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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溪大师 唐 · 李华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二十
百亿三昧。
无非度门。
于觉照中。
而得自在。
过去大士
时惟左溪
傅氏之子。
法号元朗
字惠明
其先北地泥阳人
汉魏大族。
随晋南度。
家于义乌
今为东阳义乌人也。
江夏太守居士翕。
贤达相承。
世谓居士为诸佛化身。
杳不可测。
左溪居士六代孙。
梵行之门。
宜生上德。
母葛氏。
梦天降灵瑞。
而娠左溪
心静体安。
及于乳育。
生九年矣。
辞家入道。
兼综偫言曰。
此法门之畎浍也。
如意年中薙度。
义乌清泰寺。
光州岸律师受具戒。
会稽印宗禅师商律部。
重山深林。
怖畏之地。
独处岩穴。
凡三十年。
宴居左溪
因以为号。
每言泉石可以洗昏蒙。
云松可以遗身世。
吾以此始。
亦以此终。
于所居之方。
建立精舍。
约而不陋。
跪忏其间。
如来诸大弟子。
皆菩萨僧。
大迦叶之头陀。
舍利佛之智慧。
罗喉罗之密行。
须菩提之解空。
由此四者。
皆最上乘。
同趣异名。
分流合体。
舍利佛先佛灭度。
佛以心法付大迦叶。
此后相承。
凡二十九世。
至梁魏间。
有菩萨僧菩提达摩禅师
传楞伽法。
八世至东京圣善寺宏正禅师
今北宗是也。
达摩六世至大通禅师
大通又授大智禅师
降及长安山北寺融禅师
盖北宗之一源也。
达摩五世至璨禅师
又授能禅师
今南宗是也。
达摩四世至信禅师
又授融禅师
牛头山
今径山禅师承其后也。
至梁陈间。
慧文禅师学龙树法。
授惠思大师
南岳祖师是也。
智者大师
天台法门是也。
智者灌顶大师
灌顶缙云威大师
缙云东阳威大师
左溪是也。
又宏景禅师得天台法
荆州当阳
真禅师
俗谓若和尚是也。
左溪所传。
止观为本。
祇树园内。
常闻此经。
然灯佛前。
无有少法。
因字以诠义。
因义以明理。
因理以同如。
定慧双修。
空有皆舍。
此其略也。
菩萨或以性海度。
或以普门化。
香象至底。
弥楼最高。
其馀幽赞不知。
充满法界。
夫知上法易行。
上法难修。
上法易證。
上法难明。
左溪为有。
则实无所行。
左溪为无。
则妙有常住。
视听之表巍巍。
左溪恭禅师重研心法。
唯十八种物行头陀教。
厥后奉东阳威大师
得最上乘。
诠第一义。
现声闻像。
宏大觉心。
大无可名也。
偏袒跪膝。
奉观音上圣。
愿生兜率天。
亲近弥勒。
殚罄衣钵。
严具尊仪。
焚香稽首。
则舍利降。
灵光发。
寺非正阳。
屋宇凋落。
殿移则像毁。
财匮则力艰。
左溪锡杖指挥
工人听命。
如从旧贯。
俨若天成。
心不离定中。
口不尝药味。
耄期之岁。
同于壮龄。
告门人曰。
吾六印道圆。
万行无碍。
戒为心本。
汝等师之。
天宝十三载九月十六日就灭。
春秋八十二。
僧夏六十一。
四辈号恸。
如慕如疑。
香花幢幡。
雷动山谷。
乡人或梦左溪居宝阁第四重者。
寤告其邻。
与之梦协。
兜率天者。
第四天也。
愿力所届。
广度人天。
既荼毗已。
门人分舍利
起塔于左溪之西源。
遵相法也。
城邑之人。
愿获亲近。
分半舍利
起塔于州之东原。
申永慕也。
左溪僻在深山。
衣弊食绝。
布纸而衣。
掬泉而斋。
如缯纩之温。
均滑甘之饱。
诵经则翔禽下听。
洗钵则腾猿跪捧。
宴坐一室。
如法界之乐。
萧然一院。
等他方之游。
或问曰。
万行皆空。
