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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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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书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33H 页
与止庵族祖(健寿○朱子书节要疑目)
答张钦夫书。仁之所以爱。而爱之不能尽仁。兴洛窃尝以此段所言仁爱。作仁性爱情看。而于爱之不能尽仁一句。终有体用不相管之疑。故昨冬。盖尝面禀其略。而下诲以为仁之所以爱。偏言之仁也。爱之不能尽仁。专言之仁也。(陈北溪言仁以专言者为体。偏言者为用。而大山先生已辨之矣。)当时深以为然。寻复思之。此说亦有可疑。上下仁字。元无异同之可言。专言则同是专言也。偏言则同是偏言也。若曰仁者统四德。而非爱之所能尽。则所谓爱者。独非包四端者乎。若如此说。则于性情之辨。固有未明。而于偏专之说。亦有所不通矣。然则兴洛前说。固无未安。而自信不及耳。请复引而申之。夫仁者性也。爱者情也。(程子说。)由其性之有仁。是以其情能爱。(朱子说。○此释仁之所以爱。)然才说著爱。已是发见之端倪。虽其全体呈露。恻怛无间。而于涵育浑全。无所不统之体。有不能尽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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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爱之不能尽仁。)大抵仁之与爱。血脉固相贯通。而分域各有不同。离爱言仁则有恍惚惊怪之病。认爱作仁则有全不知有仁字之失。必曰仁之所以爱。而爱之不能尽仁然后。仁爱不相离。而性情之辨明矣。
知觉不昧。 窃意知觉。亦兼体用。其用固行于动时。而其体未尝不具于静时。如明镜之随物赋予。固在于妍媸之来。而妍媸未来之前。其明初未尝息焉。盖即静而见其体之炯然不灭。非知之觉之云耳。以复卦比属。诚有可议。而刊补所订。似并以知觉不昧一句。为不如或问之所论。未知何故。
以正对中则中为重。以义配仁则仁为本。 中仁属静。正义属动。与图解不同。而姑就此而论之。则此书及下答吕伯恭书所论。似皆以存心制事者言之耳。(中正亦然。)然退溪先生答李宏仲问目。乃曰于中言存心。于正言制事。恐非先生本意。然则中何以属之静。正何以属之动。而所谓先生之本意者。别有可闻者耶。
答刘子澄书。精粗隐显。一时穿透。 窃谓公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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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正。作于吾心。精而隐处也。废兴存亡。著于国家。粗而显处也。然而国家之废兴存亡。本于吾心之公私邪正。而吾心之公私邪正。分于心几之初动处。就此而斡转之。则吾心常公且正。国家之所以兴存者不外焉。故曰精粗隐显。一时穿透耶。朱子又常曰就吾心善恶之几而遏存之。则不至发于政。害于事耳。此便是省力工夫。(不记全文。大略如此。)恐亦此意也。
答江元适第二书。本末指意。 此本末字。与上末不离本之本末。似有不同。盖上所言本末。精义入神为本。而审别事物为末也。此所言本末。即上文所谓缓急先后之意。便是审别事物为本。而精义入神为末耳。窃更思之。本末之意。本书自分明。始于格致。以至精义致用。吾学本末之序。而元适乃以伤时痛俗。急于自反为先。会通其旨要。以为驻足之地为后。此本末指意之所以有不同也。
答许顺之第九书。自今吾友见教。(止)计校利害之私。 此段文势。难于领解。以鄙所看解者言之。盖顺之之学。耽于静而略夫动。其操术已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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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于显默之间。既不知随遇顺理。而乃曰要使天下之人。不知有自家。则默而又默而沦于空寂也。纵使掩挫不发露。似个没气死人。(掩挫。恐非谓掩挫私意。似指使天下不知自家之事而言。)究其所从来。只是厌烦喜静。占私自便之意。故曰计校利害耶。愚见如此。不审是否如何。
