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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牛李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三、《栾城后集》卷一一、《历代名贤确论》卷九一、《文编》卷三一
唐自宪宗以来,士大夫党附牛、李,好恶不本于义,而从人以喜愠。
虽一时公卿将相,未有杰然自立者也。
牛党出于僧孺,李党出于德裕,二人虽党人之首,然其实则当世之伟人也。
盖僧孺以德量高,而德裕以才气胜。
德与才不同,虽古人鲜能兼之者。
使二人各任其所长,而不为党,则唐末之贤相也。
僧孺相文宗幽州杨志诚逐其将李载义,帝召问计策,僧孺曰:「是不足为朝廷忧也。
范阳自安史后,不复系国家休戚。
前日刘总纳土,朝廷糜费且百万,终不能得斗粟尺布以实天府,俄复失之。
志诚犹向载义也,第付以节,使捍奚、契丹,彼且自力,不足以逆顺治也」。
帝曰:「吾初不计此,公言是也」。
因遣使慰抚之。
武宗世,陈行泰杀史元忠,张绛复杀行泰以求帅。
德裕以为河朔命帅,失在太速,使奸臣得计。
迁延久之,擢用张仲武,而绛自毙。
僧孺以无事为安,而德裕以制胜为得,此固二人之所以异,较之,德裕则优矣。
德裕节度剑南西川吐蕃悉怛谋维州降。
维州,西南要地也。
是时方与吐蕃和亲,僧孺不可,曰:「吐蕃绵地万里,失一维州,不害其强。
今方议和好,而自违之。
中国禦戎,守信为上,应变次之。
彼若来责失信,赞普牧马蔚茹川,东袭汧陇,不三日至咸阳,虽得百维州,何益」?
帝从之,使德裕反降者,吐蕃族诛之。
德裕深以为恨,虽议者亦不直僧孺。
吐蕃自是不为边患,几终唐世,则僧孺之言非为私也。
帝方用李训、郑注,欲求奇功。
一日,延英谓宰相:「公等亦有意于太平乎?
何道致之」?
僧孺曰:「臣待罪宰相,不能康济天下,然太平无象
今四夷不内侵,百姓安生业,私室无强家,上不壅蔽,下不怨讟,虽未及全盛,亦足为治矣。
而更求太平,非臣所及也」。
退谓诸宰相:「上责成如此,吾可久处此耶」?
既罢未久,李训为甘露之事,几至亡国。
帝初欲以谏官德裕固争,言:「小人,咎恶已著,决不可用」。
德裕亦以此罢去。
二人所趣不同,及其临训、注事,所守若出于一人。
吾以是知其皆伟人也。
德裕僧孺淮南,诉其乾没府钱四十万缗,质之非实。
及在朱崖作《穷愁志》,论《周秦行纪》,言僧孺有僭逆意。
倖然小丈夫之心,老而不衰也。
僧孺南迁于循,老而获归,二子蔚、丛,后皆为名卿。
德裕没于朱崖,子孙无闻,后世深悲其穷。
岂德不足而才有馀,固天之所不予耶?
唐旧书杂论四 其五 张仲武留后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三七
陈行泰杀范阳节度使史元忠,张绛杀行泰,张仲武为北雄武军使,遣吴仲舒表请以本军伐叛。
李德裕因奏:「行泰、绛皆令大将上求节旄,所以必不可与。
仲武上表布诚,先陈款密,因而拔用,即似有名」。
乃授留后。
右《张仲武传第一百三十》。
德裕在朝,威令行于四方,以泽、潞之近且彊,刘从谏与稹巢穴深固如此,而毅然建谋,不摇群议,指日荡覆,力岂不足以图新乱之范阳、未立之仲武哉?
