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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大顺回道中作1042年3月27日 北宋 · 范仲淹
五言绝句 押麻韵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大顺城
三月二十七,羌山始见花。
将军了边事,春老未还家。
谢许让观察使守旧官表1042年4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范文正公集》卷一六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臣某言:准枢密院劄子,奉圣旨,令臣却守旧官者。
宠禄固辞,涉邀君之大咎;
圣言惟允,推舍己之至仁。
中谢。)臣闻进人以礼,退人以礼,哲王之体也;
大让如慢,小让如伪,儒臣之行也。
上得其体,足以宁家邦;
下兴其行,可以导风俗。
臣亲逢盛美,得不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与天下称庆哉!
窃念臣少游庠序,长登科级,周旋孤宦,了无闻达。
伏遇体天法道钦文聪武圣神孝德皇帝陛下,金鉴临御,多士骏奔,于千官百辟之中,擢臣谏诤之列,置臣图书之府,扬历中外,恩常异等。
西陲用兵,朝廷旰食,遣臣经略边事,岁月无状。
亦尝得请示以招纳之意,期于平定。
而物议喧然,祸在不测,上赖日月垂照,保全微生。
暨再委方面,专此一路,又无出奇之策,惟知守禦而已。
日常自讼,以待来者。
陛下浚发宸谋,思欲崇诸路之寄,例改廉车,且从廪禄之优,兼贵称呼之重,霈然渥泽,被于弱质。
臣以今之观察使列为武帅,书生何力,可堪此任?
幸以内朝之职,为国家心腹耳目,权节制之任,其体任重,不烦改作,愿回宠异,少宽忧慄
三黩天听,义不容诛。
伏蒙陛下念进人退人之礼,察如慢如伪之情,特降俞旨,许存旧秩。
臣且惧且喜,不知所为。
惧者,有不即从制之罪,而尚屈彝典;
喜者,以不夺稽古之志,而复被儒绅
臣敢不竭力悉心,夙宵乃职,谨疆埸之细事,伫干羽之大猷,退作颂声,仰答圣造。
臣无任云云。
举丘良孙应制科状1041年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范文正公集》卷一八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右,臣伏睹先降敕节文,今后应京朝官、幕职州县官,不曾犯赃,私罪情轻,并许应贤良方正科目者。
窃以国家下贤良之诏,求补益之言,非止抡材,将以致治。
先王坐以待旦,旁求俊乂,必以得士为昌,不以限年为重。
臣窃见权耀州观察推官丘良孙,学术稽古,文辞贯道,求之多士,宜奉大对。
臣今举本人堪应上件科目,伏乞朝廷特赐召试。
若不如举状,甘俟朝典。
上攻守二策状1041年11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臣某言:窃观西事以来,每议攻守,未见适中。
或曰:必行进讨,以期平定。
臣谓诸路进讨,则兵分将寡,气不完盛。
绝漠风沙,迷失南北。
馈运辎重,动有钞掠
贼之巢穴,夐阻河外,非有奇将,不能远袭。
至若寇常并兵,来扰一路,每有朝旨,令入界牵制,其如将帅方略,非有素定,茫然轻进,不知所图,但求虚弱之处,以剽窃为功。
既不能大振兵威,故不能少分贼势,此进讨牵制之无效也。
或曰:宜用守策,来则禦之,去则勿逐。
臣观今之守边,多非土兵,不乐久戍;
又无营田,必烦远馈。
久戍则军情危殆,远馈则民力将竭。
岁月绵久,恐生他患,此守禦之未利也。
臣荷国重寄,曾无寸劳,夙夜营营,冀有所补,而才识迂昧,终无发明
今采于边人,而成末议,固不敢望其必行。
在朝廷以众论参之,择其可否。
如无所取,乞赐寝罢
今具下项攻守之议,依圣旨指挥,交付梁适赍回赴阙者。
再议攻守疏庆历二年正月1042年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范文正公集补编》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五、《东都事略》卷五九、《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三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四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环县
臣窃惟国家太平日久,而一旦西戎背德,陵犯边鄙,公卿大夫争进计策,而未能副陛下忧边之心。
且议攻者谓守则示弱,议守者谓攻必速祸,是二议卒不能合也。
臣前至延安,初请复诸寨为守禦之备,次则幸其休兵,辄遣一介,示招纳之意。
朝廷以群言之异,未垂采纳。
今臣领庆州,日夜思之,乃知攻有利害,守有安危。
何则?
