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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鼎孳明末清初 1615 — 1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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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鼎孳(1616年1月5日—1673年10月12日)字孝升号芝麓香岩直隶合肥(今安徽)人,祖籍江西临川,明末清初政治人物、文学家崇祯甲戌进士,任给事中
明亡,降闯,随即降清,康熙初年,官至礼部尚书
其诗文并工,与吴伟业钱谦益并称为“江左三大家”。
明万历四十三年一月十七日1616年1月5日)出生于合肥
少年早慧,擅长八股文,崇祯六年(1633年)癸酉举人
崇祯七年(1634年)十八岁联捷进士,拈阄筮得湖广蕲水县(今湖北浠水)知县,对抗农民军,“增城浚壕以守”,历七年无恙,“蕲人德之,立生祠祀焉。
崇祯十四年(1641)秋龚鼎孳以“大计卓异”返京,隔年兵科给事中,尝有“一月书凡十七上”的纪录,直声震天下。
江南歌妓顾眉生
崇祯十六年(1643)十月,弹劾周延儒陈演王应熊等人,又疏诋吕大器陈新甲私人,因此杵旨降罪下狱,崇祯十七年二月,出狱。
甲申之变,大顺军攻陷北京明朝灭亡,龚鼎孳投降李自成,授直指使巡视北城。
大顺灭亡,睿亲王多尔衮至,龚鼎孳降清,以原官任,升吏科右给事中,又升礼科都给事中,迁太常寺少卿,升左都御史
顺治三年(1646)六月丁父忧,请赐恤典,工科给事中孙珀龄严劾鼎孳明朝罪人,“辱身流贼,蒙朝廷擢用,曾不闻夙夜在公,惟饮酒醉歌,俳优角逐。
闻讣仍复歌饮留连,冀邀非分之典,亏行灭伦,莫此为甚!
”有司议降二级,后遇恩诏获免,恢复原官。
大学士冯铨被劾,睿亲王会集科道官员质讯,龚鼎孳弹劾冯铨依附魏忠贤作恶,冯铨反指责龚鼎孳曾接受大顺朝北城御史之职。
多尔衮龚鼎孳是否属实,龚鼎孳承认说是,但又补充:“岂鼎孳一人,何人不曾归顺?
魏徵亦曾归顺太宗
多尔衮责骂说:“人果自立忠贞,然后可以责人。
己身不正,何以责人?
鼎擎自比魏徵,以李贼比唐太宗,殊为可耻。
似此等人,何得侈口论人,但缩颈静坐,以免人言可也。
”后来冯铨任职如故。
顺治十二年十月龚鼎孳因奏疏忤帝意,被降八级调用。
因所荐顺天巡按御史顾仁贪污伏法,再降三级。
康熙二年(1663年)仍任左都御史,官至礼部尚书
康熙十二年(1673年),秋九月初一日卒,谥「端毅」。
乾隆三十四年,诏削其谥。
沈德潜清 1673 — 1769
矢音集·序
古来君臣遇合,庶绩凝而万邦乂,相与形诸永言,以彰一德之治,若帝庸作歌而皋陶赓歌,成王游卷阿作歌而召公遂歌,其最盛也。
后如汉武梁,宋孝武之曲水,唐太宗望海喜雪,玄宗花萼楼宋仁宗之赏花钓鱼,明宣宗之悯农减租,史册艳称。