范阳去朝廷远,非泽、潞腹心疾比也。
且北迫戎虏,自安史以来,狃习僭叛,易扰难靖,若加兵,则山东皆动,或缘以生事,又姑息自河北故事,未可遽改。
行泰、绛为叛,而仲武请伐叛,虽未有功,情有间矣,因而抚之,尚有名也。
后亦卒因仲武捍回鹘,威加北狄,始谋为不缪矣。
不然,将卒杀帅,因人邀节旄,与夫阻兵自表伐叛,而意实在节旄者,亦相去几何哉?
代人进故事 南宋 · 卫博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三七、《定庵类稿》卷一
《后汉书》:匈奴饥疫,自相分争,光武以问臧宫
愿得五千骑以立功。
帝曰:「吾方自思之」。
乃与马武上书曰:「匈奴贪利,无有礼信,穷则稽首,安则侵盗,岂宜固守文德而隳武事乎」?
诏报曰:「《黄石公记》曰:『柔能胜刚,弱能胜彊』。
舍近谋远者劳而无功,舍远谋近者逸而有终。
故曰务广地者荒,务广德者彊。
今国政未立,灾变未息,人不自保,而欲远事边外。
孔子曰:『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
且北敌尚彊,而屯田警备,传闻之事常多失实。
诚能举天下之半以灭大寇,岂非至愿?
苟非其时,不如息人」。
自是诸将莫敢复言。
臣闻天生五材,兵不可去。
黄帝有涿鹿之战,帝舜有苗民之伐,启有有扈之誓,而商周遂以兵革命。
征伐之不可废于天下也尚矣,然圣人贵去兵而不贵佳兵者,诚以兵凶器、战危事,不得已而用之,以禁暴安民,而非所以为功也。
《传》曰:「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也」。
是以圣人戒之。
汉祖既灭四方而为平城之师,于是有白登之衄。
唐太宗既有天下而为高丽之役,于是兴魏徵之思。
光武身济中兴,闭玉关以谢西域之质,卑辞币以礼匈奴之使,审黄石、存苞桑,为万世法。
天地之度、日月之明卓乎其不可及也矣。
昔者太王居邠,狄人侵之,事之以皮币,事之以犬马,事之以珠玉,弗得免焉,于是去之岐山之下,黜戎敌之习,兴礼义之教,以崇后稷、公刘之业。
周之王迹,实肇基焉。
吴之败越也,越王反国身耕,夫人织,食不加肉,衣不重采,与百姓同其劳。
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而后用之,吴以不祀。
天子致伯于越,东诸侯毕贺。
原二君之初心,岂诚甘于受辱、恬于退听而乐为人之下哉,诚以力有敌不敌,时有可不可。
与其不忍一时之忿而窒方来之功,孰若诎于一人之下而伸于万人之上哉!
明者见于未形,昧者隳于已成,固不可同日而语。
臧宫马武,小夫之知,一剑之勇,徒为大言,不知国计。
光武谓:「举天下之半以灭大寇,岂非至愿?
苟非其时,不如息人」。
大哉言乎!
非天下之至明至圣,其孰能与于斯?
《唐书》:太宗尝令封德彝举贤,久无所举。
上诘之,对曰:「非不尽心,但于今未有奇才耳」。
上曰:「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
古之致治者,岂借才于异代乎?
正患己不能知,安可诬一世之人」?
德彝惭而退。
臣闻景星凤凰,人知千百年一见之为瑞,而不知其无时不在天地间,世人能见之者罕尔。
汉三杰,秦之才也。
建武二十八将,新室之才也。
百里奚非愚于虞而智于秦,裴矩非佞于隋而忠于唐,其人则犹是耳。
然盛世用之则有馀,叔世视之常不足。
呜呼,世岂真乏才哉!
古今用人之患,大抵所举非所用,所用非所长,使其人不缘谬妄旷官,则以贪邪败类。
如是则曰天下信无士哉?
天下士举如是而已哉?
小则有乏才之忧,大则有轻士之祸,此治乱之所由分也。
夫士之真贤实能,固岂易得而轻之?
