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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秀才986年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五言律诗 押尤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原作涂,据四库本、备要本、徐本改)神仙宅,仙山县楼
吾孙(四库本作君将)好诗句,归咏故乡
紫竹遮书幌,红蕉拂钓舟。
东堂有平路,莫谒外诸侯。
代书寄宋州钱大监986年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五言律诗 押侵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衰朽经烦暑(四库本作景),慵将病共侵。
北窗时企足,东望一披襟。
秘监清樽满,平台绿树深。
年来书信少,何以慰离心。
清源太保湖州潘郎中986年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老大离群一倍愁,溪山风物且淹留。
酝成春酒谁斟酌,抄得新书自校雠。
莫似牧之矜旷达,须教子重让风流。
恩门旧分知难忘,题取新诗上郡楼
复州李太保酬笔986年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处处良工事笔锋,宣毫自昔最称雄。
因思南国巾箱学,愿入兰台掌握中。
委质幸归彫玉匣,操词曾侍兔园(四库本、备要本、徐本作宫)
一篇丽藻真閒暇,共仰才多道不穷。
奉和御制寒食十韵986年2月17日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五言排律 押先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朝阳散宿烟,登望思悠然。
檐影晴偏暖,云容晚更鲜。
共欢时景好,不惜岁华迁。
旋试娇骢步,新调宝瑟弦。
宫花红照耀,御水碧潺湲。
歌吹清连夜,辎軿丽满川。
依林张幄幕,夹道建鞦韆。
仙乐来天上,祥光起日边。
游丝轻冉冉,芳草绿芊芊。
圣制如春色,周流遍八埏。
上说文解字表雍熙三年十一月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乾隆《郾城县志》卷七、《小学考》卷一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银青光禄大夫、守右散骑常侍上柱国东海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臣徐铉等,伏奉圣旨,校定许慎《说文解字》一部。
伏以振发人文,兴崇古道,考遗编于鲁壁,缉蠹简于羽陵,载穆皇风,允符昌运。
伏惟应运统天睿文英武大圣至明广孝皇帝陛下,凝神系表,降鉴机先,圣靡不通,思无不及。
以为经籍既正,宪章具明,非文字无以见圣人之心,非篆籀无以究文字之义。
眷兹󸈠俗,深恻皇慈。
爰命讨论,以垂程式,将惩宿弊,宜属通儒。
臣等寔愧謏闻,猥承乏使,徒穷懵学,岂副宸谟!
尘渎冕旒,冰炭交集。
其书十五卷,以编袟繁重,每卷各分上下,共三十卷。
谨诣东上閤门进上。
谨进。
雍熙三年十一月翰林书学臣王惟恭、臣湍等状进。
奉直郎、守秘书省著作郎直史馆句中正银青光禄大夫、守右散骑常侍上柱国东海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臣徐铉
按:《说文解字》卷一五下,中华书局一九六三年影印陈昌治同治刻本。
重修说文序雍熙三年十一月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徐公文集》卷二三、《说文解字》卷末、《皇朝文鉴》卷八五、《玉海》卷四四、《墨池编》卷一、《宋史》卷四四一《徐铉传》、《三续古文奇赏》卷一七、《文章辨体汇选》卷三一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银青光禄大夫、守右散骑常侍上柱国东海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臣徐铉奉直郎、守秘书省著作郎直史馆句中正翰林书学臣湍、臣王惟恭等,奉诏校定许慎《说文》十四篇,并《序目》一篇,凡万六百馀字,圣人之旨盖云备矣。
稽夫八卦既画,万象既分,则文字为之大辂,载籍为之六辔,先王教化所以行于百代,及物之功,与造化均,不可忽也。
虽复五帝之后,改易殊体,六国之世,文字异形,然犹存篆籀之迹,不失形类之本。
及暴秦苛政,散隶聿兴,便于末俗,人竞师法,古文既绝,󸈠伪日滋。
至汉宣帝时,始命诸儒修仓颉之法,亦不能复。
光武时马援上疏,论文字之󸈠谬,其言详矣。
和帝时,申命贾逵修理旧文,于是许慎史籀、李斯、扬雄之书,博访通人,考之于贾逵,作《说文解字》,至安帝十五年始奏上之。
而隶书行之已久,习之益工,加以行草、八分,纷然间出,返以篆籀为奇怪之迹,不复经心。
至于六籍旧文,相承传写,多求便俗,渐失本原。
《尔雅》所载草木鱼鸟之名,肆意增益,不可观矣。
诸儒传释,亦非精究;
小学之徒,莫能矫正。
唐大历中李阳冰篆迹殊绝,独冠古今,自云「斯翁之后,直至小生」,此言为不妄矣。
于是刊定《说文》,修正笔法,学者师慕,篆籀中兴。
然颇排斥许氏,自为臆说。
夫以师心之见,破先儒之祖述,岂圣人之意乎?
