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淮水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

 第二百五十二卷目录

 淮水部汇考二
  陶唐氏〈帝尧一则〉
  周〈总一则〉
  秦〈始皇一则〉
  汉〈宣帝神爵一则〉
  魏〈文帝黄初一则〉
  北魏〈明元帝泰常一则 孝文帝太和一则〉
  隋〈文帝开皇一则〉
  唐〈元宗开元一则 天宝三则〉
  宋〈太祖乾德一则 太宗太平兴国一则 真宗大中祥符二则 仁宗康定一则〉
  金〈世宗大定一则 章宗明昌一则〉
  元〈世祖中统一则 至元三则〉
  明〈太祖洪武二则 宪宗成化一则 穆宗隆庆一则〉
 淮水部汇考三
皇清〈顺治一则〉
 淮水部总论
  图书编〈两河工成疏略 两河新筑堤闸坝总叙〉
 淮水部艺文一
  浮淮赋〈有序〉      魏文帝
  前题            王粲
  祭淮文         隋薛道衡
  重修淮渎长源公庙记    宋路振
  重修淮渎庙记       明胡谧
  济淮赋          徐祯卿
  淮渎庙碑记         唐龙
  淮上石堤记        朱国盛

山川典第二百五十二卷

淮水部汇考二

陶唐氏

帝尧时,舜居摄,祭淮渎。
《书经·虞书·舜典》:望于山川。《孔传》九州名山大川五岳四渎之属,皆一时望祭之〈疏〉《释水》云:江河淮济为四渎。

周制祭河渎,礼视诸侯。
《礼记·王制》: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四渎视诸俟。

始皇并天下,定祀淮渎礼。
《史记·秦始皇本纪》不载。按《封禅书》:秦并天下令祠官所常奉天地名山大川鬼神可得而序也,自殽以东,大川祠二曰济,曰淮。春以脯酒为岁,祠因泮冻,秋涸冻冬赛祷祠,其牲用牛犊各一牢,具圭币各异。

宣帝神爵元年,定祀淮渎于平氏。
《汉书·宣帝本纪》不载。按《郊祀志》:神爵元年,制诏太常,夫江海百川之大者也,今阙焉。无祠,其令祠官以礼为岁。事以四时,祀江海雒水,祈为天下丰年焉。自是五岳四渎皆有常礼。淮于平氏。使者持节侍祠一,祷而三祠。

文帝黄初六年,遣使者沈璧于淮。
《魏志·文帝本纪》不载。按《晋书·礼志》:黄初六年七月,帝以舟军入淮,九月壬戌遣使者沈璧于淮。

北魏

明元帝泰常三年,诏立淮渎庙于桑乾水之阴。
《魏书·明元帝本纪》不载。按《礼志》:泰常三年,立五岳四渎庙于桑乾水之阴,春秋遣有司祭有牲及币。四渎唯以牲牢,准古望秩云。
孝文帝太和十有九年,帝南征祀淮渎。
《魏书·孝文帝本纪》:太和十有九年春正月己亥,车驾济淮。按《礼志》:十九年,帝南征。正月车驾济淮,命太常致祭。

文帝开皇十六年正月,诏淮造神庙。
《隋书·文帝本纪》不载。按《礼仪志》云云。

元宗开元十四年,定祭淮于唐州,及祭淮祀文。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礼乐志》:五岳四渎岁一祭,各以五郊迎气日祭之,祭淮于唐州。
按杜佑《通典》:诸岳镇海渎,每年一祭,各以五郊迎气日祭之。祭东渎大淮云,唯神源流深泌,潜润博洽,阜成百谷,疏涤三川,青春伊始,用遵典秩。
天宝三载,诏令卫尉卿嗣吴王祗祭淮渎。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天宝三载四月丙辰,遣使分祀岳渎,诏令卫尉卿嗣吴王祗祭淮渎。
天宝六载,诏封淮渎为公。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旧唐书·元宗本纪》:天宝六载正月,诏五岳,既已封王。四渎当升公位,封淮渎为长源公。
《册府元龟》:六载正月戊子,亲祀南郊,遂祀皇地祇。诏淮渎,封长源公,仍令所司择日差使致祭。
天宝十载,遣使祭淮渎。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册府元龟》:天宝十载正月甲子,有事于南郊,大赦天下。二月己亥,分遣太子左论德柳偡祭淮渎长源公,取三月十七日庚子致祭。

