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学行典

 第一百四十卷目录

 应事部总论
  易经〈讼卦 蛊卦 小过卦〉
  书经〈商书仲虺之诰 说命中 说命下〉
  诗经〈邶风匏有苦叶〉
  老子〈恩始章 守微章〉
  文子〈应事〉
  淮南子〈人閒训〉
  新论〈贵速〉
  二程子全书〈应事〉
  二程子粹言〈论事〉
  世范〈应事〉
  朱子语类〈处事〉
  朱子大全集〈答蔡季通 答吴伯起 答廖子晦 答王子合 答程允夫〉
  文公政训〈应事〉
  朱子全书〈应事 答余国秀 与田侍郎 答陈肤仲 答林正卿 答陈安卿〉
  陆象山语录〈应事〉
  性理大全〈立事〉
  读书录〈慎动〉
 应事部艺文〈诗〉
  人事吟          宋邵雍
  措处            前人
 应事部杂录

学行典第一百四十卷

应事部总论

《易经》《讼卦》

象曰:天与水违行,讼,君子以作事谋始。
〈程传〉天上水下相违而行,二体违戾讼之由也。若上下相顺,讼何由。兴君子观象知人情有争讼之道。故凡所作事必谋其始绝讼端。于事之始,则讼无由生矣。

《蛊卦》

上九,不事王侯,高尚其事。
〈大全〉隆山李氏曰:君子当蛊之世方,事之兴也,尽力以干焉。操巽之,权而行其所当,行及事之休也。洁身以退体艮之,义而止其所当止故也。

《小过卦》

可小事,不可大事,飞鸟遗之音,不宜上,宜下,大吉。
〈程传〉过所以求就中也,所过者,小事也事之大者,岂可过也。飞鸟遗之,音谓过之不远也,不宜上宜下谓宜顺也,顺则大吉,过以就之,盖顺理也;过而顺理其吉必大。

《书经》《商书·仲虺之诰》

以义制事。
〈蔡传〉义者心之裁制,以义制事,则事得其宜。

《说命中》

惟事事乃其有备,有备无患。
〈蔡传〉惟事其事,乃其有备。张氏曰:修车马备器械事乎,兵事则外侮不能为之。忧简稼器修稼,政事乎农事,则水旱不能为之害。

《说命下》

人求多闻,时惟建事。

《诗经》《邶风·匏有苦叶》

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
〈大全〉毛氏曰:遭事制宜,如遇水,深则厉,浅则揭 华阳范氏曰:深厉浅揭宜斟酌也,若不顾礼义,犹不度水之深浅而欲济也。

《老子》《恩始章》

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

《守微章》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破,其微易散。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

《文子》《应事》

以事生事,又以事止事,譬犹扬火而使无焚也。以智生患,又以智备之,譬犹挠水而欲求其清也。天下是非无所定,世各是其所善,而非其所恶。夫求是者非求道理也,求合于己者也,非去邪也。去迕于心者,今吾欲择是而居之。择非而去之,不知世所谓是非也。故治大国若烹小鲜,勿挠而已夫趣合者,即言中而益亲身疏而谋,当即见疑。今吾欲正身而待物,何知世之所从规我者乎。吾若与俗遽走,犹逃雨无之而不濡,欲在于虚则不能虚。若夫不为虚而自虚者,此所欲而无不致也。故通于道者如车轴不运于己,而与毂致于千里,转于无穷之原也。

《淮南子》《人閒训》

清净恬愉,人之性也;仪表规矩,事之制也。知人之性,其自养不勃,知事之制,其举错不惑。发一端,散无竟,周八极,总一筦,谓之心。见本而知末,观指而睹归,执一而应万,握要而治详,谓之术。居知所为,行知所之,事知所秉,动知所由,谓之道。道者,置之前而不轾,错之后而不轩,内之寻常而不塞,布之天下而不窕。是故使人高贤称誉己者,心之力也;使人卑下诽谤己者,心之罪也。夫言出于口者,不可止于人;行发于迩者,不可禁于远。事者,难成而易败也;名者,难立而易废也。千里之堤,以蝼蚁之穴漏;百寻之屋,以突隙之烟焚。《尧戒》曰:战战慄慄,日慎一日。人莫蹪于山,而蹪于垤。是故人皆轻小害,易微事,以多悔。患至而后忧之,是由病者已惓而索良医也。虽有扁鹊、俞跗之巧,犹不能生也。夫祸之来也,人自生之;福之来也,人自成之。祸与福同门,利与害为邻,非神圣人,莫之能分。凡人之举事,莫不先以其知规虑揣度,而后敢以定谋,其或利或害,此愚智之所以异也。晓自然以为智,知存亡之枢机,祸福之门户,举而用之,陷溺于难者,不可胜计也。使知所为是者,事必可行,则天下无不达之涂矣。是故知虑者,祸福之门户也;动静者,利害之枢机也。百事之变化,国家之治乱,待而后成。是故不溺于难者成,是故不可不慎也。
《刘协·新论》《贵速》
成务虽均机速,为上。决谋或同迟缓,为下。何者。才能成功以速为贵,智能决谋以疾为奇也。善齐事者,若救火拯溺明其谋者,犹骥捷矢疾。今焚然熛室,则飞驰灌之,湍波漂人必奔游拯之。若穿井而救火,则熛飏栋焚矣。方凿舟而拯溺,则葬江鱼之腹中矣。骥所以见珍者,以其日行千里也。满旬而取至,则与驽马均矣。箭所以为贵者,以其弦直而至也。穷日而取至者,则与不至者同矣。智所以为妙者,以其应时而知也。若事过而后知,则与无智者齐矣。昔吴起相楚,贵族攻之,起欲讨雠而插矢,王尸阳货在围鲁人出之虎,欲报德而伤之以戈,谋不斯须而雠德两报,其智可谓应时而知矣。张禄之入秦魏,冉悔不先索而后行,故势移而身逐晁错之穴壖。垣申屠悔不先斩而后奏,故发愤而致死。智不早决败,而方悔其智,可谓与无智者同矣。故有智而不能施,非智也。能施而不能应速者,亦非智也。谚曰:力贵突智贵卒,此之谓也。

