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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六百六十二卷目录

 堪舆部汇考十二
  管氏地理指蒙八〈阴阳释微第六十五 差山认主第六十六 五行变动第六十七 逾宫越分第六十八 五行正要第六十九 夷天发越第七十 四穷四应第 七十一 二气从违第七十二 积气归藏第七十三 天人交际第七十四 夷险同异第七十五 形势逆顺第七十六 盛衰證应第七十七 孤奇谲诡第七十八 五方应对第七十九 气脉体用第八十〉

艺术典第六百六十二卷

堪舆部汇考十二

《管氏地理指蒙八》阴阳释微第六十五

东南相得于深窊,避其形之峭急。西北所宜于高荡,缘其势之平夷。盖地不天,则囚于水渗。天不地,则绝于风吹。必著人中之正,始居天下之奇。如人端坐之脐府,如龙远降之肩陴,虽深而不僻,虽高而不危。
东南方,阳也。阳者,其精降于下。西北方,阴也。阴者,其精奉于上。又崇高则阴气治之,洿下则阳气治之。今东南而避其峭急,是崇高也,而以阳乘之。西北而宜于高荡,是洿下也,而以阴受之。皆随其地之精而因之也。盖天之高,所以暴夫地。暴则显烁而不幽囚,晓畅而无渗漏。地之厚,所以镇夫天。镇则中气有冯,而位乃宁静。六虚旋转,而不至飘忽。天形之峭急也,地势之平夷也。东南而取深窊,则风不吹。西北而取高荡,则水不渗。是即人中之正,天下之奇也。然深而僻者,囚于水渗。高而危者,绝于风吹。如人之脐,则深而不僻。如龙之肩,则高而不危。陴城上之女墙,城处高有女墙以蔽之,便不危。故曰:肩陴。以其陴之可及肩也。

衢目所见,主目所疑,何天停地停之分,何南北而分东西。〈一本何天地人停之分,南北而分东西。何天地人劫之辨,震兑而辨坎离〉故虹梁降于白杨,城东南斗岫。蚁脉临于青蒿,道西北临溪。
天停穴结在上,地停穴结在下。高贵藏风,故曰斗岫。低贵得水,故曰临溪。险夷同异篇曰:东南兮不贵于案应,西北兮不贵于明堂。东南之案应,非不贵也,紧欲其宽,故以明堂为贵。西北之明堂,非不尚也,宽欲其紧,故以应案为真。此云东南斗岫,是西北之夷易,而得东南之案应。西北临溪,是东南之险隰,而得西北之明堂。故一曰虹梁,一曰蚁脉也。白杨、蒿里,俱指墓而言。古诗曰:驱车上东门,遥望郭北墓。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

又况东南之高,不高于绝。后降不住,〈降势如水注下〉前斗不杰,盛笕涮〈生患切洗也〉䔕,飏飙荡窟。西北之平,不平于囚,左水不绝,〈一作抱〉右水不周,面前直泻,背后分流。绝风囚水,五气不委。四兽不防,天章不指。谨重所疑,狂荡所喜。
天穴虽高,其住处平坦,风不得绝。前峰秀拱,去水和缓,犹若夷易,全以地为用也。地穴虽卑,其止处高燥,水不得囚。左水萦绕,右水周回,无异险隰,是以天为用也。绝风则高而不藏,囚水则卑而洿湿。凡此者,五气不随,四兽不守,日月星辰所不照,谨重者疑焉。而狂荡一流,反以为高可观望,低能藏畜也。

闻之曰:混沌开辟,江山延袤,融结阴阳,盘礡宇宙。冈骨既成,源脉已透,以钟形势,以通气候。以清以浊,以奇以耦。精积光芒,呈露星宿。以孽衰微,以孕福寿。
有天地即有江山,融而化者为水,凝而结者为山。充塞于天地之间,靡远勿届。冈言骨肉,有核也。源言脉血,有派也。形势与气候相通,非形势,气至而凶至。是形势,候临而吉临。清浊与奇耦相对,一三七九配先天之卦而奇,二四六八照洛书之位而耦。其精积为光芒,其呈露为星象。衰微福寿,皆二气为之也。

客力徒伤,天工自旧。一割一痕,如肤〈革外薄皮〉如腠。〈肤理也〉〈铅粉也〉华不可以掩丑,肉膋〈肠间脂也〉不可以肥〈一作包〉瘦。残耳鼻者,百药莫瘳。惫丹元者,一命难救。
阴阳之气,出于天造,非人力所能成。一有增损,不但无益,且所以伤之也。肤腠,割之小者。耳鼻,伤之大者。伤至于丹元,则无用矣。铅华、肉膋,言增饰之无益。耳鼻,穴面要地。丹元,小明堂也。凡浚挖内堂者,多暴亡之患。戒之,戒之。

龙体不真,穴法难就。虽分三停,必具四兽。一兽不完,三形俱漏。地犹界水,天则悬浏。内案不连,外应不斗。不连不斗,五气不搆。不荡不润,葬之投柩。葬之不法,形如泛筏。〈海中舟大曰筏小曰桴〉居虽具兽,势无所发。夹水环锁,兴衰一歇。胜于投匮,相朝替没。〈匮匣也〉
浏,风疾貌。龙真则穴正,龙不真则随往皆伪。穴无可就之法,四兽所以卫区。穴一有不完,非风之吹,即水之渗。故曰漏也。地不完,必受卑滥之侵,故犹界水。天不完,必受飙之害,故犹悬浏。若悬之于
风也。内案与外应相一气,有诸内必见诸外。内案之内又有荡,有荡则润而不枯。盖气者,水之母,有气斯有水。若无荡者,穴内之无气,可知亦何异于弃掷其柩耶。然亦有龙真穴正,而葬非其法,东西上下,茫无一定,如泛筏然。亦有四兽俱备,第势无所从来,纵得夹水环锁,以顺其相替之理,仅可暂兴,宁免速退胜于弃掷其柩而已矣。

差山认主第六十六〈差错也〉

谨按《戴记》:未葬,读葬礼。将卜葬,主人乘垩车,诣宅兆所抑,谨重其事,而未敢妄举。盖古人奉先之诚,务得所以归藏,而祸福之私,亦淡淡然任之。
垩,涂也。先泥之,次以白土涂之。素,车也。淡淡无欲之意。葬以宁亲为本,不求利达,而利达实由亲之宁。