太祖乾德六年,定祭淮渎于唐州。
《宋史·太祖本纪》不载。按《图书编》:宋初缘旧制,至乾德六年有司言祠官所奉止。四岳今按祭典,请祭淮渎于唐州。
太宗太平兴国八年,定以立春日祀淮渎。
《宋史·太宗本纪》不载。按《礼志》:太平兴国八年,秘书监李至言按五郊迎气日皆祭,逐方岳镇海渎。自兵乱后有不在封域者,遂阙其祭。国家克复四方,閒虽奉诏特祭,未著常祀。望遵旧礼,就迎气日,各祭于所隶之州。长吏以次为献官,其后立春日,祀淮渎于唐州。
真宗大中祥符元年,改唐州淮渎庙号。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按《礼志》:大中祥符元年,诏岳渎四海诸庙,遇设醮除青词外,增正神位祝文。又改唐州,上源桐柏庙,为淮渎长源公加守护者。大中祥符六年正月辛亥,修淮渎庙。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按《玉海》云云。
仁宗康定元年,封淮渎为王。
《宋史·仁宗本纪》不载。按《礼志》:康定元年,诏封淮渎为长源王。

世宗大定四年,命望祀淮渎。
《金史·世宗本纪》:大定四年六月庚午初,定五岳四渎之礼。按《礼志》:四年,礼官言岳镇海渎,当以五郊迎气日祭之。诏依典礼,以四立土王日就本庙致祭。其在他界者,遥祀立春日祭东渎大淮于唐州,其封爵仍唐宋之旧。
章宗明昌 年,封淮渎为王。
《金史·章宗本纪》不载。按《礼志》:明昌间从沂山道士杨道全请,封淮为长源王。每岁遣使奉御署,祝版奁芗乘驿诣所在,率郡邑长贰官行事。

世祖中统二年,定以淮渎为南道。每道致祭,遣使二人。
《元史·世祖本纪》:中统二年秋七月乙丑,遣使持香币祀岳渎。按《祭祀志》:岳镇海渎代祀,自中统二年始。凡十有九处,分五道准渎为南道,遣使二人,出玺书给驿以行。
至元三年,定以立春日祭淮渎。
《元史·世祖本纪》:至元三年秋七月甲午,遣使祀五岳四渎。按《祭祀志》:三年夏四月定岁祀岳镇海渎之制,正月立春日祀大淮于唐州界,祀官以所在守土官为之。
至元十七年十二月,修桐柏山淮渎祠。
《元史·世祖本纪》云云。
至元二十八年二月,遣官致祷淮渎,加封号。
《元史·世祖本纪》:至元二十八年饥二月己卯,遣官持香诣中岳南海淮渎致祷。丁酉诏加岳镇四海封号,各遣官诣祠致告。按《祭祀志》:二十八年春二月,加上淮渎长源溥济王。

太祖洪武三年,正淮渎称号。
《春明梦馀录》:洪武三年夏六月,始正岳镇海渎及各城隍称号。淮渎称东渎大淮之神。
洪武七年,定祭淮渎于河南南阳府。
《明会典》:洪武七年,定淮渎于河南南阳府祭,又令春秋仲月上旬择日祭。
宪宗成化八年,以旱遣官祷淮渎。
按胡谧《重修淮渎庙碑记》:成化壬辰夏四月,天子以天久不雨,漕河流涸,乃出内帑香币,遣太常寺少卿俞公钦往祷东渎大淮之神。
穆宗隆庆三年,遣官祭淮渎。
《续文献通考》:隆庆三年八月,以洪水为灾,命巡抚凤阳等处侍郎赵孔昭祭大淮之神。