《二程子全书》《应事》

学者全体此心,学虽未尽,若事物之,来不可不应,但随分限应之,虽不中不远矣。 见一学者忙迫先生,问其故曰:欲了几处。人事曰:某非不欲周旋人事者,曷尝似贤急迫。 君子之遇事,无巨细一于敬而已,简细故以自崇,非敬也;饰私智以为奇,非敬也,要之无敢慢而已。语曰:执事敬者,固为仁之端也。推是心而成之,则笃恭而天下平矣。

《二程子粹言》《论事》

子曰:行事在审己,不必恤浮议。恤浮议而忘审己,其心驰矣。 息止也,生也。一事息,则一事生。生息之际,无一毫之閒,硕果不食即为复矣。 久阅事机,则机心生方其阅。时而喜入其趣,则犹物之遗种,未有不生者也。 天下之事无一定之理,不进则退,不退则进。时极道穷,理当必变,惟圣人为能通其变。于未穷,使其不至于极尧舜时也。 或谓贤者好贫贱,而恶富贵,是反人之情也。所以异于人者,以守义安命焉耳。 或人恶多事,子曰:莫非人事也。人而不为俾,谁为之。 天下之事苟善处之,虽悔可以成功。不善处之,虽利反以为害。 人以料事为明,则骎骎乎逆诈而亿不信。 或问无妄之道,子曰:因事之当然顺理而应之。或曰:圣人制作以利天下,皆造端而非因也。岂妄乎。子曰:因风气之宜未尝先,时而开人也。如不待时,则一圣人足以尽举,又何必累圣继圣而后备。时乃事之端,圣人随时而已。 天地之生万物之成,合而后遂天下国家。至于事为之末所以不遂者,由不合也。所以不合者由有閒也,故閒隔者天下之大,害圣王之所必去也。 惟笃实可以当大事。 养不全固者,处事则不精,历事则不记。 豫备也,豫逸也,事豫备故逸乐。 万变皆在人耳,其实无一事。 一世之才足以周,一世之事不能大治者,由用之不尽耳。 礼院关天下之事,得其人则凡举事可以考古,而立制因其人,未免随俗而已。 较事大小,其弊必至于枉尺直寻。 凡避嫌处事者,皆内不足所为诚公矣。初何嫌之,足避乎。 新法将行,明道言于。上曰:天下之理本诸简易而行以顺道,则事无不成者,故曰:智者,如禹之行水,行其所无事也。舍而行之,于险阻则不足以言智矣。自古兴治虽有专任独决,能就一时之功者,未闻辅弼之论。乖臣庶之心戾,而能有为者也。况于施置失宜沮废公论国政,异出名分不正,用贱陵贵以不肖治贤者乎。凡此皆理不克成而。智者之所不行也,设令由此侥倖就绪而兴利之臣。日进尚德之风浸衰,非朝廷之福也。今天时未顺,地震连天,人心日益摇动,此陛下所宜仰观俯察而深念者也。 至显莫如事,至微莫如理,而事理一致也。微显一源也,古之所谓善学,以其能通于此而已。外事之不知非患也,人患不能自见耳。 公天下之事苟,以私意为之,斯不公矣。 阅天下之事,至于无可疑亦足乐矣。 官守当事不可以苟免。 笾豆簠簋不可用。于今之世风气然也,不席地而椅桌,不手饭而匕著,使其宜于世而未有圣人亦必作之矣。事以急而败者,十常七八。 好疑者,于事未至而疑端先萌。好周者,于事未形而周端先著皆心之病也。
《袁采·世范》《应事》
忠信笃敬先存其在己者,然后望其在人者,如在己者,未尽而以责人人亦以此责我矣。今世之人能自省其忠信笃敬者,盖寡能责人以忠信笃敬者,皆然也。虽然在我者,既尽在人者,亦不必深责。今有人能尽其在我者,固善矣。乃欲责人之似己一或不满,吾意则疾之已甚亦,非有容德者,祇益贻怨于人耳。今人有为不善之事,幸其人之不见不闻安能自肆。无所畏忌殊,不知人之耳目可掩,神之聪明不可掩,凡吾之处事,心以为可心,以为是人,虽不知神已知之矣。吾之处事,心以为不可,心以为非人虽不知神已知之矣。吾心即神,神即祸福,心不可欺神,亦不可欺。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释者以谓吾心。神之至也,尚不可得而窥测,况不信其神之在左右而以厌射之心处之,则亦何所不至哉。 人之处事能常悔,往事之非常悔前言之失常,悔往年之未有知,识其贤德之进,所谓长日加益而人不自知也。古人谓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之非者,可不勉哉。人能忍事易以习熟终至于人以,非理相加不可忍者,亦处之如常不能忍事,亦易以习熟终。至于睚眦之怨深不足较者,亦至交詈争讼期。于取胜而后已不知其所失甚多,人能有定见不为客气,所使则身心岂不大安宁。

