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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峰全书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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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峰全书卷二十五
 混定编录(后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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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庙朝(甲午)
右参赞成浑被劾辞疾而递。先是甲午夏四月。 天将顾侍郎养谦。遣胡参将泽。劄付谕本国大臣。责以句践屈己自强之事。且令我国奏请和事。 庙堂不能决。留参将月馀。泽督报甚急。领议政柳成龙上劄言我国既无以自振。但欲倚赖 大国。以图兴复。而宋经略,李提督皆已罢去。顾侍郎才至。所言之事。又一向坚拒。任事之人。怫然背坐。不肯同心。则我国之势。无乃益睽孤乎。 上许之。五月十七日。 上接见胡参将。许以奏闻。一如顾侍郎之指。后数日。忠清巡察使李廷馣书状至。请与贼和。时议大攻廷馣。请置极典。同月二十六日。成浑以右参赞。同成龙入侍 经筵。语及和事。曾与成龙议合。浑陈其不可不奏请之意。一如成龙劄辞。又力救廷馣。 上宸怒。浑惶恐而出。罢朝。 上有诗曰。一死吾宁忍。求和愿不闻。如何倡邪说。败义惑三军。 传曰。奸人邪说。惑世诬民。一至于此。又曰。凡今朝廷处置及边将所为。皆为浑邪说所误。因 命榜示朝堂。浑无路自明。受以为罪。六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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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自劾曰。伏以臣早婴沈痼。老益澌苦。精神脱去。志虑谬迷。今已久矣。因缘盗窃。躐跻宰秩。遭遇国难。叨参机密。不量厥躬。抗颜班行。罪戾积累。每涵恩贷。臣亦自以为惧。而恒怀战兢之志矣。顷在入侍之日。不自戒谨。言语颠到。辞不达意。固已犯谬妄之诛。及蒙清问。敢陈奏请之事。率意尽言。违悖正理。以致天心弗怡。忧大义之不明。公议间发。责愚臣之邪说。臣退自循省。席藁俟罪。恭候台章。五日于玆矣。且念臣自暑两以来。柴毁日甚。困乏长卧。神识最耗。前忘后失。颠妄错谬。如蒙昏雾。如在梦中。有时眩瞀。不省外事。行步顿仆。形容枯瘁。如此之人。岂合置诸宰枢之列。使之传笑四方。贻讥后日哉。伏愿 圣慈察臣愚妄。矜臣癃陋。亟命罢免备边司堂上参赞职名。俾老丑无状。退伏闾巷。待罪大夫之后。臣之至愿也。再疏曰。伏以虮虱微臣。每烦疏章。仰渎 天听。极知惶怖。危厉罔极。而臣之本心。终不暴白。思欲一吐而死。玆敢仰首哀号而不知止焉。臣在五月入侍之日。以重病之人。俯伏踰时。眩晕大作。精神溃乱。猝然进对。不觉言语过当。辞不达意。至于妄言。罪当诛死。更有何说。第念臣言语意思所从来。则臣往来延安间。闻李廷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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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之事。当贼之攻城也。府使李大鼎面无人色。欲出走。廷馣不肯去。积草为屋。坐其中曰。城陷则焚之。毋令我污于贼锋。臣以为今世有如许人。臣每以伏节死义许之。及其进对之日。左右有深论廷馣之罪者。臣深惜其人恐得重罪。初陈廷馣可罢之罪。又陈廷馣忘身忧国之心。虽今书状。极为可骇。而其诚可取。且非不知言发得罪。而忍死以言。自以为拟作伏节死义之事而为此言也。廷馣所言。与节义背驰。而臣之称道如此。岂非谬妄之甚乎。臣当伏妄言之诛。无所复辞矣。至于奏本之论。则我国受 皇朝罔极之恩。以保 宗社。庶几可以讨灭雠贼。而东征将士不肯力战。乃开和事。以为不战之计。谩言贼归以做必和之说。贼不从命。肆凶如旧。则蒙蔽欺罔之事作矣。去冬奏请之中。乃发其欺罔之实。为科道所弹。则又不肯反躬自责。乃致怨于我曰。以怨报德。又曰。人心之险。一至于此哉。又曰。朝鲜狡诈。又曰。吾怕你国杀我了。其为激恼亦已极矣。臣谓今日之所仰赖者。天朝耳。天下事皆出于将相大臣。今之怒于我者如此。将何以善其后乎。窃怀忧国之心。及其胡参将之来也。留月馀而奏本之论未定。臣妄谓国之存亡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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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留其使。深失其心。贼势依旧。都下屡惊。危不容喘。未知复有何事。而猝然承问以为时势。则 上所洞烛。未及敷陈。但言奏本之意。据顾侍郎咨文之言。为明白之说。欲以不激其怒。调柔其心。而庶冀发之不暴也。臣见咨文之意曰。 皇朝不可再发大兵。虽发之。你国无军粮。无可奈何。以你国之兵力。不可敌此贼。如此相持。则亦不战而自灭。贼据你国。则与辽左接境。必须徵天下兵粮以守之。如此则中国亦骚然。安危未可知也。此言虽出于胁持。其论事势。则正是矣。臣又闻 皇敕曰。朝鲜尺土一民。朕无与焉。朝鲜其善自为计。臣又闻退守鸭绿之论甚盛。撤还刘兵之令已至。臣诚恇怯。不胜危急。窃见顾侍郎手握大柄。高下在心。将欲摅愤于我。诚易为力。是以欲据依其咨。以奏形势之实。然而曰天兵既不再举。我又日入于危急。分阃大臣。将欲受降而退贼。小邦何敢沮止其事。而欲必伸己志乎。惟愿终始拯济云云。以之分明说破。则在我复雠大义。无所挠害。而将相大臣。亦无所撄拂矣。盖其时奏文大指。但欲开陈贼情而已。不欲说及受降事。故臣以分明说破为言。臣之本心。惟此而已。臣尝见吴,蜀之际。诸葛亮通使孙权。以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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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抗曹魏。当此之时。关羽之隙未除。先帝之耻未刷。似难于合从连衡。而深惟天下之大势。以为汉家之大计。我国之于 皇朝。可合而不可离者。又非吴蜀之势也。前则为一家。情如父子。今则有离合之势。将由此而分。愚臣以为至忧。故欲极力弥缝。以存大计而已。倘使 天朝受降退贼。以为我国稍缓之地。亦我之所愿也。臣之所陈。止于此耳。至于与贼通和。则臣不萌于心。不作于意矣。呜呼。秦桧在宋。罪通于天。天下之人。皆欲剚刃其腹。千古之愤。愈激愈烈。臣虽谬妄。亦有爱惜名节之心。臣何所利自陷于秦桧之故迹。要以得罪当时。遗臭后世乎。且贼之所畏者。天朝耳。视我国如无人焉。臣虽欲怀奸误国。亦知求和于贼。祇以取辱而不足以弭国之祸也。伏闻庆安令瑶陛对之日。论臣为主和之人。又论臣援引他。人以盖已罪。臣益增惶恐。不敢复留都下。即出国门。屏伏郊原之外矣。臣病重恒不得出入。六月。间有亲旧瘟疫垂死者。臣力疾往见之。其还也。日已昏暮。路逢所识持服者。在路旁民舍。臣暂入相慰。庆安令亦在其座。问臣曰。近有外谤。未知何事。臣答曰。顷日入侍。有妄发之言。因略道其实而曰。皆我之罪也。又问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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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咨奏文之意。异竟如何。臣答曰。自后不敢参论。未知如何。然似闻胡参将迫胁。不得已而略顺其意云云。暮夜悤悤。旋即起去。亦无多说。未知瑶何所闻于臣而为此说也。瑶之所闻于臣者。即不过其时奏文臣所仰陈之说耳。非主和之论也。天地鬼神。临之在上。质之在旁。臣不敢欺罔 君父。以自绝于天也。臣伏闻 备忘降谕之旨。臣尤不胜其惶恐。臣虽不得为有识。名在大夫之后。国家治教所及。必先于如臣无状之人。以为彰瘅之道。然后可使愚者观感于下。臣请先服其罪。以示于国人也。臣所见不明。利害怵迫。欲以不拂将相巨室之心。又以妄言论救李廷馣。臣虽自谓主和不萌于心。安得以辞其罪乎。臣久欲陈请。而艰难之日。章疏缤繁。重劳霄(一作宵)旰。自欲受以为罪而去。姑俟异日。得罪之日而自列焉。旬月以来。癃疾益甚。窃恐一朝奄然命尽。使粪土微忱。未得一吐而死。目将不暝。故不避烦渎之诛而缕缕焉。伏愿圣明削臣官秩。归之有司。俾议其罪。如臣罪不至于死。则许臣乞骸之请。革职为民放而远之。使臣归死草泽。尤所愿望。浑既陈疏自劾而不许。又欲再疏而惶恐。不果退归田里。于是台谏金宇颙等相继请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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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罪曰。