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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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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疏劄
  
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第 171H 页
泮宫试士时违牌辞职疏(丙寅)
伏以臣于文衡之职。决无抗颜复任之理。而前后陈恳。未蒙 允许。黾勉冒据。因循阅岁。臣岂敢一日自安哉。昨伏承 圣教。且有牌招试士之 命。臣于是益复惶蹙罔措也。臣自遭顷日事后。自分不敢为掌试之任矣。既不能得免。复叨此任。则虽不敢每每避免。他馀节制则大臣馆阁分考共议。故臣可以无甚嫌避。至于 赐柑之制。独臣主考。曾前致人深疑者以此故也。臣亦有一段耻辱之心。岂敢唐突承 命。复招人讥议。以辱朝廷乎。此则在臣分义。决不敢出者。且臣自岁前。寒疾弥留。乍轻乍重。昨于宾厅之坐。意或有 引接之举。急于新元瞻望 清光。曳疾诣阙。因以重致伤感。还家苦痛。遍身寒战。胸膈壅塞。肢节疼痛。有妨转侧。实无强起赴 召之势。而 圣教丁宁。 严召继降。不敢晏然在家。趋诣 阙下。而咫尺 天陛。不得进承 严命。臣罪万死。且臣窃闻故事。国家设置两馆提学者。文衡有故则欲使代其任。故其地望择选。无甚差等。方今提学皆备。而其中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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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曾前主文之人。臣虽病未承 命。亦可免废试之罪矣。伏乞 圣慈俯谅微恳。亟递臣文衡之任。因治臣前后违 命之罪。不胜幸甚。
吏判时辞职疏
伏以臣以庸陋。猥处重任。既昧鉴识。又不知时论所宜。凡于铨注之间。实如瞽者之无相。取舍登黜。多有未允于物情者。势所必至。臣每以此忧惧惭恧。必欲速退。无重罪戾。而适值诸僚不备。国事多故。黾勉供职。已多日月。臣犹自知。人谓斯何。伏见校理徐宗泰疏本。极论选用太骤官方不清之弊。其所论皆中当今政弊。臣甚瞿然。臣之处政曹已过半岁。不可谓不久。通塞铨注之出于人望之外者。皆臣罪也。至于知申之充拟。谏长之先取者。盖有曲折。李秞于庚申升资之后。即拟知申之望矣。其后因荐举循情。被参拔去。以至今矣。其所被参。出于臣家侄师命误闻而骤论。人皆称冤。而近来知申之望。至为苟简。臣素知其人可惜而被弹爽实。故只取前望。率尔复拟。人言之来。臣亦不能自保其必无矣。若谏长新拟者。臣注拟之后。新通者四五人。而今所指斥衰朽乃黄玧云。玧年果衰暮。未知其才识必过人。而以名家子。到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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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论议不苟。有孝友之行端确之操。惟其晚而得第。且不喜追逐俯仰。专于自守。故人未有知之者。臣每惜其沈屈。故与同僚相议而一拟于谏长之望矣。大凡取人之道。不一其方。或取其敏锐。或取其老实。至于言议之地。尤不可只取蜂壮少年。臣则以为老实。而彼则以为衰朽。特所见不同而指名各异尔。虽然铨量人物。品叙百职。其间得失之可以指斥者。不但此一二事。况今世道污下。论议分裂。好恶不同。毁誉失真。此时此任。尤见其难为也。宗泰之慷慨论事。臣固多之。而臣之罪戾。亦不可以自恕。且臣素以虚羸善病。每当寒暑风雨之变。人未必病而臣辄先病。近者感触特甚。和解不时。头疼身热。肢体如碎。痰火极盛。哮喘达夜。精神昏愦。食饮专废。奄奄枕席。若将垂尽。呈单请急。盖非获已。而开政之 命。出于此际。 召牌之下。虽欲强起。而实无以自力。席藁私室。恭俟严谴。伏乞 圣慈俯谅危恳。将臣本兼职名。亟许镌改。以便公私。不胜幸甚。
