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夔州府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六百十八卷目录

 夔州府部艺文二
  夔州论马纲状      宋王十朋
  再论马纲状         前人
  鱼复捍关铭序        李埴
  东屯少陵故居记       于栗
  𦚧䏰记           李焘
  瞿唐关行记        关耆孙
  侍郎阎公运使张公同游卧龙纪行
               阎苍舒
  天城石壁记       元王师能
  度索寻橦说        明杨慎
  八阵图赋         杨维桢
 夔州府部艺文三〈诗〉
  八阵图          晋桓温
  倚歌二曲         女儿子
  白帝怀古        唐陈子昂
  早发白帝城         李白
  晓望白帝城盐山       杜甫
  白盐山           前人
  上白帝城          前人
  白帝城楼          前人
  白帝楼           前人
  瞿唐两崖          前人
  滟滪堆           前人
  瞿唐怀古          前人
  峡口二首          前人
  秋峡            前人
  戏作俳谐体遣闷二首     前人
  峡中览物          前人
  滟滪            前人
  白帝            前人
  白帝城最高楼        前人
  咏怀古迹五首        前人
  陪诸公上白帝城楼宴越公堂之作
                前人
  上白帝城二首        前人
  大历三年春白帝城放船出瞿塘峡久居夔府将适江陵漂泊有诗凡四十韵  前人
  天池            前人
  八阵图           前人
  夔州歌十绝句        前人
  负薪行           前人
  云安           李群玉
  送夔州班使君       司空曙
  瞿塘           明钟惺
  西陵峡           前人
  文峰瑞彩         王知人
  武侯阵图          前人
  滟滪回澜          前人
  瞿塘凝碧          前人
  莲池流芳          前人
  草堂遗韵          前人
  白盐曙色          前人
  赤甲晴晖          前人
  龙冈耸秀          前人
  渔浦澄清          前人
  白帝层峦          前人
  峡门秋月          前人
 夔州府部纪事
 夔州府部杂录
 夔州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六百十八卷

夔州府部艺文二

《夔州论马纲状》宋·王十朋

准枢密院劄子,枢密院奏知:夔州张震申所有四川宣抚司措置川蜀马纲改移水路事件,委有未便去处,申乞详酌施行。奉圣旨,除打造舟船外,其馀事件,并令吴璘管办。其舟船,令王十朋疾速应副。臣契勘马纲利害,前知夔州张震及诸司论列已详,其中利害之大,莫过于财与力,二者皆出于民。臣自入境以来,切见夔峡之间,土狭民贫、面皆菜色、衣不蔽体,非江、浙、荆、湖诸路之比。为监司守令者,傥能皆劳心抚字,无一毫之扰,犹恐不能活之,况今马纲之害极重,财力必当大困。臣滥居牧民之任,不敢不以实闻。今来茶马司及宣抚司所买马,每岁计一万八百馀匹,约计二百一十六纲,本州若循环起发,合用船三十馀只,每只打造约费八百馀千,马船易坏,势须一年一易,计一岁之费为钱二万六千缗。自夔至归,水路二百四十里,每纲梢工、水手约九十人,较一岁之终为工一万八千人,每人口食雇钱约五百文,上下水约一十五日,通一岁计之当费钱十一万贯,草料批券亦不下二万馀缗,较一岁之间费于马纲者盖十五六万贯矣。本州三县所管梢、工水手不满四五百人,若循环不朁,所少犹半,必当役农民而为之。而夔之民力既困如此,若又从而役之,必有流离转徙之患。本州每年财赋之入不满二十万,合起上供折估经总制及官兵请给皆在其内,今马纲之费侔于所入之赋。虽曰令吴璘管办,岂能偿所费十之一二。财非天降,地出必又取之于民,而夔之民贫如此,财何自而出耶。以一州推之,则一路与诸路之困又可知矣,况水路正行瞿唐滟滪之险。又有恶滩二十馀节,水势湍急,濆漩颇多。马性善惊,闻滩声汹涌,必致跳跃,不可控驭。撼动舟船,必有覆溺之患。臣昨在饶州亲见马纲经过,涉咫尺之渡,遇风十死八九,况千里之至险耶。若舍舟用陆,则自夔至峡皆重冈复岭,上倚绝壁,下临断崖,行人攀缘,股慄汗下,遇雨泥滑,尤不可行,非特有害于人,兼亦非马之利。若欲削平险阻,便马之行,非惟重困民力,又恐有害控扼之险,非所以保护全省也。臣所论利害,皆是目见。苟坐视一路生灵之困,不以奏闻,则上辜陛下任使之意,将负不忠之罪矣。伏乞圣慈,特降睿旨,令马纲复行旧路,以安远人。不胜大幸。

《再论马纲状》前人

臣伏蒙圣恩颁赐御札,谓军机之务马政为先,臣仰见陛下居安虑危,不忘武事,修车马而备器械,盖欲如周宣复古之时。又谓牵驾之役,并用厢禁军,贴以吴璘正兵,皆不科扰于民。臣又仰见陛下仁心爱民,如武王之不忘远也。又谓回船溯流,颇费程限,须多作番次,免致羁滞。又令臣率以先,共图成效。又足以见陛下虽居九重之深,洞见四方万里之远,而闾阎疾苦无不备知。不以臣为愚不肖,不足以备使令,戒敕丁宁,俾输犬马之效。况臣误蒙恩擢居帅阃,固当身先卒伍,不惮勤劳。然臣蝼蚁之诚,不敢隐默。马纲改行水路,为巴蜀之病。臣前已具奏,及监司帅臣皆已力言之,不敢再渎天听。若夫牵驾之役,易民以兵,则道路皆知陛下之仁心。以臣愚见,参以舆论,则亦有未便者。蜀江号天下之至险,与其他水路大不相侔,瞿唐滟滪及诸恶滩密如竹节。巴峡之民生长于水者,出舟楫为家,俏濆撇漩、攲桅侧柁于波涛汹涌之间,习知水道之曲折,操舟若神,犹不免时有覆溺之患。彼卒伍辈,自少长黥涅,坐食军门,与水性素不相谙,一旦强以牵挽,必至触石破碎,人马俱毙,无疑矣。又二峡束江,断崖绝壁,挽舟者无所寘足,攀缘而过如猿猱,然兵卒岂能为之。况宣抚正兵皆西人,尤不善操舟。虽贴,无益马纲之来,急如星火,州县既无可以率驾之卒,官吏以获罪为惧。其柁工水手,必不免役民以充之。虽圣旨不欲科扰于民,其势不得不至于科扰。又夔峡为四川门户,长江上游正赖此曹守禦控扼,以壮天险之势。然土狭人稀,厢禁军类多缺额,诸州每以招填,不足为忧。重以出戍于夷陵,防秋于诸处者,非一所存无几,若又役以牵驾,疲以往来,以无几之卒伍应无穷之马纲,非惟耗费钱粮,妨废教阅正,恐州郡空虚因致意外之患,非细故也。况茶马司岁发马一百六十纲,而宣抚司不与焉。除自五月至八月江流泛溢,瞿唐不可上下,舟航当戒,谓之住夏,一岁之间可发岁额之马者凡八月,每月计三十纲,每纲用三船,每船用十五人,十纲为一番,则用四百五十人,上下二番则倍之,为二番更替,则又倍之。臣所论者,一州乃马纲巳经过而目亲睹者,尔马纲过夔州一路者,凡六州通而计之,则每番计二千七百人,上下番计五千四百人,三番更替计八千一百人,若更欲多作番次,非惟兵不足用,而舟舰亦无。臣所治者,夔州也。夔为帅府,系屯兵之地,而数犹不足,其他如涪、忠、万等州厢禁军多者不过四五百人,少者二三百人,归州所管止百馀人,其间又有剩员半分,癃老疾病者居其半,若尽驱而为梢工、水手,为一番且犹不足,况欲多作番次耶。臣愚以为,不若且行旧路,舍危就安。或以山险马瘏为虑,且于鄂渚汉阳诸处置监以休息之,壮者发至行,在病者留以牧养。水草既便,马必蕃育,亦可以为江淮荆襄警急之备,固亦无害其为马政之修也。臣非不欲率先奉行以荅知遇,实以马纲行水,利少害多。他日或致生事,上贻陛下西顾之忧,则臣误国欺君之罪不容诛矣。况此事干数路,所系非轻。伏望圣慈,出臣此奏,令两府大臣议之,参酌施行。不胜大幸。