答范伯崇第一书。卫之臣子以君臣。(止)而辅之。 既云有避父之心。则卫臣子之拒聩。非辄心之所安。况可听其辅之乎。虽然此特就臣子分上说耳。固无不可。但此段。本胡传中语。而朱子以辅辄以拒聩。而谓之错了。则此书乃复引而言之何也。抑此书所谓辅之者。只谓辅辄。而非谓辅辄以拒聩故耶。
又当权轻重。(止)亦必有道。 欲伸君臣之义。则为以子而拒父。欲全父子之恩。则君臣之义废矣。未知于轻重之间如何。而权当并行而不悖也。
最后书。吾学之极致本原。 极致本原。恐各有分属。盖义精仁熟。而于天下之事。无所疑惧者。可以言吾学之极致。天理一本。立爱由亲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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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言吾学之本原耳。
答何叔京书。主敬存养。虽说必有事焉云云。必有事焉。孟子本文之意。以为有事于集义。而集义又是于日用之间。事事合宜。则似兼动静言之。而此书乃专以静时存养为言。上第五书。其心俨然。常若有所事云者亦然。虽其语意。无所可疑。但与本文之意不同。
第十一书。但因其良心。(止)恐无下手处。 第三篇答张钦夫末书云便欲随事察识。恐浩浩茫茫。无下手处。此云不察于良心发见处。即渺渺茫茫。无下手处。二说正相反。盖皆因其所偏而救之也。今欲合两说而折其衷。恐当曰方其静也。便合存养。及其发也。猛加提省。存养也。故大本可立而发见易著。提省也。故真心不昧而实地有据。此敬字工夫之所以贯体用而通动静者也。如其不然。则专察端倪者。恐杂而无统。只务存养者。恐沦于空虚。其无下手处则一也。虽然先生答问诸书。皆以涵养为先。而省察为后。大学或问。亦以补小学工夫。论之于格致之前。其用力之次第。固有不可以毫丝紊者。故其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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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择之书。论此义尤为详悉。而有曰须先有个立脚处。(本注即静时敬而无失也。)方可省察。就此进步。非谓静处全不用力。(此论涵养之工。须先用力。)有曰从此涵养中。渐渐体出这端倪来。则一一便为己物。(此论由此而加省察之工。)有曰心体通有无该动静。故工夫亦通有无该动静。方无透漏。若必待其发而后察。察而后存。则工夫所不至者多矣。(此论涵养省察之工。不可阙一。)须如此用工夫。方是攧扑不破。绝渗漏无病败矣。未知看得果何如。
答胡伯逢第三书自注。程子曰止于至善。不明于善。(止)目之是也。 窃疑至善。即事理当然之极也。朱子虽曰得之于天而见于日用之间者。然终是就事理上说。以此言性。则恐失于主宾之分。而朱子之自注于此者何也。又曰无可得而名。姑以至善目之。则语意似若置性于微渺恍惚之地。而不得已姑下一善字。与胡氏所谓赞叹之辞者。似不甚相远。而朱子之所以去彼取此者。亦何也。
答吕子约书。盖心之有知。与耳之有闻目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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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为一等时节。(止)心之有思。乃与耳之有听目之有视。为一等时节。 以此语考之。则见闻之与视听。自有分别。见闻者虽在未发时节。而凡过耳过眼者。须有见闻也。视听者乃有心以视听也。故有闻有见。与知觉不昧。同为一等时节。而不害为未发也。有听有视。与才思即是已发。同为一等时节。而不得为未发也。
答订窝族叔(庚午)
伏审至寒。动馀体力。不无添损。一番震撼。诚无怪其致此。而仰恃摄理有道。当不远而复耳。疏事已展者。无以复缩。将以三日之日。决然登程。大抵以必无幸之事。发之不可为之时。从外视之。孰不曰愚且妄乎。而夫然后在我者可少伸。此则众人大同之论也。乃若私情则苟且权安。一日犹未安。况岁年乎。今欲卒然为其所欲为。则引之以岁年者何义也。一㬥而未效。则究竟方可议耳。此所以不肯挽住者也。既有是也。则事之当先。恐莫急于院加 赠。虽非歇后义。而此自无事时事。今于毁令之后。首发叫 阖之举。而舍院为请。得无如何否。疏本是临行所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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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数家之出。失得相参。今当以盛构为主本。采诸家之长。以填补之。可得为完篇云耳。
答族兄(骊洛○戊午)