糵似以积善而昌,不善而殃。缘在前而未露,应后时而孰拒。
糵,萌也。积善之家,必有馀庆。恶不积,不足以灭身。要其积之,皆在可知不可知之间。若以为善而必期有以暴之,亦未必善矣。

何今世之衰,轻视先人,不啻于一物。伤风害教,莫甚于此。心果蔑于祸福耶,必驯三月、五月踰月之制,营高燥之元宇。心果在于祸福耶,必寻访通术,稽其文书,以理义而许与。岂容豪戚强娅,举其赃徒,游朋交友,荐其贪伍。翻八卦以花言,讹九宫以鸟语。鄙售真龙,侈役客土。
蔑,无也。驯,从也。娅,两婿相谓也。今世重在祸福,不重在葬亲。然有贫不能葬者矣,有择地而不得者矣,有得地而泥于公位之说者矣,有弟兄多而贫富不等,相为推委者矣。其始也,子不能葬父。其究也,孙不能葬祖。愈久愈忘,竟无异委之于壑。此伤风害教之甚者也。古者,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大夫、士、庶人三日而殡,三月而葬。《左传》:大夫三月,士踰月,俱以奇月为制。通术稽于文书,通于义理。赃徒贪伍,不知形势为何,惟托之八卦九宫,侈役客土而已矣。

幸而抑壬崇坎,坎属正宫。凿丑益艮,艮为真主。至若移乾起亥,不亦侵凌。诛兑归庚,分明跋扈。并丁合午,阳火不喜于阴金。悖午依丁,阴金致雠于阳火。不喜不福,致雠致祸。
此申言侈役客土之害。抑,按也。崇,聚高也。星辰释微篇云:龙或双来,必统八方之中正。坎壬俱阳,丑艮俱阴,得二卦之体。若乾亥阴,阳杂兑庚,虽俱属阴,起亥归庚,俱失本卦之正。故一曰侵凌,一曰跋扈,是忘其主也。并丁合午,虽曰正宫,而阴阳杂。悖午依丁,不但阴阳杂,又非正宫,祸较重。
旧注曰:不喜者,不为福,亦不为灾。致雠者,则必为祸患。

是以八节各统于三候之数,亦有邻宫犯者之双辰。丑淫于癸,而坎艮有缘。辰侵于乙,则震巽相惹。
八节: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每节有三气,三八二十四气。每气有三候,二十四气共七十二候。每候五日,七十二候共三百六十日,为一周之期。统于三候者,是一节管十五日之数也。丑与癸为驳杂,然丑与艮有缘。癸与坎有缘,辰与乙为纯阳,然辰则扰于震,乙则扰于巽。其未丁辛戌,可类推矣。
旧注曰:丑属艮宫,癸属坎宫,辰属巽宫,乙属震宫。

字林断法,推缺漏于偏旁,气蛊山头,应迍邅于孤寡。水南山北,应须体地以先天。水北山南,亦乃幽囚于瘖哑。干维分至,既言清浊从违。配祀苍生,当思重轻取舍。
丑为破田杀,辰为缺唇,蛊为先甲三日,后甲三日。先甲三日,辛戌也。后甲三日,丁未也。与丑癸辰乙同是卦之边旁,皆主孤寡之应。故无论水南山北,水北山南,皆当以干维为用。若以丑辰未戌立向,未有不幽囚瘖哑者。

五行变动第六十七

大人者,悬命于天,托生于地。体魄降地,魂气归天。有生乘五土之融结,变五运之盛衰。
未有命之先,由天而得之命。既有命之后,托地以生夫身。有生必有死,死则魄降于地。有魄必有魂,魂则复升于天。原其生,乘五土之融结,考其盛衰之故,则由于五运之变化也。黄帝曰:太虚寥廓,五运回薄,盛衰不同,损益相从。运有平,气有不及,有太过,而变化生焉。

樗里不云乎:人者,二气钟之,五行之裔也。
二气,阴阳也。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二气生五行,合五行之气而生人,故曰裔。董仲舒曰:为生不能为人,为人者,天也。人之生,本于天,天亦人之曾祖父母也。此人之所以上类天也。
五神,命之,五行之秀也。形者,神气之舍。神者,形气之主。形气非神,块然一物。神非形气,茫然无归。呜呼,寄神,性也。寄气,命也。圣人忘形养气,忘气养神,忘神养虚,形神俱妙,与道合真。
神者,阴阳不测之谓。得于五行之至清,故曰秀。

五常,性之,万物之灵也。
五常,性所自有,于理无不备。仁者,不忍也。义者,宜也。礼者,履也。智者,知也。信者,诚也。人生得五气以为常,最灵于万物。

五事,役之,五行之运动也。
五事者,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貌曰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睿。皆所以役之也。貌,泽水也。言,扬火也。视,散木也。听,收金也。思,通土也。亦人事发见先后之序。人始生,则形色具矣。既生,则声音发矣。既而后能视,而后能听,而后能思。此五行之运动也。

五福六极,舒惨之,五行之亏盈也。
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六极,一曰凶短折,二曰疾,三曰忧,四曰贫,五曰恶,六曰弱。福舒而极惨,福盈而极亏也。

死者,无嗜欲,汨之,五行之已息也。
死者,无所谓五神,无所谓五常,无所谓五事,无所谓五福六极,故曰息。

魂气,散之,五行之变化也。
死者,魂升于天,若云之游而无所不之。其变者忽异其形,化者不可得而见也。

骨肉,归之,五行之清浊也。
死者,骨肉毙于下阴,为野土。其气发扬于上,为昭明焄蒿,此清浊之辨也。
管氏之意,以骨肉分清浊。

葬者,乃五行之反本还元,归根复命,而教化之达变也。
人本五土之融结,以生死葬于土,是反其本还其元,归根以复其命。而后知葬之一端,为死者生之之自。圣王教化,无处不有。此非教化之常,由常以达于变也。

嗣续因之而盛衰消长、舒惨往来,而感召之逆顺也。
其子若孙因五土之吉凶,以为盛衰消长、舒惨往来者,死者无其心也。五土盛则以为长,五土衰则以为消,盈以为舒,亏以为惨。其感召之逆顺,存夫五土而已。