然皆君有咏歌,臣工偶和,又皆臣依君韵,罕闻君和臣诗;臣下复从而赓和之,且积成卷帙者,有之,自少宗伯沈归愚先生始。
先生诸生时,姓名已闻九重,迨入翰林应制,命和御制《消夏诗》,深惬宸衷。
召对时,惜先生博通晚达,嘉先生风格老成,遂同鱼水契合。
五年之内,晋秩列卿,敕和殆无虚日。
中间用先生韵,而先生仍和御制者十居三四,此欧阳氏所云圣贤相遭,万世一遇者也。
辛未冬先生祝皇太后万寿赴京,陛辞时,皇上制诗序以赐先生,因取全稿釐定重刊,而以敕和诗别为一集,起《消夏十咏》后,及巡行嵩洛,省方吴会之作,题曰「矢音」,属予序之。
穆脩韩愈元和圣德诗》《平淮西碑》、柳宗元《雅章》《铙歌》制作如经,耸唐德于盛汉之表。
窃谓韩柳之诗,诚足铿锵金石,鼓吹轩陛;而先生随所摅写,皆寓古大臣忠爱之忱,和《咏柳絮》而念万姓之无衣,和《骏骨图》而虑权奇之隐伏,和《观打鱼》则思物命之宜留,和《各省告丰》则恐文具之无实,和《擘蓝御笔》而陈山左鸿哀,和《豆班集》而筹金堤蚁穴,如此之流,未易枚数。
先生因事纳规,皇上虚衷善受,赐诗云:「笑予结习多难遣,嘉汝临文不忘箴。
」君臣之间,两无猜嫌,此又韩柳当日未闻膺兹隆盛者也。
前予《西湖志纂》就,附先生名进呈,蒙皇上赐诗代序,兼文绮之锡;今又挂名简末,何其幸欤!
退老田间,玉堂天上,想望主臣一德,亘古殊荣,不啻神往于虞廷成周之世矣,猗与盛哉!
乾隆癸酉冬月,玉笥傅王露题。
释护德
新续高僧传·灵感篇第六之三
释护德字明觉
姓李氏首阳人也。
父曰得仁,母施氏。
世有隐德,同抱慈心,故护德秉懿质,赋性恬安。
幼而沈重,恒寡言笑,时或怪之。
乃道机潜伏,欻厌世烦,就昭化寺卫生落发。
蔬食苦行,专持神咒,屡感异徵,秘不示人。
或有知者,即而訉之,则相视默然。
光绪戊子,始来燕都,止于法源寺
深閟禅房,略无表见。
己丑,受具戒于静涵律师,寺中老宿也。
既习昆尼,因历名山,东践补陀,西指峨湄,南极衡岭,北履台山
行脚六载,精究一乘,以佛法玄旨,净心为本,财利炫俗,颇乖教化。
欲以积苦,动其观感。
甲午之秋,复来法源,屈职钟寮。
鸿昏乌显,应时无爽。
寒暑不易,几三十年
寺为唐太宗所创,旧号“悯忠”。
前院古柏参天,清阴夏寒,游侣避爇,多憩其下。
护德鬻茗陈几,不惮烦辱,人或施予必辞谢,受之则尽以市香烛,爇诸佛前,朝夕膜拜。
禅悦之馀,喜种花草,阶前数弓,环植玉簪、凤仙紫菊、红药,春秋相代。
而林中故有银杏丁香海棠花
时裙屐蹁跹,掩映其间。
一见护德,面黧神隽,仪观秩秩,如亲古佛,莫不心折神旷,敬仰弥殷。
植牡丹一株,初开白花,逾年变为绿萼,主僧静涵异之,移诸内院。
然知护德非凡夫也。
未几,静涵寂,主席数易,护德遂终于钟寮。
首阳诸弟子,岁时觐省,欲迎居昭化,以怡老寿。
护德殊不谓然。
终日兀兀守此,追蠡响,答海潮,韵以神超,百年旦暮,与钟俱迥者也。
甲寅八月一日侵晓,钟声初竭,方起扫院,见乌鹊千百成群,飞鸣树顶,如有所俟。
别有三鹊,从西而来,爪连翅交,共衔一物,集于钟楼小树
群鹊欢鸣,护德知有异。
趋𧦝门寮寓客湘中两生。
俄而铿然坠地有声,惊视,则阿难铜像一躯,高才五寸许,重三十两。
