穿凿山骨。
致蒙嘉定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臣寮奏请,以为神京禁地,关系休咎,乞行禁止。
奉圣旨依,官司方行禁戢。
未及数年,近有不畏公法之人朱乙、朱四、朱五二、吴三、祝五二、陈四、陈七、丁五等,不顾上件指挥,依然聚集游手,百十为群,凿石货卖,渐为空洞,委是利害。
先祖鄂王昨蒙异恩敕葬,正在其侧,日夜被其穿凿,逼近坟穴,震动不宁,子孙之心,痛切肝腑。
况其山拱扈广内,正对攒宫,所系匪轻。
似此打凿穿穴,岂惟明戾朝廷法禁,亦恐有关国家气脉。
近因知宗节使赵不𢥋以其祖仪王敕葬此山,被其戕害,事体一同,情均迫切,已同衔具状省,乞检坐指挥,严行禁戢外,谨具公劄申闻,欲望指挥,特赐劄下所属,从条施行。
仍从临安府给榜,付褒忠衍福寺钉挂止绝,并下巡、尉,遵已降指挥,将已穿凿去处日下填塞,以绝后患。
戴公朝推忠念往之恩,伏候指挥
星象考 南宋 · 邹淮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四一
古今星象之书,巫咸甘德石申所记,司马迁班固所注,既已不同,而张衡《灵宪》,中外官常明者一百二十,可名者三百二十,为星二千五百,微星之数万一千五百二十,今往往失其传。
三国时太史令陈卓始备列巫咸甘德石申三家之星,总二百八十三星,为一千四百六十四星。
后虽有知者,如张子信李淳风之徒亦不敢妄注一二于其閒矣。
且以三家星言之,虽曰近日而隐,远日而显,然皆不离其次。
居中如毂,遍入于列舍者,紫微垣也。
散之于外如辐,而翼于垣者,二十八舍也。
起翼之初度,尽轸之末度者,少微垣也。
西离于氐,东入于斗者,天市垣也。
其他杂星,皆在紫微垣之外,分布于列舍之閒。
在赤道内者,谓之中官
在赤道外者,谓之外官。
星名既异,去极不同,入宿亦别,或象天官,或象庶物,或主人君,或主后妃,或主太子,或四夷,其详虽各载之本篇,其大略可得而举。
石申紫微垣东藩左骖枢、上宰少宰、上弼、少弼、上卫、少卫、上丞,西藩右骖枢、少尉、上辅、少辅、上卫、少卫、少丞。
北极、北斗、辅星、钩陈、天一、太一、天枪、相、天牢、太阳守、文昌、天棓、阁道,共一十三坐,计六十四星。
太微垣、内屏、五帝坐、郎位、常陈、郎将,共六坐,计四十二星;
天市垣、帝坐、候、宗正宗人、宗星、官者、斗,共八坐,计四十一星。
列舍二十八宿,并附宫、钩钤、神宫、坟墓、离宫、附耳、钺,左右辖共三十五坐,计一百八十二星。
中官摄提、大角、天戈、招摇、七公、梗河、天纪、贯索、织女、女床、右旗、河鼓、天津、匏瓜、螣蛇、王良、附路、天大将军、火陵、天船、天廪、卷舌、参旗、五车、天关、五诸侯、积水、水位、北河南河、积薪、三台轩辕、少微,共三十四坐,计二百三星。
外官西咸、骑宫、积卒、东咸、龟、天江、傅说、鱼、杵、天弁、建、鳖、九坎、离珠、壁垒阵、败旧、北落师门、羽林军土司空、天仓、天囷、天苑、玉井、屏、厕、矢、军市、野鸡、老人、狼、弧矢、天稷、长沙、南门、库楼、平星,共三十六坐,计二百二十七星。
并用赤记。
甘德紫微垣四辅、天皇、大帝、天柱、女史柱史尚书、阴德、天床、内厨、五帝内坐、华盖杠、六甲、传舍、天厨、扶箱、三公、天理、势、内阶、策、八谷,共二十一坐,计一百二星。
太微垣太子、从官、幸臣、三公九卿、内五诸侯谒者,共七坐,计一十五星。
天市垣斛、市楼二坐,计十星。
中官天田、平道、周鼎、亢池、帝席、天乳、渐台、辇道、左旗、败瓜、司危、司非、司禄车府、人、臼、杵、上工吏、造父、雷电、土公、外屏、右更、军南门、左更、积尸、天阿、积水、月、砺石、天谗、天街、诸王、天节、天高、天潢、咸池、司怪、水府、座旗、四渎、关丘、天樽、爟、酒旗、内平、灵台、明堂进贤,共四十九坐,计一百七十九星。
外官折威、车骑、骑陈将军、陈车、日、糠、农丈人、狗、天鸡、狗国、天田、罗堰、哭、司命、盖屋、泣、霹雳、云雨、八魁、天溷、铁锧、天庾、刍藁、九州殊口、天园、九游、军井、文人、子孙、天社、天狗、外厨、天记、太庙、东瓯、器府、青丘、天门,共三十九坐,计二百十五星。
并用墨记。
巫咸紫微垣大理御女三师、句陈,共四坐,计一十八星。
太微垣虎贲一星。
天市垣帛度、屠肆、别肆、车肆,共四坐,计八星。
中官奚仲天厩、天阴、太尊、常垣,共五坐,计二十四星。
外官阳门、顿顽、天辐、从官、键闭、罚、天籥、天渊、天桴、十二诸国、离瑜、天垒城、天钱、天纲、虚梁、斧钺、天相、军门、土司空,共一十九坐,计九十三星。