六月下书。所以致意者。迥出寻常。而于谦虚恳笃。不耻下问之盛。尤有所感也。区区岂不诚荷爱。但空疏者。无以称厚意。数月之久。而未得其所以仰对。见今秋意日紧。伏不审经体动静。对序崇谧。体玩之功。窃想早晏不辍。恨未得从容获侧而承聆绪馀也。兴洛书册之功。作辍无常。近稍始寻静界。颇不至孟浪度日。然兀然村里。傍无彊辅。每思向日山寺之乐而不可得。则辄喟然而叹而已。俯示意味气象迥别之云。当日讲次。自家既无定见。所以不免依阿两间。今因下谕之及而窃䌷绎之。盖圣人纯乎天理。而无纤毫之私欲。故能久而不息。馀人虽有卓越之才。谓之见道不惑则可。然皆未能无私欲。故随其分数之多寡。存省之疏密。而有日至月至之不同耳。夫语其所至。则均造乎仁底阃域。固与不息者。不甚相远矣。故朱子曰日月至焉。亦是彻底。曾到一番。却不是彷佛见得个恁地。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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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规模之略相似也。(所见指仁。规模犹言样子。)虽曰同造一域。而不能无生熟恒暂之别。此意味气象之迥然别也。(于至之时。已言迥别。则其不至之时。在所不言矣。)程子本意。盖就至之时而言之如此。观其以日月至焉而已矣与久而不息者起语。可见矣。未知如何。抑愚窃因是而有所感焉。彼诸子之至于仁。虽日一月一。而其日一月一之外。岂全无事于仁者哉。必其一日之内自朝至暮。一月之内自朔至晦。孜孜矻矻。以求至乎仁者。如水之必东。矢之必的。所以用力之久。乃能一至于须臾暂焉之顷。若使日月之间。工夫断续无常。则即日一月一。亦不可得矣。是岂可不相勉力哉。
答族叔又成(壬辰)
往于水谷便。伏承手缄。实荷存念之厚。而不能作谢。不谓尚尔远录。重有不较之惠。自非见爱深而不忘久要者。何以至此。惧荷惧荷。就伏审维夏。静养体韵。对时万穆。但癃状之转甚。司视之废职。自是衰老者常事。如几下内有齐眉之乐膝下之欢。外多对床磋切之益。尚可以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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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景。视侄辈踽凉。不已多乎。秉宗君百里委访。知出家庭之教。殊荷眷寄之深。而年来荒废。旧忘新昧。家间少辈。任其放倒。无复捡摄。园里蓬蒿。尚且芟除不去。何暇及他家事耶。既来矣。相与对看一部曾传。音读义理。良遂已知之。殆所谓后生可畏者。甚尚甚尚。归去。须劝其励志勤鍊。以究远业。则吾辈尽有所赖矣。如何。
答族兄启伯(宇洛○辛卯)
积雨无际。阻阔势也。秋怀黯黯中。忽拜惠缄。词旨恳恳。无异促膝谈讨。喜豁为何如也。伏审凉候。静中颐养万穆。书中自道之语。恳恻切至。有朝闻夕可之意。何其嗜学之笃。老益孜孜如此也。钦叹之深。足令懒废者发省耳。但区区旧学荒芜。方自芸之不暇。奚暇为人谋哉。愿仁兄持此心而俛首于低平易近之地。涵泳而不已焉。则将见意味日就平实。行解坦有馀地矣。
与族叔达民(道和○癸巳)
皋唳闻天。束帛贲园。孰谓今世无公议哉。久欲仰修庆问。而寻常不病则扰。遂成逋慢。岁暮雪积。尤令人耿耿。伏惟穷寒。玩养崇深。体韵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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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 恩命。寔出常格之外。而前头议拟。又若不止于此。想感祝 鸿造之馀。必有所兢惧者存。将何以为报答地也。兴洛宿痼喘喘。年例衰退。眼昏神弊。恰已作癃废状。而尤悔之积。与日俱深。其终为无闻之鬼耳。悼叹柰何。风雪遥夜。思到清宴。作此以待便。馀冀需次进业。以慰时望。
答族叔达民
武夷九曲源流之辨。区区平日妄有所拟议。不谓转及尊听。前春惠书。镌示甚悉。殊荷指迷之意。然于心终有未释然者。不敢以过时而不之禀也。夫武夷之溪。源于三保。历星村石鼓。达于郡城。见于记志者皆如此。来教之谓从上沿下者。职此之据。而愚陋之疑自下溯上者。亦不敢舍志而他求。然须先识得武夷之在何县。而三保郡城之在何方然后。从上从下。可得以辨矣。杨柏叔之志曰。崇安县南。有山曰武夷。东抵大溪。南至石鼓。又曰溪出三保。东至黄村。经星市。南至于石鼓。又东至大溪。达于郡城。崇安建州属县也。武夷在其南。而大溪为东。石鼓为南。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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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之西出东流。可知也。(武夷杂咏诗序。武夷之溪东流。)自考亭(在建阳)而往。其将舍大溪之近。而由大源黄溪。迂回不惮远耶。其必从新村。舟溯大溪。(图新村在虹桥之东。行视武夷精舍诗。我乘新村船。)则自下而上。又可知也。故朱子棹歌曰。七曲移船上碧滩。自是游人不上来。高崶游记曰。乘小船由曲谷。逆流而上。凡若此类非一。或可取而为證。而吾辈生于海外。不能身历其地。安敢自信其必然耶。秖以备疑难而已。如有未当。幸更驳教之也。
 