必须早正 王法。然后无愧于 祖宗。有辞于后世云云。其意盖欲归罪于浑。将加显戮也。以此乘时诋斥者。不遗馀力。时李尔瞻,郑仁弘等。与柳成龙角立。互相排摈。尔瞻等倡言主和者成龙。而反以成浑为主和。成龙真奸邪也。由是时人不敢恣意攻浑。越五年戊戌春。 上以辨诬事议遣大臣。 上特命成龙成龙辞以母老又有使大臣不可以牛维马絷等语。 上怒。持平李尔瞻首劾成龙。于是君宖,柳潚,洪奉先,崔喜男等相继投疏。成龙罢归。冬郑仁弘门客文弘道。以主和为目。诋斥成龙。削其官爵。右议政李恒福上疏。言臣曾在南中。与李元翼语及时事。臣谓今日国势。如人气窒喉间。百脉将绝。必先下此气。然后生道可议。此言惟元翼闻之。他人不知。然臣何敢谓人不知而隐默自讳乎。今既以此罪成龙。则次第锄削。当及臣身矣。己亥六月。 上命还成龙职牒。三司又论之。 上答曰。论事过情。则非但其人不服。旁观者亦不服矣。以主和二字。为执言之地。至比成龙于秦桧。桧受虏人之旨。保全妻子。而潜来于宋。所以为金人谋。力主和议。杀岳飞等。今成龙亦有潜通阴谋之事乎。是说足以服人心而正国是乎。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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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闷 宗社之将亡。 天朝既令许和。故权就其事。律之以直道。则予亦不敢不谓之误也。原其情。不过如此而已。嗟嗟其时。孰不靡然。到今争自脱然曰。余无是也。余无是也。此皆右相之罪人也。且排众论。夜半遣使之说。尤不足道。其时广收廷议。在政院可考也。时成浑没已踰年矣。盖贼与我。既为雠敌。大小臣僚。皆以为不可和。而浑执己见。倡为和议。则诚有罪矣。是时许款之议。制在中朝。非我国所能为也。设以为罪成龙为首。廷馣次之。浑又其次也。 上于成龙分疏。若此独归罪于浑。屡下 严教。然后人皆知和议非浑之罪。而 上怒实出于谗间。故前后攻浑之徒。相继而出。吹毛觅庇(一作疵)。无所不至。而未尝有言及于斯者。
右参赞成浑。追削官爵。先是。郑仁弘欲构浑。未得其计。尝著崔永庆行状。满纸张皇。无非诬饰。而其中永庆谓同系者君光启曰。吾与成浑绝交。以至于此一款。尤为无理。所谓光启者。以李泼再从兄弟。尝受学于赵宪。与泼论议角立。为时人所弃久矣。逆变时。光启殊无系狱之事。则仁弘诬人之说。皆此类也。人皆痛恶。仁弘犹不悔悟。日夜思所以构浑。无所不至。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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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年。使其党玄风居前正郎朴惺。上时弊疏十六条。其九曰。今荐绅分朋植党。馀二十年矣。知名之士。交错彼此。爱憎顿异。毁誉各殊。在傍具眼者。虽已明辨。而外方疏远之人。初未知其某为君子某为小人也。至癸未奸谋败露之后。臣执其迹而察其心。则李珥当权位未盛之日。固已托踉于奸党。而自揣显加排摈。则恐反不容于士类。阴怀射影之谋。阳示调停之意。一时善士。皆堕其术中。而及其当权秉政。其位势足以挤陷士类。而后始出藏潜之形影。公加排斥。无所忌惮。诗所云如鬼如蜮者。此之谓也。如成浑。与李珥同心一体之人也。以守琛之子。静居山林。一世士类。妄相推尊。其猥得虚名。以之盗天之物。而媢嫉善类。与珥缔结。竟为奸党之魁。实小人之难辨者也。故臣崔永庆初不知浑之心术。相与友善。而及悟其奸。遂绝交焉。浑衔之视如仇敌。臣于是乎始知珥,浑为小人之尤甚者也。幸赖 睿鉴烛其奸邪。群小之势。自至消缩矣。往在己丑。不幸而逆贼出自缙绅。彼辈弹冠相庆曰。可乘此机。酬私憾矣。外托讨贼之严。内售报怨之奸。崔永庆孝友高行之人。风节卓荦之士。而至诬以辞连。必置之死地而后已。其指嗾者。成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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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构捏者。郑澈辈也。自公卿至大夫士。震慑凶焰。坐见奸党所蔽。而莫敢出一言以匡救焉。竟至神愤人怨。天怒于上。而召外寇之难。可胜痛哉。夫道一而已矣。进则尊主疵(一作庇)民。退则独善而垂教。是吾所谓道也。岂有包藏祸心。以欺罔国家。而敢自附于儒者乎。传曰。惟仁人。放流之。不与同中国。伏愿 殿下法大舜四罪之义。体孔子诛乱政之举。下教中外。揭成浑误国之罪。严加黜削之典。以正 殿下之好恶。以定朝廷之是非。以一士大夫之趋向。以解一世之惑。则宗社幸甚。惺既陈疏。上自庙堂。下至百僚。无一人倡和者。其计寝不行。戊戌六月。成浑没。越四年辛丑三月。仁弘又使门客陜川居生员文景虎等上疏曰。臣等伏以往在庚寅年问。伏见处士崔永庆为权奸郑澈所陷。拿系王狱。以致瘦死。臣等痛心切骨。冀伸其冤。而其时方面之臣。承望奸臣风旨。使臣等血疏。终不得达于 冕旒之下。可胜痛哉。何幸天心悔祸。正论随起。诤臣论列于下。 圣鉴洞烛于上。永庆冤狱。既已伸雪。奸臣之情状。亦颇暴露矣。举国臣民。孰不曰大圣人所为。出于寻常万万乎。然以臣等之闻见。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者。奸魁老死于牖下。鹰犬显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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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朝著。彼潝潝附会之流。不足置齿牙间也。姑举一二不容己者陈之。伏惟 圣明垂纳焉。臣等窃闻国家之失。莫大于杀不辜。杀凡民不睪犹不可。况杀贤士不辜乎。人臣之恶。莫甚于欺君父。欺以其方尚不忍。况罔以非其理乎。永庆汉中人也。名峻见嫉。自知不容。屏伏南乡。贫病为徒。其平生制心制行之浅深高下。臣等亦不敢知。但朝廷徵之以隐逸。举世目之以肥遁。士类想望其风致。其为昭代之处士也明矣。古今天下。虽甚无道。安有杀处士之时乎。必欲杀之而无辞。则亦知 殿下之不听也。枉加以三峰之名。拘系困毒之必至于死而后已。惨矣。奸人之祸欤。臣等初不知三峰之说。出于何处。成于何人。及见澈之党梁千顷招辞。则云澈招而啖之曰。汝若上疏。指永庆为吉三峰。则好官可做。孔子所谓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汉臣所称不见其形。愿察其影。正指此也。当初台府之辨斥详矣。 殿下之嘉纳至矣。 圣教有曰。永庆为毒澈所杀。又曰。澈事论之。恐污口也。不但臣等感泣。亦想永庆之魂。含恩耿耿。不眛于重泉之底也。虽然。澈特酒色之徒。轻佻之人。其党之推重。不及于成浑。而澈亦倚浑引重。澈不足论而浑之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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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浑与永庆构嫌。有自来矣。当永庆之在都下。恬静自守。不交当世。浑纳贽求见。喜登龙门。尝称誉永庆于稠人广众之中曰。非但当今第一。求之古人。亦不可易得。厥后永庆闻浑与沈义谦结为腹心。始疑于心。一日访浑。则浑与义谦。谢客与语。永庆中道而反。自此不复往见。猜嫌之积。此其权舆也。至于公论显行义谦不容于朝。浑不胜愤怨。其视士类。有同仇雠。至于卢守慎之遭母丧。折简致贺。然后永庆遂绝交焉。浑之磨牙鼓。吻欲一肆毒于永庆者久矣。特未得其机耳。及至己丑逆变。出于缙绅。则浑与澈。幸国家之祸。为一身释憾之地。遂攘臂入城。指挥其党。卒成构陷之计。思之惨矣。臣等不忍言。不忍言。至于金宗儒。浑之门客。其时自岭南往见浑。浑密问曰。汝知崔永庆之为吉三峰乎。宗儒愕然曰。何为此言耶。久在南中。只知其人负高士重名。不知其他。浑默然不悦。因谢宗儒。则澈之指永庆为三峰。果不出于浑乎。其时澈日率三司。相与聚会谋议于浑家。遂使浑之门庭。为治狱之一衙门。此乃国人之所共知也。永庆临死。亦曰。平生无一毫罪犯。只与成浑绝交。至于此极。其言戚矣。论其迹。则浑罪轻而澈罪重。原其情。则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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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小而浑罪大。其鬼蜮之谋。诬陷之计。非假臣等一二谈。而固难逃于 圣鉴之下矣。第以毒澈之罪。薄施贬削。而凶浑之死。尚保名位。至于门生徒党。忝据要津。羞辱清朝。其何以慰既骨之冤魂。而伸久屈之士气乎。噫。遭谗被害。圣哲不免。自古及今。斑斑可数。只念 殿下禀天地中和之气。接 祖宗忠厚之传。以睿哲操制万机。以神圣经纬一世。一国之人。咸仰圣德。而岂意奸人冒弄威福。谓圣人可欺至于此乎。鹿之非马。秦庭左右无敢言者。是举秦国之人。知有赵高。不知有其君也。永庆之非三峰。 殿下之大小臣工。无不知之。如柳成龙,李山海等。亦莫不潜悲隐痛。而终不得为 殿下一言。当时 殿下之势。岂不岌岌乎孤且殆哉。言之至此。不觉寒心。