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论

古人称周公吐握下士而天下归心惟周公则可何也
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于天下无嫌矣故唯
周公则可(深知他人不/可故再言之)禀上圣之资邪不得入是以好
士不为累也汉武为戾太子立慱望苑使通宾客多以
异端进者始皆欲招贤人而天下贤人少小人多贤人
难进小人昜合难进者鸿冥昜合者胶固矣何以知之
刘濞有枚乘邹阳不用其言而应高田禄伯为其羽翼
刘武有邹阳韩安国不用其谋而羊胜公孙诡为其腹

心刘安行阴德好文辞虽爱神仙黄白未害为善终以
左吴伍被而败以是而知虽骨肉之亲非周公圣德皆
不可也班固称四豪者六国之罪人也今不复论矣 吕
不韦

习战国之馀风陈豨值汉纲之疏阔逮乎魏其武
安终以权势相倾自武安之后天子切齿魏霍改节则
宾客之为害固可知 (第 13a 页)

君亲骨肉皆微薄矣非苟为俭诚便于体也宋桓司马
为石椁仲尼曰不如速朽秦相 吕不韦 集知略之士而
造春秋亦言薄葬之义皆明于事者也逮至吴王阖闾
违礼厚葬十有馀年越人发之及秦惠文武昭庄襄五 (第 12b 页)

　　与吕甥玉绳论诗文书(孙矿/)
尝妄谓商以前止尚书上卷二十馀篇此先秦也浑而
雅周易周书周仪礼其周之旧乎奥而则戴记老子春
秋经管子三传国语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文文而巧
新而无穷皆西京也庄列策骚其周之东乎奇而肆韩
公子 文信侯 其周之衰乎峭而辨皆东京也若以近代 (第 9b 页)

楚威王傅为王不能尽观春秋采取成败卒四十章
为铎氏微赵孝成王时其相虞卿上采春秋下观近势
亦著八篇为虞氏 春秋吕不韦 者秦庄襄王相亦上观
尚古删拾春秋集六国时事以为八览六论十二纪为 …… (第 2b 页)
者欲遂其志之思也昔
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
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 不韦 迁 …… (第 28a 页)
作辞以讽諌连类以争义离骚有之作屈原贾生列传
第二十四
结子楚亲使诸侯之士斐然争入事秦作 吕不韦 列传
第二十五
曹子匕首鲁获其田齐明其信豫让义不为二心作刺
客列传第二十六
能明其画因时推秦遂得意于 (第 41a 页)

　　　　　　　　　明　贺复徵　编
序十二
　　重刻吕氏春秋序(明王世贞/)
吕氏春秋一曰吕览故秦相国 文信侯不韦 与其客所
著书也当书成而不韦县之咸阳市肆曰畴有能损益
一字者予千金而竟莫能损益一字也其书今颇行属 (第 1a 页)
传梓久不能无讹误而云间宋光禄邦乂徐太学益孙
辈相与校订重梓之而问叙于余余读之未尝不掩卷
三叹也穆叔之次立言于品三而操觚之士若为之小
屈然子桓以雄豪创起鼎革间顾欿然不自挟其有而
以经世大业不朽盛事举而属之文章彼诚有以见之
也 不韦 者一贾人子尔操子母之术以间行于秦而得
志焉举秦之国于股掌间挟其劲东向而瓜剖天下位
相国号仲父爵通侯十 …… (第 1b 页)
孜焉思成一家言以与诸儒生角而割后世名此犹未
也 不韦 固庄生所不道庄生之识至欲齐死生平物我
举一切有为之迹而空之乃亦孜孜焉而务欲成一家
言度其于辞不工不止 (第 2a 页)
故夫古之称立言者未有不为
名使者也且以 不韦 之诡谲狙诈岂其果与闻于道而
其客亦务相尚为权奇错厕于鸡鸣狗盗之雄虽间采
圣贤之长辞以文之即中夜一静思 …… (第 2a 页)
削之于申韩辨巧之于仪秦有不知其所以合者则固
其恒也且也 不韦 之所为千金者再耳一用之而聋瞽
秦王割其国柄再用之而聋瞽一世之士而割其名虽
得之而佹失之虽失之而终微得 (第 2b 页)
之 不韦 固贾人子要
亦其雄哉宋子徐子与其侪二三子俱能文章嗜古若
渴慕先圣不以人废言之义而梓行之所谓芙蓉发于 …… (第 2b 页)
其术不操其本及身
而止管子也时医也齐生死一寿妖迂而自得不关痛
痒不详标本庄子也儒医也以言窃国必有天刑 吕不
韦 毒药也天之刑申不在耕战而在告讦其刑韩不在
名法而在以说难于富贵也贪医也然言与法不可泯
矣噫天生我材其 (第 30b 页)

