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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国语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三百六十八卷目录

 国语部汇考一
  周〈总一则〉
 国语部汇考二
  吴韦昭国语解〈自序〉
  宋宋庠国语补音〈自序〉
  明张一鲲合刻韦宋国语〈自序〉
 国语部汇考三
  汉书艺文志〈春秋〉
  隋书经籍志〈春秋〉
  唐书艺文志〈春秋〉
  宋史艺文志〈春秋类〉
  郑樵通志〈春秋略〉
  王应麟汉书艺文志考證〈春秋〉
  马端临文献通考〈春秋考〉
  明王圻续文献通考〈春秋考〉
 国语部总论一
  唐刘知几史通〈国语家〉
 国语部总论二
  柳宗元非国语上〈灭密 不藉 料民 三川震 神降于莘 聘鲁 叔孙侨如 郤至 柯陵之会 晋孙周 谷洛斗 大钱 无射 律 城成周 问战 跻僖公 莒仆 仲孙它 羵羊 骨节专车楛矢 轻弊 卜 郭偃 公子申生 狐突 虢梦 童谣 宰周公 荀息〉

经籍典第三百六十八卷

国语部汇考一

周王之时,左丘明著《国语》二十一篇。
《史记·周本纪》:不载。 按《太史公自序》:左丘失明,厥有国语。
《汉书·司马迁传》:赞孔子因鲁史记而作春秋,而左丘明论缉其事以为之传,又纂异同为国语。
按晁公武《读书志》、班固《艺文志》《国语》二十一篇,《隋志》云二十二卷,《唐志》云二十一卷。今书篇次与《汉志》同,盖历代儒者析简并篇互有损益,不足疑也。要之《艺文志》审矣,陆淳谓《左传》文体不伦,定非一人所为,盖未必然。范宁曰:《左氏》富而艳。韩愈云:《左氏》浮夸。今观此书,信乎,其富艳且浮夸矣,非《左氏》而谁?柳宗元称越语尤奇峻,岂特越哉?自楚以下类如此。

