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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煌言明末清初 1620 — 1664
冰槎集·引
于戏!
此予槎上作也。
昔之乘槎者,或为客星而直犯牛斗,或入女宿而得支机;故至今羡为胜事。
予独不然。
浮踪浪迹,当凄霰严霜,不得已而栖托灵槎;笔墨所及,都成冰声。
则是槎也,非贯月也、亦非挂星也。
而兹集所存,又皆晚节所依;于是以「冰槎」名。
嗟呼!
水泽腹坚矣、天根尽见矣,乃从凌云千丈间而欲论列古今、辨正华夏,不失君臣、父子、朋友之义,不其难矣哉!
异日者,东风解冻,尚有相见此槎中人而兴叹者否?
岁在壬寅菊月朔张煌言自识。
寿镛谨案:海滨遗老高先生允权跋,以「奇零草」乃公所自定;而「采薇集」乃释兵后作,公自注『起甲辰六月』,而七月被执矣,独未及「冰槎集」。
顾先生自作「引言」既在壬寅菊月朔,则凡以后之文,皆非先生作「引言」时所编之文也。
今通行各本,类皆羼杂;则仍宜依据最初之本。
寿镛得先生文集于其后人张世纶者,即与「奇零草」同一笔墨录副者也;盖亦「高本」也。
今依之编年,略参黄氏(即章刻本),始辛卯、终壬寅九月;然仍非真面目也,得其似而已。
郑珍清 1806 — 1864
巢经巢诗钞后集·识
先生《前集》以后之诗,高怡楼培谷刻其半于资州唐鄂生炯云南矿务署又刻其半。
曾取二本合并,另增所获之稿铅印作《遗诗》。
今者方谋印《全集》,以此册附《前集》之次,易曰《诗钞后集》,颇有增损。
以其中丙辰丁巳后之作,不免多有龃龉。
盖前者搜辑时,以多得为快,因之有误入者。
高本之《晚望众香山》为玉屏田榕之作;又《斤溪老翁歌》,唐本之《孤雁行》,其气体不类;又以洪北江之《九朝塘》《马滚坡》等诗以其为先生手笔而误之。
其《醉寄湘佩》三诗,得原稿所署年月,乃知为自编《前集》时所弃去者;《联句》二首,其一敬为雅泉先生之作而录之;及他所见为先生手笔有年月可考而不以入编年卷者,均置之外集。
或有先生所改易者,概不收入以矜异获。
凡兹编订,皆数经手抄,得诗三百八十四首。
虽未及拾遗罄尽,庶壬子至甲子之作佚去者鲜矣。
至陈刻本,取文与诗成册,而诗以高刻者为《后集》,以先兄所抄示莫棠者为《逸诗》,亦未为允。
惟册前有陈序一篇,今以升诸全集之首。
其高、唐本之及恺前排印时所跋识,均附卷末,以为此刻之掌故云。
庚辰春月,遵义后学赵恺编校谨识。
巢经巢遗诗·跋(陈本)
壬子十月,予至成都,从遵义赵幼渔怡得巢经先生诗五十一首,皆刊行集本所无。
先生《巢经巢诗》,先刻于家,出自手定,而先生子伯更书以授梓者也。
光绪中贵筑高氏复刊后集四卷本。
黎受生汝谦、幼渔为予言,同治初先生既没,同郡唐鄂生中丞方治兵于重安江,寓书伯更,觅先生晚年遗稿,伯更遂以手稿本付之。
中丞托某氏仍还伯更,某行至瓮安,舍于逆旅,失之,遂不可踪迹。
久之,贵阳陈筱石制府忽得一传钞本,受生因从录副,上其叔父川东道莼斋先生,耸恿高氏刻之,而属幼渔弟悔予任校勘
时幼渔京师,迨还蜀,而已刊成。
见其中编次颇乱,最晚岁诗亦绝少,乃知制府所得本虽出于原稿,已为人窜易次第,且有脱逸矣。
赵氏兄弟固同为先生外孙,而悔予齿少,不若幼渔之犹及侍先生,悉闻外家事,并曾见原本,而能證流传本之讹阙也。
此数十首,壬戌至甲子先生捐馆岁之作。
幼渔于原本既失后,在望山堂字簏中得其手写零篇,缀录记当日均在集中者。
由是观之,所佚殆不止此。
受生广东,又合乡人醵金刻先生诗。
其后集,亦但就高本重雕。
予在粤,屡摹以应访求,今获是编,他日更将播诸海内,故记幼渔所述如此。
十一月溯有二日己未独山莫棠旅邸谨书,时夜漏三下。
巢经巢遗诗·跋(赵恺初印遗诗本)
先生之诗,望山堂自刻本至辛亥止。
壬子至甲子归道山以前之作,皆所谓遗诗也。
然至为纷乱。
光绪二十年黎莼斋观察属高君刻于资州,共二百六十二首。
先从兄延江为校字,称壬癸两年之诗仅存十馀首,庚申以后概付飘零。
黎受生先生序谓,曾见遗稿为某公携至军中遗失,读者无不同深慨叹。
已谓先生遗诗,举高本为晨星仅存矣。
厥后唐鄂生宫保先生情义棐笃,莫逾金石,举遗诗铅印于贵阳,共二百九十九首。
因取以校高本,溢出三之一。
高本诗多庚申以前为唐所无者四十七首,唐庚申以后为高本所无者得八十五首,重复者二百一十四首。
读之喜极,莫可名状。
向者高刻本先人皆居郑门下,先叔又其婿也,尝指某某诗为错置年次。
又尝闻诸先辈谈其逸事,故于望山掌故稍有知闻。
尝以两刻诗不能合并为恨,因取删其重复,釐其先后,复增先从兄怡所钞示、莫棠为陈印作《遗诗》,并新有获者,共得诗三百八十四首,于是十三年之著作,庶几少有遗轶矣。
先生以经术居《国史·儒林传》,已为定论。
而诗之名满天下,上颉杜、韩、苏、黄,下颃朱、王,已无烦称说。
巴陵吴南屏曰:「子尹诗笔,横绝一代,似为朝人所无。
」曾湘乡亦颔其言。
惟其遗诗,始高君刻之,其敬仰前贤之意,已不可多得。
后唐公于人情冷落之后,拾出于灰烬之馀,洵此皎如天日之情义,为古今所罕有。
陈小石尚书高本排印之,名曰《后集》,又以往时先从兄鄨生所存钞示莫楚生先生者及他蒐获者,别曰《遗诗》,殊未当厥旨。
陈君寄居海上,笃懋乡哲之义,其勤如此,尤所倾服。
且吾族兄崧客死海上,所作《含光石室诗草》,闻已逸去,亦被采刻。
其不忘黔人之意何厚而深也?
今编此遗诗,钞成有年,渐不嫌谫陋,觕为《年谱》,以审阅先生诗者。
无所闻者,概不摭拾,倘亦为博识者之先导乎?
久欲镌板附于望山堂本之后,惟年以舌耕是职,计无馀粒,敬藏缄帙以待。
今年宗充侄来,谋暂付铅印以饷天下之同好者,应亦保存稿本之意也。
因嘱其就近为校字,为记其原末如此。
戊辰初夏月,后学赵恺敬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