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方术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三百五卷目录

 方术部汇考
  搜神记〈青蚨〉
  酉阳杂俎〈诺皋记 怪术 广知〉
  西溪丛话〈辟兵法〉
 方术部总论
  祛疑说〈行持是正心诚意之学 符印咒诀不灵 祭将召邪 咒水自沸 移景法 叱剑斩鬼 咒枣烟起 咒枣自焦 烧香召雷神 钱入水即化 请封书仙 呼鹤自至 呼鼠 祛蚊 黄白之术 烧金鍊银 锻珠砂说〉
 方术部艺文一
  典论           魏文帝
  黄冶论         唐李德裕
 方术部艺文二〈诗〉
  送张鍊师归武当山     元范梈
 方术部纪事一

神异典第三百五卷

方术部汇考

《搜神记》青蚨

南方有虫,名,一名蠋,又名青蚨,形似蝉而稍大,味辛美,可食。生子必依草叶,大如蚕子,取其子,母即飞来,不以远近,虽潜取其子,母必知处。以母血涂钱八十一文,以子血涂钱八十一文:每市物。或先用母钱,或先用子钱,皆复飞归。输转无已。故淮南子术以之还钱,名曰青蚨。

《酉阳杂俎》《诺皋记》

甲子神名弓隆,欲入水内。呼之河泊九千导引入水,不溺。甲戌神名执明,呼之入火不烧。
语忘敬遗二鬼,名妇人临产呼之不害人,长三寸三分,上下乌衣。
南中有兽,名风狸。如狙,眉长,好羞见人。辄低头。其溺,能理风疾术。士多言风狸杖难得于翳形草,南人以上长绳系于野外大树下,人匿于旁树穴中。伺之三日后,知无人至乃于草中,寻摸。忽得一草茎,折之长尺许,窥树上有鸟集指之。随指而堕,因取而食之。人候其怠,劲走夺之。见人遽齧食之,或不及则弃于草中。若不可下,当打之数百,方肯为人取。有得之者,禽兽随指毙。有所欲者,指之如意。

《怪术》

厌鼠法:七日,以鼠九枚置笼中,埋于地。秤九百斤土覆坎,深各二尺五寸,筑之令坚固。杂《五行书》曰:亭部地上土,涂灶水火盗贼,不经涂屋四角,鼠不食。蚕涂仓鼠不食谷,以塞埳,百鼠种绝。
雍益坚云:主夜神咒持之有功德。夜行及寐,可已恐怖恶梦。咒曰:婆珊婆演底。
宋居士说:掷骰子咒云:伊谛弥谛,弥揭罗谛念,满万遍采,随呼而成。

《广知》

生人发挂果树,乌鸟不敢食其实。
井口边草止小儿夜啼。著母卧席下,勿令知之。

《西溪丛话》《辟兵法》

晁伯子谈助云灵仙秘要辟兵法。正月上寅日,禹步取寄生木三咒,曰:喏皋敢告日月震雷,令人无敢见我,我为大帝使者,乃断取五寸,阴乾百日为簪二七循头上,居众人中人不见。

方术部总论

《祛疑说》

《行持是正心诚意之学》

道家之行持即吾儒格物之学也,盖行持以正心诚。意为主,心不正,则不足以感物。意不诚,则不足以通神。神运于此物,应于彼。故虽万里可驱摄于呼吸间,非至神孰能与此。呜呼广大无际者,心也。隔碍潜通者,神也。然心不存,则不明。神不养,则不灵。正以存之,久而自明。诚以养之,极而自灵。世之学者,不务存养。于平时,而遽施行于一旦。亦犹汲甘泉于枯井,采萸华于槁木。吾见其不可得矣,及其气索,神惊取侮,致败乃归怨:神之不灵法之不验良,可悲也。

《符印咒诀不灵》 《祭将召邪》

符印咒诀,行持之具文也,精神运用,行持之元妙也。感应乃其枝叶,炼养乃其根本。不知其根本元妙,而徒倚符印咒诀为事,虽甚灵验,亦徒法耳。盖符印本不能自灵,依神通而感应,苟得感通之道,何假符印咒诀哉。彼时师不达深妙,持将祭则灵之说,以愚后人。遂使后学一意祭赛,损物伤生,召引无依,求食之鬼。日至月增,结成徒党,自谓驱摄指挥如意。不知以邪攻邪,寔有损于行持者之身也。余自总角爱行持,传授殆遍,法书数箱,印几百颗,意谓法止于此道。心坚猛天,诱其衷。忽遇至人,授以口诀,不出数旬,遂纵横于诸法中。方知将吏只在身中,神明不离方寸,符印咒诀皆符合之具也。世之志尚清高雅意道法者,不可不知此理。

《咒水自沸》 《移景法》

正法出于自然,故感应以广。大邪法出于人为,故多可喜之术。余尝旧见咒水者,不施药物立使腾沸。始甚奇之,及得其说,乃以猪囊藏袖中,用手法助之耳。如移景之法类多髣髴惟一法。如烈日中影人无不见,视诸家移景之法,特异。及得其说,乃隐像于镜,设灯于旁。灯镜交辉,传影于纸,此术近多施之,摄召良可笑也。大抵行持正法不过正心,诚意而物格。本无心于奇怪之应,非如邪法之专于愚世骇俗,耸动见闻也。至于召雷而雷,祷雨而雨,此亦诚通物格之妙,自然而已。岂容以人伪参之哉。

《叱剑斩鬼》

幼时闻一道士有斩鬼之法。每置剑空室中,以水噀之,叱其斩妖。对众封闭,来日启之,流血满地。数年后旅寓中得亲见此道士,既久闻名,厚加礼遇而求其法。始甚珍秘,久之许传。乃出示一草寔,密以擦剑,含水大喷,经夕视之,水皆血色。一见释然。盖人之与鬼,阴阳一气耳。一气受形而为人,一气离形而为鬼。血因形而生,既不受形何从有血。天下未有无形而有血者。君子可欺以方难,罔以非其道。惟达礼者不受非道之欺。

《咒枣烟起》 《咒枣自焦》

旧闻咒枣而烟起。或咒枣而焦者,心虽知其为术,不知其所以为术也。后因叩之,道师乃知枣之。烟者,藏药于枣,托名以咒撚之,则药如烟起,其枣之焦者,藏镜于顶,感召阳精,举枣就镜。顷之,自焦。是所以知奇怪之事,非药则术,不足多也。