吏判时辞职疏[再疏]
伏以臣积苦沈痼。痰盛火炽。荣卫俱伤。眩晕兼作。决无强起从仕之望。而昨者迫于 严召再降。本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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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僚。不得已承 命开政。还家之后。症势加重。达夜哮喘。卧不帖席。寒热互至。骨节皆痛。今日朝参。将起还仆。未能趋 朝。竟不得瞻望 清光。揆以分义。难逭重谴。私心耿耿。不能少安。且臣前疏所陈情势之难安者。虽蒙 圣批开释。臣实有罪。亦何敢自恕而晏然于官次乎。夫政事之臣。人或斥以政事乖误则其罪已重。且凡事虽一时失误。而有可以自勉为善后之图者。今之铨职。处于是非交战之中。周旋于左右睢盱之地。有可有否。辄致指目。此岂臣量力之所能镇服。鉴裁之所能辨别者乎。是则臣虽欲惩前图后。以求免罪戾。其势末由。臣性本疏迂。生平绝去偏私好恶之意者。是臣所自勉。况今衰朽摧颓。虽一时牵率。未即屏退。实无当世之念。其何忍自枉其心性。而有所偏主于取舍出入之际乎。然人心不如我心。世道如水益下。臣虽苦心调护。费力周防。亦无以自逭于重责矣。臣之一身颠沛。固不足言。而其于伤损国体。羞辱朝廷何哉。况臣难强之疾。诚有朝夕颠仆之忧。尤无以自力。伏乞 圣明谅臣危迫。狼狈之状。特许递改臣本兼职任。使得蒙终始保全之 恩。不胜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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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台避辞职疏
伏以臣前后控辞。屡渎 宸严。未蒙 矜许。闷缩俟谴。不意昨今。 严召再降。不敢一向逋慢。黾勉趋诣。而臣之情势。又有所不敢自安者。昨伏见持平金宇杭引避之辞。其中一款。以兵曹参议崔商翼拟望事。侵斥臣曹。商翼春曹骑省前后备拟。皆出臣手。臣诚瞿然骇然。实难为处。未知台臣所云不合于显秩者。何所指谓。而商翼出身几三十年。自参下清选。至于两司春坊。无不历践。及在岭邑。以善赈升资。以臣愚昧实不知不合于此等除拜也。台臣初既论斥。今又再发于避辞者。非但臣所未料。人亦未知。向者初启既发之后。或闻又以商翼蒙赏升资。谓之别备要赏而为咎云。此甚不然也。其时文书。皆在本曹。当初本道启本中别录各邑自备之谷数。而至于襄阳则以商翼远嫌不报之故。不录自备。道臣只据闻见为启。而终以锐意苏残。轸恤民隐为归重。则此岂要功要赏者比哉。诸邑守宰前后以善赈蒙赏。不碍清要者何限。而今乃以此为咎则亦非通论也。勿论其人其事之如何。而臣以铨席之长。重被台臣之非斥。臣何敢自以为无失而晏然仍据乎。只此一事。尤不可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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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伏乞 圣明亟递臣本职。以安私分。以谢人言。不胜幸甚。
辞职附陈所怀疏(在交河)
伏以臣伏奉本月初三日承政院书状。 恩谕丁宁。继承疏 批。又有勿辞上来之 教。一介贱臣。本不足有无于国家。而 圣上之眷顾不置。 恩遇之重。有不敢承当者。臣诚惶恐感激。罔知攸处也。臣之庸陋衰朽早宜休退之状。不但臣之自分已审。稍与臣相熟知臣实状者。莫不知其贪恋迟回之不可。向臣乞暇之行。初亦非欲因此决计。而适于道路跋涉。疾病大作。舆归田舍。屡日调治。一向沈重。当退之臣。又有此重病。当此时也。虽欲力疾还朝。备位 明廷。决不可自力也。臣于是不得不仰首哀鸣。冀蒙 矜察。许以解职治疾。使微臣得保残命之外。又有以遂其敛迹乞骸之素心。日夜颙望。瞻天祈祝。不图大臣不谅。谬达于 筵席。 圣鉴未烛。终靳 俞许。臣之狼狈闷蹙。固不敢言。而一物失所。亦恐有憾于天地之大也。臣若泯然不言。久淹 召旨。则非人臣不俟驾之义。若欲趋走承 命。