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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濩堂续集
韶濩堂续集 第 x 页
韶濩堂续集(韩遗民金泽荣 著)
 诗乙丑稿
  
同晓芙访习苦行。观其新筑书楼。
谓言多病岂非瞒。万卷群书读不难。斜日来寻红树际。新椽迎舞碧云端。唐诗晋帖飞腾入。石铫铜瓶次第安。苦学应资筋力健。奇方说与紫金丹。
韶濩堂续集(韩遗民金泽荣 著)
 诗丙寅稿
  
啬翁生辰宴席。遇一湖口客姓名或曰俞理甫。年可六十。走笔赠余诗曰。洛社香山自古传。三尊齿德列高年。南通今日生辰宴。最喜能逢海外仙。佳作也。归而和之。
西南客子面如田。走笔贻余白雪篇。何似岳阳春酒店。天风吟过老回仙。
蒙斋读余所赠申紫霞诗。大赏之。可知生之有进于诗也。赠此志喜。
紫霞诗诀落飘风。寂莫江山百载中。岂意阿蒙今日赏。后生梅酒却英雄。
啬翁挽
等霸期王负俊才。应龙飞处一声雷。纵无邓禹奇功在。足试瞿
韶濩堂续集 第 504L 页
昙活手来。
昌黎云与孟郊龙。文字狂欢卅载中。今日都来成一错。奈何江月奈淮风。
黄俶禾五十预祝诗。(君明年丁卯为五十。)
俶禾手持冷金笺。求余一言五十寿。卢胡大笑我乃东壁府中仙。摄君久寘弟子首。文章愈老奇愈多。横奔五岳折北斗。为君颂德岂无辞。为君祝年亦何有。况又近时眉毛新发怪。神力之助应更厚。(余近日右眉生二寸六分之一毛。)请君勿患不得仙。但向天风日命葡萄酒。
谢陈石庐(汝燊)赠菊花四盆
黄菊天下断肠花。石庐爱之魂百断。为是胸中文字奇。自与俗人霄壤判。以此成病病大苦。举以让我恢达观。四条仙幢下昆崙。红霞白云色交乱。此时明月适又圆。膨脝香气盈空馆。呼儿美酒赊一瓶。醉后起舞遥狂唤。吾闻时菊制颓龄。已自陶公多赞叹。将君下策作上策。信知大道无定算。(君妻左氏。亦解写墨兰。以才思相尚。)
吾侄鼎宝。与其友李南图同省余。既而南图以生期置酒招余。往饮甚乐。因作诗。并赠鼎宝,南图。
吾侄有佳友。气兰肤似雪。万里同舟来。慰我孤寂莫。适君生期至。济楚有陈设。水陆之珍味。一腹难胜食。惟君温温意。不饮已醺人。矧乎绍兴醅。屡酌至忘巡。世事有万苦。伦理有一乐。愿言
韶濩堂续集 第 505H 页
扫万苦。欢乐同无极。
岁暮。怀章君继农。
第一清才孰似伊。敬山归后又相思。梅开梅老人难见。重叹残生八十时。
韶濩堂续集(韩遗民金泽荣 著)
 诗追改诸本
  
平壤送李韦史十五首之第十四首改本(第一卷乙亥稿)
记昔吾人赋壮游。壬申年夏绿初稠。丈夫一举如黄鹄。江水中流问白鸥。悄悄归帆背天姥。亭亭明月落扬州。秪今剪翮樊笼底。耳目芳鲜几日休。
长湍官府。陪李素山先生限韵。(二首○当在丙子稿礼成江下。)
潦倒何须叹敝裘。名州来伴吏仙游。似闻郑邑三年政。亲见陈家百尺楼。北岭松喧斋阁曙。南天枫落大江秋。东坡渔客休相笑。为斫银鳞更少留。
谈烛如椽尽意烧。晓风吹月下江桥。皇坟落落横双眼。俗律纷纷笑百条。公已有功名教事。谁能不愿圣明朝。丈夫怀抱无穷日。任汝宵光席上消。
同朴晚醒,李韦史诸君子。游老人亭限韵。(己卯)