凌霄天柱之为最高最深之处。桑麻平川之为山开野旷之地。诚有从上沿下之疑。然凌霄天柱。皆在一曲。而平川政为九曲尽处。则据志所言。上下可见。世固有历深峻而反夷旷者矣。
答族叔达民
俯索文字。事系门先。情与谊。安敢饰让为事。而自顾荒陋。何敢当。开卷第一义。平生所戒。不欲一朝遽破。况今精力衰竭。无以运意属辞。违拜已久。计或未及悉迩来节拍。且以本稿言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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碣以下。皆出先辈巨手。不待后人捃摭而自无不足。幸更留盛谅。俾不失愚分。千万千万。下斋竁志。非不欲仰副勤嘱。以伸平日向慕之素。而衰力实有所不堪。若曰差待病间。则西昳之势。岂复有旺回之日耶。
答族叔正伯(养镇)
以兴可与语此事。特辱长笺。责以古人之义。可见问寡之盛。但此事世自有人。不择其可者与语。而必于空疏蔑劣者。而谬垂重托。领书以来。汗忸惶尺。迨今月有馀日。未有以得仰覆之辞也。虽然既辱勤厚。敢不略布愚见。以取订于高明耶。盖尝闻之。为学不是别一件事。只向家常日用处。求以明人理尽人道。以复其所受之天而已。先须立志于真实地头。为己为人之间。所以剖判而辨别之者。十分的确然后。从事于格致诚正之训。方是有著力处。又须弘大以著肚。宽远以为期。勿汲汲于近效。勿切切于一善。孜孜矻矻。惟以此事为己任。凡世间穷通得失。不足以动我中。名利藻华。不足以荡我志。乃可以专意而无慕外之患矣。不然而欲希求于依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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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之间。驰骛于翰墨词华之场。以侥倖其一得。是老佛庄马之派流。不足以语吾道矣。嗟夫世教衰。异言喧嚣。沦胥没溺。甘自㬥弃。少有志想趋向之异于己者。视之如世外汞碧。甚矣吾道之孤且穷也。庶几相与勉厉自新。增益其德。使此一发之危。赖不坠绝。如何如何。
与族弟五衍(癸未)
疏事计已伏 閤。似已承 批旨。疏逖之言。未必其蒙幸。而不能无分外之望。洛下公议亦何如。今日之举。只是尽吾合做底道理而已。至于成功则天也。何可必耶。一疏后罢休之论。佥见诚为十分正当。而此亦不可预必之事。初 批后未论利钝。不可不仰首再鸣。但不必至已甚耳。若尔则一行。虽大略罢散。就中解事老鍊三四员。留滞泮底。观变措处。无歉于尊卫。有辞于百世。是千万之望也。且在携贰之日。所当慎者。尤在枢机。万加慎节。使人无得以议之也。泽堂尤庵之言。尤见一国公见。似可收入。勿以投合时好见疑也。大抵今番事。以时象观之则晚矣。而儒林莫重之举。岂可但求可求成。而不顾事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40H 页
体耶。以此不成。亦无悔也。如何。
答族弟耆伯(弼洛○己丑)
示及疑节。考据精详。不易不易。秋月摄主。以朱子目今尊长摄行可也之说观之。左右摄之。固无害。今既以出系子之幼子名。行之于前丧。实情理之当然。何中道追改之。有鞍岘之摄。当以亲者为主。则固莫先于其弟。日后长子立嗣。告由还宗。亦朱子所谓甲之长孙长成。当改正之意也。但辋川之必欲改题。意必有根据。寡陋之见。难以置喙。然所引李叔发问答。似以嫂叔之故。恐不合取證以断此疑也。区区非习于礼者。安敢专以许人。而屡日沈思。终不出左右所言之外。幸更博询而处之也。
答族侄章叔(声穆○癸丑)
来谕恳恳之意。诚使人起敬。而但欲借视听于聋瞽。则贤史计之失也。虽然未论自家之空疏。敢不供愚陋以效尺寸哉。大抵吾人为学。无患学不进。惟患志不立。志苟立矣。知识自通。践履自正。积累之久。有无限好消息。但恐志或不立。而无求为圣贤之心。故有自恕之病。而无勇往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40L 页