则必颠仆道路。以伤 圣朝体下之仁。臣之情势。可谓穷蹙无馀地矣。玆敢干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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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威。毕陈臣之本末与夫当退之义。以俟进退。惟 圣明怜察焉。臣素乏适用之才当世之具。琐琐碌碌。随行逐队。徒以 累朝误恩。致位卿宰。顾念平生。立朝数十年。或内或外。无一善状。訾谤横生。罪戾弘多。官位已极。涯分已盈。在朝无涓埃之报。在身有满溢之戒。古人所谓知止知足。固是明哲之义。非臣庸暗所敢指议。而至于陈力就列不能者止者。亦古之明训。臣虽无状。亦粗闻人臣事君之义。岂可恋 宠昧义。到老乾没。徒尸素而不知耻乎。此臣抱愧怀恨。每当束带就列之时。宁欲脱身逃遁而不可得也。且臣强壮之时。犹不如人。到今衰败。有同耄及。精爽昏失。筋力澌顿。当官则愦愦不省。造朝则不堪奔趋。至于近日。旧患新恙。一时俱发。眩晕痰火之症。风痹麻木之疾。并萃一身。日以益甚。向虽缚东严分。强颜朝列。恒有日夕僵死之忧。况此劳役添伤之馀。危症益笃。难仕之势。又万倍于前日。如是而不早知退。冥行不息。则生行死归。今必不免。人虽痴贱。莫不有志尚。亦莫不有所宜得之分守。窃意 圣明在上。位天地育万物。虽肖翘之微。无不遂其性。况臣 累朝簪履之旧。宜在矜恤者乎。此皆臣肝膈沥血之恳。非敢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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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负 恩图便之意也。抑臣自知甚明。更难前进。伏乞 圣明察臣危苦之辞。怜臣自废之出于不获已。将臣本兼职带。并许递改。仍许臣屏伏田里。治病续命。以全天地生成之德。则臣殒首结草之报。岂无他日哉。此臣所大愿也。臣尝论当今之事。国势不张。民生困悴。日趋于危亡之域者。以有八弊故也。盖良役不均。不可不齐之以庸调之制。军额冗多。不可不严之以简阅之政。贡案繁重。不可不釐以从简。任土失宜。不可不改以从旧。籴粜失法。不可不废还上而复常平。鱼盐失利。不可不防渔夺而收利权。土田人民之散入于诸屯者。不可不一归于州县。军门宫家之征利于外方者。不可不一裁以正法。臣窃念本朝立国垂三百年。纪纲大坏。百度废乱。积弊如山。莫可救正。先儒所谓小变则小益。大变则大益者。此时亦然。今臣所陈。特其大略。而病里气短。不得以致其详。臣之罪也。然臣尝于 明主之前。屡陈此事。伏惟 圣聪记在之矣。国之存亡。民之死生。在于此八弊之祛与不祛。善变与不善变。 圣上如不欲为善治则固无可望。如欲奋发大志。赫然为革弊安民之大业。则必先修此八事。臣方求退。不宜更有烦论。而臣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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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申告。默然退伏。老死于田庐。则终无以此言启 圣听。而亦非臣从前愿忠之意。玆敢附达于陈情之疏。倘蒙 圣明深思远览。熟察大计之所存。与庙堂诸臣。讲究通变。一并整顿。润泽损益。要适时宜。永久可行。则实是生民之福而永命之本也。臣无任瞻望魏阙激切恳祈之至。
辞户曹判书疏(丁卯)