可得而轻者,类非其人。
然而真贤实能乃用是而远去。
叶公子高所好画龙尔,而真龙见焉。
故曰思天下有得士之实,必在上无轻士之心。
欲在上无轻士之心,必君臣知用人之术。
善夫工师之制木也!
小为杗,大为栌,曲者为轮,直者为桷,接云汉者以之梁百尺之观,蔽牛马者以之航千仞之渊。
是以天地之产有方,而工师之用无穷。
用人之说,如是而已。
封德彝不知出此,厚诬一世未有奇才。
太宗所以累数十言深诛而甚绝之,诚足为万世君臣之法也。
《资治通鉴》:韩昭侯有弊裤,命藏之。
侍者曰:「君亦不仁者矣,不赐左右而藏之」。
昭侯曰:「吾闻明主爱一嚬一笑,嚬有为嚬,笑有为笑。
弊裤岂特嚬笑哉?
吾必待有功者」。
臣闻赏所以劝功,罚所以惩恶。
然功必待赏而后劝,恶必待罚而后惩,则赏罚之用亦狭矣。
明主制赏罚以寓劝惩之道,因劝惩以示正大之心,作于心,形于言,而劝惩之道固已行矣。
唐德宗奉天,尝遣一健步出视贼军,辞以苦寒,跪奏乞一襦裤
德宗为之寻出不获,悯默而遣。
方是时,人无离心,士有斗志。
及破贼之后,贡赋鼎来,府库充溢,而死义之士携心,惟新之望日阻。
此其故何哉?
德宗之用心则有间也。
昭侯谓明主嚬有为嚬,笑有为笑,知是道矣。
诚举斯心加诸四境之内,斯民将迁善远罪而不知,靡然自立于赏罚劝惩之外,如之盛世,孰能禦焉?
是知三旌之赏、五流之罚者,一弊裤、一嚬笑之积也。
比屋之封、画衣之化者,赏善而罚恶之积也。
韩之臣子终不闻有以术广其君之用心以追古治,有君无臣,古之遗叹。
信哉!
《唐书》:宪宗宰相论:「自古帝王或勤劳庶政,或端拱无为,互有得失,何为而可」?
杜黄裳对曰:「王者上承天地宗庙,下抚百姓四方,夙夜忧勤,固不可自暇自逸。
然能选天下贤才而任之,有功则赏,有罪则刑,选用以公,赏刑以信,则谁不尽力?
何求而不获哉?
明主劳于求人,逸于任人,此所以无为而治也。
至于簿书狱讼细烦之事,各有司存,非人主所宜亲也」。
臣闻之荀卿曰:「人主好要则百事详,好详则百事荒」。
诚使人君鸡鸣而起,晏朝而罢,日旰而食,夜分而寐,甚盛德也,顾可谓详略之间,治效相去如是乎?
岂非以人君则有人君之体,大臣则有大臣之体,百司庶府则有百司庶府之体,详要其可紊哉?
今守令一也,烦苛之政闻于千里,则其人曰:「此特县令之材耳」!
夫一郡守犹然,况有天下者哉。
臣以知古之圣王非贵于徒勤也,贵勤于知要者也。
何谓要?
人主之职在论一相,非要而何?
何谓详?
宰相统百官,百官领众职,非详而何?
宰相、百官之不容好要,犹人主之不当好详。
宰相得其人,则百官得其职,人主之能事备矣。
宰相傥非其人,百官不得其职,将敝一人之聪明,应万物之纷沓。
不能以济,故其书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隳哉」。
然则文王之不遑暇食,劳于求人者也,虞舜之恭己南面,逸于任人者也。
善乎!
陆贽之论曰:「人主择辅臣,辅臣择庶长,庶长择僚佐
所任愈崇,故所择愈少;
所试渐下,故所举渐轻。
是故选自卑远,始升于朝者,长吏举任之。
寘于周行,既任以事者,宰相序进之。
才德兼茂,历试不渝者,然后人主倚任之」。
之言岂特为选举设哉。
大抵忠臣良士所以爱其君、忧其国者,其论如出一口。
臣观宪宗君臣之间,可谓知所问答矣。
元和之风几于贞观,岂不由此而致哉?
