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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羽禽总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三卷目录

 羽禽总部汇考
  礼记〈月令 内则〉
  周礼〈天官 地官 夏官 秋官〉
  尔雅〈释器 释鸟〉
  山海经〈南山经 西山经 海内西经〉
  家语〈执辔篇〉
  淮南子〈地形训 时则训〉
  晋张华禽经〈禽总〉
  酉阳杂俎〈广动植〉
  正字通〈鸟杂释〉
 羽禽总部艺文一
  令禽恶鸟论        魏曹植
  观飞鸟赋        晋夏侯湛
  天渊水鸟应诏赋      梁沈约
  象耕鸟耘辨       唐陆龟蒙

禽虫典第三卷

羽禽总部汇考

《礼记》《月令》

仲秋之月,群鸟养羞。
〈陈注〉羞者,所美之食。养者,藏之以备冬月之食。

《内则》

鸟皫色而沙鸣,郁。
〈陈注〉皫色,色变而无润泽也。沙嘶也,鸣而其声沙嘶者,郁谓腐臭也。


雏烧,无蓼。
〈陈注〉雏,鸟之小者,烧熟然后调和,故云雏烧,烧雏调和之以香草,无用蓼也。


雏尾不盈握弗食。
〈疏〉雏谓小鸟,过小,尾未盈一握,不堪食也。

《周礼》《天官》

司裘,中秋,献良裘,王乃行羽物。
〈订义〉郑司农曰:行羽物,以羽物飞鸟赐群吏。 郑康成曰:羽物,小鸟鹑雀之属。 王昭禹曰:王乃行羽物,以颁赐也,先王消息盈虚,与时偕行。故仲春行羽物则以阴气毕于此,罻罗为将禁之矣,仲秋行羽物则以阴气盛于此,罻罗为既设之矣。

《地官》

羽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徒八人。
〈订义〉郑锷曰:车服旌旗则用以为旆,矢则用以为括,物之资羽多矣。

掌以时徵羽翮之政,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之政令。
〈订义〉郑康成曰:翮,羽本也。 贾氏曰:此羽人所徵羽者,当入于钟氏,染以为后之车饰及旌旗之属。

凡受羽,十羽为审,百羽为抟,十抟为縳。
〈订义〉郑康成曰:审抟縳羽,数束名也。《尔雅》曰:一羽谓之箴,十羽谓之縳,百羽谓之緷,其名音相近也,一羽则有名,盖失之矣。 郑锷曰:审言察其数之详,抟言束百枚而可执,縳言其数多则卷而束之。举物之数,未尝无名,独羽之名见于此,亦犹《诗》载五紽五緎五总以记丝之数也。 易氏曰:以度受之则知其物之长短,以量受之则知其物之多寡,以权受之则知其物之轻重。其或不可受之以权、以度、以量者则为审、为抟、为縳无非参酌,其数以当邦赋之政则所用有补于国,所赋不加于民,缓急可以相资,有无可以相通,赋用两得,于是为至。

《夏官》

射鸟氏下士一人,徒四人。
〈订义〉贾氏曰:射鸟亦武事,故在此。 黄氏曰:服不氏待获射鸟氏,取矢各因其类。 李嘉会曰:二职兼焉,明射算之不可苟也。

掌射鸟。
〈订义〉郑康成曰:鸟谓中膳羞者,凫雁鸨鸮之属。 王昭禹曰:掌畜共膳,献之鸟则射鸟氏掌射鸟,亦以共膳献之用,然掌畜以养鸟而共之,射鸟氏以射鸟而共之。 陈及之曰:射鸟氏掌射鸟,罗氏掌罗鸟,鸟所以备祭祀肴羞之用,二官非冗也,不特此庖人之共,丧纪之庶羞,宾客之禽献,膳夫之馈羞用百有二十品,悉取于是。

祭祀,以弓矢驱乌鸢。凡宾客会同,军旅,亦如之。
〈订义〉郑锷曰:射鸟氏之设又非为供膳羞之用,及祭祀宾客军旅会同之时,用弓矢以驱之,其所驱者特乌鸢而已,盖乌鸢之为物,翔于野外而下食,乌能污人,鸢善钞物于人,所聚之地,祭祀之兆域,在郊野之外,吾将致洁乎鬼神而彼敢乘便攫拿或
以不洁污之,则吾事神之礼不谨矣,讵可不驱而远之。若夫宾客会同军旅之时,非惟有杀牲告神之礼,畏其污也,亦以为众之所聚,防其不洁也。贾氏曰:会同皆有盟诅之礼,杀牲之事,军旅亦有斩牲巡阵之事,故须驱乌鸢。

射则取矢,矢在侯高,则以并夹取之。
〈订义〉郑司农曰:王射则射鸟氏主取其矢,矢在侯高者,矢著侯高,人手不能及则以并夹取之,并夹针箭具夹读为甲,司弓矢职曰大射、燕射,共弓矢井夹。 薛氏曰:仪礼,大射则取矢以小臣,乡射则取矢以子弟,周官必以射鸟氏,以其视高者审欤。王氏曰:先王置官大抵兼职射鸟氏,虽无所兼,其所射以共宾祭膳献,亦足以偿禄矣,使驱乌鸢以并夹取矢,虽若不急,然上下无乏事,则以事为之制故也。

罗氏下士一人,徒八人。
〈订义〉郑康成曰:能以罗网搏鸟者,《郊特牲》曰: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 郑锷曰:乌鸢、乌鸟之类,其物则同所用,以取之物则异乌鹊之卑,飞者则为罗以取之,其高举不可以罗者则射之也。 贾氏曰:罗鸟亦武事,故在此。