《鱼复捍关铭序》李埴

古梁州域,实兼巴汉庸蜀地,汉孝武改梁曰益梁州,总八郡。梁之为言强也,益之为言阨也。此昔圣贤察其风俗,按其形势,而为之名也。故其人则强毅精敏,嗜义负勇;其地则山屏水堑,险介重阻,沃野丛,幅员万里。北以剑门为限,东以鱼复为守,此二物者,蜀之襟喉扄闑也。战国交侵,楚肃四年始建捍关,实在鱼复,置江关都尉,以鱼复始尉治,东汉省尉而关如故。《东汉志》有捍水捍关,不言都尉〉秦张仪说楚,谓下水而浮不十日而拒捍关;蜀李雄说公孙述,谓东守巴郡、拒捍关之口,皆指此。魏郦道元《注水经》,谓捍关乃廪君所置;唐章怀注范史,谓关故基在彝陵巴山县。〈巴山县自唐天宝八年为巴山郡界〉二说皆非也。盖鱼复之有关,尚矣。无事,则严封域,察奸轶;有急,则扼险要,捍陵暴。有国者所宜致谨也。虽然,尝考诸古剑门,以汉中、武都为屏蔽,失汉中、武都则剑阁不足赖矣;鱼复以秭归、彝陵为保障,失秭归、彝陵则鱼复不可恃矣考。秦以下以迄本朝,举兵定蜀者凡十有二,唯秦司马错、汉之来歙、魏之邓艾、钟会、苻秦之杨安、后魏之尉迟迥、隋之梁睿、唐之高崇文、后唐之郭崇韬、本朝之王全斌,实出剑门阴平道至;若夫吴汉、若岑彭、若诸葛亮、若桓温、若刘毅、朱龄石以及刘光义,皆拥舟师西指,愬江扣关,麾城摲邑,易如拾芥,何者。皆以先得秭归、彝陵也;汉昭烈袭取刘璋,既北取汉中,即东争彝陵。呜呼。若昭烈者,可谓能知保蜀矣。功之不遂,此天也。然而刘禅继世,犹以苟安者,徒以与孙氏交欢也。且蜀与吴楚为唇齿之国,两全则固,一失则危。是以自古在昔欲图江南者,必先奄蜀,何者。地势便兵力接也。秦取楚,晋取吴,隋取陈,耀兵上游,舫船载卒,乘流而东,曾不烦一刃、折一矢,而荆扬之区已望风褫气矣。苻坚伐晋,亦分军而下,不幸苻融之兵先败于淝水,故不能成功。以此知英雄图事,后先一揆,然则蜀之重也,审矣。自古或言蜀人嗜乱喜祸,故所以制御操切之者,尤尽其术。呜呼。何其过也。吾观从昔乱蜀者,皆非其国之人,率由奸雄乘隙外至,因窃据焉,而蜀人莫之与抗。盖公孙述首祸于卒正,刘焉蓄奸于州牧,钟会兆谋于降将,李特奋迹于流人,程道养怨激于苛刻,刘季运计成于犄夺,司马勋出于王族,萧纪兴于帝冑,王谦启衅于易代,刘辟席乱于留后,王建发踪于椎埋,孟知祥绍难于违愎。唯东晋谯纵本宕渠人,然纵之初起实出逼胁,观其仓皇赴江以逃,则知纵本庸人,初无异志,劫于群叛,不能自还。若述焉以下数子者,则其险诡睥睨,有从来矣,彼见蜀之险足恃,蜀之富足资,趯然动心,逆节萌起。盖有观剑门之险而追笑刘禅,览甲兵之胜而思效昭烈,而蜀之人形格势制,不能不利而从之。其间能截然自固,耻污于伪,如青衣之不宾公孙述,牂牁之不臣于李特者,类有之矣。呜呼。一定而不易者,地形也;难保而易变者,人心也。故地形惟所守,而人心惟所化。苟知所守,则力约而功倍,圉固而敌畏;苟知所化,则嚚傲革为勇毅,柔脆易为信顺;不知所守,则嬴氏家函谷而灭,田宗国东海而亡矣;不知所化,则暴悍踵起于江汉,奸丑接迹于洙泗矣。鱼复与剑阁,埒险角壮,并为西南镇。昔有铭剑阁者独此缺诸。江出没山,行二千里,合蜀众流,毕出瞿唐之口,山竦而磔崒,水激而奔迅,天下瑰伟绝特之观,至是殚矣。是宜有铭,琢刻盘石,以侈寡匹,以厉罔极。其词曰:惟梁州域,神禹所别。有岿其闸,险肇天设。控引荆襄,枕倚牂越。冈联以峙,㟏岈巀。洪流下瞰,澎渗荡潏。衡潜抗高,华岱媲桀。上柱天倪,旁抳日辖。惟所屏障,则恃于峡。如户斯辟,此为之闑。寇来是捍,兵势攸接。镜考前古,棋势辏列。水攻陆击,岩披石抉。元甲烂,白刃鎗。云舸倏驰,瀪纛斯揭。山奔貙兕,壑濆螭蜺。水奸脱入,孰睨旋窃。回环千里,炖人于钀。曾不逾时,宗陨祚拔。西方之人,王化所达。宁甘嗜乱,实首攸胁。岂富是怙,忍上之觖。惟此山川,重阻复叠。德守者固,兵据者蹶。惟此黔庶,嶷嶷业业。力制则离,道怀乃协。皇帝圣武,恩被𦐂狘。国有至仁,九土臣妾。勒铭山阿,永彰宋烈。