今之为字学者,亦多从阳冰之新义,所谓贵耳贱目也。
自唐末丧乱,经籍道息。
皇宋膺运,二圣继明,人文国典,粲然光被,兴崇学校,登进群才。
以为文字者六艺之本,固当率由古法,乃诏取许慎《说文解字》,精加详校,垂宪百代。
臣等愚陋,敢竭所闻。
盖篆书堙替,为日已久,凡传写《说文》者皆非其人,故错乱遗脱不可尽究。
今以集书正副本及群臣家藏者,备加详考。
许慎注义、序例中所载而诸部不见者,审知漏落,悉从补录。
复有经典相承传写及时俗要用而《说文》不载者,承诏皆附益之,以广篆籀之路。
亦皆形声相从,不违六书之义者。
其间《说文》具有正体而时俗󸈠变者,则具于注中。
其有义理乖舛,违戾六书者,并序列于后,俾夫学者无或致疑。
大抵此书务古以正今,不徇今而违古。
若乃高文大册,则宜以篆籀著之金石;
至于常行简牍,则草隶足矣。
许慎注解,词简义奥,不可周知。
阳冰之后,诸儒笺述,有可取者,亦从附益。
犹有未尽,则臣等粗为训释,以成一家之书。
《说文》之时,未有反切,后人附益,互有异同,孙愐《唐韵》,行之已久,今并以孙愐音切为定,庶夫学者有所适从。
食时而成,既异淮南之敏;
县金于市,曾非吕氏之精。
尘渎圣明,若临冰谷。
谨上。
泗州重修文宣王雍熙二年七月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徐公文集》卷二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昔我先圣,有周公之才,无文王之时,故宪章其道,以垂万世,精神冥契,夕则梦之。
是知千载旦暮,盖其道同也。
自时以降,鸿儒硕生,敷畅微言,佐佑大化。
专一之志,通于神明,咸梦宣尼,以著名实,斯文间作,来者不诬。
国家彰灼神功,在宥天下。
礼乐刑政,举百王之中;
典谟训诰,用三代之式。
文学之士,靡然向风。
临淮徐君名某字某,弱而好学,壮而有立,行敦乎族党,名闻于州闾,修辞立诚,躬儒者之业;
博施济众,秉义士之规。
随计春官,再不中选。
会长子宗孟,郡亦举秀才,君以为名不可多取,即欲退而求志。
无何,梦游淮上,倏有沦胥之厄,众君子拯之而置于宣圣之堂。
俨然逢掖之容,若奉缁帷之会。
寤而神耸,益用兢怀。
闻者奇之,勉以西上。
明年春,冕旒临御,亲较群才,崇朝之间,父子俱捷。
盖古今未之有也。
君叹曰:「天子广孤平之路,杜请谒之门,先圣知之,是有敦勉。
斯实至德感兆,鄙何有焉」?
思欲昭答灵心,丕显玄贶。
惟兹泗上,雄视百城,学校之制,我不在后。
王业伊始,天下初平,舟车辐凑之都,邮传旁午之地,邦君丞掾,日不暇给,弦诵之所,窥户阒然。
君白于公府,愿补阙政。
于是出家积,鸠国工,即旧谋新,瞻星揆日。
乃建路寝,乃立应门,辟讲论之堂,设东西之序。
广袤合度,奢俭中规,像设增严,绘素加焕。
凡祭器制度,皆图于垣墉,俾夫观艺之徒、横经之侣,居今识古,虚往实归,三代之风,由斯而致也。
录事参军张君浚纲纪之任,夙夜惟寅,尝与同僚及斯而叹曰:「振举废阙,公力未遑,当属于好事君子,非徐君不能也」。
及兹缔构,如宿契焉,是知善人之言,罔弗响答。
夫圣人之教也,与天地常在,将阴阳并运,恍惚玄应,昧者不知。
今徐君服之而成大名之而臻介福。
咨尔后学,可不勉欤!
金石之铭,其无愧已。
于时岁次乙酉雍熙二年秋七月记。
洪州华山胡氏书堂记986年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徐公文集》卷二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士君子承积善之庆,服圣人之道。
治身修心,义之本也;
风行于家,德之充也;
教被于俗,仁之周也。
畴克具举,吾其与之。
豫章属邑,世云旧里,山水特秀,英灵所躔,安定胡君籍于是。
君名仲尧,字光辅
奕叶儒学,蝉联簪绂。
曾门标举,焕列宿之华;
祖德韬映,戢少微之耀。
至于我先人,少好《左氏春秋》之学,研几索隐,儒者宗焉。
及君之长,克扬其业,言斯出矣,身则践之。
揖让周旋之仪,孝友姻睦之行,修乎闺门之内,形于群从之间。
少长有礼,丝麻同爨,乡党率义,人无间然。
君以为上古之风,可以驯致,由六经之旨,可以化成也。
乃即别墅华林山阳秀峰下,构书堂焉。
筑室百区,聚书五千卷。
子弟及远方之士肄学者常数十人,岁时讨论,讲席无绝。
又以为学者当存神閒旷之地,游目清虚之境,然后粹和内充,道德来应。
于是列植松竹,间以葩华,涌泉清池环流于其间,虚亭菌阁鼎峙于其上。
处者无斁,游者忘归,兰亭石室,不能加也。
又案图牒云,昔陶丘公、李八百皆修道于此。
是知人境相得,其道乃光,勤而行之,古犹今也。
铉钦羡其事,道阻且跻,故述斯文,以垂不朽。
年月日记。
故乡贡进士刘君墓志铭986年9月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君讳鹗,字仲翔
其先彭城人也。
炎灵之裔,繁衍万邦,占籍庐陵,盖重世矣。
高祖滉、祖珍,皆不仕。
父雄,尝从九江司兵掾,自免去职。
闺门之教,不肃而成。
有三子,君其仲也。
质性纯素,智识聪敏,年十有五则知属文,未及弱冠驰名矣。
至于事亲孝,事长悌,与朋友信,接乡党让,动不违礼,居常慎独,故州里耆耋与时之名辈推重焉。
郡举茂才,擢升上第。
明年而宗国沦覆,君慨然知时之不利也,于是闭门却扫,为学益勤。
以为今之文人,率以词赋取高,先王之教化盖蔑如也,乃摭天下之务,论古今之变,著《法语》八十一篇,大抵宗尚周、孔,以质百氏之惑,视其书知其人矣。
皇宋二圣,崇古尚文,郡国孝秀,亲临考覆。
君以词场旧望,复为本郡升闻。
余与翰林学士贾公,承诏先考第于南宫,贾公重君之文,以为古人之俊也,乃第为高等。
而君徇难进易退之节,禀内敏外愚之容,及其扬庭,复不中选,退还乡里,笃行如初。
雍熙三年九月卒于家,享年四十有三。
呜呼!
