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

 第二百五十九卷目录

 文券部汇考
  周礼〈天官 地官 秋官〉
  礼记〈曲礼〉
  刘熙释名〈释书契〉
  许慎说文〈券〉
  吴处厚青箱杂记〈驿券〉
  宋史〈职官志 选举志〉
  金史〈百官志〉
  明会典〈铁券 铁券尺寸〉
 文券部总论
  刘协文心雕龙〈书记篇〉
  徐师曾文体明辩〈铁券文 约附〉
 文券部艺文一
  僮约           汉王褒
  跋东坡所作马券     宋黄庭坚
  跋傅氏户券后       明宋濂
 文券部艺文二〈诗〉
  唐昭宗赐钱武肃王铁券歌  明高启
  题钱氏铁券卷洪武二年奉旨徵至谨身殿观之             林弼
  铁券歌          汤引绩
  柳元谷以所得晋太康间冢中杯及瓦券来易余手绘  徐渭
 文券部纪事
 文券部杂录

文学典第二百五十九卷

文券部汇考

《周礼》《天官》

小宰之职。以官府之八成经邦治。
〈订义〉贾氏曰:官府中有此八事,皆是旧法成事,品式依而行之。以经纪邦国之政治。 刘氏曰:八成者,民物簿书图籍之事,皆有定制,而不可乱所以。养民之信,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礼乐刑政,待信而为本。民无信,虽有礼乐刑政何所措哉。 李景齐曰:自伏羲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而人之要约,益严诚信,益薄圣人。岂固欲如是纷纷世变之所趋。不得不然。周公为周岂不能还斯民于淳朴之域,而小宰以八成经邦治若,所谓比居简稽版图。傅别礼命书契质剂要,会无非切切于簿书,惟恐防奸之不密者,其待民不既薄矣乎。大抵周公制作,凡所为纤悉委曲者不独为一时言,实为后世虑也。教化之孚者,诚不待要约之固,而后世诚信之。已薄则文籍之可稽。犹足以济治道之,穷故虽春秋诸侯,犹知恶其籍则知简书之可畏,亦足以维持人心。周公可谓长虑。

一曰听政役,以比居。
王昭禹曰:上之所施谓之政,下之所从谓之役。记曰:五十不从力政则政者力政也,施政于上而兴力于下故谓之政役。 郑司农曰:比居谓伍籍也。
王氏曰:听政役者,欲知其可任与其施舍者,故
以比居听之,比谓国比,居谓民居,以国比正之而不服则又以民居正之。以国比正之若后世以五等簿差役也。以民居正之若后世以簿差役不服则检视屋产也。 史氏曰:出则有比入则有居,以此听政则力政。公以此听役则力役,省民之奸伪不行矣。

二曰听师田,以简稽。
王昭禹曰:师所以用众田所以简众。 郑司农曰:简稽士卒兵器簿书。 王氏曰:简谓阅而选之,稽谓考而计之,简稽皆有书焉。师田者欲知其车徒之所任,财器之所出。故以简稽听之。

三曰听闾里,以版图。
贾氏曰:在六乡则二十五家为闾。在六遂则二十五家为里。闾里之中有争讼则以户籍之版,土地之图听决之。 王氏曰:欲知人民所属故以版听之。欲知地域所守故以图听之。 易氏曰:版谓夫家生齿之版图,谓土地风气之图。既有成法矣。欲校登其闾里人民之数,则以版图听之。

四曰听称责,以傅别。
王昭禹曰:举物以就货为称谓贫不足者也。责其所偿者谓责,谓富有馀者也。 郑司农曰:傅傅著约束于文书,别别为两两家各得一也。 贾氏曰:谓于券背上大作一手书字,札字中央破之为二段以别之也。争此责者则以傅别券书决之。 刘迎曰:傅别乃地之券书,质剂乃市之平价。

五曰听禄位,以礼命。
王氏曰:礼有数命,有等禄位视此以制。

六曰听取予,以书契。
王氏详说曰:贷而生息谓之称责贷,而不生息谓之取予。 王昭禹曰:民之通财不能无取予,取予者谓彼有所取。而此有所予也利之所在。而争心存则取予者不可无书契。载于简牍谓之书,合而验之谓之契。 王氏曰:契谓人执其一,予者执左,取者执右,合而验之也。

七曰听卖买,以质剂。
王昭禹曰:商贾之阜通货贿则不能无卖买。先王以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使之交易而退,各得其所。防其有争心焉,故大市所以致信也,质其事者若今市契立见也,剂则为要书而已。正之以质则其人足以验也。正之以剂则其书足以验也。 贾氏曰:案质人云大市以质,小市以剂注。云大市人民牛马之属用长券,小市兵器珍异之物用短券。今郑注谓两书一札同而别之者,盖谓前后作二契于中央破之。两家各得其一,皆无手书字故异于傅别也。有人争此市事者则以质剂听之。 王氏详说曰:傅别背有手书而质剂则。无手书郑氏之说似出臆,说亦似近人情,夫结绳作而有书契,以书契为未足,而有质剂以质剂为未足。而有傅别取予,轻于卖买,卖买轻于称责。此三者所用轻重也。

八曰听出入,以要会。
郑司农曰:要会,谓计最之簿书月计,曰:要岁计。曰:会故宰夫职。曰:岁终,则令群吏,正岁会月,终则令正月要。 王昭禹曰:出谓给以用,入谓振以藏。于财之出入,而有治焉。小则以月计,正之大,则以岁会正之,如此则财之出入,无不当者矣。 《王氏详说》曰:要之八成,皆文书也。比居简稽版图礼命,要会文书之用于公者也。傅别书契质剂,文书之用于民者也。

《地官》

质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康成曰:质平也。 郑锷曰:物有不齐之价,人有争利之心,买欲贱,卖欲贵。价若不平,则争竞之。端起周家立质人,以中士二人为之,主平定物价,既治,其质剂,又治其书契,息争竞也。

掌成市之货贿,人民,牛马,兵器,珍异。凡卖儥者质剂焉。大市以质,小市以剂。
郑锷曰:凡卖儥,必使立质大市,则物与钱俱多,则用质。质则立,见以为證。小市则物与钱俱寡,故用剂,剂则立,文约以齐之。不必立见也。说者谓大曰:质,小曰:剂。质则所期者,远剂则所期者,近故又有长曰:质,短曰剂,之说。

