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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谷集卷四
霞谷集卷四 第 x 页
霞谷集卷四
 疏[一]
  
霞谷集卷四 第 112H 页
辞 书筵官疏(丙子)
 伏以臣窃伏田间之中。不意本月十四日。袛(一作祗)奉承政院书状内。 书筵侍讲事紧。尔其斯速乘驲上来事有 旨。以臣猥充 东宫书筵官之选。授臣龙骧卫副司果。有此 严召。不知草莽贱臣。何以得此。陨越于下。措躬无地。臣窃以择人慎简者。朝政之大务。量已审守者。贱士之常分。臣材品庸下。学识固陋。惟其疏迂浅劣已甚。虽欲区区修饬。以为自守之图。犹且不能。宁有寸长可以上备 胄筵招延之数哉。伏惟 王世子春秋方富。典学日急。 书筵辅迪之规。正是莫大之务。此时博选诸臣。以备左右。甚盛举也。然而乃反以如臣无似。备数其间。厕在徵召之列。岂不重贻传笑。反为斯举之累哉。 圣朝不察。虽或苟尔谬误。微臣自知。能不揣量而知惧乎。诚恐陋猥不伦。自底罪戾。安敢不揆常分而甘为僭越哉。伏愿 圣明念斯举之特重。量非才之难冒。谓臣自沥之非妄。察臣恳辞之由衷。许臣所辞。亟 命罢免。收回 召旨。使简选得允。微物得所。千万幸甚。臣自惟微末。不敢辄有疏 闻。而所叨 恩命。不敢当受。亦不敢徒然泯默。惶蹙屡日。不知所出。乃敢冒昧封章。陈辞上渎。死罪死罪。臣无任惶惧震越冒犯俟罪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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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省疏具悉。辅导春宫。是所望于尔者。安心勿辞。从速上来。以副予意。
辞 书筵官疏[再疏](逸)
(逸)
辞掌令疏(丙戌七月)
 伏以臣禀性至憃。材分极劣。民之最下。物之最微。进而不敢求厕于人后。退而不能有为于自治。庸陋无用。无与比数。徒以朝绅不谅。屡误荐 闻。 圣朝不察。每加甄录。从前叨被。俱是谬猥。揣分自惧。不敢冒承。常窃屏缩。诚以素分自有如此也。曾在十馀年。所误忝 书筵被 召之列。粗以微陋僭越之情。仰有伸暴矣。继而有台议重发。及至 申命再辱。而无路自陈。分义亏缺。罪负弥积。其公议之不厌。 清朝之贻累。大已可监矣。今于千万不意。忽被 除命。 恩旨下临。以臣为司宪府掌令。使臣斯速乘驲上来。蝼蚁微臣。猝当 异渥。惶陨震激。无所容措。夫以台宪之重。格外之选。 朝家之所以待夫殊礼之士。非所以混施于庸愚贱品有如臣不肖者也。不知 圣朝何取而乃若是之苟误也。以其庸下之性则视旧而无减。以其清显之列则又非如前日收 召之比而已。 朝选之纰缪。微臣之冒滥。到此已甚。区区微分。有不足说。其如 明时之玷辱。四方之嗤笑何哉。臣闻 命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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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忧遑。如获重罪。而未敢辄有控诉。缩伏恭俟。以听举正。已踰旬馀而未有处分。徊徨蹙迫。不知所出。敢冒万死。猥将微陋。上渎公车。有所请 命。臣罪至此。无所逃矣。伏乞 圣明俯赐鉴烛。洞察幽隐。即 命镌汰臣所授职名。以慎公器之重。以全微物之性。不惟贱臣生成之祝。抑亦朝政清明之幸也。臣无任兢惶战惧冒犯俟罪之至。
(逸)
辞掌令疏[再疏](八月)
 伏以臣于前月。猥以至陋。上渎 震严。伏地以俟 威命之加。及承 圣批下宣。未 赐斥罢。反加优旨。使之上来察职。臣惶陨战悸。不知所以措身。夫以疏远贱微。干冒罪大。而 圣度包荒。恩批至渥。臣虽极迷。宁不感泣而知宠哉。然而 宠私愈隆。贱情愈迫。衔 恩畏威。衷情震激。犹不知殊 数之为荣也。盖以朝廷之所慎者名器。贱士之所审者义分。上不可以苟施。下不得以僭冒。犹堤防之不可踰。如廉陛之不可陵也。微臣至愚。犹能自知甚明。 圣朝错枉。可不深察而早处乎。臣窃伏下土。恭俟处分。已有日月。而迄未有闻。欲有所申吁而哀恳则 朝令有严。不敢辄䜣。若又以至泯默而虚度则荣衔在身。罪衅日积。臣于是不胜穷蹙。反覆以惟。与其虚纡 恩命。坐延时日。有伤于 国体。无宁犯科自列。受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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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臣身。乃敢不避 严威。更冒万死以为仰首申呼于 仁覆之下。又窃伏闻有台议举劾在乡诸臣。一并 谴免。则其居外辞 命之罪。臣亦宜先。不可苟逭明矣。伏乞 圣明特垂鉴察而矜许。先褫其冒滥之授。次正其干负之诛。毋使 朝命又辱。臣罪益深。则终始生成之泽。臣死且不朽。臣无任冒犯战惧。哀恳祈望之至。
(逸)
辞掌令疏[三疏]
 伏以臣不揆僭越。旬月之间。再烦封章。干渎 宸严。罪合万死。然而其庸陋无似。无可滥叨之实。则亦已披沥殆尽。庶几日月之明。有所俯烛矣。奈何微诚未格。 天鉴不被。不赐准许。每下 优批。使勿过辞。有若循常例让者比。臣感激涕泪之馀。继之以惶惑。罔知所以为措。窃以臣积痼危喘。本一癈病之人。从前不敢为随分趋仕之计者。不惟材不能当。亦以病不能堪。今玆新 命以来。臣前后所陈。无非为分不当得。器不敢当。以此二者。缕缕申恳。而无敢及于贱疾者。诚以▣▣之重既如此。自所当禠(一作褫)。疾病非所敢言矣。今乃 恩许未蒙。罪积日深。势穷理极。靡所抵止。则又安得不以贱陋之状。悉暴于天日之下哉。臣本以虚弱孱贲。夙婴痼疾。半生鬼域。自成废人。其危恶之症。澌缀之状。见者▣▣▣▣▣▣。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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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痼二十有馀年。气血槁枯。尪羸益甚。寒暑迭侵。众症交剧。懔懔然常若顷刻不保。似此之状。虽在当朝之列。堪任之职。诚不能自力。况于疏贱之踪。非分之地乎。今方大礼当前。且有诸臣入参之 命。礼当备员。罔有敢后。臣徒纡 宠私。偃伏丘壑。一息奄奄。朝暮为命。臣子之情。诚跼蹐无地。如此而犹不以一暴。以请 威命。则臣罪死无所逃。矧今期日已迫。不暇少缓。伏乞 圣明俯察臣恳迫之情。危痼之状。亟 赐处分。俾早递代。使朝仪罔缺。微喘得所。不独臣区区之私祝。于 朝家事宜。亦所不容已者。臣无任兢惶战灼哀恳祈望之至。
(逸)
辞掌令疏(戊子二月)
 伏以臣于本月二十二日。忽奉有 旨。授臣以宪职。使之上来。臣闻 命惊惶。无所措躬。臣在往年。忝叨是 命。滥荷 优渥。实非寻常。感惧悚蹙。馀悸未已。前冬又被寺正超授。臣益徊徨。若陨渊谷。今又误 恩再加。 召旨降临。不知庸陋微臣。何所比数。而 圣朝每辱格外之 恩如是哉。夫以清选之重。 徵召之典。 朝家所以待之自有其人。非无状如臣所可滥纡者明矣。臣之无敢僭踰之实。昨年陈吁。亦尝仰暴无馀。 圣明庶已俯鉴矣。今乃不复 甄察。狃以为常。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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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假之。一授再授。视若应践者何也。微末愚贱。百无肖似。疾病癃孱。殆不为人。虽在微司庶职。犹知不堪。常若罪负。何况非分之授。难冒之 恩。而敢有拟议之望哉。公器不可以苟辱。 恩命不可以重亵。义分不可以僭越。 宠灵不可以倖冒。 圣朝虽或不谅。微臣自知已审。安敢不以申暴。以冀 日月之烛乎。伏乞 圣明亟赐俯察微情。收回 明旨。釐改臣所授职名。使无官方玷颣。 朝命屡误。则 圣朝既有综核之实。而微臣亦得免于罪戾矣。臣无任兢惶震惧煎迫祈恳之至。
(逸)
辞掌令疏[再疏](三月)
 伏以蝼蚁微臣。久縻 恩命。惧深忝窃。罪积虚旷。前月一疏。殊甚僭越。而实出危迫。不敢不悉暴情实。以冀 天日之俯烛矣。言辞拙陋。衷情蹙迫。不能上格 天心。未有矜许。反 赐殊批。宠命优渥。有若当冒应受者之例。臣益惶陨震薄。无所措躬。罔知为计。然且格例是重。干渎是惧。不敢辄有申吁。跧伏恭听。以俟 朝命之裁处。已至旬月矣。伏闻近者试院有事。府官不齐。诸臣既多改授。而臣名未蒙镌汰。虚衔犹在。罪衅如初。此则其不早申乞。以祈速处。又是臣之罪也。夫台宪重任也。 召旨异数也。固非庸陋臣所可妄叨而玷污。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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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悚蹙。已无自容。况以微臣之故。台列不备。宪职有缺。一任旷废。以延时日。 国体之贻损。 朝政之重累。乃至于此。而莫有釐正。其为臣罪。又如何哉。玆敢不避烦猥之诛。复首自列之章。伏乞 圣明念公体之久妨。察微情之难容。早 赐处分。亟许斥改。使微物得遂其性。以没沟壑。则 天地生成之泽。臣死且感祝而为荣矣。臣无任兢惶战惧迫切祈恳之至。
(逸)
辞掌令疏[三疏](闰三月)
 伏以臣之虚纡 宠命。已且三月矣。冒昧烦渎。亦已再上矣。贱情既以仰竭。 天鉴庶有俯烛。而恭承 圣批。犹不加察。 优旨如初。申命不置。蝼蚁微衷。不能积精上格。以回 天日。此臣之罪也。惶愧震惕。罔所容措。夫以庸陋小臣。重污 朝命。以贻清明之累。以招僭踰之咎。上勤 天谕之重。而下益干冒之惧。尚且 恩授自如。罪斥不加。过尔优假。苟延时日。其于公义何。其如贱罪何。此臣之所深惧。而冒死哀吁者。实出衷情之至迫。危苦之至戚。岂敢谩为逊辞。重陷慢 命之戮哉。伏惟 圣明亟 赐处分。明下 威命。论以罪名。以究其慢法之正也。若不加严诛。许其志愿。收还职名。无复苟饶 恩之至也。臣且死犹为荣。臣无任祈望恳迫陨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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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
(逸)
辞执义疏(戊子七月)
 伏以臣猥以微陋。屡窃 恩数。玷污清班。有辱 朝命。常怀愧惧。若无所容。辄事烦渎。有所控乞。其所添负。即一僭越之诛而已。不意今者。 新命又降。误 恩荐至。授臣以匪分之职。难冒之数。有加一节。又非前日之比。臣环顾惭汗。骇惶震惕。不知置身之所也。顾此亚宪之任。地望自异。简选尤重。虽在当朝历扬之列。苟非其人。未之轻假。况以庸陋之末。百无所似。而一忝清选。不复裁别。循次推迁。有若例叙。因谬袭误。无所限节。大为 明慎之累。重贻当世之讥。其如 清朝何名器何。 圣世宰物之化。必使群品各当其所。矧尔官方之重。 朝廷所由尊卑也。其可不慎而苟施如是而已乎。此 圣朝所宜加意而早处。必使刊正。以补其后也明矣。臣从前滥授。常若负罪。必以冒死呼吁。 圣明亦尝矜谅矣。况今重忝。又何敢僭乎。公义私分。实有晓然。不敢虚妄。以益欺诬。且臣于大司宪臣李廷谦。以连姻之家。又有应避之法。臣方以釐改为乞。宜不暇及此。然而法有常例。亦不可苟然。伏愿 殿下亟下处分。明赐镌罢。毋重贻公私之累。千万幸甚。臣无任兢惶战惧危迫祈恳之至。
霞谷集卷四 第 116H 页
(逸)
辞执义疏[再疏]
 伏以微陋小臣。上惧 恩命。下迫私义。无所敢措。冒以一疏仰干 严威。实出于万万穷蹙。而 天日之明。奈何不烛。不下 威命而反下 隆批。不以为可戚而反以为过辞。其有法例之所陈乞者。亦不以 处分。臣诚惶惑不知所以致此何故也。夫惟名器之重。 朝政之不可以不慎。臣之冒死呼吁。固以此也。至于相避之规。又是金石之典。有法之不容以少假者也。以臣狃于控乞。尝以交离之故。其所首陈之例。亦不 加察而见谅。是 圣朝所以处臣者。不惟不考其实而苟加。不得其处物之方而已。至以科条之常。亦有乖谬而不审如此。其为公法之累。又如何哉。不可一日苟冒。以益其戾。玆敢不避鈇钺。复申请罪之章。伏乞 圣明仍以臣前疏所陈相避之请。早下 明旨。先赐处置。毋久为公私之弊。重益微臣之罪。不胜幸甚。臣无任兢惶震越危迫祈恳之至。
