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送仆射相公赴西京 北宋 · 王禹偁
五言排律 押支韵
五十升端揆,西郊任保釐。
偶抛三事重,未失百僚师。
府县威仪引,宫城管钥随。
粗官嫌出将,剧位是留司。
樱笋供筵馔,蜩蝉响路岐。
碧纱题壁处,昼锦下车时。
请雨摩腾塔,寻芳白傅祠。
维嵩过旧隐,禊洛赋新诗。
礼绝应悬榻,公馀尚读碑。
留台咨拜表,内殿列须知。
易退甘龙卧,难虚是凤池。
两京全咫尺,三入不参差。
康济荒年谷,风标饤座梨(自注:唐相崔远,文词清丽,风神峻整,时人谓之(原缺,据孙本、经锄堂本补)云耳。)。
弼谐终在我,眷注更同谁。
温树阴犹在,甘棠影暂垂。
常濡玉堂笔,愿草白麻词。
丁以律令式内数事不便奏乞改行大理以不先申省断徒诉称诣阙上表不伏(判词)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五、《武溪集》卷一三
削牍南宫,虽存旧制;奏书北阙,难坐直言。当捃摭而有谟,岂弥缝而获罪?丁公忠秉操,亮直推诚,方坚事主之心,遂启经邦之策。惧滋章之积弊,或未协中;思简要以成规,弗惭虑始。固非矜于出位,盖祗务于适时,爰倚旧章,以明新意。虽飞文䌽笔,未经喉舌之司;而封疏皂囊,已竭腹心之语。胡为列棘,尚昧彝仪?谓革故于丹书,必取模于会府。将言利害,宜究指归。若道远邦畿,议当资于八座;况躬趋辇毂,言必达于九重。事所贵于随机,理岂烦于致诘?画一茍亏于前定,利百何爽于更张。子产之铸鼎定刑,纵贻讥于叔向;商君之徙木行令,固难屈于甘龙。茍可彊国利人,何必守文拘制。无塞言路,以叶政纲。
二说吟 北宋 · 邵雍
四言诗 押词韵第六部
治不变俗,教不易民。
甘龙之说,亦或可循。
常人习俗,学者溺闻。
商鞅之说,异乎所云。
论商鞅与甘龙论变法 南宋 · 林之奇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七、《拙斋文集》卷一二
甚矣,利口之能移人也!商鞅与甘龙论变法,王恢与韩安国论击匈奴,田鼢之与严助论讨闽越,温彦博之与魏徵论处降贼。甘龙、韩安国、田鼢、魏郑公之言皆是也,而卒为利口之所夺。诚以利口之移人;能变白为黑,易东为西,使时君世主乱其是非而从之。此孔子所以恶利口之覆邦家,《蒹葭》之诗所以刺襄公也,而其言谓未能用周礼,将无以固其国焉。盖秦之为俗,所尚者武勇,所好者攻战,是秦之为秦,可以为强,而不可以为长久之计,故《蒹葭》之诗惜其不能用周礼而刺之。然秦所患者,乃以其法之不足,而不知其所以为长久之计,要当用周礼而后可也。当孝公之立,慨然发愤,布德修政,欲以强秦,下令国中曰云云。当此之时,使德如孔孟者而辅之,告之以行王政、用周礼而固其国,则秦庶乎可以为西周矣。不幸而商鞅者出,以前世之法为不足而变之。《蒹葭》之所刺者,非以其法为不足也,礼不足耳。商鞅又以其法为不足而纷更之,则是以火救火,以水救水,则其焚溺益甚,又安得而不亡哉!