淮水部汇考三

皇清

顺治八年
《大清会典》:顺治八年,以亲政遣官祭告岳镇海渎,是
年恭上。

昭圣慈寿皇太后尊号,遣官祭告历代陵寝先师阙里
等七处,一差河南祭淮渎。

淮水部总论

《图书编》

《两河工成疏略》

照得数年以来,黄淮二河胥失故道。至以地方州县为壑,盖由黄河惟恃缕堤,而缕堤逼近河滨。束水大急,每遇伏秋,辄被冲决,横溢四出,一泻千里,莫之底极。北岸则决崔镇季大等处,南岸则决龙窝周营等处,共百馀口。又从小河口白洋河灌入,挟永堌诸湖之水,越归仁集,直射泗州陵寝,以至正河流缓,泥沙停滞,河身垫高。淮水又因高家堰年久圮坏,溃决东奔,破黄浦决八浅,而山阳高宝兴盐,悉成沮洳清口,将为平陆。黄淮分流淤沙冈涤云梯关,入海之路坐此浅狭而运道,民生俱病矣。自去秋,兴工之后,诸决尽塞,水悉归槽。冲刷力专,日就深广。今遥堤告竣,自徐抵淮,六百馀里。两堤相望,基址既远,且皆真土胶泥,夯杵坚实,绝无往岁杂沙虚松之弊。蜿蟺绵亘,殆如长山夹峙,而河流于其中,即使异常泛涨,缕堤不支而溢,至遥堤势力浅缓,容蓄宽舒,必复归槽,不能溃出。譬之重门,待暴则暴,必难侵增。纩禦寒则寒,必难入。兼以归仁一堤,横截于宿桃南岸要害之区,使黄水不得南决,泗水至于桃清北岸。又有减水四坝,以节宣盈,溢之水不令伤堤,故在遥堤之内,则运渠可无浅阻。在遥堤之外,则民田可免渰没,虽不能保河水之不溢,而能保其必不夺河。固不能保缕堤之无虞,而能保其至遥即止。盖尝考弘治以前,张秋数塞数决,自先任都御史刘大夏将黄陵冈一带增筑大行堤一道,而张秋之患遂息,此其已试之明验也。今职等所筑之遥堤,即大行堤之别名耳。况系真正淤土,较之大行杂沙,又有不侔者。故今岁伏初骤涨,桃清一带水为遥堤所束,稍落即归正槽。沙随水刷,河身愈深,河岸愈峻,前岁桃清之河胶不可楫。今深且不测,而两岸迥然高矣。上流如吕梁,两崖俱露巉石。波流湍急渐复旧。洪徐邳一带,年来篙探及底者,今测之皆深七八丈两。崖居民无复昔年荡析播迁之苦,此黄水复其故道之效也。高家堰屹然如城,坚固足恃。今淮涓滴尽趋清口,会黄入海。清口日深,上流日涸,故不特堰内之地可耕,而堰外湖陂渐成赤地。盖堰外原系民田,田之外为湖,湖之外为淮,向皆浑为一壑,而今始复其本体矣。其高宝一带,因上流俱已筑塞,湖水不至。涨满且宝应,石堤新砌坚致,故虽秋间霖潦浃旬,堤俱如故。黄浦八浅,筑塞之后,俱各无虞。柳浦湾一带,新堤环抱淮城,并无齧损,不特高宝田地得以耕艺。而上自虹泗盱眙,下及山阳兴盐等处,皆成沃壤,此淮水复其故道之效也。见今淮城以西,清河以东,二渎交流,俨若泾渭,诚所谓同为逆河以入于海矣。海口之深,测之已十馀丈。盖借水攻水,以河治河,黄淮并注水涤,沙行无复壅滞,非特不相为阨而且交相为用。故当秋涨之日,而其景象如此。昔年沙垫河浅,水溢地上,祗见其多,今则沙刷河深,水由地中,祇见其少,地方士民皆谓二十年来所旷见也。切照我朝,建都燕冀,转输运道,实为咽喉。自仪真至淮安,则资淮河之水。自清河至徐州,则资黄河之水。黄河自西而来,淮河自南而来,今流于清河县东,经安东达云梯关而入于海,此自宋及今两渎之故道也。数年以来,崔镇诸口决,而黄水遂北。高堰黄决,而淮水遂东。桃源虹泗山阳高宝兴泰田庐坟墓俱成巨浸,而入海,故道几成平陆。臣等受事之初,触目惊心,所至之处,孑遗之民析舆号泣,观者皆为陨泪。然议论纷起,有谓故道当弃者,有谓诸决当留者,有谓当开支河以杀下流者,有谓海口当另行开浚者,臣等反覆计议,弃故道则必欲乘新冲。新冲皆住址陆地,漫不成渠,浅涩难以浮舟,不可也。留诸决则正河必夺桃清之间,仅存沟水。淮扬两郡,一望成湖,不可也。开支河则黄河必不能两行。自古纪之淮河泛溢,随地沮洳水中,凿渠则不能别寻他道,则不得况杀者无几,而来者滔滔,昏垫之患,无时而止,不可也。惟有开浚海口一节,于理为顺。方在犹豫而工部移咨,叮咛臣等亲诣踏看,臣等乃乘轻舠出云梯关至海滨。延袤四望则,见积沙成滩,中间行水之路不及十分之一。然海口故道则广,自二三里以至十馀里,询之土人,皆云往时深不可测,近因黄淮分流,止馀涓滴入海,水少而缓,故沙停而积,海口浅而隘耳。若两河之水仍旧全归故道,则海口仍旧全复原额,不必别寻开凿,徒费无益也。臣等乃思欲疏下流,先固上源,欲遏旁支,先防正道,遂决意塞决,以挽其趋。筑遥堤以防其决,建减坝以杀其势,而保其堤。一岁之间,两河归正。沙刷水深,海口大辟,田庐尽复。流移归业,禾黍颇登,国计无阻,而民生亦有赖矣。盖筑塞似为阻水,不知力不专,则沙不刷。阻之者,乃所以疏之合流,似为益水,不知水不弘,则沙不涤。益之者,乃所以杀之也。旁溢则水散,而浅返正则水束。而深水行沙,面则见其高。水行河底,则见其卑。此既治之后,与未治之先,光景大相悬绝也。每岁修防不失,即此便为永图。借水攻沙,以水治水,臣等蒙昧之见,如此而已。至于复闸坝启闭疏浚扬河之浅,亦皆寻绎先臣陈瑄故业。原无奇谋秘策,骇人观听者。

