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人物库
沈溱
公讳字惠水号东洲,八世孙。
季友谨按家乘及晴峰太史松邻韩公传有云:公倜傥多才,立然诺,喜结客,两浙多有闻其名者。
正德之季,为文思院大使从事京师,以事忤刘瑾,廷杖下狱,欲置之死。
松邻韩公者,与公善,走泣于项襄毅屠康僖,得释。
恨未平,将复杖之,韩公流涕曰:沈公系狱数月,再杖必不起。
我不忍良友徬徨死也,请以身代会。
竟不问,乃归耕于东泖之石庄云。
释离尘
新续高僧传·净读篇第八之八
释离麈,字镜江
姓万氏衡阳人也。
性慧颖,不好俗嚣。
虽贫困失学,而出语成韵,若有夙因。
咸丰丁巳祝发郡城韩公,礼师禅机长老,究心生死,苦行二十年,拜《华严经》六部,勇猛精进。
一日始破本参,有偈曰:“在麈都不染,自乐性真天。
”犹恐见道未明,慨然舍去,朝九华、南海诸名胜。
豁尔了悟,复呈偈云:“一朝打破万缘空,面壁达摩成正觉。
”及归于衡城中正楼,创立禅林,一时名流,如刘观察晟斋、杨廉访赓云,皆乐为之助,卒成厥志。
自是日持一卷,朝夕朗诵,以笃修净业为务。
尝有偈云:“煆成炉火已纯青,内宝何须外索因。
性海圆融归一片,时时不昧本来人。
”清泉盛炳昆为叙其事,入宗录云。
金和清 1818 — 1885
元遗山有「诗到尽」之叹,诗果无尽乎?
三百篇汉魏,而唐而宋,涂径则既尽开,国土则既尽辟,生千岁后,而欲自树壁垒于古人范围以外,譬犹居今世而思求荒原于五大部洲中,以别建国族,夫安可得?
诗果有尽乎?
人类之识想若有限域,则其所发宜有限域;世法之对境若一成不变,则其所受宜一成不变。
而不然者,则文章千古,其运无涯,谓一切悉已函孕于古人,譬言今之新艺新器可以无作,宁有是处?
大抵文学之事,必经国家百数十年之平和发育,然后所积受者厚,而大家乃能出乎其间。
而所谓大家者,必其天才之绝特,其性情之笃挚,其学力之深博,斯无论已。
又必其身世所遭值,有以异于群众,甚且为人生所莫能堪之境,其振奇磊落之气,百无所寄泄,而壹以迸集于此一途,其身所经历、心所接搆,复有无量之异象,以为之资,以此为诗,而诗乃千古矣。
唐之李杜,宋之,欧西之莎士比亚、戛狄尔,皆其人也。
余尝怪前清一代,历康雍乾嘉百馀岁之承平,蕴蓄深厚,中更滔天大难,波诡云谲,一治一乱,皆极有史之大观,宜于其间有文学界之健者异军特起,以与一时之事功相辉映。
然求诸当时之作者,未敢或许也。
及读金亚匏先生集,而所以移我情者乃无涯畔。
吾于诗所学至浅,岂敢妄有所论列?
吾惟觉其格律无一不轨于古,而意境、气象、魄力,求诸有清一代,未睹其偶,比诸远古,不名一家,而亦非一家之境界所能域也。
呜呼!
得此而清之诗史为不寥寂也已。
集初为排印本,余校读既竟,辄以意有所删选,既复从令子仍珠假得先生手写稿帙,增录如干首为今本。
仍珠乃付精椠,以永其传。
先生自序述其友束季符之言,谓其诗他日必有知者。
夫启超则何足以知先生
然以李杜万丈光燄,韩公犹有群儿多毁之叹,岂文章真价,必易世而始章也?
噫嘻!
乙卯十月新会梁启超
李家煌现当代 1898 — 1963
佛日楼诗·序
往识合肥李子栩庵于行都,读其诗则摩韩垒者也。
孤桐丈曰:「乃兄弥龛诗,海藏所亟赏,子未之见邪?
」则心识其人。
十年前,余以违难遁海南栩庵已行至,又以其介得识君。
其为人匑匑如畏,谦冲敛抑若不胜,及读其诗,则与栩庵笙磬同音,乃韩法也。
间出其《佛日楼诗》属为序,且语之曰:「吾诗自广陵而上摹韩垒,而为之阶者,则通州义宁先生也。
」余曰:「异哉!
吾二人为诗途径何不谋而合若是也?
」余弱冠来京师,先大父伯厚公则授以散原精舍诗,及执贽北江先生之门,又从受范伯子诗。
二家面目取径虽各异,然为同光体先路之导则一也。
吾侪既受两家诗,而上溯而苏、黄,而杜、韩,而陶、谢,若有阶陛便其跻焉,迨造乎其极,若登泰岱嵩华之颠,排云下视,则众山皆培塿矣。
然则始学取径可不慎邪?
君三十年前所为诗,已为海藏散原、通白诸老所叹赏,君独不自满,假日探讨古人,而不敢自暇逸。
又尝从海内外显密诸师游,以求断生死、住寂乐,持咒长斋者逾四十年,而祛卢之文、天人之学、射击之术,又无不嫥精独到,为世楷模,而君顾嘿然不欲世知也。
其意量之广,岂世之稍有获即沾沾自喜、传之惟恐不速、扬之惟恐不尽者所可得而望者哉!
夫诗与禅相需者也,自佛法入中国,而诗人若谢若王若杜若若王陈,盖无不叹其超绝而资以为用,而诗境为一新,独韩公不之近焉。
君,佛弟子也,而诗自韩入,本韩之质而哜佛之超,斯真足弥韩之不足而几超韩矣。
吾闻佛以了生死、入涅般为鹄者也,区区文字,论者以为学佛之障。
然吾又闻佛说三藏十二部,宁能舍文字以说法邪?
吾曹以声音为佛事,以文字證般若,衍佛之传,又岂可少是邪?
然则文字之于佛,有相成相證之功,非可以障目之彰彰明矣。
君尝语余:「吾母诞余之夕,梦入寺礼佛,见僧众移佛象日中曝之,问故,则曰:『诸佛苦尘闇久,曝之期重睹光明也。
』寤而余生,先君因以名吾楼,所以识诞徵也。
」余以为君心与佛通者也,其诗则一话言之微,无不自佛心出,以佛光加被之,岂有不若皎日之无幽不烛、无闇不明者邪?
梦徵,其辉光自足也,况梦之凿凿邪?
而君诗之光芒,乃与佛日争辉映矣。
太岁在昭阳单阏陬月福州曾克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