《朱子语类》《处事》

侍先生到唐石,待野叟樵夫,如待宾客,略无分毫畦町,某因侍立久之。先生曰:若势分相绝,如何使他得以尽其情。唐石有社仓,往往支发不时,故彼人来告。先生云:救弊之道,在今日极是要严。不严,如何得实惠及此等细民。 圣贤劝人做底,必是人有欠阙处;戒人莫为底,必是自家占得一分在其閒。 行夫问为己者无所为而然。曰:有所为者,是为人也。这须是见得天下之事实是己所当为,非吾性分之外所能有,然后为之,而无为人之弊耳。且如哭死而哀,非为生者。今人吊人之丧,若以为亡者平日与吾善厚,真个可悼,哭之发于中心,此固出于自然者。又有一般人欲亡者家人知我如此而哭者,便不是,这便是为人。又如人做一件善事,是自家自肯去做,非待人教自家做,方勉强做,此便不是为人也。

《朱子大全集》《答蔡季通》

素患难行乎患难。吾人平日讲之熟矣,今日正要得力想为日既久处之愈安,不以彼此迟速贰其心也。

《答吴伯起》

今人戚戚不能信命者,固无足道然谓付之造物,亦非极挚之语。此处尽要见得分明,便不动心不可只靠一言半句,海上单方便以为,足恐事变之来抵当不去也。

《答廖子晦》

所谕已悉但事已,如此不若且静以听之,吾人所学正要此处呈验,若看些利害便不免开口,告人却与不学之人何异。向见李先生说若大段排遣不去只思古人,所遭患难有大不可堪者,持以自比则亦可以少安矣。始者甚卑其说以为何。至如此后来临事却觉有得力处不可忽也。若閤中不快,亦无可奈何。事已至此,已展不缩,已进不退,只得硬著脊梁,与他厮挨,看他如何自家决定,不肯开口,告他若到任满便作对移,批书离任,则他许多威风,都无使处矣,岂不快哉,东坡在湖州被逮时,面无人色,两足俱软,几不能行,求入与家人诀,而使者不听,虽伊川先生谪涪陵时,亦欲入告叔母,而不可得,惟陈了翁被逮,闻命即行,使人骇之,请其入治行装,而翁反不听,奇哉,奇哉。愿子晦勉旃毋为后人羞也,此閒有吴伯起者,不曾讲学,后闻陆子静门人说话,自谓有所解悟,便能不顾利害,及其作令才被对移,他邑主簿却不肯行,而百方求免,某尝笑之以为何至如此,若对移作指使,即逐日执杖子去,知府厅前唱喏,若对移作押录即逐日抱文案去,知县案前呈覆更作耆长壮丁,亦不妨与他去做,况主簿乎,吴不能用竟至愤郁成疾而死,当时若放得下,却未必死,今不免死而枉陪了许多,下情所失愈多,虽其临机失于断决,亦是平日欠了持论也,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此,夫子所以有取于虞人,而孟子亦发明之,李先生说不忘二字,是活句须向这里参取,愚谓若果识得此意,办得此心,则无入而不自得,而彼之权势威力亦皆无所施矣。

《答王子合》

自家持守处,固是不可放过,至于应世接物同异浅深,岂容固必但看得破,把得定自不妨,各随分量应副将去,何必如此怀不平之心,而浪自苦哉。

《答程允夫》

问所谓行事者,内以处己外以应物,内外俱尽,乃可无悔古人所贵,于时中者此也,不然得于己而失于物,是亦独行而已矣,曰:处己接物内外无二道也。得于己而失于物者,无之故凡失于物者,皆未得于己者也,然得谓得此理,失谓失此理,非世俗所谓得失也,若世俗所谓得失者,则非君子所当论矣,时中之说亦未易言,若如来谕则是安常习,故同流合污小人,无忌惮之中庸,后汉之胡广是也,岂所谓时中者哉。

《文公政训》《应事》

论世事,曰:须是心度大,方包裹得过,运动得行。 问:应事心便去了。曰:心在此应事,不可谓之出在外。问:事事当理则不必能容,能容则必不能事事当理。曰:容只是宽平不狭。如这个人当杀则杀之,理合当杀,非是自家不容他。 天下万事都是合做底,而今也不能杀定合做甚底事。圣贤教人,也不曾杀定教人如何做。只自家日用閒,看甚事来便做工夫。今日一样事来,明日又一样事来,预定不得。若指定是事亲,而又有事长;指定是事长,而又有事君。只日用閒看有甚事来,便做工夫。 问:作事多始锐而终辍,莫是只为血气使。曰:虽说要义理之气,然血气亦不可无。孟子气,体之充,但要以义理为主耳。 尧卿问:事来断制。不下,当何以处之。曰:便断制不得,也著断制,不成掉了。又问:莫须且随力量做去。曰:也只得随力量做去。又问:事有至理,有至当十分处。今已看得七八分,待穷来穷去,熟后自解到那分数足处。曰:虽未能从容,只是熟后自会,只是熟,只是熟。 胡叔器问:每常多有恐惧,何由可免。曰:须是自下工夫,看此事是当恐惧不当恐惧。遗书云:治怒难,治惧亦难。克己可以治怒,明理可以治惧。若于道理见得了,何惧之有。 或问:人固欲事事物物理会,然精神有限,不解一一都理会得。曰:固有做不尽底。但立一个纲程,不可先自放倒。也须静著心,实著意,沈潜反覆,终久自晓得去。