云何苦行。
对曰。
本无苦乐。
妄习为因。
众生妄除。
我苦随尽。
又问曰。
山水自利。
如聚落何。
对曰。
名香挺根于海岸。
如来成道于雪山。
未闻笼中。
比大辽廓。
至若旱蛙跃流。
瞽犬能视。
雷云兴而猎者舍弓矢。
鳞介绝而渔者坏罾梁。
举其倬然。
曷可殚载。
弟子衢州龙邱九嵓寺僧道宾越州法华寺僧法源僧神邕本州灵隐寺僧元净栖嵓寺僧法开苏州报恩寺僧道尊。
皆菩萨僧。
左溪之秘藏。
常州福业寺僧守真杭州灵曜寺僧法澄灵隐寺法真明州天宝寺僧道源净安寺僧惠从本州开元寺僧清辨。
纯得醍醐。
左溪之道味。
入室弟子本州开元寺僧行宣常州妙乐寺僧湛然
见如来性。
左溪之法门。
新罗法融理应英纯。
理应归国。
化行东表。
左溪之妙愿。
菩萨戒弟子傅礼王光福等。
菩萨惠芽。
左溪之一雨。
辨禅师等荷担遗烈。
见请斯文。
铭曰。
磁石凑金。
流见月。
法与心起。
缘随定设。
众生未度。
我为舟筏。
将如赵代
岂望荆越。
趋道云何。
知之在行。
殈烦恼●8B6D。
归寂灭城。
不住之住。
无生之生。
兜率天乐。
徘徊下迎。
潺湲左溪
东入苍海。
青松白日。
人亡地在。
四辈尽哀。
时乎不待。
颂德空岭。
劫尘无改。
黄龙南禅师(别幅) 北宋 · 释契嵩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六、《镡津文集》卷一一、缁林尺牍
某再启:和尚有大胜缘,所止则学者云从景附,实末代之盛事,万幸,益勉尊用。
某滥主禅席,德薄言微,不为时之所信,徒劳耳目。
自近有匿罗浮之意,果行,必道出江南,当拜求高会。
晦和尚平生心交,今老在一涯。
二年化僧不至,不闻其音。
或因遣书,乞为呼名。
黄龙古之名寺,应称清栖。
法澄每谈及积翠风景,听之使人神动心飞,今何人得其居也?
愚甥孙早辱教诲,亦仅似人,顾小子何以报重恩?
路远,不及以粗物辄陈左右,惟拳拳钦咏耳。
明教大师行业记熙宁八年十二月 北宋 · 陈舜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四四、《都官集》卷八、《镡津文集》卷首、《咸淳临安志》卷七○、《武林灵隐寺志》卷六下
宋熙宁五年六月初四日,有大沙门明教大师示化于杭州之灵隐寺,世寿六十有六,僧腊五十有三。
是月八日,以其法荼毗。
歛其骨,得六根之不坏者三,顶骨出舍利,红白晶洁、状若大菽者三,及常所持木数珠亦不坏。
于是邦人僧士,更相传告,骇叹顶礼。
越月四日,合诸不坏者葬于故居永安院之左。
其存也,常与其交居士陈舜俞极谈死生之际而已,属其后事,兹用不能无述也。
师讳契嵩字仲灵自号潜子藤州镡津人
姓李,母钟氏。
七岁而出家,十三得度落发,明年受具戒。
十九而游方,下江湘,陟衡庐。
首常戴观音之像,而诵其号日十万声。
于是世间经书章句,不学而能。
得法于筠州洞山之聪公。
庆历间吴中,至钱塘,乐其湖山,始税驾焉。
当是时,天下之士学为古人,慕韩退之,排佛而尊孔子,东南有章表民黄聱隅李泰伯,尤为雄杰,学者宗之。
仲灵独居,作《原教》、《孝论》十馀篇,明儒释之道一贯,以抗其说。
诸君读之,既爱其文,又畏其理之胜而莫之能夺也,因与之游。
遇士大夫之恶佛者,仲灵无不恳恳为言之。
由是排者浸止,而后有好之甚者,仲灵唱之也。
所居一室,萧然无长物
与人清谈,亹亹至于终日。
客非修洁行谊之士不可造也。
贰卿郎公引年谢归,最为物外之友。
尝欲同游径山,有行色矣,公亦风邑豪预焉,冀其见仲灵,而有以尊养之。
仲灵知之,不肯行,使人谢公曰:「从吾所好,何必求富而执鞭哉」?
