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诗文库 序
东林寺 盛唐 · 李邕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六十四
古者将有圣贤。必应山岳。尼邱启于夫子。鹫岭保于释迦。衡阜之托恩。天台之栖顗。岂徒然也。故知土不厚则巨材不生。地不灵则异人不降。阴骘潜运。元符肇开。宿根果于福庭。大事萌于净土。其来尚矣。东林寺者。晋太元九年慧远法师之所建也。世居雁门楼烦。俗姓贾氏。童妙神悟。壮立精博。初涉华学。不读非圣之书。中留范经。尤邃是田之说。尝就恒岳。觏止道安。火遇于薪。玉成于器。虽根种诸佛。而果得一时。师子吼言。载闻顺喻。维摩诘答。更了空门。安住四依。修舍二法。和尚叹曰。吾道行者。惟此人焉。属朱序寻戈。缁徒逃海。道由兹岭。冥契宿诚。谓其徒曰。是处崇胜。有足厎居。居地若无流池。曷云法宇。大谁神庙。特异莲峰。结跏一心。开示五力。以杖刺地。应时涌泉。既殊祥。因立精舍。坚卧禁戒。宏演妙乘。浮囊毒流。木铎正教。首唱南部。转觉后人。以智慧刀。断烦恼锁。由是真僧益广。妙供日崇。隘其本图。宏其别业。乃进自香谷。集板安栖。即昙现之门生。邻慧永之阿若。相与撰平圃。踰层岩。在山之阳。居水之右。经其始而未究其末。有其所而未虞其劳。当是时也。桓元司人柄。斡国钧。以福庄严。因憍檀施。书日力之费。尽土木之功。缭垣云连。厦屋天耸。如来之室。宛化出于林间。帝释之幢。忽飞来于空外。至若奥宇冬燠。高台夏清。玉水文阶而碧池。瑶林藻庭而朱实。琉璃之地。月照灼而徘徊。旃檀之龛。吹芬芳而馝馞。相事毕集。微妙绝时。罗什致其澡瓶。巧穷双口。姚泓奉其雕像。工极五年。殷堪抠衣而每谈。卢循避席而累赞。道宏三界。何止八部宅心。声闻十方。足使诸天回首。观其育王赎罪。文殊降形。蹈海不沈。验于陶侃。迫火不爇。梦于僧珍。愿苟存诚。祈必通感。既多雨以出日。乍积阳以作霖。则有形图西来。舍利东化。或塔涌于地。或光属于天。谢客欣味而成文。刘斐诋诃而覃思。所以山亚五岳。江比四溟。地凭法而自高。物因词而益重。洎梁有崇禅师者。传灯习明。安心乐行。指拳犹昔。薪尽如生。次有果暀二法师。僧宝所钦。克和止观。法物为大。用继住持。上座昙杰寺主道廉都维那道贞等。皆沐浴福河。栖止净业。诸结巳尽。白黑双遣。众生可度。名色两忘。纂盛名于旧人。启新意于今作。重建雅颂。远托鄙夫。代斲有惭。岂云伤手。握笔馀勇。曷议齐贤。但相如好仁。名而激节。伯喈闻义。读曹碑而叙能。傥青包于蓝。冰寒于水。非曰能也。固请学焉。其词曰。
山兆发。真僧感通。
刺泉有力。呵神致功。
法仪外演。禅心内融。
性除遍执。门开大空(其一)
瞻礼云集。厎居峰薄。
越岭图胜。降平规博。
信臣檀施。护供兴作。
大起重阶。广言阿阁(其二)
严幢涌出。宝塔飞来。
尊容月满。法宇天开。
化城改筑。道树移栽。
清梵乐。石敞花台(其三)
金容海游。法影山荐。
毒龙业消。鱼子心变。
万里西传。一时东现。
华戎异闻。穹厚惊眄(其四)
远实法主。谢惟文伯
光颂累彰。德名增勒。
助起江山。声流金石
一言可追。千载相激(其五)
了性了义。或古或今。
止持绍律。定慧通心。
睹物情致。怀缘道深。
敢凭净业。永纪禅林(其六)
金浩生诗卷(并小叙) 其一 明 · 申叔舟
七言绝句 押鱼韵 出处:保闲斋集卷第六
天顺癸未仲春下旬七日。仆病新起。天雨客断独坐。金浩生适至。出手卷。皆先贤所赠。金曰。渔村将赴京见访。求诸毛笔。仍题壁上。诸公继次。凡得数百篇。中因求和于人。遂失之。今所记才数篇。连渔村手迹为卷。请子和之。乃与。话旧有感。依韵书怀为七绝。金曾从先人游。仆亦长于其手。先人旧人。于今无几。唯金往来不绝。有加性且磊落。多高谈。自幼操笔。游事儒林。交识满朝。自号毫隐
生平有癖爱中书,结发同游有旧庐。
如今与尔俱头白,相对忘言春雨馀。
遥哭希声钱公 其一 明末清初 · 陆世仪
七言律诗 押歌韵