《烧香召雷神》 《钱入水即化》

向有行雷法者,以夜游艾纳,数药合而为香。每烧则烟聚炉上,人身鸟翼,恍如雷神所至敬。向不知其为药术也。师巫多挟术以欺世,向见一女巫,应有祈祷必纳香钱,使自投于净盂中。随即不见,人多神之。后得其术,乃用荸荠、水银、杂草、药数种埋之地中。七七药成,每密投少许于水中,钱入即化。挟邪术,托鬼神以欺世。如此类者,甚多,不欲尽纪。姑叙数端以祛后来者之惑。

《请封书仙》

降笔之法甚多,封书降笔者,最异。其封愈多,而牢其拆愈易。而疾惑而信者多矣。不动全封,可随意而书写。或以天麻子油,书之不见其迹,此实唯拆书之术耳。然有挟此资身者,故不欲著其所以拆云。

《呼鹤自至》

向遇一道友,能呼鹤之类,从而求之。几月乃许传授其法。用活雄鸠血书符,杀命助灵心。已不喜先授七字咒约,旦日教以作用,阅其咒语,尽从反犬。有狐狸等字,方知为岭南妖术耳。遂不卒受其说,彼察知不悦。亦就辞去,戏已无益。况左道乎。好怪伤生,尤非仁人君子之事。

《呼鼠》 《祛蚊》

自幼爱接道友。有一人能呼鼠,群聚久之遣去。亦能祛蚊,自谓以法追禁。始亦疑之,久相与处察其动静。悉非咒法,每欲呼鼠,必先期收市狼粪黑犬皮之毛。惟祛蚊之术不可知。一夜醉寝,取其箧中香,末试烧蚊,悉远去。但不知其用药。然正作荷花香,来日叩之。微笑不答,想亦荷花之须耳。

《黄白之术》

世以黄白之术自诡者,名为爇客。又曰炉火,小则轻瘦金银以为糁制,大则结成丹母,名曰匮头。持燕雀不生凤,狐兔不乳,马之文以證。用母之说,或窃其真母易以他物,或制而为匮以邀重谢。凡水银入匮,必食其母以成宝。再三为之,母气既竭,金银已尽,则水银为烟,燄之归矣。或有用汞以取银之体用药,以食金之色养火见宝,名曰隔窗取母。或以金银为鼎器,实水银于草药,炼而成宝,名曰玉女翻身。或以水银胆凡炼于铁鼎,食顷成就。然其体似银,则色黄。而体顽似金,则体坚。而色淡似铜,则质润。而色鲜盖水银食铁之英华,以为体胆矾变铁之颜色,以为黄自谓转身便成真宝,未有不为所欺者。如叶荷之有水银,灰苋之有铅锡,皆在七十二种龙芽草药之数。此又炉火中之可观者,下此皆无足道,不欲详述。士志于道,幸勿于此加意。

《烧金鍊银》

道家有金丹之说,故学者多以锻炼黄白为事。不知金丹者人之真阳。乃向上妙道借谕为金,即禅宗之所谓金刚不坏身。取其不生不灭永,劫长存具不漏之体也。丹者,乾为大赤纯阳乾。金故号为丹,岂徒以黄白为事,况黄白之术。神仙用以助安贫乐道之士。今志求黄白者,心已贪甚。岂肯授此以遂其贪哉。借使得之日成万两,何救于生死大事。况复不可易得,遂使设欺规利之徒,投其所好,多致败家,不思彼有是术,自能致富。惟恐人知,又何待以传授资身也。大抵志于黄白者,已非清高之士,岂足以学道哉。
《锻朱砂说》
朱砂体阳而性阴,故外色丹而中含真汞也。用远志龙齿之类锻之,则可以养心。用枸杞地黄之类,则可以补肾。用南星川乌之类,则可以驱风。以胡桃破故纸之类,则可以治腰肾。以川椒厚朴之类,则可以实脾气。随其佐使,而见功无施,不可向昧此理,每得一方,守以为法。岁月浸久,所收既多,所知稍广。因悟此理,其后随意用药,炼之无不适用。每恨见之不早,因以所得著之。或可为服食之,助老于锻炼者,试以此说,质之亦必点首。

方术部艺文一

《典论》魏文帝

颍川郤俭能辟谷饵,茯苓甘、陵甘,始亦善行气,老有少容。庐江左慈知补导之术,并为军吏。初俭之,至市茯苓价暴数倍,议郎安平李覃学其辟谷餐茯苓,饮寒水中泄利。殆至陨命,后始来众人,无不䲭视狼顾呼吸吐纳。军谋祭酒弘农董芬为之过差,气闭不通,良久乃苏。左慈到又竞受其补导之术,至寺人严峻往从问,受阉竖真无事于斯术也。人之逐声,乃至于是。光和中,北海王和平亦好道术,自以当仙。济南孙邕少事之从至京师,会和平病死邕。因葬之东陶。有书百馀卷,药数囊,悉以送之。后弟子夏荣言其尸解,邕至今恨不取其宝书仙药。刘向惑于鸿宝之说,君游眩于子政之言,古今愚谬,岂惟一人哉。

《黄冶论》唐·李德裕

或问黄冶变化,余曰:未之学也,焉知无有然。天地万物皆可以至理。索之夫光明砂者,天地自然之宝。在石室之间,生雪床之上,如初生芙蓉,红苞未拆。细者环拱,大者处中,有辰居之象,有君臣之位。光明外彻采之者,寻石脉而求此造化之所铸也。傥至人道奥者,用天地之精,合阴阳之粹,济之神术。或能成之,若以药石镕铸术,则疏矣。昔人问杨子铸金而得铸人,以孔圣铸颜子。至于殆庶,几未若造化之铸丹砂矣。方士固不足恃,刘向葛洪皆下学,上达极天地之际。谓之可就,必有精理。刘向铸作不成,得非天意。密此神机,不欲世人皆知之矣。