国语部汇考二

吴韦昭国语解二十卷
按昭自序,昔孔子发奋于旧史,垂法于素王;左丘明因圣言以摅意,托王义以流藻,其渊源深大。沈懿雅丽,可谓命世之材,博物善作者,以其明识高远,雅思
未尽,故复采录前世穆王以来,下讫鲁悼智伯之诛,邦国成败,嘉言善语,阴阳律吕,天时人事,逆顺之数,以为《国语》,其文不主于经,故号曰外传。所以包罗天地,探测祸福,发起幽微,章表善恶者,昭然甚明,实与经艺并陈,非特诸子之伦也。遭秦之世,幽而复光,贾生史迁颇综述焉,及刘光禄于汉成世始更考校,是正疑谬至于章帝,郑大司农为之训注解疑释滞。昭哲可观至于细碎,有所阙略侍中,贾君敷而衍之,其所发明大义略举,为已憭矣,然于文间时有遗忘。建安黄武之间,故侍御史会稽虞君,尚书仆射丹阳唐君皆英才,硕儒洽闻之士也。采摭所见,因贾为主而损益之,观其辞义信多善者,然所注释犹有异同。昭以末学浅闇寡闻,阶数君之成训思事,义之是非,愚心颇有所觉。今诸家并行,是非相贸,虽聪明疏达,识机之士知所去就,然浅闻初学犹或未能祛过,切不自料复为之解,因贾君之精实,采唐虞之信善,亦所以觉增润补缀。参之以《五经》,检之以内传,以世本考其流,以《尔雅》齐其训,去非要存事实,凡所发正三百七事,又诸家纷错载述为烦,是以时有所见,庶几颇近事情,裁有补益,犹恐人之多言,未详其故,欲世览者必察之也。
宋宋庠国语补音三卷
《庠序录》、按班固《艺文志》,种别《六经》。其《春秋》家有《国语》二十一篇,注左丘明著,至汉司马子长撰《史记》。遂据《国语》《世本》《战国策》,以成其书。当汉出《左传》,秘而未
行,又不立于学官,故此书亦弗显,唯上贤达识之士好而尊之,俗儒弗识也。逮东汉《左传》渐布,名儒始悟向来公谷肤近之说,而多归左氏及杜元凯研精训诂,木铎天下古今真谬之学,一旦冰释,虽《国语》亦从而大行,盖其书并出丘明。自魏晋以后,书录所题,皆曰:《春秋》外传《国语》,是则《左传》为内,《国语》为外,二书相副以成大业。凡事详于内者,略于外;备于外者,简于内。先儒孔晁亦以为然。自郑众、贾逵、王肃、虞翻、唐固、韦昭之徒并治其章句,申之注释,为六经流亚,非复诸子之伦,自馀名儒硕士,好是学者不可胜纪。历世离乱,经籍亡逸,今此书唯韦氏所解传于世,诸家章句遂无存者,然观韦氏所叙,以郑众、贾逵、虞翻、唐固为主,而增损之故,其注备而有体,可谓一家之名学。唯唐文人柳子厚作《非国语》二篇,捃摭《左氏》章外微细,以为诋訾,然未足掩其鸿美。左篇今完然,与经籍并行,无损也。庸何伤于道,因略记前世名儒传学,姓氏别之。
后汉大司农郑众,字仲师,作《国语》章句,亡其二篇。汉侍中贾逵,字景伯,作《左氏春秋》《国语解诂》五十一篇,《左传》三十篇,《国语》二十一篇,《隋志云》二十卷。唐已亡,
魏中领军。王肃字子雍,作《春秋外传》《国语章句》一卷,《隋志云梁有》二十二卷,《唐志亦云》二十二卷。吴侍御史虞翻,字仲翔,注《春秋外传》《国语》二十一卷。吴尚书仆射唐固,字子正,注《春秋外传》《国语》二十一卷,
吴中书仆射侍中高陵亭侯韦昭,字弘嗣,注《春秋外传》《国语》二十一卷,《隋志云》二十二卷,《唐志》二十一卷,与今见行篇次同。
晋五经博士孔晁,注《春秋外传》《国语》二十卷,《唐志》二十一卷。
右按古今卷第亦多不同,或云二十一篇,或二十二卷,或二十卷。然据班志最先出,贾逵次之,皆云二十一篇,此实旧书之定数也。其后或有损益,盖诸儒章句烦简不同,析简并篇,自名其学,盖不足疑也。要之《艺文志》为审矣,又按先儒未有为《国语》音者,盖外内传文多相涉,字音亦通。故邪然近世传旧音一篇,不著撰人名氏,寻其说乃唐人也,何以證之?据解犬戎树惇引鄯州羌为说,夫改善鄯国,为州自唐始耳。然其音简陋,不足名书,时出异闻,义均鸡肋,庠因暇辄记其所阙,不觉盈篇。今因旧本而广之,凡成三卷其字及切除存本说外,悉以陆德明经传、释文为主,亦将稽旧学,除臆说也。唯陆音不载者,则以《说文》《字书》《集韵》等附益之,号曰《国语》。补音其间阙疑请俟,鸿博非敢传之,达识姑以示儿曹云。
明张一鲲合刻韦宋国语二十卷
按一鲲自序:世传《左氏书》二一,《春秋传》一八。《国语》语中记其国中事,堇菫什一耳。而上彻于七律六閒斗柄天鼋之远,下逮乎?三纲五际忠文仁让之教,钜包
乎?千品万官亿丑九垓之众,微及于鲲鲕麑䴠𪃟卵蚳蠡之细,幽阐乎?回禄夷羊梼杌鸑鷟之怪,明著于首领、股肱、手拇、毛发之显,幽章咸纪鸿纤并载,故犹曰《春秋外传》也。语名外传,则传内传也。刘成国曰:《春秋》以鲁为内,以诸国为外。《国语》记诸君臣相与言语,谋议之得失,传外国事也。营朝室者内,而宫堂庙闱大扃小扃严,而门阿五雉,宫隅七雉,城隅九雉,垣墉言言,篱栅诜诜,而后称完室夫。堂皇之内,与城围之外,均之不可两敝之居也。犹之鲁之传与夫,诸国之语均之不可两亡之书也。外者所以翼其内,而固之也。巫之者曰:富而艳。非之者曰:词多淫诬。不概于圣䎒䎒乎,井蛙东海若之讥,而毛嫱西子不幸见之鸟鳞也,骇而遁矣,至言忤于耳,而倒于心,非明智莫之能信,于左氏曷与焉?古今难史,史邮难于乱世夫。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也,闵世乱也,当周之盛内史掌王之八枋,掌叙事策命外史,掌书外令,掌四方之志,掌三皇五帝之书,官司书书纪事。故文武、成康、穆昭之世,班班如指掌,迨其标季主自为国,国自为乘。今所凭者,《春秋传语》《七国策》数书,而犹巫且非。则必其出于汲冢石函者,始足凭耶?太史公之收采,刘中垒之雠校,王恭懿之章句,与夫郑虞、韦唐诸君之注疏,夫岂不义而甘为之忠臣与?先是同年李惟中刻内传于督学,署中不佞与,郭相奎取外传,各分四国订之,注仍韦氏,盖以宋氏补音条,注其下字,画剞劂一,放内传庶几,称《左氏》,完书云后学巴郡张一鲲撰。

国语部汇考三

《汉书·艺文志》春秋

《国语》二十一篇,〈注〉左丘明著。
新国语五十四篇〈注〉刘向分国语

《隋书·经籍志》春秋

《春秋外传国语》二十卷,〈注〉贾逵注。
《春秋外传国语》二十一卷,〈注〉虞翻注。《春秋外传章句》一卷,〈注〉王肃撰。梁有二十二卷。《春秋外传国语》二十二卷,〈注〉韦昭注。
《春秋外传国语》二十卷,〈注〉晋五经博士孔晁注。《春秋外传国语》二十一卷,〈注〉唐固注。