《两河新筑堤闸坝总叙》

窃惟黄淮二河,古称二渎。黄河发源于星宿海,经昆崙山,历陕西山西河南出南直隶之徐州,合山东汶泗诸水,以资运道。自徐经邳至清河县东,与淮水会。淮河发源于河南之桐柏山,经凤阳泗州,亦至清河县。东与黄河会,二渎合流,俱经安东县,由云梯关入海。其淮河以南,则由淮安历扬州以通江南。黄河以北,则由会通河历天津以达京师。两河抱于凤泗光岳钟于祖陵,我国家亿万年根本之地,实在于此。且岁输江南四百万之粮,以给官军数十万之用。上有关于国计,下有系于民生。自隆庆年间,黄河从崔镇等口北决,淮水从高家堰等处东决,二渎之水,散漫无归,故入海之路停滞而不达。此非河之浅也,水不行而沙自塞耳。今惟诸决尽塞,两河复合,水行沙刷,海口复通。且坚筑据堰,以防秋伏之涨,连建减水坝以泄盈溢之水。筑归仁集,而泗州陵寝无冲射之虞。固黄浦八浅宝应诸堤,而兴盐诸邑无昏垫之苦塞。天妃闸以拒黄流,修复通济清江福兴诸闸,以严启闭。复礼智二坝,创建天妃坝,以便车盘,则二渎不至横流两河,悉循故道,闾阎有可耕之业,漕运无转挽之难。真平成之伟观,旷世之希也。