魏郑公劝行仁义论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三四、《诚斋集》卷九○
论曰:人君之于道,资有所近则言有所入。盖道无难易,而君子之言有从违;言无从违,而人君之资有远近。资之所不远,小人不能却而返;资之所不近,君子不能劝而进。太宗之行仁义,人以为郑公之劝也,帝亦自以为公之劝我也。不知夫非公之劝也,言之入也;非言之入也,帝资之近也。帝之资不近乎仁义而可劝,则封伦亦能劝之矣。故太宗曰:「魏徵劝我行仁义」。君子以为非劝也。天下之治乱,其发在机,其泽在人,非发之难也,决之难也。盖天下无一定之说也,天下而有一定之说,则谁不能决之者?是故儒与墨并兴,而道与术交攻,此有此之说,而彼亦有彼之说。将从其所谓道,则倦于难成;将不从其所谓术,则乐其有速效。难成也者,难毁者也,速效也者,速祸者也。世主能作其怠心以胜其乐心,见其难毁以破其速祸者希矣。治乱之机,一言发之,百世不得而移之决之者,果难矣哉!秦堂上之一议,甘龙之言不胜,商鞅之言胜,君子已知秦之短矣。汉匈奴之一议,王恢之言行,韩安国之言不行,君子已知汉之灾矣。而秦昭王、汉武帝不自知其祚之短、民之灾由此而生也。不惟不知之,又从而乐之,可悼也乎?唐之治不在乎贞观之后,而在乎贞观之初。贞观之初,太宗求治而未有所从,郑公尝有言焉,封伦亦有言焉。公之言仁义之言也,伦之言刑名之言也。公之言似甘龙,似安国,似可倦;伦之言似商鞅,似王恢,似可乐。方是时,一言之胜负,一代之治乱也。君子忧之,非忧其遽乱也,忧其发也。非忧其发也,忧其决也。使太宗有秦昭王好伯之资,有汉武帝喜功之资,则伦之言胜,而公之言不胜矣。公之言所以胜者,以帝之资不近二君之资故也。帝之资不近二君则乌乎近哉!帝资之所近,近乎先王仁义之资也。资之近,故入之也坚;入之也坚,故决之也果;决之也果,故发之也成。米斗三钱,外户不闭,四夷来宾,非劝也,资也。非劝而太宗以为劝,岂亦太宗之贤,乐其言之忠、而忘其资之近故耶?大抵求治之主莫难于有其天,有其天矣,莫大于尽其人。曷谓天?资是也。曷谓人?学是也。乡人之悯孺子入井也,齐宣王之不忍于牛也,太宗之观明堂图而罢鞭背也,禹汤之泣辜祝网也,其天者相近也。然乡人之不为齐宣,齐宣之不为太宗,太宗之不为禹、汤,何也?其人者相远也。充其人之学以极其天之资,乡人其不为禹汤乎?而况太宗之贤也哉?君子于此是以为太宗而叹也。谨论。
讲义上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平斋集》卷二七
《豫》,利建侯行师。
豫有犹豫、备豫、和豫、逸豫之义,人能决犹豫而思备豫,则见几于吉之先,安往而不和豫,过于豫则逸矣。其义虽四,而实一也。《豫》承《谦》之后,谦无凶悔吝,则和豫可知。《震》动于上,《坤》顺于下,动必以顺,故建侯以亲众,行师以动众,事虽至重,无不利,大顺则大利在其中也。建侯而非顺,则开国而用小人,行师而非顺,则行险而毒天下,果何利之有哉?其卦以一阳主五阴,亦有《比》「建国」、《师》「蓄众」之互体。
《象》曰:豫,刚应而志行。顺以动,豫。豫顺以动,故天地如之,而况建侯行师乎!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而四时不忒;圣人以顺动,则刑罚清而民服。豫之时义大矣哉。
六五以柔居上,九四以刚应之,刚密比于柔,不期应而自应也。人君有柔中之德,虚己以任大臣,大臣有刚健之德,自任以天下之重,刚柔相应而相济,志所欲为,何往不克!然志之所以行,亦惟其顺也。以顺而动,用能致豫,既豫之后,又以顺动,终始一顺,无有间断,天地所以妙不息之运如此而已。人君之建侯行师,其能违乎!天地以顺而动,则日月四时无过忒;人君以顺而动,则不待刑罚而民心服。在我无所违乎理,在人自无所违乎我也。时者天运,义者天理,顺而行之,豫之时义岂不甚大!苟或违道干誉,咈民从欲,是为悖矣。
《象》曰:雷出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
礼极顺,乐极和,顺则和矣,乐所以导和也。方雷在地中,动于至静而不露,迨出乎地而奋乎天,群蛰启户,万象趍荣,孰不同其和豫!然圣人合《震》、《坤》以为象,不曰雷出地上而以奋,言深闭久郁之馀,一旦震发,造化妙用,轩豁呈露,施生䜣合,动植昭苏,豫莫大于此。先王观《豫》之象,发扬和声,褒崇先德,如韶继勺酌,以侈祖考对天之休盛,荐之上帝,如《思文》《我将》,推而配之。盖谓治至于豫,皆祖考盛德之积,非予一人所能致也。人君惟不以和豫自居,则不至于以逸豫自安矣。
初六:鸣豫,凶。《象》曰:初六鸣豫,志穷凶也。
臣闻巧言者误国之具,佞人者危世之本。《豫》五阴皆宗九四,一阳四秉。大臣之权,初以阴柔小人密相应与,极其趍和之意,形为邪谄之辞,以求容悦,大臣亦悦其爱己而甘受之。《象》以志穷致凶为言,志不自立,惟用之于献佞贡谀,其穷可知矣。等而上之,以此求容悦于君。人材阨而不进,则曰野无遗贤;民生困而不省,则曰雨不害稼。积薪将然而曰已安已治,朋党方兴而曰太平无象。其发于声音,谄曲万态,而宦官女子之言,朝夕薰浃于耳者,又相与为表里。大厦就颓,同于一压,凶孰大焉!
