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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次玉峰韵 明 · 李达
七言律诗 
清溪雨后起微波,杨柳阴阴水岸斜。
南陌一樽须尽醉,东风三月已无多。
离程处处王孙草,门巷家家枳壳花
流落天涯为客久,不堪中夜听吴歌。
谢人寄小胡孙 宋 · 韩驹
五言律诗 押蒸韵
致尔自何处,初来犹索腾。
真宜少陵觅,未解柳州憎。
婢喜常储果,奴嗔屡掣绳。
报君无一物,试为斸寒藤。
刘推官墓志铭绍兴十三年十一月 宋 · 王庭圭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五、《卢溪文集》卷四五
刘氏得姓远矣,而君讳洽,字百礼,世为吉州安福人
余幼从乡先生刘公济考其谱系之所自出,与郭明叔内翰尝志刘氏之墓,皆云安成太守遐之后。
公济以文行为乡里儒宗,晚以特奏,廷试为第一。
厥后诸刘益蕃衍,彬彬多文学之士。
君最后出,尤警悟绝人,读书不常勤,忽一日闭户,经月不出,日诵数千言,过目辄不忘,比他人穷年尽气劳苦而不得须臾息者,力常有馀。
会新法更用诗赋,老师宿儒既殁,士皆病之,君独操笔如素习,精深律切,得唐以来作者之□□,由是声动场屋,三掇乡举皆连中,遂登绍兴八年进士第,调柳州推官
太守以墨败,经略府欲选能吏以抚摩其民,而部使者咸以君为能,遂绾铜虎摄州事踰一年。
先是郡有大姓以贿乱政,奸胥舞文废法,又承创弊之馀,大狱方兴,追系接踵于道。
君辩其诬枉者湔涤之,数日之间,犴室几空,老奸大姓缩颈遁逃。
素僻陋,庠序隳废,君为兴学,日延诸生登堂诵说,于是州之秀民辐凑,褒衣博带,如齐鲁焉。
转运使李公绍祖尤加识拔,奏辟为属官,成命下而君已病。
时绍兴十二年十二月十六日,终于柳州之官舍,享年四十有二。
祖讳质,父讳开,皆隐于闾里。
子男五人:曰杞,力学有父风,馀尚幼。
有诗赋论杂文十卷,号《青钱集》,藏于家。
君平生倜傥,不事细谨,无贵贱皆与之游。
至当官临事刚果,有不可回者。
峤南吏习苟玩,骤见君所为,往往群嘲而飞谤,部使者久而卒知其贤,交章荐于朝。
唯寿不究其材,使天假之年,当有著见以自显荣于世。
其孤卜以明年十一月丙辰葬于安福县西万石塘之原,泣叙君之始末,以君为余门下士,来请铭。
不可不铭也,乃为之铭曰:
得官南走桄榔林,忽从青霄堕岖岑。
骥行万里驰骎骎,出门折轴理莫寻。
乘风破浪违初心,云帆方张落蹄涔。
为铭子墓谁知音,万里山高与水深。
左奉直大夫秘阁向公行状 宋 · 王庭圭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三、《卢溪文集》卷四七、《古今事文类聚》外集卷八、《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后集卷七○、《翰苑新书》前集卷四八、《秘笈新书》卷八、《经义考》卷二一五、道光《永州府志》卷九
公讳子㦛,字宣卿,世为开封人
自四世祖文公相章圣皇帝,其后蕃衍,浸以盛大,世有闻人。
曾祖传正,故任国子博士、赠开府仪同三司太尉
祖绶,故任西京左藏库副使
父宗琦,故任大中大夫致仕,赠少师
妣夏侯氏,赠魏国夫人
所生母王氏,赠恭人
公自幼慷慨有大志,见诸老先生辄抵掌论世事,剧谈雄辩,常欲折其坐人,而诸老先生亦莫能与之争也。
盖其刚毅之气出于天性,以故与世多不谐,虽屡抑退而终不自悔也。
初入国子学,遇三舍法兴,累试入等,已校定当升补。
政和六年,再从伯永嘉郡王宗良遇郊祀恩,任公为登仕郎
七年,为华州司兵曹事。
宣和初,朝廷新复幽燕,其地经契丹之乱,馈饷不继,自涿至雄、霸,以县令丞部农夫挽中州粟实不毛之地,挽不如期者以误军期论。
先是,涿县累政以运夫亡逸失期,委印绂而去。
大漕陈公亨伯、吕公颐浩皆知公之材,以为涿县
既至,究知前弊,调役不均,乃以户口高下均定所役之数,众服其平允,使部伍相为保,无一人逸者。
以馈运不乏,循从事郎。
又以新迁到任,循儒林郎
少师以公在极边为忧,令丐罢。
涿以武臣为州,类出童贯门,恃势不法,公每以职事面争不少屈,颇恚恨。
逮公解去,沮格边赏,不为批书,公委之而去。
部使者适至,函令书印,驰介送公。
宣和六年宣教郎,为中山录事
七年,金人犯东京,朝廷以种师道宣抚京畿河北河东路,辟公为干办
靖康元年,渊圣皇帝覃恩转通直郎
六月丁少师忧。
少师晚年不乐处京师,市第于宛丘,未及徙居而少师捐馆。
是岁虏再犯京师明年大乱,公乃归陈。
建炎二年,虏侵陈、蔡,公之兄忠毅公先有德于蔡,蔡人借留于朝,而朝廷已别除人,就起复知陈州
至是虏人围陈,忠毅公誓以死守,先遣公走京师求援于留守宗泽
公见无出师意,急归,而城已破,忠毅公骂贼不屈,与诸弟三人皆死之,公亦丧其外姑与一男一女。
乃徒步间关,收歛兄弟遗骸而葬之,访寻骨肉之存者,携挟南渡,流寓江淮间,寻复除通判均州梗不能赴。
建炎三年江淮两浙制置使吕公素知其材,适真州经残破,官吏皆逃亡,召公语之曰:「此州非公莫能办」。
即以便宜委公摄真州事。
范琼溃将郭吉屯驻为奸利,屡欲叛去。
公方之任,舣舟城下,人无知者,公遣人呼皂吏问州治所,吏对以吉暴横必为乱,乞且寄治舟中为缓急计。
公叱之,驰马径造州宅,官吏稍集。
然百事废弛,财用乏绝,卒伍纵逸不复归营,公揭榜招之,得数百辈。
有司以无供给为忧,公谓真州平时富商大贾所聚,酒货最为繁夥,意务场瓦砾之下必有宿藏,令人斸之,人或窃笑,果得酒百馀斛,一郡以为神。
公乃张席为屋,高其直以沽,郡人累月不知酒味,来饮者如市,路傍始有醉人。
公又遣吏市曲米于他郡,益酝酿,课利益增羡,而发运、转运犹谓公弗戢私酝,公乃先治沿江二漕兵梢列肆私沽者,二漕虽愧恨而不敢复言。
公所至多忤监司者,皆此类也。
视事才几月而财用沛然,收贮官钱以千计,至七十万,不以一毫取于诸邑
向之郭吉者初畏公之威而不敢逞,至是见府藏充盈,辄萌异意,郡人咸知之,窜入他邑。
忽一日,吉与其二属擐甲胄张弓露刃直趋庭,公危坐厅事,敕候兵持剑立屏后,戒之曰:「闻呼即出」。
吉既至,公厉声逆谓之曰:「尔欲杀我,匹夫力耳,何用众为?