淮水部艺文一

浮淮赋〈有序〉      魏文帝

建安十四年,王师自谯东征。大兴水军,汎舟万艘。时予从行,始入淮口,行泊东山,睹师徒,观旌帆,赫哉,盛矣。虽孝武盛唐之狩,舳舻千里,殆不过也。乃作斯赋云。

溯淮水而南迈兮,汎洪涛之湟波。仰岩冈之崇阻兮,经东山之曲阿。浮飞舟之万艘兮,建干将之铦戈。扬云旗之缤纷兮,聆榜人之欢哗,乃撞金钟,爰代雷鼓,白旄冲天,黄钺扈扈,武将奋发,骁骑赫怒,于是惊风。汎涌波骇众,帆张群棹起,争先逐进,莫适相待。

《前题》王粲

从王师以南征兮,浮淮水而遐逝。背涡浦之曲流兮,望马丘之高澨。汎洪橹于中潮兮,飞轻舟乎滨济。建众樯以成林兮,譬无山之树艺。于是迅流兴潭,渨涛波动,长濑钲鼓若雷,旌麾翳日,飞云天回,苍鹰飘逸。滂沛汹溶,递相竞轶飞。惊波以高骛驰骇浪而赴。质加舟徒之巧极,美榜人之闲疾。白日未移,前驱已届。群帅按部左右就队,舳橹千里,名卒亿计,运兹威以赫,怒清海隅之芥蒂。济元勋于大举,垂休绩乎远裔。

祭淮文         隋薛道衡

元帅晋王谨以清涤制币太牢之奠,敬祭于东渎大淮之灵。盖圣德应期神功宰物,上齐七政,下括四海。自晋人丧道彝伦攸斁天隔,内外地毁,东南三吴成危乱之邦,百越为逋逃之薮。皇帝肇开鼎业光,有神器图出。龟龙镜悬,金玉忧劳,庶绩无忘。寤寐言念苍生,情深矜养。河源海外莫不来庭,冒顿呼韩,岁时拜诵,伪陈蕞尔。尚阻声教妖贼,叔宝僭窃遗绪,毒流江左,冤结人神。上轸皇情义申吊,伐猥蒙朝,寄抚宁淮甸。仰惟导源桐柏,长迈蓬莱标四渎,而引百川,擅五材而合七德,庶凭流恶之灵。克成除暴之举,使水陆旌旗所向无前。吴会君长,束手归服,敬申荐醴,惟神尚飨。