《东屯少陵故居记》于栗

唐大历中,少陵先生自成都来夔门。盖东下三峡,道荆襄以向洛阳,渐图北归,始至暂寓白帝,既而复迁瀼西,最后徙居东屯,质之于诗,皆可考。峡中多高山峻谷,地少平旷,独东屯距白帝五里,而近稻田水畦,延袤百顷,前带清溪,后枕崇冈,树林葱茜,气象深秀,称高人逸士之居,少陵于是卜筑焉,厌嚣尘而乐幽胜,盖诗人所以为吟咏风月之地。夔州之诗多至四百馀篇,计当一草一木尽入诗句中矣。少陵既出峡,其地三易主。近世始属李氏,少陵手书之券犹在。至子襄颇好事,讲求故迹,复置高斋,用涪翁名少陵诗意创大雅堂,临溪又建草堂,绘其像。历岁滋久,屋颓圮弗治,券亦为有力者取去。而前贤旧隐,几为荆榛之墟。庆元三年春,连帅阆中毋丘公、漕使苏台钱公暇日联辔访古,叹高风之既远而故居之弗葺,无以致思贤尚德之意,因李氏子欲析居,毋丘公捐金市之而归诸官,为田一十一亩有奇,缭以短垣,树以嘉木,斋与堂之敧腐挠折者,从而增葺之,架为凭轩,辟为虚牖,开新径以直溪,而东屯之。景物深窈幽邃,与少陵寓居之日无异。钱公又跨草堂创为重阁,移置少陵像于其上。凭栏一望,则平川之绮丽,四山之环合,若拱若揖,与宾主相领略。盖东屯至是,遂为夔州胜处。嗟夫。少陵始进三赋,明皇奇其才,尝召而欲用之,故其诗有主上顷见徵之句;已而龃龉不偶,流落顿挫,故其诗有青冥却垂翅。少陵抱负奇伟,许身稷卨,盖欲少出所学以自见于世,而卒不遇憔悴,奔走于羁旅之间,可叹也。虽然少陵之诗号为诗史,岂独取其格律之高、句法之严。盖其忠义根于中而形于吟咏,所谓一饭未尝忘君者,是以其铿金振玉与骚雅并传于无穷也。少陵避地入蜀,其寓居之处同谷有草堂,浣花亦有草堂,皆官自葺之,有以见其勿剪勿伐之意。独东屯不然,诚夔门缺典也。夫地固以人重,而物之兴废有时。今帅漕二公独能兴四百年之遗址而更新之,明示好尚,丕变雅俗,实权舆于此。则是役也,岂徒为游观设哉。庆元三年十一月初一日,朝奉郎权通判夔州军兼管内劝农事借绯于栗记。

《𦚧䏰记》李焘

汉志:巴郡有朐䏰县。颜师古注:胊音劬。杜君卿通典乃作𦚧䏰,音蠢䏰,如尹切,与师古特异。按许叔重说,文朐,脯脡也,其俱切,无他义。𦚧䏰,虫名。汉中有𦚧䏰县,地多此虫,因以为名。𦚧如顺切,䏰大尹切,读如闰蠢。君卿盖从叔重而小不同然,叔重谓𦚧䏰属汉中,误矣。类篇承叔重之误,既以𦚧䏰属汉中,别于䏰字,下注胊䏰县,属巴郡,则又承师古之误。遍检地志,汉中实无𦚧䏰,固当以君卿为正。然𦚧当作𦚧从旬,不当作胊从句,君卿犹未及辨考,职方者宜辨之。闰月一日泊舟云安之西三十里万户驿下横石滩上,土人云:今驿之左右,𦚧䏰故地也。乾道九年记。

《瞿唐关行记》关耆孙

乾道庚寅中元日,关耆孙约李时雨、陈彦、岳建寿、宋嵩、李晋、张徽之、雍椿饮于三峡堂,晚携馀觥下瞿唐关,访夔刺史旧治。客曰:今之司关者之居是也。遂饮于此,茂林修竹间小亭萦纡。客曰:此唐刘梦得故址也。梦得遗墨旧有石,好事者取去饮关上高斋。诵少陵薄云岩际宿,孤月浪中翻之诗,叹此老具眼如此。夔江山元粗恶,惟少陵新纪处独异高斋,其一也。高斋故基屋隘而陋,予惜之,方欲为太守王君言,客陈彦辛景贤出席,愿出力董役更筑之,仆谓不可隘而陋,亦不可侈而大,此少陵诛茅避世意也,并书以告二子。

《侍郎阎公运使张公同游卧龙纪行》阎苍舒


余初自宣威幕府,送李长奏事北阙入道山为学士。后三年余始被命造朝,遂玷谕思之列今丐祠得请而归。会李长护漕夔门,相与道故旧,握手惊叹,盖阔别已十年矣。通家燕款,浃辰亡倦,最后游卧龙山。松风萧爽,云日蔽亏,千载英灵,恍若来下,晚趋跃马城,赤甲白盐,峻极天半,晴光返照,喷浪帖伏,慈明行酒,道韫诵诗,至大醉而去,不图天涯为乐之至于斯也。淳熙九年二月癸巳,唐安阎苍舒才元书。

《天城石壁记》元·王师能

元朝造我,区夏丕冒,海隅日出,宪述唐制,分道以理天下。昔先皇帝躬履蜀道,利夔以东畀之,先侍郎肃翼郡公地未悉平,将星示变。今圣天子遂命我宣抚司招讨都元帅、金吾上将军杨公继之,受任以来,尽瘁国事,誓挈舆地以报君王。乙亥元正,不两旬而取开达,越月而下洋川,附庸列寨,传檄而定,独夔以上恃衣带水,未归职方,万在江北,城号天生。昔昭烈上经蜀汉,下窥三峡,于此乎插剑,盖荆蜀之要会也。公曰:得万,则忠、夔可次第而下。是岁,乃亲董六师,不惮蕴隆秋,军于城下者,五旬,遣檄谕旨:靡不曰尽郡将官。夔怙险蕴奸,侮慢自贤。公曰:且置此子于度外,吾将有事于夔。遂拔牛巅一二寨而行。越明年夏,戎车再驾,远次于郊,不芟农工,不俘人民,亦曰:取之以力,不若服之以德也。夔自谓如此绝险,除是飞来,虽遣纳降之款,然阳从阴违,姑延旬日,欲老我师。于是我公愤然建大将旗鼓,对垒于笔架峰前,严厉诸将分任地面,三绕环攻。八月辛未,一鼓而拔其外城,军民大窘,王师薄垒而营。是城内直可扪上蹴倒,我公不忍生灵涂炭,一再遣檄原宥,冀其保活官,夔终迷不悟。是月甲申,公是以益命侄开达安抚使监军杨应之贾勇将士,用夜半自城南鱼贯而上,王旅如飞,一刻即平。夔尚施困𩰚,自干阵戮;其馀生灵,一无血刃。是役也,师能亦预披坚之列。异日,公乃按辔徐行,登城抚定,建州牧,置县令,崇学校,完城郭。民乃即巴国之故居,沐元朝之新化,曰:而今而后,吾第为太平民矣。相与而歌曰:始时吾民,迫于势驱。昼守夜防,靡有宁居。我公既来,慰我无辜。劳来还定,安堵自如。始时吾民,困于征役。无小无大,朝不谋夕。既见我公,念其艰食。解衣以赐,挽粟以给。万之卒徒,解甲欢呼;万之官士,见仪咸喜。吁嗟斯城,巉崖倚空。王旅如飞,伊谁之功。问之诸将,归之我公。公曰:此州特予小示,夔峡悉平,端自今始。师能庸谬不才,误膺隆委滥,领州麾,目击甚美,讵能默然。姑录其实以俟太常之大纪。至元十三年岁次丙子良月日,宣武将军本帅府管军总管万州安抚使古岷王师能拜手,勒石。