(逸)
辞执义疏(己丑九月)
 伏以臣以不肖无状。少而无能。长而无闻。生而无用。死而无补。民之弃也。物之贱也。天地之间。无与为比。此则犹是弃也贱也而已。乃至以无所比数者。上误 朝命。滥纡名数。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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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诛。靡有知止。其为罪戮。又何可以胜数哉。每有 除旨。惶汗遍粟。稽负以还。震骇无地。前月伏蒙卫司 恩除。惶惧悚蹙。其不敢冒滥。亦已有素。坐速辜违。罪合殒首。今者亚宪 新命。是何等简选。而复以无状贱秽。苟加玷污。 隆渥重辱。召旨远降。奈何 圣朝。不念公器。不谅陋分。因谬袭误。重贻讥笑。终不惜此举措也。臣之僭窃已多。干负已深。蝼蚁微悃。亦尝缕缕伸暴。自以谓亦已披沥略尽矣。今乃不复 加察。无所财量。 误恩如前。申命辄下。一授再授。狃以为常。是臣区区腔血之暴。不过为饰例备文之归。无益鉴别之数矣。到此臣亦无面于 圣世。更有何猥贱尚渎 严威哉。惟在 朝令上存公义之重。俯察微陋之情。亟 赐刊去之而已。臣疾病危痼。已是垂死馀气。填壑日迫。父祖坟山。在江都海曲。归死故山之思益急。来伏丘垄。惟以待尽。宁有馀念复冒恩荣。贻尤当世哉。敢以将死哀鸣。冒陈 紸纩之下。仰希容光之烛。祈蒙 仁覆之垂。瞻望陨越。只有感涕。臣无任兢惶战惧冒猥俟罪之至。
(逸)
辞执义疏[再疏]
 伏以臣以蝼蚁之贱。沟壑之命。乃敢仰渎 天威。以干 严命。而 恩批过宣。宠私愈隆。有非庸陋下臣所敢蒙者。臣环
霞谷集卷四 第 117H 页
顾震惕。不知今此何故也。是臣求威而反荣。以罪而徼 宠。在臣微义。惟有跧伏恭听。泯默待尽。不敢复有登 闻。是其分也。惟是以公器之虚假。列职之苟旷。贻损已甚。微臣之故。致误 圣朝。生延一日。罪深一日。即臣死且有馀辜矣。如是而又不以 上请。何以得 处分。玆敢卒露危衷。仰首以祈。冀下 明旨。亟 赐釐正。则是臣死日生年矣。臣辄以区区陋猥。重扰极于 宸候静摄之辰。臣罪万死。臣无任兢惶战惧危迫祈恳之至。
(逸)
辞户曹参议疏(己丑十月)
 
伏以臣以蝼蚁之贱。沟壑之命。窃尝上渎 天威。以干 严诛。而 恩批勤宣。 宠旨愈隆。是臣求威而反荣。以罪而徼宠。 穷伏恭听。不敢复有所申。亦有日矣。不意今者前 命未收。异恩遽下。以臣为地部参佐。至比命数之列。非常之教。格外之典。忽及于无状贱身。猥被于荒陋外地。臣闻 命震越。环顾蹙迫。跼天蹐地。靡所容措。不知今此何故也。夫惟宠秩之重。简拔之数。乃一世砺钝之具。崇贤之路。 圣主所以必慎举措。如不得已者也。今乃强以加之至愚至陋无所比数之臣。辱之于污下。委之于草莱。其亵天工而弃人爵。孰大于此。顷年大臣之疏。虽以过于求士。出于举其所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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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拔十之具。非以为实用。窃伏闻近日筵中奏议。乃追沿于积数年之后。至以陋猥之状。上误 睿听。有此特授。其取拟非伦。称举过越。 宠以殊擢。假以显秩。则岂不大为 圣朝之累哉。臣身虽不肖。家世遭遇。受恩最重。其心实有古人死国之义。又其志气卑下。素无高节。少从科场之业。亦尝累试于庭举。而匪才无就。至于荐目之下。尤所愧惧。犹且冒承于郎署。奉职于下邑。玆虽不足以效私义之万一。其在贱分则已极矣。惟其隆疾孔剧。才分特劣。有不堪从事职业。叨窃荣禄者。因以自甘废弃。不复与于人类者。其情诚是戚已。臣记其疏论。无非至恐。而有云绝意仕官。屏处田里。实以不才。自不堪仕宦。然而其所取以称诩者。乃在于此。臣乃反以是冒之。则是臣以不仕而为高。以退而媒进。是古人之深惧。其辱选举而羞当世。又如何哉。臣馀悸未定。固不敢辄有僭越。而 隆命既迫。亦不得泯默而待尽。敢以微陋危情。悉暴 天日之下。乞垂矜察。冀许刊正。无使鹈梁之诮。遗累于 圣世。负乘之丑。攻僇于臣身。则 天地生成之泽。臣终始涵濡。死且含结矣。臣无任惊惶震惧危迫恳切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尔恳。今玆超擢。良非偶然。前者疏荐。宁有过实。尔其须体予意。安意勿辞。上来察职。
辞户曹参议疏[再疏](十一月)
 
霞谷集卷四 第 118H 页
伏以臣猥以无状之身。上误 非常之数。 隆命重压。理将颠越。奔避无所。不知所出。冒死封章。仰有干渎。僭越甚矣。烦猥极矣。伏蒙 恩旨反下。 宠谕愈勤。有非庸陋下臣所敢承者。臣闻 命震恐。不知措身之所。是臣微诚浅薄。不能有所上格。徒以徼 宠。臣罪益无所逃。惟有跧伏自讼。以待 威命之加而已矣。然窃伏念今玆 误恩。特由 朝议失于甄鉴。 圣上过于宽听。有此一时之苟冒。如或徐以加 察。则 日月之明。无不烛于微陋之情。陶甄之化。无不得于裁物之宜矣。何敢自外而不以尽于哲乂之下乎。玆复敢为卒理前说。仰首以请。伏乞 圣明特轸公器之不可以虚假。重职之不可以苟误。 察臣前后之辞非妄。危迫之悃可谅。亟下明 旨。旋赐釐改。使举措得当。微物得所。则是臣死日生年也。臣敢以区区陋猥。辄有上扰于 宸候静摄之辰。臣罪万死。臣无任迫切祈恳陨越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尔恳。前疏之批。已喻至意。更何多诰。须勿固辞。从速上来。安意察职。
辞户曹参议疏[三疏]
 伏以臣猥将微陋之悃。自速僭越之诛。仰有干渎。以至于再上。而 宠旨之隆。非所敢当。臣以何人。可以堪承。臣进而有乞则重辱 隆命。退而循守则虚纡罪积。进退俱罪。无所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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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矣。 圣候未宁。久在静摄。臣心忧恐。不敢犯分。静恭以听鈇钺之加。亦且多日。然而 处分未下。 威命不臻。因循苟度。反若固有偃伏自在。惟如平常。此岂道理之所有。公法之所宜哉。看臣所被职名者。是地部重任。六卿参属。不可任其虚旷。以贻国事之害。苟然玷污。以遗四方之讥。微臣之故。致误 圣朝。苟延一日。罪深一日。是臣死且有馀罪矣。玆敢复冒万死。仰触 严威。至扰将摄之中而不知避也。伏乞 圣明特垂矜察。改臣误授。收臣滥秩。以重 国事。以全微分。仍命勘臣僭扰。以正其罪。臣不胜大愿焉。臣无任瞻望祈恳伏地陨越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尔恳。前后批旨。已喻予意。今又祈免。无已太过。须勿固辞。安意上来察职。
辞户曹参议疏[四疏](庚寅二月)
 伏以臣前岁之中。猥将微恳。屡干 宸严。而 宠旨之隆。非所敢承。臣是何人。可以蒙此。 上候违豫。久在静摄。臣心忧恐。不敢犯分。进伏郊外。惟事恭听。而致延时月。遂以至于经岁矣。上天保佑。 圣躬底安。臣瞻宸向日。退伏祝 圣。亦已有月。然且 处分未下。 威命不至。因循苟度。反若固有。偃伏自在。惟如平常。此岂道理之所宜。公法之所有哉。臣之所被职名。是地部重任。六卿参属。不可任其虚旷。以贻 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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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害。因其谬猥。以益四方之讥者。不啻较著。而缘臣无状。致误至此。则是臣虽死有馀罪矣。玆敢不避 严威。冒死自列。仰渎于 渊护之中。伏乞 圣明亟 赐财处。听臣所辞。改臣误授。收臣滥秩。以重 国体。以全微分。仍命勘臣僭扰。以正其罪。臣不胜大愿。臣无任瞻望陨越煎迫祈恳之至。
(逸)
辞江原监司疏(庚寅九月)
 伏以臣沟壑缕命。朝暮危死。方在奄奄。此际 朝命误下。授之以东关藩屏之职。其所以玷累已甚。僭越非常。臣诚惊惶震惧。无所容措。臣之不才。最出人下。无有可敢拟者。不独臣能自知。夫人皆知之。焉敢诬也。如使臣才分可任。疾状可强。有可以比数于恒人。则从前齿骸未颓之时。岂不敢为徼倖忝窃。随分少效之地哉。诚以不揣而滥窃。无实而冒没。人臣之大罪。贱分之深耻也。今者 命爵显器也。藩宣重任也。不察其无用之实。而强之以显重之负。臣身义分。且不暇言。其在 朝政。宁有此理。即此一举措。已不得为审名实而裁物宜。大以贻骇物情。传笑四方。则尚何有于重 国体而尊王化哉。惟是格外之调叙至滥。苟授之资级未递。转辗谬误。以至于此。臣虽无状。诚不敢以不肖之身。重为 圣朝之累。以遗当世之羞也。怵惕悚凛。屏伏恭俟者已多日矣。而迄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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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釐改之 命。不得不仰首疾吁于天地父母之前。草茅贱踪。唐突至此。尤增死罪。伏乞 圣明亟下明命。收还误旨。使贱品得所终免罪戾。则覆载高厚之 恩。臣生死涵濡矣。臣无任云云。
答曰今玆新命。意非偶然。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辞江原监司疏[再疏](十月)
 伏以臣猥被非常之 命。不胜危怖之悃。不得不冒死呼吁。以祈 天日之鉴烛。而 威命不加。 恩批下宣。既靳准许。反优 宠旨。臣环顾蹙迫。益切惶惑。不知所以为措。臣之所辞。出于上畏公议。下迫私衷。毕暴肝膈。无敢少隐。实是 仁覆之所宜矜恤。公议之所共谅悉者也。徒以辞语荒拙。诚意浅薄。既不能有所上格。则诚不敢复以陋猥。仰有烦缕。以重 严诛。而惟是名器之玷累。 国体之亏伤。公私受病。非止一二。则有不待臣言而可明。 圣朝亦岂不念及于斯乎。如是而费了时日。迄无处分。是益增罪戾。无所容逃。臣衷情震薄。不知所出。罔避僭猥。申扰至此。干渎之罪。又加一层矣。伏乞 圣慈曲赐 睿察。特下 明旨。刊臣职名。以重藩任。以全微分。公私之幸。无过于此。臣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委寄非偶。决难许改。须勿固辞。往哉惟休。
辞江原监司疏[三疏](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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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无状。滥蒙 恩数。至于今玆所被 谬命。尤非前日之比。不避鈇钺之诛。沥血烦吁。而 天鉴不谅。既不下 严威。又不加 矜察。每责之以无所似之任。 谕之以不敢当之旨。有若臣为真有可堪者然。凡人之常情。苟有袜线之长可试者。是必求知之不暇。况于宠命之下。 恩渥至深。岂无怀慕感激之忱。而敢为逊避之辞。甘作 圣世之弃物哉。夫惟不能操刀登车。而妄希代匠范驱则必致斲丧压覆之祸。此岂但臣一身之灾也哉。是盖 圣上不知臣之实状如此。强以驽下之质。欲置之任使之末。岂不为 圣朝之过计。 明鉴之一累乎。 朝家不欲以廉义责臣。而惟以力役可使也。则臣之筋骸已尽。实无陈力之路。玆敢略陈癃丑之状焉。臣本以宿疾废痼之人。居常危苦懔懔。近者三朔毒疾。真元已脱。神识都亡。朝暮奄奄。夫岂有强加扶策。担荷重负。奉职驱驰之望哉。况伏闻边报非常。 圣虑方殷。此时藩任。尤非寻常之比。其不可谬授匪人。以致偾事也。又有十倍于他日。使臣执殳从伍。死于边障。则固臣职耳。至于旬宣之重。决非庸下所可堪承。宁被罪戮。不敢当 命。臣干渎至再。而不敢言疾者。惟以公义为重。而贱陋之状非所可论也。今臣缕命危死。无望复起为人。而 国忧既如彼。贱疾且如此。其公私贻弊。又非特一二。则今日 处分。诚不容少缓。伏乞 圣明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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轸藩臬之不可旷缺。特下 明旨。亟使刊改。此实 国计之至急。不独贱臣受死于沟壑也。臣无任兢惶战惧伏地祈恳之至。