掌稽市之书契。
郑康成曰:稽考也。治也。书契取予市物之券也。其券之象书两札刻其侧。 易氏曰:契之为物人执其一,予者执左,见其予之仁。取者执右见其取之义,合之以为验示,其取予之信而已。

同其度量,壹其淳制,巡而考之,犯禁者举而罚之。凡治质剂者,国中一旬,郊二旬,野三旬,都三月,邦国期,期内听,期外不听。
郑康成曰:谓赍契券者,来讼也。以期内来,则治之。后期则不治,所以绝民之好讼,且息文书也。 史氏曰:市之交易,本无可贳。其许贳者,必其信结以为先。故立券以贷之,其过期而不偿者,必力屈而无所出矣。使官为听其踰期之讼,则积年之负,将不胜。其征索而民亦困矣。期外不听,先王教民以折券弃责也。

《秋官》

司约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康成曰:约言语之约束。 薛平仲曰:或以司约司盟非盛世之事,遂因以疑周官之书,风气之开久矣。使天下或私相为约,私相为盟,以纷纷于下。孰若设官于上,以司之,使不可逾乎盟约,不逾则狱讼可息。狱讼可息,则刑法可措甚矣。先王之不得已也。

掌邦国及万民之约剂。
郑康成曰:六约者,诸侯以下,至于民皆有焉。剂谓券书也。 郑锷曰:约者以言而书,其约者以剂,剂如质剂之剂,盖两书一札,同而别之,买卖之约。长曰质,短曰剂,此则名曰:约。剂盖亦两书一札也。先王之于臣民,以为一时之言,虽相与以无疑,万世之后,或无所质證,故为之约,而设官以司之。

治神之约为上。
易氏曰:六者,大约剂也。其中又有轻重存焉。 郑康成曰:治者,理其相抵,冒上下之差。 刘迎曰:神约若盟诅载誓是也。 刘执中曰:谓先王创有基祚,必因辅佐之功。若文王之周公、召公,武王之太公,皆封之大国。约以子孙百世,与周无疆者也。其
人虽亡,其神犹在。七世之庙亲尽,而犹可迁其约不可渝焉。 易氏曰:宗庙有位,山川有域,有社稷之壝,有五祀之次,所以祀神者,不待约矣。至于非其所祀而命之祀,则书其所以命之者,以为约。若鲁用郊禘之类是也。

治民之约次之。
刘迎曰:民约若诰誓训祝,是也。郑以征税迁移仇雠谐和为民约,非。 易氏曰:分乡以寓军,制邑以授农以旌节,而辨迁徙以萃。逋逃为显戮,所以容民者不待约矣。至于非其所当有而分以授之,则书其所以分之者,以为约。若分卫以殷民七族,分鲁以殷民六族,分唐叔以怀姓九宗是也。

治地之约次之。
刘迎曰:地约则傅别契券之书。郑以经界田莱之比为地约非。 郑锷曰:若昭九年,周甘人与晋阎嘉争阎田,王使詹桓伯言:吾东西南北之土,何迩封之,有定四年载卫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之东,以会王之东蒐之类。 刘执中曰:谓公侯伯子男所封之土,各有定制,而封疆之存,不可以大而侵小,用强以陵弱,吞并其地也。

治功之约次之。
刘迎曰:功约则铭誓,带砺之属。郑以王功国功之爵赏为功约,非。 黄氏曰:功约,水土之功。郑下注:讼约引《春秋》将城成周。宋仲几不受功,即此功也。今民间受沟洫桥梁,先后小大之差,亦有约,但其事固不可指状,而大概如此。 王东岩曰:功约不必专为水土,如勋在王室,藏于盟府也。

治器之约次之。
郑康成曰:器约谓礼乐吉凶车服所得用也。 郑锷曰:如鲁得用,四代之服器,六瑚四琏,崇牙八翣之类。 刘执中曰:谓若诸侯之有勋劳,则赐之弓矢斧钺,俾专征伐者,后世不可以渝之也。

治挚之约次之。
项氏曰:挚约谓玉帛禽鸟相往来。凡曰:姻之属也。若公孙黑使强委禽焉。 郑锷曰:自神而民,自地而功,曰:器,曰挚,上许之,下承之。或为上,或为次,以事之大小,轻重为次序耳。 王氏曰:凡此诸治皆有许与之约焉。不信而讼,则司约掌之。 刘执中曰:治挚之约,谓若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先王以之叙,诸侯分贵贱,莫不依其爵禄高下,以为之贽也。 易氏曰:即大以推小,万民之约剂,亦可知矣。

凡大约剂,书于宗彝,小约剂,书于丹图。
郑康成曰:大约剂邦国约也。书于宗庙之六彝,欲神监焉。小约剂万民约也。丹图未闻,或有雕器簠簋之属,有图象者,与《春秋传》曰:斐豹隶也。著于丹书。今俗语有铁券丹书,此岂旧典之遗言。 王昭禹曰:自治神至治挚,其事皆有大有小。大则书于宗彝,盟诸鬼神示无疑也。小则书于丹图,丹图以书之,而其色则丹,示其宣布著尽而无隐昧也。刘迎曰:约剂之设,信之不足,故也。此所以书于宗彝丹图。

若有讼者,则珥而辟藏,其不信者服墨刑。
郑康成曰:讼讼约,若宋仲几薛宰者也。 郑锷曰:如诸侯万民,有因此而讼者,当用旧约剂,以质證之故为之珥。而辟藏视诸故府也。珥者,杀鸡取血,以衅涂其户,所以祓去不祥也。已见故府之文,而尚不信,则昏墨甚矣。故服墨刑以示其昏墨,无识之意。 郑康成曰:珥读曰:衈。 贾氏曰:谓争约剂不决者,则以血涂户。乃开辟其户以出,本约剂之书勘之。 王氏曰:珥而辟藏重其事也。