盖攻其远者则害必至,攻其近者则利必随;
守以土兵则安,守以东兵则危。
臣谓攻远而害者,如诸路深入,则将无素谋,士无素勇,或风沙失道,或雨雪弥旬,进则困大河绝漠之限,退则有乘危扼险之忧。
臣谓攻近而利者,在延安庆阳之间,有金汤、白豹之阻,本皆汉寨,陷为贼境,隔延、庆兵马之援,为蕃汉交易之市,奸商往来,物货丛聚,此诚要害之地。
如别路入寇,数百里外应接不及,则当远为牵制,金汤、白豹等寨可乘虚取之,因险设阵,布车横堑,不与驰突,择其要地,作为城垒,则我无不利之虞。
至于合水、华池、凤川、平戎、柔远、德靖六寨兵甲粮斛,可就屯泊,固非守备之烦也。
环州定边寨、镇戎军乾兴寨相望八十馀里,二寨之间有胡芦泉,今属贼界,为义渠朝那二郡之交。
其南有明珠、灭臧之族,若进兵据胡芦泉为军壁,北断贼路,则二族自安,宜无异志。
朝那之西,秦亭之东,有水洛城,亦为之限。
今策应之兵由仪、陇二州,十驿始至,如进修水洛,断贼入秦亭之路,其利甚大,非徒通四路之势,因以张三军之威也。
臣谓守以土兵则安者,以其习山川道路之利,怀父母妻子之恋,无久戍之苦,无数易之弊。
臣谓守以东兵则危者,盖费厚则困于财,戍久则聚其怨。
财困则难用,怨聚则难保。
民力日穷,士心日离,他变之生,出于不测。
臣所谓攻宜取其近而兵势不危,守宜图其久而民力不匮,招纳之策,可行于其间。
今奉诏,宜令严加捍禦,观衅而动,与邻道协心而共图之。
又睹赦文,谓彼无骄动,则我不侵掠。
臣恐贼寇一隅,远在数百里外,应援不及,须为牵制之策,以沮贼气,至时诸路重兵岂能安坐?
如无素定之画,又无行营之备,恐当牵制之时茫然无措,虽见利而莫敢进,观衅而莫敢动,寇至愈盛,边患愈深,叛亡之人日助贼算,不可不大为之谋也。
愿朝廷于守策之外,更备攻术。
彼寇其西,我图其东;
彼寇其东,我图其西。
宁有备而不行,岂当行而无备也。
所谓备者,必先得密旨,许抽将帅便宜从事,并先降空名宣头之类,恐可行之日奏请不及。
臣前曾遣人入界通往来之问,或更有人至,不可不答。
如朝廷先降密旨,令往复议论,岁年之间,当有成事。
若谓边将之耻未雪,而不欲俯就,臣恐诸路更有不支,其耻益大。
贼或潜结诸蕃,并势合谋,则禦之必难。
且兵马精劲,西戎之所长也;
金帛丰富,中国之所有也。
礼义不可化,干戈不可取,则当任其所有,胜其所长,此霸王之道也。
臣前知越州,每岁纳税绢十二万,和买绢二十万,一郡之入凡三十万,傥以啖戎,是费一郡之入,而息天下之弊也。
论牵制夏兵奏庆历元年十月1041年10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四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臣奉诏议牵制贼兵,毋令并出河东路
环州永和寨西北一百二十里有折会,庆州东北百五十里有金汤、白豹寨,皆贼界和市处也。
镇戎兵马可以攻折鄜延可以侵金汤、白豹。
环庆路出兵牵制,唯此两处。
贼如寇河东,更令逐路分兵趋要害,则牵制横山一带贼马不敢出别路。
贼若发河外,近里兵马趋河东,则环庆相去差远,恐不足以牵制也。
论入界牵缀夏兵奏庆历元年十一月1041年11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四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臣近奉朝旨,令多方擘画,牵缀西贼,不令往河东作过。
臣因塞外时寒,且令将佐于边上张势。
续为延州已出兵打金汤寨,计会本路同进。
路将佐恐贼界并力禦敌延州军马,所以须至入界内。
环州都监郝绪,于安塞入界,输折人马。
由臣不能节制,甘俟典宪。
然理有利害,不敢不言。
臣窃见西事以来,每遇贼马并来一路作过,则朝廷指挥诸路入界牵制贼势,所获甚微,所损颇大。
只如山外事宜,诸处入界牵制,内庆州折却使臣、军员、兵士一千馀人,衣甲器械不少。
今来河东事宜,诸处亦擘画入界牵制,内环庆又折却使臣、军员、兵士四百五十馀人,器械未知数目。
缘军阵出入,前后左右,须藉得力将佐
分在诸路,每出军阵,前后左右强弱不副,遂致误事。
臣自庆州已睹朝廷两度差除中使督促,令擘画入界牵制。
臣虽称未利,其如邻道出兵,递相计会,诸将上畏朝旨,不敢不进。
亦有将佐贪侥倖之功,惟务劫掠。
朝去暮还,十度得功,不补一败,徒费恩赏,边事何涯!