凡其洁清类如此。
皇祐间,去居越之南衡山
未几罢归,复著《禅宗定祖图》、《传法正宗说》。
仲灵之作是书也,慨然悯禅门之陵迟,因大考经典,以佛后摩诃迦叶独得大法眼藏,为初祖;
推而下之,至于达摩,为二十八祖。
皆密相付嘱,不立文字,谓之教外别传者。
居无何,观察李公谨得其书,且饮其高名,奏锡紫方袍。
仲灵复念幸生天子大臣护道达法之年,乃抱其书以游京师,府尹龙图王仲仪果奏上之。
仁宗览之,诏付传法院编次,以示褒宠,仍赐明教之号。
仲灵再表辞,不许。
朝中自韩丞相而下,莫不延见而尊重之。
留居悯贤寺,不受,请还东南。
已而浮图之讲解者恶其有「别传」之语,而耻其所宗不在所谓二十八人者,乃相与造说以非之。
仲灵闻之,攘袂切齿,又益著书,博引圣贤经论、古人集录为證,几至数万言。
士有贤而好佛者,往往诣而诉其冤。
久之,虽平生厚于仲灵者,犹恨其不能与众人相忘于是非之间。
及其亡也,三寸之舌所以论议是是非非者,卒与数物不坏以明之。
呜呼,使其与夺之不公,辩说之不契乎道,则何以臻此哉!
虽然,仲灵之所以自得而乐诸己者,盖不预于此,岂可为浅见寡闻者道耶?
仲灵在东南,最后,密学蔡君谟之帅杭也,延置佛日山,礼甚厚。
居数年,然言高而行卓,不少假学者,人莫之能从也。
有弟子曰慈愈、洞清、洞光。
所著书自《定祖图》而下,谓之《嘉祐集》,又有《治平集》,凡百馀卷,总六十有馀万言。
其甥沙门法澄克奉藏之,以信后世云。
熙宁八年十二月五日记。
阳城寿圣禅院 北宋 · 释善仁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一、《山右石刻丛编》卷一五、《蒐古汇编》卷五四
(上缺)下生。
红光映日,鹫岳呈瑞,紫气盘空。
一佛出,三界安;
一人生,万邦庆。
于是流风益盛,拯溺□□,宣妙喝而广济含生,演金言而普资法界者,乃古佛之用也。
禅林祖刹,壮丽雄居,且斯院者,自后唐肇兴,为福庆院,在寺西南隅不盈百步,有石浮图处,基阯仍存。
乃先师长老和尚再兴殿庑台阁,悉皆严峻。
和尚讳宗慜,本绛台浍川人也,晋丞相张华之裔。
幼齿不群,荤茹不尝,童岁厌俗慕佛,遂从高都端氏县㯼山道禅师请业。
伏应精实,落彩披缁,庠序温姿,威仪肃敬,所请甘蔗灵根,释种苗裔。
于时杖黎访道,负笈从师,一遇华严,即契大旨,玄关洞启,顿豁迷云。
伏自望阳之渴,乃反旧山,自玩自游,后于司马、悬泉两山,韬藏肄业。
时唐运将削,天下多叛,大梁河东,争定强弱,兵烟数起,刁斗竞兴,俗境搔然。
遂抛即止,闻盘亭师始剪茆茨,将兴梵刹。
盘亭师,同学师兄也。
大师磬力依栖,约时承旨
后于开平年中、福庆院檀越张敬宗及盘亭师荐请召云:「实益福庆宗门,必然永住于衢梁。
若秪聚律众,则法道有馀。
或欲议于开堂,则尤为盛事。
然此去路滑也,宜着力」。
大师承付,不敢违拒。
至斯演法堂开,陟猊床座,示云:「本来清净,何者为律?
一切解脱,宁复有禅?
而世惑者不能晓了,方言山鸟野禽,赖公之育养;
野花野草,谢公之发生。
岂檀信之曹难诱者尽孰佛人也」?