掌罗乌鸟。
〈订义〉郑康成曰:乌谓卑,居鹊之属。 王昭禹曰:乌以群集,虽人所恶亦可取而备用,于罗氏掌罗乌鸟,而掌畜掌养鸟,则罗氏取之而掌畜养之也。

蜡则作罗襦。
〈订义〉郑康成曰:作犹用也,蜡,建亥之月,此时火伏蛰者毕矣,豺既祭兽,可以罗网围取禽也。《王制》曰:豺祭兽,然后田。又曰:昆虫已蛰,可以火田。今俗放火张罗其遗教。 薛氏曰:《汉史》六人皆一襦,吾独五襦。《晋史》云:先且作襦,后当作裤裙,襦裆,妇人之饰也。《郊特牲》言:岁十二月,令聚万物而索飨之。四方诸侯,草笠而至。大罗氏,天子掌鸟兽之官。致鹿与女,戒诸侯曰:好田好女者亡其国,然以礼属民而饮酒,存国家之大体,岂可真致鹿与女哉。以鹿不可致,故作罗以示之,女不可致,故作襦以示之。郑锷曰:致鹿与女,非必用鹿与女也,盖用取鹿之具与妇人之裙襦而已,用罗襦以示之者,罗以戒其好田也,襦以戒其好女也,然使罗氏作之而已,先儒以罗襦为一物,殆未之思欤。 李嘉会曰:襦,细密之罗,惟国将蜡则共之。

〈音仲〉春罗春鸟,献鸠以养国老,行羽物。
〈订义〉易氏曰:中春蒐田,非罗弊之时,故以火弊而搜取其物之不字乳者,此言罗春鸟何也。以奉至尊为主而已,其次则献鸠以养国老,又其次则颁群臣而谓之行羽物,此外一毫不可以轻取。 郑锷曰:射鸟氏泛言掌射鸟而下乃言驱乌鸢,此指言罗乌,鸟又言献鸠,鸠固礼物之所须也,须罗而后得。 陈及之曰:天子之于老也,其所养者三国老也,庶老也死,政者之老也贵,胄谓之国子,与庶人之俊者同其学,所以一道德,国老与庶老异其学,所以别分义,记之所言四代养老是也,而又有死政之老焉,故罗氏献鸠以养之者,国老也,司徒以保息之者,庶老也,司门以财养之者,死政之老也,若夫外饔酒正槁人所谓耆老者,总三者而言之。

掌畜下士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订义〉郑康成曰:畜谓敛而养之。 郑锷曰:射鸟氏射其高举之凫雁,罗氏罗其卑飞之乌鹊,此则畜其可以畜养者,如鹅如鹜之类皆是也。

掌养鸟,而蕃阜教扰之。
〈订义〉郑康成曰:阜犹盛。 郑锷曰:养之欲其阜大而蕃多,教之使之服习而驯扰,如鸡之可以为牲,凫雁之可以为羞,鹭之羽可以为翿,翟之羽可以为旌旗之饰,鸠之可以养老,其小小羽物,仲春仲秋用以赐臣下,皆邦国所须而不可阙者,安得不畜之以待不时之须乎。掌畜之设殆若此。

祭祀,共卵鸟。
〈订义〉郑锷曰:共其生卵者,以卵亦可荐故也。 刘氏曰:鹅鹜鸡鸭,皆有卵之鸟。 王氏曰:共卵及鸟。

岁时贡鸟物。
〈订义〉王氏曰:物与兽同义,翠肾羽翮之属是也。 郑锷曰:因时而献新。

共膳献之鸟。
〈订义〉郑康成曰:雉及鹑,鴽之属。 王昭禹曰:王之膳羞,宾客之禽献之类皆掌共之。 郑锷曰:先王置官,欲其简而不冗,自服不氏以下,或教猛兽,或射飞鸟,或罗乌鹊,或养畜鸟,盖一官可以兼数职也。今物有其官,意谓礼不可以简,而废兹四官者,其事固微,然所掌者供鬼神之祭祀,有之供人君之膳羞,有之供宾客之禽献,有之设官以备物,物备而礼举,凡以严国体而尊天王也,孰为冗且滥耶。

《秋官》

闽隶百有二十人。
〈订义〉郑康成曰:闽,南蛮之别。

掌役畜养鸟,而阜蕃教扰之。
〈订义〉王氏曰:役则役于掌畜也。 王昭禹曰:阜蕃教扰之与掌畜同事。

掌子则取隶焉。
〈订义〉王昭禹曰:子谓鸟所生者,闽隶掌阜蕃其物则养之,而使取隶于己者也,因致其义焉,鸟之无知,饮啄鼓舞而唯闽隶之是从,则闽隶之隶于中国,岂异于是言。掌子则取隶,而不言守王宫与厉禁,以司隶言掌,帅四翟之隶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则闽隶之有守可知。

夷隶百有二十人,掌与鸟言。
〈订义〉郑司农曰:外国之人或晓鸟兽之言,故《春秋传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牲三牺皆用矣,是以貉隶职掌与兽言。 王昭禹曰:鸟之鸣犹人之言也,《诗》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以鸟能鸣,以求其友,非其言而然乎,使夷隶与鸟言,亦不为怪矣。

翨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订义〉郑司农曰:翨读为翅,翼之翅。 王昭禹曰:鸟所以飞者,在翨,攻猛鸟者必攻其翨,然后可获,故名官谓之翨氏。

掌攻猛鸟,各以其物为媒而掎之。
〈订义〉郑锷曰:鸟有鸷者而已,安得有猛。先儒谓鹰隼之属,然鹰隼虽猛,不过搏击飞禽之小者,彼当立秋始击,或鸠化而为之,或立于高墉之上,先视其始击之时以正时令。又画于旌旗之上以为军号,何尝欲其无遗类耶。今乃设一官专以攻之为职,又用物为媒以致之,则非鹰隼而已,必其性之鸷害而甚猛,能为人之害者,故曰:掌攻猛鸟,知其猛与猛兽之猛同,其攻之法以其类为媒以诱之。刘执中曰:各以其物则随其性之所宜,非一物也,或以鸠鸽之雏,或以匹类但可媒,获其法多矣。