《度索寻橦说》明·杨慎

《西域传》:有度索寻橦之国。《后汉书》:跋涉悬度注溪谷,不通,以绳索相引而度。唐独孤及招北客辞:笮复引一索,其名为笮,人悬半空,度彼绝壑。予按今蜀松、茂之地,皆有此桥,其河水险恶,既不可舟楫,乃施植两柱于两岸,以绳縆其中,绳上有一木筒,所谓橦也。欲度者,则以绳缚人于橦上,人自以手缘索而进,行达彼岸,复有人解之,所谓寻橦也。非目见其制,不知其解。独孤及之文以十七字形容之,西域传只四字尽之,可谓工妙矣。

《八阵图赋》杨维桢

遐哉邈乎,蚕丛故墟。剑阁峥嵘兮,石栈萦纡。车不得而运兮,马不得以驱。非王业之所基兮,徒抗险乎中都。帝中山之苗裔兮,乃犹厄此斗隅。黄星射乎宋野兮,强猘狺乎江之东。伟伏龙之感激兮,起左顾乎隆中。允识时之俊杰兮,吞馀子于一空。图八阵以用武兮,必先天而独得。六十四之成算兮,本马图之全画。三十二之岐分兮,妙阴阳之互宅。天地衡轴兮,风云盘辟。龙飞鸟逝兮,蛇蟠虎翼。挠之无踪兮,运之无方。进退不愆兮,出没靡常。奇不失于正正兮,怪不越于堂。堂伏至动于至静兮,寓能柔于能刚。喻以常山之蛇势兮,曾未测其汪洋。巴之水兮,砅崖拆壁。峡之涛兮,风霆霹雳。彼箕张而翼布兮,曾不转其块石。非神物之阴卫兮,孰万夫之捍力。想貔貅之对垒兮,指白羽之一麾。运纵擒于掌握兮,算不出于八奇。贼之望而走兮,甘巾帼之受嗤。按渭滨之所屯兮,实鼎国之王师。自风后之有图兮,肆獯蚩之赫伐。逮尚父之六韬兮,佐牧野之黄钺。孙吴为之剽掠兮,徒生灵之肉血。鄙败事于腐儒兮,彼谯生其又何法。兹八阵之犹觉兮,轶轩皇与天老。曰流马与木牛兮,又神机之所造。欻中营之告变兮,哀夫人之夺蚤。讫黄芒以当天兮,掩炎精之皓皓。呜呼。西望岷峨兮,南泊锦江。山川相缪兮,地老天荒。歌梁父兮,酾吾觞。招谪仙兮,呼子长。访鱼复之砂碛兮,吊新都之战场。虽武无用于今之时兮,亦以发吾文之气刚。

夔州府部艺文三〈诗〉

《八阵图》晋·桓温

望古识其真,临源爱往迹。恐君遗事节,聊下南山石。

《倚歌二曲》女儿子

巴东三峡猿鸣悲,夜鸣三声泪沾衣。
我欲上蜀蜀水难,蹋蹀珂头腰环环。

《白帝怀古》唐·陈子昂

日落沧江晚,停桡问土风。城临巴子国,台没汉王宫。荒服仍周甸,深山尚禹功。岩悬青壁断,地险碧流通。古木生云际,归帆出雾中。川途去无限,客思坐何穷。

《早发白帝城》李白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晓望白帝城盐山》杜甫

徐步移斑杖,看山仰白头。翠深开断壁,红远结飞楼。日出清江望,暄和散旅愁。春城见松雪,始拟进归舟。

《白盐山》前人

卓立群峰外,蟠根积水边。他皆任厚地,尔独近高天。白榜千家邑,清秋万估船。词人取佳句,刻画竟谁传。

《上白帝城》前人

城峻随天壁,楼高更女墙。江流思夏后,风至忆襄王。老去闻悲角,人扶报夕阳。公孙初恃险,跃马意何长。

《白帝城楼》前人

江渡寒山阁,城高绝塞楼。翠屏宜晚对,白谷会深游。急急能鸣雁,飞飞不下鸥。彝陵春色起,渐拟放扁舟。

《白帝楼》前人

漠漠虚无里,连连睥睨侵。楼光去日远,峡影入江深。腊破思端绮,春归待一金。去年梅柳意,还欲搅边心。
《瞿塘两崖》前人
三峡传何处。双崖壮此门。入天犹石色,穿水忽云根。猱玃须髯古,蛟龙窟宅尊。羲和冬驭近,愁畏日车翻。

《滟滪堆》前人

巨石水中央,江寒出水长。沉牛荅云雨,如马戒舟航。天意存倾覆,神功接混茫。干戈连解缆,行止忆垂堂。
《瞿塘怀古》前人
西南万壑注,勍敌两崖开。地与山根裂,江从月窟来。削成当白帝,空曲隐阳台。疏凿功虽美,陶钧力大哉。

《峡口二首》前人

峡口大江间,西南控百蛮。城攲连粉堞,岸断更青山。开辟当天险,防隅一水关。乱离闻鼓角,秋气动衰颜。


时清关失险,世乱戟如林。去矣英雄事,荒哉割据心。芦花留客晚,枫树坐猿深。疲薾烦亲故,诸侯数赐金。〈自注云:主人柏中丞,颇分月俸〉

《秋峡》前人

江涛万古峡,肺气久衰翁。不寐防巴虎,全生狎楚童。衣裳垂素发,门巷落丹枫。尝怪商山老,兼存翊赞功。

《戏作俳谐体遣闷二首》前人

异俗吁可怪,斯人难并居。家家养乌鬼,顿顿食黄鱼。旧识难为态,新知已暗疏。治生且耕凿,只有不关渠。


西历青羌坂,南留白帝城。于菟侵客恨,粔籹作人情。瓦卜传神语,畬田费火声。是非何处定。高枕笑浮生。〈粔籹音去汝〉

《峡中览物》前人

曾为掾吏趋三辅,忆在潼关诗兴多。巫峡忽如瞻华岳,蜀江犹似见黄河。舟中得病移衾枕,洞口经春长薜萝。形胜有馀风土恶,几时回首一高歌。

《滟滪》前人

滟滪既没孤根深,西来水多愁太阴。江天漠漠鸟飞去,风雨时时龙一吟。舟人渔子歌回首,估客胡商泪满襟。寄语舟航恶年少,休翻盐井横黄金。

《白帝》前人

白帝城中云出门,白帝城下雨翻盆。高江念峡雷霆𩰚,古木苍藤白日昏。戎马不如归马逸,千家今有百家存。哀哀寡妇诛求尽,恸哭秋原何处村。

《白帝城最高楼》前人

城尖径仄旌旆愁,独立缥缈之飞楼。峡坼云霾龙虎卧,江清日抱鼋鼍游。扶桑西枝封断石,弱水东影随长流。杖藜叹世者谁子。泣血迸空回白头。

《咏怀古迹》前人

支离东北风尘际,漂泊西南天地间。三峡楼台淹日月,五溪衣服共云山。羯胡事主终无赖,词客哀时且未还。庾信平生最萧瑟,暮年词赋动江关。


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怅望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江山故宅空文藻,云雨荒台岂梦思。最是楚宫俱泯灭,舟人指点到今疑。