重修淮渎长源公庙记    宋路振

臣闻山川之气絪缊,而交感。故风雨时至,而煦育彰焉。阴阳之化,旁礡而无迹,故肸蚃相应而神明生焉。若夫积厚成功,利物而不宰,灵长毓粹,旷世而流光。祀典以兴,其来尚矣。昔者鲧堙洪水,绩用弗成,下民由其昏垫明,禋以之匮乏。帝妫行巡狩之,礼始秩。群望夏禹除怀襄之害,首奠大川安流。载融善,利斯积润下之德,既冠于九畴,视侯之爵乃崇于四渎。周礼著浮沉之祭,秦官修泮涸之仪坛坎,既严圭币,亦异两汉。而下旧章弥缛,兹盖王者。崇稼穑之本,防灾沴之兴,将以庇民于太熙,储祉于丰岁,未有不重山川之祀,贲神灵之宇以延乎,蕃锡者也。若乃观滥觞之迹,稽神化之方,东渎比于长围,大淮称为奥府。始经营于赤位,终漫于炎野。晦明不爽,自通朝夕之潮,化产兼包靡,容汾浍之恶,故其奫沦浩荡,湍流回直,蕴蠙珠而不耀。指鳀海而迅征,灵气所凭庙貌。斯显惟物应之盛者。故能宅高明之丽,阴骘之大者,故能歆优裕之享,幽赞之道。今古如一者,其惟长源公乎。若夫崇封奠献之礼,冠冕服章之度,禦菑捍患之力,发祥震怪之符,是皆纪在策,书不烦述也。崇文广武感天尊道应,真祐德上圣。钦明仁孝皇帝受元符之七载,既觐东后而登岱。巘饬秋驾而巡冀。壤上封展礼躬接乎。万灵颂祗,育谷虔修乎。明祀人神䜣合符瑞并至庶徵,时若寒燠,由是不愆。厥壤可游,云露以之流。润礼节兴而风俗茂,刑辟措而生齿繁。家有弦诵之声,人知洙泗之教。昆虫咸遂忠厚之化,行疵疠不作,生成之德,著以至灵。官降于永,夕谆诲通乎。吉梦祗见真祖,亲接绪言识宝,系之绵。长饮琼液之甘润,于是却拱壁而进,道严葆卫以朝真。躬款郁华之庭,虔展罽坛之礼,鸿仪有赫,丕应遝臻,瑞景蔼于三辰。祥辉发于九井,回跸睢阳之奥壤。观风艺祖之旧邦,浚发德音,懋建京邑格太宫,而祼鬯陟泰坛,而升燎湛恩溥,洽丕冒于八荒,星邮四出,遍告于群。祀而岳镇海渎之望,愈严饬矣。先是长淮公庙,在桐柏县之西南。地方湫隘,渊流沮洳伏牛之潦荐,至射隼之墉,屡毁开宝中。太祖皇帝遣使临视,徙其地焉。巍山峙其前,长淮荡其后,丛楹毕构连观相望,彼都士人叹其爽垲。岁月滋久,栋梁斯挠。守臣率职不敢遑,宁驿书上闻中旨随降。翌日,诏入。内殿头白崇庆率翰林画工,图宫室之状。八作大匠,定营缮之制。发唐邓许颍屯兵,以给其役。又诏前桐柏令周宪,即山度材楩楠杞梓塞川而下。官不严而治,工不戒而备,事无愆期。人有馀力,缭垣屹立,回廊四合,雕甍高映邈倒影。而上千崇扉洞开,列方轨而并进。夫制作之盛,邦家之壮观也。报降无爽神灵之善应也,宜其享丰茂之福。协蕃昌之兆降祉于万祀,保民于无疆者也。下臣受诏,懋扬成绩,辞不逮意,何以赞斯干之谣。言愧无文,岂足彰轮奂之作。孤奉纶旨,徒竭斐辞,燥吻怔忪直书,梗概云尔。