此颈吾自断之」。
呼候兵出授剑,吉气沮错愕,急抱持剑者曰:「初无是心,特耀兵以娱公耳」。
公曰:「一州人皆知尔欲杀太守,今独有持吾檄以耀兵为解,招回散亡百姓。
不然,恐尔头颅亦不能保矣」。
吉逊谢,即用公言,乞檄以去。
事定,朝论伟之。
会驾幸镇江,公以邻郡守臣当赴行在所奏事,吕公因荐公,赐对劳问甚久,将欲大用,未果,宠以直秘阁还郡,且令郭吉隶杜充,命公带淮南东路兵马都监、管内安抚。
冬十一月,虏复南来,建康失守,公退保沙南,以虏檄缴奏,召令赴行在所奏事。
未到,有旨谓公与其馀守臣弃城事体不同,降一官,与知州差遣建炎四年三月也。
即以公知江阴军,专一主管水军防托事。
公从驾还,过明州,金人初退,郡方阙守,即改知州
明年,兼管内安抚使
公自遭宛丘家祸,忠毅公有子沈为给事胡公安国婿,从寓湖南,不知存亡,丐守道州
从之,兼湖东兵马都监、节制管内军马。
公从兄子諲方帅潭,待次间欲往依焉,闻曹友、孔彦舟相继以长沙叛,李成群盗跨江西数郡为乱。
绍兴元年春丞相朱公以都督恭行天讨,檄公权督府参议官
时洪久阙帅,丞相以公兼摄之。
张俊招讨使吕丞相节制,戍鄱阳,至是辄擅徙豫章
豫章新遭金人蹂践,仓庾府库一空,而军号数十万,支用不赀,漕司皆被事委去,悉以属公。
公会僚属议所以应办,皆欲下诸邑科敛于民,公曰:「大军压境,张喙待食,诸邑能指期集耶」?
因访得负郭大姓平时兼并,积而不散者,呼而谕之曰:「汝家所蓄,贼至能保乎?
今官军至,贼不能犯,公私皆赖焉。
汝能辍不可守之财,以贷于官,期两月执券取偿,一毫不汝欺也」。
大姓欣然从之。
又有巨商为金人所害,其妻失所,昔时驵侩受其货者咸讳匿之,公究得其实,悉以归媪,媪拜谢,愿分助县官
旬日间不扰其民而军须顿足。
既至,公告之曰:「吾州井邑丘墟,戍兵朝入则居民夕避,无市肆则卒伍亦无聊,城东有浮屠屋数处,兼废屋数百区,可以驻师。
公能戢士伍,我当招集市区与相交易,军民两便」。
大怒,剡牍于朝,以公沮军不能入城,亦不用公言而径自入城矣。
朝廷察知俊之言不然,而公敢抗之,两置勿问。
未几军士所处不便,卒如公言徙于城东。
丞相奏公即真,适朝廷已除授,不报,以赏转奉议郎
冬十月,公之道州
湖东自经李成、孔彦舟焚劫,独界于二广偶得免,一时号为全盛
两转运、刑狱、盐香使皆聚此州,道实小州,不能堪。
公始革去仓廪受纳积弊,罢曲引、醋息、牛税等钱,以宽民力,尽收禁军之遣令在诸司当直者。
提刑周随亨江华县治,别募兵四百,所支给一取足于江华
公以状乞移按他郡,罢募兵,拨还侵用诸司镪谷,提刑颇怨憾。
提盐薛公度先欲于本州置司,公力陈其不便,争止之。
公罢博易场监官,以冗费扰民,而公度坚俾复之,不从,故部使者皆切齿恶其与己敌。
既而兵至安仁,劫帅入其营,纵兵四掠,势逼道州
众咸欲远避,公曰:「守臣出境,则境内先自乱,不如申朝廷宣抚司,移治锦田寨」。
百姓从之,皆获免,兵至,卒无所得。
贼虽以偏裨之礼奉帅于道州,而实不逊也。
会朝廷有旨令行在所,久之乃解去,帅亦得自便。
提刑提举挟前憾,共劾公逼逐监司,又诬奏公激李成军变,降一官,落职放罢。
是时胡公安国自湖东赴西掖讲筵之召,目睹其事,以书抵时宰讼公之冤,反覆甚明,终不能用。
公知道之不可行也,胡公亦自琐闱出,乃相从隐居衡岳山中读书,授《左氏春秋》学。
贫甚,始丐奉祠主管台州崇道观
四年,叙转右承议郎
五年,以祀明堂恩复直秘阁
右相张公浚以都督平湖寇,荐公守衡州
是岁大旱,米斛万五千钱,公分遣使臣赍金籴于邻州之丰稔者,计本直与道路之费,量其价列粜于通衢,每升为钱六十,饥民骤得贱米,所活不可胜计。
提刑司奸吏董瑜湖南大蠹,人莫能讦,公捕鞫得其赃,流之岭南,湘人欣快。
以故诸司皆不悦,谋欲去之。
公亦自知不得行其志,丐罢,而报未下,诸司帅臣共劾公数事,皆出于诬也。
六年正月,复拜宫祠,士民相与群聚击鼓于提刑司,愿举留,鼓为之裂。
提刑惶惧,夜半登舟出巡以避之。