六二:介于石,不终日,贞吉。《象》曰:不终日贞吉,以中正也。
臣闻天下之理,非与物俱转者所能察也。人惟主中正于中,然后能介然如石;能介然如石,然后能见几而作。盖石质坚而体静,静者见善必明,坚者用心必刚,一念不动,万理洞烛,不俟终日,已尽见未然之几,区处先定,应酬不差,宜其正固而吉也。盖二与五为应,不与四为应。众爻皆宗九四之大臣,二独居中得正,介特自立,以砥柱一世,可谓难矣。然二五君臣,虽为正应,而隔于九四,其情不得以相亲,故介特之臣,但能坚于守,未能鬯于用,其先见之远,先知之明,万夫之望已深属之矣。人主能不沉酣于逸纵,不昏蔽于便佞,好贤之心不衰,求善之志不改,则介者终有时而亲矣。
六三:盱豫悔,迟有悔。《象》曰:盱豫有悔,位不当也。
臣谓此人臣患得患失之象。三迫近九四,当国之大臣,欲如初六小人进为容悦,恐非正应而不我与,眄眄仰视,逐逐营求,是患得也。欲如六二君子介特自守,又利害祸福交战于胸中,踌躇未决,趑趄复前,是患失也。以不中正之人处不中正之位,而盱、迟皆悔,陨获充诎,情状毕露。其悔而不凶者,大臣不与为应,奸无所售,故不至凶。使其奸得售,则欺君卖国,无所不至矣。有国者安用是患得患失之臣为哉!
九四: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象》曰:由豫大有得,志大行也。
臣闻九四以一阳为众阴所宗,材全而气盛,毅然以天下之重为己任,下倾心而仰之,上虚心而属之,此天下之豫所由致也。由我致豫,建侯而国势尊,行师而人心顺,其有得大矣。然功业之盛者,必有信己太过之弊;权任之隆者,必有专己自用之咎。大臣当由豫之时,苟骄吝一萌,不能开心与天下之贤以共治,则豫之由致,安保其不为乱之阶,得亦安保其不失也!惟洞无有我之私,披胸臆以待贤,忘势分以下士,疑豫一点不留于中,则声应气求之下,如簪聚发,何材之不集,而致君泽民之志,遂得以达于天下,信于万世,此正周公握发吐哺时也。盖疑者德之莠,事之贼,大臣无疑心之累,则足以合天下之善,断断乎知贤之当任,知邪之当去,不以疑贰之心来谗贼而启惎间,则百志惟熙矣。
六五:贞疾,恒不死。《象》曰:六五贞疾,乘刚也;恒不死,中未亡也。
臣闻疾非特六淫之疾,凡足以为吾心之害、吾德之累、吾国之忧、吾民之戚,皆疾也。人君处和豫之极而逸豫生,嗜欲好乐便嬖侧媚之足以蛊方寸者纷至于前,于此能一念内固,外邪客气不得以乘虚而干正,则德性坚明,元气充实,既寿其身,又以寿其民、寿其国,则亿万年无疆之休,皆其功也。象以乘刚、中未亡为言,盖六五柔中之君,乘乎刚则有格心之大臣而内志不可摇,秉乎中则有闲邪之定力而外欲不能入,内外交相养,此所以贞疾而安、恒不死而寿也。夫德慧生乎疢疾,鸩毒藏于宴安,此爻在《豫》之五,当以《无逸》三宗享国之意参之。
上六:冥豫成,有渝旡咎。《象》曰:冥豫在上,何可长也?
臣闻人孰无灵明虚彻之性,有物蔽之则灵者冥。和豫之极而肆逸豫,此心瞽塞,罔有知觉,故冥豫以成,成非一日之积也。方此心清明之初,岂不知观逸游田沈湎耽乐之为患?及为外物所移,则勤者惰,立者弛,操者放,日积月累,性为情铄,而冥顽不灵之豫于是乎成,正以阴柔之资不能闻义而徙,见善而迁,以至此极也。《易》卦未有穷而不变者,故逸豫既极必渝,渝则亦可以旡咎,旡咎善补过,前日之不善庶几其可掩也。苟既极而不知变,则危亡无日,何长之有哉?然冥豫既成,宜无可变之理。圣人犹许之渝,若其未成而知变,岂特旡咎而止?观此则知唐玄宗之乱兆于开元,成于天宝,懵不知变,祸乱四起,可为万世之戒。
《随》,元亨利贞,旡咎。
臣闻随者,从也。从之义无不该,人之从乎我与我之从乎人,皆从也。而《随》以我之所从为重,外卦《兑》,内卦《震》,震动而兑说。一念动于中,随所感而说从之,得所从则有大亨之理。然动说成体,易于转移,惟利乎贞则可以保其终之旡咎。况人君宅民物之上,一言而万里响应,一动而群黎风偃,致亨之大,有不难者,特惧乎所从不得其正尔。从乎天理正也,而从人欲;从乎人心正也,而从己私;贤人君子之从正也,而从佞人;忠言嘉谟之从正也,而从谗说;儒生学士之从正也,而从宦官女子。从非其正,咎能免乎?穆姜谓有是四德,随而旡咎,似识此意。其以随元亨利贞同乾德之备,非《彖》意也!