操九者而全之,其惟君子乎。五福常自若也。并九者而丧之,斯为妄人乎。六极焉所逃哉。葬者,特反本还元之一节耳。知其一而不知其八,其亏绝于五行者,亦已多矣。望六极之消五福之臻,也难矣。
九者,阳数之极。操者,操其理之全。曰气,曰神,曰五常,曰五事,曰福极,皆天所赋于人。曰无嗜欲,曰魂气散,曰骨肉归,曰葬之,而嗣续因之,皆人所复于地,君子体天之赋于人,而不敢或戾于天。凡养气存神,明五常,敬五事,皆所以遵五福,避六极之道体。人之复于地,而不敢或戾于先。故先王立祭统祭义,所以交神明,事上下。夫祭者,非物自外至,生于心者也。心沐而奉之以礼,是故惟贤者能尽祭之义。贤者之祭,必受其福,非世所谓福也。福者,备也。备者,百顺之名也。无所不尽之谓备,内尽于己,外顺于道也。方氏曰: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故必合鬼与神,然后为教之至。是即五行之既息,而归之于变化。形之于清浊,至于返本还元,而皆不失五行之变动。其惟君子乎。君子未尝有意于邀福,而五福常自若也。不知九者之谓,何六极焉所逃哉。故葬者,反气纳骨,特五行之一节耳。知葬而不知即气与神,以养我身。知葬而不知五常五事,以正我身。知葬而不知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之道,死者自死,生者自生。其亏绝于五行者,亦已多矣。望六极之消,不可得也,况五福乎。

逾宫越分第六十八〈一作差山认主一作字林断例一作形势纯驳〉

针指坎离,定阴阳之分野。格偏〈一作侵〉壬丙,探僭越之津涯。丧家失柄于群奴,化国总归于一德。是以坤艮向宅,祸萌于丑未寅申。乾巽安坟,灾伏于辰戌巳亥。元辰已水,巽兴合活之悲。向首艮山,丑起缺唇之祟。皆由驳杂执断,例以言凶。若是真纯,岂字林之可断。
针指子午,万古不易,阴阳之定位也。格偏壬丙者,非天也,盖子之西属壬,午之东属丙,以子午而较之,则有壬子,有丙午。五行各异其用,其原出自上古,非后世所可臆度者。或谓臬影较偏于壬丙,纷纷争论,不知此羲和之术,所以正四时者,而移之以推地气,则谬矣。两间之理,天动而地静。唐虞至今四千馀年,日之躔次,相去已五十馀度,又安得而齐之。故岁差之法,岁岁有变,非若地之凝然不动也。此书以洛书五行为用,专重元女,净阴净阳,
在探其津涯者,恐干支阴阳相错,便有群奴丧家之祸,必纯粹无疵者,乃可得其化国之权也。故坤以未申为奴,艮以丑寅为奴,乾以戌亥为奴,巽以辰巳为奴。若元辰巳水,巽为两巳相共,故犯合活。向首艮山,丑与辰宫相破,故犯缺唇。巳水则为乾山,艮山则为坤坐。故云:驳杂,不得真纯也。

又况阳宫属左右,位居阴。推孟仲季之三宫,分长中少之诸子,果不淫于一气,何自启于五凶。故艮辛兑之来山,叶巽丁庚之去水,得壬子癸之坐穴,宜坤离乙之朝山。棣萼联芳,曷有枯荣之辨。原鸰栖翅,曾无飞伏之偏。
自子至丙,属阳宫。自午至壬,属阴位。此左右一大阴阳也。然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故自子至癸丑,又属阴。艮寅甲属阳,卯乙辰又属阴。巽巳丙属阳,自午至丁未属阴。坤申庚又属阳,酉辛戌属阴,乾亥壬又属阳。阳左旋,阴右转,而孟仲季之三宫,则由于八干之阴阳而定。然果得一气纯粹,又何有其凶者。故艮辛兑之来山,阴龙也。而巽丁庚之去水,阴水也。壬子癸之坐穴,阴穴也。而坤离乙之朝山,阴应也。阴阳纯粹,公位自然停匀。故引棠棣脊鸰之诗以喻之。
五凶疾厄伤痕,生离死别。刑辟患难夭圻,鳏寡暴败,猖狂也。
《诗》云:棠棣之华,鄂不韡𢡟C〈又云〉脊鸰在原,兄弟急难。脊鸰,水鸟也。其飞则鸣,行则摇,有急难之意。

顾瞻四势之精神,来龙有穴。夹带两旁而妒忌,去水为妖。二用不侔,一例奚既。
来龙出四势之中,来龙夹杂,则为妒忌。去水夹杂,则能为妖。二用者,阳明黄钟也。上文言坤艮向宅,复言乾巽安坟。一重在向,一重在山。故曰:不侔一例云者,非上文一例所得尽其义也。

五行正要第六十九〈一云四正微〉

茔冢兮,乃造化于黄钟。区穴稍不广兮,异阳宅之占方。东南西北兮,各分六气之运。每方七宿兮,亦以见四正之重光。参之以四维八卦兮,皆具三爻之位。有子母牝牡兮,于以消长其阴阳。


〈按:此图解,已统附此段总注内,不复另标图说〉黄钟,黄泉始萌之气。横量曰:广,不广,左右不甚阔也。方,向也。阳宅以向为主,非若茔冢以山为用也。六气分于四正,厥阴风木起于艮之半,见唐丘延翰天机类辰图。每方七宿者,二十八宿入于二十四位,馀四宿重于子午卯酉之四正。其所重者,皆日月之宿。故曰:重光参之三分之也。一卦三爻,二十四位,八卦统之,三八得二十四爻也。我生者为子,生我者为母。阴曰牝,阳曰牡。阴消则阳渐长,阳长则阴渐消。《史记》以十干为子,十二支为母。