伏以臣于去冬乞暇浴温。道路感疾。辗转危剧。还京之后。阅月弥苦。咳嗽达夜。痰火乘时。旧病新恙。一时兼发。闭户调息。今至数月。幸寻生路。而犹未起动如常人。敦宁闲局。久稽 恩命。义不敢安。黾勉出谢。因复蛰伏。庶几日气稍暖。调治有望。不意地部 新命。遽下于意虑之外。臣诚惝恍震骇。实未晓朝家用人之道。 圣上则哲之明。乃有此误举而误授也。臣立朝数十年。长短本末。不但朝绅之所共知。其空疏无用之实。想已 圣鉴之所洞烛。曾前忝窃清要显职。何莫非臣力分之外。而至于尤不近似者。无如今日所授。臣尝闻 国朝故事。人材众多之时。亦必难慎此职。或一人而屡任。一任而屡岁。世有属望。不得人人而轻授。虽近代官方陵替之后。亦必以才能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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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著办剧之名者处之。盖以国计之盈虚。民事之得失。皆系于地部。况今灾荒连岁。民将靡孑。国储大空。朝夕难支。方讲赈恤而无粟。方究变通而无策。当此时任度支者。其奉职之难。万倍平日。此岂如臣驽劣迂疲不晓时务者之所可冒据之日乎。不唯臣之自知决不敢承当。四方听闻。其将谓何。况臣沈痼之疾。如上所陈。委顿数月。躯壳仅存而精爽销亡。饮啖全废而气力无馀。发谋出虑。救时活民之责。非所可论。而至于奔走供职。寻常酬应。亦无可望。玆敢不避鈇钺。毕陈危恳。伏乞 圣明特察臣危迫之恳。非出于饰让。而国事之重。不可等待其自败。亟 赐递改。以便公私。不胜大幸。
病重辞职疏
伏以臣胸胁之疾。症甚危恶。绵绵之势。已过半岁。及至今日。遇寒加剧。食饮全废。痰火上壅。气力日益委顿。痛势日益紧急。殆有不可支吾者。幸蒙 恩暇。针灸调治且经一旬。而病势弥留。乍进乍退。职务旷废。罪戾益重。今此疾作。非朝夕猝发之症。盖由积劳积败。到今大发也。必须解职处闲。久久调治。可寻生路。以卒承 天地生成之德也。即今绵缀之状。决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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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供职之望。一向虚带职名。以地部剧地。为臣养病之坊。且都监之役。尤为紧重。而累日废任。实非臣私分之所敢安。玆敢干冒斧钺。更申危恳。以冀 圣明之矜察焉。且臣空疏谫劣素无适用之才。不但举世之所共知。抑亦 圣明之所洞烛。及授本职。不敢抵死力辞。冒昧承当者。已失古人量力受任之义。而区区愿效之诚。意或可以凭藉 圣灵。收拾整顿。以效微益矣。臣之受任。岁将周矣。及之而后知。履之而后难者。其言诚不诬矣。况今水旱连年。经用空匮。赋税之入。减昔之十五六。而费用之出。加昔之十五六。不惟此也。规制荡然。无所执守。流弊委积。狃为故实。阴幽成窟。冒杂多门。盘互纠纷。莫可致诘。此时主国计者。必得通敏干力之才。使之变通流弊。稍复经制。出入变化。皆适时宜。然后乃可有济。如臣之材腐力弱百不如人者。其何能免于颠隮乎。引分辞退。无重罪戾。事理甚明。若又因仍久据。终致偾败。则后虽万被诛责。亦无补于国事。此臣所以披沥肝膈。冒死哀吁者也。伏乞 圣慈谅臣疾病之难堪。情势之穷蹙。特赐递改臣本职及兼带都监之任。以便公私。不胜大幸。
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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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言时避嫌启
臣以藐然新进。蒙无知识。 圣明过举。置之谏诤之地。臣仰感 圣恩。俯惭职名。且目见天灾孔惨。时事罔极。忧爱之诚。自不能已。妄陈瞽说。言语无伦。不甚裁择。狂僭之罪。万死难逃。慷慨之外。实无他肠。区区愚悃。可质神明。伏闻顷日 筵中。 殿下以得名为教。臣惭惧踧踖。措躬无所。亦臣不能无憾于 天地之大父母之慈也。夫为名即为利也。为人臣者怀利以事其君。厥罪伊何。臣愚蒙无状。不知立朝事 君之义。一言妄发。而又不知自陷于以利为心之重辟。臣将何颜面强居台阁。论列是非乎。 筵席语秘。不即闻知。今始来避于五六日之后。负罪行公。亦已久矣。臣失尤大。请 命罢斥臣职。以为人臣怀利不忠者之戒。
谏院请酌定畿甸大同收米启
畿甸为国家根本。理宜优恤。而 王都咫尺。百役咸聚。至于人夫站役。尤是他道所无。曾前宣惠厅收米以十六斗为定。固是过重之数。而犹以经乱之后。田多隐漏为诿矣。今则量事已毕。新役将出。此均赋布