《彖》曰:随,刚来而下柔,动而说随。大亨贞旡咎,而天下随时。随时之义大矣哉!
臣闻《易》以上下无常、刚柔相易成卦。《乾》上九之刚来于《坤》二阴之下为《震》,而上卦则《兑》,动于内而说于外也。盖《随》自《否》来,方否之时,三阳位于上,三阴位于下,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何随之有?《随》之为卦,上下接而阴阳交,故其动也,臣言可从则说而从乎臣,民欲可从则说而从乎民,刚下于柔,不惟己之徇也。惟不徇乎己之私,是以否之塞转而为随之通,大亨且正,终保其旡咎,而与天下相安于时措之宜。羲农黄帝尧舜氏十三卦之制作,与夫子丑寅之建,忠质文之尚,析因夷隩作讹,成易之序,莫非与时而偕行,上无戾乎天运,下无咈乎人心,其义至大而不可穷,皆刚来下柔、转否为随之功也。苟徒恃一己之刚而不明下柔之义,势尊则亢,气盈则骄,君子之言日疏,小民之情日戾,犹不免于无民无辅,又安保随之不为否乎?
《象》曰:泽中有雷,随。君子以向晦入宴息。
臣闻静极而动,动极而静,造化自然之理也。雷动于春夏,今潜伏于泽之中,《兑》为泽,正秋之时也。雷收声于正秋,亦维当静之时,随时而安于静,且以养夫动也。雷不养动于静,无以出地而奋豫,君子不养动于静,无以体天而行健。龙蛇之蛰以存身,岂徒蛰哉!故朝以听政,昼以访问,夜以安身,莫非惟时之随。使不安其身于夜,神过役则易竭,朝听昼访,乌能无惫?是以向晦必入处于内而宴息,息盖作之几、生之本也。夜气存于至静之中,湛然其清,渊然其明,浑然与太极同体。向晦所养若此,凡旦昼所以泛应酬酢各中乎理,而用之不穷者,皆此其出也。彼沈湎于长夜,宴安于衽席,安知瞬存息养之义!
初九:官有渝,贞吉,出门交有功。《象》曰:官有渝,从正吉也;出门交有功,不失也。
臣闻《随》以刚来下柔成卦,重在初九。初,随之始也。所随邪正是非,当严之于始。夫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物,心之官则思。人之一身,耳司聪,目司明,以至口鼻体,莫不各有所司,心则统之。君子治身之道,当先治其心。盖此心不难于应事物之常而难于接事物之变。境变于前,感物而动,官失其守,遂与俱移。能于纷至沓来之变,操之常,得其正,则吉矣。然必出门而交,乃能有功。出门即出门同人之义,交于事物,无亲昵系吝之私也。一私不立,与天下为公,则既吉而且有功,岂非所交不失其正欤!彼谓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是必死灰槁木而后可,其何以定而应,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感而通天下之故而寂然不动者常自若,能如是则见可欲而心不乱,然后可与论从正不失之义。
六二:系小子,失丈夫。《象》曰:系小子,弗兼与也。
臣闻理无两立,心无两用,人无两从,随以得所从为吉。六二以阴从阳。初九阳之微,为小子;九五阳之盛,为丈夫。小子剽轻而无远虑,丈夫静重而有深识。吾心所系,苟属于在下之小子,则必失在上之丈夫,所与岂能兼哉!大抵中人之性趋下易,趋上难。小子狎而亲,便辟善柔,如以石投水;丈夫敬而疏,直谅多闻,如以水投石。言焉舍忠而从佞,事焉舍是而从非,行焉舍正而从邪,得于此则失于彼,曾不自觉也。六二阴柔牵于多爱,故设此戒以劝择善。《板》诗刺厉王失道,老夫灌灌然输其忱款而不见听,小子则蹻蹻然得志而骄,所从可不谨乎!