《唐书·艺文志》春秋

左丘明《春秋外传国语》二十卷。
王肃《国语章句》二十二卷。
唐固注《国语》二十一卷。
虞翻注《国语》二十一卷。
韦昭《注》二十一卷。
孔晁《解》二十一卷。
柳宗元《非国语》二卷。

《宋史·艺文志》

春秋

左丘明《春秋外传国语》二十一卷,〈注〉韦昭注。
柳宗元《非国语》二卷。
叶真《是国语》七卷。
刘攽《内传国语》十卷。
鲁有开《国语音义》一卷。
宋庠《国语补音》三卷。
林概《辩国语》三卷。
《左氏国语类编》二卷,〈注〉吕祖谦门人所编。
《宋郑樵·通志》春秋
春秋外传国语二十卷〈注〉贾逵
春秋外传国语二十一卷〈注〉虞翻
春秋外传国语二十二卷〈注〉韦昭
春秋外传国语二十卷〈注〉晋五经博士孔晁
春秋外传国语二十一卷〈注〉唐固
右注解

春秋外传章句二十二卷〈注〉王肃
右章句

非国语二卷〈注〉柳宗元
右非驳

国语补音三卷〈注〉宋庠
国语音略一卷
右音
凡国语四种九部一百三十二卷

王应麟汉书艺文志考證春秋

国语二十一篇
《司马迁传赞》:左丘明为传,又纂异,同为《国语》《史通》曰:左丘明既为《春秋》内传,又稽逸文纂别说,分周、鲁、齐、晋、郑、楚、吴、越八国事,起周穆王,终鲁悼公。为外传《国语》六经之流,三传之亚也。陆淳谓与《左传》文体不伦,定非一人所为。太史公曰:左丘失明,厥有《国语》。石林叶氏曰:按姓氏谱有左氏,有左丘氏,则岂一家之言乎?唐啖赵之徒颇知之,然未有以传其说也。宋氏曰:自魏晋以后,书录所题皆曰《春秋外传》《国语》,是则《左传》为内,国语为外,二书相别,以成大业。《说文》《国语》觥饭不及一食,于其心然,兵不解其字,多异。

《马端临·文献通考》春秋考

春秋外传国语二十一卷
《崇文总目》:左丘明撰吴侍中,领左国史亭陵侯、韦昭、解昭,参引郑众、贾逵、虞翻、唐固,合凡五家为注。自所发正者二十事。
巽岩李氏曰:昔左丘明将传《春秋》,乃先采集列国之史,国别为语,旋猎其英华,作春秋传。而先所采集之语,草槁具存,时人共传习之,号曰《国语》,殆非丘明本志也,故其辞多枝叶,不若内传之简直峻健。甚者驳杂不类,如出他手,盖由他时列国之史。材有厚薄,学有浅深,故不能醇一耳。不然丘明特为此重复之书,何耶?先儒或谓《春秋传》先成,《国语》继作,误矣。惟本朝司马温公父子能识之。
陈氏曰:自班固志言左丘明所著,至今与《春秋传》并行,号为《外传》。今考二书,虽相出入,而事辞或多异同,文体亦不类,意必非出一人之手也。司马子长曰: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又似不知所谓,唐啖助亦尝辨之。
《朱子语录》曰:国语委靡繁絮,真衰世之文耳。是时语言议论如此宜乎?周之不能振起也? 《国语》文字极困苦,振作不起。

国语补音三卷
陈氏曰:丞相安陆宋庠公序撰以先儒,未有为国语音者,近世传旧音一卷,不著撰人名氏,盖唐人也简陋不足名书,因而广之,悉以陆德明释文为主,陆所不载,则附益之。

非语国二卷
晁氏曰:唐柳宗元子厚撰序云:《左氏》《国语》其文深闳杰异,而其说多诬淫,惧学者溺其文采而沦于是非本诸理,作非《国语》上卷三十一篇,下卷三十六篇.