若大乱,则六官辟藏,其不信者杀。
王昭禹曰:有讼则辨讼而已,大乱则僭忒而变先王之政刑。 郑康成曰:六官辟藏明罪大也。六官初受盟约之贰。 郑锷曰:大史言约剂乱,则辟法。不信者刑之。但其约之差错而已,故言辟法,而刑其不信者,此则为大乱。而辟藏非特约剂之乱,而已僭礼犯分为乱,已大不可不杀也。

《礼记》《曲礼》

献粟者执右契。
〈注〉契券要也,右为尊。〈疏〉契,谓两书一札,同而别之。郑注:右为尊,以先书为尊故也。

献田宅者操书致。
〈大全〉书致谓详书其多寡之数,而致之于人也。

《刘熙·释名》《释书契》

传转也。转移所在执以为信也。
券绻也。相约束缱绻以为限也。
莂别也。大书中央中破别之也。契刻也。刻识其数也。

《许慎·说文》《券》

券契也。从刀声券别之书,以刀判契其旁,故曰:契券。

《吴处厚·青箱杂记》《驿券》

唐以前馆驿并给传往来。开元中务从简便,方给驿券,驿之给券,自此始也。
《宋史·职官志》《给券》
文武群臣奉使于外,藩郡入朝,皆往来备饔饩,又有宾幕、军将、随身、牙官,马驴、橐驼之差:节、察俱有宾幕以下;中书、枢密、三司使有随身而无牙官、军将随;诸司使以上有军将、橐驼。
馀皆有牙官、马驴,惟节、察有宾幕。

诸州及四夷贡奉使,诸司职掌祗事者,亦有给焉。
四夷有译语、通事、书状、换衣、十券头、首领、部署、子弟之名,贡奉使有厅头、子将、推船、防授之名,职掌有傔。

京朝官、三班外任无添给者,止续给之。京府按事畿内,幕职、州县出境比较钱谷,覆按刑狱,并给券。其赴任川陜者,给驿券,赴福建、广南者,所过给仓券,入本路给驿券,皆至任则止。车驾巡幸,群臣扈从者,中书、枢密、三司使给馆券,馀官给仓券。
《选举志》《给券》
自川、广、福建入贡者,给借职券,过二千里给大将券,续其路食,皆以学钱给之。

《金史》《百官志》

铁券,以铁为之,状如卷瓦。刻字画襕,以金填之。外以玉宝为合,半留内府,以赏殊功也。

《明会典》《铁券》

洪武二年,新制给赐功臣,面刻诰文,背鑴免罪减禄之数字,嵌以金,为左右二面,合以字号,二十六年定公侯伯袭封铁券,行下宝源局,依式打造,所用爪铁木炭须于丁字库抽分,竹木局关支,如遇完备进赴内府鑴嵌。

《铁券尺寸》

公一样,高一尺,阔一尺六寸五分,二样高九寸五分,阔一尺六寸。
侯三样,高九寸,阔一尺五寸五分,四样高八寸五分,阔一尺五寸,五样高八寸,阔一尺四寸五分。
伯六样,高七寸五分,阔一尺三寸五分,七样高六寸五分,阔一尺二寸五分。

文券部总论

《刘协·文心雕龙》《书记篇》

契者,结也。上古纯质,结绳执契,今羌胡徵数,负贩记缗,其遗风欤。券者,束也。明白约束,以备情伪,字形半分,故周称判书。古有铁券,以坚信誓;王褒髯奴,则券之楷也。

《徐师曾·文体明辩》《铁券文》〈约附〉

《字书》云:券约也。契也。刘熙云:绻也。相约束缱绻以为限也。史称汉高帝定天下,大封功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券,金匮石室,藏之宗庙。其誓词曰:使黄河如带泰山,若砺国以永存爰,及苗裔后世,因此遂有铁券文焉。
《字书》云:约束也。言语要结戒令检束皆是也。古无此体。汉王褒始作僮约,而后世未闻有继者,岂以其文无所施用,而略之欤。愚谓后人如乡约之类,亦当仿此为之,庶几不失古意,故特列之以为一体。

文券部艺文一

《僮约》汉·王褒

蜀郡王子渊以事到煎上寡妇杨惠舍。有一奴名便了,倩行酤酒,便了提大杖上冢巅。曰:大夫买。便了时只约守冢,不约为他家男子酤酒。子渊大怒,曰:奴宁欲卖邪。惠曰:奴父许人人无欲者,予即决卖券之。奴复曰:欲使皆上不上券,便了不能为也。子渊曰:诺券文。曰:神爵三年正月十五日,资中男子王子渊从成都安志里,女子杨惠买夫。时户下髯奴便了决卖万五千,奴从百役,使不得有二言。晨起洒扫,食了洗涤,居当穿臼缚,帚裁盂凿,井浚渠缚落,锄园研陌,杜埤地刻,大枷屈竹,作杷削治,鹿卢出入不得骑马载车,踑坐大呶下床,振头垂钓,刈刍结苇,腊纑沃不酪,住织履作粗,黏雀张乌,结网捕鱼,缴雁弹凫,登山射鹿,入水捕龟,后园纵养雁骛百馀,驱逐鸱鸟,持捎牧猪,种姜养芋,长育豚驹,粪除常洁,喂食马牛,鼓四起坐,夜半益刍。二月春分,被堤杜疆,落桑皮棕,种瓜作瓠,别茄披葱,焚槎发畴,垄集破封,日中早熭,鸡鸣起舂,调治马驴,兼落三重。舍中有客,提壶行酤,汲水作餔,涤杯整案,园中拔䔉,斲苏切脯,筑肉臛芋。脍鱼炰鳖,烹茶尽具餔。已盖藏关门,塞窦喂猪纵犬,勿与邻里争斗。奴当饭豆饮水不得嗜酒,欲饮美酒,惟得染唇。渍口不得。倾盂覆斗,不得辰出夜入。交关伴偶,舍后有树当裁作船。上至江州,下到煎主,为府掾求用钱。推纺恶败,棕索绵亭,买席往来。都洛当为妇女求脂泽,贩于小市。归都担枲转出旁蹉,牵牛贩鹅武阳买茶。杨氏池中担荷,往来市聚,慎护奸偷,入市不得夷蹲,旁卧恶言丑詈多作。刀弓持入,益州货易牛羊。奴自交精慧不得痴。愚持斧入山断椠裁辕,若残当作俎机木屐,及彘盘焚薪作炭,礧石薄岸,治舍盖屋,书削代读。日暮以归,当送乾薪两三束。四月当披五月,当穫十月。收豆多取蒲苧,益作绳索,雨堕无所为当编。蒋织箔植种桃李梨柿柘桑,三丈一树,八赤为行,果类相从,纵横相当,果熟收敛,不得吮尝。犬吠当起,惊告邻里,枨门柱户,上楼击鼓,倚盾曳矛,还落三周,勤心疾作,不得遨游。奴老力索,种筦织席,事讫欲休,当舂一石,夜半无事,浣衣当臼,若有私敛,主给宾客,奴不得有奸私事,事当关白,奴不听教。当笞一百,读券文遍讫,词穷咋索,仡仡扣头,两手自縳,目泪下落,鼻涕长一尺,当如王大夫言,不如早归黄土。陌蚯蚓钻额,早知当尔,王大夫酤酒,真不敢作恶。