以时献其羽翮。
〈订义〉郑锷曰:若其羽翮可为器用者,亦以时献焉,不常贡也。 李嘉会曰:羽翮可以为箭羽者。 王昭禹曰:兽人皮毛筋角入于玉府,以足王之燕私玩好之欲,而冥氏、穴氏、翨氏攻鸟兽之猛而其所献皆不入于玉府者,盖此特除其害而已,兽人则所脩之利众,所除之害悉仁施及人,于是为大,以其所施者大,然后可以兼百姓之奉。

硩蔟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订义〉王昭禹曰:人情莫不欲吉而恶凶,先王与民同吉凶之患,凡凶者皆在所去,故设官掌覆夭鸟之巢而谓之硩蔟氏,硩言摘也,蔟言巢也,摘其巢而去之,则夭鸟不复至矣。 郑锷曰:硩与彻同,蔟者,鸟之为巢蔟众木以为之。

掌覆夭鸟之巢。
〈订义〉郑康成曰:覆犹毁也。 郑锷曰:王政仁及飞鸟,不毁卵,不覆巢,今乃设官以硩去之,何耶。此乃覆夭鸟之巢,先儒谓恶鸣之鸟,若鸮鵩之类,且鸟之恶鸣者固人之所恶,何必专设一官以去之。观韩退之之诗言有鸟夜飞,名曰训狐,然则设官而去之者,殆此类欤。唐子西云吾少时读硩蔟氏、庭氏,未尝不窃笑以为不急之务,后读《圣惠方言》有鸟夜飞,谓之无辜,小儿衣服遭之辄成疾,因以无辜名之,状如五疳。是以知夭鸟之害有如此者,非独如康成所谓鸮鵩之类,力去使国中洁清而已,驱出四海之外而不得以为害,周公之所建置不可谓不切于事。

以方书十日之号,十有二辰之号,十有二月之号,十有二岁之号,二十有八星之号,县其巢上,则去之。
〈订义〉郑康成曰:方,版也。 郑锷曰:硩蔟虽掌覆巢,有不待覆巢而去之之法,以方版书十日十二辰十二月十二岁二十八星之号,县其巢上,彼见其号将自去焉。郑康成以为夭鸟见此五者而去,其详未闻,余尝考之,鹊忌庚,燕避戊己,逢申日则过街,鹊作巢则避太岁,《类从》亦曰:燕识戊己不衔泥,狐潜上伏不越渡阡陌,又曰:狐狼知虚实,虎豹知冲破,然则鸟知避此五者亦或有之,盖夭鸟者,物之妖也,五者之号,天地之正也,正之去夭,理之必然也。寅月为陬,卯月为如,辰月为寎,巳月为会,午月为皋,未月为旦,申月为相,酉月为壮,戌月为元,亥月为阳,子月为辜,丑月为涂,此十二月之号也,岁在寅曰摄提,格卯曰单阏,辰曰执徐,巳曰大荒,落午曰敦牂,未曰协洽,申曰涒滩,酉曰作噩,戌曰阉茂,亥曰大渊,献子曰困敦,丑曰赤奋,若此十二岁之号也,自甲至癸十日之号也,自子至亥十二辰之号也,自角亢至翼轸,二十八星之号也。 王氏曰:日辰、月岁、星之神,凡有气形者制焉,故书其
号焉,可以胜夭。

庭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订义〉郑锷曰:郑以庭氏主射夭鸟,令国中洁清如庭,疑其不然,古有大庭氏,其所行之事久远无传,窃疑用致日月之弓矢以射夭鸟,自大庭氏始也,考赐老者以杖之官名曰伊耆氏,则取古天子之号以为名,不为无證。 易氏曰:《上经四官》言四物之害则有形可求也,故以力胜之,此六官言六物之害则无形可求也,故以智胜之,夫六物至微,各设一官以去其害,类不惮烦者,盖万乘所至,或在苑囿,或齐宿于郊庙之内,或临御于朝廷之上,一物不去则护卫至尊为有阙,所以专设六职以除妖怪微伏之物。今观剪氏以莽草熏器用之蠹,赤叐氏以唇炭而洒墙屋之毒,蝈氏以牡菊之灰与其烟以去蛙黾之聒,固可信也。若夫壶涿氏以炮土焚石而除水虫,又以牡橭午贯象齿以杀其神,硩蔟氏书岁月日辰之号以覆夭鸟之巢,庭氏又以太阴救日月之弓与救日月之枉矢以射其神,圣人精察乎万物之理,必能通乎变化之道,后世巫家犹有禳厌之术,医家犹有攻治之法,独可以是而疑周官乎。 王氏曰:详观《周礼》所载道路沟浍,一草木,一鸟兽,一昆虫,小小利害,或兴或除,而地官、秋官、之职分矣,凡所兴利以地官主之,凡所除害以秋官主之。

掌射国中之夭鸟。
〈订义〉王昭禹曰:夭鸟谓呼鸣而为怪者,先王因人情之所恶,故在国中者皆庭氏射之。 贾氏曰:城郭人聚之处不宜有夭鸟,故去之。 郑锷曰:言国中之夭鸟则是夭鸟也,旧所无有,偶自远而至此也,如鸲鹆来巢,鲁旧无,今有之,故《春秋》书其异。

若不见其鸟兽,则以救日之弓,与救月之矢夜射之。
〈订义〉郑康成曰:不见鸟兽,谓夜来鸣呼为怪者,兽,狐狼之属。 刘执中曰:鸟兽为夭者,夜中闻其声而不见其形,被其害而不见其迹者也,救日之弓者,乘日食时所造,阳乘于阴之器也,救月之矢,月食时所造,阴胜阳所成也,以阴阳至盛之气攻暗昧不明之夭,罔不克矣。 郑锷曰:夜射之弓矢曾用以救日月,或足以制太阴而胜之,或足以制太阳而胜之,则其神异所凭,岂不足以威,不正之妖物欤。

