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序
庆历圣德颂 北宋 · 石介
四言诗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三月二十一日大昕,皇帝御紫宸殿,朝百官,相得象殊,拜竦枢密使,夷简以司徒归第。二十二日,制命昌朝参知政事,弼枢密副使。二十六日,敕除修靖素,并充谏官。四月八日,皇帝御紫宸殿,朝百官。衍枢密使,仲淹琦枢密副使,乃用御史中丞拱宸御史邈御史平谏官修靖十一疏,追竦枢密使敕。十三日敕,又除襄为谏官。天地人神,昆虫草木,无不飗喜。皇帝退奸进贤,发于至聪,动于至诚,奋于睿断,见于刚克,陟黜之明,赏罚之公也。上视汉魏隋唐五代,凡千五百年,其间非无圣神之主盛明之时,未有如此选人之精,得人之多,进人之速,用人之尽,实为希阔殊尤,旷绝盛事。在皇帝之德之功,为卓荦瑰伟神明魁大。古者,一云气之祥,一草木之异,一蹄角之怪,一羽毛之瑞,当时群臣犹且浓墨大字金头钿轴,以称述颂美时君功德,以为无前之休,丕天之绩。如仲淹弼,实为不世出之贤。求之于古,尧则夔龙,舜则稷契,周则闳散,汉则萧曹,唐则房魏,陛下有之。诸臣亦皆今天下之人望,为宰相谏官者,陛下尽用之。此比云气草木蹄角羽毛之瑞,万万不侔,岂可翻无歌诗雅颂,以播吾君之休声烈光神功圣德,刻于琬琰,流于金石,告于天地,奏于宗庙,存于万千年而无穷尽哉!臣实羞之。臣尝爱慕唐大儒韩愈为博士日,作元和圣德颂千二百言,使宪宗功德赫奕炜烨,昭于千古,至今观之,如在当日。陛下今日功德,无让宪宗。臣文学虽不逮韩愈,而亦官于太学,领博士职,歌诗硈颂,乃其职业。窃拟于愈,辄作庆历圣德颂一首,四言,凡九百六十字。文辞鄙俚,固不足以发扬臣子之心,亦欲使陛下功德赫奕炜烨,昭于千古,万千年后观之,如在今日也。臣不胜死罪。臣贱,无路以进,姑藏诸家,以待乐府之采焉。
于维庆历,三年三月。
皇帝龙兴,徐出闱闼。
晨坐太极,昼开阊阖。
躬揽英贤,手锄奸蘖。
大声沨沨,震摇六合。
如乾之动,如雷之发。
昆虫蹢躅,妖怪藏灭。
同明道初,天地嘉吉。
初闻皇帝,戚然言曰。
予父予祖,付予大业。
予恐失坠,实赖辅弼。
汝得象殊,重慎徽密。
君相予久,予嘉君伐。
君仍相予,笙镛斯协。
昌朝儒者,学问该洽。
与予论政,傅以经术。
汝贰二相,庶绩咸秩。
惟汝仲淹,汝诚予察。
太后乘势,汤沸火热。
汝时小臣,危言嶪嶪。
为予司谏,正予门闑。
为予京兆,堲予谗说。
贼叛于夏,为(原作往,据石本改)予式遏。
六月酷日,大冬积雪。
汝暑汝寒,同于士卒。
予闻辛酸,汝不告乏。
予晚得弼,予心弼悦。
弼每见予,无有私谒。
以道辅予,弼言深切。
予不尧舜,弼自笞罚。
谏官一年,奏疏满箧。
侍从周岁,忠力尽竭。
契丹亡义,梼杌饕餮。
敢侮大国,其辞慢悖。
弼将予命,不畏不慑。
卒复旧好,民得食褐。
沙碛万里,死生一节。
视弼之肤,霜剥风裂。
观弼之心,鍊金锻铁。
宠名大官,以酬劳渴。
弼辞不受,其志莫夺。
惟仲淹弼,一夔一契。
天实赉予,予其敢忽。
并来弼予,民无瘥札。
曰衍汝来,汝予黄发。
事予二纪,毛秃齿豁。
心如一兮,率履弗越。
遂长枢府,兵政毋蹶。
予早识琦,琦有奇骨。
其器魁櫑,岂视扂楔。
其人浑朴,不施剞劂。
可属大事,敦厚如勃。
琦汝副衍,知人予哲。
惟脩惟靖,立朝巘巘。
言论磥砢,忠诚特达。
禄微身贱,其志不怯。
尝诋大臣,亟遭贬黜。
万里归来,刚气不折。
屡进直言,以补予阙。
素相之后,含忠履洁。
昔为御史,几叩予榻。
至今谏疏,在予箱匣。
襄虽小臣,名闻予彻。
亦尝献言,箴予之失。
刚守粹悫,与脩俦匹。
并为谏官,正色在列。
予过汝言,无钳汝舌。
皇帝明圣,忠邪辨别。
举擢俊良,扫除妖魃。
众贤之进,如茅斯拔。
大奸之去,如距斯脱。
上倚辅弼,司予调燮。
下赖谏诤,维予纪法。
左右正人,无有邪孽。
予望(原作望见,据石本、徐本改)太平,日不逾浃。
皇帝嗣位,二十二年。
神武不杀,其默如渊。
圣人不测,其动如(原作以,据《宋史》本传改)天。
赏罚在予,不失其权。
恭己南面,退奸进贤。
知贤不易,非明不得。
去邪惟难(石本、剑本作艰),惟断乃克。
明则不贰,断则不惑。
既明且断,惟皇之德。
群下踧踖,重足屏息。
交相告语,曰惟正直。
毋作侧僻,皇帝汝殛。
诸侯危慄,坠玉失舄。
交相告语,皇帝神明。
四时朝觐,谨脩臣职。
四夷走马,坠镫遗策。
交相告语,皇帝神武。
解兵脩贡,永为属国。
皇帝一举,群臣慑焉。
诸侯畏焉,四夷服焉。
臣愿陛下,寿万千年(以上《徂徕石先生文集》卷一)。
题南郑尹氏四序堂四咏 其一 永思亭 宋末元初 · 刘将孙
押纸韵 出处:养吾斋集卷二
予既为萃贞堂诗又得永思景先二亭义塾万卷堂四记皆良臣所揭于是萃贞之道尽矣昔后山之记思亭东坡之赋思成皆一亭而已范文正之义庄养而未专于教也李氏庐山之山房刘氏清江之墨庄皆藏书感事亦未尝揭然以万卷为博也斯堂斯名聚人间之所不能聚而备天下之所未易备岂独光于前闻而敷遗后人者复有过此者乎夫子孙之贤不肖虽天而人事之所当尽者惟教祭筵济济高山景行虽无此心亦检束之有其所向往焉而得其师顾瞻而毋忝尔生反求而自诒多福是则出斯门者且将如望而如其为司马家儿矣视韩昌黎以富贵诱符杜牧之以废兴戒宜者不其小哉有萃贞而无二亭犹未足以为劝有二亭矣而无是塾是堂则亦未得谓之教也所谓萃之永贞者不在兹乎是宜各为诗以传
世人谁无思,思仅目前止。
惟其所思近,其就亦浅尔。
圣贤计千载,孝义香百祀。
虽无一时赫,而可来世俟。
试思堂中人,阅世如不死。
矢心毋或忘,勒记自某氏。
木兰花慢 元 · 王恽
押词韵第三部
至元七年京师除夜,灯下与儿子孺读文正范公行已(朱校云已疑纪或记误)且忆马宾王来事可为云语,因感而赋此,以见其志云
淡中庭暝色,初遣奠,夜寒凄。
对草草杯盘,昏昏灯火,客里京师。
比量旧年心事,笑蹉跎、书剑向来非。
谁著朱衣白兰,春风三拜龙墀。
山妻稚子竟何为。
温饱汝嘻嘻。
怅故国丘山,苍烟乔木,卿月空辉。
葵心要须倾日,道等闲、休遣镜鸾知。
自信苍颜如铁,不堪双鬓如丝。
追和赵文敏公旧作十首 其一 点绛唇 元末明初 · 邵亨贞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蚁术词选卷之二
客有持文敏公手书所作小词一卷见示者,且求作长短句题于后。公以承平王孙而婴世变,离黍之悲,有不能忘情者,故深得骚人意度。予生十有四年而公薨,每见先辈谈公典刑问学,如天上人,未尝不神驰梦想。昔东坡先生自谓不识范文正公为平生遗恨,其意盖可想见。此卷辞翰不忝古人,蔼然贞元朝士。大意以谓拟古之作,魏晋以下,由来久矣。僭以己意,追次元韵,其于先哲风流文采,或可备高唐想象之万一云。
扰扰行藏,百年世事悲歌里。
欢娱有几。
不倦青鞋敝。
昨夜东风,暖透鸳鸯被。
春归未。
故园山水。
青眼何曾昧。
题范文正公书伯夷颂后 明 · 吴宽
七言律诗 押侵韵 出处:匏翁家藏集卷第二十二
乡先正范魏公楷书韩子伯夷颂宋元以来题咏甚多然奸桧亦厕其间有韩范不时有此心谁与论之句是可笑也宽旧观此卷今再从公裔孙从规借观焚香再拜谨题其后
西望天平万石(一作笏)林,凛然生气到于今。
名文有托幽光显,馀事能传楷法深。
义士若微真接迹,名臣(一作高贤)虽有莫论心。
岁寒堂里千年物,敢作寻常翰墨临。
谒范文正公祠二首 其一 明 · 程敏政
七言律诗 押虞韵
走奉诏北上道吴门伏谒文正祠下得阅忠宣恭献诸遗像缅想高风敬赋二律写贻公世孙从规用致乡仰之万一云
广庭端拜一尘无,门外清溪点绿芜。
三代伟人生庆历,千年遗庙托姑苏。
浅夫敢窃先忧号,盛德还徵后系图。
徽国陋儒空仰止,海峰高绝倚天孤。
帝台春 为府学师生送徐太守北觐并引 代君家作 明 · 符锡
押词韵第八部
伏以汉水龙潜廓清斯在虞庭凤仪禅受非偶一人抚重熙之运列侯当述职之期水类朝宗埶莫容巳人方怀邓挽讵可留恭惟邦伯徐老先生江东发迹海内知名久驰誉于台郎累分符于郡牧词章士林之冠冕政化蔀屋之帡幪职此下方际斯盛世延奖学行张忠定之遗规赈贷疲民范文正之遐轨吏胥屏息寮寀恊恭喻水金川福星旁烛石龟洲凤诗藻交腾况滋郡校司训严某等济济师儒化当首善而佩服尤深者乎是宜熊轓膏牵仙艖杨舲敷奏功言天门伊迩故陟明不远人怀借寇之心乃偕计自今士切登龙之望缘知老丑谩假芜词葵诚倘鉴言赠云何其词曰