耳或谓子胥之托子
于鲍氏何居曰彼盖伤奢尚之线绝而强延之以孝托
也吾故曰子胥者不悖孔子之道者也
　　书 吕不韦 黄歇传后(王世贞/)
自古至今以术取富贵秉权势者无如 (第 4a 页)
吕不韦 之秽且
卑然亦无有如 (第 4a 页)
吕不韦 之巧者也凡 (第 4a 页)
不韦 之所筹筴皆
凿空至难期而其应若响彼固自天幸亦其术有以摄
之至于御倡而知其孕必取三月进之子楚又大期而 (第 4a 页)
始生政于理为难信毋亦 不韦 故为之说而泄之秦皇
使知其为真父而长保富贵邪抑亦其客之感恩者故
为是以詈秦皇而六国之亡人侈张其事欲使 (第 4b 页)
天下之
人谓秦先六国而亡也不然 不韦 不敢言太后亦不敢
言而大期之子人乌从而知其非羸出也黄歇之为奸
大类 (第 4b 页)
不韦 而行之于为相之后尤不义第其始之脱太
子虽若钓奇然甚勇而忠史固称其博学洽闻睹所上
秦皇书不下韩非子以一 …… (第 4b 页)
蜮然亡身灭家而不觉岂不可悲也哉春申君不当称
四公子贱谋贵疏间亲与 文信侯 并而称可也
　　书司马相如传后(王世贞/)
司马长卿不羞其淫奔之卓女而自纪其事使史家传
之以秽后人其 (第 5a 页)

　　　　　　　　明　贺复徵　编
读二
　　读吕氏春秋(明方孝孺/)
吕氏春秋十二纪八览六论凡百六十篇 吕不韦 为秦
相时使其宾客所著者也太史公以 (第 1a 页)
不韦 徙蜀乃作
吕览 (第 1a 页)
不韦 以见疑去国岁馀即饮酖死何有宾客何 (第 1a 页)
暇著书哉史又称 不韦 书成悬之咸阳市置千金其上
有易一字者辄与之 (第 1b 页)
不韦 已徙蜀安得悬书于咸阳由
此而言必为相时所著太史公之言误也 (第 1b 页)
不韦 以大贾
乘势市奇货致富贵而行不谨其功业无足道者特以
宾客之书显其名于后世况乎人君任贤以致治者乎
然其 …… (第 1b 页)
事多舛缪如以桑谷共生为成汤以鲁庄与颜阖论马
与齐桓伐鲁鲁请比关内侯皆非其事而其时竟无敢
易一字者岂畏 不韦 势而然耶然予独有感焉世之谓
严酷者必曰秦法而为相者乃广致宾客以著书书皆
诋訾时君为俗主至数秦先王之过 (第 2a 页)

明
王复兴君人者昭而明之稽而用之耳无逆听令无逆
政所以臻乎大顺阴阳和年榖丰太平洽符瑞由此而
至矣秦相 吕不韦 著书取月令为纪号淮南王安亦以
取为第四篇改名曰时则故偏见之徒或云月令 (第 7a 页)
吕不
韦 作或云淮南皆非也
　　通易论(晋阮籍/) (第 7a 页)

　　宾客论(李德裕/)
古人称周公吐握下士而天下归心唯周公则可何也
文王之子武王之叔父于天下无嫌矣故唯周公则可
禀上圣之资邪不得入是以好士不为累也汉武为戾
太子立博望苑使通宾客多以异端进者始皆欲招贤
人而天下贤人少小人多贤人难进小人易合难进者