若神也,则以太阴之弓,与枉矢射之。
〈订义〉郑康成曰:神谓非鸟兽之声,若或叫于宋太庙嘻嘻诎诎者。 郑锷曰:此言太阴枉矢则非救日月之弓矢也,太阴之弓谓其弓纯属乎阴,司弓矢言枉矢,利火射,说者谓象天枉矢之星则枉矢者纯属乎阳,可知若夫太阴之弓,而先儒谓𢘆矢用此太阴之弓与枉矢岂其阴阳之正足以威服百神欤,昔欧阳修作《鬼车》,诗中谓昔者周公夜呼,庭氏率属弯弧逐出九州之外,射之三发不中,天遣天狗投空齧之,落其一头,清血常流,以昼藏夜伏,阴黑则飞,见火光则惊,堕血点污人家,其家必破,由此言之,不设官以射之,为害岂小哉。 王昭禹曰:以此射之,亦以日月之精气胜其夭也。 王氏曰:鸟兽言夜射则神以昼射。

《尔雅》《释器》

羽本谓之翮。
〈注〉鸟羽根也。

一羽谓之箴,十羽谓之縳,百羽谓之緷。
〈注〉别羽数多少之名。〈疏〉本,根也,鸟羽根名翮,一羽名箴,十羽名縳,百羽名緷,按《周礼·地官·羽人职》云:掌以时徵羽翮之政,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之政。令凡受羽十羽为审,百羽为抟,十抟为縳,郑注云:审抟縳,羽数束名也。《尔雅》云:一羽谓之箴,十羽谓之縳,百羽谓之緷,其名音相近也,一羽则有名,盖失之矣,郑意以为箴与审,縳与抟,緷与縳名数,声音皆相近也,一羽不合有名。《尔雅》:一羽则有名,疑一羽当为十羽也,郭意以为凡物无不从一为始,以《尔雅》不失周官,未为得也。

《释鸟》

生哺𪃟。
〈注〉鸟子须母食之。

生噣雏。
〈注〉能自食。〈疏〉辨鸟子之异名也,鸟子生,须母哺而食,名𪃟,谓燕雀之属也,《史记》:赵武灵王探雀𪃟而食之是也,鸟生子而能自噣食者名雏,谓鸡雉之属也,《礼记·内则》云:雏尾不盈握,弗食是也。

鹊鵙丑,其飞也翪。
〈注〉竦翅上下。〈疏〉鵙,伯劳也,翪,竦也,丑,类也,鹊鵙之类不能翱翔远飞,但竦翅上下而已。

鸢乌丑,其飞也翔。
〈注〉布翅翱翔。〈疏〉鸢鸱也,鸱鸟之类,其飞也,布翅翱翔。

鹰隼丑,其飞也翚。
〈注〉鼓翅翚翚然疾。〈疏〉舍人曰:谓隼,鹞之属也,翚翚,其飞疾羽声也,郭云:鼓翅翚翚然疾,是急疾之鸟也。《说文》云:隼,鸷鸟也。陆玑云:隼,鹞属也,齐人谓之击征,或谓之题肩,或谓之雀鹰,春化为布谷者是也。

凫雁丑,其足蹼。
〈注〉脚指间有幕蹼属相著。

其踵企。
〈注〉飞即伸其脚跟企直。〈疏〉凫,水鸟也,雁,阳鸟也,蹼犹蹼属,相著之谓也,踵,脚跟也,凫雁之类,脚指间有幕蹼属相著,飞则伸其脚跟企直也。

鸟鹊丑,其掌缩。
〈注〉飞缩脚腹下。〈疏〉掌,足也,鸟鹊之类,飞时缩足于其腹下。

亢,鸟咙。
〈注〉咙谓喉咙,亢即咽。

其粻,嗉。
〈注〉嗉者受食之处,别名嗉,今江东呼粻。〈疏〉别,鸟咽嗉之名也,亢者鸟喉咙也,其受粻处名嗉。郭云:咙谓喉咙,亢即咽也,嗉者受食之处,别名嗉,今江东呼粻。

鸟之雌雄不可别者,以翼右掩左雄,左掩右雌。
〈疏〉《诗笺》云:阴阳相下之义也。

二足而羽谓之禽。
〈注〉禽者擒也,言鸟力小可擒捉而取之。

《山海经》《南山经》

旄山之尾,其南有谷,曰育遗,多怪鸟。
〈注〉遗或作隧。

灌湘之山,多怪鸟,无兽。
〈注〉一作灌湖射之山。

《西山经》

长留之山,其鸟皆文首。
〈注〉文或作长。

《海内西经》

大泽方百里,群鸟所生及所解。
〈注〉百鸟于此生乳,解其毛羽。

《家语》《执辔篇》

龁吞者,八窍而卵生。
八窍,鸟属。

《淮南子》《地形训》

鸟鱼皆生于阴,阴属于阳,故鸟鱼皆卵生。鱼游于水,鸟飞于云,故燕雀立冬,化为蛤。

《时则训》

凉风至,群鸟翔。
〈注〉群鸟肥盛,试其羽翼而高翔。

《晋·张华·禽经》《禽总》

子野曰:鸟之属三百六十,凤为之长,故始于此。
〈注〉凤者,羽族之长。

凤雄凰雌。
凤鸿前麟后,蛇首鱼尾,龙文龟身,燕颔鸡喙,骈翼,首载德,顶揭义,背负仁,心抱忠,翼挟信,足履正,小音钟,大音鼓,不啄生草,五采备举,飞则群鸟从,出则王政平,国有道。