方术部艺文二〈诗〉

《送张鍊师归武当山》元·范椁
张君瀛州人,来作武当客。始来武当时,祗著谢公屐。弟子百数辈,稍稍来服役。诛茅立万柱,空中现金碧。辛苦三十年,夜卧不侧席。以之律鬼神,故亦知矩墨。元年踰冬旱,失火烧四国。野谷方焦熬,六月畿甸赤。朝廷亦不爱,牺牲与圭璧。僵巫暨惫史,歌舞无消息。君时待诏来,公卿初不识。一朝传天语,问以济旱策。君云臣鄙愚,造化非所测。阴阳有开闭,此实智者责。公卿复致辞,物生今孔棘。已敕京兆尹,取足输粟帛。此如解倒悬,祀事惟所择。君闻犹固让,心实内忧惕。飞章白玉阙,沥胆殚悃愊。臣实才浅鲜,臣实学迮塞。臣有一寸心,愿辅后皇德。后皇本爱民,民今旱为厄。或者罪有由,皇亦重开释。祈谢各有方,咒禁各有式。上堂荐明水,下堂考金石。夜分请命既,昧爽大施设。为坛东市门,经纪法灵册。庭中元武旗,飘飘墨黍黑。君临一挥手,怒发上霄直。指麾东方龙,卷水东海侧。指麾西方龙,卷水略西极。北南暨中央,各以方率职。某日某甲子,漏下五十刻。我在坛上伺,不得忤区画。丰隆与飞廉,列缺与辟历。汝将汝风驰,汝遣汝雷击。汝云冯勿漓,汝雨必三尺。汝不从誓言,不畏上帝敕。至期果响答,动荡七日泽。常时人所难,君若不以力。公卿奏天子,是必有褒锡。可以宠号名,可以蕃服裼。君曰天子圣,卿从诚所格。臣敢贪天功,况乃归计迫。昨得山中书,至自青溪宅。向来百弟子,迟归在朝夕。暾时冬序半,霜下木叶积。明当课斩伐,结构西岩壁。山田晚报熟,芝朮及采摘。狝猿长如人,夜夜盗柿栗。堤防苟不豫,六气尽蟊贼。公家事既已,私事容弃掷。方知用世士,遗世等糠籺。所过如虚空,焉知去留迹。我持一瓢酒,欲以赠远色。岁暮不见君,怅望空中翮。