《朱子全书》《应事》

有是理,方有这物事。如草木有个种子,方生出草木。如人有此心去做这事,方始成这事。若无此心,如何会成这事。 多是要求济事,而不知自身已不立,事决不能成。人自心若一毫私意未尽,皆足以败事。如上有一点黑,下便有一扑黑;上有一毫差,下便有寻丈差。今若见得十分透彻,待下梢遇事转移,也只做得五六分。若今便只就第四五著理会,下梢如何。天下事,不可顾利害。凡人做事多要趋利避害;不知才有利,必有害,吾虽处得十分利,有害随在背后,不如且就理上求之。孟子曰: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且如临难致死,义也。若不明其理而顾利害,则见危致命者反不如偷生苟免之人。可怜石头城,宁为袁粲死,不作褚渊生。民之秉彝不可磨灭如此。 古人临事所以要回互时,是一般国家大事,系死生存亡之际,有不可直情径行处,便要权其轻重而行之。今则事事用此,一向回互。至于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是甚意思。 将天下正大底道理去处置事,便公;以自家私意去处之,便私。为血气所使者,只是客气。惟于性理说话涵泳,自然临事有别处。悔字难说。既不可常存在胸中以为悔,又不可不悔。若只说不悔,则今番做错且休,明番做错又休,不成说话。问:如何是著中底道理。曰:不得不悔,但不可留滞。既做错此事,他时更遇此事,或与此事相类,便须惩戒,不可再做错了。 人固有初学未有执守应事纷杂,暂于静处少息也,只是略如此,然做个人,事至便著应如何,事至且说道,待自家去静处当怒即怒,当喜即喜,更无定时,只当于此警省如何是合理,如何是不合理,如何要将心顿放在閒处得事父母,便有事父母,许多酬酢出外应接,便有出外许多酬酢。或有人劝某当此之时,宜略从时。某答之云:但恐如草药,煅炼得无性了,救不得病耳。 某看人也须是刚,虽则是偏,然较之柔不同。易以阳刚为君子,阴柔为小人。若是柔弱不刚之质,少閒都不会振奋,只会困倒了。 须是慈祥和厚为本。如勇决刚果,虽不可无,然用之有处所。 学者须要有廉隅墙壁,便可担负得大事去。如子路世閒病痛都没了,亲于其身为不善,直是不入,此大者立也。 味道问:死生是大关节处。须是日用閒虽小事亦不放过,一一如此用工夫,当死之时,方打得透。曰:然。 问:胆欲大而心欲小,如何。曰:胆大是千万人吾往处,天下万物不足以动其心;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皆是胆大。心小是畏敬之谓,文王小心翼翼,曾子战战兢兢,临深履薄是也。 每常令儿子们做事,只是说个大纲与他,以为那小小处置处也易晓,不须说也得。后来有做得不满人意处,未有不由那些子说不要区处处起。 直卿劝先生且谢宾客数月,将息病。先生曰:天生一个人,便须著管天下事。若要不管,须是如杨氏为我方得,某却不曾去学得这般学。 择之劳先生人事之繁。答曰:大凡事,只得耐烦做将去。才起厌心,便不得。会做事的人,必先度事势,有必可做之理,方去做。审微于未形,御变于将来,非知道者孰能。 事豫吾内事未至,而先知其理之谓豫。 问:待人接物,随其情之厚薄轻重,而为酬酢耶。一切不问而待之以厚耶。曰:知所以处心持己之道,则所以接人待物,自有准则。 先生爱说恰好二字,云:凡事自有恰好处。

《答余国秀》

某尝谓圣人之道简易明白,而学者所以处己接物,大抵以和为贵,故每觉有顺从苟且因循之失,然才著意举一二事,又觉有矫枉过正之病,曰既知如此便速改之,何问之有。凡事亦自有恰好道理,更精察之则无过直之弊矣。

《与田侍郎》

吾辈今日事事做不得,只有向里存心,穷理与外人无交涉,然亦不免违条碍贯,看来无著力处,只有更攒近里面安身立命耳。

《答陈肤仲》

有本不欲为而卒为之,本欲为而终不能为者,此皆规模不定,持守不固之验,凡事从今更宜审细见得,是当便立定脚根,断不移易如此,方立得事,若只如此轻易浮汎,终何所成。

《答林正卿》

问季通谪居却能自适,亦甚不易,归期正不须问,旬呈亦不必求免,如陈了翁曾作谏官,及被谪犹著白布衫系麻鞋,赴旬呈朝廷,行遣罪人,正欲以此困辱之,若必求免是不受君命也,不受君命不受天命也。而可乎。

