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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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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书
  
华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36H 页
答林参判(象德○戊戌)
示意备悉。坟庵求诗。弟方持重制。向人乞句。非不知未安。而顾此孤露馀生。更无依仰。杜门空山。瞻守松楸。是其至愿。欲得吾兄咳唾之馀。以资幽独中警发之益。元非借口佣目。妆点山林之计也。然若非吾兄。安得发此言。早晚寄惠之示。令人欣耸。第即今图递。虽不如意。当于十月报瓜还山。病伏岭庄之后。凭便未易。且欲趁在此时妆䌙。以为山间珍藏之地。幸兄谅此速副如何。弟之求诗若序于吾兄者。意非偶然。遭际之险衅。山川之形胜。不可漏于记实中。略具梗槩。以备财择。白华改扁。于雅意何如也。刘须溪云束晰补笙诗甚无谓。而断章取义。因山名扁号。或似无妨。并斤教之幸甚。新德精舍之号。虽因地名。而每以题目太韪为愧。士得又以忍德易之。盖忍与新东音则叶。华音则同。且九世世居之地。今始还顿。故亦取东平百字之义也。白华永慕新德等扁。并欲两存于门楣。系是外事。殆不免玩物之归。前修亦有东西左右扁铭。玆事亦未知如何也。
与黄监司圣在(璿○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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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初奉书付递便。能免浮沉否。春气向和。伏惟仕履起居神相。翼再杜门山樊。一味穷寂。而闻湖南重狱。渐生节拍。刑官台臣相继陈疏。近自完营。更查反案云。此说诚然乎否。天下变怪无穷。人见各自不同。勿论物我。有冤得伸。则不害于公听并观。虽以先辈已行之事言之。金鹤峰先生莅罗州时。有罗姓狱事。事情与按治。一如此狱。而具柏潭后以本道方伯反其狱。未闻以此罪鹤峰。至今南中人以鹤峰初决谓得狱情。而亦未闻延累于柏潭。顾此薄劣。虽不敢比拟于前辈。而事则大抵相同。今之持论者。各陈己见。固无不可。必欲并与讼官而论之。完营查案。姑未知何如。而又恐此汉将不免前夏行色。未审洛下物议果如何也。累以此事。名登文案。惶闷不可言。
与睦先达
执事之至今蹉跎。举世之所慨惜者。今此释褐。固不足多贺。而晚来大鸣。慰悦慈闱。亦令一世动色。忝在亲知之列者。柏悦之情。何可胜也。但落在穷巷。不得致身于贺席之末。一书替伸。亦阙然至此。或可垂谅。而恨负极矣。春寒如冬。侍下荣履若何。翼再杜门穷山。瞻守丘垄。以娱馀生。是其至乐。搆得数间斋舍于墓下。年前在南邑日。与韩士得有萍会之胜。议定扁号记语及十景诗。士得先着鞭。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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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菊翁及花山李处士裁氏继而唱之矣。既与并世贤达共此事。执事不可无一语于此间。欲得执事咳唾之馀。以为山间宝藏之资。以前所略叙颠末者。谨此呈上。幸于燕閒之暇。挥洒以惠之如何。
答沈宾于(尚观)郁乎(周观)
迁奉之计。想由于孝思无穷。一听人言。自不觉有怵惕之怀而然也。如弟情同兄弟者。何敢有异议于其间。而抑有悃愊不得含默。哀其谅之。近来堪舆之术。作一世变。毋论贤愚。坏却心性。识者之寒心。固已久矣。至于湖罗术业。未知造诣浅深。而曾在绵城。习闻其声息。初以书案上工夫。迁动其家累世旧墓。所占用多在高峰绝顶。人或嗤点。未闻有取之者。一自数三大家取用之后。举世奔波。此所谓巨室之慕。而其实见得有无。果谁的知耶。然彼是湖南望族。亦士类中人耳。当初留意于此者。只为自家家事而已。无一毫衒世之意。今此见动于药峰者。盖以其累勤诚意之难孤耳。与世之故为妖言诞说欺人惑众者。不可同日而语。且药峰终始信用。则其言亦必有可取之端而然也。