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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乡圣冈庙记嘉祐七年六月 北宋 · 袁及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七、嘉庆《萍乡县志》卷一八
袁州之西,邑曰萍乡
邑之聚曰芦溪,上有众山迤逦,望之苍翠崛起,瞰临官道者,曰圣冈焉。
冈上有祠,即晋甘将军遗像也。
将军字季思名卓丹阳人
世仕,以显贵闻。
司马氏平吴,将军由州郡察举为常侍,讨石冰,以功赐爵都亭侯
东海王越引为参军,出补离狐
天下乱,弃官东归。
元帝之渡江也,授以前锋都督扬威将军历阳内史。
其讨周馥,征杜韬,以前后功进爵南乡侯,拜豫章太守
寻迁湘州刺史,复爵于湖。
侯终以王敦肆逆,而致讨之计不就,柜鸣祸作,大命斯殒,其忠亮之志有遗恨焉。
方其守豫章,泊湖湘也,威略著闻,绥抚有术,政尚简惠。
且袁于豫章为支郡,于湖湘为邻疆,是以数百里之内薰蒸善化,使当时之民盳睵之不足,又祠以尊之耳。
后岁时享祀,是祈是报,下宋逮唐,几七百年而无圮废者,民赖其惠可知矣。
我宋有天下,征伐既息,民得保家乐业,殖财之风,陶于上下,至于一乡一聚,莫不戮力农亩间。
或凶旱水溢,则归于神癨,是故神之泽尝浃于一境焉。
皇祐三年,居民何等率钱三十万,一新其宇,门庑堂序,丹漆彩,大抵隆壮。
予知夫亘百世之下,牢醴于将军,无有穷已也。
噫嘻,汉栾布为燕相,燕、齐之间皆为立社,是名栾公社
朱邑先为桐乡吏,属其子必葬于此,谓「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桐乡民」。
予不知今燕、齐与舒之桐乡,能复祠栾、朱二公不绝如甘将军者乎?
抑亦可见德之厚薄耳。
及,里人也,既皏庇于神之灵,又喜远近之俗信向如是,谨详旧史而次第之。
时嘉祐七年夏六月记。
按:乾隆《袁州府志》卷三二,乾隆二十五年刻本。
南康军都昌县英佑庙神封威烈惠利侯制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六、《鹤林集》卷一一
敕具某神:佑直助顺,幽明之理惟均;
褒德表功,神示之祀不废。
尔仕东晋,董督八州,庙食都昌,绵历千载,一方宝祠,不但水旱疾疫之祷而已。
顷者峒寇猖獗,阴兵逆防,红旗章章,贼遂宵遁。
惟神明鉴,犹往日击杜韬,斩苏峻,平王敦之心也。
增锡嘉名,尚先王宗功秩祀之意。
可。
逍遥山群仙传 其一 吴君 南宋 · 白玉蟾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五六
吴君名猛字世云濮阳人
西安,因家焉(今分宁县是也。)
性至孝,龆龀时,夏月手不驱蚊,惧其去己而噆亲也。
年四十,得至人丁义神方,继师南海太守鲍靓,复得秘法。
吴黄龙中,天降白云符授之,遂以道术大行于吴、晋之间。
晋武帝时,真君从世云传法,世云尽以秘要授之。
永嘉末杜韬寇蜀,攻陷州县。
真君既诛大蛇,世云曰:「蛇是蜀精,蛇死则杜韬灭矣」。
卒如其言。
尝见暴风大作,书符掷屋上,有青鸟衔去,风即随止。
或问其故,答曰:「南湖有舟遇此风,中有二道士呼天求救,故以此止之」。
验之果然。
西安干庆死已三日,世云曰:「令长数未尽,当为讼之于天」。
遂卧于尸傍,数日与庆俱起。
庆弟著作郎宝感其异,遂作《搜神记》行于世。
尝渡豫章江,值风涛,乏舟,世云以所执白羽扇画水而渡,观者骇异。
宁康二年,真君上升,世云复还西安
是年十月十五日,上帝命真人周广捧诏召世云,遂乘白鹿车,与弟子四人白昼冲升,宅号紫云府(今分宁县吴仙村西平靖吴仙观是也。)
政和二年五月准诰封为真,词曰:「洪都福地,紫府列真。
既灵异之有闻,岂褒崇之可后?