方术部纪事一

《龙鱼河图》:黄帝摄政,蚩尤兄弟八十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造兵杖,威震天下。诛杀无道,不仁不慈。黄帝行天下,仰事天而叹。天遣元女,下授黄帝兵信神符,而令制伏蚩尤。归,臣因使镇兵以制八方。《拾遗记》:成王七年,南陲之南有扶娄之国,其人善能机巧变化,易形改服。大则兴云起雾,小则入于纤毫之里。缀金玉羽毛为衣裳。吐云喷雾,鼓腹则如雷霆之声。或化为犀象狮子龙蛇犬马之状,或变为虎兕,或口吐人于掌中,备百戏之乐,宛转屈曲于指间。见人形,或长数分,或复数寸。神怪欻忽,衒丽于时,乐府皆传此伎,至末代犹学焉。得粗亡精,代代不绝。故俗谓之婆猴伎,则扶娄之音讹替至今。
周灵王时有韩房者,自渠胥国来献玉驼高五丈,虎魄凤凰六尺,火齐镜广三尺,闇中视物如昼,向镜语则镜中影应声而答。韩房长身一丈,垂发至膝,以丹砂画左右手,如日月盈缺之势,可照百馀步。周人见之如神明矣。灵王末年,亦不知所在。
周灵王二十三年,起昆昭之台,亦名宣昭。聚天下异木神工,得崿谷阴生之树。其树千寻,文理盘错,以此一树,而台用足焉。大干为桁栋,小枝为栭桷。其木有龙蛇百兽之形,又筛水精以为泥台,高百丈。升之以望云色,时有苌弘,能招致神异。王乃登台望云气,蓊郁忽见二人乘云而至。须发皆黄,非世俗之类也。乘游龙飞凤之辇,驾以青螭。其衣皆缝缉毛羽也。王即迎之上席,时天下大旱,地裂木燃。一人先唱,能为雪霜引气。一喷则云起雪飞。坐者皆凛然。宫中池井坚冰可琢,又设狐腋素裘,紫罴文褥。罴褥是西域所献也,施于台上,坐者皆温。又有一人,唱能使即席为炎,乃以指弹席上,而暄风入室,裘褥皆弃于台下。时有容成子谏曰:大王以天下为家,而染异术使变夏改寒,以诬百姓文武,周公之所不取也。王乃疏苌弘,而求正谏之士。时,异方贡玉人石镜,此石色白如月。照面如雪,谓之月镜。有玉人机戾,自能转动。苌弘言于王曰:圣德所招也,故周人以苌弘幸媚而杀之,流血成石。或言成碧不见其尸矣。
《苏州府志》:姚光有大术,吴王身临试之。积荻数千束,使光坐上,以荻裹之。因风猛而燔荻,尽光端坐灰中,振衣而起。
《拾遗记》:燕昭王七年,沐胥之国来朝,则申毒国之一名也。有道术人名尸罗。问其年,云:百三十岁。荷锡持瓶,云:发其国五年,乃至燕都。善衒惑之术。于其指端,出浮图十层,高三尺,乃诸天神仙,巧丽特绝。人皆长五六分。列幢盖鼓舞,绕塔而行,歌唱之音,如真人矣。尸罗喷水为雰雾,闇数里间。俄而复吹为疾风,雰雾皆止。又吹指上浮图,渐入云里。又于左耳出青龙,右耳出白虎。始入之时,才一二寸,稍至八九尺。俄而风至云起,即以一手挥之,即龙虎皆入耳中。又张口向日,则见人乘羽盖,驾螭、鹄,直入于口内。复以手抑胸上,而闻衣袖之中,轰轰雷声。更张口,则见羽盖、螭、鹄,相随从口中而出。尸罗常坐日中,渐渐觉其形小,或化为老叟,或变为婴儿,倏忽而死,香气盈室,时有清风来,吹之更生,如向之形。咒术衒惑,神怪无穷。《列仙传》:武昌赵廓,齐人也。学道于吴永石公,三年,廓求归,公曰:子道未备,安可归哉。乃遣之。及齐行极,方止息,同息吏以为犯法者,将收之。廓走百馀步,变为青鹿。吏逐之。遂走入曲巷中。倦甚,乃蹲憩之。吏见而又逐之,复变为白虎,急奔,见聚粪,入其中,变为鼠。吏悟曰:此人能变,斯必是也。遂取鼠缚之,则廓形复焉,遂以付狱。法应弃市,永石公闻之,叹曰:吾之咎也。乃往见齐王曰:吾闻大国有囚,能变形者。王乃召廓,勒兵围之。廓按前法为鼠,公从坐翻然为老鸱,攫鼠而去,遂飞入云中。
《拾遗记》:秦王子婴,常寝于望夷宫。夜梦有人,身长十尺,须鬓绝青,纳玉舄而乘丹车,驾朱马,而至宫门云:欲见秦王子婴。阍者许进焉。子婴乃与之言。谓子婴曰:予是天使也,从沙丘来。天下将乱,当有同姓名欲相诛暴,翌日乃起。子婴则疑赵高,囚高于咸阳狱。悬于井中,七日不死;更以镬煮之,七日不沸。乃戮之。子婴问狱吏曰:高其神乎。狱吏曰:初囚高之时,见高怀有一青丸,大如雀卵。时方士说云:赵高先世受韩众丹法。冬日坐于坚冰,夏日卧于炉上,不觉寒热也。及高死,子婴弃高尸于九逵之路,泣送者千家。咸见一青雀从高尸中出,直飞入云。九转之验,信于是。《神仙传》:刘京者,汉文帝时侍郎也。从邯郸张君学道,百三十馀岁。视之如三十许。人有王公,于京处得九子丸。时王公已七十岁,服之御八十妾,生二十儿,得寿二百岁。
《琅嬛记》:汉景帝时,江都王宴客。忽大雪,寒甚。子主剪红纸为日,帖于壁上。顷刻光生,射照一室,煖于三夏。坐客解衣,〈注〉子主仙人也。
《拾遗记》:汉武帝嬖李夫人。死后,常思梦之,帝欲见夫人,乃召李少君,与之语曰:朕思李夫人,其可得乎。少君曰:可遥见不可同于帷幄。帝曰:一见足矣,可致之。少君曰:黑河之北,有暗海之都也。出潜英之石,其色青,质轻如毛羽,寒盛则石温,暑盛则石冷。刻之为人像,神悟不异真人。使此石像往,则夫人至矣。此石人能传译人言语,有声无气,故知神异也。帝曰:此石可得乎。少君曰:愿得楼船百艘,巨力千人。能浮水登木者,皆使明于道术,赍不死之药,乃至暗海。经十年而还,昔之去人,或升云不归,或托形假死,获反者四五人,得此石。即命工人,依先图刻作夫人形。刻成,置于轻纱幕中,宛若生时。帝大悦,问少君曰:可得近乎。少君曰:譬如中宵忽梦,而昼可得近观乎。此石毒,宜远望,不可逼也。勿轻万乘之尊,惑此精魅之物。帝乃从其谏。见夫人毕,少君乃使人舂此石人为丸,服之,不复思梦,乃筑灵梦台,岁时祀之。