逮公戒涂日,阖城遮拥哭泣,声闻数里,非若近世风俗为文具备礼而已。
始知古之良吏所谓攀辕卧辙者不然,亦近世所未有也。
公既行,得报落职罢宫观,用诸司诬奏也。
是年转右朝奉郎八年右朝散郎
公衔冤自讼,久不获伸。
至于始被旨差官体究元按发五事,并无一实,御史亦上章极论公刚直明敏,不畏强禦,奉法守正,不容于监司,内外朋比而攻之,奉圣旨与改正。
寻复直秘阁提点荆湖北路刑狱。
衡人思之,绘公像建祠于东城青草寺。
侍郎胡公寅为记,镌石于傍,并刻御史章于碑阴,至今焉。
皆公出后所立,非有使之者。
十年,赴湖北,先声入境,时奸吏望风解印绶者数十人。
湖北营田旧以抑配百姓,人不聊生,有破产不能偿者,日号诉于马前。
公为询究其便利可行者,使遵守之,罢一切抑配者,远近鼓舞。
岳飞以两镇节度使相兼营田大使,无敢忤其意者,至是亦喜以为当然。
公按部所至,立大榜于前,云「久负抑屈,州县不理者立其下」,于是积年无告之冤,咸得伸雪。
总领曾慥薛弼素不悦于公,以职事诬奏,而方为左司,表里附会,公遂放罢,乃具奏陈,而都司再行批拟,又特落职。
复归衡岳之下,与侍郎胡公寅、谏院韩公璜为方外之游,不复有仕进意。
十一年,以贫甚请祠禄
自是十九年间四领宫祠
十二年,转右奉朝大夫
十四年,刘昉帅潭,秦桧方用事,欲罗织士夫之之不附者以进身。
偶富人诉公弟子率由事,遂曲致其词,并及于公,坐此贬三官,迁居衡阳之伊山,乃晋桓伊书堂故基。
结茅以处,手抄诸书,尤喜观《鲁论》,取诸家之书编为《集义》,以己见系于后,今行于世。
胡公明仲尝过山,名其所居曰「有裕堂」,仍为之记。
十七年叙复右朝奉大夫十九年右朝散大夫二十三年右朝请大夫
秦氏久专国柄,放逐善类,无复还期。
死,公方辩湖北之罢、潭州之劾,久抑不伸,朝廷知其冤,悉从改正。
二十八年冬,复起知道州,父老儿童走迎境上,咸喜曰:「我旧使君也」。
到任半年,复旧职,改知广州主管广南东路经略安抚司公事、马步都总管
未抵治所,而御史复弹公,乞落所复职罢免,公归旧隐,始筑第于衡阳之湖东三十里徙居焉。
三十一年再请祠,三十二年右奉直大夫,除江南东路转运副使
时淮上方用兵,隆兴元年以馈饷功,复职名,继兼江淮都督府随军转运副使
夏四月都督张魏公出师破灵璧虹县,下符离,势如破竹。
大将失律,不能深入,魏公驻维扬。
公乞还司,因得病丐解职,言者以为避事,二年春奉祠
病再作,戒子侄函上纳禄之请,无与小人藉口。
乾道元年守本官致仕。
八月朔丁丑,命道士建醮,公精爽不乱,醮罢,熟寐如平常,遂不起,实初二日也,享年六十有九。
公娶毕氏,儒林郎瑗之女,先公三十五年卒,累赠恭人
男二人:浣,见任右奉议郎,前知潭州安化县,以公病乞侍养。
泶,方五岁。
女三人:长适右奉议郎、新广南西路转运司主管文字范揆辰,次适右奉议郎荆湖南路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黄谈,幼适将仕郎新定柳州司理参军侯宦。
孙男五人,士克、士允、士、士光、士元,皆未仕。
孙女四人,长适左迪功郎、新临江军司户参军宋刚仲,馀尚幼。
宛丘之祸,宗绪飘零,公招集兄弟之子与同席饮食,教抚如己出而无择焉。
公买田业分给之,推其子已授官与其犹子沄,请于朝,特旨从之。
立其兄儒林公之后而官其子濯。
忠毅洎武功有子曰法、曰沈,皆不乐从宦,乃各官其一孙,曰士永、士行。
其笃于宗族,出于诚心,世所稀有也。
捐馆之日,一子五孙皆白丁,人谓公其必有大于后乎!
平生好论人物,无所忌讳,闻者颇骇,而后卒如其
尝与胡文定公当世士,文定颇称秦桧靖康时事,公曰:「与同时被执军前,鲜有生也,独数年之后尽室航海以归,非大奸能若是乎」?
文定既殁,奸邪日著,文定之子明仲与公追复前说,曰:「昔侍先君子能预察奸邪如公言者,才一二人耳」。
深服公远识。
公初以直道不容,于是晚年公议方出,圣恩尽与改正。
将漕江右,从张魏公转饷征虏,几时趋功名之会,不幸魏公遭谗,而公亦以病去,岂非命欤!