臣等谨按杀人者死。诬人者反坐。国家之令典也。二百年来。守此法如金石。闾巷小民。或斗争相杀。挟憾相诬者。皆依律不赦。而权奸之诬杀贤士者。独置而不问。何欤。噫。公议有待而定。清论愈久而激。安有人臣诬罔君父。诬杀贤士。而生免窜黜之诛。死享崇班之荣乎。伏愿殿下深徵郭亡之故。察小人之情状。怜良善之无辜。如 大明皇帝之加罪臧清。我朝 恭靖大王之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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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原頫。使天理昭回。人心快活。则君臣大义。不至灭绝。而永庆之本心。亦得以暴白于天日之下矣。呜呼。国家之危乱将至。君父之耳目已蔽。北风两(一作雨)雪。气像愁惨。惠好同车。狐狸伏莽。至浑之子。尚被擢用。澈之子。滥拟清选。而林下忠魂。犹抱耿耿之冤。则子思所谓君之国事。将日非矣者。不幸近之。若使贾谊复起。则岂特痛哭流涕而止乎。抑有一焉。浑托迹山林。蒙圣上不世之遇。位至宰相。荣宠极矣。而壬辰之变。 大驾过其门。偃然闭门不出。其遗君负国之罪。此亦极矣。杀永庆一事。固不足言也。臣等岭外人也。俱以乱离馀生。妄有怀贤之志。沥血刳肝。写出尺疏。因本道格例。欲使转上。而藩臣沮抑不受。臣等义当裂裳裹足。齐号 阙下。诚切芹曝。路远江湖。敢凭五人之叫阍。并达百馀之危恳。伏惟 殿下留念焉。踏启字下。○十二月二十二日。大司宪黄慎避嫌 启曰。臣伏见文景虎等疏中。盛言成浑构杀崔永庆。辞意诪张。极其诋斥。臣窃痛之。臣自弱冠以来。受学于成浑之门。每闻称永庆家行节孝。惟以不读书少见识。不能善居乡为短处耳。及己丑逆狱之起也。贼党招辞。称吉三峰为贼魁。而继有贼招以吉三峰为崔三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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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智异山下居生之说。于时飞语。遂指崔永庆为三峰。中外喧传。殆不胜其哓哓。臣于庚寅春。适忝正言。访浑于其第。浑谓臣曰。尔知崔永庆之为人乎。臣答以未能相知。则浑又曰。永庆居家孝友。且有气节。虽多有病痛。其长处则可尚。近有飞语。极为无理。或有发言者。切不可雷同也。其后谏院。果有发言于莞席者。臣以为 圣明之世。不可以飞语罪人。况永庆负重名于一道。今以暧眛(一作昧)之言罪之。则必失一道人心。此不可不虑也。其时柳根为司谏。亦曰。正言之言。是也。昔诸葛亮云。无其实而有其名者。许靖是也。及亮为政。犹首用靖。以收蜀中人心。以此观之。虚名亦不可不顾云云。此论遂止。当此之时。臣实不知永庆为人之如何。而因笃信师友之论。力辨至此。此则柳根尚在。今可验问。浑果有意于害永庆。则其时台谏中与浑相切者。宜莫如臣。必须先以语臣。而浑之所言于臣者既如此。则浑之心事。以此可想。厥后臣旋补外任。浑亦退归乡家。经月之后。狱事始发。至于再鞫之启。则在于永庆蒙放之即日。浑在百里之外。何从而及知而与闻乎。然则浑之终始。无一毫干预于此狱也。不待辨说而自明矣。景虎辈何人而敢肆诬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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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日之下乎。此不过为人指嗾。欲试倾轧朝廷之计耳。其言不足与之相较。而景虎等疏中有曰。门生徒党。忝据要津。臣是浑之门生。既被显斥。不可仍冒言地。请 命罢斥臣职。 答曰。勿辞。退待物论。○执义李成禄掌令赵翊持平闵有庆等 启曰。大司宪黄慎。以文景虎等疏中门生徒党。忝据要津。不可仍冒。引嫌而退。崔三峰之说。初出于其时贼徒之招。而闾巷之间。因此喧传。遂成飞语。以三峰为永庆别号。当时士大夫皆以为无理不近之说。而至于终被拿鞫者。则实由于两南监,兵使之状启。及其鞫问之际。永庆略陈其与贼识面通书之事。继之曰。某年以后。绝不通书云云。而自 上下两纸书札。则乃永庆某年以后所通之书也。以此仍下 天网恢恢。渠固难逃之教。命削其职而放之。此 圣上至仁之德也。而其时台谏。遽有再鞫之启。此则识者之所共叹惜。是岂出于一时同然之论哉。惟其逮死之为冤。故至 赠大司宪之秩。廪给其妻子。朝廷之伸永庆。可谓至矣。况如成浑者。于其三峰不根之说。显有救解之言。且称其孝友。则讵可以一时形迹稍异之故。而辄指谓成浑构杀哉。株连波及。指以为门生徒党。危辞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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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暗设机阱。以为网打之地。吁亦惨矣。近年以来。风习不淑。如欲倾陷朝廷。则必先假托草野之论。以售其计。今此景虎等之疏。其心所主。岂必专在于已死之朽骨哉。以朝廷之尊。敢肆厚诬。古所谓公论在草野者。岂指此辈言哉。此习诚不可长也。成浑之于永庆狱事。初不相干。终始救解。人所共知。大司宪黄慎。虽曰浑之门生。元无可避之嫌。何可因其诬妄之说。而轻递言官。以中其所欲哉。请 命出仕。 答曰。崔永庆已往之事。不须纷纷追论。但永庆已鞫之后。君既命放之。而两司论之。是何意。此则必有其以。终为其所杀。则人之称冤。不亦宜乎。指成浑云云等语。则非予所知。但岭南士人。自前有此说。则是非虚实中。其道人心。则必如是矣。若以此谓之机阱云云。则岭南士心不服矣。成浑之为人。后来心迹败露。不足责之人也。儒生之疏。虽果出于诬妄。自有公论。置之度外可也。黄慎阿其所师。谓之为人指嗾。钳制杜绝。俾不得发言。设使岭南之儒闻此言。不胜其愤。人人投袂而起。抗章而不顾。亦将谓之为人所嗾乎。近来铨曹敢拟毒种于守宰之任。肆然无忌。人不敢出头一言。朝廷之上。是非安在。出仕事依启。○二十四日。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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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禄,掌令赵翊,持平闵有庆避嫌 启曰。臣等伏睹 圣批有曰。谓之机阱。则岭南士心不服矣。臣等非不知自有后世公论。置之度外。不足与之相较。而惟其发于流闻者久而乃验。故知其必为设阱网打之计也。虽称一道。而只高灵以下三四邑若干人。自八月通文聚会之后。缘自中论议不一。既合而后散。初同而后异。至于疏头。李屹等相继避之。文伟等以终不苟合。被自中所谓士林停举。阅三个月。始为陪疏上来。及其入京之后。则所当即即封进。而犹且散落闾阎。出入闻见。将呈而复止。徘徊观望。廷至数旬之久。其间举措。必有所以。以此观之。其志岂在于伸救永庆。亦岂在于已死之成浑。而非出于一道同然之论者。章章明矣。初以攻成浑为名。而继之以门生徒党。则在朝名流。举将有不安之意。而引去之不暇矣。其假托草野之论。乘机陷人之状。实有不可掩者。臣等区区所论。盖出于此。而俱以无状。待罪言地。言不见信。致勤 严教。不可腼然仍冒。请 命罢斥臣等之职。 答曰勿辞。退待物论。○二十五日。献纳李轸宾。正言李卿云。金止男等 启曰。执义以下。引嫌而退。崔永庆之死。人所称冤。朝廷之所以伸雪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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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不尽矣。成浑之于永庆狱事。无所干预。朝野所共知。前后以永庆事论列者。非止一二。而绝无指成浑为言者矣。今者文景虎等。做出不根之说。始为归罪于成浑。而又欲波及于门生。以为陷人之计。宪府机阱之说所以发也。不可以此轻递言官。以启骚扰之端。请执义以下。并 命出仕。 答曰。依启。 备忘记曰。数年前南人朴惺者上疏。极陈成浑阴杀崔永庆之状。其言之虚实。则不必计而予知南中有此论议。今曰南儒之疏。固非始为之言也。谏院启辞。以为前后绝无指成浑为言者。今者始为归罪云云。乃敢下一始字。又谓之前后所无。是欲欺人。其不正甚矣。黄慎所为宪府之启辞。固不足责。朝廷者。是非之所在。是非不正。何以为国。○献纳李轸宾等 启曰。臣等五六年来。或遭丧。或在外。在朝日少。其闻朝报。罕得见之。南人朴惺诋斥成浑之疏。实未闻知。只记前后台谏之论永庆事者。惟以郑澈构杀为言。未闻有归罪于成浑者。故昨日处置宪府时。误以前后论列者。绝无指成浑者为辞。臣等论事。不察之失已著。势难仍冒言地。请 命罢斥臣等之职。 答曰。勿辞。退待物论。○司谏赵希辅 启曰。顷日。本院处置宪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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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臣方在呈告中。同僚简通于臣。而臣从以谨悉为答。臣之所失。与同僚无异。且臣适以贱疾。退在私室。不得与同僚一时来避。臣罪大矣。