之气。其所以读书行己者。只是备礼咿唔。略绰依样而已。故有迷于方向。不晓义理之病。诚今世学者之所共患也。幸贤史必须先就为人为己上。精加审择。立得此志然后。从事于圣经贤传之中。勿以奇特为想。勿以新巧为工。潜心积累于穷理涵养之学。则以贤史恳到之志。醇谨之资。其进就何可量也。千万勿以愚而废其言也。
答族侄建八(畴秉)
示谕宗服之疑。用意忠厚。立论详密。如兴愚昧。只合奉以周旋。不当妄有论说。而但记少日尝闻之先父兄。曰川上大宗之服。如金溪则宗子受衰。馀人不服。丁丑之丧。亦如此行之。当时矇不致思。且以无事于此而不敢请其故。然既有家先已行之规。则所以处今日者。亦不敢外此而有所杜撰。今因来谕之及。而更䌷绎之。五派诸宗。孰非其所自出。而吾两家又皆为一派之所宗。一本之中。各有统属。支下之越私宗而服大宗。得无嫌乎。王朝之礼。不敢拟议。而宗子有君道则事类若可以相绵蕝矣。莫非王臣。而天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41H 页
子之丧。惟诸侯服斩。诸侯之大夫兼孤卿。缌衰三月。均是为君。而公之丧。惟贵臣服杖冠绖。众臣布带绳屦。岂不以天下一统。而一统之中。又各有所统。越其所统而直达于天子诸侯。有不敢焉尔乎。今夫两家宗子之为大宗服衰。犹诸侯之为天子。贵臣之为公也。支下之不服。犹大夫之杀于诸侯。众臣之杀于贵臣也。先父兄于此斟酌礼意。极其精密。安知其意不出于此乎。虽然两家支下之不服。非无可服之义也。统于私宗而不得伸也。宗子既服。则不服而犹服之也。或人之说。恐未为无理。但愚意虽不服衰。而犹当以素带终三月。以仿大夫缌衰众臣布带之义。乃顺于理而安于心耳。此代有之事。合有讲定。而如区区之说。礼无證左。而徒欲取决于私臆。未知果当于理否耳。然私相讲劘之地。有疑不敢强焉。幸有以反复而回驳之也。
答建八别纸(乙未)
宗子之母。夫未承祀则族人不为之服。此有明文耶。礼齐衰三月。为宗子之母及妻。而不言其承祀与否。且虽传祭祀于冢妇。而犹尝与祭矣。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41L 页
又与宗人燕于堂。则似无不服之理。而臆见不知所决。未知盛见以为何如。须更入思议也。
答族侄孝民(述模)
谬询知言章小注。窃疑公孙丑先问气。朱子虽云。今看来不然。而集注承上文方论志气而言者。乃是不易之正义。而就上亦可以见古人会问处。盖物格知至。则有以知天下之言。知天下之言然后。临事无疑惧。而可以养浩然之气。今留得知言在后。而先从气上问者。乃是凑合说杀。转到极紧要处。此犹大学之先说正心诚意。而合杀在致知格物一句。以见紧要之所在也。朱子此言。似是不但说此段馀意。因而晓学者就起头处。先下手耳。会字古人多作能字知字意说。在此段则知字意多。合尖即合杀。似是凑合说杀之意。谓知言是合杀上面事云尔。当时语头。终有未莹然处。只领取大意为佳。
与族弟士英(云洛○甲午)
秋热尚尔。未审旅中启处万相。从所受 除命。必欲求递者。至愚也剧病也滥 恩也。以至愚剧病。而虚辱滥 恩。则欺 君诬天。其罪有甚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42H 页
于违慢。前 除虽递。其秩故在。决非病废衰昏者之所敢当。临民之任。又非盘错之利器。岂可不量而遽入耶。陈疏极有商量。盖 朝廷既不问虚实。以待贤之礼待之。而吾乃张皇辞说。若贤者之为。则是乃益重欺罔之罪。宁受四面讥诮。不如不为之为愈。然则求递一道。只有呈营与铨曹合三而已。呈营则日前已送人答宣抚书。亦缕缕及此。今又千里委恳。君须为我速速呈该曹。千万千万。
答宗人德懋(峻镐)
示及疑节。非昧礼所与闻。而既有俯询。敢不竭愚以对。三年内行祫。礼所不许。虽于人情。有所未安。而不如俟丧毕后并行合椟。似无所碍矣。丧中忌祭。如有故而纸榜行事。则似随属随称。此虽异于主面。不得不如是。此说已著于通考中耳。墨衰之制。东俗代以直领。哀若主事。则依而行之何害耶。凡此皆出臆断。须烂议以处之也。
答族叔厚若(镇堉○庚寅)
杏竹修稧。先贤鞠芜之墟。修拓有人。其非吾林
西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42L 页
之幸欤。投示序文。读之爽然。足见佥贤慕贤卫道之诚。且其文词纡馀详尽。无馀蕴。此可以传示后人。而犹必俟区区寂寥之一言何也。盛嘱之下。不敢终始逊避。而只是略绰叙事实而已。幸一笑而毁弃之也。抑区区于此窃有所禀商者。杏竹固是当日手泽中物。而曷若后山草堂之为先生讲道之所。而遗墟之尚可指认者乎。早晚修复。如颜乐亭之为。于以讲遗书而理馀韵。使先生一脉声响。不至寝寂。则其与区区托思于草木之微。果孰大而孰小也。稧名似当改以后山草堂。故兴于后识中。亦以此为辞。幸更入思议也。
答族侄景章(世秉○乙酉)