亭亭物表。
器宇秋天杳。
廉明太守,说向吾人,古来稀少。
清风两袖朝天去,转眼是、凤池春晓。
好敷陈,兽锦袍新,御炉香袅。
蓬莱岛。
莺花绕。
霜月皎。
鸡人早。
伫献绩天颜,渥恩重,谩回首、石城云杪。
舟楫川途莫道烦,乾坤整顿还须了。
记取旧门墙,几人归鉴藻。
迎宾馆五律 其一 谒先陵 明 · 申光汉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企斋别集卷之四
臣负国厚恩。退居骊地。恒思愆过。虽文墨。未敢以自娱。十有一年于玆。一日。今牧使韩公叔昌来。谓臣曰。往在戊子年冬。我主上殿下亲临兹地。有盛事。合于王道者五。一曰谒先陵。二曰举乡宾。三曰赐民租。四曰黜仙号。五曰重宾礼。王者所临。有玆盛事。而至今且六载。喑无歌诗。使美意郁湮而不扬。岂非守臣之大阙。邦人之深耻。公曾作侍从。独最久。今居州地。亲睹盛美。乌得无言。前判书金公安国。亦在兹上。某既属以记。公宜作歌诗。以补其阙而泄其耻。不亦可乎。臣伏而思之。其言实大有理。身虽废退。然常切仲淹江湖处远之忧。沾兹德泽。亦在耋艾歌颂蹈舞之列。则无以为辞。谨撰近体七言律五诗。以列其事。非敢有所赞扬。但备观民风者采焉。
欣瞻玉辇驻骊阳,来为先王未敢忘。
霜露几年思怵惕,贤亲今日见羹墙。
香升登豆灵光答,孝锡烝黎福祚长。
共说郁葱松柏路,祥云五色更飞扬。
李永兴墓志铭 明 · 申钦
四言诗 出处:象村稿卷之二十四
余性寡合。不谐于俗。幸而合则皆一时胜流。其中有李君台徵者。兴黄秋浦思叔诸人。为雁行交。尝瞯其所存。则敦乎仁。力于义。立乎信。瞻其外则乐易轩豁。推衷任真。剥去绘䌽。盖卓荦君子人也。胎育法家。质有天与。少承清江公庭训。长就牛溪成先生师焉。嗜善若啖甘。笃行如不及。弱冠遍交当世名人。虽耆硕。折辈行下之。其辈行也靡不蹇裳跋足。趋下风蹑后尘。户外之屦恒满也。余及见公。癸未岁。清江公在北门值胡警。公时章甫。上疏请隶士伍赴父急。宣祖大王嘉其孝义。特赐戎装给传驰去。执友闻而送行者填门溢陛。连巷充术。至不记其数。道路称慕曰。李公以何道得士如此。此岂古所谓来之以德者非耶。迄数十年。相传为旷世事。清江卒遭诬下理。将不测。公与伯氏正字公。囚首席藁。不解带不就枕者百馀日。未几清江公在累所病革。公焚香祝天。尝粪以验吉凶者万方。竟斫指出血以救之。清江公绝而复苏者数日曰。数日之息。赖尔诚也。洎遘惨。水浆不入口。其攀擗号痛有无于礼者。千里奉榇。衰绖不离身。负土成坟。手设祭馔。日啜一孟粥。三年如一日焉。处土宇苫块自持。有古孝子所不堪者。越十年。大夫人即世。其执礼视前丧。遇讳日。宿斋七日。革恑悒僾如初终。公既孤。待弟侄如其身。待族党如同气。常举清江公语。诏弟侄曰。吾家七百馀年。以仁孝忠贞相承。汝辈庶毋忝云。置义财。仿范希文之故。弟若侄嘉事幽问。毕资焉。其无归者。皆食于公。顾公家旁落。贷人举火。而未尝对妻孥作计活语。中表知旧凡有穷乏患难。望其拯援者。必曰。台徵台徵云。至有服义緃化。不敢为非者。公之自燕还。见季弟衣弊蹙頞曰。纵不耻缊袍。独不寒耶。遽出橐中衣与之。当壬辰倭寇之变。公为通津守。协秋义军入保江华府。时汉京士夫荡析逃难者俱集焉。以千万数。公悉喔咻之。近者沾其泽。远者望其庇。全活者不知其几。有人将葬其亲。乞燔灰数百石者。公与之。乃后家人禀公。欲得其偿。公笑曰。人欲葬其亲。吾既与之。安用偿为。况吾已忘其名乎。或被人以其方欺之。虽觉不责曰。无我负人。待之如初。其当官。棘棘不阿。唯视事可否。不为翕翕热。避权贵若浼。见世之脂韦软媚取悦求容者。不正视。闻侪流过误。必直言不讳。人或面骍气挫。而又能济以宽和。无畛域鳞甲。对知己者。洞析肝胆。不知日昃而夜央也。临民严而能恕。不畏强禦。嚚讼自绝。公脩干伟貌。眉目恢疏。广颊丰下。须髯翩翩。肌理白晰。谈笑倜倘。望之知其为长德。咸以为克肖清江公云。不识公者。病公磊砢不俯仰桔槔。识公者。谓公假晚合。不岩廊则必作燕颔封也。公讳寿俊。自号志范。又号龙溪。生于嘉靖己未。卒于万历丁未。得年四十九。吁短哉。二十一而生员。三十二而及第。四十七而衣绯。戊子。宣祖大王纪清江公功。命官其子。公膺之。为东部参奉,司畜署别坐。参己丑从勋。秩六品。及登庚寅文科。补承文院权知正字。俄授军资主簿。历司宪府监察,户曹佐郎。辛卯。通津县监。乙未。礼曹正郎兼春秋馆记注官,掌乐院佥正,宁海府使。其卸官而归。人民遮道请留。己亥。江华府使。辛丑。奉常佥正。壬寅。成均馆司成,司宪府掌令,军资监正。癸卯。司饔,缮工二正。除公州牧使。甲辰。承文院判校,司仆寺正兼春秋馆编修官。乙巳。吉州牧使。转永兴大都护府使。有常贡人参。剩数百斤归私货。公斥卖充民赋。民便之。丙午还朝。以冬至副使朝京师。已事而旋。越明年三月八日遇疾。不淑于凤山郡。讣闻。宣祖大王悼之。饬所司庀丧。异数也。五月。葬于杨根郡西卯坐之原。公之世出全义。肇自高丽太师棹有统合功。代为官族。历十一代入本朝。有中枢院使贞干。以孝闻。高祖曰时宝。掌隶院判决事。赠兵曹参判。曾祖曰公达。杨州牧使。赠户曹参判。祖曰文诚。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赠兵曹参判。节度公出后于族父歙谷县令仁孙。副正允纯,大司宪恕长。即其二代也。考曰济臣。即世所称清江先生。咸镜北道兵马节度使。累赠议政府领议政。文章行义。为一世冠。妣曰木川尚氏。赠贞敬夫人。宣务郎鹏南之女。领议政成安公震之孙。公凡三娶。初娶安东权氏同知恂女。领议政辙之孙。有一男曰学基。娶佐郎尹俨女。无子早夭。再娶阳川许氏士人溉女。无子。三娶阳川许氏士人昊女。观察使李忠绰之外孙。三夫人俱有令德。为妇为母。皆有法式可遵。育男一人硕基。娶司评韩师德女。生一男二女。幼。侧室二男二女。男曰晋基。武科。曰兴基。女曰宗庙令朴簉。馀幼。噫。余于台徵为友也。为姻兄弟也。以友观于外。以兄弟观于内。无间也。余居在终南山下。与白沙李公对巷。公骑马出则辄白沙及余之门相见。便忘形。公之殁。白沙泣谓余曰。文而胜台徵者有之。才而胜台徵者有之。何台徵之殁而相知者之痛。久而弥新也。岂文与才可得。而诚于德者不可得耶。仍与泫然。今二十六年矣。白沙亦亡。余独孑然赘于世。虽欲更见敦乎仁力于义立乎信如台徵者。得乎。硕基于公殁。甫十岁稚矣。未有与立。而乃能长成。知余之为公友。来请隧铭。余何以为怀。铭曰。
世有清江,节义风流。
辅以文章,右鲜其俦。
清江有子,如清江公。
挺乎其标,质乎其中。
义以为履,信以饬躬。
如风被木,人悒其馥。
屋岂愧漏,影不惭独。
天恶其全,而阏之速。
我铭其坎,敦而非史。
象容载列,质之于祗。
集雅诗二十首 其十八 范仲淹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押尤韵
希文做秀才时,便以天下为己任,乐以天下,忧以天下,《岳阳》一记,披襟而写照矣。晏殊知宣州,首延之以教生徒,荐为秘阁较理。未几,以请太后还政,出判河中。既为司谏,以伏阁争废后,被谪权知开封。又以上《百官图》忤夷简,落职。公之忠直,自此而名满天下。及其经略陜西,敌人相戒曰:“小范老子腹中有数万甲兵。”环庆诸羌呼“龙图老子”。既而秉钧柄政,更定三法。磨勘、荫子与科举也。条上十事。明黜陟,抑侥倖,精贡举,择长官,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推恩信,重命令,减徭役。日夜孜孜,思致太平。独以裁削倖滥之故,谤毁横生。当国无几,莫遂先忧后乐之志。嗟夫!一范临军而一方瞻破,一笔勾簿而一路哭收。非具文武之全猷,蕴弘毅之远略者,而能之乎?先儒谓“本朝人物,当以仲淹为第一”,又曰“文正佐宋,皆圣贤事业”,知言哉!所用未售所学,宜其见惜于海内,兴慕于后世,岂惟二州之民与所属诸羌其生祠像、其死哀号哉!史称公性至孝,乐施与。方贵显时,置义庄以赡宗族。公仁覆天下,而施繇亲始。厥子忠宣,继称硕辅。所云尝先天下而忧,不负圣人之学。先臣所以教子,微臣资以事君。公之源渐为不诬,天之报施为不爽矣!