左传国语类编二卷
陈氏曰:吕祖谦撰与《左传》类编略同,但不载纲领,止有十六门,又分传与《国语》为二。

《明王圻续·文献通考》春秋考

左传国语要略十卷考异三卷
沈虚中著虚中广德人举进士历官吏部尚书

标注国语类编 卷
张九成著

左氏国语类编 卷
吕祖谦著

续国语 卷
王柏著

国语部总论一

唐刘知几史通国语家

《国语家》者,其先出于左丘明,既为《春秋内传》,又稽其逸文,纂其别说,分周、鲁、齐、晋、郑、楚、吴、越八国事。起自周穆王,终于鲁悼公,列于《春秋》《外传国语》,合为二十一篇。其文以方内传,或重出而小异,然自古名儒贾逵、王肃、虞翻、韦耀之徒并申以注释,治其章句,抑亦六经之流三传之亚也,暨纵横互起,力战争雄秦兼天下,而著《战国策》。至孔衍又以《战国策》所书未为尽善,乃引太史公所记参其异同,删彼二家聚为一录,号为《春秋后语》。除二周及宋卫、中山,其所留者七国而已。自秦孝公,终于楚汉之际,比于《春秋》亦尽二百三十馀年,行事始衍撰,春秋时《国语》复撰《春秋后语》,勒成二书,各为十卷,今行于世者,唯后语存焉。案其书序云:虽左氏莫能加,世人皆尤其不量力,不度德,寻衍之此义,自比于丘明者,当谓《国语》《春秋传》也。必方以类聚,岂多嗤乎?当汉氏失驭,英雄角力,司马彪又录其事行,因为《九州》《春秋州》为一篇,合为九卷。寻其体统亦近代之《国语》也,自魏都许洛三方鼎峙,晋宅江淮四海幅裂,其君虽号同王者,而地实诸侯。所在史官记其国事为纪传者,则规模班马创编年者,则拟议荀袁为是史汉之体大行,而《国语》之风替。

国语部总论二

柳宗元非国语上

《左氏》《国语》其文深闳杰异,固世之所耽嗜而不已也。而其说多诬淫,不概于圣。余惧世之学者溺其文采而沦于是非,使不得由《中庸》以入尧舜之道,本诸理作《非国语》〈共计六十七篇〉

灭密〈此以下周语〉

恭王游于泾上,密康公从,有三女奔之,其母曰:必致之王,众以美物归汝,何德以堪之?小丑备物,终必亡。康公不献,一年王灭。密
非曰:康公之母,诚贤邪。则宜以淫荒失度,命其子焉,用惧之,以数且以德,大而后堪,则纳三女之奔者,德果何如?若曰:勿受之,则可矣。教子而媚王以女,非正也。《左氏》以灭密徵之,无足取者。

不藉

宣王不藉千亩,虢文公谏曰:将何以求福用人?王不听,三十九年战于千亩,王师败绩于姜氏之戎。非曰:古之必藉千亩者,礼之饰也,其道若。曰:吾犹耕耘尔。又曰:吾以奉天地宗庙,则存其礼诚善矣。然而存其礼之为劝乎?农也。则未若时使而不夺其力,节用而不殚其财,通其有无和其乡闾,则食固人之大急,不劝而劝矣。启蛰也得其耕时,雨也得其种苗,之猥大也。得其耘实之坚好也,得其穫京庾,得其贮老幼,得其养取之也,均以薄藏之也,优以固则三推之道存乎亡乎?皆可以为国矣。彼之不图,而曰:我特以是劝,则固不可,今为书者曰:将何以求福用人夫?福之求不若行吾言之大德也,人之用不若行吾言之和乐,以死也。败于戎而引是以合焉,夫何怪而不属也?又曰:战于千亩者,吾益羞之。

料民

宣王料民于太原,仲山父谏曰:民不可料也。夫古者不料民,而知其少多。王治农于藉蒐,于农隙耨穫,亦于藉狝,于既蒸狩,于毕时是,皆习民数也,又何料焉?不谓其少而大料之是示少而恶事也。临政示少诸侯避之,治民恶事无以赋令,且无故而料民,天之所恶也,害于政而妨于后嗣,卒料之及幽王乃废灭。非曰:吾尝言圣人之道不穷异,以为神不引天以为高,故孔子不语怪与。神君子之谏其君也,以道不以诬,务明其君,非务愚其君也。诬以愚其君则不臣。仲山氏果以职有所协,不待料而具而料之者,政之尨也,姑云尔而已矣,又何以示少恶事为哉?况为大妄以诿乎,后嗣惑于神怪愚诬之说,而以是徵幽之废灭,则是幽之悖乱不足以取,灭而料民者以祸之也。仲山氏其至于是乎,盖左氏之嗜诬斯人也,己何取乎尔也?

三川震

幽王三年,西周三川皆震。伯阳父曰:周将亡矣。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乱之也。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有地震。今三川实震,是阳失其所而镇阴也,阳失而在阴川,源必塞,塞必竭,山崩川竭,亡之徵也。川竭山必崩,若国亡不过十年数之纪也,夫天之所弃不过其纪是岁也,三川竭岐山崩。幽王乃灭,周乃东迁。
非曰:山川者,特天地之物也。阴与阳者,气而游乎。其间者也,自动、自休、自峙、自流,是恶乎?与我谋,自斗、自竭、自崩、自缺,是恶乎?为我设彼,固有所逼引而认之者,不塞则惑。夫釜鬲而爨者,必涌溢蒸郁,以糜百物;畦汲而灌者,必冲荡濆激,以败土石。是特老圃者之为也,犹足动乎物。又况天地之无倪,阴阳之无穷,以澒洞轇轕乎。其中或会或离或吸或吹,如轮如机,其孰能知之?且曰:源塞,国必亡。人乏财用,不亡何待,则又吾所不识也。且所谓者天事乎,抑人事乎?若曰天者,则吾既陈于前矣;人也,则乏财用而取亡者,不有他术乎?而曰是川之为尤。又曰天之所弃,不过其纪愈甚乎哉,吾无取乎尔也。