答曰前后之批。备悉予意。断无许递之理。须勿控辞。速往钦哉。
辞左尹疏(己亥十一月)
 伏以臣仰惟春初 国家庆礼。覃 恩及于贱士。臣猥蒙 恩命。升以宠秩。继以八月有西枢同知之 命。夫以显秩之重。卿枢之列。非臣微陋所敢当拟。然若以微私控辞。至于上渎。则又有所不敢。缩伏俟 命。已累月矣。不意今者以臣焉(一作为)汉城府左尹。 恩旨忽下。臣滨死病伏之中。闻 命惊惶。无所措躬。臣伏念京兆重任。佐贰荣班。王政之所出。民务之所寄。其职重而官显。非可以年资例叙。侥倖苟冒。滥及于贱臣者也。而 圣朝不察。苟尔谬误。臣诚徊徨蹙迫。不敢闻 命。以至陈辞仰吁不避鈇钺者。非独为微臣私分之切而已。臣从前滥授。虽亦有之。然皆必沥血上恳。仰暴情实。得正乃已。 圣上亦常矜许之矣。况今所叨官衔。又非前日之比。狗马癃残。已薄桑榆之景。其不可以右地忝窃。名器虚假也明矣。且臣伏闻 圣上违豫之候。每当寒节辄有添症之忧。近日以来。戒慎方切。廷候未已。群下忧遑。晨夕靡懈。今臣乃独垂死缕命。废伏田间。瞻望日下。起身无阶。未能进伏近郊。以图承 候。徒以猥陋之辞。微末之情。仰挠于 徽听。此又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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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罪也。伏乞 明照之下。察臣匪分之难冒。谅臣恳辞之非妄。亟令刊削。还其本初。俾无 清朝之玷颣。四方之传笑。则死日生年。臣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逸)
别谕。呜呼。予以否德。适丁虞忧之日。丕承艰大之业。夙夜兢惧。讲究治道。而学问不足以涵养本源。政令不足以挽回丕运。思得经学之士。朝夕纳诲。启发昏蒙。此时此任。舍卿其谁。卿以博识宏才。遁迹丘园。 先朝之礼待既隆。寡昧之思想愈切。况今灾异荐臻。艰虞溢目。亟欲致卿于左右。讨论经传。贲饰治化。卿其须体至意。幡然就道。以副予日夜虚伫之望。(辛丑六月)
别谕后辞 敦召疏(己亥十一月)
 伏以臣以草莽之贱。荷 先朝之洪造。攀号之痛。奄及 期祥。不敢不担身自前。趋哭于魂宫前路。粗伸受练之节。旋即退归。不意承政院本月初七日成帖有 旨。忽下于贱庐。谓以臣与诸臣同 召。有此 别谕之命。十行纶音。辞旨勤恳。责之以咨益之事。谕之以虚伫之意。有若以臣为真有资具。可以裨补 圣朝而有斯 命者。臣庄诵拜稽。感惧骇惶。涕汗交泻。无以自容。臣窃伏念 殿下在疚嬛嬛。垩室方始。思弘至理。以绍丕业。以为 命哲之初。维新之基。所以畴咨筵席。广求林野。以补新化者。实为今日盛事。独乃以如臣至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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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忝在其数。以玷斯举。无乃 圣朝之过耶。臣材禀最下。学业无闻。虽在章句末训。亦且不通。至于帝王之学。神圣之道。初非与及。其本实如此。有何材识之可言。庸驽枯落。自废穷庐。非敢比迹于丘园。其于讨论贲饰之道。何有万一。而乃齿收 召之列。拟之以待士之礼。臣身不足言。其于 朝命何哉。矧今朽弊之贲。疾病销尽。空壳凛然。颓景奄奄。虽欲自比生人之数。已不可得。其何敢妄意自诬。僭窃匪分。以累 圣世之为哉。 明命之下。无以祗承。徊徨蹙迫。不知所出。乃敢仰伸微悃。冒昧自暴。伏乞 圣明特念斯举之盛。收回 隆旨。罢臣 召命。以重招延之礼。俾之 朝旨允而臣分安。公私幸甚臣。不胜大愿云云。
答曰具悉卿恳。悉陈于别谕。复何多诰。卿其安心勿辞。须速登途。以补孤之不逮。
辞大司宪疏(壬寅三月)
 伏以臣于上年。猥蒙 召命。恩谕至重。臣不敢闻 命。冒死自陈。悚伏俟罪。且有时月矣。不意今者忽有 新命。以臣为宪职。谕以上来。臣惊惶战薄。不知所措。至有 别谕申召。复如前日。十行 纶旨。谆复不已。有非愚臣所敢当受者。夫以臣无用之实。贱陋之状。已尽前疏。 天鉴罔逃。奈何不复见别。以此格外之授。非常之 命。滥加于臣若是其重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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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方以命哲之初。恭默之际。惟日兢业。思新厥命。嘉靖如商宗。安怀如周宣。罔不在今日。则其招延之数。资助之选。固宜审慎。不宜混及无似。徒贻人笑。今乃加以宪职之叨。其▣御命德之重。又非庸下疏贱所可堪议。以益衅戾者也。其处之无章。拟之非伦。至于如此。而不复加恤。铨举之错颣。 恩数之亵越。亦已甚矣。且前日诸臣之延召也。臣亦厕在其后。犹且滥竽之为惧。况今以此特先于臣身。臣诚不敢以不肖之身。仰贻 清朝之玷污。重遗四方之讥议。玆敢不避鈇钺。上渎 崇严。悉陈前后。以祈财正。伏祝 圣明亟赐回烛。改臣新授之职。罢臣收召之 命。处尽裁物之宜。俾全生成之泽。则臣死且含荣。不胜大愿。臣无任徊徨蹙迫战灼祈恳之至。
答省疏具悉。卿勿过辞。憣然就道。以匡否德。
辞赞善疏(壬寅九月)
 伏以臣以宪职之 命。再上陈乞。祈 赐勘正。跧伏俟 命。且已半岁。至今未蒙 处分。日夜悚蹙矣。不意七月中伏承有 旨。复下以臣为 世弟侍讲院赞善。使之上来。臣益不胜惶陨战悸。不知所措。臣于昔年尝有猥被 胄筵参侍之末。而臣冒死自陈不敢闻 命之状。 圣明想亦下烛之矣。况今赞善之职。特为 春宫辅导之设。为任自异。岂是如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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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贱百无近似。且耄弊垂死之身所可堪拟。臣实切震越。窃伏以俟刊正亦且数月。第以前日陈恳。未蒙 恩批。而新 命荐加。弥增穷缩。不敢叠有伸渎。仰以自诉。隙驷之顷。 禫除已毕。 太室礼成。臣民之哀庆俱至。顾此草莽之贱。莫敢伸蝼蚁之忱。及此之时。自 朝廷宜有变通。亟许釐改。臣翘首以仰。而 威命不下。处分未闻。臣诚莫晓其何故。而其在臣身罪累之深则日以山积矣。窃伏闻今者 春宫将入太学。齿胄之礼。期日已迫。虽是平常侍讲之任。有非臣所敢拟议。而至如当此盛礼之日。乃反虚带重责。旷日弥久。致使宫官不备。讲职有阙。区区贱分。废缺无馀。臣罪至此。又万万矣。玆不敢复顾体例之有拘。臣分之僭越。辄复仰首申吁。重干 宸严。伏乞 圣明下臣此疏。亟 命刊改臣先后所授之职。收其 召旨。仍令勘臣虚纡 宠命。愚迷积逋之罪。以尊 朝命。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
答省疏具悉。今玆召命。出于尊贤之意。卿其勿辞。安意上来察职。
辞吏曹参判兼任赞善疏(壬寅十月)
 伏以臣蒙被僭踰。自底罪戾。情穷理极。不得不屡事呼吁。自前夏 召命。至今岁馀。积四五上而不知止则其猥已甚矣。首以宪职之重 命。继以 宫官之异数。既又经时历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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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俱病。至上连疏而犹不谴斥。今乃移授以天官之贰卿。 宠异之命。节节荐加。此岂臣愚陋之所可堪议。草莽之所可冒假者也。虽然其名数之重。 朝政之在所慎者。臣不敢妄有与论。惟是僭窃之极。虚纡之至。必速重诛。则臣实无所敢逃也。凡臣前后所恳。无非以此。其情亦竭矣。臣每上一疏。未蒙矜 许。反加优异。辄增一罪。臣诚惶汗悸慄。不知其所以也。况又 批旨之中。有至于不敢当受者。是将重招四方之讥议。其为 圣世之累不轻。臣于此其辜又何以敢续。窃以招贤之事。是其分自异。必以其伦。固非人人而可拟。今乃以不贤而加以贤人之招。一切反是。处之无当。则人谁敢信。亦岂有堪之者哉。其不敢僭。不特虞人之事而已。伏乞 圣明收还其批旨之不敢当者。仍 命亟刊臣所授铨部 宫官之职。以重公器。以全微分。臣不胜祈望恳祷之至云云。
答省疏具悉卿恳。逊让之辞。殊涉太过。幡然造朝。以匡否德。
辞吏曹参判兼任赞善疏[再疏](十一月)
 伏以臣所被职名。久而未递。无所逃罪。不得不仰而自暴。以祈 天鉴。伏承 批旨旋降。而不有勘处。复加 宠异。矧而谦抑滋至。 奖谕太重。不知 圣明何取于愚贱而 眷私若是。即臣之恳辞愈迫而 圣旨愈笃。臣于是益复穷蹙。进而不敢复有陈乞。退而又无所自容。泯伏俟罪。以听 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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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日月矣。凡臣前后所恳。无非以其名数之实。敢效循本之义。区区贱分。有不敢踰。今而申吁。不避架叠者。亦无复外此而敢言也。惟其积累之至。乃使位著旷缺。天职有废。阅月经时。以为大妨于 朝▣。其于 国事何如也。身居草莽。虚窃 宠命。偃伏自如。以干邦宪。臣身罪戾。又何可言。玆又不敢不以仰露自劾。以请 威命。伏乞 圣明亟许刊罢臣先后滥授之职。仍付有司。论其轻重。以彰其罪。俾臣得以涵泳 圣泽。以尽垂死之残喘。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满纸胪列。无非爱君之诚。予用嘉尚。可不仰体。白驹絷维。不我遐弃。须念至意。安心造朝。以辅否德。(此 批答未即下。至癸卯二月与仍任辞疏之 批同下。)
仍任后辞疏(癸卯二月)
 伏以臣滥被 恩数。以贰铨之 命。胄筵之重。冒假日久。罪积滋深。自前秋以来。昧死申吁。凡几上矣。前冬屡渎。未蒙 处分。日夜悚蹙俟罪。以至岁改亦久矣。其间公家多事。动致苟艰。朝位之旷阙。铨地之缺乏。非一二数。则臣罪至此。又不容诛矣。今乃伏蒙 天鉴下烛。递臣参佐之职。 明旨既降。举措以正。微分所得。岂不钦仰感祝。而复因宰臣之陈白。旋有还仍之 命。出于意外。臣于是惊惶震惕。益无所以自容。夫以 朝廷命德之具。天官宠异之秩。岂可因一微末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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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假借容贷之所也。本职之由臣旷废固已多矣。今岂容重误也。伏乞 圣明亟赐回烛。因申前旨。刊改臣职名。无复少滞。 春坊盛数。尤不宜苟縻。并 命镌递。俾 朝政得宜。微分获伸。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
答省疏具悉卿恳。前牍之批。已悉至意。更何多诰。卿其勿辞。幡然造朝。以辅否德。(与前疏批同下)
仍任后辞疏[再疏](三月)