终能为己任,以先天下忧。
始知真重远,果属圣贤俦。
王道无偏驳,时心多怨雠。
岂烦众雕琢,而作庙堂球。
西儆来宵旰,公乃奋英猷。
军中得老子,胸甲满延州。
从兹天眷渥,十事靡中留。
期月行三法,千年叹一流。
六十七研铭拓本歌 清 · 钱载
出处:萚石斋诗集卷第七
唐研三:华清宫、于佑、李洞。宋赐研三:范仲淹、马知节、周必大。铜雀瓦研二:黄庭坚、王献臣。歙石摹羽阳瓦一:游景叔。研之主有名氏者三十有九:王巩、李方叔、翠微居士、彦清、苏养直、韩元吉、虞仲房、陈景元、石林、定之、张龙辰、赵芳洲、富山樵侣、句曲外史、云石道人、柯敬仲、子充、篁墩、宾之、鲁川、徐汝宁各一;庭坚、王宠各二;芾、子昂各三;东坡、徵明各四。而观者为之铭者不与焉。无名氏者十有七:其一无字,盘螭纹特精;其二画,一山水,一竹。女子者二,皇妹晋国仲姬也。合之,凡六十有七。铭词之可录者,东坡为王巩云:「王巩,魏国文正公之孙也,得其外祖张邓公之砚,求铭于轼。铭曰:邓公之砚,魏公之孙。允也其物,展也其人。思我魏公文而厚,思我邓公德而寿。三复吾铭,以究令名。治平四年三月廿五日。」李方叔云:「非玄非赤,铓粟以泽。宜笔与墨,与手相得。」而山谷铜雀瓦有云:「其屋歌舞除风雨,初不自期,为翰墨主。」虞仲房有云:「铭之者谁,曰虞仲房。淳熙丙午。」宾之有云:「墨无停宿,水宜易新。」徵明红丝研云:「色示丝,泽示肉。俨九苞,载栖竹。」录之不胜录也。于佑研不小,顾元贞间会稽吕京题云:「余得之废市中,形制小小,岂佑好吟览,置之囊中者耶?」夫必其小者,则东坡之雪浪斋、雅宜之如虹矣。赠人者二,子昂寄赠京口石民瞻、篁墩,云:「归之石田,与同寿也。」若飞梁玉壶冰、庭坚之紫云、必大之洮琼、仲姬之玄琼、芾之龙泓、富山樵侣之龙吟,又李洞之隐日堂、子充之乐园、景元之碧虚丹馆,皆题字之可喜者。前人既已集之,而余复观之,遂为歌之。
天宝六载制异今,玉蟾赊见妃子临。
秦宫远矣漳水深,研真与假空愁侵(「真研不损」,苏文忠语。)。
以研赐臣臣克任,以研赠友友获箴。
不惟其研惟其心,魏公邓公苏公钦。
苏铭一字不换金,宋书规晋蔡薛森(薛道祖。)。
独怀端明踪莫寻,承旨待诏行骎骎。
蹑前诸老来献琛,顾使女子荒织纴,青花鸲鹆知其音。
谁为此册富林薮,款识欲随钟鼎剖。
小篆八分行草手,集如法帖十八九,邱(迟。)沈(约。)回文式缺有。
玩物丧志圣所否,以画代之良亦偶。
于君锦囊许探取,览古登高吾璧友。
自铭乞铭太纷糅,一字三字惟敬守(一言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乎?此圣门一字铭也。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此圣门三字铭也。见陆放翁文。)。
青州红丝不属某,某歌即铭殿厥后。
洪范九五福之三曰康宁联句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七十七
俾寿而富之篇一可再宫韶递咏既康且宁之祝三及五洛范方盈惕有命之基成之颂曰不敢仰厥声之骏文之雅曰遹求发春共乐以登台启帙仍联于敷席七巡茗碗三索华觚原夫沩奏康哉姬吹宁止端冕演畴于书策其源神禹武箕垂衣占繇于易林愿法黄帝尧舜(焦延寿易林黄帝尧舜履行至公冠带垂衣天下康宁)惟几继以惟康者心虞夏之相传太清下及太宁者体天地以为量藐予多祜念彼庶徵幸履顺于眷贻遂鼎来于耄耋遑师天健但亹日强虔跽拜之如仪禋宗九奏敕旰宵之罔斁家国万几熊经鸟伸素斥神仙之妄丹砂水玉尝讥服饵之诬鸠顶枯藤却楖栗之扶老蝇头细简屏叆叇之代明颁禽验近日之诗发鎗中鹿校猎结少年之习盘马弯弓顾矍铄获豫于一身而平安愿均之群下听因风之珂马恩许耆臣谢□旦之朝鸡优宽揆席高龄粟帛引年加锡以颐神偏岁镠粮孚惠咸周于果腹昄章十七省犊腯蚕肥姻𨽻卌九旗鸿宾驹牧盖熙洽绵经四世乐观休养之成而耆定统暨十全益普康宁之大则有准疆重定拓舆连独树之区回部久平捞玉底三河之贡两金川碉熏狐兔番练荷戈七鲲身海帖鲸鲵社童薙发跕鸢水落北户王亲八帙之朝花象山通南甸国悔廿年之罪七战七胜阳布城之廓喀诚降三世三乘乌斯藏之奔巴永定于是濛池雪岭铜柱朱波沙线驶夫淡洋绳桥度乎热索咸归声教共亨安和调鹰镖鹿之伦入华胥国而按堵献乐顶经之族登明堂位而陈庭近为作记以胪详众可联诗而分部回忆夙宵方略寒暑军书或问报于清宫启明待白或览章于行帐放仗批朱惟知已知彼之单心乃归顺归降之厎绩方能图战具在汗青每遇发兵辄为须白四知系下讵敢图心事之康宁五福吟中更较难天恩之寿富且夫福全斯美极反相乘昔抒笔以为文曾陈书而阐义成读范之一首示御世者三忧盖以惕厉无咎者存乎乾抑且恐惧致福者出乎震彼士燮千秋之名论恐内惧或弛外宁若仲淹一代之良臣知先忧乃成后乐理同攻盾前三对配乎后三道若循环建五敛时于敷五孰窥斯旨自撰殷自箴有味其言以规毋以颂凛几先之终日韵寓一先次祈谷之元辰祥占八谷庶共体周书文侯之命求惠康亦戒荒宁忆常论中庸虞舜之章无大德惟惭受命
箕畴五福剩三年(新正重华宫茶宴自辛亥年定以洪范九五福分五年联咏兹癸丑轮值三曰康宁屈指三年至乙卯而五福适全),三曰康宁值咏联。
天贶益增心益惕(御制),圣龄长茂祜长绵(伏读帝至御制八徵耄念之宝记自汉武明太祖六帝寿过八旬者凡三考六帝中惟汉武帝在位五十四年我有三皇上御极之久已远越之今圣寿八旬于宋元二帝又逾其算万姓乐康八方宁谧庆延百世洵史牒所未有)。
应言作乂向分传(刘向五行传五福分属五事以康宁配言为言曰从从作乂之验),配礼为亨度所诠(康宁于五常配礼见黄度尚书说谓物相见也)。
两属形心见其大(康宁分属身心见林之奇尚书详解孙觉亦曰形康而心宁臣阿桂),上赅寿富义无偏(陈氏大猷曰四代皆尚齿故寿为先寿不可无以养其生故富次之寿且富尤贵身心之安故康宁又次之)。
人皆守道履冲泰(守道者宁薛季宣书古文训言人人皆有此福也),圣乃希天行健乾(易六十四卦大象皆释卦名惟乾止言天行健而不言乾天即乾也惟圣希天我正符皇上与息之义天合德自彊不)。
一日万几勤秉烛(衣恭皇上宵旰勤劳无间寒暑每未明求览列祖实录批答封章膳后小员召见群臣书河畴咨庶事引重大见文武大弁而于军务赈恤事关者问夜再三到即寿逾指示数十年如一日未尝以八旬稍疏于昔臣嵇璜),四郊再享肃陈笾(每岁上辛方泽冬祈谷孟夏圜丘及常雩夏至至孟冬时享岁暮祫祭凡六次我三而皇上必事从躬必礼亲今虽八旬有肃将祀容成)。
什馀叠咏诗催钵(顷刻皇上几馀吟咏分章叠韵精义纷纶立成真如万斛泉源随地涌出昔人击钵催诗誇为神速何尝有日咏什馀韵至十叠者),八帙翘瞻马控鞭(我谨习皇上恪遵极后凡家法冲龄即劳登时巡于万于都会蕃庶之地恒未肄武行围尤娴马射虽丁策马观民至庄启幸避暑山跸诗有拟届八旬罢乘骑之句而数年来如常控御凡迎銮士庶及每岁木兰从狝之蒙古王公台吉等无不欢颂)。
匪藉杖扶匪藉镜(鸠头御制屡咏汉玉及方竹杖第寄吟兴未尝进御乙巳朔日咏鸠杖诗有健行权弗藉之句而每岁嘉平幸阐福寺三层佛阁登降裕如从无用杖之事至眼镜尤以藉明于物为戒亦从未经用而读书作字无间畴昔具仰裕精神充臣和珅),讵求服饵讵求仙(云求御制四得论仙素所鄙即医理并不识亦惟慎起居节饮食以为养生之常道盖节慎即康宁所由致也)。