《跋东坡所作马券》宋·黄庭坚

翰林苏子瞻所得天厩马,其所从来,甚宠。加以妙墨作券,此马价应十倍。方叔豆羹常不继,将不能有此马御,以如富贵之家,辄曰:非良马也。故不售。夫天厩虽饶马,其知名绝足,亦时有之尔。岂可求赐马尽良也。或又责方叔受翰林公之惠,当乘之往来田间,安用汲汲索钱。此又不识痒痛者,从傍论砭疽尔甚穷,亦难忍哉。使有义士能捐二十万并券与马取之,不惟解方叔之倒悬,亦足以豪矣。众不可盖迈人中磊磊者,试以予书示之。
《跋傅氏户券后》宋濂
右户券二番姑苏傅君著所藏,装褫成卷,请予题其后。予颇记。元太宗以岁甲午正月灭金,越十有九年壬子而北籍方定。世祖以至元丙子正月平宋。越十有五年庚寅,而南籍方定。开基创业之君,其甚不易也。盖如此是券之存,犹可见。元初政令之概,不特著之能保守,先世遗物而已也。著字则明与弟范,皆举进士著选,常熟校官范为巩昌会宁令云。

文券部艺文二〈诗〉

《唐昭宗赐钱武肃王铁券歌》明·高启

妖儿初下含元殿,天子仍居少阳院。诸藩从此拥连城,朝贡皆停事攻战。岐王已去梁王来,长安宫阙生蒿莱。天目山前异人出,金戈双举风烟开。罗平恶鸟啼初起,犀弩三千射潮水。归来父老拜旌旗,酾酒椎牛宴乡里。击毬骏马骄春风,锦袍玉带真英雄。诏书特赐誓终始,黄金镂字旌殊功。虎符龙节彤弓矢,后嗣犹令赦三死。尽言恩宠冠当时,天府丹书未踰此。摩挲旧物四百季,古色满面凝苍烟。天祐宰臣署名在,寻文再读心茫然。古来保族须忠节,受此几人还复灭。王家勋业至今传,不在区区一方铁。人生富贵知几时,泰山作砺徒相期。行人曾过表忠观,风雨断藓埋残碑。

《题钱氏铁券卷洪武二年奉旨徵至谨身殿观之》林弼

刚风吹地九土裂,仙李根拔孙枝折。白马不饮浊河血,罗平妖鸟啼未歇。〈朱自省有赋〉斗牛万丈腾紫光,炯炯馀彩辉太阳。锦湖泚笔写露布,石室剖券分天章。金为臣心铁臣节,臣身吴越心魏阙。共悲群盗窃神器,犹喜诸孙存故物。黄金楼阁高倚天,宝气白日浮云烟。电光忽开天为笑,摩挲铜狄千百年。君看钱塘铁作箭,潮头东去江如练。箭铁未销券未磨,带砺河山当复见。

《铁券歌》汤引绩

海虞之奚川,钱理容偕弟理平谨重博雅人也。系出武肃谱牒可考,一日出诸贤题《先世铁券诗》以示,且欲再发其意,因为一歌,用塞其请。

罗平逆鸟窥唐鹿,太宗泉下英灵哭。锦树将军握槊来,妖氛一扫乾纲肃。半边古瓦黄金缕,翰苑文章铺锦绣。宰臣擎出凤凰城,儿孙永世承天祐。堂堂坐控十三州,长驱铁弩射潮头。扰攘中原糜在釜,东南民庶不曾忧。邯郸未待三方寤,大集朝臣封府库。举家齐上汴河船,回首钱塘宛如故。卤骑纷纷压旧畿,海门倏见双龙飞。冯夷借玩水仙府,幸从鱼网获全归。归来五庙咸登荐,锈蚀刮磨光彩见。珍袭谁同简子书,宝全自别桑公砚。昭代真人爵群武,首法宏模锡吾祖。多感宽洪美弟兄,拉向奚川看家谱。
《柳元谷以所得晋太康间冢中杯及瓦券来易余手绘二首》〈录一〉徐渭券文云:大男杨绍从土公买冢地一丘,东极阚泽,西极黄滕,南极山背,北极于湖,直钱四百万,即日交毕。日月为證,四时为伍,太康五年九月廿六日,对共破剪,民有私约如律令。详玩右文,似买于神。若今祀后土,义非从人间买也。二物在会稽,倪光简冢地中,于万历元年掘得之。地在山阴二十七都,应家头之西,尚有一白磁狮子及诸铜器。铜器出则腐败矣。狮尚藏光简家。

遥思冢中人,有杯不能饮。孤此黄兔窑,伴千三百稔。券镪四百万,买地作衾枕。想当不死时,用物必弘甚。尊罍罗宝玉,裹袜贱绣锦。岂有纤纤指,捧此锻泥蕈。〈杯有柄似蕈〉存亡隔一丘,华寂迥千仞。活鼠胜死王,斯言岂不审。