《资治通鉴》:子思言苟变于卫侯曰:「其材可将五百乘」。
公曰:「吾知其可将,然变也尝为吏,赋于民而食人二鸡子,故弗用也」。
子思曰:「夫圣人之官人,犹匠之用木也,取其所长,弃其所短。
故杞梓连抱而有数尺之朽,良工不弃。
今君处战国之世,选爪牙之士而以二卵弃干城之将,此不可使闻于邻国也」。
公再拜曰:「谨受教矣」。
臣闻《棫朴》之诗,文王能官人也。
其诗曰:「芃芃棫朴,薪之槱之」。
棫朴,小材也;
薪、槱,近用也。
文王不以小材废近用,故其得士济济峨峨,或仪于王所,或纪于方国,而序《诗》者以能官人称之。
材不能皆良,人不能尽善。
中规者以为轮,中矩者以为桷,短不轶寻尺者用之以备侏儒、充扂楔,大而接云汉者用之以梁百尺之观,航千仞之渊。
叉负而偃伏,离奇而液瞒者,莫不各当其用。
故曰大匠无弃材,圣人无遗善。
古之蘧蒢戚施、刖者瞽者,虽天民之穷不废焉。
负贩者、屠沽者,受金发冢之徒,犹足以当一面、抗方张,乘风云而书竹帛,未闻以一眚废兼人之材也。
岂特论将惟然?
傅说之举于野,孙叔敖之举于海,百里奚之举于市,由余之举于戎,管仲之举于雠,著之书册,传之来世,孰不谓然?
而后世张以科目,拘以世类,阂以小文,自杜取才之路,徒起当馈之叹。
《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
为此诗者,其知道矣。
非圣人,其谁择焉。
《新序》:魏武侯谋事而当,群臣莫能逮,朝而有喜色。
吴起进曰:「今者有以楚庄王之语闻者乎」?
武侯曰:「未也。
庄王之语奈何」?
曰:「庄王谋事而当,群臣莫能逮,朝而有忧色。
申公巫臣进曰:『君朝有忧色,何也』?
庄王曰:『闻之自择师者王,自择友者霸,足己而群臣莫之若者亡。
今不谷议于朝,群臣莫能逮,是以忧也』。
庄王之所忧而君独喜,何也」?
武侯逡巡谢之。
臣闻泰山不辞高而众尘集焉,故为五岳宗。
沧海不辞大而众流归焉,故为百谷长。
圣人不自圣而愚者之虑、狂夫之言择焉,故为百世师。
况乎以一人之尊,位四海之上,日酬万几之务,事物之至无穷,而聪明之用有极,是以人主不贵自用而贵能用众,合天下之聪明以为一己之聪明。
此大舜之所以为大也。
古者有衢室之问,谤木之求,闻善之拜,不自满假,不吝改过,不遑暇食。
数圣人者退然于身,若不自足,而事业掀天地,声名高日月,未闻其以臣下不及为高,谋事独善为能也。
善乎!
子思之言曰:「君出言自以为是,而卿大夫莫敢矫其非。
卿大夫出言亦自以为是,而士庶人莫敢矫其非。
君臣既自贤矣,而群下同声贤之。
贤之则而有福,矫之则逆而有祸。
如此则善安从生」?