哀之动于其言。亦人情所必至。而哀家先垄有眼者皆知其吉地。而先令监幽宅既同其麓。穴处虽有上下优劣之不同。要不出为安稳地也。且念继葬是遗志。而累处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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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至见败。一局之内。数处占穴。毕竟临急完定。则此岂非莫之为而为者天耶。以翼再述见。幽明之间。两无所憾。而墓草才宿。吉凶未著。以一人之言。遽为改竁之举。若使李淳风郭璞辈更起则已。方术多门。吉凶拘忌。难可尽信。此后术士之过新占处者。更有如今日之言者。则哀果不动否。凡迁厝不一其道。葬地或犯五害。或有祸患。则以程子所谓彼安此安之说推之。十分详审。迫不得已而后可以迁动。而哀无此数事则如是惊动何也。仍念不佞执洒扫于先令监门屏。恰过数十载矣。平日音旨。丁宁在耳。每以山家祸福。一切挥斥。至于迁葬一节。尤甚持难。弟于向来先墓数处。未免浅土。每于承诲之暇。奉禀迁移之意。则缕缕开晓。无非慎重之意。或强陈其不可已之势。则以求得可信者。徐后图之为教。故佩服至戒。累岁迁就。此则佥哀与弟所共亲承謦咳者也。哀之此举。固知出于葬之以礼之至意。而孝子之事亲。亦莫大乎继志。故语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尹氏释之曰如其道。虽终身无改可也。先令监雅言确论。岂非佥哀所当终身体念者耶。况佥哀受气脆弱。荐罹凶祸。至今支保。莫非神扶。必须思所以自保之道。全其身终其丧。乃所以尽其孝也。今以枵然之质。经纪莫重之事。强策箸力。上下山坂。万一病作。则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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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保。纵不自爱。独不念终其丧之为尤重乎。试以昨年襄礼时所目击者言之。担造等事。多不如意。毕役之际。至为苟艰。况此迁移重事。万倍于当时率尔经纪。不但费尽无限心力。亦非孝子安葬之意。哀何不以遗志为志。姑缓数年。以终丧制。更求他眼。以质可否而徐图之耶。自闻此奇。耿耿忧念。不能自已。而末由致身。敢此千里委人。替伸衷赤。更须细入深思。勿以人废言。则庶不负幽明之间。千万恕谅。
与黄长水(颢源)
先祖翼成公影堂。在于尚州中牟白华山玉峰之下。其创始年月则累经兵燹。文献无徵。而以诸家事迹考之。盖在于景泰成化年间。迄今殆近三百年所矣。山川之明丽。林壑之幽邃。实合于藏修之所。而其始则只奉遗像。不立祠版。子孙之居在本州者。但以时羞奠于春秋两丁而已。名公钜卿之莅于玆土及幽人逸士之过乎是境者。莫不逡巡瞻仰。彷徨恋慕。殆与成都之庙。新野之祠。千载一揆。则盖自院号未升之前。已为士林尊奉之地。往在 肃庙甲午年间。一道士论齐发。咸以谓先生功存社稷。泽被生灵。揆诸祀典。允合啜食。况有七分之真。留揭百年之庙。则此非新设祠之所可比也。乃以影堂升为儒院。名之曰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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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书院。盖取白华玉峰号而并命之也。笾硎改观。山水增辉。缝掖之幸。远迩所同。而第缘本院物力之残薄。未遑于请 额之举。曾于庚子年中。先大监因日本奉使之行。历拜书院。及夫按节本道之后。则终始一诚。靡不用极。至于一同之布百斛之谷。留付院任。将为延 额之费。又欲稍待营储之羡。更为补助财用之地。不幸事有大谬。中道捐馆。至今士林之赍咨痛恨者。数十年如一日也。尚幸院中多士。不忘先大监遗惠。前日所留布谷。别置一所。从便料理。虽经辛壬大侵。此则不敢混用于院费。若及今陈请。快蒙 允许。则延 额之费。不患无财力也。窃念先祖之勋业德望。既已配食于 太庙。则其于揭虔之地。尚阙 恩额。诚为欠典。士林之情。久而益郁。将以明春为陈疏请 额之地。而遐方疏贱之儒。