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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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汧(汧:qiān)(?—?),字蕙嶪,号壶阳,山西高平人。清初政治人物。顺治二年(1645年)举人,次年(1646年)考中丙戌科进士。选庶吉士。历官福建布政使,官至湖广巡抚。依附大学士明珠,恃势贪暴,言路莫敢摘发。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御史陈紫芝参劾张汧“莅任未久,黩货多端”,“甚至汉口市肆招牌,亦指数派钱”,康熙帝下谕:“张汧贪婪,无人敢言。陈紫芝独能参劾,甚为可嘉。”张汧被逮捕问罪,供出曾向徐乾学行贿,并涉及高士奇和陈廷敬,终遭革职。户部侍郎王遵训、内阁学士卢琦、大理寺丞任辰旦等人,因保举张不当,一律革职。著有《壶阳集》。
渔洋续诗集·原序七
吾师宫詹学士新城王公次其辛亥以后诗十有六卷,曰《渔洋山人续稿》,其门下士刻之吴中将成,公以示言,而命之序。言惟公之于诗,既已寝息乎三唐两宋之间,而輘轹六朝、追踪汉魏矣。二十年来,渔洋山人一集,士之好称诗者莫不家有其书。言何人,更敢以言先之?然尝闻之宋潜溪曰:「诗非易易也,必天赋超逸之才,加以稽古之勤、良师友琢磨之切,而朝吟夕课,以验其浅深,登山临水,以博其情趣。五美云备,然后可以言诗。」今观于公,宁有一之或缺乎?公天姿秀拔,一切嵬琐解果之习不以屑于怀。自幼承家庭之传,其于诸经百家言,穷日夜钻研之,虽饥渴之于饮食,无以易也。所居琅琊渤海之乡,所游北而燕赵、南而吴楚之地,犹以为未极乎周览,则西溯黄河,登二华,纵目于剑阁、云栈之险,历蜀都夔门,浮江汉而下焉。其经行之处,必与魁人杰士班荆赠缟,以上下其议论。其间能诗之家,若今左都御史陈公说岩、吏部侍郎李公容斋、翰林编修汪公钝庵,及故礼部尚书叶公讱庵、四川按察使宋公荔裳、翰林侍读施公愚山,其尤著者。盖公自释褐,且三十年于兹,其吟咏之功,远思冥索,未尝以旦夕间,而后能致此篇什之多也。虽然,今日贵人何限?其为负绝异之姿、矜博洽之富者,宁不可与公等比?而纵情饮博、流连于亲朋之座者去其半,溺志荣膴、驰逐于槐柳之列者又去其半,方寸几何,其精神既有所注,则思路发挥之处自不能远出于人,此理势之必然者。自公掌太学,三四年来,言见其趋朝入署之外,未尝出邸门一步;捉鼻鼓膝,时唯作呜呜声,无论一辈徵逐之事。非其所好,即廷推屡及,而得与不得亦皆漠然听之。是公之刊落声华、律己于宁静,实有贯五美而为之根柢者,宜乎拔起流俗、卓然成其为一家之诗也。然则士苟不以宁静自处,即使五美略具,犹未足尽诗之能事,况一无所操,而欲与公并驱风雅,庸有当乎?言质本疏庸,又处海滨广斥之区,无可以激发其志气。少虽学文于梨洲先生,而未究其业,辄弃之北游。以公艺林宗匠,幸获洒扫其门,而黾勉公事之馀,日唯鬻手以给食,不暇从公竟学诗之愿。因读公诗集,俯仰今昔,尤滋愧焉。康熙甲子十月,鄞受业门人万言谨序。
词学图录
吴之振(1640-1717) 字孟举,号橙斋,别号竹洲居士,晚年又号黄叶老人、黄叶村农,石门(今桐乡)洲泉镇人。顺治九年13岁应童子试,与吕留良定交,试后又与黄宗羲兄弟交往。举贡生,以赀为内阁中书,不赴任。性淡泊。康熙二年与吕留良、吴自牧合编《宋诗钞》,收录宋诗成集者84家,凡94卷。又选施国章、宋琬、王士祯、王士禄、陈廷敬、沈荃、程可则、曹尔堪8人诗为《八家诗》刊刻行世。十二年去北京访求宋人遗集,与复社诗人冒襄、长洲尤侗、汪琬、锡山严绳孙、工部尚书汤斌等订文字交。南归时,冒襄等为之饯行,吴之振于席间赋《种菜诗》以言志,众人和之,后汇编成《种菜诗倡和集》。筑别墅于石门城西,因爱苏子瞻名句"家在江南黄叶村",便命名为黄叶村庄。生平锐意于诗,兼工书画。撰有《黄叶村庄诗集》及后集、续集、《德音堂琴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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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叔琳(1672年—1756年),字昆圃,顺天府大兴县(今北京市)人。学者。康熙三十年(1691年),年仅二十岁的黄叔琳考中辛未科进士。清初,南方文风鼎盛,殿试第一甲多为南方人,本次考官张玉书、陈廷敬、李光地、王士禛等人,又初评全椒县吴炳第一,金山县戴有祺第二,海宁县杨中讷第三。康熙帝以为第一甲长期没有北方人,特地升黄叔琳为第三名(探花),以杨中讷为第二甲第一名。授翰林院编修,累迁翰林院侍讲。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因父丧丁忧去职。守丧结束后复官,升侍读、山东学政、鸿胪寺少卿。此后历任通政司参议、奉天府丞兼学政、左佥都御史、太常寺卿、内阁学士,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升任刑部右侍郎。雍正改元,调吏部,偕同两淮盐政谢赐履前往湖广,与总督杨宗仁评议盐价,革除陋规。雍正二年(1724年),任浙江巡抚,兴修水利。