《搜神记》:刘根,字君安。京兆长安人也。汉成帝时,入嵩山学道。遇异人授以秘诀,遂得仙。能召鬼。颍川太守史祈以为妖,遣人召根,欲戮之。至府,语曰:君能使人见鬼,可使形见。不者,加戮。根曰:甚易。借府君前笔砚书符,因以叩几;须臾,忽见五六鬼,缚二囚于祈前。祈熟视之,乃父母也。向根叩头曰:小儿无状,分当万死。叱祈曰:汝子孙不能光荣先祖,何得罪神仙,乃累亲如此。祈哀惊悲泣,顿首请罪。根默然忽去,不知所之。《神仙传》:汉期门郎程伟妻,得道者也。能通神变化,伟不甚异之。伟当从驾出行,而服饰不备,甚以为忧。妻曰:止阙衣耳,何愁之甚耶。即致两匹缣,忽然自至。伟亦好黄白之术,炼时即不成,妻乃出囊中药少许,以器盛水银,投药而煎之,须臾成银矣。伟欲从之受方。终不能得。云,伟骨相不应得。逼之不已,妻遂蹶然而死。尸解而去。
尹轨,字公度。有人遭丧,当葬而贫,汲汲无以办。公度过省之,孝子遂说其孤苦,公度为之惨然,令求一片铅。公度入荆山,架小屋,于炉火中销铅,以所带药如米大,投铅中搅之,乃成好银。与之,告曰:吾念汝贫困,不能营葬,故以拯救。慎勿多言也。有人负官钱百万,身见收缚。公度于富人借数千钱与之,令致铅,得百两。复销之,以药方寸匕投之,成金,还官。后到太和山中仙去也。
《太平广记》:刘子南者,乃汉冠军将军武威太守也。从道士尹公,受务成子萤火丸,辟疾病疫气、百鬼虎狼、虺蛇蜂虿诸毒,及五兵白刃、盗贼凶害。用雄黄末二两;萤火、鬼箭蒺藜各一两;铁槌柄烧令焦黑;锻灶中灰、羖羊角各一分半,研如粉面,以鸡子黄并丹雄鸡冠血,丸如杏仁大者。以三角绛囊盛五丸,常带左臂上,从军系腰中,居家悬户上,辟盗贼诸毒物。子南合而佩之。永平十二年,于武威邑界遇敌,大战败绩,馀众奔溃,独为寇所围。矢下如雨,未至子南马数尺,矢辄堕地,终不能中伤。敌以为神人也,乃解围而去。子南以教其子及兄弟为军者,皆未尝被伤,喜得其验,传世宝之。汉末,青牛道士封君达得之,以传安定皇甫隆,隆授魏武帝,乃稍传于人间。一名冠军丸,亦名武威丸,今载在《千金翼》中。
《后汉书·解奴辜张貂传》:解奴辜张貂者,不知何郡国人也。皆能隐沦,出入不由门户。奴辜能变易物形,以诳幻人。又河南有曲圣卿,善为丹书符,劾厌杀鬼神,而使命之。又有编肓,意亦与鬼物交通。初章帝时,有寿光侯者,能劾百鬼众魅。令自缚见形,其乡人有妇为魅所病,侯为劾之。得大蛇数丈,死于门外。又有神树人,止者辄死。鸟过者必坠。侯复劾之,树盛夏枯落,见大蛇长七八丈悬死其间帝。闻而徵之,乃试问之:吾殿下夜半后,常有数人绛衣被发持火相随,岂能劾之乎。侯曰:此小怪易消耳。帝伪使三人为之。侯劾三人,登时仆地无气。帝大惊曰:非魅也,朕相试耳解之而苏。
《樊英传》:英字季齐,南阳鲁阳人也。善风角、算、河洛七纬,推步灾异。受业者四方而至。尝有暴风从西方起,英谓学者曰:成都市火甚盛。因含水西向漱之,乃令记其日时。客后有从蜀来,云是日大火,有黑云卒从东起,须臾大雨,火遂得灭。于是天下称其艺术。《樊英别传》:英善图纬洞达幽微,尝忽被发拔刀斫击舍中。妻怪问其故英曰:郗生遇贼。郗生者名巡。是英弟子,时远行。后还说于道中逢贼,赖一披发老人相救,故得全免。永建时,殿上钟自鸣。帝甚忧之,公卿莫能解,乃问英。英曰:蜀岷山崩,故鸣。非圣朝之灾也。寻奏蜀山崩。
《后汉书·徐登传》:登,闽中人也。本女子化为丈夫,善为巫术。又赵炳字公阿东阳人,能为越方。时遭兵乱,疾疫大起。二人遇于乌伤溪水之上,遂结言约,共以其术疗病。各相谓曰:今既同志,且可各试所能。登乃禁溪水,水为不流。炳复次禁枯树,树即生荑。二人相视而笑,共行其道焉。登年长,炳师事之。贵尚清俭,礼神惟以东流水为酌,削桑皮为脯。但行禁,架所疗皆除。后登物故,炳东入章安。百姓未之知也。炳乃故升茅屋梧鼎,而爨主人见之,惊懅。炳笑不应,既而爨熟屋无损异。又尝临水求渡,船人不和之。炳乃张盖坐其中,长啸呼风,乱流而济。于是,百姓神服,从者如归。章安令恶其惑众,收杀之人为立祠堂。于永康至今,蚊蚋不能入也。
《方术传》:王真郝孟节者,皆上党人也。王真年且百岁,视之面有光泽似未五十者,能行胎息胎食之方,漱舌下泉咽之不绝。房室孟节能含枣核不食,可至五年十年又能结。气不息,身不动摇,状若死人。可至百日半年,亦有室家。
甘始东、郭延年皆方士也。率能行容成御妇人术,或饮小便,或自倒悬,爱啬精气。不极视大言,皆为操所录,问其术而行之。
《左慈传》:慈字元放,庐江人也。少有神道,尝在司空曹操坐。操从容顾众宾曰:今日高会珍羞略备,所少吴松江鲈鱼耳。元放于下坐,应曰:此可得也。因求铜盘贮水,以竹竿饵钓于盘中。须臾,引一鲈鱼出。操大拊掌笑,会者皆惊。操曰:一鱼不周坐席,可更得乎。放乃更饵钓,沈之须臾复引出,皆长三尺馀,生鲜可爱。操使目前鲙之周浃会者。操又谓曰:既已得鱼,恨无蜀中生姜耳。放曰:亦可得也。操恐其即近所取,因曰:吾前遣人到蜀买锦,可过敕使者增市二端。语顷,即得姜还,并获操使报命。后操使蜀反,验问增锦之状。及时日早晚若符契焉。后操出近郊士大夫,从者百许人。慈乃为赍酒一升,脯一斤,手自斟酌。百官莫不醉饱,操怪之。使寻其故,行视诸垆,悉亡其酒脯矣。操怀不喜,因座上欲收杀之。慈乃郤入壁中,霍然不知所在。或见于市者,又捕之,而市人皆变形与慈同。莫知谁是。后人逢慈于阳城山头,因复逐之。遂入走羊群,操知不可得。乃令就羊中告之曰:不复相杀,本试君术耳。忽有一老羝屈前两膝,人立而言曰:遽如许。即竞往捉之。而群羊数百皆变为羝,并屈前膝人立云:遽如许。遂莫知所取焉。