文券部纪事

《列子·说符篇》:宋人有游于道、得人遗契者,归而藏之,密数其齿。告邻人曰:吾富可待矣。《战国策》:孟尝君出记,问门下诸客:谁习计会,能为文收责于薛者乎。冯煖署曰:能。孟尝君怪之,曰:此谁也。左右曰:乃歌长铗归来者也。孟尝君笑曰:客果有能也,吾负之,未尝见也。请而见之,谢曰:文倦于是,愦于忧,而性懦愚,沈于国家之事,开罪于先生。先生不羞,乃有意欲为收责于薛乎。冯煖曰:愿之。于是约车治装载券契而行,辞曰:责毕收,以何市而反。孟尝君曰:视吾家所寡有者。驱而之薛,使吏召诸民当偿者,悉来合券。券遍合,赴矫令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长驱到齐,晨而求见。孟尝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见之,曰:责毕收乎。来何疾也。曰:收毕矣。以何市而反。冯煖曰:君云视吾家所寡有者。臣窃计,君宫中积珍宝,狗马实外厩,美人充下陈。君家所寡有者以义耳。窃以为君市义。孟尝君曰:市义奈何。曰:今君有区区之薛,不拊爱子其民,因而贾利之。臣窃矫君令,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乃臣所以为君市义也。《史记·孟尝君传》:孟尝时相齐,封万户于薛。其食客三千人。邑入不足以奉客,使人出钱于薛。岁馀不入,贷钱者多不能与其息,客奉将不给。孟尝君忧之,问左右:何人可使收债于薛者。传舍长曰:代舍客冯公形容状貌甚辨,长者,无他技能,宜可令收债。孟尝君乃进冯驩而请之曰:宾客不知文不肖,幸临文者三千馀人,邑入不足以奉宾客,故贷息钱于薛。薛岁不入,民颇不与其息。今客食恐不给,愿先生责之。冯驩曰;诺。辞行,至薛,召取孟尝君钱者皆会,得息钱十万。乃多酿酒,买肥牛,召诸取钱者,能与息者皆来,不能与息者亦来,皆持取钱之券书合之。齐为会,日杀牛置酒。酒酣,乃持券如前合之,能与息者,与为期;贫不能与息者,取其券而烧之。曰:孟尝君所以贷钱者,为民之无者以为本业也;所以求息者,为无以奉客也。令富给者以要期,贫穷者燔券书以捐之。诸君强饮食。有君如此,岂可负哉。坐者皆起,再拜。孟尝君闻冯驩烧券书,怒而使使召驩。驩至,孟尝君曰:文食客三千人,故贷钱于薛。文奉邑少,而民尚多不以时与其息,客食恐不足,故请先生收责之。闻先生得钱,即以多具牛酒而烧券书,何。冯驩曰:然。不多具牛酒即不能毕会,无以知其有馀不足。有馀者,为要期。不足者,虽守而责之十年,息愈多,急,即以逃亡自捐之。若急,终无以偿,上则为君好利不爱士民,下则有离上抵负之名,非所以厉士民彰君声也。焚无用虚债之券,捐不可得之虚计,令薛民亲君而彰君之善声也,君有何疑焉。孟尝君乃拊手而谢之。
《汉书·高祖本纪》:高祖微时,好酒及色。常从王媪、武负贳酒,时饮醉卧,武负、王媪见其上常有怪。高祖每酤留饮,酒雠数倍。及见怪,岁竟,此两家常折券弃负。《楚汉春秋》:高祖初封侯者,皆书券。曰:使黄河如带,泰山如砺。汉有宗庙无绝世也。
《三辅故事》:娄敬为高车使者,持节至匈奴。与其分地界作丹书铁券,曰:自海以南,冠盖之士处焉。自海以北,控弦之士处焉。
《东观汉记》:桓帝延熹八年,妖贼盖登称大皇帝。有璧二十,圭五,铁券十一。后伏诛。
樊重,字君云,南阳人。家素富。外孙何氏兄弟争财,重耻之,以田二顷解其忿。县中称美,推为三老。年八十馀终。其所假贷人间数百万,遗令焚削文契。债家闻之皆惭,争往偿之,诸子竟不肯受。
《邵氏家传》:邵仲金好赈施,年八十一,临卒,取其贷钱物书券,自于目前焚之。曰:吾不能以德教子孙,不欲复以贿利累之。及贷者还钱,子孙不受。曰:不能光显先人,岂可伤其义乎。《晋中兴书》:悯帝在关中,与氐羌破铁券,约不役使。应詹都督天门等郡,天门武陵溪蛮并反。詹诛其魁帅,馀皆当降。自元康以来,政令不一,溪蛮并反,詹召蛮酋破铁券与盟,由是怀化,数郡无虞,其后天下大乱,惟詹保全一境。
《宋书·顾觊之传》:觊之子绰,私财甚丰,乡里士庶多负其责,觊之每禁之,不能止。及觊之为吴郡,诱绰曰:我常不许汝出责,定思贫薄亦不可居。民间与汝交关有几许不尽,及我在郡,为汝督之。将来岂可得。凡诸券书皆何在。绰大喜,悉出诸文券一大厨与觊之,觊之悉焚烧,宣语远近:负三郎责,皆不须还,凡券书悉烧之矣。绰懊叹弥日。
《王弘传》:弘,父珣,颇好积聚,财物布在民间。珣薨,弘悉燔烧券书,一不收责;馀旧业悉以委付诸弟。