请 命罢斥。 答曰。勿辞。退待物论。○执义李成禄等再 启。臣等前日处置大司宪黄慎时。既知南疏非出于一道同然之论。而成浑之构杀崔永庆。亦未之前闻。故启请出仕矣。今承 严教。以臣等为不足责。不可强颜供职。请 命罢斥臣等之职。 答曰。勿辞。退待物论。○掌令吕裕吉 启曰。前日同僚处置黄慎之时。臣呈告在家。虽不参席议。同僚以简辞通示。而臣不为异同。则臣之所失。与同僚无异。出仕之后。即可具由引嫌。而臣之妄料。以为同僚既已出仕。徒为骚扰之弊。故不敢烦渎。闷默而退矣。今者同僚又以此辞避。臣岂可独为仍冒。有若初无所失者然哉。请 命并递臣职。 答曰。勿辞。退待物论。○玉堂副提学申钦,校理崔尚重李显英,修撰洪遵等 启曰。伏以执义以下。司谏以下。并引嫌而退。永庆之死。果为称冤。而归罪于不相干与之成浑。仍及于门徒。则其所蔓廷。将无所不至矣。景虎等疏中之论。盖俑于陜川,高灵之间。而朴惺实其一派也。特疏之上。先后异耳。非此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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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又有一道公共之论足以可据者也。谏院所谓绝无论列者。指前后三司所论而言也。惺之疏则在数年前。日月已久。见闻或有所未及。其势诚然也。然而论事之体。贵于详审。而谏院之启。果有不察之失。势难仍在其职。近年以来。士习不美。浮议肆行。假托公论。动摇朝廷。捏造无形。挤陷士流者前后滔滔。此 圣上之所洞烛。有识之所共愤。景虎之疏。亦其一辙。则宪府所论。诚不为过。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司谏赵希辅,献纳李轸宾,正言金止男李卿云。递差。执义李成禄,掌令吕裕吉,持平闵有庆。出仕。 答曰依启。○二十八日。备忘记曰。近来铨曹之所失非一。不畏公论。而引奸凶之子。不有承传。而拟未叙之人。手端甚滑。无所顾忌。极为骇愕。此必郎厅之所自为。而堂上亦均有其责。并推考。判书沈喜寿,参判郑赐湖,参议辛庆晋递差。正郎李弘胄,佐郎成晋善罢职。○三十日。大司宪奇自献 启曰。人之以成浑为杀崔永庆者。以成浑于己丑年间。负一世重望。其言必行。而一不为陈疏救之。故疑其心而乃有此言。此春秋诛意之法也。若未详曲折之后进。则不欲轻易为言。亦为无妨。但崔永庆之冤死。则自有万世公论。而臣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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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日宪府处置黄慎之辞。则首曰。三峰之说。初出于其时贼徒之招。闾巷之间。因此喧传。遂以三峰为永庆别号云。当初贼招所出者。则乃吉三峰也。非崔三峰也。而今不曰吉三峰之说。转成崔三峰之说。乃直曰崔三峰之说。初出于贼招。有若初无吉三峰之说。只有崔三峰之说。而永庆之姓适崔。所谓崔三峰之说。出于贼招。则永庆之死。虽是似冤。而亦有所以疑似当死之意也。且曰。终被拿鞫者。实由于两南监,兵使之状启云。是实其时造言而自唱自和。使其言传播国中。使作寻常说话。而方始起狱者之罪也。是岂其时为浮言所动状启。而任朝廷处置者之罪哉。且曰。鞫问之际。永庆略陈其与贼通书之事云。有若永庆于平日。与贼相知。自有其罪者然。臣未知方永庆瘦死之时。显扬得志者。其果能与逆贼。皆无平日一二番通书之事乎。且曰。赠职廪妻子。朝廷之伸永庆。可谓至矣云。虽不敢显然言之。而有若以赠廪为过中之举者然。然而不能尽掩其时之事。乃曰其时台谏。遽有再鞫之启。此则识者之所共叹惜云。以此言观之。则亦可谓知其时用事者之罪矣。而今乃曰因下天网恢恢。渠固难逃之教云。有若以永庆之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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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由于 上教。而非其时用事者之所为者然。欲以并脱于其时用事者。而杀士之事。则欲令君父而当之。当其时。自上虽终无命放之事。是固当初造言请鞫者之罪。不可以归之于 上。自下以逆贼而请鞫。自 上姑从其请。使之鞫问。固其宜也。既鞫之后。自上知其虚事。特命放之。而固请还鞫。必致其罪。此固国人之所共知。天地鬼神。昭布森列。非可诬也。而乃敢拈出命故时传教间一语。欲以为非其时用事者之所知。不亦可怪之甚乎。为此处置之辞者。皆是后进之人。必不知其时之事而如是为言矣。但立言必为如此。未免乎错僇之归。臣不可与同僚。苟且并容矣。请 命递斥臣职。 答曰。崔永庆事。其时湖南梁千顷等进告矣。勿辞。退待物论。○持平尹义立 启曰。崔永庆。林下一处士耳。不幸奸凶当国。附会成狱。加以逆名。冤死大理。凡有血气。莫不痛惋。士论之愈久愈激。诚出于人心之所同然者。今者岭南儒生之疏。以为构杀永庆。实由于成浑。浑与郑澈交契最深。主张时议。而明知其冤死。未尝一言以救。虽曰永庆由浑而死。可也。若谓力主构杀。其罪有甚于澈云。则其论亦不中矣。且累及于门生徒党。岂非过乎。大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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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浑之罪。目以构杀。人所不服。责以不救。浑亦无辞。为台谏者。不思辨别是非以定公论。而徒知为浑分疏。辞说纷纭。犹恐不及。殊失论事以直之道。臣与掌令吕裕吉等。势难苟且相容。且臣适患贱疾方苦。继以兼春秋 下批之故。累日稽谢 恩命。其罪至此尤大。请 命递斥。 答曰。自古有与奸凶交契最深。合为一体。而得免为小人者乎。勿辞。退待物论。○掌令吕裕吉 启曰。臣伏见大司宪奇自献,持平尹义立避嫌之辞。或将宪府处置黄慎之辞。逐一论辨。显加非议。又以后进之人。不知其时之事。立言未免差谬之归云。或以为不思辨别是非以定公论。而徒知为浑分疏。辞说纷纭。不可苟且相容云。当本府处置黄慎之日。同僚以启辞通示。而臣在呈告之中。不为异同。臣之所失著矣。臣既被显斥。不可仍冒。请 命递臣职。 答曰。勿辞。退待物论。○司谏洪遵 启曰。前日玉堂处置宪府时。臣以副修撰同参。其论以崔永庆之死。初不干预于成浑。故请出任矣今见大司宪奇自献,持平尹义立等避嫌之辞。以吕裕吉等处置黄慎之事。或以为未免错僇之归。或以为殊失论事以直之道。臣亦不敢自以为无所失而仍冒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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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 命递臣职。 答曰。勿辞。退待物论。○玉堂劄子。副提学申钦已递。校理崔尚重,李显荣,大司谏洪遵曾在本馆。与同僚处置宪府。引嫌而退。臣等亦不敢仍冒。请 命递斥臣等之职入启。 壬寅正月初一日。献纳金光烨 启曰。伏以崔永庆。为奸臣所构陷。横罹逆狱。竟至瘦死。深冤大痛。一国之所同然也。幸而 圣明洞烛其无辜。赠其职而雪其冤。则朝家之是非已定。固无待于区区之辨说矣。其时成浑。擅名望于一时。为当路所取重。而明其孝友气节之可尚。则力辨诬枉。犹可救止。上章讼冤。亦无不可。而永庆至于再鞫。权奸遂得以甘心。今者岭南儒生之论。激发于累岁之后。则其心所存。固难测知。而谓成浑指挥构杀者。虽曰过中。论以穷源。则浑亦岂得辞其责乎。宪府于处置黄慎之时。惟知救解成浑之为务。并欲与当时用事构陷者之罪。而分疏掩庇。多费辞说。台谏以辨是非为职。则论事之体。不当如是也。吕裕吉身在呈告之中。则虽不可异同于其间。而既答通示之简。则所失亦当与其时同僚无异矣。奇自献,尹义立之不欲苟且相容。其宜也。固无可避之嫌。况疾病。人所不免。而因兼春秋下批之故。趁未谢 恩。则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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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立别无所失。玉堂之处置两司也。断以论事之误。则宪府之失。乃重于谏院。而一出一递。处置乖当。洪遵既参上劄之时。势不可仍在言地。请大司宪奇自献,持平尹义立。出仕。掌令吕裕吉,司谏洪遵。递差。 答曰。依启。○二月初七日。大司宪洪履祥,执义李效元,掌令尹义立,持平柳希春。金光烨 启曰伏以逆贼之变。出于缙绅。波及之祸。竟延于林下退处之士。此古今之大变。天下之至冤也。远系严狱。展转罗织。而既无其实。特蒙开释之后。必请再鞫。终致之死地而后已。虽曰承望权奸风旨。而论其构杀之罪。则实由于此辈。罪罚不加。清显或玷。舆情愤郁。久而愈激。今日之论。亦已晚矣。若论首事之罪。则其时谋议。一出于郑澈。舍澈而论此。似为不伦。而讨罪之典。已加于朽骨。今难更论。至如成浑。负一世重名。为澈亲友。凡所论议。宜无不与知者。苟能一力担当。终始救止。则必无不从之理。设或不从。上章讼冤。亦无不可。而视其冤死。终无一言以救。此固人人之所共疑。而不救之罪。有不可辞者。但以不救之故。