神降于莘

惠王十五年,有神降于莘。王问于内史过曰:今是何神也?对曰:昔昭王娶于房,曰房后实有爽德,协于丹朱,丹朱冯身以仪之。生穆王焉,实临周之子孙,而祸福之夫?神壹不远徙迁。若由是观之,其丹朱之神乎。王曰:其谁受之?对曰:在虢土。王曰:然则何为?对曰:臣闻之道而得神,是为逢福;淫而得神,是谓贪祸。今虢少荒其亡乎?王曰:吾其若之何?对曰:使太宰以祝。史帅狸姓奉牺牲,粢盛玉帛,往献焉,无有祈也。王曰:虢其几何?对曰:昔尧临民以五,今其胄见神之见也,不过其物。若由是观之,不过五年。
非曰:力足者取乎人力,不足者取乎神,所谓足足乎。道之谓也,尧舜是矣。周之始。固以神矣,况其徵乎。彼鸣乎,莘者以焄蒿悽怆妖之浅者也。天子以是问卿:以是言,则固已陋矣。而其甚者,乃妄取时日,莽浪无状,而寓之丹朱,则又以房后之恶德与?丹朱协而凭以生穆王,而降于虢,以临周之子孙于是。遂帅丹朱之裔,以奉祠焉。又曰:尧临民以五,今其冑见虢之亡不过五年,斯其为书也,不待片言而迂谩彰矣。

聘鲁

定王八年,使刘康公聘于鲁,发币于大夫。季文子、孟献子皆俭,叔孙宣子、东门子家皆侈,归王问鲁大夫:孰贤?对曰:季孟其长处鲁乎,叔孙东门其亡乎。若家不亡身必不免。王曰:几何?对曰:东门之位,不若叔孙,而泰侈焉不可以事二君,叔孙之位不若季孟,而亦泰侈焉不可以事三君,若皆蚤世犹可,若登年以载,其毒必亡。
非曰:泰侈之德恶矣,其死亡也有之矣,而孰能必其时之早暮耶?设令时之可必,又孰能必其君之寿?夭耶。若二君而寿,三君而夭,则登年载毒之数,如之何而准。

叔孙侨如

简王八年,鲁成公来朝,使叔孙侨如先聘使告见王。孙说:与之。语说言于王曰:鲁叔孙之来也,必有异焉。其享觐之币薄,而言谄殆请之也。若请之,必欲赐也。鲁执政惟强,故不欢焉。而后遣之且其状方上而锐下,宜触冒人。王其勿赐,若贪陵之人来而盈其愿,是不赏善也。
非曰:诸侯之来,王有赐予,非以货其人也,以礼其国也。苟叔孙之来,不度于礼,不仪于物,则罪也。王而刑之,谁曰不可?若力之不能,而姑勿赐,未足以惩。夫贪陵者也,不若与之,今使王逆诈诸侯而蔑其卿,苟兴怨于鲁,未必周之福矣。且夫恶叔孙者,泰侈贪陵则可矣,方上而锐下非所以得罪于天子。

郤至

晋既克楚于鄢,使郤至告庆于周。未将事王叔,简公饮之酒,相说也。明日王叔、子誉诸朝郤至见召桓公,与之语:召公以告单。襄公曰:王叔、子誉、温季以为必相晋国,相晋国必大得诸侯,劝二三君子必先导焉,可以树。襄公曰:人有言曰;兵在其颈其郤至之谓乎?君子不自称也。在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王叔欲郤至,能勿从乎?郤至归明年死难,及伯舆之狱王。叔陈生出奔晋
非曰:单子罪郤至之,伐当矣。因以列数舍,郑伯下楚,子逐楚卒,咸以为奸,则是后之人乘其败追合之也。左氏在《晋语》言免冑之事,则曰:勇以知礼于此焉,而异吾何取乎?郤氏诚良大夫,不幸其宗侈,而亢兄弟之不令,而智不能周,强不能制,遭晋厉之淫暴谗嬖,窃构以利其室,卒及于祸。吾尝怜焉,今夫执笔者以其及也,而必求其恶以播于后世,然则有大恶,幸而得终者,则固掩矣。世俗之情,固然耶?其终曰:王叔欲郤至,能勿从乎?斯固不足讥也已。