 伏以臣顷上一疏。敢申前恳。而特事控乞。固未敢有所论列。可以当 圣虑者。伏承数日之间。 批旨连下。罪斥不加。 恩谕荐叠。至于其所以 奖谕者。出于寻常之外。则是岂贱臣所敢一分承当者。臣骇惶震惕。靡所容措。莫知所以得此于 圣明也。臣以无似。滥被 恩数。前后陈乞。辄蒙 宠异。有若以招贤之礼优臣者。臣诚闷蹙。逃遁不得。常以综核之请仰暴固非一二。而至于今此所被 褒嘉之重。又不啻前日之比。臣徊徨恧缩。益复无地。而亦不能无惑于大哉之 王言也。臣之愚贱。虽实微陋。亦岂无忠爱之性。图报于天地之大也。徒以区区私分。惟在于祈免是恳。他不敢为言猥及于 圣朝之事。则今于 圣教之下。臣何敢晏然冒受。虽以 圣上处分。其于嚬笑之节。亦不宜有此过实之褒。中外闻之。必以臣有所献纳而得此 华衮之荣也。其虚徼 宠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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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惟臣罪。而亦恐有伤于 圣朝之循物必信。临事以实之道也。日昨 恩递。盖出体下之盛意。而遽因陈白而旋 收。臣未知其何说也。而近因铨地多故。及有变改。则当去者不去。乃有冢宰之反递。其进退之无当。事体之亏损。罔不由臣。则此不直为臣当罢之罪。其于 朝廷事面。恐不当若是而止。伏乞 圣明亟申前日变通之旨。镌改臣所带职名。而收还其 批旨之过当。以尊 朝令。以安微分。臣无任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赞善之职。地望自别。累度撝让。终涉太过。卿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仍任后辞疏[三疏](逸○批并逸)
仍任后辞疏[四疏](癸卯七月)
 伏以臣虚窃 宠命。苟纡匪分。坐干邦宪。今且已期岁矣。无辅于 圣世。有妨于 国事。误 恩弥久。臣罪日深。此虽是贱臣未能积诚而上格。亦以 圣朝过为因谬而不察。 圣明虽有加谅。而朝臣又不假借。因仍至此。以致国体之亏废而罔恤。此岂朝政之所宜。公议之所安哉。臣每一疏乞。辄蒙 优旨。未准微恳。徒勤 圣虑。此臣之所深惧也。乃者悉以政体之坏损。廉义之难容。申暴无馀。而亦未蒙矜察。臣于此陈吁路穷。无复自容。窃伏以俟勘 命亦已有时月矣。伏闻 圣体靡宁。在朝忧遑。晨夕奉 候。臣身伏草莽。区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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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贱忱徒切。宜不敢复有所渎扰。以重滥猥之诛。而今又大政当行。铨部有事。公务方剧。此时本职不可一日暂旷。若于此不以釐改。铨地罔缺。都政得完。则其于国事何如。又如臣罪何哉。玆敢触冒鈇钺。仰吁于 慎护之中。伏乞 圣慈亟许回烛。夬 赐睿断。刊臣先后所授职名。以成当务之急。不容少缓也。公义既正而臣分得所。岂不万幸。臣无任兢惶祈恳之至。
答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上来察职。
别谕。呜呼。予之敦勉屡勤。卿之逊让弥固。遐心莫回。邈然无造朝之期。此予缁衣之诚。有所未尽而然也。寻常惭恧。无以为谕。惟卿以世禄之臣。夙抱卓异之行。养德丘园。矜式士林。 先朝之礼遇既隆。寡昧之尊敬愈切。必欲召致左右。讨论经传。贲饰治化。而卿徒守东冈。尚无幡然之意。予实慨然。昨年铨任之变通。适会事势之不获已。虽有歉于礼待之道。亦出于不烦职事之意。卿或谅恕耶。噫。穷养将以达施。独善莫如兼善。此古之君子未尝不惓惓于斯世。汲汲于行道者也。况今春宫笃学。胄筵日开。卿既在赞善之任。何可一任高卧。不思所以补导之责耶。玆庸别谕。以示思想之意。亟回高蹈。勿复牢让。即起造朝。以副如渴之望。(甲辰六月史官李寿益)
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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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陋贱臣。摧朽废伏。疾病奄奄。无复生人之事矣。蒙有不敢当之 误恩在身。而亦不敢辄事猥渎。以重罪戾。窃伏俟罪已有年所。千万不意。史官乃下临荒远。传宣 圣谕甚勤。礼异常数。 恩出分外。臣闻 命惶惧。反顾惊惑。不知是何故也。臣之无所肖似。百无可堪。不足以备拟 朝家徵召之数者。前后连章胪列。累累陈暴。不啻烦复。昨年职事之 恩递。固已出 圣上之鉴烛矣。今奈何不复 垂谅。反加格外之 恩旨。谕之以眷思之意。责之以补导之重。是何 圣明不慎重礼。不惜异数。强以施之无似之庸贱若是耶。况今 春宫睿学日新。此时劝讲之任。一日为急。何可以臣之故。旷年虚缺而不之恤乎。臣罪至此又万万矣。 隆命之下。骇惶震越。不知所达。将俟狗马之疾稍省。当仰伸一疏。以请死罪。
辞 召命及赞善疏(甲辰七月)
 伏以臣之愚贱。苟延缕息。辜 恩慢 命。负罪 圣世。日夜兢悚。以俟 诛罚之加。其有罪轻重。惟在有司矣。岂意今者 圣上不惟不 赐严诛。反以 赐之宠谕。加以殊 恩。十行纶音。申命招来者。辞旨蔼然。可泣鬼神。又 命史官临谕于草莱之中。此尤非下土之贱所拟得者。臣祗承 天威。环顾激切。不知 圣明何所取于一负罪至陋之贱臣而 眷私至此哉。 圣恩如天而臣罪愈大。衷情震越。循墙无所。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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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疑。弥不自止。呜呼。臣之滥蒙 洪造。何可胜数。上而 先朝之大渥。没世不忘。而靡所逮及。至于 圣化以后。又有此非常之 命。乃至再至三。今而极矣。如使臣苟有可庸之才。可膺之状。此实人臣之所愿效者。何为以 君上有命而臣下敢不之应乎。今 圣谕有以古之君子未常不惓惓汲汲为教。此岂不令人感泣而兴慨者乎。独恨臣身之非其人何哉。又特以赞善之职。责任惟重。此则又臣之所欲申请而未能者。今 圣谕及之。臣何敢不悉陈愚恳。以请其罪乎。当今 春宫睿学日就。自强不已。正宜博置诸儒。以裨劝讲。此诚当务之急。何乃以其辅导之职。一委之昏耄无似垂死之愚臣。虚备其数。一年二年。长在旷缺而不之变通乎。臣罪至此。无所逃避。然亦夫岂臣身之所自得为者哉。此臣所以不得不竭诚哀鸣。以祈 圣明之垂察而财幸也。臣于 重命之下。无以敢上报。反有所申吁则戚矣。伏乞 殿下收回明旨。因 命亟改臣春坊之授。以幸 胄筵。无复以 朝命苟误。 盛数亵越。俾贱臣得以微分自尽。以就沟壑。岂非 圣世之一大造也。臣无任云云。
(逸)
辞赞善兼任国子疏(七月)
 伏以臣于日者拜上辞本。曾未踰日。忽有国子分外之 除
霞谷集卷四 第 126L 页
命特出意外。臣一倍惊惶。无以敢措躬。前疏既未及兼陈。以听 裁下。以此日夜悚息。徒以俟罪。不遑偃伏。为日多矣。惟此非常之误 恩。一之已甚。加以再误。至于重叠而不已。未知何哉。此臣诚以不敢闻 命。敢以百拜仰请。唯祈即 赐釐正焉而已。噫。夫 胄筵辅迪之任。国子班先之名。此实 国家别设以处贤臣者也。其名义顾不重欤。然而自向时以来。多不加意。或有在外而长任虚带。作为一无事之空窠。为世数慢久矣。今者以如臣疲劣。乃使之复蹈其辙。身犯其科。 盛恩之下。无复知罪。徒以身带虚衔。▣▣▣▣为一荣宠之具而已。则臣诚窃惧焉。非唯不敢为也。抑亦不能为也。惟夫 国家官方。宜有定法。 圣朝名实。宜务其本。今臣若果暴悉危恳。诚得其正。有所刊而釐去则是臣不惟得免于一时之罪戾。亦可以为上报 国家之一事也。伏惟 圣明裁察。臣无任云云。
别谕知卿因国恤入城。哀疚罔极中。不得一番勉留。而闻旋即出城云。不胜缺然之心。玆特遣左史。谕予心腹之辞。虽予诚意浅薄。无望感回遐心。须体两 朝恩顾之重。即与史官憣然登途。从近入城。庸副予虚伫之望。(甲辰九月史官尹尚伯)
书启
 臣昨自 阙下。既成衰麻。旋即退归。垂死癃喘。将僵毙道路
霞谷集卷四 第 127H 页
必矣。数日扶载。仅仅归伏。不意近侍之臣。衔 命来到。 临宣于下土。 谕以心腹之辞。且以 两先朝恩顾之重为教。呜呼。臣尚何言哉。臣自 肃宗大王圣泽。 大行大王临朝。屡蒙 宠谕。 恩数殊异。且于前数月。复蒙 别谕。辞旨蔼然。责谕勤至。臣诚不敢以贱陋不肖之身累 圣朝。终辜 恩命。罪负益大。而 天崩之痛。遽出此际。馀悸未定。衷情摧裂。臣尚何言哉。伏惟今 殿下嗣受丕基。新服厥命。神人振抃。乃于哀疚罔极之中。复以是申谕若此。臣何敢当之。窃伏念人君建极之道。圣王疾敬之德。罔不在此。 殿下所尝逊志于玆。讲之有素。得之在躬。诚能纯而不已。可以与天合德。是惟圣人之能事尔。复焉容收召愚下一贱臣于其间而与议哉。臣闻 命震越。伏地惶陨。不知所达。至若史官偕来之教。此何等异常之数。 圣朝举措。不宜轻易。而至以施之非当。则臣实为罪。臣诚愚贱。不敢闻 命。伏乞 亟命收还。使盛数无至亵越。而缕息得尽沟壑。千万至祷。
回谕今观书启。虽因疾恙。邈然造朝之期。此由予诚浅意薄。不能感回之致。愕然且惭。无以为谕。噫。今予所倚恃者廊庙元老。山林贤士则敬待之道。固当若是。何谓其过耶。卿其体 两朝恩顾之重。念予虚伫之诚。俟得少间。幡然上来。以补不逮事。更为传谕。与之偕来。(甲辰九月)
书启
 臣狗马疾病。不能离身私次。贱情危迫。不得不因近侍陈达。此岂臣之所敢为者哉。今 圣旨不加之罪。反加之宠谕不已。 申命之下。无所逃遁。臣又何敢偃伏自在。以对 奉命之臣。以益其严诛哉。今方舆疾离次。窃伏他境。以待 处分。
回谕。前后批旨。罄悉予意。望卿登途之报矣。今观书启。卿扶病进到津头云。如闻入京。而方当深秋。所患未瘳。还切虑念。卿其体 两朝恩顾之重。念予日夕思想之心。乘其少间。幡然就途事。更为传谕。与之偕来。(九月)
霞谷集卷四 第 127L 页
书启
 
愚鲁贱臣。空疏湔劣。分甘草昧之弃。不合当世之需。乃者 别遣左史。 诞敷心腹。辞旨郑重。恩数优渥。玆实前古之所罕觏。岂今日贱臣所敢承当者哉。臣以癃废滨死之身。徒蒙非常之异礼。未有涓埃之仰报。遽先朝露填壑。则其慢 命辜恩之罪。虽万死不可赎矣。不敢不担舁来伏于邻近之境。盖以偃伏私次。分义未安。席藁邻邑。以待 严命计也。非敢有因此前进。冒昧承命之意也。而况贱疾乘虚发作。方在危域。虽欲趱程。其势末由。今玆 恩谕复降。辞意恳挚。至以如闻入京为教。是 圣上意臣或因此前进而有此教也。臣于是一倍惶蹙。宁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最是近侍偕来之 
霞谷集卷四 第 128H 页
命。尤出于格外。非臣贱劣所敢闻 命。而见今畿邑凶歉惨目。累日厨传。为弊不细。惟愿亟 命收还。俾垂死之贱臣免积逋之罪。而安意就尽则实是天地再生之泽。图报之忱。结草是期。
回谕。今观状启。大违予所望。此由于诚意浅薄。未能感回之致。愕然且惭。无以为谕。噫。以卿高蹈之志。岂不念 两朝恩顾之重。一向如是之迈迈乎。东汉周党。虽守素志。亦一至京而入见。则卿之所遇 先朝之厚恩。非此人之比。则默以想之。必有幡然之心。予之日夜望卿者。奚特大旱之望云霓哉。卿若固守己意则布衣入对。亦何所妨乎。须谅予心腹之辞。即日就途。用副至望。(九月史官申幼言)
书启
 臣之席藁路中。以待 威命。累累陈暴。初非臣有难进之状。敢为自重者类也。只因 恩数过重。臣分至僭。上恐贻累于 圣朝。下益罪戾于贱臣。所以不敢承闻。冒昧陈吁。恳乞 收还者。惟以此也。今伏承 圣谕复降。恩礼加隆。是臣伸乞而未许。求罪而反宠。此由于贱诚莫孚。微辞未达。不能上格于 天心也。尚何尤哉。只有求死不得而已。至若缕缕 圣批。有以古之隐遁为比。欲以一山野处臣。臣窃不料 圣意之所以至此何也。况复如 诚浅之为谦。引喻之过当。罔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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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所不敢闻者。臣诚不敢对 奉命之臣。复以烦缕。辄有仰渎。将待贱疾稍息。当以一疏仰暴。少伸犬马之忱。以请死罪。惟是史官偕来之 命。终有一日不敢承当者。倘蒙 特先收还。俾得安意调息。则公私之幸。千万至祝。
回谕。前后书启之批。罄悉予意。而实因诚浅。未能感回卿心。只自愧恧。无以为谕。今观书启。亦可有一言者。卿既不自处于山林。则造朝之期。何若是邈然乎。此予日夜思想。必欲致卿于廊庙者。而诚意未孚。于卿徒增不安之心。尤切愧焉。噫。卿受恩顾于 两朝。而况今 梓宫在殡之日。其不可退在也明矣。言念及此。心焉如割。抑亦卿心痛殒益切。卿其须体至意。勿复过辞。幡然就道事。更为传谕。(九月)
书启
 臣伏承申 谕之下。益不任惶陨悲泣之至。今方拜上一疏。仰而请命矣。不敢复因史官辄有烦渎。惟祝 天鉴俯临。收还近侍偕来之 命。俾臣退归调治。残命得延。则未死之前。敢不一伸臣子之分也。
辞 召命疏(九月)