《华陀传》:冷寿光者,与华陀同时年。可百五六十岁,行容成公御妇人法。常屈头鷮息,须发尽白,而色理如三四十时,死于江陵。
《搜神记》:蓟子训,不知所从来。东汉时,到洛阳见公卿,数十处,皆持斗酒片脯候之。曰:远来无所有,示致微意。座上数百人,饮啖终日不尽。
汉北海营陵有道人,能令人与已死人相见。其同郡妇死已数年,闻而往见之,曰:愿令我一见亡妇,死不恨矣。道人曰:卿可往见之。若闻鼓声,即出,勿留。乃语其相见之术。于是与妇人语,悲喜恩情如生。良久,闻鼓声,恨恨不能再往,当出户时,奄忽其衣裾户间,掣绝而去。至后岁馀,此人身亡。室家葬之,开冢,见妇棺盖下有衣裾。
《风俗通》《汉书》曰:王阳虽儒生自寒贱,然好车马衣服,极为鲜好,而无金银文绣之物。及迁徙去处,所载不过囊衣,不蓄积馀财。去位家居,亦布衣蔬食。天下服其廉而怪其奢,故俗传王阳能作黄金。
《苏州府志》:汉章全素蒋生之仆也。生好神仙,弃家游四方,修炼未成。全素见生几上石砚忽曰:子好烹炼法,食仙丹,则石化为金自然长生。今子之丹能化石为金乎。生叱曰:汝佣者,岂知仙事,无妄言。全素笑。而已后月馀,衣中出小瓢。云是中有丹,能化土为金。顾此砚以刀圭,傅之亦可为黄金。生以为诞益,詈之全素。寻卒以箦盛,尸将瘗。忽亡其尸,徒有巾带衣履存焉。药鼎有光灿然,探之得石砚,已化为紫金。
《神仙传》:葛元,字孝先。长于治病,鬼魅皆见形,或遣或杀。能积薪烈火而坐其上,薪尽而衣冠不灼。饮酒一斛,便入深泉涧中卧,酒解乃出,身不濡湿。元备览《五经》,又好谈论。好事少年数十人,从元游学。尝船行,见器中藏书札符数十枚,因问:此符之验,能为何事。可得见否。元曰:符亦何所为乎。即取一符投江中,逆流而上。曰:何如。客曰:异矣。又取一符投江中,停立不动。须臾下符上、上符下,二符合一处,元乃取之。又江边一洗衣女,元谓诸少年曰:吾为卿等走此女,何如。客曰:善。乃投一符于水中,女便惊走,数里许不止。元曰:可以使止矣。复以一符投水中,女即止还。人问女:何怖而走。答曰:吾自不知何故也。元常过主人,主人病,祭祀道精。人使元饮酒,精人言语不逊。元大怒曰:奸鬼敢尔。敕五伯曳精人,缚柱鞭脊。即见如有人牵精人出者,至庭抱柱,解衣投地,但闻鞭声,血出流漓,精人故作鬼语乞命。元曰:赦汝死罪。汝能令主人病愈否。精人曰:能。元曰:与尔三日期,病者不愈,当治汝。精人乃见放。元尝行过庙,此神尝使往来之人,未至百步,乃下骑乘。中有大树数十株,上有众鸟,莫敢犯之。元乘车过,不下,须臾大风回逐元车,尘埃漫天,从者皆辟易。元乃大怒曰:小邪敢尔。即举手止风,风便止。元还,以符投庙中,树上鸟皆堕地而死。后数日,庙树盛夏皆枯,寻庙屋火起,焚烧悉尽。元见买鱼者在水边,元谓鱼主曰:欲烦此鱼至河伯处,可乎。鱼人曰:鱼已死矣,何能为。元曰:无苦也。乃以鱼与元。元以丹书纸纳鱼腹,掷鱼水中。俄顷,鱼还跃上岸,吐墨书青色,如大叶而飞去。元常有宾后来者,出迎之,坐上又有一元,与客语,迎送亦然。时天寒,元谓客曰:居贫,不能人人得炉火,请作火,共使得煖。元因张口吐气,赫然火出,须臾满屋,客尽得如在日中,亦不甚热。诸书生请元作可以戏者。元时患热,方仰卧,使人以粉粉身,未及结衣。答曰:热甚,不能起作戏。元因徐徐以腹揩屋栋数十过,还复床上,及下,冉冉如云气。腹粉著屋栋,连日犹在。元方与客对食,食毕漱口,口中饭尽成大蜂数百头,飞行作声。良久张口,群蜂还飞入口中,元嚼之,故是饭也。元手拍床,虾蟆及诸虫、飞鸟、燕、雀、鱼、鳖之属使之舞,皆应弦节如人,元止之即止。元冬中能为客设生瓜,夏致冰雪。又能取数十钱,使人散投井中,元徐徐以器于上呼钱出,于是钱一一飞从井中出,悉入器中。元为客致酒,无人传杯,杯自至人前,或饮不尽,杯亦不去。画流水即为逆流十丈许。于时有一道士颇能治病,从中国来,欺人言我数百岁。元知其诳,后会众坐,元谓所亲曰:欲知此公年否。所亲曰:善。忽有人从天上下,举坐瞩目,良久集地著朱衣进贤冠入,至此道士前,曰:天帝诏问公之定年几许,而欺诳百姓。道士大怖,下床长跪,答曰:无状,实年七十三。元因抚手大笑,忽然失朱衣所在。道士大惭,遂去,不知所之。吴大帝请元相见,欲加荣位,元不听,求去,不得,以客待之,常共游宴坐。帝见道间人民请雨,问曰:百姓请雨,安可得乎。元曰:易得耳。即便书符著社中,一时之间,天地晦暝,大雨流注,中庭平地水尺馀。帝曰:水宁可使有鱼否。元曰:可。复书符水中。须臾,有大鱼百许,头亦各长一二尺,走水中。帝曰:可食乎。元曰:可。遂使取治之,乃真鱼也。常从帝行舟,遇大风,百船无大小多濡没,元船亦沦失所在。帝叹曰:葛公有道,亦不能免此乎。乃登四望山,船没已经宿,忽见元从水上来,既至尚有酒色,谢帝曰:昨因侍从,而伍子胥见彊牵过,卒不得舍去,烦劳至尊暴露水。次,元每行,卒逢所亲要,于道间树下折草刺树,以杯器盛之汁,流出如泉,杯满即止,饮之皆如好酒。又取土石草木以下酒。即止,他人取之,终不为出也。或有请元,元意不欲往,主人强之,不得已随去。行数百步,元腹痛,止而卧地。须臾死。举头,头断;举四股,四股断,更臭烂虫生,不可复近。请之者,遽走告元家。更见元,故在堂上。此人亦不敢言,走还向元死处,已失元所在。与人俱行,能令去地三四尺,仍并而步。又去游会稽,有贾人从中国过神庙,庙神使主簿教语贾人曰:欲附一书与葛公,可为致之主簿。因以函书掷贾人船头,如钉著不可取。及达会稽,即以报元,元自取之,即得。语弟子张大言曰:吾为天子所逼留,不遑作大药,今当尸解,八月十三日日中时当发。至期,元衣冠入卧室而气绝,其色不变。弟子烧香守之三日,夜半,忽大风起,发屋折木,声如雷,炬灭。良久,风止,忽失元所在,但见委衣床上带无解者。旦问邻家,邻家人言,了无大风。风止在一宅,篱落树木皆败折也。