娟娟风日散林皋。言趁文游去屧豪。路径几嗔新草滑。栏干直上彩云高。纵无护壁挥红袖。可不寻真赋碧桃。多谢潺湲岩下水。向人长似涤尘劳。
许友监役尹汝挽。(丙戌作。奉家君命作。)
廿载咸酸与共尝。知君高义铁为肠。鹊鸠纵有才工拙。龙鼠都忘势抑扬。逝水无情归断壑。秋霖如泪响空廊。题名罚酒欢娱事。回首霞山旧草堂。
韶濩堂续集(韩遗民金泽荣 著)
 文续编○序
  
韶濩堂续集 第 505L 页
焦东山民行录序(乙丑)
往年。泰州流寓人丁君自号月江者。介人送所自徵集焦东山民行录一卷。求其题。所谓焦东山民者。以君始家镇江焦山之东。及其年壮。积著于泰。构寓庐以居。而不忍忘其本。因标为号者也。余辄题小诗数句以应之。居六七年。君又介绍同县文士王君自寅。送其卷请序。则篇页之富。比前屡倍。而其请序之言曰。非谓卷中乏题跋也。特欲求一总序之佳者。噫。何其勤且笃也。余既阅卷。谓自寅君曰。太上贵在忘名。今丁君既足自给矣。何不优游岁月。以食妻子之奉。而劳劳于文字事哉。或者其急于求名者欤。自寅君曰。太上之事。不可责之于人人。自太上以下贤人智士中材之流。莫不求名以成。而最下者不能求名。与虫豸同腐。求名尚足讥耶。且丁君本志夫学者也。有志而不能达之。不胜湮郁。故假咫尺之纸牍。广揽天下清明雄骏之士。收其述作。眉语神会以求其裨。此其情岂不又有可原者耶。余曰。
韶濩堂续集 第 506H 页
子之言善矣。然顾余一东韩僻乡之弇然者。不可以姓名冒居于诸君子之右。况余之生丁不辰。丧国漂流。其丑足使人掩鼻者乎。惜乎丁君之不谅及于此也。自寅君扼腕而前曰。丁君之是请。盖亦据一时公众之论。而非专出于私臆也。子不可以厚自韬掩。至于子之不幸。丁君方且为之慨然代悲。其肝肠之激。有如宋子堂中闻高渐离击筑之声者。是尚可以抑止也哉。是尚可以抑止也哉。余笑而谢曰。若子可谓善于介绍者。吾无以复辞矣。
王氏哀思录序(乙丑)
南通王君镇字翰霄者。其容止品行。所谓触目见琳琅珠玉。所谓稻粱脍炙。人无不嗜。青天白日。奴隶亦知其清明者也。往在满清末年。常州屠翰林敬山。以文字之聘。来客南通者数年。见君而爱重之。及其归常州。为民政长。则招君以充幕府。而方敬山归常州之际。见余述作。大契于心。掷金劝刊。故君尝自常州归家。见余先通交。问刊事。因以己舟载其书。以致敬山。自是遂相与相好而不能以忘。盖凡交人之道。以介绍为重。而若余之交君。特介绍于天下之大名士如敬山者。故区区之情感。随而别焉。前后十馀年之间。盛衰离合存没之际。见敬山之政通。则奇君之善居幕府矣。见敬山之解民政印。则惜君之径息四方事矣。闻敬山之捐馆舍。则悲君之伥伥而无所之矣。虽然君之
韶濩堂续集 第 506L 页
容止品行。所以在家为琳琅珠玉。在乡为稻粱脍炙者。要当亹亹加进。而今其年纪又不过四十。前途之亨。不可以量。则天下之爱君者。宁止于敬山一人。而四方之事。宁止于常州一幕而已也哉。日君持其先人宝廉君哀思录一卷。访余言曰。吾先人仁且贤。有成于家。无讥于里。而不幸命寒。闇然以终。吾窃悲之。收其挽诔等类。以为此卷。思令世之君子读之。以子之能言。盍惠一序乎。余遂诺诺。染笔述君容止品行如右。以为君之显亲之名。而慰己之哀。将必有日云尔。
徐校长星实先生六十寿序(乙丑)