《南史·梁临川王宏传》:都下有数十邸出悬钱立券,每以田宅邸店悬上文券,期讫便驱券主,夺其宅。帝后知,制悬券不得复驱夺。
《三国典略》:梁任果降,周果字静鸾,南安人也。世为方隅豪族,仕于江左,志在立功。太祖嘉其远来,待以优礼。后除始州刺史,封乐安公,赐以铁券,听世传袭。侯景围台城,陈昕说范桃棒率所领二千人,袭杀王伟。宋子仙带甲归降,桃棒许之。后盺夜入宫城,密启梁主。梁主大悦,使命纳之。并鑴银券赐桃棒,曰:事定日,当封汝为河南王。即有景众并给金帛女乐,以报元功。而太子恐其诡诈,犹豫不决。
《隋书·李穆传》:穆,累以军功进爵为伯。从太祖击齐师于芒山,太祖临阵堕马,穆突围而进,以马策击太祖而詈之,授以从骑,溃围俱出。贼见其轻侮,谓太祖非贵人,遂缓之,以故得免。既而与穆相对泣,顾谓左右:成我事者,其此人乎。即令抚慰关中,所至克定,擢授武卫将军,赐以铁券,恕其十死。
《越王侗传》:侗立以段达为纳言、右翊卫大将军、摄礼部尚书,王世充亦纳言、左翊卫大将军、摄吏部尚书,元文都内史令、左骁卫大将军,卢楚亦内史令,皇甫无逸兵部尚书、右武卫大将军,郭文懿内史侍郎,赵长文黄门侍郎,委以机务,为金书铁券,藏之宫掖。于时洛阳称段达等为七贵。
《尧君素传》:监门直閤庞玉、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前后自东郡归义,俱造城下,为陈利害。大唐又赐金券,待以不死。君素卒无降心。
《唐书·代宗本纪》:广德元年,大赦,改元。赐内外官阶、勋、爵。给功臣铁券,藏名于太庙,图形于凌烟阁。
《裴度传》:坊使杨朝汶。获卢大夫逋券,捕卢坦家客责偿,久乃悟卢群券。坦子上䜣,朝汶谰语:钱入禁中,何可得。
《杜让能传》:昭宗立,进尚书左仆射、晋国公,赐铁券,累进太尉。
《旧唐书·李怀光传》:怀光,既解奉天之围,不获朝见。因大怒,德宗遣中使喻旨。加太尉,赐铁券。怀光怒甚,投券于地,曰:人臣反,则赐铁券,今赐怀光,是使反也。《罗让传》:让,为福建观察使、兼御史中丞,甚著仁惠。有以女奴遗让者,让问其所因,女奴曰:本某家人。兄姊九人,皆为官所卖,其留者惟老母耳。让惨然,焚其券书,以女奴归其母。
《孔帖》:范君璋奔突厥,陷马邑,其部皆中国人,多叛去。君璋穷乃降,自谓璋虏赎罪,高祖遣雁门人元普赐金券。
《唐国史补》:宝应二年,大夫严武奏,在外新除御史,食宿私舍非宜。自此乃给公券。
《五代史·任圜传》:故时,使臣出四方,皆自户部给券,安重诲奏请自内出,圜以故事争之,不能得,遂与重诲辩于帝前,圜声色俱厉。明宗罢朝,后宫嫔御迎前问曰:与重诲论事者谁。明宗曰:宰相也。宫人奏曰:妾在长安,见宰相奏事,未尝如此,盖轻大家耳。明宗由是不悦,而使臣给券卒自内出。
《朱友谦传》:庄宗灭梁入洛,友谦来朝,赐姓名曰李继麟,赐予钜万。明年,加守太师、尚书令,赐铁券恕死罪。后庄宗杀之,复其姓名,诏夏鲁奇族其家属于河中。鲁奇至其家,友谦妻张氏率其宗族二百馀口见鲁奇曰:朱氏宗族当死,愿无滥及平人。乃别婢仆百人,以其族百口就刑。张氏入室取其铁券示鲁奇曰:此皇帝所赐也,不知为何言矣。鲁奇亦为之惭。
《常思传》:广顺三年,徙镇归德,居三年来朝,又徙平卢,思因启曰:臣居宋,宋民负臣丝息十万两,愿以券上进。太祖颔之,即焚其券,诏宋州蠲除之。
《宋史·吴越钱氏世家》:淳化初,杭州以钱氏家庙所藏唐、梁以来累朝所赐玉册竹册、铁券来上,上悉以赐惟浚。
《陶谷传》:初,李崧从契丹以北,高祖入京,以崧第赐苏逢吉,而崧别有田宅在西京,逢吉皆取之。崧自北还,因以宅券献逢吉。《王质传》:初,质伯父旦,为中书舍人,家贫,与昆弟贷人息钱,违期,以所乘马偿之。质阅书得故券,召子弟示之曰:此吾家素风,尔曹当毋忘也。
《元绛传》:绛,知永新县。豪子龙聿诱少年周整饮博,以技胜之,计其赀折取上腴田,立券。久而整母始知之,讼于县,县索券为證,则母手印存,弗受。又讼于州,于使者,击登闻鼓,皆不得直。绛至,母又来诉,绛视券,呼谓聿曰:券年月居印上,是必得周母他牍尾印,而撰伪券续之耳。聿骇谢,即日归整田。
《宦者传》:李继和,沙苑关马,诏秦州置场以券市之,继和不数月,得马千数,而人不扰。
《陈安石传》:韩绛镇太原,议行盐法,与监司多不合,加安石集贤殿修撰,河东都转盐运使,议始定。谓其僚曰:兴事当有渐,急则扰。乃出盐付民而俾之券,使随所得贸易,鬻毕而归券。
《章惇传》:初,苏轼商雷州,不许占官舍,遂僦民屋,惇又以为强夺民居,下州追民究治,以僦券甚明,遂已。《蔡抗传》:抗徙广东转运使。岑水铜冶废,官给虚券为市,久不偿,抗尽给之。
