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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问初唐 656 — 713
作品评论
沈、宋本自并驱,然沈视宋稍偏枯,宋视沈较缜密。
沈制作亦不如宋之繁富。
沈排律工者不过三数篇,宋则遍集中无不工者,且篇篇平正典重,赡丽精严,初学入门,所当熟习。
右丞韵度过之,而典重不如;少陵闳大有加,而精严略逊。
《载酒园诗话又编》
宋古诗多佳,真苦收之不尽。
律诗扈从、应制诸篇,实亦不能高出于沈;山水丽情,则沈犹生云梦,宋则伶伦子吹之作凤鸣矣。
杨夔生清 1781 — 1841
梁溪多词人,国朝以来,严秋水宫允、顾梁汾舍人所著词稿,至今脍炙人口。
刘芙初太史晚出,受业于杨蓉裳先生之门,得其传衣,名噪艺苑。
伯夔刺史先生冢嗣,早岁敦敏嗜学,青缃劬好,含咀道腴。
平生富著述,尤工倚声,守其家钵,更陶冶于唐宋诸名家,而撷其精华,摅以妙笔,江南北一时称宗匠焉
顾以文憎命达,连不得志于有司。
岁己卯,以县丞简发来直,始宣力于河防,旋补雄县,调蠡邑,擢固安,荐升苏州
呜琴退食之暇,乃编录《真松阁词》如干卷,先以授梓,邮筒寄示,属弁一言。
余窃谓北宋词人,不袭南唐之貌,而或失之过刚;南宋则力矫刚劲险率之弊,而常流于纤腻,过犹不及。
君子疑之。
真松阁词》六卷,譬之于文,殆合江、鲍、徐、庾为一炉之冶,古艳以树骨,悱恻以寓情,醲郁以铸词,抑扬感慨以寄意,掩群雅而成专家,传世行远,又奚疑哉。
伯夔诗、古文俱有专集,他日手自纂订,汇付剞劂,与先世《芙蓉山馆全集》同播词坛,并垂不朽,斯尤余之所厚望者耳。
道光甲午季春既望石门方廷瑚拜叙。
裴景福清末民国初 1854 — 1924
睫闇诗钞·序
书》云:「诗言志。
」《鲁论》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诗教无穷也,如是焉已矣!
古今诗人如恒河沙数,而其诗如是则传,不如是则不传。
夫三代以下,如汉高项羽斛律金皆不学,彼岂以诗人自命?
然而《大风》《垓下》《敕勒》诸歌至今传之,虽李、杜、韩、苏亦为之心折首俯,是何也?
彼得乎《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如是则传也。
若诗人之诗,则冠绝一时者不可多得。
汉魏之际惟陈思魏晋之际惟步兵,终南北朝则陶、谢、鲍、庾而已。
唐以诗取士,诗极盛矣,然卓然大家,入《诗醇》之选者,亦李、杜、白、韩而已,宋则苏、陆,凡六家。
自时厥后,金之遗山元之虞道园、明之高青邱、何大复称焉,然而降矣。
有明七子,矫而学唐,而世以优孟衣冠讥之,我朝诸家,矫而学宋,世又以优孟衣冠讥之,而诗不甚传,何也?
以彼未尽合乎《书》《鲁论》言诗之旨也,所谓不如是则不传也。
然则诗之传岂易言乎?
读吾睫闇夫子之诗,则实有可传者。
夫子之诗,高则近太白,大则近少陵,特其才气然耳,岂规模哉?
中如《都门秋怀》、如《岭南草》、如《蜘蛛》、如《寄张介夫》、如《忆仲若》、如《折树叹》、如《由水墘晚至后𡑒》、如《感》诸篇,皆逼近汉魏
至于《王母寿》《粤王台》《祷雨龙山》《由碣石卫至金厢汎憩息》《升天行》《醉时歌》《登白云山安期生遂诣九龙泉祈雨》《西樵吕祖阁》诸作,皆有阅古今、傲风霆之气,则纯乎屈、宋之遗,曾何李、杜、韩、苏之足云?
盖得言志之旨深也。
抑隽又尝受诗于夫子矣。
夫子曰:「吾人一言一行,须有安身立命处,作诗亦然。
孟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
』不知道者,不足以言诗。
古今诗人如麻,惟陶徵士、浣花、青莲昌黎眉山有然,次则李义山陆放翁元遗山三子之诗,亦能自道其意。
」及退而玩夫子之诗,其本诸安身立命以咏歌者,不可枚举。
乃知夫子以其所得者授隽也,盖得无邪之旨深也。
且夫夫子以名进士郎署改官来粤,历宰诸大邑
每治事,与民语,丁宁委婉,若恐重伤之者,而治盗恒用重典。
常语人曰:「周汉以来,名臣钜儒,论治无不明刑罚者。
然刑罚之本,在于教养。
今吾日取不养、不教之民而诛之,疚心多矣!
」每移任去,父老攀辕截镫,途为之塞,有出涕者。
立德、立功不朽之业大有在,岂区区以立言传哉?
初,隽以刊行是篇请,夫子辞之曰:「古大家诗,多则万篇,少则千篇。
余虽耽诗,存稿仅尔。
而一行作吏,此事遂废,偶有触托,亦不过于马背船唇得之。
我生不辰,衷怀摧怆。
或多急微噍率之音,遽以问世,徒授人以吹索之柄,可乎?
」隽谓:「白诗多,韩诗少,皆大家也。
且白不敌韩,诗岂以多寡论哉?
使所作有失乎《书》《鲁论》《孟子》言诗之旨,虽多,亦奚以为?
」夫子颔之。
隽遂校字以付梓。
吾夫子之诗之所得,述诸简端,以谂后之读睫闇诗者。
庚子腊日,受业张隽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