而与构杀之辈。同科而议罪。则非徒渠亦不服。实乖邦宪按实定罪之意。臣等愚陋之见。大槩如是。故止论启请再鞫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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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之罪。不及其他。今承 圣批。以缌功不须是察为教。臣等昏谬不职之罪大矣。决不可仍冒言地。请 命罢臣等之职。○大司谏郑光绩,司谏姜签,献纳崔忠元,正言李久澄等 启曰。崔永庆。以林下之处士。为奸臣郑澈所媢嫉。横被恶名。囚系王狱。虽尺童皆知其至冤极痛。而其时台谏。启请再鞫。终至瘦死。此实郑澈之所指嗾也。臣等之论启此人。虽近于缌功之察。而谄附权奸。戕杀善士。论其罪则无异于操刃杀人。故据实请罪矣。至于成浑。则负一世重名。与澈最相亲密。澈之心计。浑无不知之理。永庆之死。浑亦力救。则其不至于枉死也明矣。而袖手傍观。终始不救。断以春秋诛意之法。则在所难免。然国家定罪之典。必因其可据之迹。今若以不救之故。遽加以构杀之名。则似非王者据实定律之义。故臣等只论再鞫之谏官。而不及于成浑矣。今承 圣教。臣等疲软不职之失著矣。不可腼然仍冒。请 命罢臣等之职。府启同。 答两司曰。卿等为言官。始论杀人奸党于十年之后。一线公论。如稚阳初动。绝脉才属。疏三上而予不言皂白者。以其虽可慰而亦可哀已。夫天下之事。有本有末。舍其本而治其末。则徒勤而愈不治。先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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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而后其末。则不劳而事皆得其正矣。崔永庆斥郑澈为索性小人。澈之磨牙鼓吻。狺然旁伺者。盖未尝一日而忘于怀。及逆狱起。澈于是抵掌雀跃。始焉使其党告之。终焉使其党论之。必杀之以快其意。永庆之死日。澈必置酒高会矣。其间阴谋凶计。必有所不忍言者矣。此其设心惨于镆铘。真千古之奸凶也。然澈之所以恣行至此而无所忌者。以其成浑为之主也。浑之为澈腹心。与澈一体。在下者论之。在上者知之。今宪府之言曰。为澈亲友。论议无不预知。是宪府而知之。谏院之言曰。与澈最相亲密。澈之心计。浑无不知。是谏院而知之。然则浑者。乃澈之分身也。一澈虽已伏辜。其无一澈乎。彼其时为台谏者。不过承望风旨。依阿淟涊。趋附邪佞之辈。此何足数乎。今乃举讨恶之典。欲振一时之风节。以定万世之是非。而正舍其魁浑。仅论其枝叶。此所谓网漏吞舟。缌功是察。公论何时而得行。奸人何时而畏惧。被论者。亦恐不服而反哂之矣。夫鬼神之所知。十目之所视。如浑者尚不能正色直斥。设使巨奸当朝。其能借斩马之剑。抬击蛇之笏乎。予为是惧。未审自古党于奸凶。为其腹心者。其时稍有公论。则得免天讨否。若其杀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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慝。人所难测。予非以浑为可加以杀永庆之律也。古之人君。为匹夫匹妇复雠。是非者。人君之不可以不定者。予虽欲无言。岂可得。勿辞。○副提学李廷馨,应教朴而章,修撰郑毂,李忠完等 启曰。伏以大司宪,大司谏以下。论劾构杀崔永庆。言官不论成浑。 圣批有未安之语。引嫌而退。永庆以清名直节。素为群小所嫉。中以飞语。逮鞫供招。自 上烛其诬枉放之。而郑澈必欲置之死地。指嗾所亲。敢请再鞫。竟致瘦死狱中。言之痛哉。倘非 殿下痛加昭雪。大行褒诛之典。则百代之下。几不免杀处士之名矣。成浑与澈交厚。非不知永庆之非辜。而熟视不救。故当时亦有浑若力救。则永庆不死之议。不救固有罪矣。比之构杀。其不有间乎。辛卯间。公论激发。澈既服罪。其时更请再鞫之官。亦被弹劾。不及于浑者。盖以罪有轻重也。及今草野陈疏。以永庆之死。不专由于澈。而归重于浑。是亦然矣。然言论之际。穷源心术之隐微。以正是非可也。若疑其心执其迹而成罪案。则窃恐过不知裁。无以惬服人心也。至于其时言官。党奸罔上。贼贤之罪。则不可以已往而饶贷。两司论劾。实出于公论之同然。固非舍其本而治其末。别无所失。请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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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出仕。 答曰。依启。○洪履祥等再 启曰。臣等俱以无状。待罪言地。论事之际。非不知本末之所在。区区之意。盖以推原心术。以正是非。则浑亦有不得辞者。而至于议罪。则必须据实而成案。故不为并论。今承 圣批。诛奸讨罪之义。至大至严。臣等暗昧疲软。临事不言之罪。至此而尤无所逃。言官负此罪名。势不可仍冒。玉堂之请出。实未晓其意。虽承出仕之 命。固知其不可一日强颜。而适当大礼已迫。不得已就职。既出而还避。所失尤著。决不可仍在言地。请 命罢斥臣等之职。○初八日。郑光绩等再 启曰。臣等伏睹昨日 圣批。丁宁谆切。不啻若耳提面命。不胜感激陨越之至。夫成浑之于郑澈。交契最密。永庆之死。宜无不知之理。谓之知而不救。则浑不得辞其责矣。若与构杀之郑澈。同科而议罪。则轻重不伦。浑亦不服。断以春秋之法。以定是非则可也。加以构杀之名。以成罪案。则有乖国家按实定罪之意。臣等区区之见如是。故顷日论启之时。不及成浑矣。 圣批以不能直斥成浑为教。臣等疲软之失。至此而尤大。玉堂之请出。臣等实所未晓。决不可腼然仍冒。请 命罢斥臣等之职。 答两司曰。勿辞。退待物论。○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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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李廷馨等再 启曰。伏以大司宪大司谏以下。以顷日论启之时。不能直斥成浑。致有未安之 教。势不可仍冒。引嫌而退。夫成浑之于郑澈。交厚情密。其时虽寻常论议。必相与可否而后为之。况构杀崔永庆之事。是何等举措。而容有不相与知之理乎。知之而不救。后日之公论。浑固不得免矣。但其实状之可据以成罪案者。与再鞫之言官有间焉。近日两司之论所不及于浑者。盖以此也。别无所失于其间。岂可以此轻递言官。以启骚扰之端乎。请大宪大谏以下。并 命出仕。 答曰。依启。○洪履祥等再 启曰。伏以台谏。为人主耳目。所当扶护善类。伸理冤枉。以酿国家和平之福。而徒以谄附权奸。幸祸党比为心。承其指嗾。敢肆媢嫉。唱和不根无理之说。构陷林下高蹈之士。启请再鞫于开释之后。至于困毒瘦死。则其斲国戕贤之罪。决难容贷。岂可诿以枝叶而不行天讨。以郁舆情哉。其时谏官。请勿留难。快赐一俞。 答曰。不允。○谏院郑光绩再 启曰。党奸贼贤之人。王法之所不贷。人心之所同嫉。人主之于奸臣。既知其陷人之恶。而置之不问。罪罚不加。则邪佞无所惧。而国是不得定矣。往在庚寅。身居言地者。受权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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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嗾。恣行胸臆。祸及于草野之处士。儒林之至冤极痛。不可忍言矣。幸赖 天日下临。痛加昭雪。褒赠特优。是 圣上知其诬枉也。明矣。然而其时构杀之辈。尚保官爵。至忝清选。贻圣代之羞。而为缙绅之辱。古者彰善殚恶之道。岂当如是乎。是非之辨不明。则万世之公论难行。讨恶之典不严。则妨贤之邪党罔惩。此臣等之所以累日论执而不知止者也。噫。恶恶不能去。郭公之亡也。有罪不敢赦。成汤之罚也。伏愿 圣明察公议之不容。知天讨之难贷。请勿留难。亟赐削夺。以快物情。 答曰。不允。○初十日。谏院郑光绩等劄子曰。臣等伏睹顷日 圣批。以是非不可不定为教。大哉一言。足以兴邦。东国其庶几乎。夫崔永庆。朴下士耳。忠孝大节。为一代所摧重。危言清论。为群小所媢嫉。奸臣郑澈。见斥于永庆。磨牙鼓吻。其欲含沙而射之者久矣。而特未得其会耳。不幸逆贼之变。出于搢绅。于是攘臂而起。乘时逞憾。恣行胸臆。聚党以谋之。合势以图之。嗟乎。永庆乌得免焉。其罗织之计。构陷之状。欲言则长令人气塞。然论其迹则郑澈虽杀之。而原其情则成浑实主之也。何者。浑是澈之党。非浑。澈不得售其奸。澈与浑交亲情密。合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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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之势。藉浑而重。浑之心。托澈而行。论议之际。无不预知。况于杀永庆之大事。而独不知之耶。以春秋诛意之法。按是非定褒贬。则浑为主而澈次之。千载之下。必不免鈇钺之诛矣。惟幸 圣鉴孔昭。无微不烛。浑之情状。呈露难掩。 天札一颁。是非灼然。所谓不待百年而定者。正谓今日道也。然此特论其心耳。原其心则可恶。考其迹则难明。今有二人焉。有操刃而杀人者。有熟视而不救者。执法之官。当先治其不救者乎。先治其刃之者乎。此臣等之所以诛成浑不救之心。而不欲加以杀人之罪者也。况其身已死。