 伏以臣之无状。粤自 肃宗大王朝。滥蒙 恩数。虚窃 宠命。无报于 圣世。有累于明时。其辜 恩慢 命。负罪天地。岂臣身糜粉所可赎哉。迸伏荒野。只恨顽忍而不死。岂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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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之间。再遭 天地之痛陨。叫号穹壤。靡所逮及。一缕未绝之息。尚复何心于斯世也。伏惟我 殿下以圣继圣。丕承基绪。神人欢抃。莫不以光启重恢之盛。仰望于 嗣圣。咸与之拭目新政。而 殿下乃以嗣服之初。茕疚之辰。首先收访。咨遣近侍。宣 命召谕者。乃在于下土之一贱臣。臣未知 圣意所以若此者。岂以 先朝之遗物尚有在焉。或虑臣上追 两朝之 恩顾。图报今日之新化耶。臣每奉 恩旨。辄心肝摧裂。涕泪交臆。不知所以仰对。呜呼。如使臣苟有才可以需世。分可以应人命(人命当考)。则在 先朝优渥之日。岂不知早自洗濯。以效夫万一。而及至今日而后。乃敢曰图报也哉。古之为士者。必自知义命。量能度分。不能者知止。此为臣自靖之义自如是也。若乃因虚名而为实用。以不才而为有能。思为之恭而反归于不恭。欲免于罪而实重其为罪。此即臣分之所不能安而义之所不敢出也。今 圣上或不察于斯义。不谅其情。实徒以待士之礼。求之至切。 先朝之义。责之惟重。窃恐非所以察于名实而审于命物也。臣若徒知迫于 恩数。畏于 严命。不量己分。不顾其义。惟欲颠倒奉承。以趋 命为恭。则在臣者其何以事君。而 殿下亦何所取而用之哉。此臣所以宁伏违慢之诛。不敢奉至厚之渥也。 殿下于此。反以念之。必知所以处臣。凡于非分之数格外之 命。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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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申乞而自可以尽禠(一作褫)之耳。 圣批至以古处士周党事为教。且有布衣入对之 命。此则又 圣意之不谅于贱臣者也。臣本以世禄之末。沐浴洪造有素矣。凡如庶官微仕之类。无不欲随分而自尽者。是臣本愿则有何高蹈之意。敢为不就于 君命也哉。即今贱疾沈顿。无望起动。瞻望 宸极。悲霣徒切。若蒙 圣恩。召还史官之相守者。俾臣得以归就调息。狗马之疾。幸以少苏。则臣敢不及 梓宫在殡之日。以伸攀号之忱。仍稽首于 毂下。以谢慢蹇之辜。而一近 耿光。获遂臣子之微分哉。此实臣日夜窃伏而祈祝者也。伏乞 圣慈垂察而矜许焉。臣以不才蒙识。本不敢与议于 朝家礼制。而窃有所首罪而请谴者。附陈章末。盖臣于前月待罪 阙下之日。因谏院有劄。以服制节目。有所 询问。臣畏于 严命。不得不略陈肤见。其时仓卒不能用古礼书今仪注相与较对。及其退归。更取而详考。则其疏漏而不能悉者尚多有之。其昏谬不敬。无所逃罪。玆敢仰请死罪。以效自劾之义。因以所疑一二节者附上之。伏乞 圣明命下该曹。使禀 旨裁处。俾莫重丧礼。终归克正。而国礼无缺。臣不胜大愿。
 臣伏见宗亲文武百官斩衰三年服制。恭惟我 肃宗大王实取古礼经。衰麻之服冠裳衰绖。以至杖屦。一如古制。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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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之盛。无以议为。至于庚子 大丧后磨鍊节目。则其衰裳始用之。以为成服之后即藏之。只用于陪 祭而已。凡诸百官公服皆用缉边。布团领布裹纱帽角带。臣谨按五礼仪百官初用斩衰极粗生布团领衣粗生布裹纱帽生麻带。成服后因以此衰服从事。凡于视事。一皆用之。至葬前无一变动。及至卒哭之日。始变改白布衣布纱帽布角带。(白帽带。用闵纯议。)以为视事服。则至是始解衰服。而曰凡干丧事着衰服云云。(此衰服以至终三年)此正是古礼卒哭后功衰受葛之义也。与 殿下服制卒哭后始用白袍白冠视事服之制。上下同一其义。此 祖宗制作之隆。一出于古经。岂不盛哉。今也不然。朝臣自成服之日。不用衰绖。即变着公服布帽带。长在朝堂。是则以其卒哭之受葛。即用之于成服之日也。其如葬前不脱绖带之义。已非可论。而其视五礼仪百官以成服衰麻从事。以至从葬而无变动者。其轻重何如也。名为服衰。而成服日变用卒哭后所用之服。尽脱其绖带。其于 先大王所以取重古义者。反为倒置。臣窃惜之。伏愿更命该曹禀 旨。商议庙堂。或以斩布麻带作为公服视事。如五礼仪之旧。或以衰裳冠服仍为视事。如古三代之事。亦未为不可。及至 大葬卒哭然后始变为布衣帽带之节。如五礼仪之令。方为合宜。惟 圣明财幸焉。臣谨按五礼仪凡言前衔有四条。其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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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堂上官服。与百官同是也。(是古者下大夫之列以上有爵秩者也。其服斩礼也。)其二同姓异姓衰麻以上亲。前衔三品以下及无职人。斩衰三年用生布衣笠麻带是也。(古礼人君内外宗实皆服斩。则其服斩礼也。而以前衔无职也。故用生布衣笠三年者以此也。)其三有职事者前衔各品。白衣白布裹帽麻带是也。(以无职前衔也。故不在于服斩。而有付军职冠带上仕之类。是有职事者也。故亦为白衣。而得用布帽麻带也。)其四前衔三品以下与生员进士生徒。同白衣白笠白带是也。(此古礼经齐衰三月章。所谓仕焉而已者与民同云也。今也独为白衣笠带则非齐衰之义耳。即臣前所谓白衣带太轻。终三年太过者亦是也。庚子改制。乃以此类皆入于斩衰三年。其衰麻与百官略无分别。此实非古礼。又无今法可据。其视五礼中内外宗应服斩者。只有布笠而无布帽者。其倒置何如也。臣谓此亦宜取礼经齐衰三月之义。用布衣布笠布带成服。而至卒哭变为白衣笠白带则似为得宜。但此今既已服衰。难于变通。且待至卒哭后变改。未知如何。)臣谨按五礼仪庶人男女僧徒白衣白笠白带。卒哭而除。此礼经民服君之义。至为正当。今日仪注磨鍊。乃以终三年为制。则古无是礼。又非国法。此当从五礼仪至卒哭而除之。断可知也。其上正兵甲士条。其下皂隶罗将条。亦皆当同此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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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为是也。
 臣窃见五礼仪是我 世宗大王以圣德大业。制一王之礼仪。其义则一取古礼经。参之以先贤之议。虽纤微之节。莫不中窾。至为精密。其为君臣服者。三代以下无此礼书。独我 圣朝有是。后之妄议者。不知本末轻重之如何。或从临时增删。多失先圣祖礼仪本指者有之。至于庚子 大丧之日。忽有自天子至庶人皆为国君三年服丧之说。坏乱礼仪。变换朱夫子说而诬之。于是尽取古制变改而紊乱之。 祖宗旧礼荡然无馀。凡若此等类。无一不变者。皆以此也。今 圣上若取五礼仪及古礼经。反覆参考。博问知礼之人而證之。则可知其以匹夫而妄论先王之礼。变乱经常者。罪无所容矣。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噫。孤以诚孝浅薄。五载之内。再遭崩天之痛。哀陨罔极。心肝尽裂。而又以否德忝位。夙夜悸凛。临深履薄。其惟所恃者儒贤。诚浅意薄。未能感回。一谕再谕。造朝邈然。只自深叹。还切愧恧矣。今观卿疏。少慰予心。而所患如此。亦深虑念。予虽诚浅。卿不必孤予。卿之疾恙。其若勿药而愈。必当幡然而来。既见丁宁之辞。复为敦勉。则实非礼待之道。姑为召还史官。以安卿心。而疏末所陈。即令礼官议于大臣禀处。卿其还于本舍。安意善摄。俟得少间上来。用副至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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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因山后上疏(甲辰十二月)
 伏以 大行大王因山既成。 玄宫永秘。 仙驭莫逮。臣民之号陨靡穷。伏惟 殿下攀号罔极。 圣思哀慕。当复如何。臣垂死病喘。担曳寸进。来伏 陵下。仅遂奉辞之忱。贱疾遂剧。方在奄奄。玆敢仰暴。以为及时归死之计。瞻望 宸极。但有涕泪。窃以方今交乱之言日上。危亡之势必至。且臣初既孤 恩负罪。后复衅尤滋多。固已不敢冒进。以近京辇之下。而又伏闻岭南罗学川之疏。以臣顷日 大行大王服制上议之说。大加罪斥。所论非常。臣闻之惊惶震越。不知所措。夫先贤之于凡礼议不合。必皆引罪自劾。况今此外责之言。不比如一时礼议之事而已。人言若此。指议至深。臣急于退伏。以俟 威命之不暇。又何可一日淹息于都下之地。至于向来礼论之得失。有不敢陈说者矣。臣前因疾病贱陋。既不能趋赴 召命。今又被人指论既甚。颠顿归伏。以俟谴何。终至虚负 圣恩。恭辞城 阙。罪积如山。无所逃死。伏乞 圣明亟削臣资衔兼冒之授。仍 命勘定其妄议邦礼之罪。以重礼议。以全微分。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 因山已过。再虞又过。哀陨莫逮。益复如新。今观卿疏。来于近邸云。如见卿面。噫。予虽诚浅。前后批旨。出于心曲。向日人言。不足挂齿。卿其亟回复路。用副如渴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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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吏曹参判疏(丁未七月)
 伏以臣以癃陋将死之喘。辜 恩负罪。有累 圣朝。而亦不敢有言。日夜所祈。惟是公议亟行。早 赐勘诛。可以死而得所也。窃伏以俟者。今已周岁矣。不意今者以臣为铨部佐贰之官。 除命忽下于草莽。臣于是惊惶震越。罔知措躬。不知今此何故也。臣本以学不知方。才无世用。陋猥无状。莫可齿录。惟有枯毙沟壑。乃是本分。前后陈乞。无非此情。而 圣明不察。间置收录。悉出冒滥。俱是虚窃。然则其公议之未允。斥正之当行。不待人言而可知。乃至昨年台言重发。至烦章劾。其所请刊正者。特末勘耳。何乃猥蒙 圣旨。过而优恤。至勤分疏。曲加 恩庇。不许其请。终令简书不行而朝政有缺。则实惟贱臣之为罪也。至今垂死之日。奈何首先误 恩。不惟前劾未行。反以新 命重加。以其俟罪之臣。置之宠简之列。 朝命之倒置若是者何也。夫以天官之重。少宰之列。岂可以滓秽之踪。衅尤之贱。而委之草莱。以羞当世而辱 朝廷哉。今此举措。其有累于 圣化不啻大焉。不独为臣一身微物不得其所。其在 大朝化理之政。诚不容一日而苟焉者也。今臣区区之愿。惟在 圣上亟赐回烛。特下 明旨。以臣旧添新授。一并刊去。不复留于 朝籍。以清新化。以光 圣德。公私大幸。臣不胜至祝。臣又伏闻有勿许封进辞疏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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徊徨阅月。今始拜上。敢此直呈。臣尤死罪。臣无任瞻天望圣迫切祈恳之至。
(逸○史官南渭老)
辞赞善疏(逸○丁未八月)
答省疏具悉卿恳。噫。向日卿之被诬。非但言者之过实。实予诚浅而然矣。只自愧恧。复何云喻。方欲别谕而慰卿。卿疏先至。巽让如此。尤增愧焉。噫。卿之被人为诬。洞释无馀。卿何有一毫复嫌之端。但所慨者。诬及士林矣。闻筵臣陈达。 先朝在东宫冠礼时。已有赞善进参之礼云。虽无前例。其当招致。况有 先朝旧例者乎。卿受 恩 先朝。逮于今日。元良三加之时。岂无幡然之心乎。卿其须体。安心勿辞。即日上来。以副予望。
别谕。顷于批旨。悉谕予意。卿或恕谅哉。向日卿之所遭。业已洞烛。于卿岂有毫分不安之端。且元良冠礼。国之重事。 先朝已有赞善进参之例。予之今日。必致卿之意。尤当若何。山林之士。每以高官显职。作一难进之端。今卿若以本职过为引嫌。则实非招致之意。本职今姑勉副。开卿登道之路。至于赞善之职。非高官也。非显职也。古之儒者亦皆进焉。则卿何过让。而况卿受 先朝之恩遇。逮夫今日。岂不欲一见元良三加之礼乎。今此敦勉。实由至意。卿岂无幡然之意乎。卿须体恳勤之意。即日登途。用副企望。(八月史官许集)