《搜神后记》:魏时,寻阳县北山中蛮人有术,能使人化作虎。皮色爪牙,悉如真虎。乡人周眕有一奴,使入山伐薪。奴有妇及妹,亦与俱行。既至山,奴与二人云:汝且上高树,视我所为。如其言。既而入草,须臾,见一大黄斑虎从草中出,奋迅吼唤,甚可畏怖。二人大骇。良久还草中,少时,复还为人,语二人云:归家慎勿道。后遂向等辈说之。周寻复知,乃以醇酒饮之,令熟醉。使人解其衣服及身体,事事详悉,了无他异。惟于髻发中得一纸,画作大虎,虎边有符,周密取录之。奴既醒,唤问之。见事已露,遂具说本末云:先尝于蛮中告籴,有蛮师云有此术,乃以三尺布,数升米,一赤雄鸡,一升酒,授得此法。
《建康实录》:吴介象字元则,与吴王论脍何者最美。象曰:海中鲻鱼为上。请于殿前作方坎,汲水满之象,垂纶于坎中,食顷得鲻鱼作脍。
《搜神记》:吴时有徐光者,尝行术于市里:从人乞瓜,其主勿与,便从索瓣,杖地种之;俄而瓜生,蔓延,生花,成实;乃取食之,因赐观者。鬻者及视主人瓜,皆亡耗矣。吴猛,濮阳人。仕吴,为西安令,因家分宁。性至孝。遇至人丁义,授以神方;又得秘法神符,道术大行。尝见大风,书符掷屋上,有青鸟衔去。风即止。或问其故。曰:南湖有舟,遇此风,道士求救。验之果然。西安令干庆死,已三日,猛曰:数未尽,当诉之于天。遂卧尸傍,数日,与令俱起。后将弟子回豫章,江水大急,人不得渡;猛乃以手中白羽扇画江水,横流,遂成陆路,徐行而过,过讫,水复。观者骇异。尝宿浔阳,参军周家有狂风暴起,猛即书符掷屋上,须臾风静。
吴孙休有疾,求觋视者,得一人,欲试之。乃杀鹅埋于苑中,架小屋,施床几,以妇人屐履服物著其上。使觋视之,告曰:若能说此冢中鬼妇人形状者,当加厚赏,而即信矣。竟日无言。帝催促之急,乃曰:实不见有鬼,但见一白头鹅止墓上,所以不即白之。疑是鬼变作此相,当候其真形而定。不复移易,不知何故,敢以实上。
谢纠,常食客,以朱书符投井中,有一双鲤鱼跳出,即命作脍。一坐皆得遍。
何敞吴郡人,少好道艺乐,隐居,里以大旱,民物憔悴,太守庆洪遣户曹掾致谒,奉印绶,烦守无锡。敞不受。退,而叹曰:郡界有灾,安能得怀道。因跋涉之县,驻明星屋中,蝗蝝消死,敞即遁去。后举方正博士,皆不就,卒于家。
郭璞,字景纯,行至庐江,劝太守胡孟康急回南渡。康不从,璞将促装去之,爱其婢,无由得,乃取小豆三斗,绕主人宅散之。主人晨起,见赤衣人数千围其家,就视,则灭。甚恶之,请璞为卦。璞曰:君家不宜畜此婢,可于东南二十里卖之,慎勿争价,则此妖可除也。璞阴令人贱买此婢,复为投符于井中,数千赤衣人一一自投于井中。主人大悦。璞携婢去,后数旬,而庐江陷。赵固所乘马忽死,甚悲惜之,以问郭璞。璞曰:可遣数十人持竹竿,东行三十里,有林树,便搅打之。当有一物出,急宜持归。于是如言,果得一物,似猿。持归,入门,见死马,跳梁走往死马头,嘘吸其鼻。顷之,马即能起。奋迅嘶鸣,饮食如常。亦不复见向物。因奇之,厚加资给。
《搜神后记》:王文献曾令郭璞筮己一年吉凶,璞曰:当有小不吉利。可取广州二大罂,盛水,置床张二角,名曰镜好,以厌之。至某时,撒罂去水。如此其灾可消。至日忘之。寻失铜镜,不知所在。后撒去水,乃见所失镜在于罂中。罂口数寸,镜大尺馀。王公复令璞筮镜罂之意。璞云:撒罂违期,故致此妖。邪魅所为,无他故也。使烧车辖,而镜立出。
谢允从武当山还,在桓宣武座,有言及左元放为曹公致鲈鱼者,允便云:此可得尔。求大盆盛水,朱书符投水中。俄有一鲤鱼鼓鬐水中。
钱塘杜子恭,有秘术。尝就人借瓜刀,其主求之,子恭曰:当即相还耳。既而刀主行至嘉兴,有鱼跃入船中。破鱼腹,得瓜刀。
大兴中,衡阳区纯作鼠市:四方丈馀,开四门,门有一木人。纵四五鼠于中,欲出门,木人辄以手推之。石虎邺中有一胡道人,知咒术。乘驴作估客,于外国深山中行。下有绝涧,窅然无底。忽有恶鬼,偷牵此道人驴,下入绝涧。道人寻即咒誓,呼诸鬼王。须臾,即驴、物如故。
昙游道人,清苦沙门也。剡县有一家事蛊,人啖其食饮,无不吐血死。游尝诣之。主人下食,游依常咒愿。一双蜈蚣,长尺馀,便于盘中跳走。游便饱食而归,安然无他。
《异苑》:晋赵侯少好诸术,姿形悴陋,长不满数尺。以盆盛水作禁,鱼龙立见。侯有白米,为鼠所盗。乃披发持刀,昼作地狱,四面为门。向东啸,群鼠俱到。咒之曰:凡非啖者过去,盗者令止。止者十馀,剖腹看脏,有米在焉。曾徒跣须屐,因仰头微吟,双屐自至。人有笑其形容者,便阳设,以酒杯向口,即掩鼻不脱,仍稽颡谢过。著地不举。永康有骑石山,山上有石人骑石马,侯以印指之,人马一时落首,今犹在山下。
《晋书·幸灵传》:幸灵,豫章建昌人。性少言,与小人群居,见侵辱而无愠色,邑里号之痴,虽其父母兄弟亦以为痴也。时顺阳樊长宾为建昌令,发百姓作官船于建城山中,吏令人各作箸一双。灵作而未输,或窃之焉。俄而窃者心痛欲死,灵谓之曰:尔得无窃我箸乎。窃者不应。有顷,愈急,灵曰:若尔不以情告我者,今真死矣。窃者急遽,乃首出之。灵于是饮之以水,病即立愈。伴侣由此敬畏之。船成,当下,吏以二百人引一艘,不能动,方请益人。灵曰:此已过足,但部分未至耳。灵请自牵之。乃手执箸,惟用百人,而船去如流。众大惊怪,咸称其神,于是知名。有龚仲儒女病积年,气息财属,灵使以水含之,已而强起,应时大愈。又吕猗母皇氏得痿痹病,十有馀年,灵疗之,去皇氏数尺而坐,瞑目寂然,有顷,顾谓猗曰:扶夫人令起。猗曰:老人得病累年,奈何可仓卒起邪。灵曰:但试扶起。于是两人夹扶以立。少选,灵又令去扶,即能自行,由此遂愈。于是百姓奔趣,水陆辐凑,从之如云。皇氏自以病久,惧有发动,灵乃留水一器令食之,每取水,辄以新水补贮,二十馀年水清如新,尘垢不能加焉。时高悝家有鬼怪,言语诃叱,投掷内外,不见人形,或器物自行,再三发火,巫祝厌劾而不能绝。适值灵,乃要之。灵于陌头望其屋,谓悝曰:此君之家邪。悝曰:是也。灵曰:知之足矣。悝固请之,灵不得已,至门,见符索甚多,谓悝曰:当以正止邪,而以邪救邪,恶得已乎。并使焚之,惟据轩小坐而去,其夕鬼怪即绝。灵所救愈多此类,然不取报谢。行不骑乘,长不娶妻。周旋江淮间十馀年,赖其术以济者极多。后乃娶妻,畜车马奴婢,受货赂馈遗,于是其术稍衰,所疗得失相半焉。