劳详谕尚廑虔听(昨岁子圆明园诸臣御门后谕良召见皇及阁部谆久弥形整肃在列尚书常青年甫八十跪聆圣寿谕旨勉强支持竟至须人掖出而皇上八十有二精神强固诸臣敬听益深欢忭),免早朝犹儆晏眠(直更皇上每日夙兴治政学士念诸臣自家入必早起常谕大嵇璜等日出后入朝三品以上年逾七十者准此而之句御制晏眠诗则有晏眠人谓乐晏眠我谓苦盖我健皇上心矢惕乾不假勉强以积尽先劳之实不鹜宵旰之名也)。
万国咸由首出圣(乾之彖传云首出庶物万国咸宁方今薄海内外普享安恬实由皇上建极敛时五福敷锡臣民共申无疆之柷臣王杰御制),兆民勤更董官贤(予虽夙夜祇勤惟日孜孜然无时不以庶明励翼训迪诸臣周官云永康兆民万邦惟无斁要先申戒三事大夫敬尔有官此其义也)。
中华凿井耕田庆,外域旧安新附连(人君奉人不天子民其康宁以天下为量与众同而我朝天下之广又与前代不同即今十七省富庶恬熙诸外藩爱戴乐利此予古稀说所云虽非大当可谓小康矣)。
不得已还用兵十(予初不敢有意佳兵而事会所值如乙亥至庚辰之于准回二部戊辰辛卯之于大小金川己丑之于缅甸丁未之于台湾戊申之于安南己酉辛亥之于廓尔喀或以酋众来奔或以么䯢不靖或以奸民滋事或以旧藩控诉皆非得已而用兵综计之凡十次而内地之小丑跳梁随时𠞰灭者弗与焉),谁能去每策勋骈(左传刘子之言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伏读之于御制开惑论师旅征伐之于国犹雷霆霜雪天我皇上诘戎扬武于伊犁则降达瓦齐馘阿睦尔撤纳于回部则馘波哈拉泥敦霍集占于两金川则降娑罗奔馘僧格桑俘索诺木于台湾则俘林爽文庄大田于安南则降阮光平于缅甸则降孟陨于廓尔喀则再降拉特纳巴都尔十次大功全蒇孔子所谓好谋而成我战则克者也)。
脱欢元孽分蒙古(元亡其强臣分为三其渠有马哈木者即明史脱欢太师之父蒙古谓釜为脱欢今准语釜为海苏盖讳其祖),瓦剌明衰惧乜先(准噶尔分四部为四卫拉特明史谓瓦剌即卫拉转语土木之师正统至陷其营即史所称瓦剌太师乜先也)。
数世狼貙罴有种(噶尔丹者巴图鲁浑台吉第六子策妄阿拉布坦者巴图鲁浑台吉第五子僧格之子僧格为其兄所杀噶尔丹自藏回旧部为汗康熙年间犯塞败死策妄阿拉布坦收其父旧属及噶尔丹馀众复成部落遂据汗位子噶尔丹策凌孙策妄多尔济那木札尔其庶兄喇嘛达尔札篡之达瓦齐者巴图鲁浑台吉第七子布木之曾孙复篡其位所谓封狼生貙貙生罴也臣金简),两朝征服叛相缘(康熙年间准噶尔掠喀尔喀阑入内地圣祖三征朔漠龚行天讨噶尔丹窜伏冥诛策妄阿拉布坦缚献其子情词效顺后滋扰西藏大师逐走归巢其子噶尔丹策凌嗣势复张即罢师世宗宪皇帝议以两路进𠞰未及剪荡旋皇上御极之初亦度外置之迨达瓦齐篡夺相寻诸部落接踵内属遂命大臣统新附之众并八旗劲旅分路致讨俘达瓦齐伊犁底定皆我竟之皇上继志述事以成两朝未绪也)。
拯诸水火非贪地(准噶尔内乱频仍达瓦齐更暴虐部众受其荼毒相率叩关若不为经理游牧岂可与喀尔喀杂居是役也无非为厄噜特众出水火而登衽席即后平定全部尚欲仍封四汗抚其故业初非利其尺土一民也),断若风霆总信天(廷臣狃雍正年间和卜多之役群怀恇怯断自宸衷御制开惑论设为信天皇上主人之词以祛群蔽洵乎顺天者昌也)。
师以春三二月启(向来塞上用兵必以秋日遁遂皇上以春月乘彼马未肥则不能命两路以二月出师臣刘墉),战凭夜廿五人前(五月大兵至伊犁达瓦齐于格登山聚兵近万将军等遴劲卒二十二人率以阿玉锡巴图济尔噶尔察哈什三人夜斫其营贼众惊相蹂躏死者甚多来降者六千五百人我二十五人无一受伤者计出师后祗此一战别无亡矢遗镞之费)。
伊犁迎路箪壶入(大师所至望风归附沿途厄噜特回子喇嘛等持羊酒迎犒络绎载道迎入伊犁),霍集闻风缨组牵(达瓦齐于格登山败后以百馀骑窜回疆回人阿奇木霍集斯伯克执献军门告未侵犯庙受俘付理藩院以其罪祇篡夺本部并天朝后封为亲王置之京邸噶以上初次平定准尔是为武功之一)。
未待饱飞昏破獍(阿睦尔撒纳佥回僄悍在本部时与达瓦齐狼狈为奸用其谋以篡喇嘛达尔札假推达瓦齐为汗争利相轧势不敌急而归我欲假手去达瓦齐而自觊为总台吉我为皇上用人之际使贪使诈封以辉特亲王用副将军而于其隐衷洞若观火阿睦尔撒纳以其欲难遂因于入觐时中途逃去煽乱伊犁复劳挞伐安臣福长),何曾駾走足多蚿(阿睦尔撒纳既逃诱伊犁诸宰桑巴磉克什木阿巴噶斯哈丹包沁等断台肆掠丙子春整旅讨逆并就𠞰抚阿逆遂逃哈萨克哈萨克稔阿逆反覆且感蹙中朝威德请擒贼自效逆势益后转入俄罗斯境)。
俄罗斯献事重定(尔时患痘命理藩院严檄俄罗斯索叛贼而阿逆以身伏冥诛俄罗斯恐不足取信天朝脩词遣使传送其尸而准噶尔馀孽顿消),固尔札焚碑又镌(初噶尔丹策凌托兴黄教仿西藏都纲建固尔札庙于伊犁河北其后喇嘛达尔札及达瓦齐继篡无不藉喇嘛之力即阿睦尔撒纳亦结为党伊犁再定时固尔札庙旋燬于火助逆喇嘛同归焦烂从此西域悉入版图建伊御制后勒铭之碑并犁彰勋藏绩)。
四卫心纯邀后福(卫拉特旧时本为四部一为绰罗斯部一为都尔伯特部一为和硕特部一为辉特部后因反覆叛乱三部俱自贻颠覆惟都尔伯特一部始终恭顺至今膺封爵列年班其部落俱得安游牧而长子孙常享康宁之福臣董诰),一麾手握镇中权(伊犁形势甲西域山河表里最为扼要准部向以伊犁为庭我师既平准夷即其地设将军一参赞大臣一分驻惠远城惠宁城及统驻防满洲蒙古锡伯索伦达呼尔厄鲁特官兵游牧之领队大臣六分理之总管六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一领队大臣一管厄鲁特兵总管一凡西域新疆事皆总成于将军形势联络屹为重镇以上二次平定准噶尔是为武功之二)。
弟兄和卓准夷禁,桎梏恩开回部旋(回部大和卓木波哈拉泥敦小和卓木霍集占久为准噶尔拘囚责其贡税我师定伊犁并释之以兵送大和卓木归叶尔羌统旧属而令小和卓木抚其在伊犁之众回)。
背德不图用征逆(两和卓木以累絷之馀复得出为部长乃乘阿逆之乱相率饱飏又戕我使臣不得已重整大兵致讨)。(御制),扬威本计久绥边(西师之役券故圣意谓犁庭扫穴未可操祃旗命将之典槩未举行乃版图至天心助顺偏师直入势如拉朽伊犁遂入回部未定则伊犁终不得安因苏乌命将军等旋师定回部而库车沙雅尔阿克什和阗等处无不降顺迓我师王)。
少能击众资师武(大兵讨逆回围库车城时闻有贼人自托木罗克来援派兵百八十名往迎贼不下数千轻我兵甚少我兵奋勇击歼之),窜失穷追治帅愆(官军既败霍集占援库车之贼城中丧胆若𦂳攻无难立破乃雅尔哈善既误用地道之策又听顺德讷之言诱贼出走致霍集占既入复出又不急追擒因治雅尔哈善纵贼偾辕之罪而以定边将军兆惠驰往办理仰见师贞以律是以动辄有功)。
围有援军济有马(兆惠兵薄叶尔羌城贼画沟自固我师以少击众贼众披靡因地皆沮洳马力又不能继为其困于黑水百计攻扰我兵固志坚守三月馀舒赫德于阿克苏简锐驰往阿里衮亦解马济师同时并集此皆我兵拨皇上先几筹策于上年六月即降早在旨派马欲以更久在行间者故兵马率途得应期集事于是内外相应转战五日四夜歼贼数千大和卓木胁中鎗舁遁臣常青),窖馀藏米树馀铅(当黑水被围时营中掘得窖米以济军食贼据高施铳铅丸坌集营树并无中人者我军斫木为薪得铅丸数万即以击贼此实昊苍鸿佑助顺成功)。
雁行辗转垤寻蚁(大小和卓木自知势难抗于我师未进廿日前携部落载重器跳去叶尔羌喀什噶尔二城之旧伯克等遂献城降),虎士啴焞汤沃蝝(二酋既窜明瑞一邀之于霍斯库鲁克富德再陷之于阿尔楚尔于是部人瓦解来降二酋惟挈孥仆三百人窜拔达克山又为富德等穷追至伊西洱库尔淖尔二酋仅以身免)。