书启(逸)
辞 命召疏(逸)
答省疏具悉卿恳。昨于史官之偕来也。已悉予意。而只缘诚浅。卿心莫回。只自愧焉。然今玆敦勉。寔由至意。则卿何如是迈迈耶。卿其须体慇勤之意。勿事过辞。幡然上来。以参大礼。(九月初三日)
书启(逸)
回谕。批旨备悉予意。卿何过让。然今闻筵臣陈达。诚有所患云。既知而一向敦勉。非诚心底道理。故史官姑为召来。卿须体意须善调摄。俟间即为登道。用副慇勤之意。
霞谷集卷四 第 133H 页
回启
 
臣伏承 圣批。辞旨蔼然。收回史官之召。开臣生路。许臣调息。 圣恩如天。是臣再生之日。陨首含结。不知死所矣。今此 春宫大礼。实是盛世莫重之庆。下以草莽之贱。上纡 恩召之重。当此千载之会。得以奔走效死。岂非臣子之至愿。惟其狗马之贱。癃疾已极。死期将迫。瞻望 宸极。起身无计。未获一睹盛礼。恨结之至。生不如死。而负罪之积。有不胜诛矣。瞻望涕泣。不知所达。
辞大司宪疏(十月)
 伏以臣前月伏蒙以臣猥充 胄筵侍从之任。使之进参于 庆礼之日。 天谕至重。史官临召。独以臣分不敢所当。病
霞谷集卷四 第 133L 页
不能起身。卒无以应 命。坐底于孤负。夫以三加盛礼而臣不能与睹。六礼大庆而臣不得从贺。顾安用彼宫官为哉。此其当汰而不汰。其失已甚。至于国子误添。尤是曾所驳正而斥去者也。尚何容苟仍哉。负衅如此。而犹不敢冒昧申乞。只有泯伏以俟 命。而迄未蒙勘正。则臣之情可谓穷矣。不意今者复有 新命。重加以臣为宪长之职。 误恩荐下。 召旨降临。臣惊惶震惧。不知此 命又何以至此也。方今天祐 宗祊。大化重熙。 圣志赫然。伦常大定。当此之时。尽宜上下协同。早夜孜孜。以成至理。而乃以台宪之重。献替之急。付之无用之物。委之垂死之喘。漫不之察。视若弁髦。其如邦政之乖谬物议之不协何哉。臣负至此而又泯默不敢言则厥罪惟万万矣。玆不敢不冒死伸暴。仰渎 宸听。伏乞 圣慈亟下 明旨。以臣前后所授。一并刊去。以存国体而重公器。则不惟微分之得所。抑亦为维新邦政之一宜事。臣无任云云。
答省疏具悉卿恳。顷者召还史官之后。思卿之心。奚尝小弛。自古山林之士立朝高官者。固多有之。而因予诚浅。使卿如是过让。夫复何谕。卿受 先朝厚恩。逮夫今日。予诚虽浅。若是巽让。无意幡然乎。且当今风宪之长。非卿而谁。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即日登途。辅我不逮。导我元良。(史官金献之)
书启(逸)
回谕(逸)
辞大司宪疏[再疏](逸)
答省疏具悉卿恳。前后批旨。罄悉予意。而只缘诚浅。卿心一向若此。予虽诚浅。致卿之意。由乎中矣。卿何迈迈。况今国有使事将行。此时望卿。不啻若大旱之云霓。卿其须念 两朝之恩遇。体今日之至意。幡然造朝。用副日夕之望。(史官金声发)
霞谷集卷四 第 134H 页
辞资宪及诸职疏(戊申正月)
 伏以臣沟壑危喘。久以未死。至今岁首。获蒙 大泽。以臣特授资宪重阶。臣祗奉 恩旨。惶陨稽首。措躬无所。窃以惟皇之道。用敷锡于厥民。臣亦以王化中一物。粤在 先朝。实始蒙 恩。至于今日。再加 恩章。生逢 圣世。身被宠光。实天地之大德。再生之日月也。盖齿至授 恩。既是邦典。则雨露之渥。亦泽枯朽。如臣愚贱。亦并囿于涵育。而如其别有殊 恩。苟异常数。则此非 国家所以加恤于垂死之贱而处之以其道也。岂臣今日所敢承闻者。夫人年既耄耋则人无与比数。 国无有事役。不以生人之理论及。此凡民之通例。政化之常理也。今此加 恩。不惟锡之福而已。从前滥猥诸授。犹在未解。无复以癃废昏眊之实而小有 加恕。臣实穷蹙。虽欲逃遁而不可得。台宪之职。日事祈免而犹且虚带。阅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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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空窠则尚复何言。且兼带两任。或已经劾正。或已见过时。俱是本不当及臣者。而今既蒙 恩退废。诸职并应自在卸免中。宜不待臣一二有言也。若宫僚之事。祗因 三加庆礼。特出于一时加设。元非因仍可带者。矧今 春宫睿学方新。日有缉熙之功。 胄筵劝讲之责。朝夕正急。又不可不及时当改者也。伏乞 圣上念重秩之不可滥授。悯隆废之无复为人。以臣所授误 恩与凡系职事者。一并镌释。以全 恩泽。以卒生成。臣得以涵咏大 化。死且为荣。臣无任受 恩感激迫切恳祝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后疏批。罄悉予意。而缘予诚浅。卿心愈邈。自愧诚浅。夫复何谕。噫。予之必欲见卿之心。实由于中。卿何不谅而一向固辞乎。然闻筵臣陈达。卿以本职必欲解免云。果如此一向相持。使卿不安于心。非礼待之意。且非诚实底道。卿若解本职而有幡然之志。许副所辞。以开卿上来之路。岂难哉。且予平日之志。不欲以职名妨贤士上来之路。本职今姑勉副。以安卿心。噫。卿若幡然上来。本职有无。何关之有哉。而亦可解思卿如渴之望矣。卿其须体至意。幡然上来。用副丁宁之 旨。
疏批传谕后回对
 臣敢以一疏祗谢 天恩。而惟其官衔未解。罪衅如初。以是冒死陈乞。犹不知避。斯可以死而得所矣。何幸 圣上遂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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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许。且以史官临宣。 用优垂死之贱。至渥▣▣▣▣。是臣虽死之日。亦生之年。蒙 恩至此。庶几获免乎罪戾者矣。然而至若申以 收召之旨不置。则于此窃恐 天日之鉴。犹有未烛于癃死之命。而非 圣朝所以终始 大泽之意也。臣 恩谕之下。衷情震越。瞻望 宸极。但有涕泣。不知所达云矣。
辞右参赞疏(二月)
 伏以臣祗奉 恩泽。 宠命至渥。得以耄废。 许以解职。即臣未死之前。惟是祝 圣之日。独以兼叨犹存。罪衅未涤。以此亦欲申乞矣。不意今者。复以臣为议政府右参赞。使之上来事有 旨。臣闻 命悸惧。惝惶失图。不知所措。盖以年至授 恩者。如以军衔得备散秩。固有之矣。若或叙以卿宰之列。职事之数则处之已非其当。况惟此宰府西序之班。参赞政化之地。其为任如何。而可以滥授于癃残。委之于草莱乎。是臣图免而复荣。求退而反进。不知 圣上奚取于垂死之一贱臣。而重误 朝命若是哉。此则殊非 圣朝所以许以 大泽。俾尽馀命。以卒生成之意也。今此 新命。乃与始初 锡恩之义。如是不同。臣实骇惶。莫知所处。不敢不仰以申渎于 天日之下。伏乞 圣明上念命爵之重。 俯察危迫之衷。将臣所授误 恩。并与其兼叨者。亟 命镌改。收还
霞谷集卷四 第 135L 页
召旨。以成终始。臣不胜大愿。臣无任瞻天望 圣煎迫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后批旨。已悉予意。缘予诚浅。莫回卿志。只自愧焉。夫复何谕。噫。然今予必欲致卿之意。实由于中。而况且辅导元良。正今先务。卿虽迈迈于予。岂不欲一上来。辅导我元良乎。玆遣史官。谕予至意。仍命偕来。卿其须体慇勤之意。安心勿辞。幡然上来。用副予如渴之望。(史官金尚翼偕来仍留)
回对
 以为臣连上猥渎。实出危迫之衷。微诚未能 上格。 圣鉴亦不矜察。 恩批又下。 宠命如初。而反以史官 临召。使之偕来。此何等异数。而施之陋猥又如此。臣闻 命惶骇。不知所出。臣既以癃残澌尽。万事休绝。 国家亦有以耄废。置之冗散。其分则宜。非可以任使复责者当然。则虽欲以延颈 离筵。少效贱臣之诚。其路无由矣。今其申乞。专在于此。至于疾病。非所敢言。惟此垂死之状。何以能降 鉴。今此 召来之 命。有若以臣为可以强力起动。致身于 轩陛胄筵之间者。惶闷顿地。伏对使命。只有涕泣。臣既摧弊已极。喘息如缕。即今泄痢无算。又昼夜不休。以此危缀之命。几何不殊绝。虽欲仰而哀鸣。亦不可得。敬当少待时日。更以文字仰请死罪。而仍乞史官之 召还而已。
霞谷集卷四 第 136H 页
回谕(逸)
辞右参赞疏[再疏](三月)
 伏以臣草莽垂死之喘。叨窃 宠命。虚纡职名。有累朝政。罪不可逭。其冒死陈乞。实出万不获已。而 圣上不赐矜察。反以史官临 召。仍有与之偕来之 命。臣每一上渎。又添一罪。至于今日极矣。臣惝慌失措。不知今玆误 恩。复何为而若是也。臣从前所恳。以其 朝命之重猥。贱情之难冒。仰而申乞。罔非此意。亦常屡蒙 恩许者也。今则犬马年至。癃痼已极。其所蒙 恩恕者至矣。仰赖 宠灵。得以耄癈自尽。以卒缕命。其分当然。况今危疾奄奄。莫保朝夕。其困甚秽陋之状。有不敢仰缕而烦尘者。其区区至愿。诚切延颈。虽欲一近 胄筵。何可得也。其情诚戚矣。然而史官将 命。相守不舍。惟此穷荒之地。岂 王人所可以淹留之所哉。其公私贻累。殊不胜既矣。今此异数者。盖非常礼。乃 国家所以为夫当尊爵而有职事之所重。不得已而设此殊举。在古则无有此。不惟非愚臣今日所可遭者。在 圣朝其以是处贱士者。实亦非其宜也。伏乞 圣明深念礼数之过误。 俯怜下情之穷迫。亟 命召还史官。仍许臣尽递职名。以卒生成。以全公义。臣死而犹荣。千万至祝。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顷于史官之往。罄悉予意。今观卿疏。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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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恳。何情志之不孚一至此哉。卿年虽笃。安车就途非难。卿若上来。登对何有。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即日幡然。用副予日夕之望。
批答回对
 臣冒上危恳。日俟 严命。贱情既已竭矣。伏承 圣批。不赐矜怜。反加优异。以臣必令趍 命。上以贻累 朝政。臣惊惶失图。抚身自悼。涕泪被臆。不知所措。臣窃惟古之圣王。处物以仁。裁物以义。使微陋各得其所。以我 先王至仁。其当时故事。可得以见。是以臣之至微极陋。亦尝得免于罪戾。以至于今。臣本愚贱。少不犹人。今又老而不死。一息如缕。莫保朝夕。 圣鉴亦已复烛而加恤矣。到此地头。岂复有以贱秽担躯自效。一近象魏之望哉。况复此史官临 召则非礼之招。不常之数。尤非臣所敢闻 命。是又增臣之死。臣运穷理极。死期将迫。人穷则反本。惟有瞻 天望 极。仰首哀乞。以祈 仁覆之察。尽收 恩命。俾此危喘。得以素分自尽而已。
回谕(逸○史官金震庆)
辞右参赞疏[三疏](以贼变未上)
 伏以臣前后上渎。既已支离极矣。干冒 尊严。犹不知避。则是言之罪也。不言亦罪也。 天谕至勤。非所堪当而臣不敢承 命。史官临辱。不以相舍而臣不能起动。如是而未伏 严诛。有罪日积。今臣之情。可谓穷矣。夫招虞人不往。圣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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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谓非招也。今者史官偕来之 命。礼异常数。其不敢承。不特虞人之于旌招。则臣何敢犯圣人至戒。以身当之哉。年至衰耄。休谢自致。礼有大防也。矧今奄奄濒死之命。视其颓废。又非七十常制之比。则臣亦安敢冒没颠踬。甘为礼经之罪人哉。惟玆二者。诚非愚贱所敢闻 命。其义至审。臣犹不知恤。蔑礼犯分。无义无命。则如是者 国家亦安所用之而召致为哉。臣又以 严威之下。日夕忧惶。昼而席藁俟 命。夜而绕壁彷徨。缕命日益澌尽。不能自力起动矣。如此而史官相守。申 命不休。其势虽欲强以自进。必将至于僵死道路。以为 国家之累。重贻当世之羞也。不知 圣朝何苦而必欲出此哉。伏乞 圣明重念国体之亏伤。贱情之益迫。亟 命收还史官之招。仍令悉递臣职名。以全公私之义。臣之诚切于 仁覆之祝。惟此而已。臣无任徊徨蹙迫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
闻贼变疏(三月)