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夜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


蜀主窥吴幸三峡,崩年亦在永安宫。翠华想像空山里,玉殿虚无野寺中。古庙杉松巢水鹤,岁时伏腊走村翁。武侯祠屋长邻近,一体君臣祭祀同。


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

陪诸公上白帝城楼,宴越公,堂之作〈〉

此堂存古制,城上俯江郊。落构垂云雨,荒阶蔓草茅。柱穿蜂溜蜜,栈缺燕添巢。坐接春杯气,心伤艳药梢。英灵如过隙,宴衎愿投醪。莫问东流水,生涯未即抛。

《上白帝城二首》前人

江城含变态,一上一回新。天欲今朝雨,山归万里春。英雄馀事业,衰迈久风尘。取醉他乡客,相逢故国人。兵戈犹拥蜀,赋敛尚输秦。不是烦形胜,深惭畏损神。


白帝空祠庙,孤云自往来。江山城宛转,栋宇客徘徊。勇略今何在。当年亦壮哉。后人将酒肉,虚殿日尘埃。谷鸟鸣还过,林花落又开。多惭病无力,骑马入青苔。

大历三年春,白帝城放船出瞿塘峡,久居夔府,将适江陵漂泊,有诗凡四十韵  前人


老向巴人里,今辞楚塞隅。入舟翻不乐,解缆独长吁。窄转深啼狖,虚随乱浴凫。石苔凌几杖,空翠扑肌肤。叠壁排霜剑,奔泉溅水珠。杳冥藤上下,浓淡树荣枯。神女峰娟妙,昭君宅有无。曲留明怨惜,梦尽失欢娱。摆阖盘涡沸,敧斜激浪输。风雷缠地脉,冰雪耀天衢。鹿角真走险,狼头如跋胡。〈鹿角狼头二滩名〉恶滩宁变色,高卧负微躯。书史全倾挠,装囊半压濡。生涯临嵲兀,死地脱斯须。不有平川决,焉知众壑趋。乾坤霾涨海,雨露洗春芜。鸥鸟牵丝飏,骊龙濯锦纡。落霞沉绿绮,残月坏金枢。泥笋苞初荻,沙茸出小蒲。雁儿争水马,燕子逐樯乌。绝岛容烟雾,环洲纳晓晡。前闻辨陶牧,转盼拂宜都。县郭南畿好,津亭北望孤。劳心依憩息,朗咏划昭苏。意遣乐还笑,衰迷贤与愚。飘萧将素发,汨没听洪炉。丘壑曾忘返,文章敢自诬。此生遭圣代,谁分哭穷途。卧疾淹为客,蒙恩早厕儒。廷争酬造化,朴直乞江湖。滟滪险相迫,沧浪深可逾。浮名寻已已,懒计却区区。喜近天皇寺,先披古画图。应经帝子渚,同泣舜苍梧。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旄头初俶扰,鹑首丽泥涂。甲卒身虽贵,书生道固殊。出尘皆野鹤,历块匪辕驹。伊吕终难降,韩彭不易呼。五云高太甲,六月旷抟扶。回首黎元病,争权将帅诛。山林托疲薾,未必免崎岖。

《天池》前人

天池马不到,岚壁鸟才通。百顷青云杪,层波白石中。郁纡腾秀气,萧瑟浸寒空。直对巫山出,兼疑夏禹功。鱼龙开辟有,菱芡古今同。闻道奔雷黑,初看浴日红。飘零神女雨,断续楚王风。欲问支机石,如临献宝宫。九秋惊雁序,万里狎渔翁。更是无人处,诛茅任薄躬。

《八阵图》前人

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夔州歌十绝句》前人

中巴之东巴东山,江水开辟流其间。白帝高为三峡镇,夔州险过百牢关。


白帝夔州各异城,蜀江楚峡混殊名。英雄割据非天意,霸主并吞在物情。


群雄竞起问前朝,王者无外见今朝。比讶渔阳结怨恨,元听舜日旧箫韶。


赤甲白盐俱刺天,闾阎缭绕接山巅。枫林橘树丹青合,复道重楼锦绣悬。


瀼东瀼西一万家,江北江南春冬花。背飞鹤子遗琼蕊,相趁凫雏入蒋芽。


东屯稻畦一百顷,北有涧水通青苗。晴浴狎鸥分处处,雨随神女下朝朝。


蜀麻吴盐自古通,万斛之舟行若风。长年三老长歌里,白昼摊钱高浪中。


忆昔咸阳都市合,山水之图张卖时。巫峡曾经宝屏见,楚宫犹对碧峰疑。


阆风元圃与蓬壶,中有高堂天下无。借问夔州压何处。峡门江腹拥城隅。


武侯祠堂不可忘,中有松柏参天长。干戈满地客愁破,云日如火炎天凉。

《负薪行》前人

夔州处女发半华,四十五十无夫家。更遭丧乱嫁不售,一生抱恨堪咨嗟。土风坐男使女立,应当门户女出入。十有八九负薪归,卖薪得钱应供给。至老双鬟只垂颈,野花山叶银钗并。筋力登危集市门,死生射利兼盐井。面妆首饰杂啼痕,地褊衣寒困石根。若道巫山女粗丑,何得此有昭君村。

《云安》李群玉

滩恶黄牛吼,城孤白帝秋。水寒巴字急,歌迥竹枝愁。树倚荆王馆,云昏蜀客舟。瑶姬不可见,行雨在高丘。

《送夔州班使君》司空曙

鱼国巴庸路,麾幢汉守过。晓樯争市隘,夜鼓祭神多。云白当山雨,风清满峡波。彝陵旧人吏,犹诵两岐歌。

《瞿塘》明·钟惺

至此始称峡,岸束江龃龉。江势有往还,前山几茹吐。两崖何所争。终古常相拒。水石日夜戛,无所触而怒。滟滪根孤危,悍流不能去。立石如堵墙,中劈才一缕。岸回不见江,舟行无乃迕。舟过其隙中,乃知此其户。还顾此自失,怃然警徒旅。

《西陵峡》前人

过此即大江,峡亦终于此。前途岂不彝。未达一间耳。辟入大都城,而门不容轨。虎方错其牙,黄牛喘未已。舟进却湍中,如狼疐其尾。〈虎牙狼尾滩名〉当其险彝交,跳伏正相踦。回首黄陵没,此身才出匦。不知何心魂。禁此七百里。梦者入铁围,醒尤忘在几。赖兹历奇奥,得悟垂堂理。