六三:系丈夫,失小子,随有求得,利居贞。《象》曰:系丈夫,志舍下也。
臣闻同是心也,操舍有存亡,善利有舜蹠,一念之发,所由分也,故人心惟危。六二本居中得正,系乃在于小子;六三本不中不正,系反在于丈夫。克念罔念之间,狂圣易位,此心界限,乌可不严哉!吾之所系,既能舍邪而从正,舍非而从是,则无求不获。人之善皆我之善也,而犹以居贞为利,不正则虽择善而从,不能固执,何益哉!然所系得失,当观之立志之初。趋向高明则上从,趋向卑污则下从三,欲舍卑污而进高明,宜不为小子屈也。君道亦然,志在于下则系孟明而失蹇叔,系商鞅而失甘龙,系林甫而失九龄,系卢杞而失陆贽,天下以之而乱。六二、六三,两爻政相反,玩易者可以类推而知所择矣。
九四:随有获,贞凶。有孚在道以明,何咎?《象》曰:随有获,其义凶也;有孚在道,明功也。
臣闻仁者先难而后获,初未尝有获心,诡遇一朝而获十,则有心于获者也。人臣之患,莫大乎有心于获。获心一萌,则高者徇名,卑者逐利,一念外骛,曾莫知返,功与道始判而为二。皋、夔、稷、契、伊、傅、周、召,道行而功自存乎其中;管、晏求功于道之外,而功亦泯矣。九四以阳刚之材居近君之位,动于中而说于外,其心所随,惟在于获,急浅功近利之计,昧至正大公之趍,贞固守此,宜其凶也。是必顺天命、本人心以辅治,而行其所无事,惟知有道,不知有功,一忱所存,终始无间,则功自道出,昭然大明于天下,皆归于仁义礼乐之中,皞皞乎其不自知,尚何咎之有!夫子之得邦家,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足以尽此。董仲舒谓仁人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足以知此。
九五:孚于嘉,吉。《象》曰:孚于嘉吉,位正中也。
臣闻嘉者,善也。九五居中,得正之君,在随之时,以说为体,声色玩好,一无动乎其中,而惟善之从。言必善言,动必善行,发必善政,用必善士。其推之四海,散之两间,良心善性之感发,祥风膏雨之沾被,何往而非嘉哉!然其要在孚。孚者,出于中心之实而非伪,表里相应,终始相续,以不贰不息之心而从乎善。断断乎有诸己之信以极乎充实之善,辉光之大而进乎圣神之域,吉孰大焉!茍惟矫揉于十手十目之地,而放于宫庭之渊邃,勉强于一朝一夕之顷,而怠于岁月之悠久,秉于中者非实意,饰于外者皆伪为,善转而恶,吉亦转而凶,一念之孚不孚,其应盖不爽也。象以位正中为言,盖有是位不可无是德。九五之位,既正且中,而德之正中,又能会万善于一己,位斯称矣。是知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必行天下之大道。
上六:拘系之乃从,维之,王用亨于西山。《象》曰:拘系之,上穷也。
臣闻民至愚而神,可以心感不可以力劫,可以道御不可以智笼。《随》之上六,人心悦从,有所不容释,此非智力所能及也。大王居邠,迫于狄,不忍以养人者害人而去之,民相与遮前拥后,力攀强挽,惟恐仁人之舍去,既拘系之,又从而维之,与《诗·白驹》之留贤者「絷之维之」同意。民之留大王者若此,大王终不为之留,而从者如归市。有人斯有土,故用之亨于西山。周家八百年之业,于是乎肇迹矣。《象》以拘系之为上穷,盖上处《随》之极高而无位。大王为狄所迫,失位而去,至于拘系之不可留,遂邑于岐山之下,岂非《随》之穷乎?《易》道穷必变,穷上返下,宜有亨之理也。然则人心之所去,秦虽劫之而不能止;人心之所趍,周虽逃之而不能却。有天下者,可不深求抚后虐雠之义,而思所以固结斯民之心哉!
《蛊》: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