天讨之典。不当施于既骨之后。岂必加之罪而后。方可谓之罪也。至于再鞫论启之谏臣。则奴事权奸。贼贤凶国。不可以事在既往而有所饶贷。臣等之请罪。固非舍本而治末也。噫。 殿下之于成浑。如见肺肝。深恶洞绝。则今日之是非。不患不定。伏愿 殿下终始体念。使是非皆得其当。好恶一出于正。以正国是。不胜幸甚。敢进止。 答曰。省疏。有曰。浑实主之。非浑。澈不得售其奸。又曰。合为一体。千载之下。必不免鈇钺之诛。浑之情状。今已毕露。人心庶有知向。公论庶有得行。万世之是非。庶有所定。浑为一时群小窟穴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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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世蒙其欺诬。未知其情状则已。既知其情状。而为言责者。不直斥攻。破其窟穴。使群小之辈。乘时出没。他日又有广植非人。则引澈之子。护澈之恶。钳制士论。杜绝公议。彼九原穷天之痛。虽不足计。国事将日非矣。岂非时君之责。可但默默而已乎。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古之直臣。依俙似有此说。故前日妄见云云。而卿等至于纷纭辞职。诚为不可。今见劄论。良用嘉焉。当更体念。○十一日。谏院郑光绩等 启曰。奸臣郑澈。挟憾于崔永庆。罗织无辜。横加恶名。必欲置之死地。其时台谏附托阿谄。受其指嗾而妄肆虿毒。敢请再鞫于特原之后。终致瘦死之冤。其凶国戕贤之罪。决难饶贷。岂可诿以治末而不行天讨乎。公论激发。众怒难遏。请加 三思。亟赐削夺。以快物情。○宪府洪履祥等 启曰。崔永庆为郑澈所构陷。横罹逆狱。则为一时台谏者。所当伸理。开释之不暇。而自上洞烛非辜。既命放送之后。乃反谄附权奸。更请再鞫。竟致瘦死狱中。其为设心。有甚于初告之人。吁亦惨矣。而至今保全官爵。罪罚不加。此其所以公论之不泄。而众怒之愈激者也。请勿留难。亟 命削职。 答两司曰。其时台谏。当查出处之。○十二日。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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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曰。崔永庆请罪时。两司本院。无文籍可考。问于吏曹。则其时两司大谏李海寿,司谏李廷立,献纳李洽,正言具宬,李尚吉,大宪尹斗寿,执义宋象贤,掌令张云翼,成轼,持平闵善,李幼澄。而谏院则以再鞫论启。宪府则以远窜论启云。臣等据此闻见司谏李廷立呈辞或在外。虽未能详知。而分明终始不参。李海寿则论启后第三日出仕同参尹斗寿论启后第六日同参云。此皆出于传闻。事在十馀年之前。亦未能灼知矣。 答曰。其时两司官员。虽不能尽知。而尹斗寿,李海寿之为长官。则予亦分明记知。谏院启请再鞫。李海寿乃澈之腹心。而其人最邪毒。蝮蛇其性。杀永庆之论。定是此人所为。海寿之为澈腹心。孰不知之。今不论奸党与否。而以泛然同参者。等蒙同罪。无乃不可乎。谏院五人。岂皆附澈乎。此意言于两司。○郑光绩等 启曰。臣等伏睹 圣教。李海寿缔结奸臣。戕害善士之情状。 圣明既已洞烛。更无所言。第其时台官俱是郑澈之党。承望风旨。惟恐或后。启请再鞫之时。虽有主张发论之人。不必揣度区别。同为谏官。既参其论。党奸杀士之罪。皆其所自犯者。不可有轻重于其间。请并 命削夺官职。以快物情。 答曰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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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持平尹民逸避嫌 启曰。臣平日受学于成浑。臣是成浑门生也。岭南儒生前后疏中。有忝据要津。尚保官爵等语。则臣亦在诋斥之中。风宪重地。决不可冒处。请 命递臣职。 答曰。勿辞。退待物论。○府启曰。崔永庆之枉死。天下之至痛。其时请罪之台谏。虽有所论之轻重。而其附会邪论。戕害善人。则不可以差殊看也。左承旨闵善。以启请远窜永庆时。持平尚在近密之地。物情无不愤惋。请罢职不叙。 答曰。闵善未闻党奸。不过随波。如此。无乃过乎。不须罪之。○府再启曰。崔永庆被诬横罹之状。自 上既已洞烛。特命开释。而其时宪府之官。承望奸臣戕害之意。必欲加罪。至请远窜。与启请再鞫之官。其罪有间。故臣等之论。不及于已死之人。而科罪亦为从轻。则闵善之罢职不叙。岂可谓之过乎。一时附会邪论之人。无非其徒党。不可诿以随波而置之也。请勿留难。亟命罢职不叙。 答曰依启。○府 启曰。持平尹民逸。以平日受学于成浑。臣即浑之门生也。岭南儒生前后疏中。有忝据要津。尚保官爵等语。则臣亦在诋斥之中。风宪重地。决不可冒处。引嫌而退。成浑乃澈之徒党。得罪于公论。则受学之人。虽不当波及。而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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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置诸言责之地。持平尹民逸请 命递差。 答曰依启。○庆尚道草溪郡生员李大约等上疏。攻黄慎等曰。伏以臣等。痛成浑,郑澈杀处士崔永庆。怀疏赴阙。吁号肺腑。而星月烛幽。邪正已辨。尧明舜哲。何以加诸。臣等自读 圣教。感泪先下。意谓清明之下。无复阴翳之事。不图奸凶馀党。鼓簧饶舌。至以不读书少见识数语。咎疵永庆。臣等闻此。不胜愤激于中。夫永庆。昭代之一高士。闭门自修。尚友前贤。则涉猎书史。特馀事耳。早知凶浑之情。遂与相绝。则其为见识。固已高明。而必欲求过于无过之人。妄肆阴狡。横加显斥。是永庆之冤。愈结于重泉。而彼辈之奸。益肆于朝著矣。噫。其在永庆。尚无所忌。况于臣等。何所顾惮而不为之辞说乎。彼为人指嗾。欲试机察。倾轧朝廷等语。凶狡益甚。祸心犹惨。安知浑,澈馀刃。复藏于黄慎辈袖中也。噫。怀贤一念。秉彝同得。至于臣等。何独无之。累度封章。辄见中沮。而含血之愤。久而未泄。始谓秉彝之天。必由指嗾而得则已。不然。一道人心。岂能一一为人指嗾而投袂齐奋也。千里排云。仰天长号者。只欲伸久郁之冤。诛既死之奸。耿耿此心。断断无他。而至以机阱之说。反加臣等。此古人所谓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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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情。必以其所为。反疑于人者也。当初构狱之时。浑在都下。国人所共知。而慎则以为远在百里之外。国人耳目。尚不可诬。况四目之明。岂能一手以掩也。噫。果公也。虽一人言之。固不害其为公。况不谋来会者。百有馀人。则百人之言。乃一道同然之愤。而谗人罔极。敢为数邑若干人之说。是欲沮一道之公论。而归之私议也。其为用心。盖亦慝焉。昔宋臣文天祥曰。兵莫僭于志。镆铘为下。刺人而杀之。不在于手而在于心。不在于锋而在所以用其锋者。奸人则镆铘也。奥主则志也。然则郑澈。乃杀永庆之镆铘也。成浑。乃杀永庆之奥主。而慎也。曲庇奥主。潜砺镆铘。正所谓传法沙门者也。噫。士林。国家之元气。节义。天下之大閒。苟能培养。则可以措国势于泰山。倘或斲丧。则必将危宗社于一发。国朝儒臣李彦迪有言。宋室果为小人所误。驯致靖康之祸。呜呼。永庆以儒林领袖。瘦死冤狱。一时士气。沮丧殆尽。软熟成风。莫可收拾。安知壬辰之变。不因此而致也。噫。诛奸之义。无有先后。罚恶之典。不为异同。 殿下既知浑,澈之奸状。而于澈则薄施贬削。于浑则犹假名位。至于鹰犬之中。亦有漏网之叹。是岂 殿下之明有所未及而然也。盖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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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庙堂宰执。不能将顺 圣意。台府论列。不过援例塞责。而无一人敢言直斥。如朱云之请斩张禹。杨时之追论安石。使公论几振而复挫。是非才明而旋晦。岂不痛哉。噫。前日之慎辈。知有浑而不知有 殿下。今日之台官者。知有慎等而不知有朝廷。依阿苟容。务树私援。吁。 殿下之势。其亦孤矣。臣等窃闻去恶之道。当如农夫之去草。芟夷蕴崇。绝其根本。若使慎等无所徵艾。任行胸臆。则异日之惨。将不减于庚寅。是浑,澈虽死。而 殿下之庭。未为无浑,澈也。臣等伏见 圣批曰。安得决注银河。涤此羞辱。呜呼。决注银河。只在 殿下一转之间耳。若拱手延时。徒自痛叹而已。则涤此羞辱。恐无日矣。伏愿 殿下快施雷威。严加典章。使奸魁凶党。皆伏其辜。则不但永庆冤魂感泣于冥冥。抑亦多士正气振作于昭昭。而魑魅魍魉。无所逃形于禹鼎矣。伏愿 殿下明察焉。 答曰。朝廷之上。是非稍定。朝廷之下。公论稍行。尔等知悉。○十五日。备忘记。召大宪郑仁弘曰。久闻高义。十年之前。盖相一见。自是之后。卿归故山。岁月悠悠。递壬辰之变作。卿乃仗剑讨贼。遮障一面。山林之下。为国效死。虽在播迁之中。未尝不发叹兴怀。