有才有时,命不我与,自古同叹,可胜道哉!
遗文累裒,不朽之谓也。
即某年月葬于本县化龙乡折桂里之原,礼也。
君娶郭氏,先十日而亡。
子师望、文绮,皆得父风,其有后矣。
二女:长适太原郭方,次适陇西李某。
师望以余为父之知己也,故千里号诉,求志其墓云。
词曰:
呜呼刘生,江楚之英。
才识兼茂,时命难并。
没于白屋,閟此泉扃。
立言可法,何必浮荣?
刻兹贞石,永尔高名(《徐公文集》卷三○。)
之:原脱,据徐校、黄校本、李刊本补。
洪州奉新县重建闿业观碑铭986年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道之为体也大,大则众无不容;
道之为用也柔,柔则物莫与校。
南方之强也,故冲气之所萃,异人之所生,坛馆之所宅,景福之所兴,相乎域中,南楚为盛。
先圣之论,岂诬也哉!
洪州奉新县闿业观者,案方志,西晋邑人刘真君之故居也。
真君名道诚,以经明行修,仕至刺史郡守
金行不竞,仁兽非时。
知几之贤、有道之士,卷怀而退,修之于乡,玄德阴功,昭受灵贶。
故真君辞张、邴之禄,追茅、许之风,单车还家,勤行不息,以永嘉二年八月十五日举族上升。
蔼尔福乡,依然旧址,锦帷乍降,玉舄长留。
后学瞻望,若仲尼之阙里;
遗民思慕,如召伯之甘棠。
梁大同元年,乃建为观。
尔其豫章垂荫,洪井储灵,华林苍翠当其阳,冯水清泠环其域。
烟霞韬映,竹树青葱,居然人境之间,自是仙游之地。
载祀四百,朝市三移,封域之间,英灵不泯。
鹿巾霞帔之士,往往冥升;
缙绅逢掖之流,时时杰出。
存诸旧史,是号名区。
土德既微,群方构难,城有复隍之患,室多桡栋之凶。
乃眷殊庭,俄悲阒户。
而琼蕴之所秘,霜钟之所悬,屹尔丽谯,俨然对峙。
有道门都监余守徵者,剪除宿莽,草创精庐,苦节忘形,五十馀载,修心以化俗,传法以度人。
入室弟子龚绍元、吴绍甄,皆能肃奉科,祇禀遗训。
惟乡人之善者,知岁计之有馀。
高士胡君名仲尧延庆簪缨,息机丘壑,师黄、老之术以虚方寸,躬曾、闵之行以睦闺门,博施济众,斯谓仁智。
以为集灵之馆,祈福之场,陋而不度,民将安仰?
于是揆时属役,即旧谋新,询谋佥同,𧵥信咸萃。
增湫下为爽垲,易卑室为崇构。
栋宇之设,则因夫故基;
制度之中,则考于经法。
凡殿堂门阙,居室厨廪,延袤周遍,殆且百区。
三尊众,羽仪侍卫,精严肃穆,不可为状。
履端闱,造广庭,恍然如从汗漫之游;
即瑶阶,瞻玉座,竦然若奉武夷之会。
既而息徒已事,日吉辰良,明祀以告成功,精意以答祐。
举紫旄之节,摇太霄之佩;
燃九华之烛,奏空洞之章。
星斗回光,烟云改色,青天白日,夫岂远哉!
于时胡君以姻睦之行,慈惠之泽,里闾称举,郡国拜闻。
诏书褒美,特加旌表,揭以双阙,蠲其追胥。
江楚之间,以为盛事。
知玄风之被俗,圣政之化人,变鲁至道,见于今矣。
夫如是,则可以传芳金石,垂裕昆云,俾乎好道之徒,益励齐贤之志云尔。
其铭曰:
大道无名,得之为真。
矫矫刘君,知几其神。
逊尔侯社,上为帝宾。
维梓之地,甘棠之人,峙此仙祠,章江之滨。
华表未归,桑田已改。
旧井谁渫?