重修淮渎庙记       明胡谧

成化壬辰岁夏四月,圣天子以天久不雨,漕河流涸,乃出内帑香币,遣太常寺少卿俞公钦往祷东渎大淮之神。制若曰:惟淮渎实漕河上,流其通涸攸系,故特遣祷。惟兹有神,默运机缄,斡旋大化,尚敷霈泽。俾河流长注以达往来。庶副朕怀,俞公将承唯谨,乃是月廿有五日,抵神所有司,共事如典祭,告已顾瞻殿宇将压神,若有弗安栖者。进守臣询故,对以前政因循迩,则岁连灾祲,弗得矫令兴作。俞公还朝,既复命。因上疏其略曰:淮渎与海岳镇诸神,皆祀典攸秩矧。兹渎在我太祖高皇帝龙飞地,尤宜敬重。顾今神宇弗葺,无以竭虔。安灵尚曷,冀其感通,伏惟圣朝垂鉴。亟命有司,举玆旷典,庶称国家祀神之意。诏可之下,工部檄河南布政司,委南阳府知府段侯坚综其事,率诸属县僚,分董诸役,而参政沈君敬佥事顾君以山莅督焉。先是既祷,旬月间霖雨时降,河流通注,且自后,岁连大稔。民皆安业,兹役也。费出于公帑,力取于农隙,肇于既祷之。又明年夏至己亥冬,讫工中建正殿七间,翼两庑各十二间,左右钟鼓楼、碑亭各二间。前戟门五间,东西各建公馆五间,东翼两厢共十间。中御香亭,左神库,右牲房。门楼西向,西又建道房五间,翼两厢共十间。门楼东向,四周缭以土垣,计丈一百九十。砖山门三间,东西角门各一间。黝垩丹碧,焕然一新,规制视旧有加焉。段侯既率僚属落之,又置常稔地五顷五十亩有奇,给居守道士以赡香火。且砻石将丐诸当代鸿笔,以纪兴修。岁月会朝廷,遣右都御史原公杰处置荆襄及南阳流民。析唐县东南境置桐柏县,而庙在其地段,侯且当秩满。去任遂以兹役之未毕者,畀诸前知县汪云云。既毕厥役而以纪文白诸前巡抚右都御史孙公洪,以属谧辞不敏,未敢执笔。甲辰春,朝廷又遣今巡抚都御史赵公文博有事兹庙,见前砻石尚虚,仍以属谧,谧辞不获。惟海渎岳镇流,峙两间,其神出诸高深之表。固非假宇栖之,而后著其感通也。然吾人所以口而祝之者,苟非有宇以栖,厥神则无以系,如在之诚而致神之肸蚃焉。此庙祀之所由作,而俞公不容不请,兴斯役也。矧祀事之兴替,系有司政体之勤,怠而灾祥之召,未必不由以致焉。是皆不可不书以告将来,自今凡寄任其地有事于庙者,尚鉴之哉。

济淮赋          徐祯卿

惟神淮之巨体兮,纬后土而纡流。愬遐睇以究源兮,指桐柏之灵丘。求禹甸之鸿迹兮,引衿抱于扬州。树南国之险限兮,辅皇畿之壮猷。放洪波而东注兮,但日夜之滔滔。沛汾汾以腾衍兮,凌震怒于阳侯。川风冯而卒奏兮,云景暧而上浮。龟鱼翔而汎涌兮,鸣重渊之卧虬榜。人戒舟以并济兮,奋群楫而溯游。乘中流而极望兮,惊长湍之不遒。

淮渎庙碑记         唐龙

洪濛既分,震荡底定天下之水,播为四渎。所以平准五行,纲纪八维,渗漉九野,润泽万物胥于是乎。在夫淮其一而与江与河与济析流合源,并形区域者也。淮出于胎簪,由桐柏而导之,挟涡水而中注于泗。距泗之盱眙东北三十里。龟山隆而起,延首曳尾丰背而踞跗东其澜以输之。东海不激不悍,不轶不溢,民享其利而无其害,是山又淮之镇也。山有淮渎庙,不知祀者何神。经云禹治水三过桐柏,获水神巫支祁,形犹猕猴,力踰九象。命庚辰扼而制之,锁于龟山之足,淮水始安。夫神岂庚辰欤抑。公羊子曰:山川有能润泽百里者,则秩而祭之。淮润不啻百里,可知矣。无亦委诸淮水之灵哉。或又曰:支祁之宫在是尔。夫山妖水怪直惟驱之而已,岂可宫耶。其诞明矣,岁月滋久,庙日以圮,水且失其故道,汎焉荡焉。灌于沙陟五十二河湖,害未已也。嘉靖己丑春,凤阳府知府曹子嘉率知州袁子淮登山之巅以省厥流。怃然叹曰:惟庙不称神居,水之用溢无,乃神弗相欤。民溺己,溺则何忍。予方抚莅兹土,侍御史徐子锦亦以刑部至,亟以工,告而咸是之。知州与盱眙县知县朱鸾各捐金,以经始其役。庶民于于而集,越四十日,用告厥成,予已还朝,摄台事。知府知州,轻数千里而以文请予。惟神以庇民,国以事神庇,民弗至神之羞也。事神弗虔,有司之责也。况兹水患,闾殚为河民其鱼矣。乃恬然不之省忧乎。今日之役,为民之故,以徼惠乎。神庶几神之居歆,禦灾捍患罔怠厥职矣。譬若婴儿有疾,其母遍索鬼物而祷之,情之至也。即嫌于媚,奚恤上之不忍吾民,犹父母之不忍吾子也。是故忧河决者,乃沈其玉。悯天旱者,靡爱斯牲率用此道尔矣。其书之也,则宜知府廉直慈惠知州洁己爱民,其所布善,政咸沨沨然,以兴夫工,特取节云。