望朝廷深察,更不差中使督促诸路轻易入界。
臣已附梁适上奏,如贼马大入,须至令牵制,必于邻道抽选得力将帅军马,聚攻一处,庶少败事。
仍起寨城,据其要害,如此牵制,或可成功。
如贼不至大入,则各务静守,养勇持重,以待寇至。
臣之愚见,不出此谋,更自朝廷详酌。
种世衡环州庆历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1041年11月26日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环州勾当一郡十三寨,当此危地,须在得人。
朝廷以臣不才,而轻此一路,臣恐将有麟府之祸,虽加罪于臣,无益边事。
臣今乞将新授左司郎中一官回授种世衡,转诸司使、知环州、权钤辖司
或朝廷从臣所请,使边臣知推让之风,亦非细事。
如终不允从,则乞差臣带本路一将军马,权知环州支备。
如朝廷体量臣稍涉虚妄,甘受上书诈佞不实之罪。
按:《范文正公言行拾遗事录》卷三,明翻元天历本《范文正公集》附录。
机密文字乞只下经略招讨司庆历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1041年11月29日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五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朝廷每有机密文字下都部署司,缘本司官员数多,难以众议,乞止下经略招讨司,贵不漏泄。
请令部署司保举沿边寨主等奏庆历元年十二月1041年12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四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沿边寨主、兵马监押等,自今请令部署司保举。
举非其人,致城寨不守者,虽经恩及代去,毋得原罪。
乞宽贷高延德与近边任使奏庆历元年1041年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范文正公言行拾遗事录》卷二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汉家将率有数人陷在贼庭,俱是苦战力屈,为贼所擒,即非背叛。
如朝廷贷高延德,被以宽恩,仍与近边任使,使陷蕃将率闻之,必愿昊贼归顺,望再见其家;
或即怀本朝之恩,不助贼计。
如朝廷责其不死,来者远窜,其陷蕃将率更无归路,必怀怨望,其中或有助贼为孽,其患不细。
汉中行说傅公主匈奴,说不欲行,怨汉,乃教单于大为汉患,此人情之可见也。
乞朝廷留意。
论熟户不可倚为正兵奏庆历二年三月1042年3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五、《文献通考》卷一五六、《宋史》卷一九一《兵志》五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熟户恋土田,护老弱、牛羊,遇贼力斗,可以藩蔽汉户,而不可倚为正兵。
大率蕃情黠诈,畏强凌弱,常有以制之,则服从可用,如去正兵,必至骄蹇。
又今蕃部都虞候副兵马使奉钱止七百、三百,悉无衣廪。
长行遽得禁军奉给,则蕃兵必生邀望。
况岁罕见敌,何用长与廪给?