震为雷兮,必奋收于庚土。土有所出兮,必乔木之苍苍。母甲子乙兮,气必均于一体。兑为金兮,亦庚辛母子之宫。二分之气,分平阴阳之正。候二至之气兮,见阴阳往复之穷通。阳生于子兮,壬分相剥之火。阴生于午兮,丁金出剥极之中。阳维取相于未复,阴维取相于未藏。始生未离于元气,淫泆必有以堤防。既达乎四正之造化兮,然后四维之义,亦可以类而研穷。
雷出地奋,二月春分后令也。至八月,而雷始收声。当庚之末,故震属木,庚属土,水属木,木生火。故甲为震之母,乙为震之子也。土生金,金生水,故庚生兑,金为母,辛受兑生为子也。二分日夜,等其时为同度量,正权衡之候。二至阴阳极往,而必复,穷则必通之候。故壬火位于水之中,丁金居于火之内,壬阳而丁阴,壬左而丁右也。乾以戌水亥金为相,是金犹未复,而水方在往也。艮以寅水丑土为相,二气犹未藏也。巽以辰水巳木为相,是水方藏,而木犹未藏也。坤以未土申水为相,二气方在往也。此阳维之未复,阴维之未藏也。然其间未坤申庚为始生之气,壬防燥金之泆,丑癸防水之淫,巽巳防相火之泆。是乾以戌,水为子,以亥为兄弟。艮以寅水为母,以丑土为子。巽以巳木为子,以辰水为弟。坤以未土为兄弟,以申水为子。而二十四位,无遗蕴矣。〈一本云〉并丁合午,阳火必索于阴宫,舍午归丁,阴金必雠于阳火。

夷天发越第七十

《易》不云乎: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扬子云所谓:天不人不成,人不天不因。兼斯二者之殊轨,当审两家之情亲。虽符衢之臆见未契,余之私心,必也亏盈乎天理。高下乎天然旺相,则五帝宿其位。囚谢则五正有所不安,人力徒戕其正气,客土第知其不仁。
《易》曰:天地交泰,后以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天位乎上,地位乎下,此其宜也。泰则地在天上,卑高失宜,不得不财成以制其过。辅相以补其不及,天不人不成者,天亦有时而穷。人不天不因者,人不因其天之固然,人亦无所施其用。人特体天之意,以完天耳。故旺相之位,或缺陷,则培之。五帝守其位也。囚谢之位,或有所益之,五正不安其位者,譬火之所喜者木,而益之以水,则不乐矣。若亏盈不合天地自然之理,是亏者徒戕其正气,盈者第知其不仁也。
李淳风曰:自养至旺为有气,则可用。自衰至绝为无气,不可用。胎养半吉,凡秀峰在纯阳纯阴方,乃为得其应。故裁剪妆补,止于左右,。案应明堂之内施工,可也。若四势不顺,难于妆补,或若培客土于来山,则未见其吉,必有不测之凶。

骨肉既割兮,非脂膏之可补。剖竹已解兮,虽胶漆已难完。故曰:使然自然。此天人之所以分。
既剖、既解之不可补、不可完,其理固然。然亦有伤之久,而气复渐完,未可概以既剖、既解者而视之,为使然也。

穴龙之皮,污壤浮湿,主气未至,客气侵欺。穴龙之肉,二气皆蓄,割肪切玉,五色备足。穴龙之骨,膏髓发越。生气绝灭,死脉流血。
蓄,聚也。皮浅肉,适得中骨,则侵石过深。皮为客气,肉为聚气,骨为绝气。然有浮葬者,不可以皮论。有沉葬者,无石,不可以骨论。盖浮葬者,略掘,则水至,势不得不浮。皮即其肉地也。沉葬者,虽深,而不至膏髓。皆二气所会之地,不得谓其气之绝也。
四穷四应第七十一〈四穷即四极东西南北也〉
险隰兮,尤须一亩之明堂。易野兮,无过一里之应案。乾流兮,枯竭其气脉。飘风兮,荡散其根源。又况一亩明堂,钳欲流长。一里应案,钳欲朝水。流长则明堂不倾,朝水则应案相迎。应案相迎,气不散乱,明堂不倾,气乃相乘。相乘则嗣续绵远,不散则停蓄繁衍。
险隰属阴,阴以阳为德。明堂平敞,属阳,阳舒而阴不塞也。易野属阳,阳以阴为德。应案隆起,属阴,阴敛而阳不散也。一亩一里云者,约略言之耳。若过大过远,反旷荡而难于凭藉矣。盖明堂不聚,则内脉枯竭。案应不集,则真气飞扬。然明堂又恐其倾,必欲其流长。案应又恐与穴不相逆,必欲其相乘,而始得阴阳交媾之理。嗣续以子孙言,停蓄以财富言。

心目之妙,止于四要。故曰:天光发明,坦然而邃。不测之源,积于生气,派宗于旺相之途,朝集于大旺,而至止地形,而限天经。泽将衰而流,既济反囚谢而通之,则丹元而必惫横乎其形,逆乎其势,纳乎其喉,衿脱乎其裙袂。是以阴极生阳,阳极生阴。惟纯粹而发光芒,忌淫蛊而残彫瘵。
旧注曰:四要,一曰来山,二曰去水,三曰明堂,四曰应案。
四要,即四应。天光发明,明堂之不幽,坦然而邃明,堂之不窄,不测之源。明堂有渊停若鉴者,原其故,皆气之所积。盖气者,水之母,水者,气之子也。亦有各派会集于此,止地之络,限天之经,必泽于将衰,而流于囚谢之地,乃得山川交媾之理。若立向有失,反从囚谢流来,生旺流去,犹之用剋泄药石于胃腑,而丹元为之惫矣。然立向之道,贵形与势,相逆以理,具于天地之最始。若水口如裙袂之散者,不足言矣。阳极阴极,左右逆顺之生死,纯粹淫蛊,前后山向之纯驳。
《海赋》曰:天网浡潏,为凋为瘵。

二气从违第七十二〈一本作五气衰旺〉

判一气而形五体,乘五胚而运三精。有生兮禀五气之清浊,反始兮因五土之盛衰。五事五常兮,虽已息而已革。五配五正兮,必有从而有违。顾五福六极之舒惨,亦依五服九族,以次而归之。故育子承宗之义,重岂五配,五神有所不知。达者释然而悟,昧者懵然而疑。
一气既判,气实生形。形生而具元首四肢之五体,非三精以运之。五体,皆虚具也。魏伯阳曰:耳目口曰三宝,即三精出入之地。耳乃精窍,目乃神窍,口乃气窍。体言其外,精言其内也。人之生也,五气之清者为肉,五气之浊者为骨,皆禀自天。死而葬之,曰反始。其配于五土之盛者,福。配于五土之衰者,极。所固然也。然有育子而承其宗者,不可谓五配,五神遂无其凭藉也。亦有无其嗣,而乏其承者,又必因五服九族之近者而依之,五神非不知之也。
人有嫡而有从,木有干而有枝。嫡嗣而从不续,嫡绝
而从犹跻。枝蠹则木必朽,心朽则根必枯。枝戕而干必腐,干伐而根犹复。稊人和而义合,义乖则亲离。断木则根本顿异,接木则脉理相比。司福相投,志清而意解。司灾分付,目眩而心迷。
五祀所在,五神归之。亦有祀废而神不废者,所谓不殽不羞之神也。然其神,则已得五土而附之。故杨子曰:情通则气通,义绝则荫亦绝。是情通在应嗣,义绝在不应嗣。应嗣而绝,则不应嗣者,又属应嗣,而荫亦不绝。所谓人和而义合,义乖则亲离,可以知从之续乃嫡也。譬之木然,一为断木,一为接木,断木为一本之木,接木为他本之木。一本之木断,是嫡绝也。他本之木续,是从犹不绝也。续之吉者,志清意解。续之凶者,目眩心迷。所必然也。