谬及礼疑数款。皆大节目处。区区昧陋。何敢率尔臆对。第因来问之及。而细考礼书。孙妇从服与否。通典庾蔚之之言。已自分明。其曰舅没则姑老。授祭事于子妇。至于祖服。自以姑为适者。言传重之服。在姑不在妇也。(老先生所谓祖母或母服重服。妇不得承重者也。)其曰孙妇及曾玄孙妇。自随夫服祖降一等。故宜周者。(宋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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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言孙妇之服祖。自以从夫而服。故虽姑在而犹为之周也。(老先生所谓夫承重则从而服。若其母已付主妇之事于妇。疑若不当服者也。)是则传重与从服。取义各别。所谓并行而不相悖者。而至兰翁深原礼意。两下劈破。则明白切至。足以断千古不决之疑矣。其在吾门。尤当敬守勿失。而犹且狃于见闻。未有能断然行之者。此为寻常所慨郁。今贤史有意遵用。无复疑眩。至于缟素终三年。服次别从服。皆出于酌古参今。宛转委曲之意。不觉叹服。主妇亚献。家礼初终章。主妇谓亡者之妻。无则主丧者之妻。而其后无改立主妇之文。则亡者妻之为主妇自如也。然士虞礼祔祭。始有主人主妇致爵。则至是而可用姑老之礼。故坪上先生谓丧主之妻。恐似于祔祭为主妇。夫承重而其姑在者。亦当视此为举废之渐。既为主妇。则亚献乃主妇之事。在姑而无母子共事之碍。以不忍变父在也。在妇而无自处嫡妇之嫌。以受祭事于其姑也。今于祭礼已成之后。(虞祔以后。)避处嫡之嫌而母犹亚献。则非所以处吉凶之变。避并事之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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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叔父亚献。则又侵夺主妇之事。似皆非礼意之所当然矣。区区愚见。极有汰哉之惧。而重违问寡之意。不计中否而敢有献焉。幸更入思议。以求至当之归。则他日值此者。庶有所持循据依。而不夺于习俗之陋矣。
答族弟国凝(时洛)
所后丧中。改葬本生亲。吊服加麻。此无服之服。而犹可以表哀。不愈于已乎。吾未见其必不可。或者具服之说。其不可行明矣。不改敛。未详其有经据与否。而通典,开元礼,丘仪。皆有改敛之文。窃恐此当视棺之毁不毁而处之如何。棺毁者自当改敛。非甚不得已。则不须改敛。又可知也。再行祖遣与否。恐亦视权肂在何处。若在旧麓则不可不再告。(愚伏答人之意。恐或出于此。)今既云权肂新垄。则叠行无意义。(通考言不必叠告者。谁说。仓卒未考。)但前夕之奠。不行于旧山。则行之于新垄。情理当如是矣。(前日祖奠用殷荐。则但上食而已。)凡此皆因来示而䌷绎之。然难保其信然。幸更询究而处之。
答国凝(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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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先施之厚。阙于报谢。犹且眷眷不舍。长书致意。反有加焉。讽而味之。如获披晤。林居静观会意云台之编。奥妙中觑得平实意思。不易不易。区区于此书。素无工夫。止翁尝劝读。而犹以为不急而置之。其后略绰一看。而许多疑晦。无从质问。抱卷太息者久矣。今得贤者潜精玩索如此。他日如得合席从容。庶或有涣然冰释之望耶。久阔思见。固人情之不能已。而抑有合相对商者。甚欲一奉清眄。而川陆稍阔。各汩忧病。安得一者握笑。以洗我烦襟耶。如闻端阳时节。有意江北一出。其不使我奉虚而望诚耶。甚跂甚跂。
答族侄翼夫(翰周○丁酉)
潦暑来。隔如蓬弱。有时黯黯发遐想。匪意人至。惠存勤厚。先五友先生刊集克竣。又此投寄。曾未效一日周旋之劳。而坐收琬琰之惠。感佩之馀。继之以惶汗也。就审新凉。省馀履用珍护。书中自讼之语。可见此志不懈。然此事难仰他人。且左右年纪长上。用工调度。不似新学少年。须就圣贤切己之训。益加沈潜玩味之力。将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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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于日用事为之间。恐是今日合下手处。但此身尚在里许。而为左右妄有云云。得无舍己耘人之讥耶。
答族孙可久(敬鲁)
近来用工。即来书。可见意思愈切。甚喜甚喜。区区衰弊日甚。甜眠之外。更无馀事。宜从我游者。无所警益。渐就渗淡。未见有振奋自竖立者。殆所谓子学不进。是余之忧者。而今得贤史恳恳求益如此。岂非好个信息耶。令人强意。愿益加勤鍊。使老拙有所恃也。
答族弟羽卿(鸿洛○甲午)
大阐自是分内。而屡屈之馀。获此快伸。阖族荣幸。为如何哉。书来备悉旅履万相。当下策应之节。想无好方便。窘壅可想。榜唱才隔一旬。唱后必当寻乡路。凡百务从省约。一如释褐前节度。所谓达不离道。不变塞焉。皆今日受用之要。发轫之初。尤宜十分慎重也。