臣闻大弊极坏之世,天所以开圣人也。《蛊》取坏乱为义,以爻言之自《泰》来,以卦言之继《豫》、《随》之后,安则玩,玩则媮,媮则垢弊日积,养成坏證,与人久宴溺而疾生于心,其为蛊一也。而蛊无终蛊之理,故蛊坏之中有元亨者存。何则?饥易为食,渴易为饮,大弊极坏易为治。方王道板荡,纲纪文章一切扫地,英君起而拯之,中兴不翅反掌。是知蛊未有不可治,治得其道而大亨。虽江河至险,亦利于涉,特患乎安于蛊而无兴起之志耳。然急于救弊者,未免用意之太锐;切于望治者,未免求功之太速。险难在前,径涉不惧,志壮气盈,视天下事若无足为而易之,易则难者将至。过惩前日之不事事,适滋后日之多事,未保其不然也。夫甲者十干之首而事之端,既先三日以谋其始,又后三日以图其终,反覆拟论,备极详密,使治道日有趍新之功,而无矫枉之虑,前弊可拯,后患可弭矣。夫如是,然后谓之善治蛊。
《彖》曰:蛊,刚上而柔下,巽而止。蛊,蛊元亨而天下治也。利涉大川,往有事也。先甲三日,后甲三日,终则有始,天行也。
臣闻户枢不蠹,流水不腐,以其日运而不息也。故蛊坏常生于久安不事事之馀。人君亢然于上,人臣靡然于下,截然其不相接。且下以巽顺养谀,无切劘正救之益;上以逸乐养尊,乏振厉奋发之意。于是纪纲隳于姑息,制度弛于因循,道揆法守紊乱于私意之胶轕,天下之治日入于大弊极坏之境而不自知。在卦,《艮》之刚居上九,《巽》之柔居初六,巽顺艮止而蛊以成,正君臣相与拱手安坐,以致天下之乱也。然蛊岂终于蛊哉?有能以饬蛊为己任,力量大而规摹壮,精神全而风采立,一斡旋间,扫积坏之弊而兴大亨之治,有不难者。利涉大川,必明之以往有事。盖久安不事事,所以成蛊;往有事,所以济蛊也。况作事贵果,虑事贵精,世之贤君,思欲为天下拯弊起坏而纳之治,岂非立志之美!然或发强有馀而密察不足,广大已致而精微未尽,故事随举而随沮,令随行而随辍,皆由未得先甲、后甲之义也。夫先甲三日以谋始,后甲三日以图终,终而复始,循环无间,精义入神以致用,何蛊之不治!其在天行,如贞之复返于元,《艮》之复出于《震》,非终之外他有所谓始也。故观天运,则知人事。
《象》曰:山下有风,蛊,君子以振民育德。
臣闻《左氏传》,风落山为蛊。风落于山下,无物不挠,故《蛊》以取象。然致蛊者风之动,治蛊者《艮》之静。盖《艮》体重厚而笃实,不为物移,屹乎山之止也。风能挠于一时,使山下之物散乱不齐。少焉风止,草木之高高下下自若,山何尝加损哉!君子观象于《蛊》,以《巽》振民,以《艮》育德,育成君德,固作兴民心之本。而德之育也,必以山之静,与「山下出泉,蒙」同。吾能体中正仁义而主静,挫众纷而不扰,应万变而不乱,动与静无非静,外物孰能蛊之?吾心无所蛊,则人心无所蛊,而天下国家之治无所蛊,一静足以制百动也。玩《易》者必因象而求意。
初六:干父之蛊,有子,考旡咎,厉终吉。《象》曰:干父之蛊,意承考也。
臣闻《蛊》自《泰》来,具《坤》、《乾》之体,故诸爻干蛊以父母言。父之行事一出于正,作室而涂塈茨,为力甚易,不见其子干治之功。惟前人蛊坏,有待振饬,必其材足以植僵起仆,使百堵偕作于室毁之馀,则干治之功见矣。有子而考旡咎,正以子能补其过也。不然,生不之诤,没不之改,陷父不义,犹为有子乎?然圣门以不改父臣父政为难,初六乃于继父之始,亟惩其蛊坏而饬治之,必有甚不获已者,而于心终不安,故必以惕厉处之,事无轻举,举之必当,如此则可以终吉,终不失其顺也。象所谓意承考,盖前人之蛊自我而治,不曰我之能,而曰吾父之志,欲为而未遂者,今特以我之意逆父之意而行之,干治非我功也。是不特掩父之过,又将扬父之名,岂不俱有光荣哉!元祐改新法,斥奸臣,皆推之神考之志,正得此意。
九二:干母之蛊,不可贞。《象》曰:干母之蛊,得中道也。
臣闻九二上应六五。为子事母,母有不及,不可不正。正救或过则易至于伤恩,怡声下气,柔行巽入,使之浸润而冰释,则蛊为可治。或以贞行之,阴柔之性,吝执不回,情有所激,未必不重其蛊也。贞者事之干,而干母之蛊不可贞,不贞乃所以为中。盖闱阃之内,听其自蛊为不及,急于治蛊为太过,无过无不及则中道得。二居《巽》体之中,犹以是为子道,戒事母难于事父也。诗《凯风》「母氏圣善,我无令人」,痛自尅责,几无以自容于天地间,卒能回母心,而成其志,可谓得此义矣。推之事君,《睽》之「遇主于巷」,未免委曲开陈,阴柔故也。若夫事刚明之主,则王臣蹇蹇,匪躬之故,惟恐其不克贞。
