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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显示元 1262 — 1347
示瞽庵
脱白于一山元公。
一山度四弟子。
取法华开示悟入为名。
师当第二。
名显示
号瞽庵
出台之宁海卢氏之子。
古貌长身。
寡言笑清。
俭自持。
一榻二十年。
潇然如在逆旅。
习教观。
从师于万寿。
师见其天资峻利。
有一泻千里之势。
乃曰。
子盖从吾师游乎。
他日大显南岳一宗。
吾于子有望矣。
遂事佛海
至正初
出世隆寿教寺
大唱台衡为海内名浮屠。
寔师启之也。
盐官海岸崩。
民朝夕揣惴。
恐为鱼鳖。
行省脱驩公忧之甚。
请师亲履其地。
建水陆大会七昼夜。
师冥心观想。
取海沙祝之。
帅其徒遍掷其处。
凡足迹所及。
岸为弗崩。
人咸异之。
天历改元
升主显慈集庆二寺。
皆杭之名刹。
师处之泊然。
至正七年
师八十矣。
钱塘诸名山。
以耆旧凋谢。
唯师一人岿然。
如鲁灵光。
又以大普福起之。
师坚卧不应。
门人进曰。
和尚自为计固善矣。
其如斯道何。
师强赴之。
居亡何竟。
拂衣旋故丘。
开镜清阁。
而深蛰焉。
因览诸家所注首楞严。
繁简失当。
方将折衷其说。
为之疏解。
俄疾作。
召至四众。
以唯心净土。
惓惓为勉。
其中或未解师意。
师厉声曰。
死生难。
死生难。
遽索觚书偈而寂。
寿八十六。
腊七一十。
寂后七日。
法属以陶器奉蜕质。
葬于里之峨眉山松花坞。
师之所自卜也。
师梵貌魁硕。
言吐清丽。
诸书一过目。
终身不忘。
平生以流通教法。
为第一义。
苟有召者。
未尝不应。
屡感天雨华之祥。
然于佛乘文事。
俱不偏废。
出处语默。
则未始离乎止观。
所著书。
有四教仪纪正。
天岸外集。
并行于世。
示瞽庵
寿六十九而化。
则入我明矣。
二师。
孜孜为教。
其弘阐开化
本山家诸师之论。
罔敢违越。
可谓知尊者翼道之功。
而号善继善述者矣。
谢士章明末清初 1581 — 1637
谢石渠诗·黄良臣序
谢石渠先生增江四年,载其清净,民以宁一,殆古所谓鸣琴而理者。
尝于衙署西偏构秋似亭,盖取唐人诗“秋光似宦薄”之义。
自公退食,啸咏其中,澹如也。
黄子两溯增江,见邑庭阒寂,弦诵之声,洽于阛阓,则知先生固以风教,不然,何彼邑人士一时顾化若是?
先生素负山水癖,尝一再游罗浮,登飞云绝顶,夜半见海日,有翘视八荒、蝉蜕尘壒之想。
已穷大、小石楼及黄龙、铁桥诸胜,各赋诗而归。
归而合其先后旧作为二帙,函之奚囊,远致黄子,且属以执殳之役。
黄子燥发弄柔翰,今犹困公车家言,安所语古而得当先生
无已,请以尝从海内学士先生所谭说者扬榷之。
夫诗者,思也。
思无定位,随触而兴,气动声流而调出焉。
郊庙之词肃以雍,里巷之音质而坦,忠臣节士之气扬,戍夫思妇之怀惋。
忧喜悲愉,叱咤怒号,究其所感不同,音节亦异,莫不机圆应捷,调合神符。
温厚和平,荡涤情志。
君子审音声,识理乱,闻南风而知楚之不竞,所从来矣。
予观先生诗,大都用奇为平,寓深于浅,秾含淡傅,音节俱灵,如山回薄,日光晶晶,忽而雾簇涛翻,龙翔蛟舞,意存奇变,调合和平。
五言,古之冲而玄也;七言,古之豪而迈也;五七言律绝,或沉而扬,或贲而藻也。
试取而彼之金石,有不嘘风雨而泣鬼神乎?
先生顾自视欿然,恒谓生平慕古一念,半为铜墨绶夺去,假以十年积学,可酬初愿。
先生进未可量,予乌能究竟之?
先生制义、诗法,并高一时,片语尺蹄,无不雅娴。
素善临池,遒劲飞动,得会稽内史笔意,世之知先生者止此。
乃其襟致洒落,作宦无长物,身在风尘,心存丘壑,若不知有进贤刻者。
倘所称陶弘景入官,松风之梦故在者乎?
予不揣,漫为缓颊,亦欲世知先生,不独其艺上,抑其品足高也。
岭外黄良臣顿首撰。
魏浣初《懒云集序》:江之右,石镜花洲,发剑投书之处,文心慧质,其彪炳无具论,即章贡之会,石龟灵气,随斗杓旋转,故其人有嗜书如杨孝先、耽《太玄》如王翼道者,由来者旧,又何惊奇于余同年含之兄之文而慧也?
含之妙龄即奇吐白凤,藻掞文螭,僩然以鲍、谢、潘、陆自命。
脱颖而去,牵丝于东粤之增江,自署为“增江傲吏”,而吏治之美,居然汉循卓、鲁之间。
然爬剔煦妪,心力为殚,而退食委蛇,悠游歌咏,日未尝废言诗也。
三年,邑大治,寻以卓异三最考功,因风调冷落,夷入含香之署,且南徙而秋司白云,人谓宜何如侘傺憔悴、不胜哀吊湘之感焉,而含之顾幸谢折腰,自喻适志,忘其蠖屈,日偕其素心僚友,课清虚萧散之业。
问何处有花竹泉石,谁家好事有法书、名画、彝鼎之玩,辄与挈榼携枰,联镳而往,追欢竟日;或风雨之辰、朝参之暇,以一丸泥支双户,任三径草长,花落未扫,主人非颓然脱冠,蘧蘧漆园之梦,即香消酒熟,引满向子妇歌乌乌矣。
今味其诗,大都恬畅闲远,澹而不槁,嫣而不媚,宕而不放,幽而不畸,酝藉陶、韦,澄汰储、孟。
此岂有羊肠之高下、蜗角之胜负与夫蕉之鹿、之蚁足以劳形怵心而驱故吾以易之哉?
惟是含之数年宦辙,故园墟于兵燹,而身家萍梗,天地蘧庐,时一念来则仲宣登楼之流寓、子美卜居之播迁,发乎慨叹,不禁永言。
而微窥含之历落旷怀,亦花溪竹坞,到即为家;沙鸥旅燕,随得吾侣。
大丈夫何至楚囚相对,闻鹃啼而挥泣然者?
噫,又恶从测其中之所存也。
会分符五马,将之巴子之郡。
此地干戈甫定,凋敝光景,人将返辕却步。
含之叱驭之日,指白门柳条,黯然向余曰:“郎潜日久,重习吏事,鞅掌一方,非所敢辞,独舍此佳丽之都、知己晏笑之乐,而崎岖鸟道,收拾残山剩水,虽锦江春色为来逼人,欲复轻裘缓带,把盏赋诗,那可便得?
所谓见此茫茫,百端交集,不待滟滪堆前,实下听猿之泪矣。
子能为我南中诸咏草缀数言,使他日簿领稍闲,披对之馀,怃焉旧游,犹在清淮、石城间乎?
送君南浦,倚马而果斯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