其孤以乾道元年十月甲寅葬公于衡阳县义乡高塘之原,自洪州西山恭人毕氏之柩而合葬焉。
某从公游仅四十年,所得皆事实,故录以为行状,以候世之君子鸿文大笔叙而铭之。
九月四日黄子功林德久柳州共汎访铦师 南宋 · 韩淲
五言律诗 押尤韵
閒得琴尊胜,寻诗约俊游。
欲穷山下寺,旋买水边舟。
谁悟牵黄犬,自应盟白鸥。
野晴秋意思,浑付碧云休。
柳州挽诗 南宋 · 韩淲
五言律诗 押尤韵
清德乡闾冠,尝思柳州
故家犹有后,季子更无求。
世业终能守,生涯仅足收。
伤心往来地,翩旐土冈头。
郑醴泉(宗周)下世。痛悼有作 明 · 徐居正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二十一○第十四
中年君已病缠身,蹭蹬功名已后人。
庐毋三年增惨戚,叩盆当日损精神。
沈痾转剧嗟何及,大梦俄惊事已尘。
惆怅慇勤无复叙,龙城南望泪沾巾。
韦苏州 宋 · 韩驹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一、《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九一、《文献通考》卷二四二、《宋代蜀文辑存》卷三七
苏州少以三卫郎玄宗,豪纵不羁,玄宗崩,始折节务读书。
故其《逢杨开府诗》曰:「少事武皇帝,无赖恃恩私。
身作里中横,家藏亡命儿。
朝持樗蒲局,暮窃东邻姬。
司隶不敢捕,立在白玉墀。
一字都不识,饮酒肆顽痴」。
云云。
然余观其人,为性高洁,鲜食寡欲,所居扫地焚香而坐,与豪纵者不类。
其诗清深妙丽,虽唐诗人之盛,亦少其比,又岂似晚节把笔学为者,岂苏州自序之过欤?
然在天宝间不闻苏州诗,则其诗晚乃工,为无足怪。
高适年四十始学诗,亦遂名家,非其才本绝人,莫能尔也。
少时不知有韦苏州,晚读其诗,清深妙丽,在陶、柳之间,恨见之晚。
然余少时豪气未除,就令见之,未必能爱,乃知学者读书当自有次第也。
本朝以文名世者多矣,然柳州苏州自欧阳公尚未之爱。
宋景文作《唐书·文艺传》,举唐之能文者皆在,至于苏州,则以为史家轶其行事,故不书,此岂知史法者!
龟潭三首 其一 宋 · 孙觌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埋没榛芜不记年,穿云(明钞本作林)络石自溅溅。
柳州莫作愚溪对,乞与佳名到处传。
广成颂 东汉 · 马融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八
邓太后临朝,骘兄弟辅政。百俗儒世士,以为文德可兴,武功宜废,遂寝蒐狩之礼,息战陈之法,入猾贼从横,乘此先备。融乃感激,以为文武之道,圣贤不坠,五才之用,无或可废。元初二年,上《广成颂》以讽谏。其辞曰:
臣闻孔子曰:「奢则不逊,俭则固」。
奢俭之中,以礼为界。
是以《蟋蟀》《山枢》之人,并刺国君,讽以太康驰驱之节。
夫乐而不荒,忧而不困,先王所以平和府藏,颐养精神,致之无疆,故戛击鸣球,载于《虞谟》;
吉日车攻,序于《周诗》。
圣主贤君,以增盛美,岂徒为奢淫而已哉!
伏见元年以来,遭值厄运,陛下戒惧灾异,躬自菲薄,荒弃禁苑,废弛乐悬,勤忧潜思,十有余年,以过礼数。
重在皇太后体唐尧亲九族笃睦之德,陛下履有虞烝烝之孝,外舍诸家,每有忧疾,圣恩普劳,遣使交错,稀有旷绝。
时时宁息,又无以自娱乐,殆非所以逢迎太和,裨助万福也。
臣愚以为虽尚颇有蝗虫,今年五月以来,雨露时澍,祥应将至。
方涉冬节,农事闲隙,宜幸广成,览原隰,观宿麦,劝收藏,因讲武校猎,使寮庶百姓,复睹羽旄之美,闻钟鼓之音,欢欣喜乐,鼓舞疆畔,以迎和气,招致休庆。
小臣蝼蚁,不胜区区。
职在书籍,谨依旧文,重述蒐狩之义,作颂一篇,并封上。
浅陋鄙薄,不足观省。
臣闻昔命师于鞬櫜偃伯于灵台,或人嘉而称焉。
彼固未识夫雷霆之为天常,金革之作昏明也。
自黄炎之前,传道罔记,三五以来,越可略闻。
且区区之酆郊,犹一十里之囿,盛春秋之苗。
《诗》咏圃草,乐奏《驺虞》。
是以大汉之初基也,宅兹天邑,总风雨之会,交阴阳之和。
揆厥灵囿,营于南郊。
徒观其垌场区宇,恢𣅿旷荡,藐夐勿罔,寥害郁泱,骋望千里,天与地莽。
于是周阹环渎,右亦目三途,左概嵩岳,面据衡阴,箕背王屋,浸以波溠,夤以荥洛。
金山石林,殷起乎其中,峨峨硙硙,锵锵崔隹,隆穹槃回,嵎峗错崔,神泉侧出,丹水涅池,怪古浮磬,耀焜于其陂。
其土毛则搉牧荐草,芳茹甘荼,茈萁芸蒩),昌本深蒲,芝荋堇荁,蘘荷芋渠,桂荏凫葵格韭菹于。
其植物则玄林包竹,藩陵蔽京,珍林嘉树,建木丛生,椿梧栝柏,柜柳枫杨,丰彤对蔚,崟额椮爽,翕习春风,含津吐荣,铺于布濩,蓶扈蘳荧,恶可殚殂。
至于阳月阴慝害作,百草毕落,林衡戒田,焚莱柞木。
然后举天网,顿八纮,手敛九薮之动物,缳櫜四野之飞征。
鸠之乎兹囿之中,山敦云移,群鸣胶胶,鄙呆噪欢,子野听耸,离朱目訾,录首策乱,陈子筹昏。
于是营围恢廓,充斥川谷,罦罝罗羉,弥坑泽,皋牢陵山。
校队案部,前后有屯,甲乙相伍,戊子为坚。
乘舆乃以吉月之阳朔,登于疏镂之金路,六骕骦之玄龙。
雄虹之旌夏,揭鸣鸢之修橦曳长庚之飞髟肖,载日月之太常
栖招摇与玄弋,注枉矢于天狼。
羽毛纷其髟鼬,扬金鍐而拖玉镶。
屯田车于平原,播同徒于高冈。
旃旌掺其如林,错五色以摛光。
清氛埃,埽野场,誓六师,搜隽良。
司徒勒卒,司马平地,车攻马同,教达戒通。
伐咎鼓,撞华钟,猎徒纵,赴榛丛
微婳霍奕,别骛分奔,骚扰聿皇,往来交舛,纷纷回回,南北东西。
风行云转,匈磕隐訇,黄尘勃滃,暗若雾昏。
日月为之笼光,列宿为之翳昧僄狡课才,劲勇程气。
狗马角逐,鹰鹯竞鸷,骁骑旁佐,轻车横厉,相与陆梁,聿皇于中原。
绢猑蹄,𨥎特肩,脰完羝,撝介鲜,散毛族,梏羽群。
然后飞鋋电激,流矢雨坠,各指所未殊,颠狈顿踬,蠕蠕蟫覃,充衢塞隧,葩华䓑布,不可胜计。