柯陵之会

柯陵之会,单襄公见晋厉公视远步高。晋郤锜见其语犯。郤犨见,其语迂。郤至见,其语伐。齐国佐见,其语尽。鲁成公见,言及晋难及郤犨之谮。单子曰:晋将有乱,其君与三郤其当之乎!鲁侯曰:敢问天道乎,抑人故也?对曰:夫合诸侯民之大事也,其君在会,步言视听必皆无谪,则可以知德矣。晋侯爽二,吾是以云。今郤伯之语犯,叔迂,季伐,犯则陵人,迂则诬人,伐则掩人,其谁能忍之!虽齐国子亦将与焉。立于淫乱之国,而好尽言,以招人过,怨之本也。简王十二年,晋杀三郤。十三年,晋侯弑,齐人杀国武子。非曰:是五子者,虽皆见杀,非单子之所宜必也。而曰:合诸侯,人之大事于是乎,观存亡,若是则单子果巫史矣。视远步高,犯迂伐尽者皆必乎死也,则宜死者众矣,夫以语之迂而曰宜死,则单子之语迂之大者,独无谪邪?

晋孙周

晋孙谈之子周适周单,襄公以告。顷公曰:必善晋周,将得晋国。其行也文能文则得天地,天地所祚,小而后国,夫敬文之恭也,忠文之实也,信文之孚也,仁文之爱也,义文之制也,智文之舆也,勇文之帅也,教文之施也,孝文之本也,惠文之慈也,让文之材也,此十一者,夫子皆有焉,天六地五数之常也,成公之归也。吾闻晋之筮之也,遇乾之否曰配而不终,君三出焉。一既往矣,后之不知其次,必此且成公之生也,其母梦神规其臀以黑曰:使有晋国三。而𢌿驩之孙故名之曰黑臀。于今再矣,单襄公曰:驩此其孙也,而令德孝恭,非此而谁?必早善晋子,其当之也。顷公许诺。非曰:单子数晋周之德十一,而曰合天地之数,岂德义之言邪?又徵卦梦以附合之,皆不足取也。

谷洛斗

灵王二十二年,谷洛斗将毁王宫,王欲壅之,太子晋谏曰:不可。古之长民者不堕山、不崇薮、不防川、不窦泽,王卒壅之,及景王多宠,人乱于是乎始生。景王崩,王室大乱,及定王,王室遂卑。
非曰:谷洛之说与三川震同,天将毁王宫而勿壅则王罪大矣,奚以守先王之国壅之诚是也?彼小子之譊,譊者又足记耶?王室之乱且卑,在德而又奚谷洛之斗而徵之也。

大钱

景王将铸大钱,单穆公曰:不可。可先而不备谓之怠,可后而先之谓之召灾。
非曰:古今之言泉弊者,多矣。是不可以一贯以其时之升降轻重也,币轻则物价腾踊,物价腾踊则农无所售,皆害也。就而言之,孰为利?曰弊重则利,曰奈害农,何曰赋不以钱而制其布帛之数,则农不害以钱则多出布泉而贾,则害矣。今夫病大钱者,吾不知周之时何如哉。其曰:召灾则未之闻也。左氏又于内传曰:王其心疾死乎,其为书皆类此矣。

无射

王将铸无射,单穆公曰不可。
非曰:钟之大,不和于律,乐之无所用,则王妄作矣。单子词曰:口内味,耳内声,声味生气,气在口,为言在目为明言。以信名明,以时动名,以成政动,以殖生政,成生殖,乐之至也。若视听不和,而有震眩,则味入不精,不精则气佚,气佚则不和。于是有狂悖之言,有眩惑之明,有转易之名,有过慝之度,出令不信,刑政放纷。而伶州鸠又曰:乐以殖财。又曰:离人怒神,呜呼!是何取于钟之备也,吾以是怪而不信。或曰:移风易俗则何如?曰圣人既理定知风俗,和恒而由吾教,于是乎作乐以象之后之学者述焉,则移风易俗之象可见。非乐能移风易俗也。曰乐之不能化人也,则圣人何作焉?曰乐之来由人情出者也,其始非圣人作也,圣人以为人情之所不能,免因而象政令之美,使之存乎其中,是圣人饰乎?乐也。所以明乎物无非道,而政之不可忘耳。孟子曰:今之乐犹古之乐也,与人同乐则王矣。吾独以孟子为知乐。

王问律于伶州鸠,对曰云云。
《非》曰:律者,乐之本也。而气达乎物,凡音之起者本焉。而州鸠之辞曰:律吕不易无奸物也,和平则久,久固则纯,纯明以终,终复则乐,所以成政,吾无取乎尔?又曰:姬氏出自天鼋大姜之姓所凭神也,岁在周之分,野月在农祥,后稷之所经纬也,武王欲合是而用之,前为诬圣人亦大矣。又曰:王以夷则毕陈黄钟布戎太蔟布令无射布宪,施舍于百姓,吾知其来之自矣,是大武之声也。州鸠之愚信其传,而以为武用律也。孔子语宾牟,贾之言大武也。曰武始自北出,再成而灭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国是疆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复缀以崇天子夹振之,而四伐盛威于中国,则是大武之象也。致右宪左久立于缀,皆大武之形也,夷则黄钟太蔟无射大武之律变也。