亦曰瑞鶠。
景纯注《尔雅》云:瑞应,鸟也,鸡头蛇颈,燕颐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出为王者之嘉瑞。《孝经·援神契》曰:王者德及鸟兽则凤鸟翔。

亦曰鸑鷟。
凤之小者曰鸑鷟,五彩之文三岁始备也。

羽族之君长也,鸾,瑞鸟。
鸾者,凤鸟之亚,始生类凤,久则五彩变易,故字从变省,《礼·斗仪》曰:天下太平安宁则见,其音如铃峦峦然也,周之文物,大备法车之上,缀以大铃如鸾之声也,后改为銮。

一曰鸡趣。
顾野王《符瑞图》曰:鸡趣,王者有德则见。

首翼赤曰,丹凤青曰,羽翔白曰,化翼元曰,阴翥黄曰土符。
别五彩而为名也。

凤翥鸾举,百羽从之。
鸾凤翔止,百鸟皆从也,以类化。

凤靡鸾吪,百鸟瘗之。
凤死曰靡,鸾死曰吪,禽鸟啄土以瘗藏之。

慈乌反哺。
慈乌曰孝鸟,长则反哺其母,大嘴乌否。

白脰乌不祥。
乌之白脰者,西南人谓之鬼雀,鸣则凶咎。

巨喙乌善警。
乌之巨嘴者,善避矰弋弹射,曰善警。

哀乌吟夜。
乌之失雄雌则夜啼。

鸷鸟之善搏者曰鹗。
鹗,大人见而悚愕也。

窃元曰雕。
色浅黑而大者,其羽虫鸟毛也。

鴘曰鵔。
鹰色苍黄谓之鴘,《广雅》曰:鴘,鹰二岁色也,鹰生二岁如系也。

骨曰鹘,暸曰鹞。
能远视也,瞭目明,白音了。

曰鹯。
晨风也,向风摇翅,其回迅疾,状类鸡,色青,搏燕雀食之,《左传》云:若鹰鹯之逐鸟雀。

夺曰鵽。
如鹯而小者,其脰上下,亦取鸟雀如攘夺也。

王鴡、鴡鸠,鱼鹰也。
《毛诗》曰:王鴡鸷而有别,多子,江表人呼以为鱼鹰,雌雄相爱不同居处,《诗》《国风》《关雎》也。

亦曰白鹥。
鹥之色白者。

亦曰白鷢。
状如鹰,尾上白也。

雉,介鸟也。
善搏斗也。

亦曰鸠。
《尔雅》曰:雉绝有力奋。

五采备曰翚。
《尔雅》曰:伊洛而南,素质,五采皆备成章。曰:翚江淮而南,青质五采,皆备成章。曰:鹞,言其毛色光辉也。《周礼·后六服》一曰:翚衣,取其雉性介而守,以比后德也。

亦曰夏翟。
《书》曰:羽畎夏翟,雉尾至夏则光鲜也。

亦曰鹞雉。
青质五采,解见上注。

朱黄曰鷩雉。
背毛黄,腹毛赤,颈毛绿而鲜明,《周礼》鷩冕取此。

白曰雗雉。
江南呼曰白雉。

元曰海雉。
羽毛纯黑,亦善斗,生海中山岛上。

首有采毛曰山鸡。
山雉长尾,尤珍护之,林木之森郁者不入,恐触其尾也,雨则避于岩石之下,恐濡湿也,久雨亦不出而求食,死者甚众。

颈有彩囊曰避株。
雉属,出华岳及盛山中,晴旸则颈出彩色作囊,遇树木则避之,故曰:避株,任昉曰:亦名吐绶鸟。

背有采羽曰翡翠。
状如鵁鶄而色正碧,鲜缛可爱,饮啄于澄澜洄渊之侧,尤惜其羽,日濯于水中,今王公之家以为妇人首饰,其羽直千金。

腹有采文曰锦鸡。
状如鸠鸽,膺前五色如孔雀羽,出南诏越山中,岁采捕之,为王者冠服之饰。

鸤鸠、戴胜,布谷也。
扬雄曰:鸤鸠、戴胜生树穴中,不巢生,《尔雅》曰:鹡鸰戴鵀鵀,即首上胜也,头上尾起,故曰:戴胜。而农事方起,此鸟飞鸣于桑间,云五谷可布种也,故曰布谷,《月令》曰:戴胜降于桑,一名桑鸠,仲春鹰所化也。