若夫鸷兽毅虫,倨牙黔口大匈哨后,缊巡欧纡,负隅依阻,莫敢婴御
乃使郑叔、晋妇之徒,睽孤刲刺,裸裎袒裼,冒檿柘,搓棘枳,穷浚谷,底幽嶰,暴斥虎,搏狂兕,狱制齿熊,抾封狶。
或轻訬趬悍,廋疏嵝领,犯历嵩峦,陵乔松,履修樠,踔攳枝,杪标端,尾苍蜼,掎玄猿,木产尽,寓属单。
罕罔合部,罾弋同曲,类行并驱,星布丽属,曹伍相保,各有分局
矰波石飞流,纤罗络縸,游雉群惊,晨凫辈作,翚然云起,霅尔雹落。
尔乃藐观高蹈,改乘回辕,溯恢方,抚冯夷,策句芒,超荒忽,出重阳,厉云汉,横天潢。
导鬼区,径神场,诏灵保,召方相,驱厉疫,走蜮祥
梢罔两,拂游光,枷天狗,緤坟羊。
然后缓节舒容,裴回安步,降集波御,川衡泽虞,矢鱼陈罟,兹飞、宿沙,田开、古蛊,翚终葵,扬关斧,刊重冰,拨蛰户,测潜鳞,踵介旅。
逆猎湍濑,渀薄汾挠,沦灭潭渊,左挈夔龙,右提蛟鼍,春献王鲔,夏荐鳖鼋。
于是流览遍照,殚变极态,上下究竟,山谷萧条,原野嵺愀,上无飞鸟,下无走兽,虞人植旌,猎者郊具,车弊田罢,旋入禁囿
栖迟乎昭明之观,休息乎高光之榭,以临乎宏池。
镇以瑶台,纯以金堤,树以蒲柳,被以绿莎,㲿瀁沆漭,错槃委,天地虹洞,固无端涯,大明生东,月朔西陂
乃命壶涿,驱水蛊,逐罔螭,灭短狐,簎鲸鲵。
然后方余皇,连簎舟,张云帆,施蜺帱,靡飔风,陵迅流,发棹歌,纵水讴,淫鱼出,蓍蔡浮,湘灵下,汉女游。
水禽鸿鹄,怨鸯鸥鹥,仓鸹鸬鹢,鹭雁鸊鷉,乃安斯寝,戢翮其涯。
鲂鱮鲟鳊,鰋鲤鲿鲨,乐我纯德,腾踊相随,虽灵沼之白鸟,孟津之跃鱼,方斯蔑矣。
然犹咏歌于伶箫,载陈于方策,岂不哀哉!
于是宗庙既享,庖厨既充,车徒既简,器械既攻。
然后摆牲班禽,淤赐犒功,群师叠伍,伯校千重,山罍常满,房俎无空。
酒正案队膳夫巡行,清醪车凑,燔炙骑将,鼓骇举爵,钟鸣既觞。
若乃《阳阿》衰斐之晋制,阐《圭龟》华羽之南音,所以洞荡匈臆,发明耳目,疏越蕴慉,骇恫底伏,锽锽𬬰𬬰,奏于农郊大路之衢,与百姓乐之
是以明德耀乎中夏,威灵畅乎四荒,东邻浮巨海而入享,西旅越葱岭而来王,南徼因九译而致贡,朔狄属象胥而来同。
盖安不忘危,治不忘乱,道在乎兹,斯固帝王之所以曜神武而折遐冲者也。
方今大汉收功于道德之林,致平于仁义之渊,忽蒐狩之礼,阙槃虞之佃。
暗昧不睹日月之光,聋昏不闻雷霆之震,于今十二年,为日久矣。
亦方将刊禁台之秘藏,发天府官常,由质要之故业,率典刑之旧章。
清原,嘉岐阳,登俊桀,命贤良,举淹滞,拨纲荒。
察淫侈之华誉,顾介特之实功,聘畎亩之群雅,宗重渊之潜龙。
乃储精山薮,历思河泽,目矖鼎俎,耳听康衢,营傅说于胥靡,求伊尹于庖厨,索胶鬲于鱼盐,听宁戚于大车。
俾之昌言宏议轶越三家,驰骋五帝,悉览休祥,总括群瑞。
遂栖凤凰于高梧,宿麒麟于西园,纳焦侥之珍羽,受王母之白环,永逍遥乎宇内,与二仪乎无疆,贰造化于后土,参神施于昊乾,超特达而无俦,焕巍巍而无原。
丰千亿之子孙,历万载而永延。
礼乐既阕,北辕反旆,至自新城,背伊阙,反洛京(《后汉·马融传》)
游山七绝 訾家洲 南宋 · 张釜
七言绝句 押元韵
訾洲风物柳州文,开□□□□梦魂。
老去一尊酬望眼,淡烟衰草莽连村。
乞于总领所靖州额钱内减免十万贯奏绍熙五年八月 南宋 · 张釜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一○、《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八之四○(第六册第五二九八页)
今准指挥,岁减盐额一十万贯,仰见朝廷加惠远人之意。
除高、廉、雷、化、钦五州系沿海去处,昨来已经裁减外,更不再减,止将自馀一十六州府盐额照应通融裁减,条列于左:静江府元额卖盐三万一千五百六十一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缘本府逐年所卖盐箩,系全拨息钱付本府支遣,今减去盐三千五百七十四箩零一十七斤,共展计钱四万六千四百一十七贯七百九十二文省;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三贯五百五十三文足,共展计一万六千四百九十二贯二百四十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两项,通计二万九千九百二十五贯五百五十二文省。
融州元额卖盐二千二百七十五箩,宜州元额卖盐三千四百五十八箩,每箩价钱一十三贯文足。
缘本州逐年所卖盐箩,系全拨本脚息钱付本府支遣。
融州今减去盐一十九箩,通计亏下本州钱三千二百七贯七百九十三文省;
宜州今减去盐五百八箩,通计亏下本州钱八千五百七十六贯六百二十四文省。
藤州元额卖盐三千三百二十五箩,每箩价钱八贯文足,今减去盐四百二十五箩,共展计钱四千四百一十五贯五百八十五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五百九十八文足,共展计一千四百三十三贯九百六十一文省外,内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二千九百八十一贯六百二十四文省。
贵州元额卖盐二千六百二箩,每箩价钱九贯文足。
今减去盐六百二箩,共展计钱七千三十六贯三百六十四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七百三十八文足,共展计二千一百四十贯六百一十七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四千八百九十五贯七百四十六文省。
容州元额卖盐二千九百六十一箩,每箩价钱七贯文足。
