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爱之如父母，乐之如时雨（《御览》二百六十八引《荀氏家传》）。

公本居三吴郡三吴县，丞相逊后也。宋武匡定钟鼎，底平涵洛，公曾祖载，实赞军谋。及反旆南辕，以司武留守。赫连作乱，见拘夏州，以江右名家，为中山太守。地既鲜虞，途通灵寿，呼沲易水，仗武乘边，赵北燕南，甲威河外。祖营州使群，长于戎马，称雄朔漠。南中都督，犹缵奕世之基；西校国门，无坠承家之业。公识度深详，标尚闲远，处众撝谦，居简行敬，风鉴外明，潜机内敏，建章门户，张华成立，原陵松柏，虞廷尽记，昔处文房，又居内职，或傅冰华，时游甲邸。魏祖军谋，还豫南陂之宴；梁王师傅，犹对宣室之谈。出内优隆，通籍营宠，升降荣步，便颂宫禁。铭曰：

淮海维扬，具区之薮，水朝江汉，星躔牛斗。盛德遗风，神明厥后，龙章八命，鸾旂四牡。宾阶昔遇，风月相思，卿门今别，宿草何悲。轮环不已，零落无时，永矣元伯，长从此辞（《艺文类聚》四十六）。

右。臣得太原府牒。前件人为母久患。割股奉母。所疾渐损者。臣差当县主簿刘戡检验得状。具如前申者。臣伏以纵螫及肤。口犹难忍。援刀刺骨。心岂易安。前件人出于畎亩之中。长在草茅之下。天生仁孝。日用元和。忘甚痛于已躯。期有瘳于亲疾。人伦共感。名教所宗。斯实陛下仁奄周王。孝逾虞帝。陶蒸动物之性。启迪仁人之心。况臣守在方隅。职司廉察。据其至行。恐合褒称。

乃眷太原，本为巨屏。盖以山川险固，城垒高深，故狐兔凭而为奸，蜂蚁聚而肆毒，蹈我比屋，聿为匪人。恶木之阴，君子所以不息；亡国之社，先王用之垂戒。宜迁爽垲，式变凶墟，俾因易地之方，庶就革音之善。其太原旧城内，已令废毁，依旧为平晋县；以榆次县为并州。其太原城内归顺将校等，并优与赏给；其旧城内尼僧道士，并遣使护送西京，官给寺观处之；官吏及高资户，并于河南府赐田宅，便为永业；其他民户，悉移于新州，仍令长吏倍加存抚。

并州旧城，朝廷先已毁废，其人户不合就彼居住。乞并令起移。

先皇帝亲总锐师，削平多垒，眷言编俗，咸与惟新，爰徙郡城，就安吉壤。如闻编户，犹复重迁，甚非国家兴利除害之意也。其并州故城，委转运司告谕人户，勿复居止；有见居者，给限百日，令徙新城及平晋县祁沟□□并侧近州县镇内，请占官地住居；见耕种城内者，许于故城内请系官田土居住耕种；应故城内税物悉除之。

如闻并州民鬻石炭者，每驮抽税十斤，自今除之。

并州太保麾下：近于集贤石君表臣处得手笔一封，耽玩再三，不能暂舍。文彩焕发，五色以相宣；理道贯通，有条而不紊。薰风拂衽，自然析酲；箫韶在悬，殊觉忘味。何厚赐之所及，见久要之不忘，甚善甚善！窃伏自念江表布衣，材出人下，非山东阀阅之后，无负郭膏腴之产（〔一〕），徒荷世业，遂忝儒流。龆龀之时，传召诣阙（〔二〕）；弱冠之岁，通籍于朝。担簦蹑屩，既周于四方；抱椠怀铅，亦几乎十载。何尝不咨诹先觉，博求同人！直谅多闻，必取乎三益；谈穷势贿，克慎乎五交，懔懔然唯惧当世之贤豪见拒而不容也。数年前，石氏西斋邂逅相遇，盱衡扺掌，坐客尽倾；枕曲藉糟，羽觞无算。亦既卜夜，至于继烛。剖心析肝，荡无城府；讲道论义，芬若椒兰。倾盖如故，此之谓矣。未几边郡思乂，足下既十乘而启行；国书成功，下走亦一麾而出守。地理辽远，诚马牛之不及；官守萦系，同匏瓜之见拘。无复裁咫尺之书，述固陋之恳。去年仆祇召西走，来朝帝庭；足下方镇并门，式遏戎略。引领北望，缅怀故人，恨不得解籍金闺，从军紫塞。依莲汎水，陪幕府之宾从；投壶雅歌，奉郡斋之游宴。今年肇自书殿，入升纶闱，以雕虫篆刻之才，当典谟训诰之任。五羖之鞟，不能成虎豹之文；一割之刀，固无剸犀兕之利。方夙夜愧惕，惧忝君命，为知己羞，而足下闻之，欣然以书为贶。松茂柏悦，情虽后凋；玉振金相，词多溢美。且徵缙云赠行之什，颇有姑尤善祝之言。虽然戏谑，若合符契。窃以古之交道，尝闻之矣。盖以闻善相告，爵禄相先，急病让夷，谋事补阙，以引以翼，或推或挽。故萧何举代，曹参趣装以请行；王阳登用，贡禹弹冠而愿仕。伐木求友，颂声载扬；远方得朋，名教为乐，益以见足下之意。当仆之领郡也，必欲发挥虚名，稔熟舆听，故群公供帐，发而诗成。及仆之窃宠也，又欲销弭浮谤，充塞前言，故千里附书，明徵其事。使鄙夫无暴得之愧，圣朝免虚授之讥。仁者用心，其利溥矣。足以明杀鸡炊黍，范、张区区于小信；缟带纻衣，侨、札拳拳于微物。以今况古，夫何隘哉！边尘不惊，戎阃自肃，干木高卧，足以作藩，夷甫清谈，未妨为政。唯节宣吐纳，顺时加爱，副九重推毂之寄，成万里封侯之荣。斯慺慺之诚，所望于明哲也。某顿首。

右，某蒙恩。西陲用武，寸效曾无；北道乏人，佥谋猥及。负责斯重，戴恩则深。咽喉要冲，股肱旧地，旁连马邑，直控雁门。周宣中兴，兹尝薄伐；汉武怀远，此焉观兵。屹然形胜之区，纷尔转斗之地。思得良士，倚为大藩。某素无兼才，暗于临事，精诚内耗，齿发久衰。上马据鞍，虽自矜于矍烁；登车揽辔，尚有志于澄清。然念孤蹇多艰，功名难偶，事方创置，谤辄随生。孤根易摇，众口难辨，指尝戾臂，志不酬心。尚赖丹扆至明，黄閤垂庇，曲藏痕殿，勤赐保全。勉策暮年，俾图后效。孟明屡辱，定收三战之功；孙膑何堪，终期万弩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