《梅执礼传》:执礼,为比部员外郎,比部职勾稽财货,文牍山委,率不暇经目。苑吏有持茶券至为钱三百万者,以杨戬旨意追取甚急。执礼一阅,知其妄,欲白之,长贰疑不敢,乃独列上,果诈也。
《礼志》:高丽进奉使,出班谢面天颜、沿路馆券、都城门外茶酒。
《渑水燕谈录》:祥符中王沂公奉使契丹,馆伴耶律祥。颇肆谈辩,深自衒鬻,且矜新赐铁券,沂公答以勋臣有功,高不赏之惧,故赐券以安,反侧耳。何为辄及亲贤祥大沮。
《清波杂志》:富郑公辞疾归第,以俸券还府。府受之,程正叔曰:受之固无足议。还者亦未为得留之,无请可也。
《墨庄漫录》:崔公度伯易赴宣州守江行。夜见一舟,相随而行。寂然无声,挽船得港而泊。所见之舟,亦正近岸。公疑之,遣人视之。乃空舟也。舟中有血痕于舟尾,得皂绦一条,系文字一纸,取视之。乃雇舟契也。因得其人姓名及牙保之属,至郡檄巡尉缉捕,尽获其人,盖船主杀雇舟之商,取其物而弃其舟,遂伏于法。《梦溪笔谈》:忠、万间夷人,祥符中尝寇掠,边臣苟务怀来,使人招其酋长,禄之以券粟。自后有效而为之者,不得已,又以券招之。其间纷争者,至有自陈:若某人,才杀掠若干人,遂得一券;我凡杀兵民数倍之多,岂得亦以一券见给。互相计校,为寇甚者,则受多券。熙宁中会之,前后凡给四百馀券,子孙相承,世世不绝。因其为盗,悉诛锄之,罢其旧券,一切不与。自是夷人畏威,不复犯塞。
《青箱杂记》:乡人龚国隆应举时,梦行道上步步俯拾黑豆,一掬,不知其然。是岁乡荐乃伯父郎中纪恤其乏路费,以驿券赠之。遂沿路勘请以抵京师,步步掬黑豆之应也。
《老学庵笔记》:崇宁间初,兴学校州郡建学聚学粮,日不暇给。士人入辟雍,皆给券。一日不可缓,缓则谓之害学政,议罚不少贷。
张邦昌既死,有旨月赐其家钱十万,于所在州勘支。曾文清为广东漕,取其券缴奏,曰:邦昌在古法当族诛。今贷与之生足矣。乃加横恩如此,不知朝廷何以待伏节死事之家。诏自今勿与予铭,文清墓载此事甚详。及刻石,其家乃削去,至今以为恨。
《桯史》:苗刘之乱,勤王兵向阙朱忠靖胜非从中护六龙反正,有诏以二凶为淮南两路制置使,令将部曲之任,时正彦有挟乘舆南走之谋,傅不从。朝廷微闻而忧之,幸其速去。其属张逵为画计,使请铁券。既朝辞,遂造堂袖劄以恳。忠靖曰:上多二君忠义,此必不吝顾。吏取笔判奏行给赐令所属检详,故事如法制造,不得住滞。二凶大喜,是夕遂引遁,无复哗者。时建炎三年四月己酉也。明日将朝,郎官傅宿扣漏院白急速事,命延之入傅。曰:昨得堂帖,给赐二将铁券,此非常之典。今可行乎。忠靖取所持帖,顾执政秉烛同阅。忽顾问,曰:检详故事,曾检得否。曰:无可检。又问:如法制造,其法如何。曰:不知。又曰:如此可给乎。执政皆笑,傅亦笑曰:已得之矣。遂退后,傅论功迁一官,忠靖尝自书其事云。
《贵耳集》:吴江长桥焚于庚戌之卤。绍兴四年新桥复成,县令杨同者谋新之。始未尝委一吏,未尝科一夫。但命十僧分干一桥之利,可支百年。始谋兴工,亦俾诸僧分谕,上户往往出赀为助,震泽王闱者,朱勔之党。乃积逋数千缗,连券百纸。请同自督之。同笑曰:此逋岂可督也。徐命闱坐取火尽焚其券,同以台疏。因扰民而罢此闱嗾之。
《金史·耶律安礼传》:安礼长于吏事,廉谨自将,从帅府再伐宋,宝货人口一无所取。贵为执政,奴婢止数人,皆有契券。
《元史·刘德泉传》:朱显,自至元间其祖父已分财。至显,念侄彦昉等年幼无恃,谓弟耀曰:父子兄弟,本同一气,可异处乎。乃会拜祖墓下,取分券焚之,复与同居。《赵一德传》:一德,为郑留守阿思兰家奴,三十馀年,故乡万里。父母已老,拜请归省。阿思兰感动,许之归,期一岁而返。阿思兰叹曰:彼贱隶,乃能是,吾可不成其孝乎。即裂券纵为良。
《孙秀实传》:王仲和尝托秀实贷富人钞二千锭,贫不能偿,弃其亲逃去。数年,其亲思之,疾,秀实日馈薪米存问,终不乐。秀实哀之,悉为代偿,取券还其亲。《卢世荣传》:至元中,世荣言:钞法虚弊,今莫若依汉、唐故事,括铜铸至元钱,及制绫券,与钞参行。世祖曰:当速行之。
《辍耕录》:国初平定诸国,日以俘到男女匹配为夫妇。而所生子孙,永为奴婢。又有曰:红契买到者,则其元主转卖于人,立券投税者是也。
《笔记》:关中孙太,白山人。与许九杞善。寓南屏,时一鹤自随九杞为买鹤田,岁输粮于万峰深处。而纳券曰:太白山人。鹤田在九杞山书院之阳,倚山面湖,左林右涂,广从百步,计岁入粟三石有奇,以其奇为道里费,而归其成数于杭之西湖。南屏山歉岁,则收其半,以九杞润笔,金取盈焉。佃之者,主人之邻,李仁输之者,主人之仆,归义董之者,主人之弟墙卿舟仲。主人谓,谁山人之友杞,泉子许台仲甫也。名鹤田券。