《答陈安卿》

问君子于其所当怒者,正其盛怒之时,忽有当喜事来则如何应,将应怒了而后应喜耶,抑中閒且辍怒而应喜,喜了又结断所怒之事耶,抑当权其轻重也。曰:喜怒迭至,固有轻重,然皆自然而应,不暇权也,但有所养则其所应之分数缓急,不失轻重之宜耳。


问贫者举事有费财之浩瀚者,不能不计度繁约而为之裁处,此与正义不谋利意相妨否,窃恐谋利者是做这一事,更不看道理合当,如何只论利便于己与不利,便于己得利,便则为之不得,则不为若贫而费财者,只是目下恐口足不相应,因斟酌裁处,而归之中其意自不同否,曰:当为而力不及者,量宜处乃是义也,力可为而计费吝惜,则是谋利而非义矣。

《陆象山·语录》《应事》

朱济道说临事,疑恐做事不得。陆先生曰:请尊兄即今自立正坐拱手,收拾精神,自作主宰,万物皆备于我,何有欠阙,当恻隐时自然恻隐,当羞恶时自然羞恶,当宽裕温柔时自然宽裕温柔,当发强刚毅时自然发强刚毅。

《性理大全》

《立事》

张子曰:欲事立须是心立,心不敬则怠惰,事无由立。况圣人诚立故事无不立也,道义之功甚大,又极是尊贵之事。
和靖尹氏曰:后世人临事多错,只为不知道,若知道了临事安得错。 人有避事欲不为者,曰:事当为者,岂可不为废事,便是废人道。庄子犹曰:匿而不可不为者事也。
五峰胡氏曰:一身之利无谋也,而利天下者则谋之,一时之利无谋也,而利万世者则谋之。 处己有道则行,艰难危险之中无所不利,失其道则有不能堪,而忿欲兴矣,是以君子贵有德也。
朱子曰:耳目口鼻之在人,尚各有攸司,况人在天地閒,自农工商贾等而上之,不知其几,阶其所当尽者。小大虽异,界限截然。本分当为者,一事有阙,便废天职。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推是心以尽其职者,此固为不易之论。但必知夫所处之职,乃天职之自然,而非出于人为,则各司其职以办其事,不出于勉强不得已之意矣。 世事无紧要底,不要做。先去其粗,却去其精,磨去一重,又磨一重。天下事都是如此。且如中庸说: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先且就睹处与闻处做了,然后就不睹不闻处用功,方能细密。而今人每每跳过一重做事,睹处与闻处元不曾有工夫,却便去不睹不闻处做,可知是做不成,下梢一齐担阁。且如屋漏暗室中工夫,如何便做得。须从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处做起,方得。 且须立个粗底根脚,却正好著细处工夫。今人于无义理底言语尽说了,无义理底事尽做了。是于粗底根脚犹未立,却求深微。纵理会得,干己甚事。 常先难而后易,不然,则难将至矣。如乐毅用兵,始尝惧难,乃心谨畏,不敢忽易,故战则虽大国坚城,无不破者。及至胜,则自骄胆大,而恃兵强,因去攻二城亦攻不下。 作事若顾利害,其终未有不陷于害也。 问:学者讲明义理之外,亦须理会时政。凡事要一一讲明,使先有一定之说,庶他日临事,不至面墙。曰:学者若得胸中义理明,从此去量度事物,自然泛应曲当。人若有尧舜许多聪明,自做得尧舜许多事业。若要一一理会,则事变无穷,难以逆料,随机应变,不可预定。今世文人才士,开口便说国家利害,把笔便述时政得失,终济得甚事。只是讲明义理以淑人心,使世閒识义理之人多,则何患政治之不举耶。 天下事亦要得危言者,亦要得宽缓者,皆不可少。随其人所见,看其人议论。如狄梁公辞虽缓,意甚恳切。如中边皆缓,则不可翕受敷施,九德咸事。圣人便如此做。 今人大抵皆先自立一个意见。若其性宽大,便只管一向见得一个宽大底路;若性严毅底人,便只管见得一个廉介底路,更不平其心。看事物,自有个合宽大处,合严毅处。人最不可晓:有人奉身俭甚,充其操上食槁壤,下饮黄泉底,却只爱官职;有人奉身清苦而好色。他只缘私欲不能克,临事只见这个重,都不见别个了。或云:似此等人,分数胜已下底。曰:不得如此说。才有病,便不好,更不可以分数论。他只爱官职,便弑父与君也敢。 古人尊贵,奉之者愈备,则其养德也愈善。后之奉养备者,贼之而已矣。 事至于过当,便是伪。 学常要亲细务,莫令心粗。 问避嫌是否。曰:合避岂可不避。如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岂可不避。如君不与同姓同车,与异姓同车不同服,皆是合避处。 问:程子说:避嫌之事,贤者且不为,况圣人乎。若是有一项合委曲而不可以直遂者,这不可以为避嫌。曰:自是道理合如此。如避嫌者,却是又怕人道如何,这却是私意。如十起与不起,便是私,这便是避嫌。只是他见得这意思,已是大段做工夫,大段会省察了。又如人遗之千里马,虽不受,后来荐人未尝忘之,后亦竟不荐。