亦曰鴶鵴。
鸣自呼。

亦曰穫谷。
江东呼为穫谷,见扬雄《方言》

春耕候也。
云此鸟鸣时耕事方作,农人以为候。

仓鹒、黧黄,黄鸟也。
今谓之黄莺、黄鹂是也,野民曰:黄栗留语声转耳。其色黧黑而黄,故名黧黄,《诗》云:黄鸟,以色呼也。

亦曰楚雀。
北人呼为楚雀。

亦曰商庚,夏蚕候也。
云此鸟鸣时蚕事方兴,蚕妇以为候,对上文也。

鸡鸴恶〈乌路反〉其类。
鸡与山鹊恶其类,相值则相搏,鸴状类鹊,长尾丹
觜。

鸳鸯、元鸟爱其类。
鸳鸯,匹鸟也,元鸟,燕也,二鸟朝奇而暮偶,爱其类也。

鳱以水言,自北而南。
鳱音雁,随阳鸟也,冬适南方,集于江干之上,故字从干。

以山言,自南而北。
亦音雁,中春寒尽,雁始北向,燕代尚寒,犹集于山陆岸谷之间,故字从斥。

鹤以声交而孕。
雄鸣上风,雌承下风则孕。

鹊以音感而孕。
鹊,乾鹊也,上下飞鸣则孕。

白鹢相视而孕。
雄雌相视而孕。

鵁鶄睛交而孕。
状类凫而足高,相视而睛不眩转,孕而生雏。

鸐,巂周子规也,啼必北向。
《尔雅》曰:巂周,瓯越间曰:怨鸟,夜啼达旦,血渍草木,凡鸣皆北向也。

江介曰子规。
啼苦则倒悬于树,自呼曰谢豹。

蜀右曰杜宇。
望帝,杜宇者,盖天精也,李膺《蜀志》曰:望帝称王于蜀时荆州有一人化从井中出,名曰鳖灵,于楚身死尸反溯流上至汶山之阳忽复生,乃见望帝,立以为相,其后巫山龙斗壅江不流,蜀民垫溺,鳖灵乃凿巫山,开三峡,降丘宅,土人得陆居,蜀人住江南,羌住城北,始立木栅,周三十里。令鳖灵为刺史,号曰西州,后数岁望帝以其功高禅位于鳖灵,号曰开明氏,望帝修道处西山而隐化为杜鹃鸟,或云化为杜宇鸟,亦曰子规鸟,至春则啼,闻者悽恻。

隋杨越雉,鹧鸪也,飞必南翥。
《广志》云:鹧鸪似雌雉,飞但徂南不北也。

晋安曰怀南。
《异物记》云:鹧鸪白黑成文,其鸣自呼,象小雉,其志怀南,不北徂也。

江左曰遂隐。
《古今注》曰:南方有鸟名鹧鸪,向南飞畏霜露,早与暮出,稀有时夜栖则以树叶覆其背,燕人亦不知有此鸟也。

鹖,毅鸟也,毅不知死。
状类鸡,首有冠,性敢于斗,死犹不置,是不知死也,《左传》:鹖冠,武士戴之,象其勇也。

鸥,信鸟也,信不知用。
鸥,水鸟,如鸧鹒而小,随潮而翔迎浪蔽日,曰:信鸥,鸥之别类,群鸣喈喈优优,随大小潮来也,食小鱼虾之属,惟潮至则翔水向以为信,反为鸷鸟所击,是知信而不知所以自害也。

鹬有文而贪。
鹬状类燕,绀色,错出有文色,水际伺蚌出啄,啄食之反为蚌所持,死水中,不知所食以为害。《左传》曰:聚鹬为冠是也。

鸢不击而贪。
鸢,鸱也,不善搏击,贪于攫肉也,《诗》云:鸢飞戾天,鲍照曰:寒鸱吓雏。

鹈志在水。
鹈鹕,水鸟也,似鹗而大,喙长尺馀,颔下有胡如大囊,受数升,湖中取水以聚群鱼,候其竭涸,奄取食之,一名淘河,《诗》曰:维鹈在梁,志在水也。

鴷志在木。
《尔雅》曰:鴷斲木,鸟巢木中,觜如鸡,长数寸,常斲树食蠹虫,喙振木,虫皆动也。

鸠拙而安。
鸠,鸤鸠也,《方言·云蜀》谓之:拙鸟不善营巢,取鸟巢居之,虽拙而安处也,雄呼晴,雌鸣阴。

鹪巧而危。
鹪,桃雀也,状类黄雀而小,燕人谓之巧妇,亦谓之女,关东人呼曰巧雀,亦谓之巧女,喙尖,取茅秀为巢,刺以缣麻若纺绩为巢,或一房,或二房悬于蒲苇之上,枝折巢败,巧而不知所托。

凫鹜之杂。
凫鹜,鸭属,色不纯正,故曰杂矣。

鹇鹭之洁。
鹇,白鹇似山鸡而色白,行止闲暇。

题鴂鸣而草衰。

《尔雅》

谓之:鵙鵙,伯劳也,状类鶷鹖而大。《左传》谓之:伯赵。《方言》曰:孤鸡鸣则草衰。

泽雉啼而麦齐。
泽雉如商庚春季之月始鸣麦平陇也。
风翔则风。风禽鸢类,越人谓之风伯,飞翔则天大风。

雨舞则雨。
一足鸟一名商羊,字统曰商羊,一名雨,天将雨则飞鸣,孔子辩之于齐庭也。

霜蜚则霜。
鹔鹴鸟名,其羽可为裘以辟寒,鹔鹴飞则陨霜。

露翥则露。
露禽,鹤也,《古今注》:鹤千载变苍,又千载变黑,所谓元鹤也。子野鼓琴,元鹤来舞,露下则鹤鸣也,鹤之驯养于家庭者,饮露则飞去。

林鸟朝嘲。
林鸟朝之将翔也,聚而噍啁。

水鸟夜,山鸟岩栖。
山岩之鸟多不巢。

原鸟地处。
鸟之属是。

灵鹊兆喜。
鹊噪则喜生。

怪鵩塞耳。
一名休鹠,《广雅》曰:江东呼为怪鸟,闻之多祸,人恶之掩塞耳矣。

鴽鹑野则义,豢则搏。
《月令》曰:田鼠化为鴽,关东谓之鹑,蜀陇谓之循,在田得食,鸣相呼,夜则群飞,昼则草伏,驯养之久,见食相搏斗也。

水鹜泽则群,扰则逐。
鹜,野鸭也,飞止大泽之中,群处既豢,扰之,恶其族类而相逼逐也。

鹦鹉摩背而瘖。
鹦鹉出陇西,能言鸟也,人以手抚拭其背则瘖哑矣。

鸲鹆剔舌而语。

《山海经》

谓之鹆,今人育其雏,以竹刀剔舌,本教之言语谢尚,能作鸲鹆舞。

扶老强力。
《古今注》云:扶老,秃鹙也,状如鹤,大者高七八尺,善与人斗,好啖蛇脯羞。〈一作炙〉食之益人气力,走及奔马也。

鹡鸰友悌。
雀属也,《尔雅》曰:鹡鸰雍渠,《毛诗》曰:水鸟也,大雀高尺,尖尾长喙,颈黑青灰色,腹下正白,飞则鸣,行则摇,又曰鹡鸰,在原兄弟急难,鹡鸰共母者飞鸣不相离,诗人取以喻兄弟相友之道也。