今减去盐五百六十一箩,共展计钱五千一百贯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四百八文足,共展计一千七百五十四贯四百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二项,通计三千三百四十五贯六百文省。
梧州元额卖盐二千箩,每箩价钱八贯文足。
今减去盐三百箩,共展计钱三千一百一十六贯八百八十四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八百四十八文足,共展计钱一千一百九贯六百一十一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盐本钱,通计二千七贯二百七十三文省。
昭州元额卖盐三千六百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今减去盐六百箩,共展计钱七千七百九十二贯二百八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三贯三百四十八文足,共展计钱二千六百八贯八百三十二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五千一百八十三贯三百七十六文省。
邕州元额卖盐五千八百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今减去盐六百箩,共展计钱七千七百九十二贯二百八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七百三十四文足,共展计二千一百三十贯三百九十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五千六百六十一贯八百一十八文省。
横州元额卖盐一千四百三十三箩,每箩价钱九贯文足。
今减去盐一百三十三箩,展计钱一千五百五十四贯五百四十六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四百一十四文足,共展计四百一十六贯九百六十四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一千一百三十七贯五百八十三文省。
浔州元额卖盐二千七百九十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今减去盐七百九十箩,共展计钱一万二百五十九贯七百四十二文省;
内除循环本脚钱每箩二贯九百八十八文足,共展计三千六百一十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七千一百九十四贯一百三十二文省。
贺州元额卖盐四千五百四十五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今减去盐一千七十五箩,共展计钱一万三千九百六十一贯三十九文省;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三贯四百四十八文足,共展计四千八百一十三贯七百六十七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九千一百四十七贯二百七十三文省。
柳州元额卖盐三千五百一十箩,每箩价钱一十二贯文足。
今减去盐五百一十箩,共展计钱七千九百四十八贯五十二文;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三贯五百四十八文足,共展计二千三百四十九贯九百七十四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五千五百九十八贯七十八文省。
宾州元额卖盐二千三百八箩,每箩价钱一十一贯文足。
今减去盐四百八箩,共展计钱五千八百二十八贯五百七十二文省;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三贯三百三十八文足,共展计一千七百六十八贯七百六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四千五十九贯八百六十六文省。
郁林州元额卖盐三千箩,每箩价银七贯文足。
今减去盐三百箩,共展计钱二千七百二十七贯二百七十三文省;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二贯一百三十八文,共展计八百三十二贯九百八十七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一千八百九十四贯二百八十六文省。
象州元额卖盐二千五百八十箩,每箩价钱一十贯文足。
今减去盐六百箩,共展计钱七千七百九十二贯二百九文省;
内除循环盐本脚钱每箩三贯三百四十八文足,共展计二千六百八贯八百三十一文省外,共亏下岁额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通计五千一百八十三贯七十八文省。
以上共均减盐一万一千一百七十六箩零一十七斤,除循环盐本脚钱外,亏下息钱及元奏存留盐本钱共十万贯,内诸州府岁计息钱五万四千九百九十六贯八百五十二文省,诸州三分息钱一万二百三十二贯八百四十文省,漕司七分息钱二万三千八百八十三贯八百九十四文省,元奏存留盐本钱一万八百八十六贯四百一十四文省。
若逐州府似此减下盐额,即自今以往,盐数不多,委实可以发卖及额,不致妄作名色科配扰民。
但各州见卖息钱及每箩元奏存留盐本钱,皆是指定应副逐处一岁支用,及漕司起解上供买马,并全年应干支拨之数,分文不可久阙。
今既准指挥岁减卖十万贯,所有诸州府合得钱六万五千二百二十八贯四百四十四文省,漕司合得钱三万四千七百七十一贯一百三十一文省,未委于是何窠名内拨还?