《文峰瑞彩》王知人

赤甲平登瞰白盐,登临又见此峰尖。山川遍览文章妙,造化独能位置兼。有路巉岩通玉宇,无边苍翠挂银蟾。隔江坐对閒衙静,篆袅春宵一放帘。

《武侯阵图》前人

无劳樵牧慇勤说,此是当年八阵图。报主不遗生活计,丹忠犹下死工夫。寒流脉脉萦荒碛,苦雨萧萧走夜芦。浩魄不磨英气在,空林婉转乱啼乌。

《滟滪回澜》前人

神禹推承造化功,故留突兀大江中。三更出没鱼龙哭,万里腾奔鼓角雄。湘楚有峰皆向北,巴渝无派不朝东。风风雨雨波涛老,峡口依然倚碧空。

《瞿塘凝碧》前人

石骨苍苍秋不肥,高岩千丈薜萝衣。花酣滩濑无颜色,猿立黄昏说是非。落落孤怀依梦断,疏疏暮雨傍林飞。苔痕扫破摊书坐,拟对江天理钓矶。

《莲池流芳》前人

闻道汉家菡萏池,一本四叶名连枝。状如骈盖承天露,子似元珠饰佩仪。袅袅香风双荡漾,团团佳月两参差。而今百尺峰头上,再睹前贤快所遗。

《草堂遗韵》前人

鼙鼓渔阳势若奔,吞声野老下夔门。青山一带围寒骨,茅屋三椽慰旅魂。邈矣逸怀飘断垒,至今诗色满江村。菜花蛱蝶啼鹃泪,为报春风护绿原。

《白盐曙色》前人

几杵疏钟度远林,鸡声喔喔夜沉沉。诸峰不定氤氲色,三峡依然浩荡深。疑是层霜覆石骨,更怜晓月到天心。推窗梦断江涛急,指点寒空次第吟。

《赤甲晴晖》前人

为怜海内文章客,赤甲三年再卜居。遁迹林泉同鹿豕,甘心天地老樵渔。岩前丹嶂将何似,雨后晴霞总不如。最是霜林初醉后,满天枫叶落来疏。

《龙冈耸秀》前人

削就千山与万山,五丁何事不曾閒。看来此地烟岚色,不似殊方瘴疠蛮。郁郁春萝拂石带,盈盈香雾蔼云鬟。抱琴携得邛州竹,不厌清游数往还。

《渔浦澄清》前人

采得菱窠满画船,兰桡冲破一溪烟。秋来碧浪容能澹,雨后澄波色倍妍。数尽芙蓉千片瘦,闲来鸥鹭一生眠。江村几处黄昏月,梦里渔歌风外传。

《白帝层峦》前人

层峦高耸郁嵯峨,粉堞连宵塞马过。霸业鼎成绵汉祚,雄图割据并妖么。唯馀青嶂千年在,剩有白云薄暮多。一带斜阳流水岸,不堪重诵大风歌。

《峡门秋月》前人

扁舟晚泊峡门秋,冷月寒山色欲浮。掩映荻花窥石壁,参差枫叶隐飞楼。清猿唤破三生梦,白露重添一段愁。吹彻玉笙银汉曲,乘风八翼到丹丘。

夔州府部纪事

《巫山县志》:楚怀王三十年,往会秦昭王。秦因留楚王,要以割巫黔中之郡。楚王欲盟,秦欲先得地。楚王怒曰:秦诈我,而又强要我以地。不复许。
顷襄王二十年,秦将白起拔我西陵。二十二年,复拔我巫黔中都。二十三年,襄王乃收东地兵,得十馀万,复西取秦所拔我江旁十五邑以为郡,距秦。
汉光武建武九年,公孙述遣其翼江王田戎、大司徒任满、南郡太守程汛将数万人下江关,击破冯骏等军,遂拔巫及夷道、夷陵,因据荆门虎牙,横江水起浮桥、关楼,立攒柱以绝水道,结营跨山以塞陆路,拒汉兵。
汉和帝永元十三年冬,巫蛮许圣以郡收税不均怨恨,遂反,寇南郡。十四年夏四月,荆州兵讨巫蛮,大破,降之。
汉昭烈章武元年秋七月,帝自将伐孙权,遣吴班、冯习攻破权将李翼等于巫,进军秭归。权以陆逊为大都督,督朱然等五万人拒守。
《晋书·桓温传》:温志在立勋于蜀,永和二年,率众西伐。时康献太后临朝,温将发,上疏而行。朝廷以蜀险远,而温兵寡少,深入敌场,甚以为忧。初,诸葛亮造八阵图于鱼复平沙之上,垒石为八行,行相去二丈。温见之,谓此常山蛇势也。文武皆莫能识之。
《府志》:宋明帝泰始五年十二月,置三巴校尉。先是,三峡蛮獠岁为抄暴,故分荆、益四郡,立府于白帝以镇之。又以孙谦为巴东建平太守,敕募千人自随,谦曰:蛮夷不宾,盖待之失节耳。何烦兵役以为国费。遂不受。至郡,开布恩信,蛮獠翕然怀之,竞饷金宝,谦皆慰谕,不受。
梁元帝承圣二年,武陵王纪举兵由外水东下至巴东,知侯景已平,乃自悔。以既称尊,号不可复为人下,遂至西陵。秋七月辛未,巴东民符升等斩峡口,城主公孙晃降于王琳,谢答仁任约攻侯睿,破之,拔其三垒。于是两岸十四城俱降,纪不得退樊,猛击斩之。唐高祖时,李孝恭以山南招讨大使徇巴蜀,下三十馀城,拜信州总管。时萧铣据江陵,孝恭讨平之。造舰习水战,自夔州东击萧铣。时峡水方涨,诸将俟水落。李靖曰:兵贵神速,吾今乘江涨掩其不备,可成擒也。乃帅战舰五千馀东下铣,果不为备,拔其荆门宜都三镇,屡破其兵,进攻江陵,降之。
唐文宗龙化元年,嘉州刺史某叛,降于王建。建封假子宗寿为嘉王。永平四年,荆南高季昌侵蜀巫山道,嘉王宗寿败之。
《北梦琐言》:唐乾宁中刘昌美典夔州。时属夏潦,峡涨湍险,俚俗云:滟滪小如马,瞿塘不可下。于是行旅辍棹而候水平去焉。有朝官李荛学士挈家自蜀沿流,将之江陵郡。牧以水势正恶,且望少驻以图利涉陇西,忽遽若为人所促召,坚请东下,不能止之。才鼓行,桡长揖而别。州将目送之际,盘涡呀裂,破其船而倒,李一家溺死焉。或云一行船次共一百二十人皆溺死,唯妳妪一人隔夜为骇浪推送江岸而苏。先是水安监灶户陈小奴棹空船下瞿塘,见崖下有一人裹四缝帽,穿白缺衫皂义襕青裤,执铁蒺藜,问李公之行迈。自云迎候其妳妪,苏后亦说于判史云李学士至一官署上,厅事朱门白壁,寮吏参贺,又问云此行无妳妪名,遂送出水滨,于时具以其事奏闻。自后以瞿塘为水府,春秋祭之。初,陇西文赋中有金钗坠井,赋至是谶焉。
《巫山县志》:后唐孟知祥克遂、阆、利、夔、黔、梓六郡,得南兵三万。
周天保元年,信州蛮冉令贤等据巴峡,党与连结,诏陆腾督司马裔讨之。
宋淳化中,王小波、李顺作乱,攻陷施、夔等州郡。知夔州慕容德琛多方禦之,克复十馀郡,民免锋镝。《宋史·丁谓传》:谓领峡路转运使,累迁尚书工部员外郎,会分川峡为四路,改夔州路。初,王均叛,朝廷调施、黔、高、溪州蛮子弟以捍贼,既而反为寇。谓至,召其种酋开谕之,且言有诏赦不杀。酋感泣,愿世奉贡。乃作誓刻石柱,立境上。蛮地饶粟而常乏盐,谓听以粟易盐,蛮人大悦。先时,屯兵施州而馈以夔、万州粟。至是,民无转饷之劳,施之诸砦,积聚皆可给。特迁刑部员外郎,赐白金三百两。时溪蛮别种有入寇者,谓遣高、溪酋帅其徒讨击,出兵援之,擒生蛮八百六十,得所掠汉口四百馀人。复上言:黔南蛮族多善马,请致馆,犒给缗帛,岁收市之。其后徙置夔州城砦,皆谓所经画也。