且钱入熟户,部族资市牛马、青盐,转入河西,亦非策也。
以臣所见,不若遇有警,旋以金帛募令禦贼为便。
宁州草场失火乞释免有关官吏奏庆历二年五月1042年5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范文正公年谱补遗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逐处异物蛰藏之处,多致雷火,合依边敕指挥,只令陪纳入官。
若更须令根勘官吏不切防慎罪状,却虑今后沿边仓场作过,要得负累官员,为害转大。
愿乞朝廷特赐释免。
环庆路出军马入贼界攻讨康定元年正月十二日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范文正公年谱补遗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环县
今后如有报到贼马深入鄜延路,更请相度,一面部领军马入贼界,攻讨要害城寨。
须管大段杀获,分张贼势,不得只在界首,及打虏些少族帐,便为策应之名。
环庆有贼马,亦令鄜延路分擘诸头,出军马深入贼界攻讨。
牒知原州景泰庆历二年十二月1042年12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范文正公言行拾遗事录》卷二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镇原县
令六头项下军马会合相度,拣选精兵三二千人,夜击蕃砦。
探候山外贼马回时,即多出奇兵,夜间或侵晓伏截冲击,收救人民。
仍戒约不得脱剥被虏人户人物。
再牒知原州景泰庆历二年十二月1042年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范文正公言行拾遗事录》卷二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镇原县
火急多差人搜山探候,如探得西贼先有伏兵,即便就高驻劄。
别选敢死之士多作头项,先去掩击。
只以收救人民,不得贪小功小利,再有疏虞,以副朝廷之意。
与诸羌约庆历元年五月1041年5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二、《宋史》卷三一四《范仲淹传》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雠已和断,辄私报之及伤人者,罚羊百、马二,已杀者斩。
负债争讼,听告官为理,辄质缚平人者,罚羊五十、马一。
贼马入界,追集不起,随本族每户罚羊二,质其首领
贼大入,老幼入保本寨,官为给食,即不入寨,本家罚羊二,全族不至者,质其首领
答窃议1041年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汉高祖以黄金四万斤付陈平,而不问其出入,时陈平未有功也。
唐高祖将斩李靖而恕之,时李靖未有功也。
是前代帝王先布之以恩,后责之以效也。
太祖尝谓近臣曰:「安边御众,须是得人心。
优恤其家,厚其爵禄,多与公用钱及属州课利,使人回图,特免税算。
听其召募骁勇,以为爪牙。
茍财用丰盈,必能集事。
朕虽减后宫之数,极于俭约,以备边费,亦无辞也」。
将帅李汉超等十三人分守西北诸州,家族在京者,抚之甚厚。
凡军中事,悉许便宜。
每来入朝,必召对命坐,赐与优厚,抚而遣之。
由是边臣悉富于财,得以养士用间,洞见蕃夷情状。
每戎狄入寇,必能先知,预为之备,设伏掩击,多致克捷
二十年间,无西北之忧。
故兵力雄盛,武功盖世,由此而致也。
滕宗谅为一路经略安抚使、兼兵马都部署,以公用钱回图,管设使命将校并蕃部酋豪,或赠遗官员游士。
梁坚弹奏滕使过钱十六万贯,有数万贯不明。
及置狱研穷,才用三千馀贯,复有所归,无分毫入己。
是未见贪吏之状也。
宣抚田舍人,朝之端人也。
庆州,目击军民蕃部等借留滕侯,遮壅于道,足下何得谓之豺狼?
主上仁圣,不深罪宗谅张亢二人,仍降诏诞告边臣,依祖宗故事,使回图公用,一如平日。
中宪不知内朝有此诏命,闻群口横议,遂伏閤请加责二人,以正宪律
既下法寺,则宗谅合赎铜而不当去官。
是前断已重。
坐将公用钱并酒散与军人,当更追一官。
又朝廷既已降诏贷之,亦难反汗。
足下责我保庇此人,固不敢避。
自古文法常害边功。
今天子仁圣,有西北之忧,孜孜求人,以捍大患。
帅臣用度小过,不害边事。
居辅弼者,固当竭力辨明,恐误朝廷机事,为天下之忧,岂暇私于二人哉!