今契勘本司一全年合支拨四十一万七千二百五十馀贯,应付一十六州府岁计,并籴阙米钱八万,应付经略司买马钱五万三千二百馀贯,拨还诸州府三分钱二万四千馀贯,应付广东摧锋军券食钱八万四百四十馀贯,起发湖广总领所钱三万,应付靖州岁计钱四万九千二百馀贯,贴助广副逐年进奉银两,三年一次大礼银,经略提刑到任陈设,出戍官兵挂甲、卸甲,宜州蛮人生料盐本,郁林州甲军诸场官吏请受公使杂支,船场打造丁灰等钱。
以上并系掯定紧要窠名,不可那辍。
于内独有总领所靖州两项钱,检照旧例,却见得本路前来行客钞年分,即不曾起解。
乞朝廷检照臣同经略朱晞颜元申奏事理,于逐年合发卖趁办总领所靖州额钱内,减免十万拨还今来减下发卖盐额息钱,庶几本路官般之法,自此永久无弊。
次韵何子应留诗为别 其一 1142年7月 宋 · 王灼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创作地点:重庆市重庆直辖县行政区划奉节县
追攀笔墨幸同时,苏季如今不愿师。
自诧柳州曾指授,年来稍稍许言诗。
翌日早起再用昨夕韵呈二丈 宋 · 仲并
七言律诗 押豪韵
柳州老去腹宁饕,但喜衡阳纸价高
乍暖风光如扑絮,相欢人意似投醪。
家留溪上久漂泊,信断淮南非驿骚。
风浴舞雩那可缓,春衣替尽禦寒袍。
病中有怀 宋末元初 · 吴泳
七言律诗 押灰韵
二年多病少佳怀,酒落杯中见影猜。
青女降霜溪屋冷,白姑记日命宫灾。
柳州解祟祟频作,孙子逐痁痁转来。
就使新春年运吉,钝庚难拨马头开。
茂陵 明 · 丁寿岗
 出处:月轩集卷之一
客有道扶风,历长安
弭节终南之下,容与清渭之干。
登陂陁之长坂,涉荒垄之宿莽。
寻五陵之所在,拂颓碑以留睹。
埋玉骨于当年,阅几秋之风雨。
念雄材与大略,尤有感于茂陵
倚石马以徘徊,悲不能以自胜。
方其赫然南面,志气凌厉。
动荡风霆,鼓舞一世。
盖将超鲸海,越龙荒。
倚长剑于崆峒,挂弯弓于扶桑。
天门以高御,运六合于户牖。
故乃谋臣猛将,奔腾龙虎。
卫青奋于仆隶,日磾拔于胡虏。
王恢平城之怨,李广得飞将之名。
万里票骑之营,贰师将军之兵。
扫幕南之王庭,燔代右之龙城
列亭障于玉门,夷秽州以为县。
愠西南之壅命,习昆明之水战。
愤东北之阻贡,下溟渤之楼船。
混普率以梯航,恐投附之不先。
竹杖兮大夏,蒟酱兮牂柯
赤雁兮来海,神马兮献歌。
罄瑞物之四集,昭灵应之孔多。
颂功德于泰山,并垂美于青史。
吸沆瀣之灵液,悟冲澹之保己。
凋三光而不老,为万年之天子。
夫何薤露易晞,蝶梦俄迫。
天崩地坼,玉体下席。
夺弥天之壮气,奄收入于寸棺。
渺白云兮帝乡,怅龙髯之莫攀。
七十五年之身世,若电火之闪空。
千秋万岁之魂魄,依九泉之玄宫。
山河富贵之安在,台殿歌舞之谁同。
至今寒鸦夕晖,落叶荒梓。
满目萧然,人非物是
心驰百世之上,哀生无情之地。
顾堂堂大汉之皇帝,何为寂寞兮山之隧。
已焉哉,乌兔兮跳丸,世代兮转轮。
高岸兮深谷,清水兮黄尘。
望疑九峰之相似,想孤坟兮何处。
鸟呼金粟之松风,恨龙媒之已去。
骊山之银鸭不飞,西陵之望月空明。
无圣狂与智愚,同一归于土坑。
历古今而皆然,宜以此而宽情。
窃怪夫黩威武兮慕功美,侈宫室兮惑方士。
使秋风感慨之客,亦有诿于踵亡秦之轨。
所赖噬脐厥终,改过不吝。
下诏责己,哀痛若疢。
如蚀日之更明,欣万目之瞻仰。
譬遂非以迷复,固不侔乎霄壤。
安得不发浩叹于墟墓,起千载悠悠之遐想也。
东上閤门使康州团练使陶公墓志铭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九、《忠肃集》卷一二、道光《永州府志》卷一○、光绪《○陵县志》卷一、光绪《湖南通志》卷三八
公讳弼,字商翁
少孤,慷慨有气节,仪干伟然,刻苦好学,经传无所不读,尤喜兵家书。
诸生科举,不能投世俗所好,去而安贫事母,以经术教授乡里,若无意于世者。
庆历中,莫猺诸唐寇略州县,提点刑狱杨畋被诏督捕,以礼奉币致公幕下
公喜,幡然以起,为尽谋画。
俄率所募士破贼于油平,以功补衡州司户参军
又破太平峒,调桂州阳朔主簿
皇祐中,徙柳州司理参军
岁饥多盗,系者满狱,公为良民失职至此,多以傅生议。
侬智高反,诏安抚,复辟公参军谋。
公自曲江下,会诸将议救广州,贼既解围而西,公至太平场,会蒋偕军覆于贼,馀众溃走山林。
公虑其与贼合,亟以便宜取白旗数面,大书曰「招安散」,遣人持徇,悉收千馀人,所在贷粮以食之,送帅司
大喜,以公为知权。
还朝语人曰:「吾平贼湖外,所得者一陶某而已」。
用举者移阳朔
为治有本末,号循良,劝民植木夹道,以庇暑暍,使者下其法他邑。
之灵渠水,自秦开导,下达江湘,岁久堙废不通。
公因摄兴安,抵书安抚使萧固,请加浚治,转给边食,可无劳民。
不省,后转运使李师中用其言,果大利。
熙宁安南之役,移百万,实由此渠。
嘉祐初,改大理寺丞,监潭州粮料院
六年,师中时为提点刑狱,荐公知宾州
未几,诏换崇仪副使,以本路安抚都监容州
明年,改六宅副使,知钦州
数以母长沙县张夫人太君年老,乞归养,不许。
八年,遂丁丧,乞解官终服,又不许。