鸿冥易合者胶固矣何以知之刘濞有枚乘邹阳不用
其言而应高田禄伯为其羽翼刘武有邹阳韩安国不
用其谋而羊胜公孙诡为其腹心刘安行阴德好文辞
虽爱神仙黄白未害为善终以左吴被败以是而知虽
骨肉之亲非周公圣德皆不可也班固称四豪者六国
之罪人也今不复论矣 吕不韦

习战国之馀风陈狶值
汉纲之疏阔逮乎魏其武安终以权势相倾自武安之
后天子切齿卫霍改节则宾客之为害固可知 (第 15b 页)

　法尽矣

　　秦始皇本纪(汉司马迁/)
秦始皇帝者秦庄襄王子也庄襄王为秦质子于赵见 吕不韦

姬悦而取之生始皇以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
生于邯郸及生名为政姓赵氏年十三岁庄襄王死政
代立为秦王当是之时 (第 1b 页)
秦地已并巴蜀汉中越宛有郢
置南郡矣北收上郡以东有河东太原上党郡东至荥
阳灭二周置三川郡 吕不韦

为相封十万户号 (第 1b 页)
文信
侯

招致宾客游士欲以并天下李斯为舍人蒙骜王齮 …… (第 1b 页)
者为鬼薪及夺爵迁蜀
四千馀家家房陵四月寒冻有死者杨端和攻衍氏彗
星见西方又见北方从斗以南八十日
十年 相国吕不韦

坐嫪毐免桓齮为将军齐赵来置酒 …… (第 3b 页)
从军取邺安阳桓齮将
十二年 文信侯不韦

死窃葬其舍人临者晋人也逐出
之秦人六百石以上夺爵迁五百石以下不临迁勿夺
爵自今以来操国事不道如毐嫪 (第 5a 页)
不韦

者籍其门视此
秋复嫪毐舍人迁蜀者当是之时天下大旱六月至八
月乃雨
十三年桓齮攻赵平阳杀赵将扈辄斩首十 (第 5a 页)

　　濮州新建帝尧陵祠碑(王道/)
帝尧陵见于山东郡邑者凡三而史牒事證的然可据
者惟濮之竹林寺为最著盖史记注既以为尧葬济阴
成阳矣 吕不韦 又云尧葬谷林皇甫谧谓谷林即成阳
也汉地志济阴郡成阳县有尧冢雷泽在其西北杜佑
通典濮阳雷泽即汉成阳而郭 (第 20a 页)

　　读吕氏春秋(方孝孺/)
吕氏春秋十二纪八览六论凡百六十篇 吕不韦 为秦
相时使其宾客所著者也太史公以为 (第 36a 页)
不韦 徙蜀乃作
吕览夫 (第 36a 页)
不韦 以见疑去国岁馀即饮酖死何有宾客何
暇著书哉史又称 (第 36a 页)
不韦 书成悬之咸阳市置千金其上
有易一字者辄与之 (第 36a 页)
不韦 已徙蜀安得悬书于咸阳由
此而言必为相时所著太史公之言误也 (第 36a 页)
不韦 以大贾
乘势市奇货致富贵而行不谨其功业无足道者特以 …… (第 36a 页)
易一字者岂畏 不韦 势而然耶然予独有感焉世之谓
严酷者必曰秦法而为相者乃广致宾客以著书书皆
诋訾时君为俗主至数秦先王之过 (第 37a 页)

而延陵慈父舜禹忠臣周公
弟弟其葬君亲骨肉皆微薄矣非苟为俭诚便于体也
宋桓司马为石椁仲尼曰不如速朽秦相 吕不韦 集智
略之士而造春秋亦言薄葬之义皆明于事情者也逮 …… (第 11a 页)
　　　庶徵之恒寒
春秋无其应周之末世舒缓微弱政在臣下奥煖而已
故籍秦以为验秦始皇帝即位尚幼委政太后太后淫
于 吕不韦 及嫪毐封毐为长信侯以太原郡为毐国宫
室苑囿自恣政事断焉故天冬雷以见阳不禁闭以涉 (第 67a 页)