有才则可必得禄乎。曰未也。有德则可必得寿乎。曰未也。有才而不能必于禄者。是人厄人也。有德而不能必于寿者。是天厄人也。夫人之一身。至微且眇。而人天之交厄之也如此。则人之一生。岂非难哉。泰州士陈君恩洽,韩君国庆等三十人。以其乡前辈徐星实先生六十之寿。驰启徵文。将以为祝。盖先生少业贡举。中年改为新学。历任学校诸务。而未至于大庸。诸君子以先生才学既全。勤勚已备。而名位不称。欲以乞得耋耄期颐之年于天。使先生得以此之足而偿彼之不足。盖亦有深感于世间禄寿之参差者也。然以余观乎古。汉伏生,申生二公年九十。以高才朴学。或蒙国家遣人受书之荣。或蒙安车驷马迎致之礼。为天下之大老。名声流于竹帛。俎豆峙于学宫。使先生因今
韶濩堂续集 第 507H 页
之老而加进于耋耄期颐。一朝之间。如雷之动。如神之降。忽得伏申二公旷绝之荣。则其禄与寿。一时俱至。震惊一世。何止于仅仅举此偿彼而已哉。抑且诸君子之进泽荣于颂祝之席之末者。非谓其粗知古书耶。尝见毛诗。周公多才多艺。善为文章。以万寿万年之词。祝其祢祖。而周之历。果至八百。夫文章无古今贵贱一也。周公而昌王业于万寿万年之词。则泽荣独不可以伏申二公之词。而迎先生以登禄寿之域哉。是以先论世间常人禄寿之大同。以极说先生之寿之不常人若者。诸君子以为然耶否耶。
韶濩堂续集(韩遗民金泽荣 著)
 文续编○记
  
林氏永思斋记(乙丑)
开城治东十里。有山自五冠山来者曰归法。而其中之水石绝清爽。与花谷并称。山之上。有沃野林氏三世之葬。一世二世。皆官参奉。三世为嘉善大夫衔。其事行在数百年前。缺不得传。而惟嘉善公得有一事之传。曰公与张醉翁天进为莫逆友。常相与围棋以为娱。一日公谓张翁曰。我辈相得如此。百岁之后。伴葬归法山。埋棋局两墓间。庶几魂魄仍不失乐。遂割归法山地以与张翁。留戒子孙。子孙遵之。盖其事简略太甚。然就而想像之。则公之朴善重伦谊。与衰世人绝异也审矣。惟其如此。故其子将仕郎公以大孝闻于世。又其后世大小科名及文学笔翰之胜流。照耀相望。易所云积善之家。必有馀庆。其非此之谓乎。
韶濩堂续集 第 507L 页
故韩 高宗丁亥。公之后孙。就山下建一宫曰白云亭。以供墓祭之用。是岁春。九世孙尚沃君。嫌亭制太陋而名亦不古。与诸宗协议。发宗财数千金。撤而更建为壮丽。并改名曰永思斋。既而尚沃君欲以泽荣文记其斋。而中州人某书之。使十一世孙主事凤植走书以请。泽荣忻然以复于凤植曰。君家孝友之风之冠于一乡。即自余童髫时所习闻者也。今日永思之名义。岂仅如世俗墓宫曰追远曰永慕之类之常例而已哉。且余于此又有一说。夫永思者。子孙慕祖先之道也。假令祖先不能贤。为子孙者自尽其道。以极其怵惕之思于春露秋霜之间。是之谓美。况子之先祖以善于朋友。仪表一乡。而有可思之实。则后孙之思之。岂不尤美。犹狐裘之加锦乎。是以特详书墓间埋局之事。使后世见之。
景龟斋记(乙丑)
故韩参奉梁山郑君舜谟。以文学游其族老茂亭承旨之门。尝因承旨。得读泽荣文而好之。于是将记其先大人秘书丞墓斋。谓非泽荣不可。而又恐泽荣以老深避。走书力勖之曰。吾先人尝仕于韩朝。列于大夫之班。而窃计与门下可同时也。又曰先人在乙巳。见时将危。辞官归乡。与门下之弃官逃淮。迹异而情同。门下宜推同朝之契分而不惜一言也。盖其咫尺纸牍之间。其词芬雅而激涌。既可以想见君文学之所至。而亦可以知其