治平元年英宗即位,迁内藏库副使
明年,拜崇仪使、知邕州
熙宁元年神宗即位,转六宅使,招纳训利等六州蛮獠万馀口,抚定广源会千馀众之内附者,加右骐骥使再任。
邕自经皇祐兵火,守将数易,百纲颓紊,一以茍简从事
公至,罅者苴补之,窒者疏剔之,磨以岁月,遂为治府。
左右江州峒五十馀,酋率强虐渔利,其下苦之。
公为作约束,晓以祸福,违者一绳以法,莫不帖然畏服。
岁满,以请知鼎州
初,熙宁初广源贼酋刘纪请太平寨置和市,使华夷贸易。
公测纪言,盖交人之谋,将出入省地窥虚实,屡却不听。
至于安抚司,不深惟利害,辄上其事。
公亟为书数千言,驰告于枢密院曰:「邕有土人十数,类无他材干,造边事为市。
至右职乃有假守于彼,尝斥远之,未尝听其言,故疆境幸按堵者凡七年。
今闻桂管惑纪奸谋,实由此曹助成之,决非所以安边,将产患无疑」。
既而和市议行,无几何,交人以刘彝、沈起战舰阵图事为辞,寇陷钦、廉、宜三州,人服公精识。
六年,朝廷遣察访使处置南江诸蛮,举公知辰州,且言公恬不上吏课者二十年,特迁皇城使,奉诏措置北江
北江溪州彭师晏桀黠难制,公用间使其党为仇相攻,师晏因以众数千来降,羁首领十有九人致阙下,取其地建五城堡。
诏加忠州刺史
王师问罪安南,以康州团练使邕州
于时邕人之不死于贼者,往往逃匿山谷,人情恟恟不敢进。
单骑先入左江峒,民闻公再至,欣然次第来归。
乃籍丁壮得二万七千,分隶诸将,凡大军所谓蹋白开道及致辎重,皆峒丁济之。
方此时,元帅大兵压贼境,以公兵精锐,忌专有功,乃使之殿。
然军中事举以咨访,其礼遇之隆,他将不敢辈也。
富良之役,贼请降以款我师,元帅召公计之,公曰:「明公来时,陛受圣算云何?
而弃垂成乎」!
元帅不之对,然竟纳降。
诸将入贺,公拂衣去,坐帐中拊髀叹曰:「三州之民,无辜屠死数万,今举士马十万众,贼已在手而纵不取,以遂贼,使国威灵不畅,三州冤不复,沮一方之心,有可痛无可贺者」!
声气奋厉,闻者感动。
师至宵还,既无前令,中军先一夜引去,众大扰相蹈藉,贼夹对垒,阴伺我隙。
公居后安坐,下令休士,迟明整众按行,贼不敢动。
元帅于是请城刘纪所弃广源地为顺州,以藉口择守者皆惮行,乃以属公。
公初无难,未几,贼取我桄榔县,意图广源,然其民怀公恩信,贼一动静,必以告公,故每先事遏其萌,贼终无能为者。
乃躬督版筑,上冒氛疠,下涉艰莽,抚士卒疾苦,恤其死亡。
阅岁,顺州之城成,而公亦病矣,犹日饬将校守禦计。
诏加东上閤门使,因辞之。
一夕,大星陨于庭,公曰:「吾死于职,得其所矣」。
无一语及其私,遂卒,实元丰元年十一月十二日也,享年六十四。
公资性庄重,笃学能文,尤长于诗。
年三十起从军,善御士,与同甘苦,得其死力。
处仓猝若无事,守边务简静,谨斥堠,最不喜疆吏生事徼功赏,故所至蛮落畏怀,无敢侵窃者。
忠义亮直,白首一节,贤士大夫皆誉之,谓古名将无以加。
然公以习知岭粤情伪,人安之也,每满岁,辄增秩见留,曾不得内徙。
呜呼!
如公之志业,使得驰骋西北,扰服鞭笞,必有轩然可观者,而终老于一方瘴疠之域,材不得尽其用,此议者之所惜也。
有文集十八卷。
后十年十月,葬于零陵金釜山之原。
惟陶氏世家浔阳靖节先生之后,有避地湖、湘者,公之高祖矩至祁阳,乐其山水而居之,今为永州人
曾祖蠲。
祖钧,赠殿中丞
父岳,以儒学有名,仕为尚书职方员外郎,累赠刑部侍郎
初,丁晋公一见公,器赏之,妻以先兄之子,封钱塘县君
生一子通,早世。
取兄之孙同为通后,为临桂县,又卒。
六女子,其二人亡,其次适邵通、裴彦英、吴括、邓良臣。
朝廷以公勤劳南方,恩录其遗,皆以异等,四人并补三班奉职
后数年,又以同之子世延为借职,所以袖劝有功,于是不忘。
铭曰:
暨陶公,将以儒术。
方严而仁,敦大而
公在军旅,谋定其微。
出奇制胜,释括于机。
公在边圉,樽俎谈笑。
民嬉于生,士劲而饱。
蛮戴父母,恩信则然。
有政九郡,邕至七年。
始时边人,取功以凿。
公不可欺,缩手谁作。
释贼富良,亦何贺为?
落落奇语,人今诵之。
惟公之才,兼具文武。
施之四夷,霍、卫、方、虎。
云何弗契,一生炎荒?
瘴溪险徼,摧此堂堂!
天命在上,人为在下,云台烟阁,彼独何者?
公也不朽,有誉有功。
有诗千篇,厥声无穷。
感怀二首 其一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七言律诗 押支韵
交游兵后似蓬飞,流落天涯鹊绕枝。
唐室老臣唯我在,柳州先友托谁碑。
泥涂犹幸瞻佳士,甘雨如何遇故知。
一死一生情义重,莫嫌收拾老牛尸。
刘效忠再起备兵阳和 明 · 余继登
五言律诗 押东韵
不有唐冯在,谁论魏尚功。
君才堪秉钺,此去复临戎。
尘净龙城月,烟消狐塞风。
亦知燕颔相,未合老隆中。
魏汝贤辽阳三首 其一 明 · 陈昌
七言律诗 押齐韵 出处:石仓历代诗选卷四百、槜李诗系卷九
海天东去是高丽,若说辽阳更向西。
马谷春流和雪冻,龙城秋草拂云齐。
千家疏雨无砧杵,万垒寒风有鼓鼙。
却叹浮生江海客,百年几处听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