答族侄翰于(秉宗○癸巳)
别后恰已周岁矣。每欲一书相问。而颓懒未果。惠讯叠至。非见爱深。何以至此。况笔翰意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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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足以开人心目。良以为感。况审省履有相。近来见工。想不能无妨夺。而两书可见此志愈切。且其所询。出于切问近思之馀。尤令人叹尚。左右志趣识解。早有所诣。苟能因是而慥慥焉。则何远之不可到哉。举业废应。实有所难。然居今之世。无故停废。亦未知其当。况父兄在。有不可自由耶。但一出此路。便随波汩没。岂有志者之所屑为。所云随众应副。而无如汲汲者之为。实是恰当道理。所以处此。何以加之。但做时不如说时。当在所加勉。未可为易而忽之也。
上大人(戊申)
炎垆天地。日望伻书。两度下书。次第伏承。欣伏审此时调体候。幸免添越。伏慕且虑。不任下诚。子慈氏仅免大添。浑室一依。清阁溪上等处皆无故。而大坪则沴气尚有馀戒。势将经夏寓接。殊以为闷。南骚近似就灭。更闻异船三十馀艘接东莱。莱伯罔夜状启云。诚如其言。公私忧叹不已。而厥后无闻焉。可知其不足取信矣。深衣已制取。制度穹邃。不便时宜。卲子所谓当著今人服者。非以此耶。世路波荡日甚。稍待秋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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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为赋归之计。岂非好策也。馀伏祝气体以时万安。
上大人
官隶往来。动费时月。这间安问又漠然。昼宵焦熏。如何尽达。命禄来。又伏闻气体候欠常。贴席已多日。近虽稍入平复。亦未可以弛千里之虑。此来雪寒。调体候加减更何如。食饮动作之节。比顷时又何若。伏虑且慕。不任万万。子慈节幸免别添。而小小戒虑无已时。殆以为闷。昨日祀事后。又来栖二松。起居眠食。俱惬于意。从此以往。更无妨夺。庶或可以专精做业。而亦未知无甚魔障否。
上季父(甲子)
向于台章峻发之日。流闻日怕而未见直报。这间焦遑震悚。须发几乎尽白。桢弟归自珍山。始伏闻岛配颠末。若路间气体幸无损。而去岛尚五百里无以寻居停后动静。夙宵忧虑。何日可弛。春气渐畅。伏未审气体候履患万护。寝膳凡节。无减于前否。披考俛翁日记。水土人心。不至甚恶。而笃老瘴炎。此岂可堪。相望千里。伻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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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尤令人燥闷。欲发狂疾也。 恩宥迟速。 天意固难测。而事状昭晢。前后 批辞。已有洞悉之意。岂有他虑。伏望随遇坦泰。勿复上心。更取古人居谪之方。思所以尽己分而绝外谤。如何。文与可北客休问事。西湖莫吟诗之句。似若为东坡准备语。而坡公以不能从见败。亦前事之明鉴也。千万加意慎旃。使人无得以议之如何。居处不至甚湫隘。而供爨之道。亦不空疏否。若拖至夏候。则近海炎瘴。尤非所堪。柰何柰何。从子居然之顷。再期奄过。感陨罔逮之痛。已难涯涘。重以意外事变如此。哀遑震怵之馀。宿恙大添。失音痰喘。依然再昨岁以前样。殊非小故。桢弟归矣。无他子侄往侍。情理俱碍。瑞也千里之行。渠生所未有。而固请一行。禁不可得。未知能安泊否。
与弟士钦(丙午)
送汝后。日日愁思。因虎坪。闻汝客状姑稳。尤为慰幸。吾则奉率如昨。而但衙信积阻。甚焦甚焦。惟望不怠读书。不慢长者。无故不入内。夜必诵所读。一听先生指教也。若不听吾言。断当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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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来。千万慎之。
与士钦
新家堂架上。有古迹二笼。以细索密束以置。祭席祭屏。亦为一番考阅。以防蠹鼠之患为可。暇日专以读书为务。勿以零碎事务。干我心上。所读亦必通诵。以待吾归后考试之地是祝。每夜必使奴辈巡视家后。以备盗贼。芭蕉冬柏石榴。亦并收藏。使之不受严霜。而必与解事人议处为可。
与士钦
老亲气力无损。家内皆如何。吾则优游仙境。顿涤尘襟。亦足自聊也。亭前沙界。为昨年大水洗出。一倍光鲜。新箨千挺。爽籁时至。珍禽异鸟。下上相呼。夜来江天灏淼。渔火绩灯点缀。独坐悠然。盖有不胜其乐者。恨不早为此计也。