积气归藏第七十三

钳龙兮,融结其气概。明堂兮,发越其精神。旁立万象兮,潜逆不露。内乘五运兮,表里相因。腕向前趋,肘后休贪于后曳。面当应拱,背边要识于分枝。有势无形,非行龙则为辅从。有形无势,非打水便是孤遗。
此篇论积气归藏,而以钳龙明堂为积气之场。旁立万象,在钳龙之外。罗城密,则其逆者潜也。内乘五运,在明堂之内。表者,因其天之时。里者,因其地之脉。无不以五运之盛衰为消长耳。腕向二句,承钳龙说,后曳则其势不来。面当二句,承明堂说,分枝则其应不特。有势无形,有形无势,皆非积气之所,不可归藏者也。

土地延长,常有兴衰之运。人情变革,岂无成败之期。若木火土金水之有气,亦水火金木土之非宜。是阴阳何关于造化,日月不见其盈亏。
此一段耑言积气,有气则兴,无气则衰,此成败之期也。如木运得丙辛为有气,得乙庚为非宜。若以非宜之乙庚,而用之于木运之地,则阴阳不关于造化,日月无盈亏之候矣。

夹辅既深,缓去不妨于脱气。闺房才露,冲来切忌于风吹。仰手掌心,当拟环旋之的。覆手虎口,但寻洿窟之规。
此一段耑言归藏之所,夹辅二句,承钳龙说。夹室所以卫区,穴夹辅深,由于其气之不能骤止,故不妨脱。闺房二句,承明堂说。古诀云:好龙恰似闺中女,帐幕潜身不露形。言明堂之口,仅露内形,须要外山拦塞。否则便为风所漏矣。仰手二句,言平洋之无钳。覆手二句,言冈陇之贵窟。
旧注曰:管氏之意,谓仰手之掌心,必有四势朝应。或平夷之地,亦得藏车隐马,乃为真穴。覆手虎口,则左右钳抱,重重扈从矣。
旧注与本文不甚吻合

天人交际第七十四

天文人事,用天正人正之殊。地理天时,兼地正人正之用。
天正,阳气始至。地正,万物始萌。人正,万物始甲周。用天正,建子商。用地正,建丑夏。用人正,建寅时。王授正以人事为重,故用人正。言地者,必合之天时。地正建丑,故冬至后有易墓之说。然不能外人正以为用也。
此篇立意重在以人而合天,天不可得而交,交之于时,即所谓交于天也。择术不精,其如天何。

寻龙择术,天道必赖于人成。侮术听神,人事已甘于天丧。物数亏盈兮,虽先天而定。人事惨舒兮,有回天之造。运有通而有塞,数有沴而有祥。泰通而否塞,祥盛而沴衰。
人与天地,并立为三。人非天地,无以见生成。天地非人,无以赞化育。寻龙择术者,知有其人。侮术听神者,不知其有人也。先天而天弗违,物数之亏盈已定。后天而奉天时,人事之福极当修。蔡虚斋曰:天之道,时焉而已矣。运虽定之于天,数可得之于人。天与地,虽同一运,而有通有塞。虽同一数,而有沴有祥。天地交曰泰,不交曰否。如甲年土气太过,而用之于丑癸未,则为泰。用之于坤庚,则为塞。己年土气不足,而用之坤庚,则为泰。用之于丑癸未,则为塞。此盛衰之故,不可不辨也。

故曰:承金相水,托〈一作穴〉土荫木,火利土息,木荣火族。葬水绝火,土金之福。〈其例如乙庚年,葬甲寅辰巽戌坎申辛八山,谓之承金相水,甲
己年,葬震艮巳山,谓之托土荫木
〉此一节,承上文运数盛衰之故,正天人交际之时也。承金所以相水也,托土所以荫木也。火炎,利土以息之。火弱,喜木以荣之。葬水则火绝,土为金之福。故曰承,曰托,曰利,曰荣,曰葬,皆指天时言也。曰相,曰荫,曰息,曰族,曰绝,曰金之福,皆合于地言也。然曰承,则谁承之。曰相,则谁相之。曰托,则谁托之。曰荫,则谁荫之。曰利,则谁利之。曰息,则谁息之。曰荣,则谁荣之。曰绝,则谁绝之。曰福,则谁福之。要之
皆人也。此天道地道之必赖人而成。其侮术听神者,当何如耶。而或者以为承金大作,员堆穴土,大开方口。相水大开,员口印木,因山续脉。又或以谓浮阳之穴,非乘金不足以聚之。半阴半阳,非相水不足以发之。乳脉短小,必须印木,因山续脉。皆为合以固之。独穴土之法,盖其所钟。乳粗大,阳藏于深,必须深取土作穴以通之。若培土太深,则气难发等语,不知其何所据。又托之司马头陀,亦甚不可解也。

小往大来,所异往来之数。轻清重浊,本同清浊之源。
小,阴也。大,阳也。甲消则乙长,丙往则丁来。子消则丑长,寅往则卯来。此小大往来之数。有如是者,其轻清者为天干,而五运寓焉。其重浊者为地支,而六气寓焉。然揆其本,皆体于一元,无所谓大小,无所谓清浊也。