九三:干父之蛊,小有悔,旡大咎。《象》曰:干父之蛊,终旡咎也。
臣闻舜之斋慄,曾子之养志,莫非顺乎亲也。子以顺感,父以慈应,家有蛊坏不治之事,随宜整饬,次第毕举,而闺门雍肃,气象自如,乃干蛊之善也。九三处《巽》体而过于刚,安得无悔?然其才足以克家,与其嘻嘻失节,置父于有过之地,孰若三谏号泣,纳父于无过之域?故所悔小而咎不至于大。《象》以「终旡咎」言之,迹若非顺,心未尝不顺也。彼排闼引裾、折槛轫轮之臣,虽一时若以忤上为咎,而其心欲使国家动无过举,实存乎爱君,忠显而咎泯,亦犹是也。然则子以刚干父之蛊而旡咎,恃父之慈;臣以刚干君之蛊而旡咎,恃君之明。
六四:裕父之蛊,往见吝。《象》曰:裕父之蛊,往未得也。
臣闻德可以勉而进,才不可以强而能。世之贤子以起家为己任,如善弈者以一著救一枰之败,非有过人之材不能也。六四以柔居《艮》体之下,宽夷静厚有馀而材不足。方家事之蛊坏,非不思涤荡振刷而一新之,材不逮心,讵容强揠?故其蛊仅止于裕。裕者,宽缓而不迫也。事势抢攘,弊端胶轕,人情易于躁忿,而能镇动以静,制逆以顺,抚犷戾以柔,逶迤容与,不求快于一时,而磨以岁月,终能使乱绳之自解,而蛊亦徐饬矣。茍不量其材,冒为一决,则往必见吝,正以力常夺于过高,变每激于欲速,不可以轻进也。人臣治君之蛊,亦有随材就功以为裕者。子产相郑,修辞令以交于晋、楚而外难纾;主彊直以盟于驷丰而内难解,乡校议之而不怨,舆人诵之而不怒,郑赖以宁,非裕于蛊者乎?故孔子美其有君子之道而不称其材。茍材过于子产而道非君子,则盆成括之死,又孟子所深叹。
六五:干父之蛊,用誉。《象》曰:干父用誉,承以德也。
臣闻爱敬者孝之始,显扬者孝之终。人君出而当遗大投艰之责,仆者兴之,纷者理之,坏者修之,弥缝前人之阙,使天下后世不得以议其过。如昭帝继武帝,与民休息,已为难事,而况扬父令誉于无穷者乎?六五柔中之君,得九二刚中之臣为之辅,蛊坏之见于前者,一意干治,不遗馀力,已往之咎,与时俱化,方来之善,随日加新,而父之誉用是暴白于天下后世。此无他,承之以德故也。承以材略,则必求度外之功;承以文法,则仅救目前之过。惟承之以德,则高明光大之懿缉熙于九重,溥博渊泉之泽渗漉于四海,天下莫不以手加额,贺吾君之有子,后世亦莫不称其为天下得人之仁,父之誉岂不充塞于天地之间乎!文王当商末蛊坏之世,志有未遂,武王以圣德继之,而文之声益广,此爻应之。
上九:不事王侯,高尚其事。《象》曰:不事王侯,志可则也。
臣闻功名之士轻富贵,道义之士轻功名。世道蛊坏,少有抱负者,孰无趍事赴功之心?而上九乃不屑事王侯,岂其恝然忘天下,不与世同其忧哉?费惠公曰:「吾于子思则师之矣,吾于颜般则友之矣,王顺长息,则事我者也」。缪公亟见于子思,子思不悦曰:「以位则子君也,我臣也,何敢与君友也?以德则子事我者也」。上九居无位之地,而道足以为王者师。茍其时上无明天子,下无贤诸侯,讵肯屈道而事之?潜心太极之先,独立万物之表,高尚其所行事,外物无一足以动其心志,如此其远也。百世闻风,犹将兴起,岂不可为世则哉!虽然,隐居求志,正所以为行义达道之本。一瓢非所忧,则可以继四代而兴礼乐;万钟非所慕,则可以承三圣而正人心。世之兴大事,建大业,决非患得患失者之所能为。穷居不损,盛行不加,则致君泽民,恢乎有馀用矣。伊尹三聘而成格天之功,孔明三顾而定兴汉之计,道义重故也。是知不以富贵功名先入其心者,乃可与图天下之事。
菊月游浮邱 明 · 黎民怀
押药韵
久释樊笼累,养拙甘龙蠖。
九秋兴攀陟,挹袖谐所托。
丹垩抚虚馆,紫烟尚浮阁。
始欣群动息,暂与世缘薄。
玉管促飞鸾,朱羽时鸣雀。
平峦收夕霏,远流■(氵坎)归壑。
清宴美芹粟,华年嘻荑萼。
岂乏登高怀,所愧正述作。
悠哉澹忘归,况此成大药。
邀助甫自汝出会并伸劝驾 明 · 王世贞
七言律诗 押阳韵
知君高枕狎年光,休汝篇成自一方。
名士风流谁甲乙,故人星在莫参商。
便因先出甘龙尾,倘得新评许雁行。
岩穴清时垂欲尽,可能无意奏长杨。
答仲蔚岁暮逢二子行同徐汝宁作 明 · 王世贞