寸檄馘呈街揭藁(霍集占兄弟溃逃拔达克山富德等檄晓顺逆令其缚献其汗素尔坦沙遵檄纳款遮贼于阿尔浑楚哈岭再战二酋一擒一馘来献藁街悬示回部大定臣纪昀),五城臂使雪屯田(回部置大城五曰叶尔羌属境三十九曰喀什噶尔属境二十一曰和阗属境三十二曰乌什属境三十二曰阿克苏属境二十一皆设办事大臣参赞大臣管兵戍守小城十三曰库车曰喀喇沙尔设办事大臣曰英吉沙尔𨽻喀什噶尔曰沙雅尔𨽻库车曰布古尔曰库尔勒𨽻喀喇沙尔曰赛里木曰拜城𨽻阿克苏曰哈喇哈什曰玉咙哈什曰车哷曰塔克曰克尔雅并𨽻和阗周万馀里土宜谷麦蔬果开垦屯田每岁冰解资雪山水注溉旱潦无虞)。
同文译达陀犁史(西域既平部回命纂西域同文志以天山南路天山北路准部并西藏青海等地名人名诸门始国书继对音汉文复继三合切音又以蒙古西番托忒回字相次缀书于汉文下详注或准或回俾识汉字者易通而陀犁克史可读若我熟又皇上则蒙古回准唐古特诸部之语莫不通无须舌人之译也),减赋民输腾格钱(各城向属准噶尔苦其赋重自准夷既平则壤定赋十减其六回人称钱为雅尔玛克以一钱为一普尔初以五十普尔为一腾格后定以百普尔为一腾格至十万腾格则称温图满旧钱形椭首锐中无方孔平定后设局改铸面镌乾隆通宝汉字背镌地名用腾国书及回字额赋折收皆输格回民以为通便)。
如郡县官釐伯克(伯克回部官之总名其曰阿奇木伯克者协理事务若内地副都统其品级自三品至七品有差管理钱粮者噶咱纳齐伯克协理者商伯克司刑名者哈资伯克司贸易匠役者讷克布伯克司念经者摩提色布伯克司买卖田产者密图巴理伯克司水利者密拉布伯克司来使供给文栘者都管伯克司牲畜税者巴济伯尔伯克司果园者巴克玛塔尔伯克备差遣者什瑚尔伯克承徵钱粮者阿尔巴布伯克巡捕者帕提沙布伯克管本城村一切事及杂差者明伯克司外来贸易税者克勒克雅拉克伯克司教幼童经者默克塔布伯克司街巡园木者塞依得尔伯克司军器者哲百伯克相沿仍旧选补则由驻劄大臣核奏皆如内地臣胡季堂),得春秋赏采和阗(于阗产玉采山捞水岁春秋二贡回人采玉者皆赉钱米视所采多寡大小差之供役子来恐后)。
大宛伻介青丝鞚(大漠以北如古大宛等国汉唐来臣服未及之地胥𨽻版图其输骏异贡权奇者相望如拔达克山八骏爱乌罕四骏皆邀睿制而内地马多市于哈萨克岁命织造平价买丝官织短长厚薄如式发伊犁和市计马一疋不过三四金操纵皆由官吏非如各代马市任彼居奇有五十疋帛易一羸者见御制反白居易阴山道乐府),布噜耆年白发鬈(毋年八旬万寿之年布噜特毕班璧特之一百有六岁令其子赴将军处投禀恭祝洵为万寿赏大皇上以远徼寿妇上瑞鞋貂皮等物)。
二万里遥画戎索(西域底定后就山川形势综分四路出嘉峪关自东而西安西州玉门燉煌为安西南路北自哈密抵镇西府暨准噶尔部乌鲁木齐东境及迪化州为安西北路库尔喀尔乌苏塔尔巴哈台及伊犁东西为天山北路辟展喀喇沙尔库车沙雅尔赛里木拜阿克苏乌什喀什噶尔叶尔羌和阗为天山南路径数千里围二万馀里自古疆域之广未有如今日者臣彭元瑞御制),三十(平声)载缓染吟笺(予于辛亥夏作回疆三十韵叙其梗槩俾疆域如绘且以知拓地开疆总由十馀天贶之笃厚且尽人事之公明盖自始事迄今三年晏然悠久乃敢言成事以示后世耳是以上平定回部为武功之三)。
苗蛮啸侣戊辰逞,经略讨降己巳传(岁戊辰大金川娑罗奔恃其险远搆衅邻番各土司申诉疆吏请兵筹饷司事者怯缩老师事用弗集大学士忠勇公傅恒毅然请行乃命为经略抵军营日即将汉奸良尔吉正法摧碉捣坚番酋震惧请降经略必欲歼之勿许朕体降番天地好生且么䯢不足污我斧锧令经略宣旨受酋娑罗奔狼卡悉众匍匐稽颡诣军门纳款为以上平定金川是武功之四)。
畴料一宽烦再𠞰(金川降后甫十年狼卡复与邻土司閧逆子索诺木益凶悖各土司力不敌畏之如虎予以蛮触之争不足劳师且业已受降不复加兵地方大吏狃于息事每示优容逆酋日益逞结小金川蚕食邻境土司总督阿尔泰提督董天弼始复以用兵请虽阿尔泰依韦误事亦因前次未大加惩创耳),倏闻初恶变终怜(小金川始与金川水火戊辰之役即因金川滋扰小金川烦我戎行乃十数年后僧格桑索诺木两酋不惟释怨抑且结昏虽番性反覆无常实各图所利外合情离缓急异态观后僧格桑为我所破逃入金川而木果木之后索诺木但令七图安堵尔往美诺号召而不使僧格桑则其蚕噬真情毕露交恶交欢皆非天良本性耳)。
邻蚕鄂什怒耽视(僧格桑与鄂克什土司搆怨为小金川滋事之始阿尔泰董天弼往谕逆酋遵教退师遂释不问未数月复围鄂克什阿尔泰遣兵护救僧格桑竟拒官兵期必取鄂克什官寨阿尔泰因有发兵之请),谣猘维桥馋堕涎(维州本汉冉駹羌地姜维征羌筑垒驻此遂名为姜维城唐初因置维州后经吐蕃乱河陇尽没惟此独存吐蕃潜以妇人嫁此州门者三十年后两男长成窃开垒门引兵夜入遂为所陷号无忧城五代时内附始置县曰保宁自宋至明或改威州或析为保县称本朝仍为保县属茂州今其地尚有维州桥之金川番众以杀至维州桥播谣相煽其贪涎之计固非一日)。
搆衅牙交三杂谷(金川用兵之始山狼卡与革布什咱隙复与绰斯甲布及三杂谷为难其子索诺木又复济恶自恃地广人众与各土司搆兵不已故不得不兴师问罪臣舒常),丧家喘聚两金川(阿尔泰迁就玩误因加罢斥而命温福自滇往代为大学士授将军督兵进讨温福既由西路进𠞰克巴朗拉达围资哩直抵路顶宗阿桂为副将军由南路前进自达乌至僧格宗夹击由明郭宗合攻克布朗郭宗于是小金川逆酋僧格桑窜金川冀延残喘)。
板昭首荡功方半(将军等至美诺破其碉寨即擒僧格桑之父泽旺解京正法并檄定汗牛大板昭等寨落小金川悉平而金川索诺木竟敢党恶助逆于是复进兵讨之),腊岭俄惊孽罔湔(𠞰金川之兵温福由功噶尔拉阿桂由当噶尔拉并进而功噶一路贼筑碉断径别由腊岭绕攻地险多雨雪半年未下温福乖于调度遂为贼伺致有木果木之变小金川之地复失其孽更不可逭矣)。
丫口马尼互犄角(时阿桂南路之兵亦难独驻遂全师出即授定西将军增调火器健锐两营及吉林索伦黑龙江劲兵七千人由西路复进其南路令明亮为副将军所向克捷旬日间收复小金川全部阿桂据谷噶丫口山梁明亮亦克马尼一带而丰升额等于宜喜驻兵三路互为犄角臣窦光鼐),木思康萨并攻坚(阿桂派兵二队分攻得康萨尔山梁其木思工噶克更险要我兵正商取宜喜路先集兵力将木思工噶克并左右碉同时攻克从此径下噶尔丹寺直压贼巢)。
勒乌围燬雷为炮(勒乌围为促浸最要贼寨碉高巢固南为转经楼又过甲尔日磉桥而南为科布曲山与勒乌围寨互为声援官兵压勒乌围之上分攻用大炮轰摧沿河拿栅断其水路四面合攻追𠞰歼尽计碉卡六十馀一旦无不破燬),噶喇依摧皮作船(官军围噶喇依贼巢用炮轰击其始凿地避匿及鼠窟垂破益加胆落然后出寨就擒所阻大河我兵用皮船往来径渡)。
门户险空崖刮耳(自戊辰用兵以来军营传称刮耳崖为第一险要其地上倚巉岩下临湍涧劣容足指攻度为难贼以附近巢穴恃为门户大兵不避险滑几于顶趾相接径行攀越可见险不足恃臣金士松),寨碉破始纆齐肩(勒乌围破大头人布笼普阿纳木达什阿库鲁降索诺木之母阿仓姑阿青及其姊妹投出至噶喇依将破逆酋先遣其兄冈达克彭楚克诣营乞降迨水道俱断万无可支索诺木始率兄弟莎罗奔甲尔瓦沃杂尔斯丹巴并土妇大头人丹巴沃杂尔阿木鲁绰窝斯甲尼玛噶喇克巴喇嘛男妇二千馀人出寨降悉絷解京献俘正法盖其穷蹙乞命并非诚心降顺是以矣国宪不宥仁育义正与达瓦齐殊科)。