高台尚在。
不见芝英,犹芳兰茝。
佳气郁葱,如将有待。
彼美胡君,州闾之英,世味道腴,家传义声
归诚玉阙,奉贽金籯,易此颓构,化为殊庭。
乃眷福乡,实惟南楚
闲馆相望,飙轮交午。
图秘箓,唯仁是与。
刻颂贞珉,永归终古(《徐公文集》卷二六。)
仁:原脱,黄校本空格,徐校、李校云:「『斯谓』下有脱字」。
四库本有「仁」字,据补。
大宋亳州蒙城县赐绯鱼袋曾君墓志铭986年4月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徐公文集》卷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君讳文照字知章
其先鲁人。
百行之先,垂为家法,子孙蕃衍,不陨其声。
末叶因官,徙居南楚,今为庐陵新淦人也。
祖朴、考福,皆不仕。
君生禀异气,卓然老成,六经之旨,有若夙习。
于时江表之地,唐室犹兴,宪章文物,不失旧典。
君年七岁,应州里之举,以神童擢第,选满补江州东流尉,迁靖安句容二尉。
皆以清白敏惠,承上率下,和而有正,能不自矜。
连考殊尤,擢为吉州太和
桑梓之地,瓜李多嫌,君闺门之行素修,童艾之情已信,而复临事能断,尽公无私,由是期年政成,就赐朱绂。
会宗国沦覆,举族入朝,授亳州永城
舟车辐凑之地,邮传旁午之涂,盘根错节,发硎靡滞,事无愆素,民不告劳。
上疏论以一邑之众,供列郡之赋,指引利害,较然可分,诏特许免其县挽船夫,岁省万计。
蒙城,其理益精。
顷之,河南大蝗,独不入蒙城之境,于是吏民相率诣阙借留,优诏褒美,许留三载。
会王师北讨,君督本县运输,深入虏庭,危而后济。
既还遇疾,以雍熙三年四月日终于永城传舍,享年若干。
初,君之赴选也,余遇之于建康,察言观行,知为良士,因以表甥女姜氏妻之。
有子六人,女八人。
君之从仕,世涂多故,王事靡盬,不遑顾私,雅志未申,中路早世。
唯第三子乾度,再举进士,名闻场中,有后之庆,当在于此。
即以某年月,号奉灵柩,归葬于某乡里,祔大茔焉,礼也。
呜呼!
姻旧之故,岂无他人?
援毫濡涕,识彼陵谷。
其铭曰:
有惠于民,死事以勤。
呜呼曾君,永世清芬。
仙山之阴,章江之滨。
考终归全,下从先人。
刻兹琬琰,垂示后昆。
太宗用兵北伐奏雍熙三年六月 后周至宋初 · 李昉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伏思用兵北伐,盖有其由。
良以晋朝生灵仅踰百万,遭罹否运,役于北戎,迫其凶威,畜为奴婢。
陛下内怀痛悼,将图拯救,而倚任之际,将帅非才,莫遵庙胜之谋,荐致舆尸之败。
天声靡振,敌气弥骄,罔能救于沦胥,乃自致于狼狈,两河生聚,几陷兵锋。
然悔既往而难追,事已成而不咎。
未可与争,灼著于前经;
姑务息民,何嫌于屈己。
况天生北狄,为患中国,汉高祖以三十万之众,困于平城,卒用奉之言,以定和亲之策。
以至文帝,奉之弥优,外示羁縻,内深抑损,而边城晏闭,黎庶息肩,所伤匪多,其利甚溥矣。
况獯鬻之性,惟利是求,傥陛下深念比屋之磬县,稍减千金之日费,密谕边将,微露事机,彼亦素蓄此心,固乃乐闻其事,不烦兵力,可弭边尘。
此所谓屈于一人之下,伸于万人之上者也。
伏望陛下裁之。
乞断奏失入死刑者不得以官减赎奏雍熙三年九月 五代至宋 · 张佖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
望自今应断奏失入死刑者,不得以官减赎,检法官削一任,长吏并停见任。
徐铉等雕造说文牒雍熙三年 五代至宋初 · 辛仲甫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说文解字》卷末
牒,奉敕:「许慎《说文》,起于东汉,历代传写,讹谬实多,六书之踪,无所取法。
若不重加刊正,渐恐失其原流。
爰命儒学之臣,共详篆籀之迹。
右散骑常侍徐铉等,深明旧史,多识前音,果能商榷是非,补正阙漏。
书成上奏,克副朕心。
宜遣雕镌,用广流布。
自我朝之垂范,俾永世以作程。
其书宜付史馆,仍令国子监雕为印版,依九经书例,许人纳纸墨价钱收赎。
兼委徐铉等点检书写雕造,无令差错,致误后人」。
牒至准敕,故牒。
雍熙三年十一月日牒。
给事中、参知政事辛仲甫给事中、参知政事吕蒙正,中书侍郎工部尚书、平章事李昉。
建传教院碑铭雍熙三年十一月 吴越至宋初 · 钱俨
 出处:全宋文卷六○、螺溪振祖集
圣人之垂文设教,所以举纲维而示轨辙,使后世之人至乎圣贤之道也。
若夫括天地,极阴阳,穷吉凶,审消长,莫尚乎《易》,而伏牺始之,仲尼述之,是垂美利于天下也。
以日系月,彰往考来,正王道,纪人伦,莫尚乎《春秋》,而夫子经之,丘明传之,是申明诫于万世也。
敢问圣人之垂文设教,极于是乎?