 伏以臣前后上渎。固已极矣。而又坐延时日。罪无所逃。敢以一本文字申乞。将欲封进之际。伏闻 国家猝然有奸究之变。 上贻宵旰之忧。臣不胜惊痛之至。臣跧伏草莽。虽不敢知事变之如何。而潢池中窃弄。此不过一有司事耳。岂足以劳 圣虑哉。若或以桴鼓之警。果至有忧虞之端。则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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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欲效奔问之诚。何敢以僵毙道路为辞哉。臣窃欲担舁寸进。以待 命于城外。是臣今日至愿也。惟此史官召来之 命。至今未回。则尤为臣穷迫不能转动者也。惟愿 圣上亟许先收史官之 命。以抒危悃之至。俾臣得以少申微分于未死之前。千万至祝。臣无任惊惶忧愤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当国家多事之日。卿岂不幡然乎。今观卿疏。又观状启。知其卿欲上来之意。而心深忻慰。卿若以史官相守为不安之端。则其所召还。亦何难哉。史官命先入来。以安卿心。卿其须体至意。即日登道。用副今日如渴之望。(史官朴弼载)
遣史官 命召回对(史官权㙫)
 臣敢为奔问之计。数昨登途。而仍伏闻鞫狱方设。 天讨犹稽。臣不胜惊惶。不计生死。趍伏城外。而贱息奄奄。方有朝夕难支之状矣。不意 圣上特遣史官。有此召入之 命。臣既已来待辇下。当此虞危之时。一瞻 耿光。岂非贱臣之至愿哉。但今贱疾如此。若将澌尽。跬步之间。无望起动。虽欲承 命趍进。有不可得。而虽使入对 天威之下。亦安得奉 命于咫尺之前哉。若蒙 少赐宽假。危命或得一分可强之势。则臣敢不趍进拜 命乎。
登 筵退出后宣 谕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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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草莽贱臣。幸蒙 赐对。仰瞻 天颜。亲承 圣谕。愚衷耿结。寝梦犹惊。从此退填沟壑。无复馀憾。而 王师未班。虞忧未毕。不敢告归。缩伏旅次矣。千万不意。伏蒙有 垂问之命。史官临宣。 恩数旷绝。有非贱臣所敢安者。惊惶感祝。伏地陨越。不知所达云矣。
诣 阙下辞召命疏(戊申四月初三日。是日 召对。 命入侍。诣 阙上疏辞不 许。入侍。)
 伏以臣屏伏旅次之中。伏闻今日召对。使臣有来对之 命。臣不胜惊惶震越。趍进待 命于象魏之下。而第伏念 筵席事重。非微陋贱臣所敢进诣者。咫尺 天陛。末由冒昧承 命。敢此仰溷于 宸严之下。渎扰之罪。尤无所逃。伏乞 圣明亟收成命。俾筵仪无误。微分得所。千万幸甚。臣将此拜上之际。又有史官临 召。与之偕入之 命。臣益不胜惶陨。不敢承 命。更此申乞。伏愿垂 恕而矜察焉。臣无任瞻仰恳迫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每欲致卿于讲筵。而因予诚浅。未为招致矣。今则卿既上京。入侍讲筵。其何过让。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即为偕入焉。
辞 特赐食物疏(四月)
 伏以臣于昨日。入近 耿光。亲奉 德音。臣言辞陋劣。不能对扬 圣问。匍匐 殿庭。徒贻人笑。 宠幸之极。反为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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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衅也。即伏闻 圣上有食物 赐给之命。以七种米馔诸物。 恩赐下颁。臣闻 命感祝。不胜惊惶。有不敢祗受者。窃念古昔先王。固有优齿之礼。养士之仪。而此则自有其人。非如贱臣所可拟也。且如久在旅羁。饥饿境土。则固有周之者。而今臣一觐 城阙。不过旬月间。而敢为垄断之事哉。昨日筵臣至意勤恳。必欲以节约贬损。上自 至尊而躬先焉。其责难之意。忠爱之言。可谓至切矣。其在下臣敢安此庖廪之 宠。重累节损之道哉。况此军兴之日。凡师旅以匈礼处之。不惟其饷途犒馈之不给。惟此 赐赉之物。当亟施于其有劳勚者。今若浪费于无用之地。则其何可以劝三军也哉。即今事势。实异他时。臣愚死罪。诚不敢冒承 德意。伏乞 圣明亟赐收还 恩命。以重 赐赉。俾贱臣得免于重戾。千万祗祝。臣无任惶陨感激迫切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不腆食物。不宜过辞。卿其安心领受焉。
陈贺仍告归疏(戊申四月)
 伏以臣伏闻岭南将士捷报连奏。凶逆授首。诸贼剿灭。神人恊赞。 天讨大行。臣民尽抃。欢声雷动。一时忧虞之端。还为 宗社之庆幸。群动咸贺。而臣之所贺。尤有大焉。窃谓今此殷忧之启。 圣。实为国家重恢之机会。 殿下于此。果能嘉靖邦国。维新至理。斯兴一代之化。用为祈永于无穷。可自此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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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惟愿 圣上益进圣学。益懋大德。亲贤使能。恢公杜私。恤民理兵。以至六府三事咸治。大成一初之政。又以此辅养 东宫。以贻燕翼之谟。区区贱臣之祝。惟在此矣。臣以草莽贱品。得与斯庆。一入 天门。再登文陛。特对胄筵。 锡赉便蕃以优。至陋之身。此实平生梦寐之所未及。而乃今濒死之日。蒙荷若此。退填沟壑。无复馀感矣。第伏念臣少以无闻。壮而无用。及至今日。犬马齿至。癃废仍之。无一可与于人数者。徒为 圣世之弃物。辜负 大泽。终辞 天陛。抚躬自悼。命也何哉。臣久在旅次。寒暄易节。贱疾益添。归死之计。日以为急。玆不得不祗上一疏。拜稽告归。瞻望 宸极。只有涕泣。伏愿 圣慈垂仁矜察。许臣归死。仍令尽解臣所叨职名诸授。得以贱分就尽。以全终始之 恩。此为 天地生物之仁。实 王政之一事也。臣无任兢惶震惧恋结感涕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此岭贼之悉平。上赖 皇天祖宗之眷顾。下以诸臣勠力之致。而益自勉励之意。实倍于常矣。勉戒之言。诚甚切实。深用感叹。可不服膺焉。顷于召对见卿之后。今已多日。方欲更召。请归之疏遽上此际。卿岂不念向日筵席丁宁面谕之语。而乃有此归意耶。以龃龉之旨。难以挽回卿心。当一见卿而面谕矣。卿须体慇勤之意。即与偕入。用副至望。
回对(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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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方今 国忧未毕。而臣贱疾先急。不得不陈疏告退。以为归死之计。才出城外。伏蒙史官旋临。 十行纶音。有非愚臣所敢承者。 谕以勉励之意。申以向日之教。臣奉读至此。不觉感涕沾臆。一缕残命。有不敢顾。更当迟留城外。徐候数日。以为乞归之请。至于偕入之 旨。是臣从前不敢当者。矧今疾状奄奄。实无起身趋造之望。伏乞亟 赐收还。俾贱情获安。千万至祝。
传曰俄遣史官。待卿幡然入来。及见书启。卿辞如此。何情志之不孚一至此哉。自愧诚浅。宁欲无语。噫。卿受 两朝之恩。因国家多事之时。既已入来。则予虽诚浅。其所去就。岂如是自轻乎。且虽欲还乡。更不见予而长往则非特予之思卿之益切。卿心亦何如。卿其须体如渴之望。亟回长往之心。即为偕入。
回对(同日夜)
 以为臣才上危恳。 恩旨旋下。 圣意益切。 诲责备至。臣伏地感泣。不知死所。臣之衰病归死。本不待言知。而迫于 严命。眷结迟留。诚亦出于不忍便诀之意。则敢不少留城外。以待 垂恕之命。而惟是史官偕入之谕。事异常礼。有不敢承。此尤臣之穷蹙处也。将俟气息稍定。更以文字仰暴。
别谕。昨于再谕。悉谕予意。今观书启。不谅予心若此。予于平日待儒贤之诚其至也。再次前席。面谕丁宁。而其所请归。若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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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耶。只自愧恧。无以为谕。今有一言。卿可谅哉。卿虽高蹈之士。乃世禄之臣也。既以入城。不面辞于予。经先还乡耶。昔汉严光辞光武而归也。先儒以为非光武。无以遂子陵之高。非子陵无以成光武之大。予虽不德。本自耻乎汉唐。卿岂忍以汉下之事待予乎。从容筵席。恳请其归。予亦有可言。不此之为。汲汲寻路。是予所以愧恧者也。卿须体予至意。勿复寻章。即为偕入。庸副如渴之望。(四月)
请 收偕来史官疏(四月)
 伏以臣一疏告归。衷情耿结。才出 国门。史官追至。 恩谕荐降。旨意深切。臣虽至愚。疾病昏耄。其一端犬马之忱。犹有未泯。泣涕交下。不知攸处。臣若欲舆疾经归则罪戾愈重。感 恩止留则精力已竭。臣之情势。可谓穷矣。此实 圣人所当垂仁而矜恕处也。天谕之下。臣岂无感激求死之心。而因此迟回。僵毙旅邸。则是岂圣世之所宜有哉。臣所以惝恍震惕。益不知所出也。伏承 圣教有以更不进见而长往。至为思之益切。而谓臣心亦何如。臣于此贱情益激。必欲稍待调息。一进 天陛。更近 威颜而后归死沟壑。是臣区区之愿。而第此史官相守。尤为穷蹙不敢转动之端。伏乞 圣上亟命先收史官。使臣得保残命。随分进退。以毕至愿之至。千万幸甚。臣拜章将上之际。伏承 隆旨复下。 诲谕至勤。臣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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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伏地战悚之至。 圣教中高蹈之谕。臣本世臣末裔。何尝一毫近似。而至若古之高士之事。此岂粪土贱臣所敢言者。而又责之以忍以汉下事待予。臣虽不肖。粗闻非尧舜不陈之义。则臣于此尤增惶愧死罪。贱疾若得少间。敢不更进请罪。拜申告辞而归乎。惟在 天鉴下烛而已。臣无任瞻天望 圣激切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朝于史官书启。更悉心腹。以待书启。及观卿疏。有若得少间。敢不更进拜申告辞而归云。看来颇慰愧恧之心。卿既若是陈于疏本。岂不面辞而经归乎。卿之偕入。惟日望之。卿其体予慇勤之意。宜即入城。用副企望。史官卿若入来。自当随入矣。
传谕回对
 臣昨奉心腹之 恩谕。猥上一疏。今又 批旨旋下。 申谕至切。此岂贱陋至愚之臣所敢蒙者。臣惶陨稽首。涕汗交流。臣淹留城外。姑为调息之计矣。史官相守。实为臣万万惶蹙之端。不敢不进入城中。少待气息之稍定。倘得清宴之暇。臣当一进 天陛。仰申拜辞之计矣。
传谕。今观书启。忻慰曷谕。予有面谕之事。宜即入来事。更为传谕。仍与偕入阙中。(同月)
回启(入城中寓次后史官书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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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疾状危缀。方在废伏中。迫于 严命。不得不移次入城。史官 传谕仍有偕入 阙中之 命。即今眩气方作。神息昏瞀。无望入 对 天陛之下。敢乞稍待一两日少苏。以为承 命之计云。
王世子下令曰兼赞善顷于召对时。固已勉留。伏闻 大朝亦有遣史偕入之 命。宫官须以予恳惓之意。出往敦勉。以为挽行之地(说书李润身)
回对
 臣一奉 讲肆之后。将欲告归。衷情耿结。日切瞻仰。伏蒙 邸下特遣官临谕。 教以至意。臣不胜惶陨。臣今因 大朝之 命。既以入城候 旨。敢为拜辞之计为对。既入之后。敢不更近 胄筵。一瞻 清光归哉。
辞归筵对时手教(五月)
予既体谅卿心。卿岂不谅予意乎。今还乡庐。便养善摄。予若召焉。卿宜复来。体予今日眷眷于卿。谆谆于卿之至意。勉戒之语。当日夕服膺矣。
辞参赞诸职疏(五月)