匈奴辱汉使者,盖不一也。
唐贤使于贼庭,不辱命者,如韩愈李回,皆成大名
邵良佐使于元昊,日改官,赐服色,报其劳也。
良佐惧,不可再去,满朝缙绅无一士请行。
朝廷召张子奭乘驿而至,又选王正伦副之,皆敢行不惧。
既不惧矣,且观其辨论学术,可为之使,乃遣将命。
暨还,得元昊书疏,颇顺于前,愿去号称臣,又能减数节事体。
且沙漠穷绝,入不测之地,既能忘生,又不辱命,朝廷擢进两资,不可待以常调也。
戎狄素贪,利未厌心,兵扰绝塞,此戎狄之常态,非子奭之过也。
今之士大夫高谈时政,皆谓不能拔人,限以资级,使才者多滞,而朝廷乏贤;
及见殊命越一等,则嚣然聚议,以为过优,何薄之甚耶(《范文正公集》卷五。又见《雍大记》卷三二。)
斤:原无,据宋本补。
答安抚王内翰1041年6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范文正公集》卷九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咨目,上安抚内翰学士:某处事疏略,忤朝廷意。
既去职任,而尚怀国家之忧。
如卞生献璧,不知其止,足虽可刖,而璧犹自贵。
柰何有昏眩之疾,举止少力,不堪王事,岂当预闻贤大夫之末议?
阁下此行,采西北士庶之言,欲下情之无壅。
又询及猥陋,某敢不罄其所见,诚无取焉。
昨者西戎僭中朝之号,四海愤怒。
虽困天下,义当讨伐。
今肯称兀卒,以避中朝,取汉唐故事,如单于、可汗之类,此理颇顺。
其馀须索,尚有议论与夺
或失此机会,卒无休兵之期。
如更有沮败,则用何道却行招纳?
国威愈屈,为祸转深。
傥朝廷欲雪边将之耻,必加讨伐,茍得良帅如汉之段纪明唐之李靖,诚可行焉。
其下如今朝曹玮之材,尚堪委以大事。
不然,则重为国家羞。
昔秦汉威加四夷,限长城,勒燕山,困弊中国,终成大悔。
至如西晋之衰,群胡乱华;
五代以来,屡有侵侮。
累朝欲刷大耻,终无成功。
真宗皇帝取汉文之策,结和通使,休宁北陲,为天下景福四十年矣。
今按《史记·律书》有汉文之议,言高旨远,可谓明主矣。
致天下和乐,通于律吕,故马迁著于八《书》,有旨哉!
其备边之议,虽复纳好,固不可懈也。
陕西沿边二千里,州军城寨,以兵势分守,皆不得已。
贼每全军而来,此则以寡击众,必将发奇谋,出死力,然后可禦也。
不必大决胜负,但观衅而攻,使来不厚获,去不全胜,纵边患未息,而无长驱之害,亦足为禦边之策。
柰何将佐之中,少精方略
或因门地,巧于结托,以取虚名;
或出军班,昧于韬钤,以致败事。
须鉴覆辙,速于更张。
宜于沿边及诸处使臣军员中,搜访智勇之人。
资地至浅,勋劳未著,即使权领职任,令手下各有兵甲,俟其有立,即时进擢。
庶可用之才,早补将帅之乏。
如弓箭手殿侍姚贵、刘廷光辈,可观其效。
泾原地平少险,奇兵难用,伤残之后,人心忧怯
将来贼之入寇,恐多由此路,须益兵五万,大为之防。
不然,或有所不支,乘虚而进,关中一扰,众必大溃,天下有危事矣。
惟阁下以众说参取,为国家图之。
不宣。
某再拜。
户部侍郎兵部尚书蔡公墓志铭康定二年十一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九、《范文正公集》卷一二、《名臣碑传琬琰集》中集卷三 创作地点:甘肃省庆阳市
宝元二年岁次己卯四月,前参知政事户部侍郎蔡公薨,天子悼之,卿大夫忧之,国人伤之。
上命三公举行典礼,赠兵部尚书谥曰文忠
康定二年岁次辛巳,十一月某日,葬于许州阳翟之某山。
公讳齐,字子思,其先周之子孙,累封于蔡,因以著姓。
秦汉以降,代生伟人。
曾祖绾,赠太保洛阳人也。
尝宰莱之胶水,居官九年,民爱以深,遂家焉。
