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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圭璋现当代 1901 —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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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圭璋(1901年1月23日—1990年11月30日)字季特,中国江苏南京人,满族,中国现代著名文史学家、教育家、词人。
生于南京秦淮区大石坝街,1913年南京立奇望街小学,第一名毕业,考入省立第四师范学校。
1920年毕业后,在六合县西门平民小学任教两年。
1922年夏,考进国立东南大学(后更名国立中央大学 、南京大学)中国文学系,从师学习词曲,撰写的一篇论文《诗三百篇的修辞》,与任中敏卢前,合称“吴门三杰”。
1928年大学毕业,先任教于江苏省第一女子中学,转任中央军校国文教官
历任中央大学、金陵大学南京大学东北师范大学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导师等职。
晚年体弱,辞去多项职务,仍兼国务院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顾问,中国韵文学会会长、中华诗词学会名誉会长。
1990年,授“有特殊贡献的专家”。
著作有《全宋词》、《全金元》、《词话丛编》、《南唐二主汇笺》、《宋词记事》、《辛弃疾》、《元人小令格律》、《唐宋词简释》、《学论丛》、《梦桐》、《宋词四考》、《宋词三百首笺注》等。
吴灏当代
人物简介
吴灏1930年生于佛山字玉又字子玉号迟园迟居士退园词客广东省佛山市人
吴灏先生介绍他临《清明上河图卷》的情况吴灏先生介绍他临《清明上河图卷》的情况。
先祖吴荣光,精鉴别,善书画。
祖父赤云,父焕文。
叔伯均从事医业已三世,少年亦从父习医。
祖父富收藏,濡染极,即龄即好东涂西抹,长游学于穗垣香岛间。
一九四八年考入广东省立艺术专科学校西画系,为校长丁衍庸所器重,同年从赵少昂先生游。
一九五四年江南谢稚柳先生为师,学业精进,所临王渊《竹雀图》,师称其作笔致清新。
他于两宋绘画、元代水墨经过一段很长的力学过程,下及明董其昌徐渭八大山人石涛,数十年寝馈其间,直取古人神理而后已。
所作粗放之笔,业师软叹曰:“其淋漓酣畅之致,足使青藤却步、苦瓜袖手”。
容庚教授与之结忘年交,数十年中相鉴评书画。
先生于绘画外于书法、诗词、篆刻其造就不亚于其绘书,可见文艺一门取学之法并无二致,先生诗词得五代二李李煜李璟)与北宋诸家者多,书学宋四家,尤用力于黄庭坚,偶作狂草则取法张旭怀素,于治印则集历代各家之大成而自出新意。
其学也广然其风格却同一。
结构严识最谨中见灵动,简澹的情意又感其穆,豪放跃宕中含娇媚而绰约,是现代中国传统画派中的一位有力的继承者,著有《梦帘香阁词》、《吴子玉书画集》、《大笑草堂印存》。
黄绮现当代 1914年5月28日 — 2005年12月23日
归国谣·序
回忆起来的话——为《归国谣》(词)、《无弦曲》(曲)代序 词就是诗,故称诗余,不过它是长短句,而且在格律音韵方面比诗要讲究些。
五岁时开始学平仄四声和对对子。
读《千家诗》、《唐诗三百首》。
不知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人告诉我哪些好,好在什么地方,而自己就喜欢“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一类句子,很快上口能背诵。
清明节,父辈常带我去山谷祠(在安庆山谷祠街)祭祖,焚香烧纸,户尊族长对我说:“山谷公七岁能诗,你也应该学作诗。
”我记住了这句话。
稍长,去我的住在乡下的外婆家,坐民船(民间用的木船),经过大龙山(山较出名),我不自觉地脱口唱出“欸乃(船夫摇橹声)一声见大龙”的句子。
我的二伯父说:“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韵味。
”当时我不知道这两句诗的出处,问了伯父才明白。
我小时候读过私塾,但没有从过名师。
私塾里有一位姓许的老师,给我讲解《千家诗》里黄庭坚清明·七律》的“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两句,当时我们用的是一种极恶劣的木刻本,“雨”字错为“两”字,许教师讲:“雷雨后草木潮湿,两支脚踩在草上感觉到柔软。
”回家,父亲检查所学的功课,我背诵到“两足郊原草木柔”时,父亲狠狠地问我“你学过对对子没有?
‘两’能对‘雷’吗?