殊不知垂褒贬之文,不能等冤亲,齐生灭;
究否泰之术,不能畅妙性,括真机。
其为人天之津蹊,越生死之渊奥,则大雄氏之法,莫不大乎,莫不圣乎!
若夫鹫岭之韬玉音,龙藏之传宝典,去圣逾远,垂裕后昆,所以广香海之波澜,壮大车之轮毂,又莫盛乎天台之教者。
故陈、国师智者大师法名智顗,演一花之大旨,立八柱之华宗
以明破昏,太阳之开气雾;
以静抳动,神龟之抃重溟。
藏通别圆,四教斯阐;
醍醐乳酪,五味相宣。
传般若之灯光,开方等之门阈。
长风破浪,溺群魔于不二之门;
大山出云,茂正法于说三之圃。
垂为妙典,扬我真风。
由是国王大臣,延首丹丘之讲肆;
城邑聚落,倾心金地之道场。
则智者之化人,其利博哉,不可得而言也。
传教院者,即今净光大师寂公住持之所。
法名义寂俗姓胡氏永嘉人也。
先是周显德初螺溪居民张彦安来诣师曰:「家居寺之东南,有隙地,可一里馀。
阴晦之夕,必有鬼魅吟啸之声,亦有钟磬考击之响。
又尝梦神龙游其地,故非愚民所可有也。
愿奉师以为僧事」。
师约之亲往阅视,叹其山水秀异,因谓众曰:「此伽蓝地也,常以传续真乘,思卜讲唱之所。
天台一宗禀于龙树,彼梦神龙之兆,岂非此耶」?
然而财施不供,莫能遽成其志,但纳所舍而营蔬圃耳。
寻而法华岩公之门人齐公(愿齐公后亦署崇法禅师,亦师传法弟子。),以其事闻于本师禅师禅师大可其议。
遂辍所得众施钱三十万,以资经始。
师虽聆喜舍,颇惧重劳,乃诫齐公曰:「今之所营,盖以学徒为念,非欲芘风雨以移冢间树下之志。
汝体乃意,当勉成之」。
齐公乃凿山肇基,度木兴搆,凡建法堂三间,厨屋数舍。
累块,悉尚朴素,以称师心。
乾德甲子岁秋八月堂成,乃请师居之。
默然遂率学徒二十人,以之俱往。
点头之石,行列翠巘;
雨新之花,飞飏宝几。
师又睹其朴野,协彼安栖,至心之馀,欢喜无量。
其后登鱼门宇,日竞充盈;
放鹤园林,人患襞积。
师闻之,沮其说者数四。
而云居韶公禅师,以其传灯之地,未广函丈之规,乃疏于今汉南国王:「智者大师位登诸地,迹示四依,得总持门,获无碍辩。
所述教法,盈数百卷。
净光大师义寂传而讲之,如水分器,而所居精舍,栋宇未丰。
愿许经营,用安抠衣之众」。
王从之,乃命爱子襄、华二师洎干宗藩,各施钱粟以助之。
师以草堂之居,雅得便稳,不听命者久之。
三年丁卯岁,建创始毕,凡重构忏堂、法堂、禅室、经室,及隶寺宇制者,罔不毕备。
中间内外总一百三十馀间。
林泉相辉,金碧明媚,瓶钖所至,寒暑忘归。
其年国王复命师讲《法华经》一座,追福于王妣恭懿太夫人吴氏。
自是神龙喜于闻法,鸟兽乐于衔花。
供饱纯陀,席严布萨。
隐几捉拂,翼翼小心;
海福田衣,济济有众。
太平兴国二年元帅府都押衙王君承益、内知客余君德徽,同议本院建造弥陀佛殿,王复命施钱八十万。
又请师讲《金光明经》一座,饭僧三万人,香华幡盖供佛之具,一皆称足。
明年,彤矢常参,金轮大统,教法愈盛,庄严益专。
属像设未周,众望斯郁,乃遣僧重云远来京师,请于襄师。
襄师因以陈国夫人徐氏、汉南国王府别驾徐君贵安,共舍钱二十万,副以金带。
又募郡人李从遇众率净财三十万,同就厥工。
于是孔雀顶螺,尊临中扆;
芙蓉冠叶,翊辅崇台。
环卫以之雄棱,侍从以之柔悦。
沈沈金口,深类无言;
烂烂青眸,真符不瞬。
三宝既具,百楅可量。
而闻师妙行孔修,慈心止足,衣惟大布,卧止一床。
杖头但挂于瓶囊,庭内不施于扃钥。
谈女亹亹五十席,非谓该通;
乐道熙熙三重阁,未为高迈
今俗年六十有八,僧腊四十有九。
虽春秋已高,而诲诱无懈,实僧史之一奇士也。
噫!