祖讳邻,赠太傅,隐居丘园,以坟素为乐。
考讳梦臣,累赠中书令,博通经史,善诗笔,与宗族居,乡党称其孝友。
娶楚国太夫人张氏而生公,教之亲仁,宾来如归。
公幼而神秀,眉目广耸,见者异之。
尝依外舅刘氏学于彭城,今相国陇西公迪时为监郡,得公诗语,叹曰:「渠有大志,宜善视之」。
大中祥符八年春真宗皇帝临轩,以文考天下之士,公中第一。
及引对文陛,堂堂英伟,进退有法。
上大悦,顾谓寇莱公曰:「得人矣」。
特下诏俾金吾给七人清道,自公始也。
释褐除将作监丞通守兖海郡,移北海郡
召还,以大著直集贤院、主判三司开拆司,赐服五品。
今上即位,拜右司谏同修起居注
礼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赐金紫。
户部度支副使,迁起居舍人知制诰、同知审官院
既而召入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
礼部郎中龙图阁学士,守西京
以便亲,求为高密郡,徙南京
入除左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
寻改给事中,复充龙图阁学士权三司使,拜枢密副使
礼部侍郎参知政事
户部侍郎罢。
终于汝阴郡,享年若干。
楚国在堂,君子哀之。
公之弟秘书丞禀,甥著作佐郎平干公襄事。
中山郡夫人刘氏哭泣三年,至于疾废。
二子尚幼,曰延庆太常寺太祝
延嗣秘书省正字
长女适试将作监主簿刘庠,次女在室。
而某自布素从公之游,见公出处语默,无一不善。
门中奉亲,日视其亲色。
诸公昆弟,爱之如伤。
先朝采拔,以辅相器之。
当遗弓之初,公怀哀慕,不能食者数日。
家人视其衾衣,涕泗沾湿。
公病汝阴,闻拓拔僭称,嘻吁感慨,教弟禀言西事甚详,盖忠孝之性,发之天也。
公于亲旧间,虽死生不易,彼有孤遗,则必为之备嫁娶。
又好学无倦,未尝不以名教为急。
孔子之后,世袭文宣公,而宰曲阜
乾兴中,四十九代孙承祐卒,遂废十馀年。
公闻承祐有母弟在,抗章请复其嗣,有诏从之。
其立朝也,能清其心,高其行,未尝取于人。
明肃太后时用事,中贵人董修景德寺,时公在翰林,诏为之记。
中人求公善辞,许以不次,公迟之不进,故被诬而出。
高密,会岁饥,公请蠲诸州税,又力请放海利以救,东人于今赖之。
公两居宪台,方严不动,百辟畏其风。
权戚有过,则弹劾不隐,未尝求其下也。
明肃之终,庄惠复立,閤门促百僚贺,公毅然正色,目台吏不得追,班前白执政,遂罢。
自是庄惠损抑礼数,公有力焉。
枢密院海南奏:交趾八百馀人避本国之虐以归我。
议者谓不如还之,恐生边患。
公曰:「当内之荆湖间,活以闲田。
奈何求生而来,委之兕虎?
蛮亦人也,义必不还,茍散为民盗,从而戮之,酷又甚焉」。
争之不能得,后果为乱,捕之岁馀,宜、以西皆警,朝廷患之,公犹有愧色。
政府,浩然示至公于中外,以进贤为乐,以天下为忧,见佞色则嫉,闻善言必谢,孜孜论道,以致君为心。
与大臣居,和而不倚,正而不讦,无亲疏之间,有方大之量,朝廷为之重,刑赏为之平。
及其出也,未踰岁时,而天子思之,公遽不起。
呜呼!
公之生也,天有意也;
公之亡也,天无意乎!
使在位而寿,则道德功名非竹帛之可胜矣。
铭曰:
泰山之东,齐鲁同风,厥生我公。
我公堂堂,观国之光,亨于真皇。
真皇上仙,陨血涟涟,欲报昊天。
今上圣神,乃眷正人,参于国钧
纯德坦坦,平心浩浩,进退惟道。
恕以待物,诚以报国,仁人之德。
天乎天乎,岂不有心。
夺此令人,我怀忧深。
箕山峨峨,颍川悠悠。
山为陂兮川为丘,公之名兮与日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