大师住数十年,不踰往意。
至天福庚子岁十二月十二日,微疾而终,嘱近侍弟子以全身瘗寺东北隅,寻起石塔
自后福庆主之不肖,殿宇隳坏,百年间无僧兴葺,名额已灭。
乡人乃依倚大师灵塔,荐起殿堂,庶就瞻仰。
至皇宋启运,有当郡开元寺泗州僧从本扫洒看管,令门人法江法澄、法臻左右躬侍,只称为泗州甚久矣。
伏遇真庙毁除天下无额院舍,至天禧年,二上人再兴福地,重建真筵。
缁素奔赴者如蜂分蚁聚,无惮皴皲,构成宝刹,莫不长廊峻殿,鸳瓦若飞,画栋崇堂,如空化出。
治平四稔,遇本县令熊公皋过门问其由,具状呈之,承公申奏,伏蒙帝渥缄封,锡号「寿圣」为额。
所以先民不云乎:「诗成感鬼,至孝动天。
呼谷必答,视鉴必应」。
苟鍊无精金,或种无良稼,故无误于因果也。
澄公竭力兴显,一人而已。
至元丰改元,内澄公语其门人唯用曰:「吾愿今满,以院事付汝善住,吾残年老朽,但得一室一床,足以安止,惟瞑目而宴坐已」。
善仁不忍主公曲命,直纪岁华,拟古铭成文,愧云。
大宋元祐壬申岁上元日建。
师徒等:讲经论赐紫僧广海、唯昌、广永,传大乘戒沙门惠伦,劝缘住持沙门唯用立石。
镡津文集序绍兴四年九月 北宋末南宋初 · 释怀悟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五
昔贤首菩萨于华严会中,以偈答文殊大士,赞菩萨能示同世间云:「雅思渊才文中王,歌舞谈说众所欣」。
信乎,文之能显道济物也。
岂独今之然乎?
自往古他方佛世无不然耳。
始余年少时,走四方丛林,寻访师友,务道专学,有效古高世僧万里求师之志,于稠人中沈沈自策其气志。
上将军负所欲建立邦家之意,前迈敌国,而且战且行,不遑食息也。
闻所谓东山明教禅师之高文卓行,道迈识远,凡获见其所著文画,莫不录叙而秘藏之。
及于钱唐灵隐山,得嘉禾陈令举所撰师之《行业记》石刻,末云师自《定祖图》而下谓之《治平集》,又有《嘉祐集》,总六十万馀言。
而其甥沙门法澄克奉藏之,以信后世。
继闻其广本,除已入藏《正宗记》、《辅教编》外,馀皆在姑苏吴山诸僧室藏之。
余固累遣人至彼山诸僧居历访之,而寂然无知其所在者,往往所委不得其人,失于护藏,而为好事者窃移他所也。
大观初,余居仪真长芦之慈杭室,于广众中得湖南景纯上人者入予室。
一日投一大集于席间,曰:「此老嵩之全集也,秘之久矣。
闻师切慕其遗文,愿以献师」。
余获之且惊且喜,念兹或天所相而授我耶!
若获至珍重宝。
自《皇极》、《中庸》而下,总五十馀论。
及书、启、叙、记、辩、述、铭、赞、《武林山志》与诸杂著等,一十六万馀言,皆旧所闻名而未及见者。
虽文理少有差误,皆比较选练诠次,几始成集,庶可观焉。
更冀善本较详,莫由得也。
后又遇周格非出守虔州回,得其《非韩文》三十篇,三万馀言。
又缘兵火失之,遂未能就其集。
近又得本于语溪东蓝彦上人,乃与余昔于匡山所得别本较之,文字亦甚疏谬,乃以韩文条理而正之。
然师之著述不得其传而散落多矣,如《天竺慈云法师行状曲记》、《长水暹勤二师碑志》、《行道舍利述》、《匡山道者碑》、《定祖图序》,皆余自获石刻而模传之。
今总以入藏《正宗记》、《定祖图》与今文集等会计之,才得三十有馀万,其馀则蔑然无闻矣。
令举所记谓有六十万馀言者,今则失其半矣。
吁嗟惜哉!