答士钦(丁巳)
来诗甚佳。但有按下不得底意思。不必如此。须更宽心定虑。此无非进德熟仁之地头也。
与士钦(戊午)
送后怀思。经宿愈切。未知行到何处。眠食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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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匹马单仆。又非可信之人。路间凡百。安得无可虑。君虽自谓通达万变。而吾之视之。不啻如襁褓儿。欲无忧得乎。且科场自是陷身之坑堑。一时之荣耀纵得之。其利小。百年之身命。所关甚大。幸随事加谨。庶无羞愧可也。得失在天。岂人力所得与。但尽吾之分而已。
答士钦
儿辈课事。日检摄耶。吾在时。甲也逐日课授。每日读三巡。吾虽不在。君其父也。想以门户他日兴替为念。而不至于太弛放矣。逐日守大厅。无事时看文字。有事时应接。馀暇足以读书看字。果如是者。百度皆立于不言之中矣。君能谅此苦心否。樵奴可谓难堪。而既有买置之薪。善为方便。使老亲房突。无至寒冷失摄也。
答士钦(辛卯)
过初二无所闻。方以为落莫。三日近午。榜声入耳。老儒事当如是矣。白首屡踬之馀。粗伸宿奇。岂非幸欤。但向后接应浩汗。潦雨连旬。未审久羁之馀。眠食无损。泄證虽是偶然。而暑候。能无馀虑耶。仓卒需用。想极挠恼。果何以方便也。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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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之具必没策。此伻使之及于其前。而水道所闻极怖。其能打透去耶。唱后必不多日。寻乡路。而伏热作行。必须朝夕乘凉。毋犯午热。到门日子尚远。逾岭后经由几处。至近家处留连似好。小成亦发身初也。凡百倍加谨重。毋失望于人也。
答从侄翊模(丙子)
向于酉谷便。挠甚阙问。其回得见手滋。就悉客况连佳。可喜。吾近患眼眚。多日未快。叔母氏虽无见患。而神观终不似旧日。为可虑。过夏之计。闻出庭教。随所在专心著意。俾不虚送光阴可也。不然而居无常处。事无定业。悠泛之中。消尽长夏。则大非所以离膝远出之本意也。且汝气质动挠处本多。倘不坚著心志。加以专静之力。则恐无成就之望。须自看得未尽处。勇猛革改。方有可望耳。
答从子应植(丁丑)
见书知行事利达。客状依安。慰喜可胜。但今年异于常年。沴气炽否。又不可知。须加意慎摄也。汝方当务学之年。正不可虚度光阴。而懒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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痼。又在甥馆。少严惮之地。则浪度可虑。其能惕念勤读耶。吾则痰痛日日难堪。可闷耳。汝书中字多误错。此亦著精神处也。
答应植
得见两度书。而皆失便稽答。玆又见手滋。备悉旅况连佳。殊喜殊喜。但未知工事能专意否耳。汝年已十七。若不勇改懒习。著味读书。则其终也无望已。柰何。所服大剂。何医所命也。庸医杂药。徒有害无益。须审慎也。
答再从孙璋焕(丙申)
患乱阻绝。为之悒悒。书来。审寓履连佳。境界深僻。可以专精案头。又有数三友益。今日栖屑。岂非玉汝于成耶。殊慰殊慰。吾归定已数旬矣。而百苦交侵。有甚于为客之日。岂非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者耶。可叹。馀状仅依。而离散者尚未团集。公私挠挠未定。未知终何所歇泊耳。前后两书。皆似有愤悱之意。无乃养静之馀。发得此好消息耶。须因此端绪。益自勤鍊。以副在家之望。
寄孙龙焕(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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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候寒暖不调。为问汝客地眠食若何。课学不放废否。自汝去后。无日非汝之思。而割爱远送者。专为师范之所在也。庶其朝夕薰陶。安意受教。著心读作。而似闻汝强悍自用。浮浪益甚。老祖一心悬望。惟在于汝。而汝乃如此。吾复何望。汝试思之。天下爱汝。孰有加于汝岳丈耶。一言一教。无非做人之方。而于此而听之藐藐。则其不永为弃人乎。更须惕然自励。虚心承教。毋贻乃祖之忧也。归事只看工事勤怠而处之。若无异在家悠泛。则不如早还之为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