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第 177H 页
德之一大机会也。赋民之法。必立中正可久之制。国家用度。视此出入。然后乃可无弊。若量出而为入则终无恒足之时矣。 国家赋法。固多名色。而湖西十斗之制。号为便民。至于几甸。土瘠民贫。凋残已甚。今此定制。必视湖西为准而稍减若干。然后民得以堪。且科外烟户之役。官家凡百之用。亦不可不条理区处。使皆入于其中。以复当初宣惠厅之本意。如是而结数不多。用度不足。则可变者变之。可减者减之。要不可一毫有加于此。臣等之意。当初量田之议。固将曰均民役。而未尝欲多取民也。今虽使一结十六斗之数。减其一半。前之一结。今几倍焉。至于田税正赋则又自逐结增加矣。总而言之。出于民者比前几何。入于国者比前几何。可以知矣。虽得十六斗一半之减。未为轻歇。不可靳惜于此。失均役之意而招厚敛之怨。请 令该厅前头改磨鍊之时。依此酌定。以为经常可行之制。
温泉 行幸时玉堂书启
臣等窃伏见近日变异荐叠。 驾幸之时。下雪满山。及至 行朝。地震雨雹雨雪大风之报。叠出于一道之内。而相继于一月之中。变不虚生。咎徵孔彰。前必
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第 177L 页
有以召之。后必有应之。是岂不大可惧者哉。然而 朝廷之上。无动容变色之虑。臣等窃不胜深忧极闷。妄意方春和时。纯阳之气发生而舒泰。如此乖戾疑严不祥之灾。何自以至哉。天人之际。一理无间。各以类应者。其可推知。欲望 圣明当天意警告之日。大加警惕。勿以 行朝仓卒而暂废戒惧之心。益讲修省之方。而臣等愚意所欲陈者。亦有切近一二之可言。 圣上近年以来。连 幸温泉。道内凡事。料理殆尽。恩泽亦遍。而至于狱囚流配之类。初年盖尝一番疏决。而久未继行。当此春和万物乐生之时。尤宜钦恤布德。若使刑官与道臣。齐会共议。勿论大小。情轻者原放。抱冤者伸理。则亦是召和之一道。且近来道内兴事繁多。役民颇苦。如量田设仓 行朝供亿。虽皆不可已之举。而民亦劳止矣。其间亦岂无一民之不得其分愿者哉。已完之役。已讲之议。虽难中止。可已之事。徐议之未晚。牙山仓既已停役则可兴仓亦可一体停罢。其事利害。今不暇论。而工役浩大。足以妨农。如此不急之役。何必并举于一时。以增民害也。扈 驾军兵。只可以备行卫。不必多从冗卒。臣等伏闻 太宗大王行幸平州时。卫卒不过五六百云。季
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第 178H 页
世多虞。虽不如 祖宗之简易。骑兵之外。步兵之无用者。亦宜与大臣本兵商议量减也。人众群聚。弊自多端。日气渐热。疾疫易生。量宜罢遣。恐合事宜。臣等欲以此等事意。陈达于 圣聪。昨日与两司相议。而适值 临浴。未及请对矣。才又伏见 备忘记。因宪府之 启。有执义权格罢推之 命。而辞旨严峻。臣等窃不胜惶惑焉。台阁论事之体。非如法吏之寻例。或由于一时之公议。或出于其人之意见。不可因前而槩后。以同而驳异也。人君听言之道。亦当观事之是非。虚心而听纳。若执不平之心。求可疑之端。则此心之体。已失公平广大之本。而事之是非。虽在面前。有不可以辨者。今此宪府还收闵熙加资之论。亦是据例而请。盖此一事。虽有今例之不同。亦有旧例之可据。夫自前仍存者非一。还收者亦多。则岂皆有所取舍而然哉。 圣明至以不正疑其心。又加以巧猾奸谲之目。此等罪名。岂可施之于台阁之臣哉。台臣以言为职。是非可否之际。率多与人君之所好恶相反者。若不逆于心而求诸道。惟其言而莫予违。则实非国家之福也。且人君挟雷霆之威。与臣子亿诈而求其罪。摧折而求其胜。则为台官者救过不赡。何敢
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第 178L 页
吐气效忠于殿陛之间哉。其为一时之逞快则可矣。而言路之开闭。实关有国之兴丧。此臣等所以为 圣明惜此举措也。诚愿 圣明亟 命还收前后未安之 批及权格特罢之 命。臣等诚意浅薄。未蒙赐对。敢以区区之意。率尔书达。惟 圣明采纳焉。
校书馆请得米布纸地广印书籍启