”关于我念书的事,父亲从没有训斥过我。
大学时,先后才选了陈寅恪先生的“白香山研究”,刘文典先生的“温(温庭筠)李(李商隐)研究”,朱自清先生的“宋诗研究”等等课程。
大清华到了西南联大时(南开没有中文系),教授们常常“唱对台戏”,比如北大罗庸先生、清华闻一多先生都读过唐诗。
学生们喜欢品尝同是一样的鱼肉经过不同的厨师做出来的味道各有其独特处。
我读的是语言专业,也选了文学组的课——语言组的学生文学组的课,需要系主任批准,当时系主任是清华朱自清教授,他给了我照顾。
西南联大系主任由北大清华两校教授轮流担任——我想要在文学方面成一个“美食家”。
待到读诗词专集时,诗读李白杜甫;词读南唐二主李清照辛弃疾以及纳兰性德
专集逐渐加广,读完一家,摹拟几首,不管摹拟得似与不似,都大胆地试着写。
把摹拟当做练基本功。
但只能在一定的阶段可以这样做。
直到芦沟桥事变,我下决心将摹拟之作全部焚烧了。
随着时代的变异,过流离生活,要从头写作。
第一首我用了词牌《归国谣》为题,“归国”取“日寇侵占我国之领土必将归还我国”之意。
昆明复学,全国语言文学大师集中在西南联大,教师们研究语言的兼通文学,研究文学的又擅语言。
我受他们影响极大。
我写的诗词请教他们哪一位都行。
游国恩教授看见我在参观中央大学(即现在的南京大学某教授昆明山水画展后写的词中有“江山有我才堪画”句时说“这是很好的爱国主义警句”,游先生在课堂上还以此句举例赞扬。
我在清华大学文科研究生任助理时,和闻一多老师、朱自清老师住在一个楼上,朝夕见面,闻先生见我写的“离怀亲病犬,贫意护饥鹰”,他说:“有老杜之沉郁”,大概是指上句说的,我即时补说了一句“老杜无我之激扬”,意指下句。
闻先生说:“我不主张青年人写旧体诗词,但我不反对你写。
”我记得闻先生说过:“你参加反饥饿、反内战游行写的《广土》词很有侠气。
”他非常欣赏“杀尽百僚须大醵,脱身笑入人群去”。
我把我在昆明中学兼课时一个生抄写我的词集请闻先生看,闻先生一贯负责的精神令我敬佩,他非常认真,在我集子里用朱砂红笔加圈(此集解放后我送给我的生李凌)。
罗庸教授曾我填词代序(手迹尚存),推荐当时有正书局出版,后因集子中多有时忌语,未能付梓。
朱自清教授多次在谈话时提到我写的反对国民党黑暗统治词句“九天另为分昏晓”。
我喜欢白石和碧山的咏物,写过咏荷词,题为《为翠湖荷花写》,调寄《一萼红》,我的导师唐教授说:“既空灵脱俗而又不是谜语。
”他用昆腔哼哼起来。
读中文系三年级时,有幸得见当时词曲大师吴梅教授,我手抄两三首长调向他请教,他用了据说是丁母忧时蓝色印的八行信笺写给我一段话:“大作浑灏清空,锲而不舍,可入稼轩堂室”(文革时,此手迹丢失)。
抄写的词可能是摹拟之习未除的作品。
毕业后,留校工作,写过一些艳词,女同学拿到女生宿舍,传抄背诵。
牵动了感情,她们在宿舍里炖排骨汤约我去喝。
曾有人怪我不写“白话诗”。
“白话”我喜欢,辛弃疾的“昨夜边醉倒,问我醉何如。
只疑松动要来扶。
以手推松曰去
”不就是宋代的“白话诗”么?
至于我们现在完全抛弃了中国汉语特有音韵美,文不文、诗不诗的创作,连文人一般都不懂,不知所云,实在不敢恭维。
抗日战争胜利了,我试让“旧瓶”能膨胀能缩小装“白话新酒”,按曲牌写了些小令,称之为《无弦曲》。
曲牌声韵接近词律的更爱填写。
我与词曲家的传统观念不太一样,认为曲也是诗。
用白话写的,就算是我的“白话诗”吧。
罗常培老师给我们生讲“古音研究”课说:“你们五十岁前不要忙着出书,书出来,插在图书馆书架子上要永远拿不下来。
”时隔半个世纪,言犹在耳。
现在不可能得到罗先生的许可了,印了《归国谣》(词)和《无弦曲》(曲)合集,能不能上图书馆的书架子还不得而知,至于拿下不拿下更是以后的事。
多虑,自己知道羞愧。
一九九五年十月写于石家庄夜吟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