 伏以臣一进京阙。衅尤百生。幸蒙 圣恩。担舁归身。而贱疾益添。危喘凛凛。此则死犹为荣耳。无复敢言。惟是恋 阙延颈。衷情震激。虽复生还旧栖。而神息惝恍。更非昔时之意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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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盖臣以不肖之身。冒近 耿光。无一裨补于王庭。徒被无限之 恩数。尽丧素本。匍匐而归。林峦嚬笑。田夫相嘲。若臣可谓进退无据。两失其道者也。第伏惟臣所蒙资级。既以齿秩 锡恩。则臣固已拜 命不暇矣。至于政府参赞之职。列卿重任。实非臣愚所堪当。况以国子之忝 胄筵之赞。尤非可以因仍冒滥者。前后陈乞。不啻缕缕矣。方其入 朝之日。本不敢以职事堪承。及今还归旧土。元无可与于 朝籍。则此等官衔。何可虚假滥纡。上贻 朝政之累。下益微臣之罪哉。伏乞 圣慈亟命镌改臣所被原职及其兼授两任。一并收还。以幸公私。千万至祝。臣退伏乞免。宜无所敢有言。而臣眼看王师奋扬。寇贼荡平。凶逆殄灭。腰领狼藉。是乃神人共愤。 天讨亟行者也。昔者吴楚七国之乱。关以东尽叛。而有亚夫以长策平之。楚王英谋叛。诛讨方严。而明帝夜起彷徨。此两汉盛时。犹有如此。况圣人之于民。平日既未尝教。及其陷戮也。并加诛灭。则岂尧舜所以刑弼五教。臣庶罔或干正者哉。此 圣上所以于明教之中有胁从惟新之 旨。继有四道方伯许令疏治之 命。天地之大。孰不钦仰。然今犹有株连相继而逮捕未已。国中未平。尚多虞忧者。臣于向日筵臣所达寇难相续。民将尽刘之戒。窃有感焉。而且如兵戈刑戮之馀。终至祸难随之。势必有之。归伏田庐之中。犹有馀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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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敢僭申于乞免之际。干冒死罪。不胜陨越。臣无任瞻仰宸极感激兢惶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自卿下乡之后。日夕奚忘于卿。燕居中夜。每思卿体予更见之请而心自欣焉。所辞本兼诸职。岂无乃过耶。卿其体予筵席慇勤面谕之旨。安心勿辞。须量力而更为登途。用副至望。疏末所陈。正合予意。深用感叹。可不体念焉。
承候疏(戊申十一月。为承候 东宫病患。进诣阳川呈疏。)
 伏以臣垂死废伏之中。伏闻 春宫睿候。尝在调摄。久未复常。今又伏闻复有添加之症候。已至累日。上贻 殿下惟疾之忧。下益中外臣民之虑。臣远伏草莽。无望趍与于 东邸问候之班。症候加减。莫有闻知。其惊惶煎忧之忱。何以胜任。下土贱臣。不胜区区犬马之情。敢以文字仰达于 宸听。而伏念臣名在侍讲之列。当此忧遑之日。不得随候于诸臣之后。此其罪有不可逭矣。于此宜先刊汰臣假冒职名。以明人臣废礼昧分之罪也。又伏闻近日政府有事。当备员开坐之日。以臣虚带在外之故。职当见递。而只递他员。臣之滥冒如故。此又臣之罪也。今以臣所授职名。亟加釐正。一并镌罢。以全朝仪。以正臣罪。此诚不可以少缓也。臣危死穷山。涓埃未报。罪戾山积。瞻望 云天。只有涕泪。今于陈章奉候之际。敢伸微恳如此。伏乞 圣(圣字下当考)察。臣无任兢惶陨越煎迫祈恳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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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省疏具悉卿恳。 世子患候若此。惟忧曷喻。未能上来。其何伤焉。卿其安心勿辞。俟间上来。以慰予心。(传谕史官南泰齐)
批答传谕回对
 臣伏闻 春宫患候近日添重。有药院移设之举。远地传闻。不胜惊忧。以为担舁寸进。承候近畿之图。来到金浦村舍。伏承批 旨下临。史官来传。臣奉以惶陨。不知所措。伏闻患候弥留。犹未快效。臣不任区区煎虑。不敢便即退归。迟留近郊。更为承候而后退归计云。
传曰入来引见后下去。(史官追到阳川)
回对
 
臣数日奔赴。一瞻 天颜。号哭 宫庭。昨既成服而退。未知何故皇天降祸。贻我 圣心之戚若此也。臣更欲进辞 天陛则正此哀挠不遑之日。非敢求对之时也。欲以文字告归则未及公除。无可进请之路矣。然而狗马之疾。既渐危剧。归死日急。今朝不得不担舁就涂。得到阳川之地。不意史官追来。传宣 圣旨。使之入来引见后下去为 教。此是 圣上不知臣行。远涉江津。已过坼(一作圻)邑而然也。臣既离城 阙。未得拜辞。致勤 圣教若此。臣伏地感泣。罪不胜赎。然臣今至江外一舍之地。贱疾无望复进之计。徊徨蹙迫。不知所出。瞻望云天。涕泪如泻。只增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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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慰仍辞召 命疏(十一月)
 伏以皇天不祐。夺我 元良。民之将沦欤。 国之将丧欤。 殿下将何修而挽此邦运欤。贱臣于此。不能有一补以效臣节。徒以助我 殿下之哀疚。此何臣哉。若其区区缕命有不足惜。而至于僵毙道路。用贻 圣世之累则亦一臣罪也。臣不得已永辞 宫庭。挥泪渡江。回首禁篽。云影依依。此时史官追到远村。使臣入对拜辞而归。是 殿下不知臣行之已过江郊而有此下 教也。臣罪至此。万殒难赎。臣进退维谷。不得告辞而归。昨于书启略已伸暴。而及今危死之境。更求进对之望。万无其路。不敢不辞疏陈乞。因请归身。惟祈 仁天之下垂哀怜而已。至于复下史官偕来之 命。此尤臣之死不敢闻 命者也。伏乞 圣察。亟许收还焉。臣无任冒没死罪之至。伏愿 圣上益保 圣躬。益懋 圣德。祈永于无穷。用副于神人。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哀痛之中。草草引对。思卿之怀。未能尽喻。及闻出城之报。心甚愕然。即遣史官。而岂料卿之已渡江耶。此亦缘予诚浅之致。自愧之外。复何言谕。今观畿伯状启。卿之封章在于近坼(一作圻)。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宜即复路。更一见予后请也(请也当考)还乡则哀痛之中。庶可少慰。卿其体谅。用副慇勤之意。(史官李宗夏)
霞谷集卷四 第 143L 页
回对
 臣才出都门。危命益缀。艰到阳川之地。始得拜疏告归。略伸下情。亦未料其以时得彻于 紸纩之下矣。伏蒙 圣上乃赐以十行之 批。哀感恻怆之 旨。有不忍终读者。臣伏地掩抑。涕泪沾臆。不知所以仰对。臣于其时已即担身寸行。来归乡庐。则气息日以奄奄。无复回生之意。瞻望 象魏。渺若隔世。此生能得复起更瞻 天日。何可望也。然以史官来守。传谕 圣批。有若臣为可承 命而复路者然。如是而臣至今偃息犹在。此尤臣之死罪也。伏乞 圣明特垂哀怜。亟收史官之来留。俾臣得以随分就尽。是实区区危迫之至恳也。
辞都宪疏(戊申十一月)
 伏以邦制有限。 公除倏过。伏惟 圣怀疚念。当复如何。然念神理茫昧。脩短有数。此惟我 殿下之所已晢者。况四情之中。哀为难抑。何可以平日圣学之功。而伤此中和之节乎。臣于此亦忍以为此说。则 殿下必有以体谅之矣。仍伏念深宫易以岑寂。明廷犹可开豁。 殿下莫如日对臣邻。察纳雅言。以慰在廷之人心。亦必有开广 圣虑。导达至治者矣言之逆逊。必求诸道。事之从说。惟贵改绎。又从以修明而扩充之。天下之理得而可久可大之业至矣。岂特曰言语少补
霞谷集卷四 第 144H 页
之哉。舜之所以为大知。好问好察而取人之善。惟此而已。臣敢以伸告焉。臣昨者忍死一行。颠顿来归。疾势大作。奄奄若不保朝夕。如此而史官临守。责以登途。则岂复有一分自力之望乎。当初偕来之 命。只为臣在近坼(一作圻)而发也。迄今相持。便成文具。况其淹留荒村。公私贻损。祗益臣心之不安。于此窃恐亦非 圣朝所以处物之宜闷下之仁也。伏乞 圣慈亟命收还焉。臣方此具疏将上之际。又伏闻以臣转为司宪府大司宪。虽有旨未下而除目已出。臣闻 命惶蹙。不知所出。顾此宪长之职。此时责任甚重。臣所以从前自量。死不敢承命者也。矧今昏耄废顿疾病垂死之中。尤不可一日虚縻。以旷 圣朝耳目之任也哉。更乞亟许镌改。以便公私。不胜大幸。臣无任兢惶煎迫瞻望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眷眷于心。如是慰勉。深用感叹。可不服膺焉。大抵既不宽抑。何以至此。但方寸之积伤已久。非今日之始伤也。然此等之时可慰予心者。惟卿与元老勉戒虽切。岂若见卿闻乎格言。当国事如此之时。风宪之长。舍卿其谁。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俟间幡然上来。少慰予心。
回对
 伏蒙 恩批下临。史官传宣。至以 开纳愚忠。 宠谕殊隆。实非臣愚贱所敢承者。臣字字感结。衷情震激。不知所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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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御医来至。赐以药物。至于 垂念贱病。异数若此。臣惶陨感泣。益增死罪。唯是俟间上来之 谕。每以申 命至此。此则 圣上犹未察于贱臣本情而然也。八十垂死之喘。岂复有自致于人世之望乎。顷者入城。卒不得重瞻 天日。戴罪舁归者。其情可哀。岂可以分义常理之事责乎。及今归后危息奄奄。若将垂绝。虽欲以文字仰申。亦不能得。而贱疾之危笃。既蒙 下烛。则史官留滞。万分无益。徒以公私贻害。岂不益重临死之罪乎。伏乞 亟命收还。使臣得以安意自尽。是区区至祝。伏地陨越。日俟 恩命之下而已。
辞都宪召 命疏(戊申十二月)
 
伏以臣前月一出。盖出于衷情所发。不计生死。冒进 阙下。少伸情礼而归。既出国门。危命益缀。而犹免于舁尸而还则实是 王灵所及也。其归来奄奄日就澌尽之状可知。而 圣鉴不察。以为臣犹可少延残喘。迟回于京辇之下。乃以史官召之。复 命与之偕来。阅月留住。以俟起动。臣疏吁既已再上。申对亦非一二。贱情竭矣。微恳穷矣。危迫之悃。 圣上既已俯怜。狗马之疾。 天鉴亦非不烛。然而职名尚今虚纡。 除命犹复不缀。史官继至。岁臈已穷。臣诚迫隘闷蹙。寝食俱废。以此危迫之喘。几何而不至于丧失其身命耶。伏惟 圣明至仁处物。无物不遂。况臣猥被不世之 知遇。其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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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臣者甚切。遇臣者至渥。臣于此庶几可以得其死所。而今所以处臣者。乃至于此。是臣运穷理极。死期已迫而然。更有何辞。然其慢 命之罪积逋之戮。在法无赦。万殒犹轻。宜即归身司败。以听 勘处。而亦无自力之望。席藁私次。以俟 严命。北望 宸极。但有涕泪。臣无任危怖震懔伏地俟罪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前后批旨已谕。此时望卿造朝。岂比恒时。但缘予诚浅。卿辞若此。言念国事。中夜无寐。卿年虽笃。尚强筋力。今予殷勤之意。实由于中者。其须少谅。安心勿辞。俟间上来。用副至望。
书启(己酉正月 臈月承 批后上)
 以为臣积违 严命。一岁已尽。罪在罔赦。乃敢席藁拜章。以请 严诛。伏奉 圣批。史官不收。 威命不加。而 恩旨愈隆。臣罪愈重。臣求死不得。无可转动。惟有担身进诣。待 命于府下云矣。
传曰前后批旨。罄悉至意。而只缘诚浅。遐心莫回。曷胜愧恧。今玆待命之举。实是意外。姑为召还史官。以安卿心。卿其安心勿待命。
回启
 伏奉史官传谕 圣旨。使臣勿待 命。许以召还史官。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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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天大。许臣再生之路。臣始得生出府城。少延残息。瞻望云天。只有陨泣。惟是虚叨职名。不可久冒。亦以日夜祈俟 朝令之速赐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