天台教者,述觉王无说之义,包括宁遗;
明众生有趣之源,环循莫尽。
由是三乘迭驾,方析假以入空;
十地宏超,遂即凡而成圣。
岂必指莲华于水上,先示从权;
自当悟蝴蝶于梦中,了无别体。
宣此义者,孰不宗之?
而师之学徒通鉴大师知廉,以师崇佛宫祠,开法庠序,将求岁寒之绩,请以刊勒为期。
而俨念天台山素足名儒,继谈圣教,竽难滥吹,砚合先焚。
然思句偈成因,敢以謏辞为避。
所愿草藩肥腻,滋善本以常新;
风动毗蓝,吹慧光而不灭。
谨即斋戒,为之铭曰:
伏牺往兮仲尼不兴,尔《易经》兮爻象何明。
宣父亡兮丘明不出,尔鲁史兮篇题斯逸。
皇皇真教兮超生死,洋洋梵音兮总权实。
鹤树圆寂兮玉偈秘密,螺溪不谈兮花编谁帙。
传光析派兮有赤城植柰挥兮宜万龄。
系曰:
台山岩岩标几寻,传教孜孜开宝林。
寒猿野鹤尽念法,猊座无言扬妙音。
时雍熙三年丙戌岁十一月十日文。
太宗伐燕疏雍熙三年五月 唐末宋初 · 赵普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
武胜军节度使赵普
右,臣自二月中,伏睹忽降使臣,差般粮草。
及详敕命,知取幽州
既奉指挥,寻行科配,非时举动,莫测因由。
尔后虽听捷音,未闻成事。
稍稽剋复,俄及炎蒸。
飞刍挽粟以犹繁,擐甲持戈而未已,民疲师老,渐恐有之。
臣自此月以来,转增疑虑。
潜思陛下万几在念,百姓为心,圣略神功,举无遗算。
至于今平收浙右,力取河东,垂后代之英奇,雪前朝之愤气,四海咸归于掌握,十年时致于雍熙。
唯彼蕃戎,岂为敌对,迁徙鸟举,自古难得制之。
前代圣帝明王,无不置于化外,任其追逐水草,皆以禽兽畜之,此际官家何须挂意?
必是有人扶同谄佞,诳惑聪明,因举不急之兵,稍涉无名之议。
非论曲直,但觉淹延,将成六月之征,颇有千金之费。
以兹忖度,深抱忧虞。
窃念臣虽寡智谋,粗亲坟典,千古兴亡之理,得自简编,百王善恶之徵,闻于经史。
其间祸淫福善,莫不如影随形,焕若丹青,明如日月,尝为大训,历代宝之。
臣读《史记》,见汉武帝时主父偃、徐乐、严安辈所上长书,及唐玄宗时宰相姚元崇直奏十事,可以坐销患害,立致升平。
惟虑至尊未能留意,医时救弊,无出于斯。
又闻前事为后事之师,古人是今人之则,据其年代,虽即不同,量彼是非,必然无异。
辄思抄录,专具进呈,伏望圣慈,特垂披览。
谨具逐件如后云云。
伏念臣谬以庸材,叨居显位,幸遇千年之运,深承二圣之知。
从白屋而上青霄,非由智略;
出卑僚而登极位,只是遭逢。
恩私何啻于车鱼,报效不如于犬马。
粗怀性识,尝积惊惶。
所恨者齿发衰残,精神减耗,既不能献谋阙下,又不能效命军前。
惟有微诚,书章上奏。
今者伏自朝廷大兴禁旅,远伐山戎
驱百万户之生灵,咸当辇运,致数十州之地土,半失耕桑,则何异为鼷鼠而发机,将明珠而弹雀?
所得者少,所失者多。
只于得少之中,犹难入手;
更向失多之外,别有关心。
前未见于便宜,可垂兴于详酌。
臣又闻圣人不凝滞于物,见可而进,知难而退,理贵变通,情无拘执。
故前书所谓事久则虑易,兵久则变生。
臣之愚诚,深惧于此。
秦始皇之拒谏,终累子孙;
汉武帝之回心,转延宗社。
如或迟晚,恐失机宜。
而况旬朔之间,便为七月,窃虑内地先困,边廷早凉,北狄则弓硬马肥,转难擒制,中国则民疲师老,应误指呼。
臣今独兴沮众之言,深负弥天之过,辄陈狂瞽,抑有其由。
窃以暮景残光,能馀几日,酬恩报义,正在今时。
恐劳宵旰之忧,宁避僭踰之罪?
希圣听,早议抽军。
聊为一纵之谋,别有万全之策。
伏望皇帝陛下安和寝膳,惠养疲羸,长令外户不扃,永使边烽罢警,自然殊方慕化,率土归仁
既四夷以来王,料契丹而安往?