城成周

刘文公与苌弘欲城成周,告晋。魏献子为政,将合诸侯,卫彪傒见单穆公曰:苌弘其不没乎,周诗有之,曰:天之所支不可坏也,其所坏亦不可支也。苌叔必速及魏子,亦将及焉。若得天福其当身乎,若刘氏则子孙实有祸。是岁,魏献子焚死。二十八年,杀苌弘及定王,刘氏亡。
《非》曰:彪傒天所坏之说,吾友化光铭成周,其后牛思黯作颂,忠苌弘之忠悉矣。学者求焉,若夫当身速及之说,巫之无恒者之言也,追为之耳。

问战〈此以下鲁语〉

长勺之役,曹刿问所以战于严公。公曰:小大之狱,必以情断之。刿曰:可以一战。
《非》曰:刿之问洎,严公之对,皆庶乎,知战之本矣,而曰夫神求,优裕于飨,不优神不福也,是大不可方斗。二国之存亡以决民命,不务乎实而神道焉,是问则事几殆矣。既问公之言狱也,则率然曰可以一战,亦问略之尤也。苟公之德可怀诸侯而不事乎?战则已耳。既至于战矣,徒以断狱,为战之具,则吾未之信也。刿之辞宜曰:君之臣谋而可制敌者,谁也?将而死国难者,几何人?士卒之熟练者众,寡器械之坚利者,何若?趋地形得上游,以延敌者何所?然后可以言战,若独用公之言而恃以战,则其不误国之社稷无几矣?申包胥之言战,得之语在吴篇中。

跻僖公

夏父弗忌为宗蒸将跻僖公展禽曰:夏父弗忌必有殃,若血气强,固将寿宠得没,虽寿而没,不为无殃其葬也,焚烟彻其上。
《非》曰:由有殃以下非士师所宜云者,诬吾祖矣。

莒仆

莒太子仆杀纪公,以其宝来奔宣公,使仆人以书,命季文子而予之邑,里革遇之而更其书。明日有司复命公诘之仆人,以里革对公执之。里革对曰:毁则者为贼掩贼者,为藏窃宝者,为宄用宄之财者,为奸使君为藏奸者,不可不去也;臣违君命者,不可不杀也。公曰:寡人实贪非子之罪也。乃舍之。
《非》曰:里革其直矣,曷若授仆人以入谏之,为善公之舍革也美矣,而仆人将君命以行,遇一夫而受其,更释是而勿诛,则无以行令矣。若君命以道而遇奸臣,更之则何如?

仲孙它

季文子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仲孙它谏曰:子为鲁上卿,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马不食粟,人其以子为爱且不华国乎?文子以告孟献子,孟献子囚之七日。自是子服之妾,衣不过七升之布,马饩不过稂莠。《非》曰:它可谓能改过矣,然而父在焉而俭侈专乎己,何也?七升之布大功之缞也,居然而用之,未适乎《中庸》也已。

羵羊

季桓子穿井得土缶,中有羊焉。使人问仲尼,曰:吾穿井获狗,何也?仲尼曰:以丘所闻者,羊也。
《非》曰:君子于其不所知,盖阙如也。孔氏恶能穷物怪之形也,是必诬圣人矣。史之记地坼犬出者,有之矣。近世京兆杜济穿井获土缶中有狗焉,投之于河化为龙。

骨节专车楛矢

吴伐越,隳会稽获骨节专车,吴子使好来聘,且问之仲尼,仲尼曰:丘闻之:昔禹治群臣于会稽之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其骨节专车,此为大矣。仲尼在陈,有隼集于陈侯之庭而死,楛矢贯之石,砮其长尺有咫。陈惠公使人以隼如仲尼之馆,问之,仲尼曰:隼之来也,远矣,此肃慎氏之隼也。
《非》曰:左氏鲁人也,或言事孔子宜乎?闻圣人之嘉言,为鲁语也,盍亦徵其大者,书以为世法。今乃取辨大骨石砮,以为异其知圣人也,亦外矣,言固圣人之耻也。孔子曰:丘少也贱。故多能鄙事。
轻币
天下诸侯知桓公之非为己动也,是故诸侯归之。譬若市人,桓公知诸侯之归己也,故使轻其币而重其礼,故天下诸侯罢马以为币,缕綦以为奉,鹿皮四,个诸侯之使垂櫜而入,稛载而归。《非》曰:桓公之苟能吊天下之败卫,诸侯之地,贪强忌服,荆楚缩匿。君得以有其国人,得以安其堵,虽受赋于诸侯,乐而归之矣,又奚控焉?悉国之货以利交天下,若是邪则区区,齐人恶足以奉天下己之人,且不堪矣,又奚利天下之能得?若竭其国,劳其人,抗其名,以市伯名于天下,又奚仁义之有?予以谓桓公之伯,不如是之弊也。