本馆之设。专管印行书籍。故 祖宗朝广置铸字。至于员役等受廪者。唱准补字官均字匠守藏诸员之类。皆以书籍印出时职掌为其名号。 国朝盛时。盖无一日无印役之时。每于赴京使行之还。如得中朝书籍之稀罕于国中者。则必随即印出。以为广布。故公私书籍。至不可胜读。今犹及见平时印本者。如纲目文章正宗史汉全秩东方名集。其类甚多。而近世以来 国家多事。不复致意于书籍。本馆官员及员役工匠等。虽备数食廪。而日无所事。徒守空馆。虽有一二册印出之时。无转卖广布之规。旋即撤局。或经数岁不印一卷书。设官本意。到今扫地。殊极寒心。以此之故。凡诸书册艰难贸来于燕市者外。闾阎士子罕见古今全书。至于寻常日用间不可废者。亦未通行。为学业者日益苟简。其在 圣朝右文之道劝学
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第 179H 页
之方。不可不留意复古。以幸一世。且即今亦有 启下应印之书。而卷秩浩多。有难仓卒施役。臣等愚意近日 国计未敷。有司之臣常患乏用。似难以此费用每每专责于该曹。若先得若干米布可以印出十数卷书者。印出要书。自本馆广为典卖。财力稍优。然后以为渐次广印诸书之地。而初头纸地。进上 国用之外。亦难自该曹尽备。两南监营各有封不动纸数万卷。各千馀卷移文取用。则不至大费 国力而可为修举旧制之渐。令该曹及该道。依此举行何如。
大司宪时避嫌启
本府方有关西户布请寝之论。臣于此论有未能晓然者。盖良役之难堪。实是百年深痼之极弊。此弊若不变通则民不可保而国不可为者。灼然明甚。欲救此弊则计不得不出于均赋。故曾在 孝庙末年。此论亦行缙绅间。其后十数年间。良役日急。 国势日蹙。而此论未已。臣之愚昧之见。从前在朝在野。对人说话。亦未尝以为必不可行。如近日台臣之苦争者。今不可变其前见。苟同于僚议。且臣于史局之坐。病未勤仕。特推之下。时未照勘。以此以彼。俱不可仍冒台席。请 命递斥臣职。
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第 179L 页
汉城府请均坊役启
国家役民之道。贵在均一。强者不能独免。弱者不至偏苦。然后民不怨讟而政乃有经。近来 国纲解弛。大小玩法。倖民益众。残氓益苦。如良民之困于军役。下户之困于烟役者。举国同然。民心之怨叛。 国势之削弱。皆由于此。革旧图新。均平齐整。必有其道。而今不暇仓卒遍论。至于京师辇毂之下。则 王政所本。四方所则。大小人众。亦不为不多。其中苦歇之不均。有甚于外方。不可不先为变通釐正。坊民之役。极为浩繁。而士大夫士族中人胥吏军兵三医司诸色役人等。稍有形势凭藉之人则皆免。而应役者只是下户残氓无依止无形势之人。故数百户之坊。所役者不过十馀人。一岁之中。无虑数十日之役。至于洞内之役卒更之役。侵苦万端。故举皆流徙避役。应役者渐少而留在者愈不堪其苦。若此不已则不但残氓偏苦之患有难胜言。京师百役。将不成貌样。岂非大可寒心哉。古制租庸调。有田则有租。有身则有庸。有家则有调。朝士及应为免役之人。只免其庸。至于家户田租之役。自同平民。自是古制。我 国政多恩贷。优恤都民。京城户口数万。曾无升斗之入。以佐 
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0H 页
国家之赋。已甚无谓。而至于坊役。亦皆多般漏免。事甚未便。自今以后。大君王子公翁主大臣家外。无论士大夫两班中人常人。有役无役。并皆岁出户一名。均一立役。则一岁之中。不过一日之役。而亦不必尽调。依此定式施行。似合变通之道。令庙堂禀 旨指挥何如。
同府请行号牌启
顷者号牌设行之时。朝士及禄官出身外。皆以纸牌代木牌。行之已过数式年矣。当初设为纸牌。本为渐复号牌之意。而纸牌与号牌。皆是避役者所不便。故从前累议而累寝矣。今此纸牌之后。无括丁签兵之举。民皆知 朝家本意不至作扰。通行于八路。已至累年。今若更加整顿。不至废坠。则民数可悉。古制可复。实为便益。而但纸牌元非久行之制。易致破坏閪失。小民贱隶或结于衣带。或藏于帮囊。数月之后。虽不閪失。纸画漫灭。殆不可卞字。事甚苟简。今当式年改籍之日。纸牌见失者已至太半。亦甚不便。今式年改给纸牌时。以木牌角牌依古式卞等代给。似合事宜。令庙堂定夺指挥何如。
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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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子册礼后陈谢笺