并用黄记。
其閒又有名同而所记之色不同,所记之色同而星数多寡之或异者;
三公各三星,一在紫微垣外,坐开阳之下,黑记;
一在太微垣之内,黑记。
两土司空,一在翼宿度内四星,黄记;
一在奎宿度内一星,赤记。
太子一星,一在太微垣之内,黑记;
一在紫微垣北极之下,赤记。
两从官,一在太微垣之内一星,黑记;
一在房宿度内二星,黄记。
两天田,一在角宿度内二星,一在牛宿度内九星,并黑记。
两积水各一星,一在昴宿度内,黑记;
一在井宿度内,赤记。
御女,一在权星之下一星,赤记;
一在紫微垣之内四星,黄记。
两杵各三星,一在箕宿度内,赤记;
一在危宿度内,黑记。
韩、楚、周、秦、郑、晋、魏、赵、齐、燕,天市垣与十二诸国名同,而所记之色不同。
其馀所不著者,皆为无名之星,自三国至国朝并遵用之。
皇祐所测,与崇宁所测,有其閒有分抄不同者,并从崇宁为准云。
按:《星象考》,学海类编集馀六。
奏以趱剩事例并诸司问遗例册钱代纳江东一路折帛事端平元年 南宋 · 吴潜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六五、《许国公奏议》卷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照对臣一介疏晚,起自书生,本不闲钱谷之事,误蒙选择,俾司饷寄。
深惟臣子之谊,不当以剧易为避就,黾勉祇役,亦既逾年。
虽曰以赋为职,然未尝不为根本之虑。
粤自交印,即将诸州军见欠纲米一十七万有奇、钱一十八万有奇,并见行监系押纲官吏船户与夫被摊之人,不下数十百户,并行蠲除释放。
其诸州军合起纲解钱物,仍与立为中制,不敢律以租额。
竭尽疲驽,除应办过一年零四个月,经常调度及昨来鞑寇残金侵突淮西边面非泛支遣外,有所交头钱米,桩管见存,不曾侵动。
但臣恪守先训,内则洁己,外则戢吏,偶有趱剩到钱七十八万贯文,又自到任以来,应干事例并诸司问去遗例册桩到钱七万贯文,两项通计八十五万贯文。
臣既不敢以事苞苴囊橐,又不欲以羡馀上污朝庭。
窃见江东一路九州四十三县,频年水旱,加以官吏刻剥,民不聊生,田里细民,尤为憔悴。
臣尝取到各州县第四、第五等下户每年所纳夏税折帛之数,计该八十四万八百三十贯九百五十四文。
臣欲将上项钱代纳端平元年两等人户夏税折帛钱一次,庶几闾阎畎亩之民稍苏目睫,或可以上称明时培植根本、爱养元元之意。
其于本所当年分合入钱数,即无移易亏欠。
须至奏闻者。
〔贴黄〕臣区区所陈,如蒙圣慈俯垂开纳,欲望睿旨降付三省,速赐施行。
缘州县间夏税多于二三月间便行催理,欲得百姓及早通知。
臣又恐州县仍袭旧态,黄放白催,欲乞睿断,专委提举司觉察,庶得实惠及民,不至文具。
并乞睿照。
〔贴黄〕臣顷备数史官,伏读官史,窃见淳熙十六年,有旨截留四川提刑司合解湖广总领所经总制钱,对减四川盐课重额。
时大府少卿杨辅总领四川财赋,委官考覈,实各减放钱九十万贯。
除截留经制总钱六十万贯外,总所申奏,乞行抱减三十万,共凑九十万贯,以苏蜀民,至今岁为定例。
臣虽驽下,不敢企望前修,然幸遇圣主当阳,有光淳熙之治,是用援引,期少布宣上泽。
所有江东一路九州四十三县,第三第四等合纳折帛钱细数,恐勤睿览,不敢缕陈,已开具备申尚书省,并乞睿照。
〔贴黄〕臣再照得前政总领商硕,在任两年零四个月,尝趱剩到钱五十万贯文,申献朝廷,拨付本所支遣。
区区之愚,窃以为朝廷正不计此琐琐,故不若散之百姓,为朝廷少培根本之为美。
兼臣到任之初,已尝将朝廷未科还米十六万石申献朝廷,不愿科降,又将前政总领杨绍云牒到文割钱内三百六十馀万贯拨还朝廷窠名,不敢指占。
体国爱民之谊,两不敢不勉。
并乞睿照。
夜坐观星 元 · 洪希文
 押词韵第十七部 出处:续轩渠集卷二
天如漆黑盘,明星四散出。
大者绚珠玑,小者布砂砾。
虚浮蔽太空,气焰光相射。
飞流伏匿间,分据九州域。
吾将叩真宰,汗漫无纪极。
大枢列北斗,五星聚东壁。
匼匝司下人,修悖见凶吉。
森然罗万象,甘石难测识。
箕张牛奋角,想像杂尘臆。
天亦未必知,蔑茫欲谁诘。
神尧敬授时,司天高百尺。
熟读天文书,大试保章职(晋书齐有甘德魏有石申夫皆掌天文晋晋史董因云公重耳以辰出参入以骊姬之难出当辰十九入晋当参以辰参出没重耳象之终免其祸出入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