〈此以下晋语〉

献公卜伐骊戎,苏史占之曰:胜而不吉。
《非》曰:卜者世之馀伎也,道之所无用也,圣人用之,吾未之敢非然,而圣人之用也,盖以驱陋民也。非恒用而徵信矣,尔后之昏邪者。神之恒用而徵信焉,反以阻大事,要言卜史之害于道也多,而益于道也少。虽勿用之可也,左氏惑于巫而尤神怪,之乃始迁就附益以成其说,虽勿信之可也。

郭偃

郭偃曰:夫口三五之门也,是以谗口之乱,不过三五。《非》曰:举斯言而观之,则愚诬可见矣。

公子申生

申生曰:弃命不敬,作令不孝,閒父之爱而嘉其贶有不忠焉,废人以自成有不贞焉。
《非》曰:申生于是,四者咸得焉。昔之儒者,有能明之矣,故予之辞也略。

狐突

公使太子伐东山,狐突御戎至于稷桑。翟人出逆,申生欲战,狐突谏曰:不可。突闻之:国君好艾,大夫殆好内适子,殆社稷危。若惠于父而远于死,惠于众而利社稷,其可以图之乎?况其危身于翟,以起谗于内也。申生曰:君之使我非欢也,抑欲测吾心也,不战而反,我罪滋厚。我战虽死,犹有令名焉,果战败翟于稷桑,而反谗言益起,狐突杜门不出,君子曰:善深谋。《非》曰:古之所谓善深谋,居乎亲戚辅佐之位,则纳君于道,否则继之以死,惟己之义所在莫之,失之谓也。今狐突以位则戎御也,以亲则外王父也,申生之出未尝不从,睹其将败,而杜其门则奸矣,而曰善深谋,则无以劝乎。事君也已。丕郑曰:君为我心。里克曰:中立晋无良臣。故申生终以不免。

虢梦

虢公梦在庙有神,面白毛虎爪,执钺立于西阿之下云云。公觉,且使国人贺梦舟之侨告其诸族,曰:众谓虢不久,吾今知之。以其族适晋六年,虢乃亡。
《非》曰:虢小国也,而泰以招大国之怒,政荒人乱,亡夏阳而不惧,而犹用兵穷武以增其雠怨。所谓自拔其本者亡,孰曰不宜?又恶在乎梦也,舟之侨诚贤者欤,则观其政可以去焉,由梦而去则吾笑之矣。

童谣

献公问于卜偃曰攻虢何月也对曰童谣有之曰丙之辰云云
非曰童谣无足取者君子不道也

宰周公

葵丘之会,献公将如会。遇宰周公曰:君可无会也。夫齐侯将施惠出责是之,不果而暇,晋是皇公,乃还宰。孔曰:晋侯将死矣,景霍以为城而汾河,涑浍以为渊,戎狄之民实环之汪,是土也。苟违其违,谁能惧之?是岁,献公卒。
《非》曰:凡诸侯之会,伯主小国则固畏其力,而望其庥焉者也。大国则宜观乎义,义在焉则往,以尊天子,以和百姓。今孔之还晋侯也,曰而暇晋是皇,则非吾所陈者矣。又曰汪是土也,苟违其违,谁能惧之?则是恃乎力而不务乎义,非中国之道也,假令一失其道以出,而以必其死为书者,又从而徵之,其可取乎?

荀息

里克欲杀奚齐,荀息曰:吾有死而已。先君问臣于我,我对以忠贞。既杀奚齐,荀息将死之。人曰:不如立其弟而辅之。荀息立卓子,里克又杀卓子,荀息死之。君子曰:不食其言矣。
《非》曰:夫忠之为言中也,贞之为言正也,息之所以为者,有是夫閒君之惑,排长嗣而拥,非正其于中正,也远矣。或曰夫己死之,不爱死君之不欺也,抑其有是,而子非之邪。曰子以自经于沟渎者,举为忠贞也欤。或曰左氏谷梁子皆以不食其言,然则为信可乎?曰又不可不得中正而复其言乱也,恶得为信。曰孔父仇牧是二子类邪,曰不类,曰不类则如《春秋》,何曰《春秋》之类也,以激不能死者耳。孔子曰:与其进不保其往也,《春秋》之罪许止也,隐忍焉耳。其类荀息也亦然,皆非圣人之情也,枉许止以惩不子之祸进。荀息以甚苟免之恶忍之也,吾言《春秋》之情,而子徵其文不亦外乎,故凡得《春秋》者,宜是乎。我也此之谓信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