凯从辇路桃花制(先是乙未八月至即皇上木兰行围阿桂等奏攻克勒乌围红旗报制七言十首以当凯歌丙申二月寺行皇上以笮徼兵销恭谒递到又二陵次桃花宫适攻克噶喇依红旗制凯歌十首志喜四月初阿桂率成功将士凯旋行郊劳礼又制凯歌十首前后凡三十章是日自奏行宫至郊台卤簿中马上之以彰鸿绩),纛向郊台柳色搴(西师成功奏凯灵纛皇上亲劳于良乡县城南择建高台列得胜行礼百官䌽服陪位凯旋将士戎衣入见军礼戎容照耀万古至是平两金川再行是典更为显铄)。
初创懋功耕且戍(两金川平后若以地分给附近土司虑滋不靖因设懋功镇安两营令屯练降番屯垦不特有裕军糈并于川省绿营拨兵六千名驻防又长臻命成都将军等岁再巡自此耕戍相维番徼宁谧礼臣瑚图御制),屡随屯练勇而儇(金川降番屯练立营后凡檄调从征如𠞰灭甘省逆回苏四十三田五台湾逆匪林爽文及此次征讨廓尔喀奋勉争先不特勇力出群且习涉险趫捷颇为得力以上平定两金川是为武功之五)。
土肥谷熟台湾最(台湾孤悬海外候暖土肥生植滋茂稻岁两熟沙地栽番薯甘蔗不事耘锄坐享厚利本地足食闽省全资接济蔗汁煎糖商船购售遍诸省外洋如日本吕宋诸国亦不胫而走),嬉武恬文吏治沿(向例台湾道府厅县缺督抚慎拣通省才守兼优之人调往弁员亦由提镇拣调远涉重洋人情多惧间有不肖贪其地土丰饶不虞涉险督抚亦率用其私人此辈利欲薰心置公事于不问徇私婪索小民无所告诉每私怨聚众械斗地方官复慲忓了结致酿事端)。
邪会饰为添弟报(自郑成功挈内地民外徙台湾平后海禁渐弛闽之漳泉粤之潮州无藉游民往往偷渡趋利寄居地方官不能稽察奸民纠结以凌寡弱倡天地会结盟聚众凡入教者用三指按心为号大指为天小指为地起于乾隆三十二年彼时地方官改作添弟二字化大为小规避处分养痈为患职是之由),众讧愚奉莠民颠(林爽文啸凶滋事庄大田为之羽翼又有彰化县革役受伪职同知王坑郎跛足专司运米连清水以测字从贼为伪军师番妇金娘以画符为伪女军师又有伪将军廖东赖树及废弁彭喜等蜂屯蚁聚同肆鸱张)。
督均水陆栖鸡翼(水师提督黄仕简带兵渡海陆路提督任承恩亦请帅师进𠞰而仕简以病瞀并不埋根首进承恩株守鹿仔港互相观望势如连鸡将弁无所禀承懈弛不速追捕),势缀北南逞鹘拳(官军既收复凤山总兵郝壮猷又以恇怯败归黄仕简安坐南路任承恩又不能自北而南于是贼首林爽文等复团聚斗六门进犯诸罗庄大田等复扰凤山谋窥府城南北道梗)。
二将股肱新渡海(台湾乱民以潢池盗弄数月未平康安皇上明炳几先念陕甘总督福久历戎行堪当此任因即将军令其驰赴为行在大亲授方略命为以海兰察参赞臣同往督办臣吴省兰),百人身手旧凌烟(巴图鲁侍卫章京等皆选锋劲旅久经行阵屡立战功亦有图形百紫光阁者令福康安海兰察带领馀人随往)。
驶真飞棹螺扶鹢(劳特皇上以福康安远涉重洋为国宣将内府所藏右旋螺赐带俾得安稳利涉福康安于十月初配渡后在崇武澳守风十月底放洋一画夜千里抵鹿仔港吉祥迅速海上争传之),到即开围雀避鹯(福康安进援诸罗整兵五队与海兰察鄂辉普尔普穆克登阿普吉保额尔登保及巴图鲁等分进黎明冲入贼中贼匪退竹林复于崙仔尾等庄纠众拒截官兵福康安豫为布置左右堵截力战退贼立将道路开通长驱先进直抵县城并将附近贼净𠞰诸罗城中义民踊跃欢迎共庆更生)。
大里杙堙无窟此(大军既解诸罗围遂𠞰兴化店至员林焚大排竹庄破中林大埔林大埔尾收斗六门荡东西螺街经水沙连进攻大里杙地为林爽文巢穴筑土城树木栅倚山绕河大兵策马直渡自申至卯拥入西北两门将全庄洗戮林爽文于夜拒官兵时潜遁臣阮元),老衢崎絷乃歼焉(林爽文窜后官军执贼目究去路招谕各社生番协禽令巴图鲁二十屯练兵丁数百改装同义民社丁通事等分捕于老衢崎将林爽文并贼目何有志同获)。
社穷蚊率渠禽二(庄大田于林奥文就擒后仍在郡城一带出没据大武陇贼巢攻扰村庄福康安海兰察等分路捕戮甚多庄大田逃至极南之琅峤潜匿欲逃往蚊率社四面攻围遂将庄大田及其母头目庄大韭等千二百馀名全获),洋断鲵潜众倍千(柴城地方逼近海岸福康安恐庄大田或因攻急潜由海遁先派巴图鲁等领官兵义民分六队自山梁排至海岸令乌什哈达带水师由海截击适顺风连樯齐至沿海密布围逼杀贼数千鎗毙及挤海中并自投者不可计数)。
星碣告成滦水学(台湾平定勒碑皇上以事起奸民弗称于太学然𠞰捕年馀命重臣发劲旅二渠悉获藏事善全不可不纪热河文庙每驻跸必先展谒又筹办斯事成告命将决几之所于热河碑文庙勒碑正合受成之义详见御制记中臣童凤三),爱祠留镇凤山巅(杂处上念台湾地隔重洋五方风俗素刁悍恐事过即忘不足令怵目儆心因普舒命于事竣后如福康安海兰察及鄂辉普尔亮等之谋勇最著者于台湾郡城及嘉义县各建生祠塑像俾望而生畏日久不忘)。
惩奸惩墨抒详牍(福康安徐嗣曾等清察台湾积弊酌筹善后事宜十六条于百姓之作奸犯科抢夺械斗私藏军器赌博聚众要结盟会种种恶习无不详定查察章程文武员弁兵丁等或藉稽察私行私渡婪索或案件化大为小私相贿纵俱严定科条以示惩创),轮岁轮巡莅统员(向例每年一次后为三年一次奏派满汉御史各一巡视台郡御史职任较小且京员未能备悉地方情形有名无实前往特谕停止每年轮督抚及水陆两提督一人稽察整顿台湾道府缺均由吏部请由督旨简放不抚奏调)。
生熟野番交喜詟(台湾自古不𨽻版图明末流寇林道乾始遁居之后郑芝龙倚为巢窟所部多闽广内地民康熙二十三年后设府县其内山山后皆番近边者为熟番与居民地接间通贸易内山为生番生番外为野番不事耕种游民越界偷垦地方官诿之界外不加稽查致奸匪藏匿诱生番为逋逃薮逆贼林爽文虽窜入内山经大军四路穷追生番奉檄协捕旋即擒获番等既詟行薙天威喜得赏赉其头目华笃由东告畺吏首发众番社随班入归声觐熟番与编氓无异而生野番亦教矣臣那彦成御制),漳泉潮寓各安便(台湾多漳泉流寓两郡民素隙里居田土交互纷争搆讼因命福康安于办善后事宜时除各处义民随官兵杀贼者毋庸议徙外其贼匪庄田入官应行召佃至与贼同庄虽无从逆实迹而心持两端者宜及此兵威酌为迁移令籍𨽻漳泉人各为一庄其广东潮州客民亦不得与漳泉相错俾免争竞以期耕凿康宁以上平定台湾是为武功之六)。
孱王失政叩关请(安南以陪臣郑氏窃权阮姓藉词伐郑遂据黎城戊申六月故王嗣孙黎维祁播越在外其母妻并从人六十馀至斗奥隘河外吁救守关者见有兵尾追收入内地畺吏奏闻命优给饩廪妥为安置),畺督进兵复国延(朕念黎氏世守恭顺准以兴继之义岂忍坐视命督臣孙士毅率将士万人出关声讨未及两旬迅奏大捷克复黎城黎维祁受封嗣国)。
铜柱纪功命班旅(黎维祁既复国阮氏归广南去黎城二千馀里若更为扫穴擒渠既不值费中国之力亦恐乖知止之义且念黎氏近代不能自强或者天厌其德朕亦惟有顺成记天而行是以命孙士毅班师一篇以示),丹符弃守合更弦(阮光平再来黎城黎维祁即弃国奔逃并新封之印而失之是我王章皇上谓岂能复天厌其德如操左券维祁弃隳祖业抚其国而安南旧俗自六朝以来曲氏皎氏吴氏丁氏皆土豪窃据更相吞噬若付之他人益难绥靖睿见高远屡谕及之盖前此则兴灭继绝后之则推亡固存因时制事具有至当权衡而维祁入朝后仍予世管佐领隶其所携属人尤为仁至义尽)。
畏天关羾封囊吁(阮光平既至黎城自知罪大震詟屡遣叩关请罪乞降福康安再四驳斥继遣亲侄阮光显赍表禀赴关哀吁福康安察其畏服求顺情甚真切始为代奏考粤西与安南接壤东𨽻粤西龙州者曰镇南关西𨽻安南谅山郡者曰畏天关中为交界),昭德台承锡土专(因皇上以安南黎氏既为之请允阮光平悔罪求封天人所厌命为安南国王辑其民人叩接旨到日阮光平亲赴镇南关外昭德台感幸万分先令阮光显等奉表贡赴京恭谢)。