又况人有巧而有拙,术有方而有圆。巧者拙之佐,方者圆之先。方圆相胜,祸福相延,祸机相发,则忠言不听,而必听于浮言。自非五配五祀,密为之折衷。而八相八命,又乌得而兼全。
此言人之遇术,各有其天。方术不多见,幸而遇之,福之基也。或又遭圆术以胜之,岂非祸机之发耶。八分相人也,八分命天也。苟非配祀之良,是徒有其天,徒有其人。于地有未备,五福终未全也。此篇首言天之天,中言地之天,末言人之天。重在以人而合天。天之天,时也。地之天,因其方以配其天之时也。人之天,与天地合其德也。

夷险同异第七十五

险隰之巅兮,以宽平为特结。易野之旁兮,以幽邃为特藏。洋洋万顷兮,敛集于一脉。层层万仞兮,平趣于四方。是以东南兮不贵于案应,西北兮不贵于明堂。欲其宽则特紧,紧则特宽。险隰以明堂为贵,易野以应案为真。
险隰,阴也,不患其不藏,宽平则得阳之嘘。易野,阳也,不患其不坦,幽邃则得阴之吸。洋洋万顷,阳也,敛集一脉,是阳中之阴。层层万仞,阴也,平趣四方,是阴中之阳。东南属阴,案应是阴而遇阴。西北属阳,明堂是阳而遇阳。宽则特紧,阳中之有阴。紧则特宽,阴中之有阳。故东南以明堂为贵,西北以案应为真也。

真纯一气,无向背之春风。驳杂两途,见凋零之寒露。
此一段见夷险之同。阴阳不杂,无论险隰易野,皆见其荣。阴阳不纯,无论东南西北,难免于谢也。

泉脉枯竭兮,非立人之地。沙卤淋沥兮,非积气之墟。有山无水兮,则气散而不停。有水无山兮,则气凋而不结。故曰:穴为奇,水为耦。耦欲平兮,奇欲阜。应案兮以分宾主,辅从兮以分左右。四势会集兮,疏漏为忧。三形洁净兮,杂冗为咎。
险隰易枯,易野近沥。高则燥,卑则湿,此其常耳。故有山无水,枯也,而气散焉。为其无以止之也。有水无山,沥也,而气凋焉。为其无以疑之也。故有山而遇水之平,则气停。有水而遇山之阜,则气结。案应辅从,则险者以之易者,亦以之疏漏者,即案应辅从之不密。杂冗者,穴场参错,而散剩也。
李淳风曰:源脉竭者,乃乾流穴也。有山无水,则人亦不立矣。况配祀乎。若有水无山,沙卤淋沥者,乃土脉不附于造化,其气飞散,皆非可卜之地。

形势逆顺第七十六

虢氏曰:远则观势,近则观形。左右前后,各有行止之程。水分向背,四势成形,封限其中,如堂之登。
远势𢘆行,近形惟止。兹言各有行止,则是辅门止于外,夹室止于内。以夹室而视辅门,则辅门为行,而夹室为止矣。案应止于前,元武止于后。以元武而视案应,则是案应为行,而元武为止矣。然止而不行者,非势。行而不止者,非形。水之向者,势亦向。水之背者,势亦背。形由势立,势背而形不成。四势成形者,山封于内,水限于外,如堂之可登也。

钳所卫者,为穴。夹带杂类,则沾惹私情。宾所应者,为主。案前分沓,则主被侵凌。
穴场贵平夷坦荡,若钳之中,而含堆阜等类,便为沾惹私情。谓若有所挟也。宾贵端崇应主,若面山高大,而各自分岐,主被其侵压也。

是以明堂者,以洁净为德,以驳杂为刑。忌惟忌于隘陋,贵惟贵乎宽平。散如鸡胸兮,非雍容之相。陷如蟹脐兮,非衿抱之情。
明堂容不得一物,但有一物,便不洁净而驳杂矣。隘陋则气充塞,宽平则气雍容。若如鸡胸者,突也。如蟹脐者,坎也。突防内乱,坎犯污浊。

或曰:法尤取于奇特,洋心圜秀兮,有海眼之名。
洋心圜秀,是明堂中水聚天心,或渊泉,真应皆是,命名海眼,为其不涸而长明也。

曰镇流痕,卸〈一作禦〉脱气,而反之不穷者,非凝非刚,方端固,则湛然上发于天英。此古人所以为城门之号,而异乎明堂之称。
流痕,水口也。穷,塞也。方,位也。端,兽名也。天英,离也。形势逆顺,见之于水,水又在口上,见其逆之之情。卸言水之倾逝,脱言内无遮拦。水若曲折之元,去而复返者,谓之去而不去。若水竟去而不能反之,反矣而不能塞之,非所谓结也。苟塞矣,非坚刚无以示不磨,非方位无以顺六替。非端兽之守,无以见户之严。非固执之牢,无以见内之密。四者得而水即澄然以安,上与天英相明发矣。盖明堂上应列星,若水口无山镇之内,虽有堂,终是暂荣暂落而已。

盛衰證应第七十七

二气判兮五土为清,二气淫兮五土为刑。源脉不续兮,流必竭。干枝不附兮,花不荣。朽樗蠹栎兮,不可雕饰。断缣败素兮,岂任丹青。
二气判者,得净阴净阳。二气淫者,谓阴阳驳杂。源脉自祖宗处分派到堂者,为续。不自祖宗分派到堂者,自是短促而不续。故流为易竭。凡干必以枝为卫,其枝不附于干者,源派之所不滋,故其花不荣。朽樗蠹栎,喻险隰之枯索。断缣败素,喻易野之崩破。均不成毛骨者,皆衰之应也。

龙发迹而水归元兮,既纯一体。穴趣全而形避缺兮,始顺成形。水要环城,反背则不钟内气。山寻住脚,连延则不续他情。
盛衰之故,系于龙穴。龙而发迹归元,见源脉之接续。穴而趣全避缺,见干枝之相附。水之环者,气不背。山之行者,气不止也。

尊不可居,卑〈一作势〉宁自抑。故阴阳以闰馀成岁,而君子以谦虚为德。然形成表里,穴有浅深,在心目之自得,非口耳之可传。
尊处罡饱难容,卑处气定不去。闰者,一岁之馀。谦者,君子退让不遑之美德。古诀云:古鼎烟销气,尚浮灵城精。义葬脉不如葬气。皆尊不可居,卑宁自抑之意。然穴太低恐又脱气,惟闰馀二字极明,一岁而不积十日有奇之剩,即非所以置闰,而其所以留有馀之数者,即其气有不尽也。君子谦让不遑之意,为得其气之和,亦非脱气之谓。形有见于表者,山水案也。有见于里者,浅深之精妙也。穴于皮为过浅,穴于肉为得中,穴于髓则未免伤骨矣。