《薛颜传》:初,丁谓招抚溪蛮,有威惠,部人爱之。留五年,诏谓自举代,谓荐颜为峡路转运使,累迁尚书虞部员外郎。始,孟氏据蜀,徙夔州于东山,据峡以拒王师,而民居不便也,颜为复其故城。
《外国传》:夔州路有溱、南二州彝,颇盛彊,皇祐初,诏自今岁遣使者存问之。
《桯史》:瞿塘滟滪天下至险,每春夏涨潦,砂碛巨石如屋者,皆一夕随波去;独诸葛武侯八阵图岿然,历千古,独存,议者谓其有神护。绍兴中蜀士有喻汝砺者,持宪节来治于夔,趣召过郡,与夔帅宴江上,谓是图源委风后,表而诗之,自为序曰:夔帅任子野以人日置酒江濒,观武侯八阵图,诸公皆云八阵自武侯始,扪膝先生独谓不然,乃作古风示之,庶几诸公知八阵之所由起。其诗曰:鱼复江边春事起,万点红旗飏清泚。主人元是刘梦得,载酒娱宾水光里。酒阑放脚步沙碛,细石作行相靡迤。卧龙起佐赤龙子,天地风云入鞭箠。蛇盘虎翼飞鸟翔,四正四奇公所垒。当时二十四万师,开门阖门随臂指。几回吓杀生仲达,往往宵遁常骑豕。海中仙人丈二履,相与往来迂玉趾。笑云此公大肚皮,龙挐虎掷堆胸胃。江头风波几劘荡,断岸奔峰俱披靡。阳侯鏖战三峡怒,秖此细石吹不起。晋大司马宣武公,常山之蛇中首尾。幕中矹矹何物容。未有一客能解此。千年独有老奇癫,见之敛袂三叹喟。颇知此法自元女,细与诸公剖根底。君不见风后英谋尽奇诡,戡定蚩尤等蜉蚁。汉大将军亲阅试,四彝闻风皆褫气。马隆三千相用犄,西羌茸茸落牙觜。而公于此出新意,盖世功名无第二。不知何处著双手。建立乃与天地比。河图洛书亦如此,堂堂孔明今未死。我门生人如死人,老子不作一件事。却被狝猴坐御床,熟视天王出居泛。既不能蹠穿膝暴秦王庭,放声七日哭不已;又不能断脰决腹死社稷,满地淋漓流脑髓。羡他安晋温太真,壮他霸越会稽蠡。八年嫪恋饱妻子,洒涕东风肉生髀。斑斑犹在杲卿发,离离未落张巡齿。爱惜微躯欲安用。有臣如此难准拟。虽然爱国心尚在,左角右角颇谙委。二广二拒及二甄,春秋所书晋所纪。况乃东厢与洞当,复有青龙泊旬始。淫淫陈法有如许,智者舍是愚者蔽。此图昔人之刍狗,参以古法行以已。偏为前距狄笑之,制胜于兹亮其岂。尔朱十万破百万,第顾方略何如耳。嗟我去国岁月老,渺渺赤心驰玉扆。可怜阿伾财女子,而我未刷邦家耻。属者买舟泸川县,扣船欲泛吴江水。赤甲山前春雪深,白帝城下扁舟舣。胡为于此久留滞,细雨打篷愁不睡。剽闻逆雏犯淮泗,陛下自将诛陈豨。六师如龙贼如鼠,杀回屋瓦皆蜚坠。距黍直射六百步,虏尸蔽江一千里。哀哉狝猴大痴绝,垂死尚持虞帝七。那知光武定中兴。要把中原痛爬洗。君不见陛下神武如太宗,万全制陈将平戎。倚闻献馘平江宫,坐使四海开春容。六騑还自江之东,光复旧京如转篷。蜀花千枝万枝红,辄莫取次随东风。奇癫眼脑醉冬烘,东向舞蹈寿乃翁。醉醒聊作竹枝曲,乞与乃歌巴童。喻,三嵎人,靖康初为礼部员外郎。伪楚之僭,集议秘省,簪弁恇慑,喻独扪其膝曰:此岂易屈者哉。即日挂冠去,于是以扪膝自号。有集十四卷,他诗文崄怪挺绝,皆称是刘后溪光祖,实序之焉。
《府志》:宋理宗嘉熙三年十二月,蒙古塔海等率众南侵荆湖,制置使孟琪料其必道施黔以诱湖湘,设策备之。珙兄璟知峡州,率兵迎拒于归州大垭砦,得捷于巴东,遂复巫抵夔。
宋末总兵张宣,率兵屯大昌之天赐城,防守元兵。《元史·杨大渊传》:大渊仕宋守阆州,以城降。建言,谓取吴必先取蜀,取蜀必先据夔,乃遣其侄文安攻宋巴渠。至万安寨,守将卢埴降。复使文安相夔、达要冲,城蟠龙山。山四面岩险阻,可以进攻退守。城未毕,宋夔路提刑郑子发曰:蟠龙,夔之咽喉,使敌得处之,则夔难守矣,此必争之地也。遂率兵来争。文安悉力备禦。大渊闻有宋兵,即遣侄安抚使文仲将兵往援。宋兵宵遁,追败之。
《府志》:元至正十二年,全蜀为伪夏明玉珍所据,巫为伪边邑。珍殂,子升嗣。岁辛亥,实明太祖金陵登极之四年也。时已削平群雄,混一疆宇,惟明氏依违弗决。正月丁丑,太祖乃命中山侯汤和为征西将军,江夏侯周德兴为左副将军,德庆侯廖永忠为右副将军,暨平章杨璟等率荆湘舟师由瞿唐趋重庆,颍川侯兵趋阶。五月丙辰,汤和师发巫山,攻瞿塘,以江水暴涨驻大溪口。己未傅友德兵至汉江,阻水未渡,造舟以济。己卯至汉州,欲以消息达汤和而山川悬隔,适水涨,乃以木箄数千书克阶文月日,投汉江顺流而下。守者见之,为之解体。六月友德攻汉州,守将向大亨战败,克之。先是伪夏闻王师将至,悉众守三峡。及阶文失守,乃分兵援汉州,及至而城已下矣。西川震动。丙戌太祖以汤和师久逗遛,诏责之。廖永忠闻命奋起,率兵先进。会得木箄于江和,亦进兵自白盐山,伐木开道以趋夔。守将飞天张逆战,败走。遂克夔州,直抵重庆、东川、底定云。
《逐鹿记》:廖永忠伐蜀兵至瞿塘关,忠以山峻水急而蜀人设铁索飞桥横据关口、我舟不得进,乃密遣壮士数百人舁小舟,踰山渡关以出其上流,人持糗粮带水筒以禦饥渴。蜀山多草木,命将士皆衣青蓑衣,鱼贯出崖石间,蜀人不之觉也。遂攻水寨,斩获甚众,飞天、张铁头张皆遁去。
明成化丙戌四月,流贼石和尚等攻破巫山,焚毁县治。五月,复攻大昌。夔通判王祯率民兵堵𠞰,死之。明正德庚午,流贼蓝廷瑞、鄢本恕、刘六、刘七等攻陷大昌。
明隆庆五年,横贼黄河四等,作乱江南,久为民患。六年,始讨平之。横贼者,施州峒蛮也,历年屡为边害云。明崇祯甲戌年二月,流贼由楚入蜀,巫山县令周道显委郭巡检战,败死。巫城遂陷,阖治俱焚毁,官民俱渡江逃避。
明崇祯己卯,张献忠等自谷城复反入川攻巫,县令沈向、乡官杨世禄倡率士民守之,石砫司女将秦良玉统兵驻防城外。房舍尽被拆毁,出师至治东仙女桥,败绩。庚辰,巫之官民与贼对垒者半年。是岁,巡抚邵捷春亲至大昌城内,昌令陈靖之率家丁出战,屡有斩获。七月,贼攻破大昌马渡隘,直入云阳等处,邵巡抚督兵追剿。十月,张献忠至太平县玛瑙山,大败回,复围攻巫山。官民严加守禦。次日,解围而去。明崇祯癸未年,巴东土贼毛有能屡为边患,以治东六十里香炉滩为界,滩之上属明滩,下即李闯僭据之地。