不久,陈世侃家人和肉铺商人贺懋芳发生口角,陈世倌指使黄叔琳在公堂之上直接杖毙贺懋芳,导致杭州民愤。被弹劾受贿撤职,赴海塘效力。乾隆元年(1736年)复官,任山东按察使。次年迁布政使。乾隆四年(1739年)母丧丁忧去官,守丧期满后,复官,任詹事府詹事。不久后,又因被人弹劾在山东任内多有失职,遭到夺官。乾隆十六年(1751年),中进士已六十年,重赴恩荣宴,加侍郎衔。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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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壮履(1680年—1748年),字礼叔,号幼安,一号潜安。泽州人。陈廷敬第三子。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丙子科考中举人,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丁丑科殿试,赐进士出身。后被选中为庶吉士,散馆授编修。康熙四十一年,担任日讲起居注官,入值南书房,迁侍读学士。充任《佩文斋咏物诗选》之编辑官、《御选宋金元明四朝诗》《御定历代纪事年表》《渊鉴类函》校勘官、《佩文韵府》纂修兼校勘官。康熙四十九年六月,湖广总督郭世隆疏劾其于致祭南岳时骚扰地方,遂免去其侍读学士一职,降为编修。曾参与编《康熙字典》。乾隆十三年(1748年)卒。
两间庐诗·自序
蔡子川右注余诗既竟,语余曰:“诗言志,子之志则既闻命矣,敢问作诗之由,或亦读者尚友论世之一助也。”余尝闻韩愈氏之言曰:“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诗者,鸣之一端,而鸣不必皆诗。时鸟鸣春,候虫鸣秋,其为鸣则是矣,然未闻有目之为诗者。余之鸣,犹蝉翼之振,蛙腹之鼓,而被之文字,则正韩氏所讥之乱杂而无章者,曷足以言诗哉?
余年十一时,先君馆于长沙周氏,余随侍焉。君课以坊本历史,说文部首与守温字母,期在疏通文字,略识文字源流与音韵基础。君以《古文笔法百篇》授周公子,余则跽椅上旁听,如是者一年。年十六,君讲学湖南大学,余获与共寝处者又一年。君授以汉魏六朝文,韩愈、王夫之、章炳麟及己所作文各若干篇,经史百家,则听任左右采获。有所质疑,大叩之则大鸣,小叩之则小鸣,惟词章靳不以传,曰:“学在致用,文人无足观也。”余不能仰体父志,居周公馆时,往往将所作五七言绝句厕文稿中以进,君亦勤为修改。至十六岁,积稿已裒然成帙。柳午亭丈见之,谓诗风近龚定庵。罗庶丹丈见《读项羽本纪》诗,谓押险韵能稳,有“履虎尾,不咥人”之象。丈为余点定《咏雪》(七律四首)、《次韵张昕谈禅》(七律四首)、《春江引》(七古)、《狂歌赠王生》(七古,各诗均载一九三二年湖大期刊,今不可觅得)。丈嗜酒,酒后高睨大谈,汗漫无涯涘,尝诏余曰“熔铸经史入诗则品高”,又曰:“学诗当以青莲为宗。”为讲《越中怀古》绝句,目光如炬,眉睫飞动,至今犹仿佛见之。为《玩月》诗云:“若逢天上玉楼成,天将召我归霄汉。”果以是年谢世(余挽诗七律二章,亦载湖大期刊)。为余改诗者,先君外,独丈耳。生无华屋,死失山丘,知己之感,存殃之悲,曷云能已。一九四四年初秋,余为《大去行》,刊布于沅陵《中报》。主笔汉阳蔡叔和为按语,比之杜老之《北征》,拟于不伦,徒滋愧恧。然抗战八年,流血万里,未更见有诉之声诗,形诸咏叹者,亦可异也。一九四七年一月,余梓行《两间庐诗》于长沙。刘寅先丈序之,语多溢美。解放以后,纽有所作,长沙彭君岩石评为“寓沈忧于平淡”,于是向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者,至是君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
王船山曰:“楚,泽国也;其南沅、湘之交,抑山国也。叠波旷宇,以荡遥情,而迫之以崟嵚戌削之幽菀;故推宕无涯,而天采叠发;江山光怪之气,莫能掩抑,出生入死,上震天宇。”此吾湘之自然环境,所谓地录也。屈子怀沙,贾生赋鵩,李太白洞庭赊月,杜子美岳麓诛茅,柳子厚汨罗祷风,韩退之衡阳放酒,自古迁客骚人,流寓湖南者,史不绝书。若屈、若贾、若李、若杜、若韩、若柳,皆旷代文宗也,然其流风遗韵,均及身而泯,湖南所产,未见有能殆庶者,岂地灵不必人杰耶?朱明末叶,大儒王船山崛起衡阳,盖去屈子几二千年矣。清咸同间,其遗书稍稍出于屋壁,乡人慕化,作者蔚起,号为湘学。余生丁末造,未能躬逢其盛。先君子日与诸耆宿雍容揖让,论学衡文,余小子亦获于应对进退中亲謦欬焉。一九六八,先君弃世,享寿九十。斯时父党均已先逝,而文化大革命则以不可向迩之势烧葬旧文化、旧传统、旧道德,而湘学?焉以尽。
凡此,余学文之经历也。余非欲以诗鸣,更未敢欲以诗名。今之此集,类皆鸣其所不得不鸣。其为鸣则是矣,乌得谓之诗哉?更何敢望以诗名哉?蔡子为注刊行,其将暴余诗之不文耶?其将促余诗之速朽耶?
此书之付梓也,出版社同仁与金君丹元实促成之。皆取人为善,成人之美者,谨致谢意。
一九八九年十二月十六日,陈述元叙于昆明莲花池畔,时年七十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