文券部杂录

商子以左券,予吏之问法令者,主法令之吏,谨藏其右券。
《荀子》:别券契者,所以为信也。
《慎子》:折券契节贤不肖由之物,以此得而不托于信也。
《韩子》:宋人得遗券,而数其齿。
《淮南子》:子罕不利宝玉,而争契券者愧矣。
《颜氏家训·勉学篇》:邺下谚云:博士买驴,书券三纸,未有驴字。
《梦书》:券契为有信,梦得券契,有信士也。
《太平御览》:石崇奴券曰:余,元康之际,主在荥阳东住,闻主人公言声。太祖须臾出趣吾车,曰:公府吾怪吾家哓哓耶。中买得一恶羝奴,名宜。勤身长九尺馀,力举五千斤,挽五石力,弓百步,射钱孔言。读书欲使便病,日食三斗米,不能奈何。吾闻公卖,公不喜,便下绢百疋,闻谓吾曰:吾湖王子性读书,公府事一不上券,则不为公府作券。文曰:取东海巨盐,东齐羝羊,朝歌浦荐八板,床员之安邑,梨栗之乡,常山细缣,赵国之编,许昌总沙,房之绵作章,当此高平英榆之毂,无尾髑髅之状。大良白:槐之幅,茱萸之辋,河东乱栉桑辕,大山桑,光长安双入白屋钉锁,巧乎。出于上方,见好弓杯可斫,千张山阴青规乌嗥柘桑。张金好墨,过数市蠡之,井市豪笔备郎写书,嗥角愤道,金案玉枕,宜勤供笔,更作多辞,乃敛吾绢而归。
《燕翼诒谋录》:远方寒士预乡荐欲试礼部,假丐不可得,则宁寄举不试,良为可念。谨按开宝二年十月丁亥诏,西川山南荆湖等道,所荐举人,并给来往公券,令枢密院定例施行,盖自初起程,以至还乡费,皆给于公家。如是而挟商旅干关节,绳之以法,彼亦何辞,今不复闻举此法矣。
《演繁露》:铁券形似半破小木甑子,曲处著肚,上有四孔穿绦处,其文于面镌陷金。
《路史·中三皇纪》《洞神经》有三皇玉券,一曰金契。《三皇经》云:自然之文,皆缀以金,钩置一玉案,覆以珠巾,芬以五香,侍以十华。
《容斋续笔》《隋书志》:晋自过江,凡货卖奴婢马牛田宅,有文券,率钱一万,输估四百入官,卖者三百,买者一百。无文券者,随物所堪,亦百分收四,名为散估。历宋齐梁陈,如此以为常。以人竞商贩,不为田业,故使均输,欲为惩劝。虽以此为辞,其实利在侵削也。今之牙契投税正出于此田宅所系者,大奉行,惟谨至于奴婢马牛,虽著于令,甲民不复问。然官所取过多,并郡邑导行之费盖,百分用其十五六。又皆买者独输,故为数多者,率隐减价直,赊立岁月,坐是招激讦诉,顷尝因奏对上章,乞蠲其半,使民不作伪以息争,则自言者必多,亦以与为取之义,既下有司,而户部引条制沮其说。
《癸辛杂志》:今人造墓,必用买地券。以梓木为之,朱书云:用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文,买到某地云云。此村巫风俗如此,殊为可笑。及观元遗山《续夷坚志》载曲阳燕川青阳坝,有人起墓,得铁券,刻金字,云:敕葬忠臣王处,存赐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贯九百九十九文,此唐哀宗之时,然则此事由来久矣。《野客丛谈》:前辈多谓汉王褒僮约黄鲁直尝效之,作《跛奚奴》文,余谓鲁直之前,已有效之者,石崇尝作奴券矣。
《辍耕录》:吾乡钱叔琛氏赟,乃武肃王之诸孙也。其家在郡城外东北隅,亭台沼沚联络映带,犹是先朝赐第。与余相友善,尝出示所藏铁券,形宛如瓦,高尺馀,阔二寸许,券词黄金,商嵌一角,有斧痕。盖至元丙子,天兵南下,时其家人窃负以逃,而死于难。券亦莫知所在,越再丙子,渔者偶网得之。乃在黄岩州南地名泽库深水内,渔意宝物,试斧击之,则铁焉。因弃诸幽。一村学究与渔邻,颇闻赐券之说,买以铁价,然二人皆不悟其字,乃金也。有报于叔琛之兄者,用十斛谷易得青毡复还。诚为异事。时余就《录券词》一通,叔琛又出武肃,当日谢表槁,并录之。昨晚检阅经笥,偶得于故纸中,转首已三十馀年矣。人生能几何哉。谩志于此词,云:维乾宁四年岁,次丁巳八月甲辰朔四日丁未。皇帝若曰:咨尔镇海镇,东等军节度,浙江东西等道观察处,置营田,招讨等使,兼两浙盐铁制置发运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兼中书令,使持节闽越等州,诸军事,兼闽越等州刺史,上柱国,彭城郡王,食邑五千户,食实封一百户,钱镠朕闻铭邓骘之勋言,垂汉典载,孔悝之德事,美鲁经则知褒德策勋。古今一致,顷者董昌僭伪为背镜,水狂谋恶惯,渫染齐人,而尔披攘凶渠荡定江表,忠以卫社稷,惠以福生灵,其机也。氛祲清其化也。疲羸泰拯瓯越于涂炭之上,师无私焉。保馀杭于金汤之间,政有经矣。志奖王室绩冠侯,藩溢于旂。常流在丹素,虽钟繇刻五熟之釜,窦宪勒燕然之。山未足显,功抑有异数。是用锡,其金版,申以誓词,长河有似带之期,泰山有如拳之日,惟我念功之旨,永将延祚子孙,使卿长袭宠荣克保富贵,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承我信誓,往惟钦哉。宜付史馆,颁示天下。表云:恩主赐臣金书铁券一道,臣恕九死,子孙三死者,出于睿眷形。此纶言,录臣以丝发之劳,赐臣以山河之誓,镌金作字,指日成文,震动神祇,飞扬肝胆,伏念臣爰从筮仕,迨及秉麾。每自揣量,是何叨忝,所以行如履薄,动若持盈,惟忧福过祸生,敢忘慎,初护末。岂期此志,上感宸聪忧,臣以处极多危,虑臣以防微不至,遂开圣泽永保私门,屈以常则宥其必死。虽君亲嘱念皆云:必恕必容,而臣子为心。岂敢伤慈伤爱,谨当日慎。一日戒子戒孙,不敢因此而累恩,不敢乘此而贾祸。圣主万岁,愚臣一心,僧文莹《湘山野录》云:唐昭宗以钱武肃平董昌拜为镇海镇东节度使,中书令,赐铁券。罗隐为撰谢表,迨庄宗入洛,又遣使贡奉恳请玉册金券,有司定议,非天子不得用。后竟赐之镠,即以节钺授其子。元瓘自称吴越国王,名其居,曰:殿。官属悉称臣,又于衣锦军,大建玉册金券,诏书三楼,遣使册东方诸国,封拜其君,长几极其势,与向之谢表所陈处,极防微,累恩贾祸之诫,殊相戾矣。
《希通录》:今人多曰:执券取偿。按《史记·田敬仲世家》:苏代谓田轸曰:公常执左券以责于秦韩。又《平原君传》:虞卿其两权,事成,操右券以责。券者,取其合符之义。曰:左,曰:右,皆可。
《太平清话》:东坡马券石刻在陆宣公书院,院旧为嘉兴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