属兹冲年。未习保傅之训。建尔元子。遽忝储贰之尊。省躬何堪。受命益惧。伏念臣德乏养正。资惭继明。精一危微。敢望家法之能守。寝膳温凊。庶勉子职之恭为。常恐失坠于简辞。讵安进承于册礼。循朝廷预建之请。无待长成。举 祖宗早定之规。猥加眇末。重任既难于负荷。危衷尤切于忧惶。伏遇化成家邦。恩均天地。奉先思孝。每轸付托之得人。为父止慈。咸仰辅翼之有具。至令隆典亦被微躬。臣敢不敬佩德音。祗服训戒。夙兴夜寐。愿毋负于圣谟。日迈月征。期不废于学业。
大殿诞日贺笺(光州牧使时)
光临三载。适当有成之时。节届千秋。益膺无疆之福。内外虽异。欢抃惟同。恭惟睿质天生。圣学日就。怀保惠鲜。法周文之忧勤。总揽断裁。同汉宗之明习。玆值电绕之日。诞受川至之休。伏念臣才乏牧民。诚切恋阙。有愧前哲。未献金鉴之文。思与邦人。共伸冈陵之祝。
大殿诞日贺笺(江留时)
河清千一。载回电绕之辰。岳呼再三。聿膺川至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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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均远迩。喜溢臣邻。恭惟光宅丕基。重新旧命。日昃不暇。享无逸之永年。天申用休。建长治之大业。玆当诞弥之节。益迓昌炽之祥。伏念臣叨忝分司。远阻职守。盈庭进贺。徒望玉笋之班。恋 阙效忠。愧蔑金鉴之献。
冬至贺笺
诸神受纪。方当大来之辰。百灵效祥。聿膺滋至之福。欢均远迩。喜溢臣邻。恭惟承丕丕基。克明明德。齐七政而钦若。天且不违。囿群品而并生。物无罔获。属玆黄钟之受律。益见宝扆之增休。伏念臣任忝居留。才愧牧御。彤庭献贺。迹虽阻于海防。象魏驰神。诚则切于华祝。
上候平复后贺笺
经旬弗豫。方切小大之忧遑。翌日乃瘳。聿见中外之鼓舞。庆未曾有。欢岂名言。恭惟则舜温恭。师禹勤俭。守仁厚之家法。与物为春。明治乱之大经。保民以王。属有 玉候之危厉。久致群情之震惊。疾疫侵淫之灾。虽圣贤犹不免。社稷灵长之会。抑神明所共扶。而今朝勿药之不迟。实旧命惟新之可卜。伏念臣才疏御众。志切恋 君。瞻 龙颜而对扬。纵阻呼嵩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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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象魏而抃跃。庶效祝华之诚。
西河先生集卷之十
 册文
  
仁敬王妃哀册文
岁次庚申十月二十六日辛亥。 大行王妃薨于庆德宫之小寝。越明年二月二十日甲辰。迁座于祖。二十二日丙午。永迁于翼陵。礼也。丹阶辍祖。素卫陈行。龙輴俨其宵载。凤翣凄其晨飏。百神戒而景从。千官号而骏奔。瞻望靡及。想像奚存。惟我 主上殿下。悲良佐之遽失。悼徽音之永违。循椒风而恻怛。感薤露而增唏。命彤管而载烈。宣宝册而扬辉。其词曰邦家之昌。寔资好逑。二妃刑虞。一乱兴周。于赫 盛朝。迈古匹休。 列祖储祉。启佑 神孙。作合初载。踵美名门。柔嘉维则。淑慎其仪。从姆率礼。顾史问诗。温恭朝夕。玉度无亏。明离选配。令闻日熙。婉媮承欢。诚笃爱敬。 四圣悦怡。六宫歌咏。比缵内治。辅助弥盛。俭昭大练。恩绝私径。脱簪进规。闻鸡申儆。房乐宣和。壸范循正。怠惰不设。神祗若临。慈庄以莅。列御是敛。艰危之会。贞固其心。雷风动威。克彰阴骘。妖孽莫售。顺信获吉。黄裳居体。博厚施覃。基我 王政。视昔二南。冈陵齐颂。祝史无愧。庶享期颐。福禄川至。奚天命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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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竟神理之难穷。忽观台之告祲。奄轩宫之缠凶。月驭催而莫攀。飙轮逝而长终。呜呼哀哉。金门重兮穆以幽。众灵卫兮呵不祥。非节宣之或愆。岂灾沴之遽婴。孰可禜于台骀。