以尔早学至道,尝悟秘言。
道化施行,世称慈父
功行甫就,飞升帝乡
大江之西,尚存故宅,凡祷辄应,吾民是依。
锡之新封,用彰厥懿。
朕命惟允,其鉴于兹。
可特封神列真」。
论流民劄子 南宋 · 袁甫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三二、《蒙斋集》卷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八
臣闻今日之患,至危至急,关于理乱存亡之大者,流民是也。
臣窃迹往事,未暇枚举,姑以晋事言之。
永宁间李特、雄辈,其始不过挟流民为乱耳。
、雄,单人窭子,尚能因流民蚁附,结大营于绵竹以处之,旬月之间,有众二万,遂据全蜀。
自古惟有已乱之方者,乃能折倡乱之萌。
西晋不知已乱,而纵、雄之倡乱,故蔓延以及东晋
雍州流民,多在南阳王如因之为乱。
巴蜀流民,布在荆湘,杜韬又因之以作乱。
逮其后也,江西流民执长吏姚襄建业震骇。
谢尚历阳还卫京师,固江备守。
此皆倡乱之始,不思亟加安辑,故其流毒寖盛寖烈,以至此极耳。
况今岁荒歉,米价腾踊,饿莩满目,在在皆然。
以外之流民,煽内之饥民,等死之念一萌,喜乱之徒群起,国将奈何哉!
夫不恤内地之饥民,则凡转徙于道途者,皆流民也,又加以在外源源方来之流民,吾仓皇无策,必将固拒。
且淮民皆吾赤子,今不加拯救,反从而拒之,是雠之也。
以子为雠,稍有人心,何忍为此?
臣之愚虑,谓宜亟加区画,头目然。
然有当行而未易行者,凡数条焉。
今州县间流民入境,未知数目多寡,宜责之长吏广为措置。
或分寺观而暂为居止之计,或随力赡养而亟救垂绝之命。
其说固当行矣,然诸郡赤立,经常莫继,一旦重以此费,官帑空竭,计将安出?
虽有巧智,于何取办?
此其未易行者一也。
淮民劲悍材武,与江浙不同,转填沟壑,殊可恨惜,宜取其尤强壮者,籍以为兵。
近日新招拱卫一军,亦可充数。
仍覈所在诸军,多有虚籍,与其募市井之游手,曷若收淮民之壮丁?
其说固当行矣,然养兵猥众,为今大弊,不能汰而又益之,来者无穷,反致激变。
此其未易行者二也。
两淮清野,伐敌因粮之谋,室庐田产无尺椽寸草之留,独有山水寨阻险为固者如故也。
因而葺理,增立堡塞,以处复业之民,其说亦当行矣,然民多寨少,何足以容?
葺理之费,官给之乎,抑听民自为而官助之乎?
俱非空言之所可办。
况此又在强敌尽退之后耳,谈河止渴,奚救目前?
此其未易行者三也。
借曰其后复业,官司为之主盟,还其自有之田,劝以力农之务,其说亦当行矣,然自经敌人蹂躏之馀,种尽矣,牛尽矣,耕具又皆尽矣。
小民积累,岁久不能集,一朝还乡,决难措办。
是亦驱而就死地耳。
矧敌情叵测,去来无常,民未知复业之获利,反不如寄寓之暂宽。
此其未易行者四也。
矧今近甸间有剽掠之众,辇下已有攫拿之风。
凡此亦足以鼓雄心而长声势。
氓隶迁徒,皆勍敌也;
斩木揭竿,皆劲兵也。
群起附和,水赴壑,流民之祸,岂不甚可畏哉!
陛下盍亦怀愚夫愚妇一能胜予之念,轸燕巢幕上、鱼游釜中之忧,凡前四条,利害相形,有非独见单虑之所可臆决,宜诞布集议之诏,俾侍从、台谏、两省官以及在廷之臣,参酌事宜,竭尽忠计,各上议状,不许联名。
庶几人人得尽己见,免至雷同塞责。
陛下与二三大臣合众谋而断之,至当归一,无有疑贰,于以安近怀远,保邦固本,实宗社生灵大幸。
臣不胜惓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