韶濩堂续集 第 508H 页
胸中所钦。在于管幼安,陈子龙诸人之流。有使人切切然感动者。噫。余其更以何心而偃蹇以辞也哉。记曰。秘书丞公之墓。在梁山郡北二十里火山之阡。而斋舍在于勒洞。参奉君与二弟共勤其役。始于韩亡之十二年壬戌。期年而毕。制凡五楹。东西二室各一间。中堂二间。粢盛之厨。祭器之库之属。列在中门外。又凿池其南。植以荷。而合以署之曰景龟斋。以秘书丞公平日因所居溪中有石如龟。取以自号曰龟溪也。又曰。参奉君侍龟溪公疾。刲股尝粪以致其诚。又刊家先文迹。以成公志。夫孝者百行之源而君能之。其于为是斋也何有。系以歌曰。
古有庄周氏者。蒿目于世忧兮。谓欲为鸟戾天。而为鱼没渊。惟此景龟之斋舍兮。岂止于侍先灵。致齐戒而藏豆笾。庶几于此而藉以少泄兮。曰是即参奉君之渊与天。
听雨楼记(丙寅)
扬州陆君景千。(君本字景骞。近改之。)一时之奇才也。余既为君而序其诗。一日君复请记其所居曰。吾于南通之寓所。新治小楼二间。取先族祖放翁公小楼一夜听春雨之句。而命其名曰听春雨之楼。子以为何如。余曰。否否唯唯。此可以卒子之诗说乎。袁子才之论诗曰。不学古人。法无一可。竟似古人。何处着我。字字古有。言言古无。吐故吸新。其庶几乎。夫放翁公之诗。所以记其一时实境之所遇者也。今子从而雷同之。则是子之楼。但宜于春之雨。
韶濩堂续集 第 508L 页
而不宜于他时之雨。其景也悴。其义也狭。而其词也窘。似古之害。孰甚于此。今若从吾之言。不附于古。自我为古。就其名而删去春之一字。则自兹以往。子之楼于四时之雨。无之不可。小沾大润。淅沥淋浪。潇然洒然阒然悠然之景槩。不可穷极。而子之文思。亦将与之俱醲于四时沾润淅沥淋浪之中。故之吐新之吸。而超超然自为一家之我。不亦远乎。不亦善乎。君忻然肯其首曰。子之辩。子才不如。
亦苟安室记(乙丑)
宝城吴君秉熙甫。吾亡友殉士黄梅泉之弟子也。梅泉居苟安室教授者数十年。遘室之火。移居他处数年而殉事出。于是君以其身曾在苟安室肄业。不胜感痛。出金买室址。至是就建九楹十梁堂二间。突如之。名之曰亦苟安室。或曰。异哉吴君之名室也。梅泉公以苟安之心而积成烈节。若吴君无是也。名何取焉。淮南寓者金泽荣闻之曰。恶是何言哉。今之世。师弟子之道之存者几希。吴君能不忘其师。而念及于其所居之室宇。辛辛勤勤经营而想象之。若见于羹。若见于墙。此乃天下烈士之心也。夫能有是心。则是亦梅泉子而已。是亦苟安室而已。其所以名之也。有何不可哉。孔子曰。殷有三仁。夫箕子不与微子比于同致命。而犹曰三仁。则仁之不专系于致命明矣。公明宣居曾子之门三年不读书。而自谓无所不学。而鲁男子之以不可学
韶濩堂续集 第 509H 页
柳下惠之可。此又何欤。余与梅泉子。为文字之知己。则于君虽无前日之交。而其精神气味。固已与之交矣。故扼腕而记其楣如此。
苦行读书楼记(丙寅)