越雉肱车躬莫至(阮光平以恭遇朝随圣寿八旬恳入班叩祝商之奇肱飞车周之越裳驯雉仅遣使臣重译各已王会侈陈孰若今绝域名王亲身入侍乎元臣茅铭),金身珠目诏徒捐(元曾谕安南国王陈日烜来朝如不能则积金代身两珠代目后日烜进金人代已明朝莫登庸黎维潭两次亦俱进代身金人贪财隳典令外夷轻中国此荒服所以不至也之诚皇上八旬万寿阮光平亲觐感服亲爱不啻家人父子视金身珠目之诏殊堪鄙笑)。
乐呈僸佅欢称兕(阮光平未入关之先恭撰祝是嘏词十章令彼国乐工演习冀列太常效嵩呼年七月在避暑山庄及正朝献寿奏乐如仪),荣请衣冠宠珥蝉(及瞻皇上先已加遵觐后吁恩赐阮光平黄鞓玉带天朝衣冠上鉴其诚悃因子所赐红宝石顶三眼翎黄马褂筵宴日依皇用金黄色蟒袍四团龙褂赐示优宠并令朝贺时仍用该国衣冠且念谈藩为一国臣民具瞻若竟薙发遵中国服饰转非圣意所嘉许详悉宣谕恩义备至)。
郡邸亲藩介宁右(阮光平既膺封爵亲皇上嘉其万里瞻依王下郡王上又令御特命朝会时班次在前行走用昭殊眷椿臣达),宸章御集照瀛壖(阮光平归降两己酉秋冬曾皇上以其诚心向化于赐御笔诗章至庚戌七月阮光平至嘉避暑山庄陛见又复七言律嗣其乞遵天朝衣冠赐御制成什书扇以赐又幅并赐御书拱极归诚扁十二言联对长寿字大因请颁御制诗文集准与咸仰颁给俾新造藩邦文思奉为世宝)。
赐游禁苑仙庄仰(阮光平陛见后行宫命御前大臣等率同瞻仰避暑山庄各景随跸回京复各景赐游其圆明园内以遂瞻就之忱),观礼廱祠夕颢虔(庚戌八月丁祭月文庙月坛上命阮光平承祭崇圣祠是夕皇上以诣八旬万寿于凡本中把冠陪亲行礼阮光平服国衣祀)。
始末两书姚姒册(恭读始未御制书安南始末事记及再书事记阐明黎维祁失德天厌及阮光平悔吁亲觐允封以成息兵安众之美孙士毅全师不致损国威重且述临御以来屡经兵事每以危而复安视若失而乃得胥邀天眷三致意焉圣训煌煌实为万古不刊本臣陈崇),画图六咏芑薇篇(安南既定冒险皇上以克复黎城时帅臣军士涉远攻坚破锐不可无图纪绩有为三御制补咏战图六什一为嘉观诃■之战二异柱石之战三为寿昌江之战四为市球江之战五为富良江之战六为阮光平遣侄阮光显入觐赐宴之图命画院诸臣绘册以上平定安南是为武功之七)。
同时悔罪人来掸(戊申年云贵总督富纲奏缅甸国掌国事孟陨遣使款关恳贡允所皇上念伊悔罪投诚嘉其向化之心因请优加赏赉至庚戌孟陨复遣使恭祝俾世八旬大庆并乞封号即封为缅甸国王守疆土按缅甸即后汉书西南夷掸国唐为骠国又曰朱波至宋始为缅),昔岁诛携师下滇(缅甸荒陬向未内属昔年因酋长懵驳扰云南永昌边外土司不得已用兵己丑岁经略大学士傅恒进𠞰于新街江裔连破贼垒计日蒇事贼势窘迫遣头目诣营乞降皇上念其地水土恶劣大兵难久驻因降之弟旨解围振旅懵驳之子赘角牙济恶与懵驳孟陨不睦孟陨藏身缅寺为僧其国内讧屡搆至是国人举孟陨掌国事自知伊兄父子得罪天朝遣使吁宥详见御制志事诸诗)。
罢战暹罗偕燕席(先是缅甸与暹罗搆兵夺暹罗长本地后有郑昭郑华父子收暹罗馀众立国来贡请封特颁恩封为暹罗国王是年两国贡使到京谕旨以该二国向不睦今俱𨽻帝恩天朝应彼此修好永戢兵端同受大皇眷令各回告该国王敬遵臣王坦修御制),自归土扈接华鞯(缅甸初以滋事边疆兴师问罪既因吁贷之二十年来久置度外岂值以一纸书招谕臣服而孟陨能知顺逆倾心向化奉表来朝是真归顺而非归降与从前土尔扈特自行来归不因招致者同出至诚非是为上苍鸿佑曷克臻此以上平定缅甸武功之八)。
廓(尔作两字一句)喀(平声)无故藏边扰(廓尔喀部在后藏边界西向与唐古特往来贸易未闻有争戊申夏驻藏大臣庆林雅满泰奏廓尔喀有抢掠藏界济咙聂拉木宗喀之事),大吏因教我武宣(卫藏为历辈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驻锡地康熙雍正年间两次用兵宁辑朕振兴黄教固不若元朝尊崇喇嘛非理之甚然西北诸蒙古外藩素所敬信岂得不为保护但起事之由不可不察随命巴忠赴查始知藏中管事之噶布伦索诺木旺札勒等有任意加棁食盐搀土之弊迨廓尔喀进表申诉而庆林等恐衅端败露抑不奏激成事端因将庆林等治罪命四川将军鄂辉提督成德等往讨)。
未示兵威彼乞顺(时春雪连绵山径难行鄂辉等派善能登陟将士开道翻山深入将侵地收复贼于我兵未到先遁既而遣大头人悔罪愿附编氓朕怜其远域小番且致彼滋事亦非无因是以曲加宥准然使鄂辉等于彼时果深入贼境大示兵威痛加𠞰杀使彼震慑则后断不复有侵掠事也),预朝元会使欢还(廓尔喀感目喀皇上雪其冤抑随遣大头哇斯哈哩萨野献贝叶经文方物庚戌元旦与各国使臣同预朝会新正并与节宴遵制薙发吁赐衣冠降𠡠封拉特纳巴都尔为额尔德尼王其叔父巴都尔萨野为图萨拉克齐公加赐帽顶补服蟒袍朝珠佩带诸物即交来使赍归封赏九以上初次平定廓尔喀是为武功之)。
丹津瞋吝言成食(初忠习命鄂辉成德等问罪时巴忠上以巴唐古特语令往会查乃图将就了事听前藏之噶布伦丹津班珠尔商和私立合同每岁藏人给廓尔喀元宝三百次年又吝弗予此廓尔喀复来侵扰之由也),沙玛贪谗狡弗悛(红教喇嘛沙玛尔巴及扎什伦布仲巴呼图克图与前辈班禅额尔德尼同属弟兄班禅于庚子远来入觐皇上嘉赉既优所过蒙古王公等赠遗不下数十万金乃仲巴呼图克图及岁唪堪布等不能分惠弟兄施舍各寺庙致沙玛尔巴垂涎扎什伦布财产与巴都尔萨野交好怂恿廓尔喀藉端肇衅佛教戒贪而沙玛尔巴利欲薰心搆谗逞忿尤宗门败类)。
福寿梵坛魔逞力(扎什伦布华言福寿须弥为班禅安禅之所岁辛亥驻藏大臣俘习浑奏廓尔喀扰藏边据聂拉木济咙绒辖于八月二十一日阑入扎什伦布庙抢掠财物割剥庄严王疆佛土敢肆妄行不可不用师惩创臣程昌期),吉祥天母卜兴祆(扎什伦布庙喇嘛四五千人贼众至庙者不过数百人使竭力守禦何至被掠乃仲巴呼图克图前二日携赀遁而供奉吉祥天母之济仲扎苍等假占卜妄称不宜接仗致众惑散经鄂辉奏闻王法皇上以喇嘛虽异教而济仲等兴祆弃守在为妖言失陷在佛法不能护法禦魔均不可宥即命将为首之济仲在彼剥黄正法其扎苍及仲巴呼图克图解京治罪自帕克巴创教从未有以法治喇嘛与内地齐民无异者皆由皇上德威抚驭且深明禅理正彼法中所谓大威神力也)。
压攻雨夜军声冠(上次廓尔喀事御制诗即有我往彼逃我旋彼至之虑此次掠扎什伦布势更猖獗若不大示兵威则鞭长莫及势将贻患藏地安为圣算早已筹及一闻奏报决机发策以福康大将军海兰察惠龄为参赞领巴图鲁侍卫章京调索伦屯练降番蒙古达木兵近万人迅抵后藏四月福康安自第里朗古趋宗喀五月七日至擦木地有贼寨大兵乘雨夜分兵海兰察由正路攻寨福康安往来指示登时攻克先声已夺人矣),诱伏深林胜气缠(我兵乘胜直前初八日抵玛噶尔辖尔甲贼三百馀匿箐中官兵望见分投下压于半山墈下先伏多人故留一路诱贼上鎗箭齐发贼首尾不能相顾歼戮无遗)。
汲断济咙番境复(济咙官寨高广原后藏所辖贼据后砌石墙甚坚东南筑大碉负嵎临河碉卡系取水要隘抵禦益坚福康安等断汲分攻抛火弹焚碉并及寨屋立将官寨攻克除焚毙外滚山逃窜者穷追擒𠞰于是藏境全复时五月十日也臣钱棨),桥通热索贼疆遄(克济咙后十三日进八十里为热索桥过此属贼境贼以木为桥北岸三四里外索喇拉山石卡一南岸临河大石卡二恃险抵禦自济咙西南夹岸缘河窄径一线独木偏桥又值雨滑官兵步行一昼夜十四日晨至索喇拉山前扑北山石卡贼弃卡溃奋勇追𠞰伐木搭桥贼阻河抗拒福緳安等谋于河边佯渡密令阿满泰等东由峨绿大山绕至上游筏渡南岸出其不意直扑贼卡杀数十人摧其头层在北岸者飞渡将后层夺据贼骇窜自相排挤死者无算追至色达木)。