公,娄也,申酉之难,间关岭海,卒死王事,葬海中琅琪山。其弟肇一、兼三负遗书至,因赋二律以志慕思。
中原倾覆事如何,穷海孤臣强负戈。
利钝由天非所计,鞠躬自我更无他。
流离尚欲书章句,疾革犹闻唤渡河。
正气如公那可灭,涛声隐隐似悲歌。
青门饮 清末民国初 · 樊增祥
 押词韵第七部
朱郎素云,工书善歌,余甲申出都,犹未露头角也。及庚子在京,偶与歌筵,人都尽。子封曰:“盍召素云,此越缦老人所眷也”。余一再招之,西巡后不复见矣。今者海上舞台招邀,南下到沪之日,彊村亦至自苏台,突未得黔,身先访素。赋此调之,并寄朱郎。
呼酒金台,少年轻侠,青尊画烛,同听筝雁
十七年来,锦镳重入,天宝旧人星散。
旖旎云霞契,香名在谪仙诗卷㤅伯初眷霞芬,继招素云,并见日记。)
不见中郎,得见何戡,芳绪无限。

从此三变
将未老苏昆,迎归吴苑
红杏词人(一作“词客红梨”。),妙伶紫稼,天遣下车相见。
翠被今宵梦,莫误将素娘低唤。
彩云新曲,可能簪写,轻罗团扇。
蜀国弦 其一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五言律诗 押元韵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续集
称天府之国,富庶足自给,多才智谋略士,逊国后成割据之势,中原多故,政枢迭更,不遑西顾者二十馀年。从古成事、败事无过二十年者,以之生聚教养,何事不可为?溯自辛亥尹昌衡为都督,中更熊克武、但懋辛,以迄近十年之三刘、杨、邓、田诸将,中枢遥制,听成授职而已,外力不侵,内力不泄,此何如时哉?刘湘重庆,刘文辉邛州雅州嘉定叙州杨森据夔、万,刘存原据川北、绥定,邓锡侯成都合川,田颂尧据潼川宝宁、棉州、龙安,皆为军长,带甲之士五十万,民团亦五十万,武备充实,制造有厂,此何如势哉?杨、邓、文辉尤为枭雄,才智颇足观,顾贪鄙近利而不知务德,残民黩武而不知爱民,朝友暮敌,联甲倒乙,盈城盈野,迄无宁岁,其暴政掊克,以肥私室,人各数百千万,则所同也。贪德既同,民怨无二,所至有「犹我大夫」之叹,古称奥府,今为瘠区,富者流亡,贫者走险,非朝夕之故矣。或有一于此明乎时势,共戴一尊,或守望相助,休兵息民,薄赋修政,富百姓以自足,培兵食以自厚,廉洁节用,既缮既饬,闭关以观世变,无事则鸡犬不惊,与民同享太平之乐,安富尊荣,自娱岁月。一旦国有大事,挟其建瓴之势,以朝气乘天下之弊,行以出鱼复,天下诸侯,有不西向而承颜色者哉?岂独谋,中国于此是赖,固王霸之图也,所谓不战而胜,不怒而威者,惟能之,惟今能之,处今世而为谋,虽诸葛无以易此。惜乎子阳井蛙,无有大志,徒知拥兵乡里,辇金异国,而天时地利,天予不取,盖熟视无睹也。其谋臣策士,以之多才,竟无一二远谋之士如温峤王猛其人者,至今日而见箪食壶浆以迎□□,则人之羞也夫。既以二十年生聚教养之资,糜烂全蜀而无馀,以人杀蜀人,以自谋者自杀,乃□□入川,鼾睡卧榻,犹复弗以为意,或且怀假手外寇以除内敌之私心,致令坐大,失机后时,可胜恨哉!行见衮衮群雄,束手待毙,自取灭亡,而民亦同尽。今文辉存厚之亡,已见告矣,其所自谋盖若是,岂巴蜀之不足有为乎?嗟夫!称天险,故有德者易称后治,故无德者易亡。观乎刘禅李势王建孟昶覆亡之辙,其地利自若也,惟不务德、不爱民,而前车来轸之相寻,盖自古而莫贰矣,后之抚斯土者,其知所先务哉?癸酉十月云史识。
乱先天下,高秋井络昏。
惟天能设险,一路未招魂。
猿鸟疑何极,蛟龙气独尊。
少年都不贱,江上已无村。
按:负天险,朝命莫及,是用羁糜之谋,遂成割据之局。然群龙无首,各不相下,急则相合,缓则相图,以利为的,地理人性然矣。民九辛酉刘湘犯鄂,上将军吴公佩孚受命西征,师至巴东克之既败,公弗利其土地,使川人治川,重用杨森,资其力以制诸将,复以黔军袁祖铭驻重兵重庆以监之,如得数年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