庶明王复兴君人者昭而明之稽而用之耳无逆听
令无逆政所以臻乎大顺阴阳和年榖丰太平洽符瑞
由此而至矣秦相 吕不韦 著书取月令为纪号淮南王
安亦以取为第四篇改名曰时则故偏见之徒或云月 (第 48a 页)
吕不韦 作或云淮南皆非也 (第 48a 页)

礼明堂图明堂大图明堂阴阳太山通义魏文
侯孝经传等并说古明堂之事其书皆亡莫得而正今
明堂月令者郑玄云是 吕不韦 著春秋十二纪之首章
礼家钞合为记蔡邕王肃云周公所作周书内有月令
第五十三即此也各有證明文多不载束晰以 …… (第 19b 页)
之书刘瓛云 不韦 鸠集儒者寻于圣王月令之事而记
之 (第 20a 页)
不韦 安能独为此记今案不得全称周书亦未可即
为秦典其内杂有虞夏殷周之法皆圣王仁恕之政也
蔡邕具为章句又论之 (第 20a 页)

所载大学中庸既别表为一书而其它篇多不出于夫
子缁衣公孙尼子所撰也月令 吕不韦 所脩也王制汉
文时博士所录也其它檀弓儒行等篇要亦有大醇而
小疵者至于春秋一书左氏详于事而略于旨公谷守 (第 27b 页)

此极也臣窃怪以君王问晚矣魏王曰善 文信侯 且仰药客周甲曰徐之请隐而窥秦王死未晚
也乃偻行见秦王曰臣东海之鄙人也海有龙鱼服游
渚豫且得之束以网罟 …… (第 16b 页)
之谋吾为吾之为而已 文信侯 闻之立仰药死也
秦王既以诛二周韩剪赵魏燕代其舍人之坐文信隐
者跳之楚楚王辟客寝见曰国旦夕亡先生乃幸肯 …… (第 17a 页)
生霣然雪涕曰死晚矣
死晚矣乃就坑
客谓丞相斯曰相秦而有大功于天下者二人而应侯
不与也曰何人也客曰商君 文信侯 也孝公之初绌秦
于西戎弗敢称诸侯也商君相之明法审势开阡陌平 …… (第 22a 页)
三晋宾服启
秦者商君也商于之邑十五城南面称寡人矣然而车
裂于黾池之市而民不思先王之困于赵也若笠豕然 文信侯 捐家而出之砧盎之上又挟秘而超诸公子玉
麟之符剖而长有社稷今皇帝得托体焉启秦有天下
者 (第 22b 页)
文信侯 也河南之邑十万户号仲父矣然而服毒于
巴蜀之市而民不思何者功大而多食报也功大者厌
于主多食报者厌于民应 …… (第 22b 页)
取相功不过行间益疆不得志于天下郑郤而杜门蔡
入而辟印没齿之年犹饱应也今主君之功商君 文信
侯 之功也主君之报商君 (第 23a 页)
文信侯 之报也窃惧秦之以
主君三也
齐侯建饿于共松柏之间雍门司马闻之曰夫非君也
乃走见秦皇帝曰皇帝幸哀怜齐宽 (第 23a 页)

命奏书赋颂鲜古文不称
书矣二也其人有籍信荆聂原尝无忌之流足模写者
乎三也其诗有尚书毛诗左氏战国策韩非 吕不韦 之
书足荟蕞者乎四也呜呼岂惟子长即尼父亦然六经
无可着手矣
孟坚叙事如霍氏上官之郤废昌邑王奏事赵韩吏 (第 4a 页)

甫子安子循王道思皆迩时之偃蹇者
五流贬流徙则屈原 吕不韦 马融蔡邕虞翻顾谭薛荣
卞铄诸葛厷张温王诞谢灵运谢超宗刘祥李义府郑
世翼沈佺期宋之问元万顷阎朝隐郭元振 (第 20b 页)

抑本桑钦撰而后人以
意改益之也
王伯厚记姚宏云战国策遗逸如司马贞引马犯谓周
君徐广引韩兵入西周李善引 吕不韦 言周三十七王
欧阳询引苏秦谓元戎以铁为矢史记正义引九门本
有宫室又康成注禹贡云碣石在九门而今本皆无之 (第 19b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