不荐自是好,然于心终不忘,便是吃他趋奉意思不过,这便是私意。又如如今立朝,明知这个是好人,当荐举之,却缘平日与自家有恩意往来,遂避嫌不举他。又如有某人平日与自家有怨,到得当官,彼却有事当治,却怕人说道因前怨治他,遂休了。如此等,皆蹉过多了。 问人心不可狭小,其待人接物,胸中不可先分厚薄,有所别异否,曰:惟君子能通天下之志,故令规模宽阔,使人人各得尽其情,多少快活。事有不当耐者,岂可全学耐事。学耐事,其弊至于苟贱不廉。 耻,有当忍者,有不当忍者。 人须有廉耻。孟子曰:耻之于人大矣。耻便是羞恶之心。人有耻,则能有所不为。今有一样人不能安贫,自屈,以至立脚不住,不知廉耻,亦何所不至。因举吕舍人诗云:逢人即有求,所以百事非。如论语必先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然后说: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必先教取舍之际界限分明,然后可做工夫。不然,则立脚不定,安能有进。又云:学者不于富贵贫贱上立定,则是入门便差了也。人之所以戚戚于贫贱,汲汲于富贵,只缘不见这个道理。若见得这个道理,贫贱不曾损得,富贵不曾添得,只要知这道理。 学者当常以志士不忘在沟壑为念,则道义重,而计较死生之心轻矣。况衣食至微末事,不得未必死,亦何用犯义犯分,役心役志,营营以求之耶。某观今人因不能咬菜根而至于违其本心者众矣,可不戒哉。 困厄有轻重,力量有大小。若能一日十二辰点检自己,念虑动作都是合宜,仰不愧,俯不怍,如此而不幸填沟壑,丧躯殒命,有不暇恤,只成就得一个是处。如此,则方寸之閒全是天理,虽遇大困厄,有致命遂志而已,亦不知有人之是非向背,惟其是而已。 以利害祸福言之,此是至粗底。此处人都信不及,便讲学得,待如何。亦没安顿处。今人开口亦解说一饮一啄自有分定,及遇小小利害,便生趋避计较之心。古人刀锯在前,鼎镬在后,视之如无物者。盖缘只见得这道理,不见那刀锯鼎镬。 身劳而心安者为之,利少而义多者为之。 惟君子然后知义理之所,必当为与义理之,必可恃利害得失既无所入于其心,而其学又足以应事物之变,是以气勇谋明无所慑惮,不幸蹉跌死生以之小人之心,一切反是。 人有此身便有所以为人之理与生俱生,乃天之所赋而非人力所能为也,所以凡为人者只合讲明此理,而谨守之不可昏弃,若乃身外之事荣悴休戚,即当一切听天命所为而无容心焉。 问:事有最难底奈何。曰:亦有数等,或是外面阻遏做不得,或是里面纷乱处不去,亦有一种纷拿时,及纤毫委曲微细处难处,全只在人自去理会。大概只是要见得道理分明,逐事上自有一个道理。易曰:探赜索隐。赜处不是奥,是纷乱时;隐是隐奥也,全在探索上。纷乱是他自纷乱,我若有一定之见,安能纷乱得我。 问欲穷理而事物纷纭,未能有洒落处近,惟见得富贵果不可求贫贱,果不可逃耳。曰:此是就命上理会,须更就义上看当求与不当求当避与不当避,更看自家分上,所以求之避之之心是欲如何,且其得丧荣辱与自家义理之得失利害,孰为轻重则当有以处之矣。 大抵事只有一个是非,是非既定,却拣一个是处行将去。必欲回互得人人道好,岂有此理。然事之是非,久却自定。时下须是在我者无歉,仰不愧,俯不怍。别人道好道恶,管他。
南轩张氏曰:义之所在君子蹈之,如饥之必食渴之必饮,不可改也。若一毫私意乱之,则顾瞻牵滞而卒失其正矣。 论伊川说子贡货殖便生计较,才计较便是不受命,只计较便不是因言人逐日白思量,如何是计较处才有计较作为,便不是若都不计较则是无所为如何应事接物,要得不计较又要得应事接物于此可以涵泳本心。
东莱吕氏曰:大凡人资质各有利钝,规模各有大小,此难以一律齐须要常不失,故家气味所向者正所存者实,信其所当信耻其所当耻,持身谦逊而不敢虚骄遇事审细,而不敢容易如此,则虽所到或远或近,要是君子路上人也。
西山真氏曰:一事有一事之理,人能安定其心顺其理以应之,则事既得所心亦不劳苦扰扰焉,以私心处之则事必不得其当,而其心亦无,须臾之宁人徒知为事之累心,不知乃心之累事也。
鲁斋许氏曰:凡事物之际,有两件有由自己的,有不由自己的,由自己的,有义在不由自己的,有命在归于义命而已。 世人怀智挟诈而欲事之善,岂有此理必尽去,人伪忠厚纯一,然后可善其事至于死生祸福,则一归之天命而已,人谋孔臧亦可以保天命。人能摄生亦可以保神气,自暴自弃而有凶祸,皆自取之也。 汲汲焉毋欲速也,循循焉毋敢惰也,非止学问如此,日用事为之閒,皆当如此乃能有成。 祸福荣辱生死贵贱,如寒暑昼夜相代之,理若以私意小智妄为迎避,大不可也。 毁不可遽誉,亦不可遽喜,不可遽怒亦不可遽处,人须要重厚待人,须要久远顾岁晏如何耳,一时一暂便动摇去从他做毁誉,后段便难收拾。 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不虞之誉无,故而致誉也,无实而得誉可乎,大誉则大毁至小誉,则小毁至必然之理也,惟圣贤得誉,则无所可毁大名之下难处在圣贤,则异于是无难处者,无实而得名,故难处名美器也,造物者,忌多取非忌多取忌,夫无实而得名者。