夔州府部杂录

《酉阳杂俎》:峡中俗彝风不改,武宁蛮好著芒心接离名曰苧绥。尝以稻记年月,葬时以笄向天,谓之刺北斗。相传盘瓠初死置于树,以笄刺其下,其后为象临。《东坡志林》:诸葛亮造八阵图于鱼复平沙之上,叠石为八行,相去二丈。桓温征谯纵,见之曰:此常山蛇势也。文武皆莫识。吾尝过之,自山上俯视,百馀丈,凡八行,为六十四蕝,蕝正圜不见,凹凸处如日中盖影。予就视,皆卵石,漫漫不可辨,甚可怪也。《闻见近录》:夔峡将至滟滪堆,峡左岩上有题圣泉二字,泉上有大石,谓之洞石,而初无泉也。至者击石大呼,则水自石下出。予尝往焚香,俾舟人击之,舟人呼曰:山神土地,人渴矣。久之,不报。一卒无室家,复大呼曰:龙王龙王,万姓渴矣。随声水大注。时正月雪寒,其水如汤。或曰夏则如冰。凡呼者必以万姓,必以龙王而呼之,水于是出矣。
《闻见后录》:夔峡之人岁正月十百为曹设牲酒于田间,已而众操兵大噪,谓之养〈去声〉乌鬼。长老言地近乌蛮,战场多与人为厉,用以禳之。沈存中疑少陵家家养鸟鬼,其自也,疏诗者乃以鸬鹚别名乌鬼。予往来夔峡间,问其人,如存中之言,鸬鹚亦无别名。
夔州古名𦚧䏰,𦚧音蠢,又音劬,䏰如尹反,又音忍,蚯蚓也。至今其地多此物,春秋时人苦寒热疾,谓之蚯蚓瘴云。
《老学庵笔记》:唐夔州在白帝城,地势险固。本朝太平兴国中,丁晋公为转运使,始迁于瀼西。瀼西地平,不可守。又置瞿塘关,使于白帝屯兵,下临瀼西。使有事,宜多置兵,则夔帅不能亲将,指臂倒置;若少置兵,则关先不守,夔州必随以破,可谓失策。大抵当时蜀已平,乃移夔州;晋已平,乃移太原,皆不可晓。若使晋、蜀复为豪杰所得,彼能㨿一国独不能,复徙一城以就形胜耶。若虽有外寇而其地尚为我有,乃舍险就易,此何理也。
《邻几杂志》:峡江船须土人挠水势行之。周湛郎中作夔漕建宫,不得差扰。俄自沉一舟,众颇怪之。
《懒真子》:老杜遣闷诗云:家家养乌鬼,顿顿食黄鱼。所说不同笔谈,以为鸬鹚能捕黄鱼,非也。黄鱼极大至数百斤,小者亦数十斤,故诗云:日见巴东峡,黄鱼出浪新。脂膏兼饲犬,长大不容身。又有白小诗云:白小群分命,天然二寸鱼。细微沾水族,风俗当园蔬。盖言鱼大小之不同也。仆亲见一峡中士人夏侯节立夫言乌鬼猪也,峡中人家多事鬼,家养一猪,非祭鬼不用,故于猪群中特呼为鬼,以别之,此言良是。仆又见浙人呼海错为虾菜,每食不可阙,始悟风俗当园蔬之意。
宋成镛题滟滪水云:开封成镛、子韶寄瞿塘关,怀汪泽民郭舜卿。东去过高斋,览形胜,遣人撑舟垂绳坠石,测滟滪之水约八十四丈。子韶曰:夏中,江涨滟滪上,水犹三十馀丈,可想见矣。泽民之子庆胄侍淳熙乙巳正月二十五日。
《蜀中诗话》:蜀江三峡中,水波圆折者名曰盘盘,音漩。杜诗:盘涡鹭浴底心性。张蠙黄牛峡诗:盘涡逆入嵌空地,断壁高分缭绕天。
《太平清话》:杜少陵自成都来夔州门,欲下三峡通荆襄以向洛阳,渐图北归。始至暂寓白帝,既而复迁瀼西,后徙居东屯。东屯稻田水畦延袤百顷,于是卜居,今有杜工部草堂。
《四川总志》:开县北二里盛山之麓有大石,方圆二丈,上有生成锦绣纹,故以绣衣名之。南五里山岩之畔有石,方圆五丈许,光彩耀目。凡遇阴雨,其光远映照;鉴则丝发无隐,曰仙女镜。
灵寿木,产夔州府龙洞溪上。
峡中猿鸣清山谷,其响泠泠不绝,行者歌之曰:巴东三峡猿鸣悲,猿鸣三声泪沾衣。
《春明梦馀录》:夔江平近,重庆有险,上叙江又平近,马湖又有险,江势至京口颇下,丹阳一带运河每患浅,练湖高据欲厚所渚,而时泄之,可济缓急。

夔州府部外编

《四川总志》:汉翟法言、杨云外俱云阳人。法言诣栖霞宫采药,得道,能召滩神,见仙鉴。云外与法言相继得道栖霞宫。
蜀张卞,梁山人。按《蟠龙洞碑》云:卞为蜀先主将,因谏先主攻固陵不听,入山。遇樵叟,自称䲭彝,授以丹诀,修炼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