又何必劳民动众,卖犊买刀
有道之事易行,无为之功最大,如斯吊伐,是谓万全。
臣又窃料陛下非次兴兵,恐因偏听,其奈人多献佞,事欠防微。
大凡小辈,各务身谋,谁思国计?
承宣问,皆不食言;
尽解欺君,尝忧败事。
得之则奸邪获利,失之则社稷怀忧。
昨者直取幽州,未审谁为谋者?
必无成算,俱是诳言。
其于虚实之间,此际总应彰露。
臣既不知头主,无以指射姓名,伏望官家寻其尤者,特正奸人之罪,免伤圣主之明。
所贵诈伪悛心,忠臣尽力,共畏三千之法,同坚八百之基。
臣于此时,欲吐肺肝,先寒毛发,惊疑犹豫,数日沉思。
又念往哲临终,尚能尸谏,微臣未死,争忍面谀?
明知逆耳之言,不是全身之计,但缘恩同卵翼,命直鸿毛,将酬国士之知,岂比众人之报。
投荒弃市,甘当此日之诛;
窃禄偷安,不造来生之业。
惟祈圣明,特赐察量。
更存细微,别具劄子。
冒犯冕旒,臣无任倾心沥恳,忧国忘家,涕泗徬徨,激切屏营之至(《邵氏闻见录》卷六,中华书局一九八三年点校本。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二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右编》卷三三,《古今图书集成》戎政典卷一三。)
〔附录〕雍熙三年请班师疏 唐末宋初 · 赵普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皇朝文鉴》卷四一、《宋史》卷二五六《赵普传》、《宋元通鉴》卷六、《宋史纪事本末》卷一三、《经济类编》卷一、《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二七
伏睹今春出师,将以收复幽、蓟,屡闻克捷,深快舆情。
然晦朔荐更,已及初夏,尚稽克复,属在炎蒸。
飞挽甚烦,战斗未息,王师渐老,吾民亦疲。
夙夜思之,颇增疑虑。
伏况陛下英谋电断,洪化神驰。
自前怀徕闽浙,混一诸夏,大振英声,十年之间,遂臻康济。
蠢兹𬿿鬻,诚非我敌。
盖以本无礼义,复处穷荒,迁徙鸟举,难得而制。
自古圣王置之度外,恣其随逐水草,实以禽兽畜之。
伏料圣明,何足介意。
窃虑邪谄之辈蒙蔽睿聪,致兴不急之师,颇涉无名之举。
臣尝披载籍,颇识前言。
窃见汉武帝时主父偃、徐乐、严安所上书,及唐相姚元崇明皇十事,忠言至论,可举而行。
伏望万机之馀,一赐观览。
其失不远,虽悔可追。
臣窃念大发骁雄,往歼凶丑,百馀万之生聚,飞挽而供,数十州之土田,耕桑半失。
兹所谓以明珠而弹雀,因鼷鼠而发机,所失者多,所得者少。
况得少之中,既难为益;
失多之外,复有他虞。
又闻战者危事,难保其万全;
兵者凶器,深戒于不戢。
所系甚大,不可不思。
臣又闻上圣之人不凝滞于物,事无固必,理贵变通。
前书有兵久生变之言,此可以深虑也。
茍更图淹缓,转失机宜。
旬朔之间,便涉秋序,臣又虑内地先困,边境早凉,虏则弓劲马肥,我则人疲师老,恐于此际,或误指踪。
臣方冒宠以守藩,独献言而阻众,盖以暮景残光,所馀无几,酬恩报国,正在此时。
伏望速诏班师,无容玩寇。
臣复有万全之策,愿达四聪之听。
唯陛下精调御膳,保养圣躬,惠绥疲羸,使之富庶,自然边烽不警,外户不扃,率土归仁,四夷慕化
殊方异俗,相率来庭,蠢彼契丹,独将焉往?
又何必劳民动众,卖犊买刀!
有道之事易行,无为之功最大。
如斯吊伐,是为万全。
臣又思之,陛下非次兴兵,亦恐出于偏听。
贪功之辈,专务倾邪,意为身谋,岂思大计!
但欺君而是念,实害政以自居。
事成则获利于身,未成则贻忧于国。
茍至于此,为之柰何!
昨来缘取幽州,未审谁画其策。
虚实之效,悉已彰明,望推其人,寘之刑典,庶昭圣德,以厌群情。
俾奸伪之心,于兹知惧,忠良同德,皆务竭诚。
臣欲露肺肝,先寒毛发,迟疑数日,未敢措辞。
又念往哲垂终,尚闻尸谏,微臣未死,安敢面谀?