俞君头风卧不醒乍看二子眼已青老媪为剥锦里栗
令弟颇出楼家鲭,同云忽紫天冥冥,客起欲舞主欲停。
王生往事不挂口,与君且谈汝宁守。
汝宁自卖南山田,醉来新月十五弦。
鹔鹴半作酒胡物,鹍鸡暂货商人船。
君莫为二子,题诗怜坎坷,千古声名眼前过。
归客何曾怕凤衰,此公似未甘龙卧。
集宗振宅 明 · 佘翔
五言律诗 押虞韵
海上春将尽,开尊兴不孤。
青山寒击筑,黄鸟间呼卢。
岁月甘龙卧,纵横学狗屠。
风尘空荏苒,酒尽更须酤。
次龙洲。用杜陵秋兴八首韵(赵副使号。) 其三 明末清初 · 尹顺之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出处:涬溟斋诗集卷之三
漫捲疏帘对落晖,暮年偏觉宦情微。
曾从沧海甘龙卧,悔向青云学鸟飞。
宇内风尘无日了,世间踪迹与心违。
形骸土木俱销尽,未信商颜胜后肥。
赠颜雪仙 明末清初 · 成鹫
严城细柳垂丝丝,门施行马罗健儿。
野人怀刺不敢入,区区梦想非翁谁。
此翁知我良不浅,笑我知翁才一面。
城中大士城外僧,神交岂待频相见。
去年过我看白莲,双眸炯炯神浩然。
今年花开客不至,几回埽径迟高贤。
朝来主人敬爱客,虎帐吹笙布重席。
穆生不饮醴亦陈,三爵为翁泻云液。
满堂欢笑胡为乎,相闻上客悬雕弧。
山僧不知老将至,大人寿考当何如。
先生神骨如孤鹤,我作秃鹙随饮啄。
先生直节如乔松,我为散木甘龙钟。
先生文章如白璧,我作珷玞还瓦砾。
先生词赋如珠玑,我乃蜣丸充佩祎。
先生可行亦可止,一片閒情托流水。
我将行脚仍蹉跎,心在空山身在市。
先生可望不可亲,长天朗月无纤尘。
我当出世难免俗,涅恐或缁磨或磷。
自写长篇遥寄祝,恕我登堂理巾服。
他时相见问生缘,六六原来三万六。
清明二首 其一 清 · 金朝觐
五言律诗 押豪韵
不隔花村路,酣红上小桃。
鱼争溪涨暖,雁度海风高。
士节甘龙蛰,臣心淡雉膏。
绵山烟漠漠,何处觅蛇号。
挽高碧湄同年 晚清 · 龚易图
七言律诗 押真韵
金石图书轶等伦,如何宦海去翻身。
千将补履锋先折,荆棘钩衣气不伸。
绝代才华惊逝水,一生门户悔依人。
年来我已甘龙尾,海外犹疑信未真。
重有感 其六 清末至民国 · 汪荣宝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倦向瑶池听八琅,炉烟扇影不曾忘。
金根归驾秋传讯,玉检灵书夜作芒。
重起甘龙论要道,急徵扁鹊进神方。
水衡新奏云斤技,未许寒鸦度苑墙。
治芗既和余所为悼龙泉庵古松诗复成长句相视因纪所闻于山中人者兼呈治芗 清末至民国 · 黄浚
押先韵
危时陵谷同崩骞,苍髯不复甘龙挛。
异事胫走骇市廛,我诗哀之思恻然。
娲皇不作鸣风弦,颠越何止魁梧怜。
傅侯脱手擘两笺,谋句所得奡且妍。
使我内怍笔力愆,汗流却上荒山颠。
绝槛下瞩髡虬眠,旁干伐尽馀中权。
翠钗千股无寸全,舆夫踦语野父传。
阇黎乃證维摩禅。
有女窥室颜如莲,迎归法喜夸四筵。
杲日方炙雷填填,老龙抉起清泠渊。
僧俗怛欢不能饘,咄嗟丈室空花軿。
破寂独剩寒阶泉,我闻斯言一笑嘕。
沙门久隳骨腥膻,贞色肯与相周旋。
超身不受萝茑缠,幽燕直视墟无烟。
弱荷作柱蒿刺天,先脱贤劫宁非贤。
慷慨还为松柏篇,真同参军摹傅玄。
春去也 胶东人呼峰为崮,崮读若个。山中峰以崮名者,不可一一数,口占得二十二解 其一 麃子崮 现当代 · 黄公渚
押词韵第六部
麃子崮,大石矗轮囷。
波海参天无畔岸,甘龙顶外日黄昏。
路指八仙墩(麃子崮在甘龙顶途中。)。
按:①麃子崮在甘龙顶途中。
访罗孔昭教授横九龙巷承设饮市肆深夜始归 现当代 · 邵祖平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培风楼诗卷之八
一士沉冥拟蜀庄,深情雅谊共汪洋。
论文倜矣还皇古,谈艺居然压老苍。
伏日炎歊犹命驾,閒宵小市与持觞。
九龙巷里甘龙蠖,道味胸中孰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