寀寮雍雍鸿仪鹭序。
鸿雁属大曰鸿,小曰雁,飞有行列也,鹭,白鹭也,小不踰大,飞有次序,百官缙绅之象,《诗》以振鹭比百寮,雍容喻朝美。《易》曰:鸿渐于干、于磐。圣人皆以鸿鹭之群拟官师也。

鴳雀啁啁,下齐众庶。
鴳,篱鴳也,雀属,众人之象言多也。

鹩鹑雄鶛牝庳。
鹩,雀也,鹑也,二鸟皆雄者足高,雌者足短。

鸠鵽雌前雄后。
鸠,鸤鸠也,鵽大如鸽,生关西,为鸟憨急,二鸟雌飞则随,雌止则止,雌常在前也。

𪃟将生子呼母应。
鸟伏卵将成,子鸣于𪃟,母应之。

雏既生母呼子应。
鸟既雏母,呼则子应之。

班鸠辨鵴。
班,次序也,凡哺子,朝从上下,暮从下上,他鸟皆否。

枭鸱害母。
枭在巢,母哺之,羽翼成,啄母目翔去也。

舒雁鸣前后和。
舒雁飞成行也,雌前呼雄后应也。

群栖独警。
夜栖川泽中,千百为群,有一雁不瞑以警众也。

覆卵则鹳入水。
鹳,水鸟也,伏卵时数入水,冷则不毈,取礜石周卵以助暖气,故方术家以鹳巢中礜石为真物也。

月。
伏月卵则向月,取其气助卵也。

霄鳸司夜行鳸,主昼,雄翼掩左,雌羽掩右。
《尔雅》曰:鸟雌雄不可别者,以翼右掩左雄,左掩右雌。

物食长喙。
食物之生者皆长喙,水鸟之属也。

谷食短咮。
鸟食五谷者喙皆短。

搏则利觜。
鸟善搏斗者利觜。

鸣则引吭。
善啼鸣,颈长也。

毛协四时。
春则毛弱,夏则稀少而改易,秋则刷理,冬则更生细毛自温。

色合五方。
仓鹰之属以象东方木行,朱鸟之属以象南方火行,黄鸟之属应土行以象季夏,白鹭之属以象西方金行,元鸟以象北方水行。

羽物变化转于时令。
仲春之节,鹰化为鸠,季春之节,田鼠化为鴽,仲秋之节,鸠复化为鹰,季秋之节,雀入大水化为蛤,孟冬之节,雉入大水化为蜃。《淮南子》曰:鳌化为鹑,鹑化为鹯,鹯化为布谷,布谷复为鹞,顺节令以变形也。

乾道始终,以成物性。
生物者乾之始,成物者乾之终,随时变化,成就万物之性也。
附宋王楙补《禽经说》
章茂深尝得其妇翁石林所书《贺新郎》,词首曰:睡起啼莺语,章疑其误颇,诘之石林曰:老夫尝得之矣,流莺不解语,啼莺解语,见《禽经》,余因求之,《禽经》止一卷,不载所著人名,自汉《七略》,隋《经籍志》,唐《艺文志》,本朝《崇文书》亦皆不载,观其洞究物理,殆非常人所为,观《埤雅》及诸书述《禽经》所载而今《禽经》无之尚数十条,如鹤以怨望,鸱以贪顾,鸡以嗔视,鸭以怒睨,雀以猜惧,燕以狂䀪,莺以喜啭,乌以悲啼,鸢以饥鸣,鹤以洁唳,枭以凶叫,䲭以愁啸。鹅飞则蜮沉,鵙鸣则蚓结,鹊俯鸣则阴,仰鸣则晴,陆生之鸟咮多锐而善啄,水生之鸟咮多圆而善唼,短脚者多伏,长脚者多立,凡此在今书多所不闻,疑《禽经》非全本,此语得之鲍夷白,余又观之,如鹭目成而受胎,鹤影接而怀卵,鸳鸯交颈,野鹊传枝,此见《变化论》:鹤以声交,鹊以意交,鵁鶄以睛交而孕。此见《尔雅疏》:鱼瞰鸡睨,鸟无肺胃,蜃无脏,见《崇有论》,此类甚多,皆《禽经》所当收者,鲍夷白谓《禽经》非后人作。