然犹不能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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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左右。弼予不辟。遗贤之失。予固不免。爰拜银台丝纶之任。以期朝夕赞扬。乃引疾不来。良用缺然。不敢更劳。以夙夜机务之繁。玆以卿为司宪府大司宪。以振朝纲。夫积学。所以将有为也。独善其身。岂君子之所欲哉。切宜思之。以出疆皇皇之义。幡然于在野嚣嚣之乐。辞故山之烟霞。掷耒耜而一起。即今春日载阳。行程甚稳。乘驲斯速上来。○大司谏权憘,司谏郑谷,献纳崔忠元,李久澄权泰一 启曰。故参赞成浑。托迹林下。厚诬一世。聚合门徒。称曰师弟。日与浮薄之辈。论议朝廷是非人物。交结戚畹。藉其权势。以为发身之地。未见有建白一事。报答 圣恩。平生心事。无一可观。逆狱之初。攘臂而起。与奸臣郑澈。乘时合谋。非不知永庆之无辜。而终乃不救。竟致瘦死。浑虽不杀永庆。由浑而死。构杀之迹。虽曰难明。而党奸之罪。实所难免。浑虽更生。安得而辞之乎。浑之罪。非止党奸而已。去邠之日。 大驾过其门闾。所当奔走迎候之不暇。而恬然退在。终不动念。君臣大义。灭绝无馀。为人臣负此罪。而尚保官爵。此物情之愈久而愈激者也。其党奸遗君之罪。不可以既死而有所饶贷。请命削夺官爵。○郑仁弘未及上来。执义李效元,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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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朴震元,姜弘立,持平宋锡庆等 启曰。郑澈。千古之奸凶。而成浑与澈交深情密。合为一身。凡所谋议。无不预知。往在庚寅年间。澈乃出文中外。收合米布。于浑父守琛之听松堂旧基。构一厦屋。而澈率其徒党。逐日聚会。听浑指挥。恣行胸臆。则浑即澈之谋主也。顷日。台官之所谓浑与奸凶交契最深。主张时议者。此也。且辛卯年间。郑澈窜谪江界。则浑自坡州。追到松都。信宿叙别而还。及壬辰年贼逼京城。则浑以宰列之臣。在畿甸一日之程。非徒闻变不赴。 大驾经过其居之时。亦不出觐。其党奸后君之罪。至此而无所逃矣。厥后 王世子驻伊川之时。闻浑避乱于不远地。宣召非一。而竟不来赴。及其移驻成川。最后始来。旋闻北贼将喻獐峙。 王世子急移龙冈。则浑乃或先或后。不为陪行。而以龙冈近于箕城之贼。经向义州。当时大臣。乃以善人天地之纪。启请升秩。善人之道。固如是乎。其于党奸之魁。固难责之以大义。浑常以徵士自许。而平生所为乃如此。不可以已死而贷其罪。成浑官爵。请 命削夺。 答两司曰。成浑事。朝廷之上。是非归正。不须削夺。○十六日。权憘等 启曰。昨日论启成浑党奸遗君之罪。不可饶贷。伏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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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批。以朝廷之上。是非归正。不须削夺为教。臣等不能无憾焉。成浑托迹山林。欺世盗名。日与徒党。聚会于私第。论议朝政是非人物。交结戚畹。昵比权奸。其平生心事。已为清议之唾鄙。己丑年逆狱之起。奸澈用事。构陷贤士。澈之邪谋。浑皆预知。而永庆冤死。终始不救。非不能救也。乃不救也。穷源其心。虽曰杀之。可也。而迹已不明。王法难施。此臣等之不以构杀论罪。而其党奸附凶。贻辱清朝之罪。则虽使浑更生而自辨。而必无以为辞矣。且壬辰之乱。 大驾西幸。凡在臣民。孰不欲涕泣奔走。瞻望于道路。而浑受 国厚恩。曾在宰列。当 君父去邠之日。恬然安坐。咫尺鞿靮。终不出迎。君臣大义。灭绝尽矣。党奸已为可恶。遗君罪将何居。至今犹保其职名。已为朝家之失刑。今不追削以正其罪。则是非虽定于一时。公论难明于万世。舆情感愤。久而益激。请勿留难。亟 命削官。○李效元等 启曰。故参赞成浑之为人。不难知矣。其始也托迹山林。欺世盗名。使一时之人。靡然从之。外示读书好学之貌。而其中则不免驰心于声利之场。聚会浮薄。论议朝廷。交结戚里。臧否人物。此岂真所谓处士者之所为乎。是以终始与郑澈交厚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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埙唱篪和。凡所谋议。无不预知。以此澈为浑构室。啸聚党类。使其父平日间居之所。为群小聚谋乐祸之地。忝厥父之罪。固不足责。虽谓之谋主。可也。其平生心术。败露无馀。十目所视。所不可掩。今者至指出其党奸后君之罪而论之。澈本邪毒。不容清议。若无成浑为之腹心。则澈将不能施其胸臆。故相倚为重。死生以之。及其澈之窜也。追至松都。信宿叙别。其绸缪亲密之态。人莫不知。浑若果以澈为杀无辜善士。则何其倾心相爱。夷险不渝。一至于此哉。此浑之党奸之实也。壬辰变作。贼逼京城。浑以宰列之臣。在畿甸一日之程。非特闻变不赴。 大驾过其所居。避而不出。厥后 王世子住伊川。宣召勤恳。托以无马。遣马重召。亦不来赴。及于移驻成川。最后始到。旋闻北报转急。 王世子遑遑移向龙冈。而浑不陪行。又以龙冈为近于贼阵。经向义州。当此之时。浑果有爱君之心乎。此浑后君之实也。古今天下。宁有与凶奸交契最深。主张时议。而得免为小人者乎。亦岂有与奸凶交契最深。主张时议。而得免夫天讨者乎。天讨不加而反以善人天地之纪。启请升秩。当时大臣无君。护党之罪。极为痛惋。以至于今。尚保其官爵。此所以公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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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愈久而愈激者也。不可以是非归正而贷之。请勿留难。亟 命削官。 答府院曰。成浑之罪。不在多言。只党结奸凶四字。在所必讨。而无所逃于万世之下矣。至于杀人之慝。不须并论。不以构杀论罪云者是矣。毒澈构杀永庆之后。则稍有知识者。皆羞与澈并生于鸭江之东。而浑也不为绝交。其所以不为绝交者。何也。无乃其心足以可知乎。虽然。今朝廷公论得行。如已授之官爵。不须追削。○十八日。副提学尹暾,应教朴而章,姜签等 启曰。成浑情状。 圣明洞烛。已无馀蕴。则不必更陈于 圣鉴。第以成浑盗窃儒名。厚诬一世。交结戚里。以为三窟。名托山林。心縻好爵。祝公三经。扫地已久。而永庆唾之而绝交者。以此也。成浑衔之而结怨者。亦以此也。而适遭逆狱之变。足陷阱具。则一时群小之徒。无不弹冠相庆。日夜辐凑其门。而澈最为相密者。则澈之所恃以为行胸臆者。宁有纪极。凡有论议。浑无不知。则永庆于是乎鱼耳肉耳。昔贾彪之入洛也。以其解祸也。成浑之入城也。以其乐祸也。不然。 大驾苍黄。咫又过庐之日。何其迈迈而不顾。骇机祸急。戕杀善人之时。何其于于而入城乎。其心据此。亦可知矣。大槩澈与浑。合为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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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澈则其身也。浑则其头也。击蛇者必先击其头。今乃论澈而不先成浑。是舍其头也。政所谓不知类者。宁有是理哉。呜呼。遗君之罪。天地不容。党奸之恶。王法难赦。而天讨不举。舆情久郁。今者公论不泯。两司论启。而自 上以为朝廷公论得行。已授之官爵。不须追夺。臣等不得不憾焉。夫人君居得治之位。操赏罚之柄。善者赏之。恶者罚之。然后方可谓公论之行。而善者以劝。恶者以惩矣。岂有空言无施之公论哉。孔子不得其位。故春秋是作。而一字鈇钺。一字华衮。以示劝惩于千载之下。是公论不得行于当时。而得行于后世者也。人君则不然。善之所在。必赏之。恶之所在。必罚之。然后其道可行矣。 殿下若不以其罪罪之。则是公论虽发。不得行也。岂易所谓苋陆夬夬者也。伏愿 殿下快从公论。使舆愤之郁抑者。有若见青天而睹白日。则士气百倍。国脉可巩矣。不胜幸甚。答曰。公论既发。是非已正。贤邪自辨矣。如官爵。何必削之。○李效元等 启曰。论事贵得中。罪人必缘情。臣等之所以论列成浑者。非欲务为过激。实欲得中而论之。缘情而罪之也。 圣批以为成浑之罪。只党结奸凶四字。在所当讨。又以为不可以构杀论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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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终乃以为朝廷公论得行。已授之官爵。不须追削。其包容中正之盛意。至矣尽矣。浑亦人也。想必感泣于冥冥之中也。臣等亦欲将顺之不暇。而但党奸后君。是人臣莫大之罪。固难轻释。此臣等所以区区论执而不知止者也。浑于郑澈。则绸缪亲密之态。昭不可掩。而党奸之迹著矣。于 君父。则徘徊观望之状。莫不痛惋。而后君之罪彰矣。天下安有与奸凶交契最深。主张时议。而得免为小人之理。亦安有遗君父。只为身计。不赴国难。而得免夫天讨之理乎。浑非不知澈之戕贤凶国。不可与交结。而终始不渝。死生以之。独于君臣大义。扫地无馀。以此而断之。浑无所逃罪矣。况方逆狱之起也。当时缙绅间。少有相知之分者。无不免交结逆贼之罪。而彼逆贼之得一时重名。实由于浑之卵育吹嘘。而浑独免夫交结逆贼之罪。此浑所以甘心附澈。