两生迎入寮厅,顷之,户外蛛网万丝,结成罗幔,两生不敢近。
护德洒以香水,礼拜而去,蛛网自散。
无何,两生还湘,竟携以归。
寺主道阶,欲置护德于理,使讼两生,护德默然。
桂阳夏内史寿田与书道阶,谓:“三鸟衔来,于师何亲。
两人持去,又于师何怨。
佛若有灵,以世界为传舍。
佛若无灵,直与人争铜耳。
愿息心无闷,以参大道。
”且作歌以广其意,歌曰:“寺中老鸦梳翅翎,忽然如有人使令。
飞入何王宫殿里,衔出宫中铜佛子。
众雏鸣绕诵贝多,欲依云树作禅窠。
挂钵人出鸟惊散,舍得潜将置空殿。
殿古苔深香火无,唯有蟏蛸守户枢。
夜吐天经为布施,珠网四垂云覆地。
端严螺髻坐中央,遍与虫天作道场。
老僧一见惊突兀,灵异从来无此物。
诸天涕泪倾海潮,万人膜拜法坛高。
誓倾宝藏为璎珞,不惜精金铸鹊巢。
行脚住持争供养,各求胜地安龙象,朝呗罢失云踪,香花犹在佛床空。
道俗人天莫惆怅,去来总在灵山上。
世人结念向真如,岂识真如一相无。
禅堂自宿虫檀越,戒树还栖鸟苾刍
苾刍檀越无烦恼,人生那得如虫鸟。
湘潭杨京卿度以歌和之,曰:“城中乌鸦衔佛像,坠在城南寺阶上。
寺僧供养空殿中,宵蛛网覆千重。
我闻灵异来瞻拜,僧告前宵失所在。
今城野方寻取,我语诸僧无复尔。
人天虫鸟幻中缘,去住无心只偶然。
即随鸟喙原游戏,纵惹蛛丝不挂牵。
来处来,去处去,缘尽还空无觅处。
”复有恩施樊方伯增祥作息讼词,多方譬晓,其祸始寝,文具寺志。
护德不问也。
盖佛之来,为护德来,而人不知。
故佛之去,亦为护德去,而人复不知。
幸寺主一怒,以守舍责护德,使诉两生,而杨诸贤乃歌咏其事,反为护德證明。
灵异感召,吁亦神矣。
然自是护德益洒然,凡有物故,必先知之。
寺前西南院曰“万寿宫”,旧有井。
嘉庆时甘泉涌出,号为“龙王灵井”,灾旱请雨辄有应。
今宫毁井荒,且二十年矣。
榛莽芜秽,人迹罕到,而地接鼓楼
护德于定中见物自井出,逐一僧,审其状,似衡山游僧寺主弟子也。
护德以身蔽之,而与物斗。
明日,诫游僧勿妄出。
无何,竟以微故,忿其师,自投于井死焉。
有夏生者,萧县人,求友京师,不遇。
然工刀笔,故律师也。
寺主方以增租,与田者讼,得夏生,喜延之丈室,寝食与俱。
会天寒风冽,单衣楚楚,忍冻以待。
又自以积劳当酬,寺主必不恝视,竟以寒病死。
先是,夏生方寝疾,护德夜提镫,自前院追入,及内廊而止,寺皆惊。
或曰:“夏生曾为军事执法,杀人累千。
仇家迹之,乃逃于禅以自忏。
护德所见,殆宿冤也。
”有问之者,但默然颔之而已。
人由是知护德能见鬼物。
衡阳程肃政崇信,生有夙慧,不昧因果。
尝叩以定中所见景象,及神鬼形状,护德初亦默默不言。
久之,往还频数,请益再四,始述所见鬼神出入,皆至天王殿前礼拜,以次进退。
虽达官贵人亦然。
及叩以有识者乎,复默然。
已而为程长娣诵《金刚经》部,祓除畏恶,事有应验,深相叹服。
遂归依佛法,长持戒珠,优入净域。
如斯感化者,亦复不鲜。
护德不欲人知,多秘而不传。
壬戌秋七月十六日,寂于法源钟寮。
年六十有七,腊三十有四。
茶毗有舍利,红如赤小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