《酉阳杂俎》《广动植》

鸟有四千五百种。
鸟未孕者为禽,鸟养子曰乳。

《正字通》《鸟杂释》

鸰同《旧注》:鸟啄食。鳻音分,《尔雅》:春鳸鳻鶞,《说文》作鳻鸟聚貌,一曰:飞貌长笺鸟,聚散有时岁,以为常聚必散,故从分,《旧注·泥增韵》本作鳻,假借作鹖,谓鳻或作鹖误。
音心,鸟黑色,按鸟黑色者谓之黑,不必别然,字既指色,言从心无义,沿《篇海类编》误。
同颃,亦借鸟飞高而下也,《诗·邶风》:燕燕于飞,颉之颃之。
音鎗,《说文》:鸟兽来食声。字讹,省鸟声不一,何独言《旧注》音干,鸟声误鴥音聿,《说文》:鹯飞貌,《诗·秦风》:鴥彼晨风,郁彼北林,又《小雅》:鴥彼飞隼,其飞戾天,《尔雅》:晨风鹯,注:鹞属《六书》,故《诗·晨风》风也,鴥言风之凡,风凡,林木披靡,故曰:郁彼北林,若晨风为鹯,当言:集彼北林,不得言郁,自《尔雅》误认鴥为鸟飞,因以晨风为鹯,俗遂制鷐字鴥通,《作矞记》曰:凤以为畜,故鸟不矞,郑氏曰:矞,飞走貌,陆德明云:矞别作獝,风之迅疾者亦作,或又谓李陵与苏武诗:愿因晨风发,送子以贱躯亦谓风也,非晨风为鹯也,按《诗传·尔雅》《说文》鴥为鹯飞皆不误,古诗: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又亮无晨风翼,焉能凌风飞,魏曹丕《清河作》:愿为晨风鸟,双飞翔北林。若非指鹯,何以言鸟,言翼。何以晨风与蟋蟀并称。若晨风为朝风,合古诗二句观之,似言风凌,风文义难通,即李陵诗汎言朝风、曹丕诗意与古诗同,未可谓《毛诗》晨风必非鹯也,《六书》故泥陆氏训獝为风迅,驳《尔雅》《说文》,非是鴥通作矞、獝、,鴥训风凡未为非,必谓晨风非鹯则固也。
,俗字,鸟飞貌,不必别作,俗字,《旧注》:边孔切崩,上声,又音迸,鸟乱飞貌。音谦,鸟啄食,《六书》:故长喙啄也,方音读斩,平声,义同。
,俗字,《旧注》音垂,鸱也,又音注,鸟不飞并非。,俗字,《旧注》音沓,鸟食误。,俗字,《旧注》音息,鸟食误。,俗字,《旧注》音杀,鸟飞迅疾非。,音贡,鸟让食。,俗字,《说文》本作,见隹部。《旧注》鸟飞,训同,误分为二。
音还,绕飞也,《扬子》:朱鸟,通作翾,轻巧也,俗作,又《旋目》:鵁鶄别名,《旧注》《汉书旋目》,又改作,目非是。
音蜡,初飞起貌,当从羽部,俗从鸟非。

羽禽总部艺文一

《令禽恶鸟论》魏·曹植

国人有以伯劳生献者,王召见之,侍臣曰:世人同恶伯劳之鸣,敢问何谓也。王曰:昔尹吉甫用后妻之说,杀孝子伯奇,吉甫后悟,追伤伯奇,出游于田,见鸟鸣于桑,见其声噭然,吉甫动心曰:伯劳乎。乃抚翼,其音尤切,吉甫乃顾谓曰:伯劳乎。是吾子,栖吾舆。非吾子,飞勿居。鸟寻声而栖于盖,吉甫遂射杀后妻以谢之,故俗恶伯劳之鸣,言所鸣之家,必有尸也,此好事者附名为之说。而今普传恶之,斯实否也,伯劳以五月而鸣,应阴气之动,阴为贼害,盖贼害之鸟也。其声鵙鵙然,故俗憎之,若其为人灾害,愚民之所信,通人之所略也,鸟鸣之恶自取憎,人言之恶自取灭,不能有累于当世也,而凶人之行勿可易,枭鸟之鸣不可更者,天性然也。昔荆人之枭,将巢于吴,鸠遇之曰:何去荆而巢吴乎。枭曰:荆人恶予之声。鸠曰:子不能革子之音,则吴楚之民,不异情也,为子计者,莫若宛颈戢翼,终身勿复鸣也。昔会朝议者,有人问曰:宁有闻枭食其母乎。有答之者曰:尝闻乌反哺,未闻枭食母也。问者惭唱不善也,得蟢者莫不训而放之,为利人也,得蚤者莫不糜之齿牙,为害身也。鸟兽昆虫,犹以名声见异,况夫吉士之与凶人乎。

《观飞鸟赋》晋·夏侯湛

见逸游之高鸟,邈飘飏而殊逝。擢华毛以迅鹜,回劲翼以扬势。披六翮之联翩,振轻体之迢递。遂乃矜形辽廓,冯虚安翔,翩翻徘徊,上下颉颃,动素羽之习习,乱白质于日光,玩流气以差池,弄长风以抑扬。摄双翅以高举,舒修颈以儴佯。目悦妙势,心嘉羽仪。爱惠音之嘤嘤,美弱翰之参差。暂高凌于景外,又抑身乎云崖。乍来乍往,若悬若垂,象流星之离天,似圆物之坠危。何斯游之自得,谅逸豫之可希,苟临川而羡鱼,亦观翔而乐飞。

《天渊水鸟应诏赋》梁·沈约

天渊池鸟,集水涟漪,单汎姿容,与群飞,时合离,将鶱复敛翮,回首望惊雌,飘薄出孤屿。未曾宿兰渚,飞飞忽云倦,相鸣集池籞。可怜九层楼,光影水上浮。本来暂止息,遇此遂淹留。若夫旅浴清深,朋翻迥旷,翠鬣紫缨之饰,丹冕绿襟之状。过波兮湛澹,随风兮回漾。竦臆兮开萍,蹙水兮兴浪。

《象耕鸟耘辨》唐·陆龟蒙

世谓舜之在下也,田于历山,象为之耕,鸟为之耘,圣德感召也如是。余曰:斯异术也,何圣德欤。孔子叙《书》,于舜曰浚哲文明,圣德止于是而足矣,何感召之云云乎。然象耕鸟耘之说,吾得于农家,请试辨之。吾观耕者行端而徐,起垡欲深。兽之形魁者无出于象。行必端,履必深,法其端深,故曰象耕。耘者去莠,举手务疾而畏晚。鸟之啄食,务疾而畏夺,法其疾畏,故曰鸟耘。试禹之绩,大成而后荐之于天,其为端且深,非得于象耕乎寺。去四凶恐害于政,其为疾且畏,非得于鸟耘乎。不然,则雷泽之渔,河滨之陶,竟一无感召何也。岂圣德有时而不德耶。孟子曰,尧舜与人同耳,而好事者饰张以就其怪。非圣人之意也,吾病其说之近于异端,驱使合于道。人其从我乎,虽不从,吾亦不能变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