难责技于扁虑。始苍黄而分仗。俄永诀于斯须。缄幽恨而莫达。忍万古而离背。痛螽斯之啬庆。曾燕梅之罔赖。仁者寿兮既无微。圣多男兮果安在。呜呼哀哉。良辰不留。厚夜难晨。茧馆已冷。宝奁生尘。兰台邃兮莓苔色。蕙苑阒兮环佩声。宛裳衣兮帷殿。纷旆旐兮郊坰。瑶池远兮白日晚。仙路邈兮飘云軿。赏天葩于玉栏。访机丝于银汉。结 宸情于永巷。留 睿想于层观。呜呼哀哉。高邑翼翼。佳城郁郁。玄龟效卜。青乌叶诀。荫 二陵之松柏。接神京之群望。川原兮逶迤。涧谷兮悽怆。玄房闭兮幽幽。秘襚(一作隧)深兮谁窥。眷崇丘之象设。寄百世之馀悲。呜呼哀哉。水流于壑。云徂乎方。人生两间。与化俱忙。计脩短其几何。卒同归于冥漠。唯至德之未沫。并昭明而无极。托琬琰而述哀。垂芳懿于千亿。呜呼哀哉。
中宫玉册文
王若曰王者奉神灵之统。必资内助之贤。圣人重风化之原。尤谨大婚之礼。所以肃将于宗事。亦赖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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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治功。属值国势之多虞。宁使壸职之暂旷。秪承 慈旨。几切寤寐之求。广询舆言。幸得柔嘉之吉。肆循旧制。式举缛仪。咨尔闵氏。期应玄符。庆衍华胄。幽闲贞静之操。离绝等伦。温惠淑慎之姿。动遵规范。不待凤凰之佳繇。已叶雎鸠之好逑。盖观自昔废兴之由。恒因玆出。历选当今名德之族。咸曰是宜。合膺翚褕之华。庸正黄裳之位。布典册而情文乃备。崇物采而象服斯煌。玆于云云。于戏。非孝敬无以训家邦。非恭俭无以守富贵。鸡鸣而中儆戒。克嗣徽音。鹊巢之播声诗。丕宣阴教。尚匹美于姬乱。期赞理于坤元。毋替令猷。永绥宠命。
恭靖大王追上谥号玉册文
锡羡垂休。遣泽尚存于未斩。节惠献号。阙典追举于既祧。册宝斯陈。神人胥悦。恭惟 恭靖大王业隆草昧。道协重华。赞化家之洪图。备尝艰险。怀安民之大勇。退守柔恭。威名著于征讨之时。令闻彰于遵养之际。当 王室之多故。幸神器之有归。狱讼讴歌。元良咸赖。玄默休息。顺信自孚。丕显丕承。知孝子之继志。或潜或跃。见圣人之达权。释位就闲。至德无称于泰伯。因心笃庆。太平已属于晋王。垂拱而定万世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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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屣而享二纪之乐。顾神功实罕于前后。而谦光罔改于始终。庙制仍亏。徽称且缺。王章莫备。虽缘 累朝之未遑。宗事至严。宁容常度之或替。遗民之想望自昔。缛仪之兴行在今。无于礼而动也中。百世以俟而不惑。有其实者名必得。群情久郁而方伸。武烈文谟。岂能形容于四字。深仁大虑。犹愿表揭于诸宗。考旧文而荐诚。修秘牒而归美。玆遣臣云云。冀垂明鉴。庶谅微忱。以保我子孙。施灵贶而靡忒。如在其左右。昭耿光于无穷。
慈懿大妃尊崇玉册文
礼初迄于进寿。既殚情文。孝莫大于尊亲。宜举彝典。玆循群请。敢荐懿称。恭惟 慈懿恭慎徽献大王大妃殿下。道符黄裳。俭昭大练。幽赞 烈祖鸿业。克叶柔嘉翼成。 圣子神孙。仍及眇末。惟其有在中之至美。是以享无疆之纯禧。三朝致隆。爰极备物之养。百灵降福。宁待善祷之辞。属近岁之茕忧。弥予怀之仰戴。丰呈久旷。幸逢今辰。宝算方延。适经周甲。庆固罕于前牒。思欲尽于微诚。虽曾累上于尊名。寔难少摹于盛德。含弘光大。乃坤元之体仁。正直平康。亦皇极之锡福。焉能拟议。式表揄扬。谨加上尊号曰康仁。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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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丕膺缛仪。益阐瑶箓。汉殿含饴之乐。永保千龄。周家嗣徽之休。远被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