淮上石堤记        朱国盛

淮郡当二河之冲,而淮之三城最下平水者,从清口远眺,觉睥睨波光,遥相薄也。就地形论之,淮之众庶岌岌然,皆从釜底居矣。每岁伏秋之际,黄必先溢而淮继之,二水之大,势能排山,岂一线土堤之足捍乎。故一决于范口,而淮人悬釜再决于王公祠。而城中水深四尺。三决于磨盘庄等七口,而市有游鱼,瓦有沙痕。水将至,中丞以下俱亲投璧,督薪行备河之方。官露宿堤上,巨浪掀撼,岸骨摇摇若浮舟,邮亭入于波心,艅艎出于地面。令民户出,蒲包裹土筑子堤塞门垣。淮俗素贫,荐臻凋瘵,老弱妇女,相望泥涂,蒲至踊价数倍。水之怒号,吏之呵督,鲜不蹙额。抆涕跼蹐呼天者,闾左维鱼城门,如穴累累丸封。载胥及溺噫淮之备,河计亦穷矣。以天启辛酉秋受事,河南有高堰等诸决,躬亲董塞,目击淮人危窘状。淮海道宋公喟然曰:吾虞城之欲沼也,惜哉。其不以诸堤之石并石,我淮也。余实心颔之,顾帑藏空匮,不能作无米炊。俄而清夫出赋,藉郡邑之力,毕二河之浚,始锐精是举焉。按河防,一览先臣总河潘公筑高堰,石堤三千丈,计费以十三万。即上时,高宝肇堤鲜不丈。至十金者,以时之不易也。即不佞,何以成此大工第。尝以所清旷银八百,试于莴邮之中堤,有砖石兼砌法,费可减十之三。下山阳河官议,每丈估银一十五两六钱八分零,因循前法,捐俸八十金,载砖石以往。亲筑十丈为率,谓淮无泥土为料,俱取诸扬属其途颇迂县。大令复议,加灰米为百世计,永利稍益其资。于是分委官属,预备物料。瓜洲主采木仪,令主采石清河铄山。清江高宝五州邑,各陶。砖料既具,构数厂木工治桩,砖工镕垩。厮养纷林,百度齐举。然后主木以引绳就户以分价,析料以属居民,计直以给。工匠量才以任,河属督下桩者,内河李簿也。督甃砌者,外河汪簿也。簿所不及,则分委诸乡约董治之。筑堤之法,下埋石四层,以固其根。中布砖十二层,以坚其身。上覆石二层,以胶其面。里凑石二层,以实其腹。一自包家围洋信港,一自西湖嘴至许家闸。除旧石砌堤,并新砌样工。凡一千五百二十六丈四尺二寸,措料有方,给直有法。动众弗扰,人思自卫,以故不督而劝成。欣跃以趋事,历四旬而工竟矣。时天启甲子仲冬也。夫泄水须疏,防水须障,固釜底之城拯鱼鳖之众。蜿蜒长虹,湖光映带,室庐相庆,众惊为神。自有此淮,何可无此堤哉。虽然建竖者在当事,保护者在后,人余奉大中丞吕公兆熊教令,藉宪使宋公统殷同心,又有郡侯宋公祖舜郡丞张公元弼邑侯孙公肇兴朝于河而夕于堤谋之,有年而成之。一朝厥工匪易,倘岁克缮修,弗令颓圮,淮郡庶几其永赖乎。是堤之费,计万四千馀金,为料之目,附列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