枯槎虬卧虹梁借(官兵入贼境于十七八两日行百六七十里抵旺噶尔谍协布噜贼卡屯守有横河深溜河北旺堆山坡势下河南克玛山坡势高贼据立木城又于东三十馀里筑克堆寨毁旺堆桥阻我师福康安令官兵回旺噶尔径渡玛尔臧河越山至协布噜对岸令惠龄仍至旺堆山牵贼福康安海兰察等过大山三重至横河上游有大枯树横卧河中官兵结缚为桥雨后水溜不能成暮大雨福康安佯撤兵退伏林下夜半贼懈桥成至克堆寨下三面夹攻贼溃焚其寨五进逼克玛木城贼弃城遁),急涧凫浮犀甲蹇(自协布噜百馀里至噶多又二十馀里至足木古拉巴载山阿外即东觉贼自噶多东南至雅尔赛拉博尔拉山分布福康安先至足木古拉巴载山谍上游噶多普山树密可度师潜行两日下山麓凫渡将近河碉卡夺据木城拆毁遂至雍鸦地方)。
帕朗古临弥蹴踏(既至雍鸦贼詟兵威将裹去兵及噶布伦等送出并遣大头人乞降檄令贼首亲来否即进𠞰贼仍观望即于七月二日福康安自将中路黎明分数队佯觅路山巅二木城内贼即压下而左右官兵潜于林内绕出其上既夺石卡中路来贼败回官兵抛火弹焚其木城又克石卡二进至堆补木山口山下帕朗古有横河虑贼循河东出我兵后因夜分兵一由上游攻集木集山一由帕朗古攻桥进扑甲尔古拉山北岸城碉数十山根木栅长数里我兵奋击夺桥克南岸卡从上游者亦渡河进攻时大雨崖滑撤兵山下稍憩赋来夺桥复击却之射毙红衣贼目二直越帕朗古大桥逼阳布贼益胆落臣谢墉),已都尔慑告迍邅(官兵初入贼境贼酋即畏惧连次乞降俱经驳回及集木集捷后又遣大头人沙曼萨野至营禀称小的误听沙玛尔巴唆使烦天兵远讨诛头目以下四五千人克地方七八百里悔之无及乞之札圣主逾格赦原全阖部番民之命请将所侵木地方仍归西藏并私立合同扎什伦布金册物件悉行恭缴遣大头人噶箕第乌达特塔巴等进京纳贡后请五年一贡等情我生赦皇上怜其出于至诚且仰体帖上天好罪准降使非怖威乞命何以服至此我必克皇上所以有取于唐太宗示之其和乃固之言也)。
犒师醪米牛羊果(福康安奉牛羊诏班师廓尔喀遣大头人苏必达等赍豕各百米二百石果品糖食百筐酒百篓犒师福康安谕虽尔等恭顺但岂收天朝兵饷发帑充裕唐古特等尚不需供应尔等食物因其再四恳求酌收牛羊各十米十石),充篚工舆象马蠙(既准拉特纳巴都尔等归顺颁敕恩令仍称前封王公爵俟贡使到京再谕上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噶箕第乌达特塔巴等于雀西安门外瞻觐赍贡品乐工十三象五马五孔三双甲噶尔所制亮轿煖轿各一珠佩珊瑚金银丝鞋呢毡象牙犀角番鎗刀花露肉桂除夕暨今日紫光阁与朝正各陪臣同蒙宴赉)。
天一统圜爰作记(我戢国家统一覆冒用兵皇上御极五十馀年柔远边伐叛舍服凡皆先几筹策赏罚严明是以动必成功鸿勋十奏而语御制十全记树义宏深岂江汉常武可同年以上二次平定廓尔喀是为武功之十臣钱樾),佛三身示永安禅(佛具三身清净法身圆满报身百千万亿化身见圆觉经今之呼图克图盖祖化身之说也自宗喀巴创教其二弟子一为达赖喇嘛一为班禅额尔德尼领前后藏黄教转世之呼图克图互传蒙古番众素所皈依日久其风益下遂私嘱亲族子弟为大呼图克图致人心不服沙玛尔巴藉以搆衅此次发兵深入廓尔喀畏降因可趁此整饬积弊以期卫藏敉宁且宗喀巴经原有达赖喇嘛六七辈后不再来之说然使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皆无呼必勒罕则卫藏数十万僧俗必至雄争不已且蒙古番众无所信奉不得不听其转世之说统领黄教此与不沙汰僧道之意相似即如苏杭大丛林龙虎山正一真人统领僧道若如迂议槩令还俗地方无如许閒田养赡即散其香火亦安能遍给所以不能不维持黄教即王制云修其教不易其俗之意也但任其私相授受将来关系甚大是以特发金奔巴瓶供奉布达拉佛前令拉穆吹忠四人降神指出姓名交驻藏大臣同达赖喇嘛对众公掣或可得一真有智慧之传至各蒙古扎萨克均有供奉之呼图克图近亦有王公子弟为呼必勒罕者亦制金奔巴瓶供奉雍和宫佛前令各扎萨克报明理藩院交该堂官同掌印之扎萨克达喇嘛呼图克图公掣如此办理虽未必全无弊然究为公中之私矣犹之吏兵二部掣签在明创行时即有作竹签传又谓之签部以讥之者但若付之二部堂官公正者已不免恩怨行私者正得高下其手无可如何不得不行此以去弊朕令喇嘛签掣实仿此凡定大事必有其时与会番僧自元明来主持宗教甚有任其渎乱国政者若今之有事则为除其外侮无事则为定其规制从俗从宜帖然遵服此固朕振兴黄教不惮为之经理要亦时会所值可以有为竟有不得不然之势也)。
岂期德薄馀八帙,竟获恩优赐十全(予理军务每遇一事其始兢兢夙夜不敢必有成迨幸而蒇功惟祝后不再有此事是以武成志事之作必一再申明此意今邀未臻昊贶十全自惟受上天鸿佑为自古帝王所感激难承言不能喻惟孜孜亹亹日慎一日不敢以己康已宁少弛乾惕庶承天眷为古今第一全人)。
诚感不知所云矣,益虔惟励日瞿然(御制)。
三善诗 其一 清 · 蒋士铨
押漾韵 出处:忠雅堂诗集卷二○
乾隆壬辰十月,于邸报中得阅欧阳兰畦廉使章奏,请以江西停葬、溺女、锢婢三事,下部立法禁革。掩卷三叹,谓公能正人心而厚风俗也。范文正守并州,范忠宣守太原,赵清献守邠州,类皆泽及枯骨,而赞皇、昌黎、柳州布令放赎奴婢至千百人,公用心仁恕奚异哉。至戕害子女,惟悍妻继母间一闻之,未有施于亲生恬不为痛者,宜公尤深恶之也。夫三异、十奇,古之美其长官者有焉。予作《三善诗》,谨志公德,非窃治蒲馀论也。孟子曰「好善优于天下」,盖以此企之云尔。
冢人掌兆域,大夫掌族葬。
年月各有制,封树戒相妨。
焉敢择丘陵,而蒙拘忌诳。
枯骸求富贵,人子心久丧。
遂惑青乌言,百计营一圹。
葬者恣侵盗,不葬成坐忘。
蔂梩或难求,骼胔岂无恙。
民愚士夫鄙,停柩屹然向。
堂存数世棺,阀阅侈仪仗。
解组乞麦舟,颡泚孰惆怅。
于戏欧阳公,蒿目默悽怆。
赫然具封章,论列陈事状。
秉彝既沦亡,感发变惩创。
颓风倘能移,结草安可量。
寄题十桂堂 清末民国初 · 梁鼎芬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节庵先生遗诗卷四
武昌节署园有十桂,孝达尚书取以名堂,题额云:『树皆旧物,不知为郭华野、孙文定、阮文达、林文忠何人所植。名此以著封植嘉树之意。』复书『鱼鸟亲人濠濮想;桂山留客楚骚词』十四字为联。托慕高远,深惬余怀。(往与叔峤、香骢吟眺其间,木石苍秀,恒不忍去。别已一月,爰寄是诗。达公补重阳作有『寒烟去雁穷怀抱』,盖用范文正渔家傲词旨,并以广之。)
桂山留客酒频倾,绝世芳菲不自呈。
树木尽凭天长养,楼台全向日光明。
投林坐笑鸦争瞑,临水谁知鹤独清。
莫羡希文穷塞主,岁寒心事更峥嵘。
徐公 其一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七言绝句 押豪韵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续集
昔宋公教子,不闻慈训;陶母教子,不闻义方。知天伦之兼美,实人瑞之祯祥。维□□太翁与□太君义方慈训,两美益彰。故能子为韩范,干国卫乡。貂蝉绕膝,寿考无疆。斯善人之大赉,盖邦家之有光。
虎符手剖建牙高,子舍承欢昼锦豪。
一代奇尨兼福艾,中兴事业付儿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