故曰:开新易故,土岂自然。送死伤生,物嫌非类。同穴同日,同凶同吉。同圹异时,漏泄根基。纵再生阳,先且罹伤。
凡初葬者,皆新土。若既葬而复开之,则土不得如当日之新,谓非自然之土也。抑葬而得黄钟之生气,则生生无穷矣。今复送死而合葬,是与生之气,有妨物伤非类之死,况君子乎。同穴谓同此地,同日谓同此天,异时谓先后之葬异。其人阳者,黄钟之生气也。既葬而复开之,故云漏泄。泄而后塞之,俟一阳再生之候,而黄泉之气复至也。然既有一泄,未有无一伤者。纵使复生,而先已罹其害矣。此盛衰之證也。
袁天纲曰:凡穿凿圹圻见遗物,必已穿掘之地,则是不祥之證。自非土脉之融结。或结三圹,一穴先掩,则气已随生。馀穴数年之后,方发或方发而开,则漏泄前气,必至侵凌。见遗物为不祥,似属可议。

孤奇谲诡第七十八

穴有洼隆兮,均欲贵其得气。气有祥沴兮,岂不习之能悉。土脉不附兮,气淘于沙石。
洼隆,高下之别名。沴者,阴阳之气乱淘荡也。郭氏曰:气因土行,而石山不可葬也。
古人以石为山骨者,必有理脉以通天运,以达天暹。故曰:维石岩岩,其辨有三。似石非石,似土非土,割肪截王。日不可烈,而雨不可淹,此又竁折之所堪。彼有顽不通气,坚不可凿。葬之如掷潭,崎岖突兀,立尸植符,棱棱颬颬,葬之如塞堋。此石山之葬,衢所不谈。

势降不续兮,气绝于来历。
郭氏曰:气因形来,而断山不可葬也。然断有几等,有为水所冲者,有为路所截者,有为畚锸所伤者。龙行至此,未有不遭其害者也。

成形不界脚兮,气过前行。
郭氏曰:气以势止,而过山不可葬也。即乾流过脉篇曰:虽涉田濠,尚是乾流之水。未淘沙石,当知过脉之冈。

四势不会集兮,气之孤寂。
郭氏曰:气以龙会,而独山不可葬也。三五释微篇云:发将无踪,过将无引。三形失势,孤遗独起。以何依五气施生,四水一时而流尽。此独山之葬,衢之所短。

杞柏不植兮,气残于秃童。
郭氏曰:气以和生,而童山不可葬也。三五释微篇曰:霜风剥裂而屑铁飞灰,草木黄落而涂朱散坌,春融融而脉不膏,雨淋淋而气不蕴。此童山之葬,衢之不允。

左右芒刃兮,气镵于尖射。
五鬼剋应曰:形如芒刺,铜针刺字。

水城不禁兮,气竭于枯槁。〈禁一作抱〉
水所以滋养元气,其不禁者,脱也。

明堂不净兮,气翳于横逆。
不净,垢污而不洁。草木藤蔓所蔽,曰翳。其暗而不洁者,皆主横逆之应。

茫茫无应兮,气散而不停。
凡气,聚于四面之完集。但有一缺,不为风所乘,便为水所脱。其茫茫无应者,益知其气之散矣。

潺潺而隘兮,气沉于凌逼。
潺潺,水声也。凡水,非激之,不能有声。山之隘者,其流不畅,故其声潺潺,而气为凌逼也。盖气无以聚之则散,有以聚之而太逼则沈。可以思气之凝结,贵乎中和而不迫。

如摇旌反弓兮,气之背脱。
摇旌,其势飘扬。反弓,其势背。

如燕尾八字兮,钳之分析。
燕尾八字,皆不能内顾,故曰分析。

如佩剑兮,气之冲割。
佩剑,一边硬直。

如钗股兮,钳之拙直。
钗股,两边皆直。

气之短促兮,如鱼尾之截段。〈一作双分〉
鱼尾,内原短促,再截为段,其内之容,益可见矣。

气之狂悖兮,如羊蹄之不蹠。
狂悖者,不孝之象。羊蹄,头开两趾。不蹠,是无其践履之痕也。

如囊粮〈一作灰囊〉覆杓兮,气之壅滞。
壅滞者,其气不施生。

如乱衣投算兮,气之淫泆。
葬经曰:形如乱衣,妒女淫妻。形如投算,百事惛乱。

如死蛇弃匏分,气之沉溺。
匏,瓠之属也,长而瘦。上曰瓠,短颈,大腹,曰匏古者,佩以渡水。死蛇亦水形,故皆主溺水。

如拘瘿负赘兮,气之残失。
山居多瘿,饮泉水之不流者。赘,疣瘤也。山之如拘瘿负赘者,则亦有是应。残失,谓其气之凋落而遗也。

势所忌兮,惟忌于多情。形所忌兮,惟忌于百出。
势向左,欲其无不向左。若右盼,便是多情。形之中著不得一物,若一有所携拥,便为百出矣。

应案惟贵于四应四集〈一作案〉兮,虽忌于杂应兮,有镇五方之中正。
应案贵于四集,然亦忌于穴杂。若穴杂之中,而有应于中正者存,亦不害其为穴杂也。

左右惟忌于不掩不抱〈一作辅〉兮,虽贵于环抱兮,有赘附挟私之丑迹。
左右贵于环抱然,又忌于夹带。若环抱之内,而有附赘悬疣者存,其环抱不足贵也。

是以势所贵兮,惟贵于四集。形所贵兮,惟贵于顿息。形之应势兮,不论其长短。势之就形兮,不论其曲直。势之拱兮,不论其不住。形之住兮,不论其飞潜动植之可式。
集者,如鸟之集于木。四集,则气非孤寂。顿,下首至地也。顿息,则气无前行,形成于势之内,而息于集之中。然形有其长者,有其短者,惟在乎与势相应,便为真结。其长短不计也。势有其曲者,有其直者,惟在乎与形相就,便为贵格。其曲直不计也。又有大势,既拱其爪脚,𢘆有逆拖向外而不止,亦有正干既拱,而其去尚遥,皆所不计。惟在乎得形之止,而其飞者,潜者,动者,植者,皆得而取用之也。象物篇曰:凤翔兮背崦乃安,驼载兮肉鞍尤特。蟹伏螯强兮,眼目非露。龟圆头伸兮,肩足难易。蜈蚣钳抱兮,口乃分明。驯象准长兮,鼻乃端的。鱼额脱兮,尾鬣扬波。马耳峭兮,唇口受勒。项舒嘴锐兮,鹤何拘于耳顶。腹满准露兮,牛不堪于鼻息。皆动之类也。古诀云:草上露珠偏在尾,花中香气总归心。星辰释微篇云:瓜藤不附于蒲藤,味甘一实。萍稚难希于莲稚,香馥端彝。皆植之类也。