今以令举所撰《行业记》标之为卷首,贵在见乎师之世系嗣祖、出世去留之迹,奇节伟行、高才胜德迈世之风焉。
乃以《辅教编》上、中、下为前三卷,以师所著之文,志在通会儒释以诱士夫镜本识心,穷理见性,而寂其妒谤是非之声也。
又以《真谛无圣论》缀于《辅教编》内、《坛经赞》后,以显师之志在乎弘赞吾佛大圣人无上胜妙幽远渊旷之道,不存乎文字语言,其所谓教外别传之旨,殆见乎斯作矣。
故其赞末云:「示法非文字,故至人之宗尚乎默传也」。
又曰:「圣人如,陶陶而发之也;
至人如秋,濯濯而成之也」。
此谓终归乎静默焉。
故《真谛无圣论》结云:「凡圣知觉者,真谛之影响,妄心之攀缘耳」。
然有志于外文字之学者,览此二说,岂不少警于中乎?
其《辅教集》旧本,以累经镂板,故虽盛传于世,而文义脱谬,约六十有馀处。
今皆以经书考正之,览者可以古本参读之,则其疏谬可审矣。
今自《论原》而下,至于赞辞,约为十二卷,次前成一十五卷,昔题名《嘉祐集》者是也。
其《非韩文》,昔自分三十章,今约为三卷,次前成一十八卷。
又得古律及山游唱酬诗共一百二十四首,分之为二,总成二十卷。
命题《镡津文集》,示不忘其本也。
然师常自谓人生世间,闲为第一,盖其自得闲中之趣。
故其所为之诗虽不甚丰浓华丽,而其风调高古雅淡。
至其写志舒怀,有迈世凌云之风,亦可想见其人也。
观师《与月公晦书》,自言「余志在《原教》,而行在《孝论」》。
余详考其书,则功在于《原教》、《非韩》,行在于《书僧》、即僧也者。
《孝论》,德在于志尚远公而题其《影堂文》,道在于《坛经赞》、《真谛无圣论》。
其文之高拔胜迈,绝出古今,则见乎《武林山志》。
故后叙谓「因风俗山川之胜,欲抛掷其才力,以收其景趣也,乃作《武林山志》」。
然求世之知言审音者,不亦难其人哉!
师自携书谒天子、宰相而下,凡所见则止以《正宗记》、《辅教编》而投之。
至于文忠公,则特献之新撰《武林山志》焉。
呜呼,文忠公谓「文章如精金美玉,市有定价,非人辄可以口舌轻重之也」。
其《重读徂徕集》云:「待彼谤燄熄,放此光芒悬。
人生一世中,长短无百年。
无穷在其后,万世在其前。
得长多几何,得短未足怜。
惟彼不可朽,名声文行然。
谗诬不须辩,亦止百年间。
百年后来者,憎爱不相缘。
公议然后出,自然见媸妍」。
故师之于庆历间,始以文鸣道于天下。
然当是时也,宗儒束教辈,是非之锋、谤骂之焰纷然,而师终以是道发而著之为高文至论,乘风而殄之,蔑如也。
故后世学者有闻其风、务其道而瞩其文者,若脱冥游,望北辰,仰昭回也。
然兹姑以师之经世文章,恢弘辅赞吾如来、至圣之教之道,涉人间世而然也。
若其自所履蕴操守,则莹然若珠光玉采,日精月华,而不足以方其温润高洁明净也。
令举记其行业云:「师之所以自得而乐诸己者,盖不与于此中间。
虽以护法遭难,然其所谓珠光玉采,日精月华者,世虽见其有烟云水火,焚溺蔽亏之患,而其光采精华固莹如也」。
故师之自携书西上,献之天子,事毕,将东归山林,而大觉琏禅师赋《白云谣》以将师之行云:「白云人间来,不染飞埃色。
遥烁太阳辉,万态情何极。
嗟嗟轻肥子,见拟垂天翼
图南诚有机,去当六月息。
宁知絪缊采,无心任吾适。
天宇一何辽,舒卷非留迹」。
然则师之风貌声容,其所以出处,断可见也矣。
绍兴改元四年甲寅重阳后一日,书于禦溪东郊草堂之北轩
沙门怀悟
按:《镡津文集》卷二二,四部丛刊三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