武侯一有矜色而正救之言已闻,小国之君有臣如此,魏之所以获重于七雄之世也。
汉晁错以贤良对策,谓五帝神圣,其臣莫及,三王臣主俱贤,五伯不及其臣,借是以谀世主,书之史册,为当时羞。
其视痛哭流涕太息之书,君臣优劣,可以不议而判。
《资治通鉴》:唐太宗尝与群臣语及教化,魏徵对曰:「久安之民骄佚,骄佚则难教;
经乱之民愁苦,愁苦则易化。
譬犹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
封德彝非之曰:「三代以还,人渐浇讹。
魏徵书生,未识时务」。
太宗卒从徵言,三岁天下大稔,斗米三四钱,断刑岁才二十九,外户不闭,行旅不赍粮。
上诏长孙无忌曰:「贞观初,上书者皆云人主当独运威权,不可委之臣下;
又云宜震耀威武,征讨四裔;
魏徵劝朕偃武修文,中国既安,四裔自服。
恨不使封德彝见之耳」。
房玄龄奏,阅府库甲兵远胜隋世,上曰:「甲兵武备,诚不可阙。
炀帝甲兵岂不足耶?
若公等尽力,使百姓乂安,乃朕之甲兵也」。
臣闻天下一道,古今一民。
世之人尊古太泥,论圣贤太高,而待己则甚恕,望天下则甚薄。
故言仁义则以为迂阔,语教化则谓之不知务,岂特贞观之世为然哉?
孟轲氏愤世疾邪,断然以之道号于战国君臣曰:「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
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
正谓此耳。
今夫宗庙之中未施敬于民而民敬,墟墓之中未施戚于民而民戚,孰谓民之浇讹难与为善乎哉?
使太宗即政之初,不听魏徵之言,而纳封德彝与上书者之说,言仁义、任刑罚,不信臣下,外事征讨,而欲致贞观之隆,是犹却行而求及前,臣知其必不能也。
然则听纳者治乱之原,而人主之枢机乎。
太宗言「中国既安,四裔自服」,又言「群臣尽力,百姓乂安,此乃朕之甲兵」,正使复生,不易斯言矣。
臣窃观神宗皇帝御制《通鉴序》曰:「汉之文宣,唐之太宗孔子谓『吾无间然』者」。
仰惟神圣发挥之妙,所以昭懿铄而幸来世者,明矣远矣,后世可不鉴诸!
《唐书》:元和后数用兵,宰相不休沐,或继火乃得罢。
李德裕在位,虽遽书警奏,皆从容裁决,率午漏下还第,休沐辄如令,若无事时。
太和中,中人乘驿疾驱入金光门,京城讹言寇至,士民惊走。
两省诸司官有不及束带袜而乘马者。
李石中书,曰:「宰相位望尊重,人心所属,不可轻也。
事虚实未可知,坚坐镇之,庶几可定」。
视文案沛然自若,至晡乃止。
臣闻达于事变者非在于临事之时,而在于无事之日,利害讲明,规模素定,凡所以善其身与天下者,固已自信于胸中,卒然遇之,则其己大而物小。
是以物来而能名,事至而能辩,覆却万方,踌躇四顾而不失其故常。
其于应变也何有?
夫如是而后可以任天下之重,而为天子之大臣矣。
臣观唐失两河,藩镇擅诛立,天子锡命,惟恐不逮。
德裕为相,雄武军将陈行泰戕史元忠以邀节钺
德裕河朔请帅,正坐报下太速,军得以安。
若少须之,下必有变。
已而陈行泰果为张绛所杀。
绛复诱其军以请于朝,德裕亦置而未报。
绛又为其军所逐,然后徐以张仲武副大使代之。
德裕之遇事不惑、明断有体如此,则其从容多故之中,岂偶然者?
李石器识雄远当轴秉权,一无所挠,廷臣倚以为重。
是日京师群无赖已持兵俟变,微几至乱矣。
苻坚寇淮淝,谢玄问计于安。
安夷然不顾,游涉终日。
夜归,指授将帅,各当其任,竟以破贼。
长安城中讹言水且大至,王商相汉,不为之动。
二子固非李石德裕之伦,而静镇之度亦其亚也。
臣谓朝廷出政之本,宰相方所瞻,其经世之猷、济难之略自其所学,而甲兵之问、钱谷之对复有司存。
苟惟颠越于仓卒之间,眩乱于簿书之故,则鼎轴之地其形渥矣,有天下者将何赖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