《夏统传》:女巫章丹、陈珠二人,并有国色,庄服甚丽,能隐形匿影。甲夜之初,撞钟击鼓,间以丝竹,丹、珠乃拔刀破舌,吞刀吐火,云雾杳冥,威光电发。
《韩友传》:友字景先,庐江舒人也。为书生,受易于会稽伍振,善占卜,能图宅相冢,亦行京费厌胜之术。龙舒长邓林妇病积年,垂死,医巫皆息意。友为筮之,使画作野猪著卧处屏风上,一宿觉佳,于是遂瘥。舒县廷掾王睦病死,已复魂。友为筮之,令以丹画版作日月置床头,又以豹皮马障泥卧上,立愈。刘世则女病魅积年,巫为攻祷,伐空冢故城间,得狸鼍数十,病犹不瘥。友筮之,命作布囊,依女发时,张囊著窗牖间,友闭户作气,若有所驱。斯须之间,见囊大胀如吹,因决败之,女仍大发。友乃更作皮囊二枚,沓张之,施张如前,囊复胀满,因急缚囊口,悬著树二十许日,渐消,开视有二斤狐毛,女遂瘥。
《淳于智传》:智字叔平,济北卢人也。有思义,能易筮,善厌胜之术。高平刘柔夜卧,鼠齧其左手中指,以问智。智曰:是欲杀君而不能,当为君使其反死。乃以朱书手腕横文后三寸作田字,辟方一寸二分,使露手以卧。明旦,有大鼠伏死手前。谯人夏侯藻母病困,诣智卜,忽有狐当门向之嗥。藻怖愕,驰见智。智曰:其祸甚急,君速归,在狐嗥处拊心啼哭,令家人惊怪,大小必出,一人勿出,哭勿止,然后其祸可救也。藻还,如其言,母亦扶病而出。家人既集,堂屋五间拉然而崩。护军张劭母病笃,智筮之,使西出市沐猴,系母臂,令傍人搥拍,恒使作声,三日放去。劭从之。其猴出门即为犬所咋死,母病遂瘥。上党鲍瑗家多丧病贫苦,或谓之曰:淳于叔平神人也,君何不试就卜,知祸所在。瑗性质直,不信卜筮,曰:人生有命,岂卜筮所移。会智来,应詹谓曰:此君寒士,每多屯虞,君有通灵之思,可为一卦。智乃为卦,卦成,谓瑗曰:君安宅失宜,故令君困。君舍东北有大桑树,君径至市,入门数十步,当有一人持荆马鞭者,便就买以悬此树,三年当暴得财。瑗承言诣市,果得马鞭,悬之三年,浚井,得钱数十万,铜铁器复二十馀万,于是致赡,疾者亦愈。其消灾转祸,不可胜记,而卜筮所占,千百皆中。应詹少亦多病,智乃为符使詹佩之,诵其文,既而皆验,莫能学也。性深沉,常自言短命,曰:辛亥之岁天下有事,当有巫医挟道术者死。吾守易义以行之,犹当不应此乎。太元末,为司马督,有宠于杨骏,故见杀。
《严卿传》:卿,会稽人也。善卜筮。乡人魏序欲暂东行,荒年多抄盗,令卿筮之。卿筮曰:君慎不可东行,必遭暴害之气,而非劫也。序不之信。卿曰:既必不停,宜以禳之,可索西郭外独母家白雄狗系著船前。求索止得駮狗,无白者。卿曰:駮者亦足,然犹恨其色不纯,当馀小毒,正及六畜辈耳,无所复忧。序行半路,狗忽然作声甚急,如有人打之者。比视,已死,吐黑血斗馀。其夕,序墅上白鹅数头无故自死,而序家无恙。
《南齐书·顾欢传》:始兴人卢度,有道术。隐居西昌三顾山,鸟兽随之。夜有鹿触其壁,度曰:汝坏我壁。鹿应声去。屋前有池养鱼,皆名呼之,鱼次第来,取食乃去。《徐伯珍传》:伯珍,东阳太末人。同郡楼惠明,有道术。居金华山,禽兽毒螫者皆避之。宋明帝闻之,敕出住华林园,除奉朝请,固辞不受。
《四川总志》:尚圆,广汉人。出家以术救物。梁武陵王萧纪宫中多鬼。圆曰:何以敢入王宫,可听我一言。于是诸鬼合掌向立,圆即发咒,鬼皆失所在。武帝闻之,大加奖赏。
《魏书·释老志》:太上老君谓寇谦之曰:汝宣吾《新科》,清整道教,除去三张伪法,租米钱税,及男女合气之术。大道清虚,岂有斯事。
《酉阳杂俎》:魏时有句骊客善用针。取寸发,斩为十馀段,以针贯取之,言发中虚也。其妙如此。
《北齐书·方伎传》:由吾道荣,琅邪人也。好道法,与其同类相求,入长白、太山潜隐,具闻道术。仍游邹、鲁之间,习儒业。晋阳人某,大明法术,乃寻。是人为其家佣力,无识之者,久乃访知。其人道家符水、禁咒、阴阳历数、天文、药性无不通解,以道荣好尚,乃悉授之。是人谓道荣云:我本恒岳仙人,有少罪过,为天宫所谪。今限满将归,卿宜送吾至汾水。及河,值水暴长,桥坏,船渡艰难。是人乃临水禹步,以一符投水中,流便绝。俄顷水积将至天,是人徐自沙石上渡。唯道荣见其如是,傍人咸云水如此长,此人遂能浮过,共惊异之。道荣仍归本部,隐于琅邪山,辟谷,饵松朮、茯苓,求长生之秘。寻为显祖追往晋阳。至辽阳山中,有猛兽去马十步,所追人惊怖将走。道荣以杖画地成火坑,猛兽遽走。俄值国废,道荣归周。隋初乃卒。
《大业拾遗记》:隋炀帝宴秘书少监诸葛颖于观文殿,帝分御杯以赐颖。乃曰:朕昔有筹禅师,为之合诸药,总纳一竹筒内,取以帽簪插筒内药中,七日乃拔取。以对宾客饮酒,杯至,取簪以画酒,中断。饮一边尽,一边尚满,以劝宾客,观者皆以为大圣稀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