《薛瑄·读书录》《慎动》
事贵审处古人谓天下甚事,不因忙后错了,真名言也。 易简处事自无劳扰。 主一则作事不差,才二三则动作小事,亦差矣况大事乎。 尝见人寻常事处置得宜者,数数为人言之陋,亦甚矣。古人功满天地德冠,人群视之若无者分定故也。 应事差错由心不专一。 心静能处事。 暗于事几而妄为取咎之道也。 事合义,虽大不惧不合义,虽小当谨。 凡事皆能谨于几微,则不至于差之大矣。 处事不可令人喜,亦不可令人怒。 凡事皆当谨始虑终。 处事详审安重。 当事务丛杂之中,吾心当自有所主,不可因彼之扰扰,而迁易也。 处事在己者,只当务实若能动人,否则在彼耳,我何容心其閒哉。 沈静详密者,能立事浮躁忽略者,反此。 观太极图得一静字为处事之本。 不观诸阴阳乎,其化皆以渐而不骤人之处事,如是则鲜失矣。 作事只是心安而已然,须理明则知其可安者,安之理有未明,则以不当安者为安矣。 一语一默一坐一行,事无大小皆不可苟处之,必尽其方。 事未至先无一物,在心则事至应之不错,若事未至先有三端两绪在心,则先自挠杂矣应事,安得不错乎。 作事快心必慎其悔,盖消息循环自然之理,持之有道,则虽亢而非满矣。处事当沈重详细,坚正不可轻浮,忽略故易多言,利艰贞盖艰贞,则不敢轻忽而,必以正所以吉也。 因读伊川事状不觉惧生于心,因知天下之事最难,处见事贵乎理,明处事贵乎心,公理不明则不能辨别,是非心不公则不能裁度,可否惟理明心公则于事无所疑惑,而处得其当矣。 庖丁解牛只是顺理人处事,能顺理即如庖丁无全牛矣。 天地万事万物各有自然之条理,人之处事惟顺其条理,而行斯无难处之事矣。 不能深识事几,妄为而中实,亦可耻也。 人多以快意之事,忘却道。 深以刻薄为戒,每事当从忠厚。 尝沈静则含蓄义理深,而应事有力,日用閒纤毫事,皆当省察谨慎。 勿以小事而忽之,大小必求合义。 处大事不宜大厉声色付之,当然可也。 应事才应即休不可须臾,留滞为心累。 见理明则遇事迎刃而解。 常提省此心勿令昏蔽妄驰,则处事少错矣。 近看得处事有二法,知以别可否义以决取舍斯无过举矣。 安往而非事安往而非道,人惟当即所遇以为其事,则道无不安矣。苟不能安于所遇,在此念彼则不能以道自处审矣。 处事识为先断次之。 欲事之合理诚难但细微处一一能谨,或少过举矣。 分外之事一毫不可与。 易以中正为吉,故处事贵乎中正。 处事不可使人知恩。 凡作事谨其始乃所以虑其终,所谓永终知弊是也,不能谨始虑终乘快作事,后或难收拾则必有悔矣。 事才入手便当思其发脱。 明理所以处事徒明其理,而不能处事则所明之理为无用矣。 处大事贵乎明,而能断不明固无以知事之当断,然明而不能断,亦不免于后艰矣。 作事切须谨慎子细最不可怠,忽疏略先儒谓前辈,作事多周详后辈作事多阔略,余觉有阔略之失宜谨之。 理不外事惟于事上求其理,理既明,即以此理处此事,斯得其当矣。 应事接物惟在时中。 处事最要妥贴周详,即无瑕隙之可议。 事少有处置不得其宜,心即不快必皆得宜,心乃快然而足。 应事最当知几。 见理熟则处事易。 处事最当熟思缓处,熟思则得其情,缓处则得其当。 处事当详审安重为之以艰难,断之以果决,事了即当若无事者,不可以处得其当,而有自得之心若,然则反为所累矣。 不度事势之可否故妄作。 事最不可轻忽虽至微至,易者皆当以慎重处之。 只循理凡事无不顺序。 议论是非易行事合理难。 所谓理者万事万物之自然脉络条理也,循其脉络条理而行,本无难事,惟不知顺理妄行,所以崎岖险阻不胜其难也。 处事既已理依旧,在此元不随去。 大事小事即平平处之,便不至于骇人视听矣。 万物本诸天万事本诸心。 处事大宜心平气和。 处事了不形之于言,尤妙。 人当自信定自信明自信,笃可处大事。 众曰,然而有不然者。众曰,不然而有然者,惟明理者能知之。 学者大患在行不著习不察,故事理不能合一处事,即求合理则行著习察矣。 事事物物皆有理,就事物上明得理透彻,斯可处事物各得其当矣。 有于一事心或不快,遂于别事处置,失宜此不敬之过也。 安重深沈者,能处大事,轻浮浅率者不能。 天下之事缓则得忙则失先贤,谓天下甚事不因忙,后错了此言当熟思。 不可因喜而蹉过当为之事。 万事差错只是是非颠倒。 心不错则诸事不错矣。 论事不可趋一时之轻重,当思其久而远者。 处事求是处,即格物致知之一端。 心术不正即事事不正。 虽细事亦当以难处之不可忽,况大事乎。