案所贵兮,惟贵于方员。左右所贵兮,惟贵于从翼。不漏而不刺。明堂所贵兮,惟贵于横衍而平夷。龙虎所贵兮,惟贵于不尖而不射。至于迂深蟠曲,去而不倾不促者,亦未为脱而为戚。
案方则端正,员则洁净,尖恐贵而有刑。曲似欹邪,直为冲撞。故惟贵于方圆,左右如羽翼之卫。惟丰满则不漏,顺从则不刺。明堂贵乎含蓄,横则不直,
衍若千顷之陂,平易无突兀之弊。龙贵蟠,虎贵伏,尖射皆刑伤之象。明堂居龙虎之内,龙虎包明堂之外。明堂虽忌直长,若迂深蟠曲,龙虎为之纽襘,不见其倾,不见其促者,又不可谓其倾脱而弃之。

五方应对第七十九

来龙兮,欲其一气之真纯。应案兮,欲其挺特而不群。青龙兮,欲其蜿蜒而顾主。白虎兮,欲其蹲踞以朝身。明堂兮,欲其宽平而蕴蓄。宫城兮,欲其堡壁而周巡。
来龙、应案、青龙、白虎,才有其四,明堂居四者之中,宫城居四者之外。其内宽平蕴,蓄养一体之真元。其外堡壁周,巡防八风之箭浏。

六相兮,欲其含养而丰积。六替兮,欲其潴泽而无闻。四势兮,欲其钟秀而不悖。三形兮,欲其形就而相亲。
养生、沐浴、冠带、官旺为六相。含养丰积,静定而渊停也。衰、病、死、墓、绝、胎为六替。潴泽无闻,悠扬而缓曲也。钟秀不悸,山无粗恶之态,而与形有情。形顺相亲,砂无他顾之意,而与势相逆。

今也,经以遗书之旨,纬以樗里之文。
上文曰经,下文曰纬。

潭潭然,主欲降而俟。堂堂然,应欲趣而陈。鎗鎗然,从欲环而卫。洋洋然,水欲绕而平。荡荡然其气宇,集集然其精神,悠悠然吐囚谢而疏积聚,临临然纳旺相而见维新。生生然纯一气而不妒,澹澹然斯百福之是臻。
潭潭,深貌,欲降而俟。根上文来龙说,言龙至此而止,若有所待然也。堂堂,明正貌,根上文应案说,欲趣而陈其意向,专一而不他去也。鎗鎗,盛貌,根上文青龙说。洋洋,宽大貌,根上文白虎说。白虎何以说洋洋也,举白虎内之朝水而言。若内无水来,则天门为之闭塞,水绕而平,则虎为驯俯矣。荡荡,言明堂之广远。集集,言宫城之会聚。悠悠,远也。临临,大也,根上文六相六替说。其积聚者既疏,而所出者皆新矣。生生,秀美之色,根上文钟秀不悖说。澹澹,恬静之气,根上文形就相亲说,言形势均要得一气真纯,自然百福之咸集也。
旧注曰:澹澹然者,以福不可贪求,惟谨送死之节,守五行之正,然后得天付之,自然则百福自臻。

气脉体用第八十

夫行,龙以势住,势以形应,龙以案乘,案以穴〈一作堂〉
龙非势不行,势非形不住。其行也,若江河之奔放,至或汇而为湖,或潴而为泽,即其止之义也。能既止则无有。或行之象案,其止于前者也。龙能为案,而不能乘案,然穴亦为龙所生究之,龙亦不知案之何以必应夫龙案,亦不知穴之何以必乘夫案。是理在气之先,体得操用之理。

气钟四势,穴就三形。〈就一作聚〉形欲住于内,势欲住于外。大地无形,融结气概。小地无势,精神聚会。融结则气钟,聚会则气止。
气,钟于外者,为四势。钟于内者,为三形。势若果之核,形若核之仁。大地非无形,形大而势即其形。小地非无势,势小而形即其势。形大而融结者,气概自是恢宏。势小而聚会者,精神必然秀发。二者皆气之积,未可分优劣也。

夫势者,其体以土,其用以水。因体而行,乘用而止。其行也,由势而来。其止也,顺形而峙。
郭氏曰:土者,气之体。气者,水之母。有土斯有气,有气斯有水。其体以土,其用以水。是体用实为一串。体属于阴,为静。用属于阳,为动。山本静,以动为用。水本动,以静为宗也。然动此气,静亦此气,势来此气,形峙亦此气也。

形欲住脚,势欲住郭。势行形止,行贵在迩。形行势止,止防为诡。势止形止,气之已委。势止形行,行之莫登。形止势行,行之在城。势行形行,气之始生。
脚言近,郭言远。脚系一身,郭在城外。形在势之内,形已止而势尚行。若行过远,则与形为无力,形行而势未有不行者。其或势有止者,非真止也。势止而形未有不止者。势止而形止,其止为真止也。势止形行者,非形。形止势行者,不可以言非势。为其势之行在城也。势行而形亦行者,是在发将之时,其去尚远,气之始生者然也。

势全形就者,气之旺也。是以五配五祀,以之命慈孙而锡孝子。形残势背者,气之衰也。是以五配五祀之所不安,而丧家贼〈一作败〉子之所由起。
全者,言势之备。就者,言形之逆。势备而形与水逆者,体之旺也。天之所以命慈孙锡孝子者也。残者,言形之伤。背者,言势之反。形伤而势与水反者,体之衰也。丧家贼子之所由生也。人第知气脉之体用,而不知配祀为人之体,子孙为人之用,慈孝为人之体,富贵为人之用。今不先之以其体,而徒于用求之,亦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