然知逆耳之言,非是安身之计。
其如位高禄厚,才薄命轻,将酬国士之心,岂比众人之报。
投荒弃市,甘俟于显诛;
窃宠偷安,不宁于方寸。
惟期至圣,曲照愚衷。
太宗伐燕劄子雍熙三年五月 唐末宋初 · 赵普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邵氏闻见录》卷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二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右编》卷三三、《古今图书集成》戎政典卷一三
臣滥守藩方,聊知稼穑。
窃见当州管界,承前多是荒凉,户小民贫,程遥路僻。
量其境土,五县中四县居山;
验彼人家,三分内二分是客。
昨来差配,甚觉艰辛。
伏缘在此直至莫州,来往四千馀里,或是无丁有税,须至雇人般粮。
每㪷雇召之资贱者不下五百,元配二万石数,约破十万贯钱。
直如本户自行,费用无多。
所较乃是二万家之贫户,出此十万贯之见钱,所以典卖牛,十间六七;
其间兼有鬻男女者,亦有弃性命者。
仍加善诱,偶副严期。
自从起发,去来已及八十馀日。
近知内有人户,衷私却到乡村,皆云装运军粮,未有送纳去处,缘无口食,再般盘缠。
虽不辨其真虚,又难行于审覆。
访闻街坊窃议,前后说得多般,称被契丹围却军都,兼被劫却粮草,及令寻勘,皆却隐藏。
盖缘臣无以知军前事宜,只听得外面消息。
况九重密事,应不泄于朝堂,奈何百姓流言,已相传于道路,详其住滞,必有艰难。
伏乞圣慈,早令停罢,更或迟久,转费粮储
潜思今日人情,不可再行差配;
如或再行徭役,决定广有逃移。
假令收下幽州,边境转广,干戈未息,忽然生事,未见理长。
必因有僭滥之徒,奸邪之党,但说契丹时逢幼主,地有灾星,以此为词,曲中圣旨。
殊不知蕃戎上下,幽州各致其生涯;
土宿照临,外处不可以征讨。
若彼能同众意,纵幼主以难轻;
不顺群情,无灾星而亦败。
诚宜守道,事贵无私,如乐祸以求功,窃虑得之而不武。
此盖两省少直言之士,灵台无有艺之人。
而况补阙、拾遗,合专司于规谏,天文、历算,须预定以吉凶,成兹误失之由,各负疏遗之罪。
若无愆责,何戒后来?
一、臣缘久居近职,备见人情,至于后殿三班,前朝百辟,文武虽异,是非略同。
才奉委差,便思侥倖,虽询利害,各避嫌疑。
而况毁誉生心,贪求恣意,扶同狂妄,率以为常。
其间久历事者,明知而佯作不知,初为官者,不会而仍兼诈狯,多非允当,少得纯良。
而又凡关宣敕委差,便是帝王心腹,方资视听,切要精详,就中用军不同,閒事必料。
曾使沿边相度,往返参详,不知能有几人应得当时言语。
如今比较,并见真虚。
乞诛罔上之辈流,便作抽军之题目。
自此则潜消媚佞,免误朝廷,唯此区分,以为激劝。
唯有勾抽,不同举发,一则我无斗志,一则彼有雠心。
而况契丹怀禽兽之心,恃胡马之力,垂慈恕舍,却虑追奔,须作堤防,免输奸便。
伏乞皇帝陛下密授成算,遐宣睿谋。
但令硬弩长枪,周施禦捍,前歌后舞,小作程途,纵逼交锋,何忧乏力?
只应信宿,寻达城池,便可使战士解鞍,且作防边之旅;
耕夫归舍,重为乐业之人。
是知多难兴王,已垂芳于往昔;
从谏则圣,宜颂美于当今。
此事既行,天下幸甚。
一、臣今将本末,细巨敷陈。
尝思发迹之由,实有殊尝之幸,其于际遇,近代无伦。
伏自宣祖皇帝滁州不安之时,臣蒙召入卧内;
昭宪太后在宅寝疾之日,陛下唤至床前。
念以倾心,皆曾执手,温存抚谕,不异家人。
惟怀竭节尽忠,以至变家为国,惭亏德望,有此遭逢。
先皇开创之初,寻居密地
陛下纂承之后,再入中书
蒙二圣之深知,当两朝之大用,不惟此世,应系前生。
礼虽限于君臣,恩实同于骨肉,是以凡关启沃,罔避危亡。
盖缘每认陛下本是天人,暂来人世,是以生知福业,性禀仁慈。
潜闻内里看经,盘中戒肉。
今者愿忍一朝之忿,常隆万劫之因。
如或未止干戈,必恐渐多杀害。
即因民愁未定,战势方摇,仍于梦幻之中,大作烦劳之事。
是何微类,误我至尊!
乞明验于奸人,愿不容于首恶。
兴言及此,涕泪交流。
又念臣虽寡智谋,实同荣辱,都缘意切,不觉辞烦。
冒犯宸严,不胜战越。
谢请班师批答表雍熙三年五月 唐末宋初 · 赵普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太平治迹统类》卷三、《宋史》卷二五六《赵普传》、《宋史新编》卷六九
昨者臣未测事宜,辄陈狂瞽,陛下亲纡宸翰,密谕圣谋。
臣窃审思,信为上策。
将帅若克遵成算,固可平戎,但不副天心,致兹败事。
今既边防有备,更复何虞。
况陛下登极十年,坐隆大业,无一物之失所,见万国之咸康
所宜端拱穆清,啬神和志,以无为无事,保卜世卜年,自可远继九皇,俯观五帝,岂必穷边极塞,与戎人较其胜负?
臣素亏壮志,矧在衰龄,固无功伐可称,惟竭忠纯上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