而其不为绝交。有不暇论也。浑平日以徵士自处。一时趋附之辈。仰之如太山北斗。而其所为乃至于此。而尚保官爵。则何以谓公论之得行乎。此臣等所以不敢以己死而饶贷者也。请勿留难。亟 命削夺。 答曰姑置之。○权憘等 启曰。成浑与郑澈。纠结如蛇蚓。凶谋邪议。无不预知。澈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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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而济其奸。浑附澈而售其恶。声势相依。恣行胸臆。主张时议。浊乱朝廷。则浑之心。乃澈之心。澈之罪。乃浑之罪也。浑之于澈。实为奸谋之主。而至今犹保其职名。有若无罪者然。安有大奸伏罪。而奸魁独免之理乎。且 大驾经过于所居之地。而恬然安坐。终不动念。乃以江万里自比云。万里则死矣。浑亦死乎。又未知江万里之居。亦在于宋帝经过之地乎。浑平日以善人自许。而奸臣窜谪之时。追别松都。信宿而还。君父去邠之日。偃卧私室。终不出迎。善人果如是乎。其党奸遗君之罪。决不可容贷。请亟 命削夺官爵。答曰姑置之。○十九日。权憘等 启曰。臣等将成浑党奸遗君之罪。论列有日。而俞音尚闷。臣等窃惑焉。成浑与郑澈。交契最深。合为一体。澈为奸则浑亦为奸。澈可罪则浑亦可罪也。况澈之为恶。藉浑而得行。则浑之于澈。谋主也。奸魁也。安有奸凶服罪。而首谋者独免其罚之理乎。浑之情状。不必更论。而朝廷授职。则蔑蔑乎无一建白。权奸用事。则汲汲乎主张邪议。是浑之心忘于报国而急于济奸也。奸澈窜外。则追送于数日之程。 大驾过庐。则安坐于咫尺之地。是浑之情。密于郑澈。而不知 君父也。遗君昵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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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彰露。既知其罪。而不施其罚。王者用法。宁有是理。爵加匪人。已为清朝之羞辱。今不追削。万世之公论难行。请勿留难。亟 命削夺。○李效元等 启曰。臣等将成浑党奸后君之罪。论列已尽。而以姑置之为教。臣等不胜闷郁焉。浑与郑澈。结为心腹。主张时议。恣行己意。无所顾忌。澈之毒。藉浑而益肆。浑之计。由澈而得行。故一时趋附之辈。皆听二人指嗾。澈所作为。浑无不知。则终始党奸之迹。昭不可掩。而削官之典。独行于澈。而不及于浑。此臣等之闷郁者也。浑于 大驾过境之日。安卧私室。恬然不动。终不驰赴。则其临乱遗君之罪。尤可痛心。况当逆狱之时。朝廷中与逆贼小有相知之分者。皆不免交结逆贼之罪。而彼逆贼之得一时重名。实由于浑之卵育吹嘘。而浑独免夫交结逆贼之罪。此浑所以甘心附澈。而其不为绝交。有不暇论也。浑之前后情状。若是其昭著。而尚保职名于泉境之下。臣等窃恐公论无时而得行。是非无由而归正也。岂可诿以其身已死而不为追削乎。请勿留难。 答曰。公论如此。依启。但以已著党奸遗君之罪罪之。可也。○传曰。故议政府右参赞成浑。托迹山林。欺世盗名。论议朝政。是非人物。交结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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畹。藉其权势。以为发身之地。郑澈千古之奸凶。而与澈交厚情密。合为一身。埙唱篪和。纠结如蛇蚓。凶谋邪议。无不预知。声势相依。恣行胸臆。浑则澈之谋主也。其平生心术。败露无馀。十目所视。昭不可掩。且辛卯年间。郑澈窜江界。则自坡州追至松都。信宿叙别而还。及壬辰年。贼逼京城。则以宰列之臣。在畿甸一日之程。非徒闻变不赴。当 大驾经过其居之日。亦不出觐。其党奸后君之罪。至此而无所逃矣。于奸凶则终始不渝。死生以之。于 君父则大义灭绝。扫地尽矣。厥后 王世子驻伊川之时。闻避乱于不远之地。宣召勤恳。而托以无马。遣马重召。而竟不来赴。及其移驻成川。最后始来。旋闻北贼将踰獐峙。 王世子急移龙冈。则乃或先或后。不为陪行。而以龙冈近于箕城之贼。径向义州。忘于报国而只为身计。古今天下。安有与奸凶交结最深。主张时议。而得免为小人之理。亦安有遗君父。不赴国难。而得免夫天讨之理乎。为人臣负此罪。而至今犹存其职名。若无罪者然。此物情之愈久而愈激者也。今不追削以正其罪。则是非虽正于一时。公论难明于万世。不可以既死而有所饶贷。削夺官爵。 两司前后论浑启辞。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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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自 上删去卵育逆贼,啸聚党类等语。乃下。○二十七日。善山儒生金晕上疏曰。伏以父有冤枉。子必伸冤。此乃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己者也。臣以草茅儒生。跧伏田野。朝廷是非。邈无所知。今闻臣父宗儒之名。挂于陜川郑仁弘门客文景虎等疏中。不胜惊愕。求见其全文。则乃构陷成浑之疏。而假托伸雪崔永庆之死于狱中。归罪于成浑者也。其言曰。浑密问于臣父曰。汝知崔永庆之为吉三峰乎。臣父愕然曰。何为出此言耶。久在南中。只知其人负高士重名。不知其他。浑默然不悦。因谢臣父云云。此臣之所以痛亡父之见诬。而不得不辨明者也。臣父平日。固尝从游于成浑之门。而有师生之分矣。若使其时浑有是言。则必先言于一家之人。而后方及于他。臣于是时。年已二十三岁。凡臣父师友间问答之辞。无不与闻。而独于斯说。略未曾闻。岂有一家之所未闻。而他人之所得知者乎。苟以浑之有是言。而臣父愕然。明其不然云尔。则此臣父既知其言之为非矣。既知其非。则心虽不快于浑之发此言。而必不肯拈出师友间密语。不以告其子。而先泄于他人。章章明矣。况永庆既死之后。臣父往来浑门犹旧也。苟如景虎等之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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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臣父必不敢再登见绝之成门。而浑亦必不肯更接已绝之臣父矣。臣父虽病风丧心。亦安有一边往来。一边彰说。并与见绝之故而言于他人。如景虎等所云者乎。景虎等虽云同道之人。而与臣父未尝有交游相识之分。则一家之所未知者。渠何从得闻而有此说乎。其意不过曰臣父乃浑门生。若举其言而为證。则人将信其真有是事。而其身已死。更无可辨之端矣。立證于已死之人。成罪于难明之事。其自以为计虽巧。而究其言之所归。则诚愚矣。古今天下。安有以死人为證而为之讼者乎。證其言根之所发。不在于生存者。而又在于死亡之人。不惟其肝肺尽露。而其言之进退无所据。据此可知矣。臣南中之人。故景虎等之为此疏。盖尝闻其所以然之故。只缘郑仁弘与成浑从前有隙。常欲加罪于浑而不得其说。以永庆为倾陷异己之一奇货。敢做暗昧不近之说。指嗾其族类门徒之在近邑者。通文聚谋。装送都下。出没闾阎。往返京外。删定已构之疏。累阅月而方始呈之。欲厚诬成浑而并与臣父陷于卖师造言之域。臣若无一言以明臣父之心事。则死将何以见亡父于地下。臣父之目。永不瞑于重泉矣。倘或因此而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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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父未闻此言于浑。而传此言于人之心与迹。则虽万死且无憾矣。缘系为父讼冤。情迫辞蹙。不知所裁。伏惟 圣明留神裁察焉。 答曰。予未知尔何许人。又不知此疏之果出于尔手与否也。夫崔永庆之枉死。天下之至冤也。郑澈之邪毒。千古之奸凶也。成浑为澈之腹心。澈之心。即浑之心。二而一者也。此则天地鬼神。昭列森布。发未燥之儿。亦已知之。虽借辞于子贡。学字于杨(一作扬)雄。仪,秦弄其舌。贲,育聘其勇。亦不能逃也。浑之杀人。言者非一。岂无其由乎。夫以闾巷间至微贱之人。不敢加以情外杀人之名。今多士以永庆之死。归狱于浑。得非沧浪之自取者耶。汝敢指斥郑仁弘为构陷之计。仁弘之为人。鸟兽草木。皆知其名。汝无乃又效澈党之构杀崔永庆之故手段乎。浑虽发迹终南。尝以徵士自拟。终乃有杀士之慝。此朝廷上千万古不可洗之污蔑也。安得决注银河。涤此羞辱。徒自痛叹而已。且汝知成浑之为人乎。浑之党奸阴诡之状。姑置而勿举。当君父枕戈对垒之日。扬臂君前。大言乞和于雠贼。不知此义何居。予即面责。退而不胜愤愤。题诗壁上。以为彼哉彼哉。汝知予诗乎。此则浑之罪案也。嗟乎。古之徵士。系汉鼎于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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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之徵士。斲国势如一发。异矣哉。此真徵士也。且汝以汝父为不言。汝父之言与不言。汝何以知之。汝父之所往。东西南北。汝必随之。如影之于形乎。汝无自护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