应事部艺文〈诗〉《人事吟》宋·邵雍

索鍊无如事,难知莫若人。人情随手别,事体到头均。

《措处》前人

在未定之时,当难处之地。方事之危疑,见人之措置。

应事部杂录

《淮南子·缪称训》:道至高无上,至深无下,平乎准,直乎绳,员乎规,方乎矩,包裹宇宙而无表里,洞同覆载而无所碍。是故体道者,不哀不乐,不喜不怒,其坐无虑,其寝无寝,物来而名,事来而应。主者,国之心,心治则百节皆安,心扰则百节皆乱。故其心治者,支体相遗也;其国治者,君臣相忘也。黄帝曰:芒芒昧昧,从天之道,与元同气。故至德者,言同略,事同指,上下一心,无岐道。旁见者,遏障之于邪,开道之于善,而民乡方矣。故《易》曰:同人于野,利涉大川。道者,物之所导也;德者,性之所扶也;仁者,积恩之见證也;义者,比于人心而合于众适者也。故道灭而德用,德衰而仁义生。故上世体道而不德,中世守德而弗坏也,末世绳绳乎唯恐失仁义。君子非仁义无以生,失仁义,则失其所以生;小人非嗜欲无以活,失嗜欲,则失其所以活。故君子惧失仁义,小人惧失利。观其所惧,知各殊矣。易曰: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其施厚者其报美,其怨大者其祸深。薄施而厚望,畜怨而无患者,古今未之有也。是故圣人察其所以往,则知其所以来者。圣人之道,犹中衢而致尊邪:过者斟酌,多少不同,各得其所宜。
《名臣言行录》:魏公谓处事不可有心,有心则不自然,不自然则扰,太原土风喜射,故民閒有弓箭社,琦在太原不禁,亦不驱,故人情自得亦可寓兵备于其閒,后宋相继政,颇著心处之,下令籍为部伍,仍须用角弓,太原人贫素用木弓,自此有卖牛买弓者,人始骚然矣,此出于有心也。
吕希哲为人处事皆有长久之计,求方便之道只如病中,风人口不能言,手不能书,而养疾者,乃问所欲病者,既不能答适足增苦,故公尝教人,每事作一牌子如饮食衣裳寒热之类,及常所服药,常所作事,病者取牌子以示人,则可减大半之苦,凡公为人处事每如是也。
《世范》:凡人谋事,虽日用至微者,亦须龃龉而难成,或几成而败,既败而复成,然后其成也,永久平宁无复后患,若偶然易成,后必有不如意者,造物微几不可测度,如此静思之,则见此理可以宽怀。
人举事至当而或有非之者,盖众心难一众口难齐,此如君子之所以举事,苟揆之吾心稽之古训,询之贤者,于理无失则纷纷之言,皆不足恤亦不必辩。《法藏碎金录》:人多忙中切于办閒,事我独閒中切于办,忙事此理可以智识及不可以言说到。
《晁氏客话》:虽遇冗剧事处之常优游,因论易曰:常杂而不厌,若杂而厌非所以为常。
永叔曰:凡处事但自家踏得,田地稳一任閒言语。有诸中必施于事,乃为善诚甫。曰:君子存其在我者,物来斯应何必寻事,做存其在我应物,而未尝误乃为善也。
《比事摘录》:丈夫处世行己不可不宏,常令我容人勿令人容我,宁令人负我,勿令我负人,曹操有宁负人之言,此奸雄之所以逭诛也,陈述古有当容人之言,此先正之所以立训也。
《贤奕》:人于仓卒患难中处不乱,未必才识了得,必其胸中器局不凡,素有定力,不然胸中先乱,何以临事。古人平日欲涵养器局者此也。
《意见道理载》:在典籍者,一定而有限天下事,千变万化其端无穷,故世之苦读书者,往往处事有执泥处,至于作官更历事变多者,又看得世故太通融,而无执此,皆是偏处。吾人当读书时,要思量泛应世务庶乎,临事不滞当应事通达,无碍时却又要思量据著书本行,如此方免二者之弊。
《笔畴》:处事不可撅。撅亦不可孜孜,孜孜则罢软无力撅,撅则粗硬惹祸和易其身心谦恭,其言语近恕而行,则人无怨而躬全矣。
《御龙子肤语》:心犹井泉也,事犹汲瓴也,瓴大应之以大瓴小应之,以小瓴方瓴圆应之,以方以圆非先为大小方圆以待瓴也,若先为大小方圆以待之其于瓴也,能有合耶。
理在吾心浑然至一而已,及其应务也,条分缕析而不穷,非其体用有二也,理之分量固随物而各足耳,理具于心而超于心,故无心而顺理,则行无不得有心,以裁物则理无不滞。卒然临之应之,以常骇然临之,应之以定纷然临之。应之以静静,定有常理无不得,其事有两可疑而难决者,则即其势而参酌之势有重轻理之从,违系焉匪势匪理任情裁之也,可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