习君位思。于其所居之南通东水关。买地筑屋。颇致奇丽。储以书籍。名曰苦行读书楼。苦行者。位思之所别自号也。一日君延余示其楼。既又请记。夫读书者。士子少年自强之道也。今位思年过五十。名立于文学之林已久矣。而犹复惓惓于此名者。好文之情之过人也。余虽老耄。其何敢孤其请哉。古之文章。始于尚书,周易者。灏灏然噩噩然幽矣。孔子作变而甘之。盖亦顺夫天地风气自然之理也。自是以后。孟子学孔子之甘而波澜之。司马迁学孔子之甘而神韵之。韩退之学孟子之波澜而加之为若长江焉大河焉。古文之名。始起于此。而下至明。方孝孺,归有光辈。皆循而为之。莫能违其所谓甘者焉。及前清之世。文气大凋。如方氏姚氏之伦。自知其气之不足。而为简淡近苦之文。以护其短。方,姚氏既去。其气尤衰。其稍杰者。潜窃诸子文体之苦。以自鸣而欺人曰。尔欲为文。宜去尔顾眄。去尔机轴。去尔神味声彩。以从吾之枯槁淡泊者。于是乎后生少年之无才者。乐其简便而胥趋之。高者假伪而抚剑疾视。下者怯懦而艰涩。不中轨不成章。如嚼木柹与蜡而无可以究问也。噫夫所谓顾眄
韶濩堂续集 第 509L 页
也机轴也。神也味也。声也彩也。即彼所以入甘之法。而今也一切以去之。则其亦于何乎据其法得其甘。以追孔子之文之原本哉。吾念位思君半生涉世之际。所见于文章之弊有不可胜忧者。故辄兹慨然而一论之。俾世人知位思之老读书者。欲以救一代之文弊而非寻常咿唔为也。若楼之形制。位思自记之已详。故兹不叠之。
韶濩堂续集(韩遗民金泽荣 著)
 文续编○赞
  
双好影赞(乙丑)
 十月二十九日。黄君俶禾请余至城南写真馆。令工合写两影。盖君籍于休宁。生于苏州。寓于南通。而为人英锐。乐善好文。所以有此也。写功既善。君以一片致于余。余乃名之曰双好影。为文赞君。而因又自赞焉。
俶禾赞曰。写得者眉目间精紧之气。而写不得者好文之肠。或朝或夕。就床而读我之文。喜欲狂。此所以思与我百岁千秋。共游衍于无何有之乡也。
自赞曰。不知著书之难其任。而东论西列。不胜纷纭。尔罪何以原。惟区区之志。一字不为谰言。是或君子之所末减一分。
三号赞(丁卯)
 从子光铉别号青剑赞曰。
近似货殖。远似豪杰。奇哉剑说。谁如吾侄。
 李学洙别号南图赞曰。
韶濩堂续集 第 510H 页
谓鹏万里。庄之至乐。以我观之。君之奇略。
 许浣别号霄观赞曰。
善乎居地。即善游天。祝哉君子。安乐百年。
韶濩堂续集(韩遗民金泽荣 著)
 文续编○传
  
朱人千先生家传(丙寅)
朱君某字人千。江苏省南通县之平潮市人也。君幼孤而贫。辍书力田。及生国铭等三子。喜曰天欲使此三子。卒吾未卒之学耶。游学诸费。竭力给之。不令其意气中沮。当是时。满清之末。新学甫起。乡里之人。胥以生疑。出入无常。君独卓然刚立。令诸子循章居新校。而以国铭之为长子。尤切戒训。国铭尝慕同郡张叔俨所设大赉公司之法。于角斜及丁溪场二处。购地垦种。君闻而善之。因波劝邻人移就曰。人稠地窄。非吾乡之瘼耶。既垦之后。为之督察二处之农务。殆胼胝无虚日。国铭悯其劳而谏止之。则君辄曰。劳苦吾所习也。惟使数十口者。能有力田之名。则是亦一小经济也。其可忽乎。遂不之从。至民国之十五年夏历七月十九日。以疾而终。春秋六十一。君生平好善。见戚友之穷者。倾囊以救而不敷。则至于从人乞借乡俗之纠会醵资。前后为数百。而帅先成之。如遇游闲奸诈。不务正业者。则甚嫉而疏待之。虽其人强求索而不之应。南通城南。有一文士瞿镜人者。为状以美君隐德曰。朱人千先生之没。有遗像在堂。张公叔俨赞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