既无授引于朝端。且乏知旧于城中。苟无先容。而率尔上京。事或有不如意者。则非但耗费之可惜。实为士林之缺望。尊于此亦可以商量之也。目今尊虽在外。而从氏内翰公既有时望。且在 辇毂。此等事机。必能详探。而其势亦可以宣力于庙堂诸公。若于拜疏伏 閤之际。即为捧入。该曹 命下之后。善为回 启。则实是大幸。而此二事都在于内翰公之极力周旋耳。幸望尊悉以此意。相通于内翰公。预为致力于 朝堂。而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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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回报于此处。俾得及春陈疏。以伸士林之至愿如何。尊于此事诚意。与鄙等无间。况先大监之苦心血诚。专在于延 额一事。而所留财谷。不可用之他处。千万惕念。
答郑元甫(胄源○辛卯)
示意谨悉。世间事不如意者。什常八九。归山之计。姑未知末梢何如。而即今牢定中心。断不挠改。嘲笑姑徐之。先为我画策。至于不能。然后发此教也。春来汩没于赈政。才得了刷。而麦凶又甚。旱乾此酷。赤地之惨。固不可论。而暍死之患。迫在朝暮。其间景色。不忍言。趁此脱湿。归卧白云。与人不相干涉。则可以延数年之命。虽欲为之。而亦难如意奈何。
与姜公望
日前阿咸兄弟。联鞭历访。一宵稳话。慰此纡郁。但其行装一马担载。雪岭冰路。似难前进。自此借乘。宿永山。翌日到增若。还送鄙家奴马。自增若抵连山。则指挥觅骑之道矣。闻连倅不在。取路清州。直向京里。见增若吏书则可知其由矣。但无一字书于此。亦无书于本家。殊可郁也。语曰不远游游必有方。朱夫子释之曰去亲远而为日久。定省旷而音问疏。不惟己之思亲不置。亦恐亲之念我不忘也。人子事亲之际。安得不体念深省也。日寒如此。为其父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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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忧虑之情。既进三日程。有此信便。则行事虽忙。当寄一书。以报平安消息。而不能念及于此可叹。大抵近来后生辈。于此等义理。全然放过。吾所以寻常呵责于子侄者。而至于而直辈。每以周详缜密。盛水不漏期待之。今见此事。亦不免其疏漏矣。抑又思之。此不但其子弟之未尽处。其为父兄者平日教导。未免失当。有以致之也。弟请略言。而且以身所经历者订之。兄家之法。本来忠厚太过。绳墨不足。律己之道。训迪之方。惟欠画一之规。不免恩胜之弊。以兄之美资质好心志。专无笃实之工。率多悠泛之习。半生举子业。终无所成。子侄之美质奇才。多有可望于方来者。而兄钳锤太缓。课劝失宜。以兄一生从事于儒业者。膝下终无大成立者。若早入大炉鞴中。以为无面目人情。则其所成才。何可量也。兄不幸沉痼之疾。积年弥留。几废书册之工。又无资益之道。晚年事业。妆占溪山。莳花植草。萧然一室。兄弟相对。不以一切世间是非荣辱。家人产业。累吾灵台。风韵雅襟。多有古人气味。此亦世间清福。在兄一身。非不好矣。但后生之头颅未完。心志未定者。易被俗流引将去。是可虑耳。弟之清羸病弱。早孤零丁。自在稚龄。叔父兄弟。视若婴儿。过于扶护。不加鞭责。长其怠慢。渐至老大。便自成习。如吾一身。指点平生。无足可观。而其流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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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染于子侄。居家之节。出入之际。多不满人意者。既不能行之于其身。又不能求之于子侄。而望之于人则太过。尤切愧恧。杜门涔寂。信笔吐臆。以效警益之意。因示家儿。俾有观感。非兄弟岂敢发此也。谅之为望。
答姜公望
日前长彦之归。匆匆未暇奉书。只以藏庵酬唱数诗卒卒书去。想已关览矣。今番藏庵之会。可谓十馀年来所未有者。想长彦为吾兄详说之。若使吾兄致此静僻之中。款听仲晦读朱书。因加讲论资益之工。则可令沉疴祛体。兄有一分可动之势。则能于新年。办得此事否。深企。弟才送长彦仲晦。还栖华斋。依旧涔寂。益无悰绪。但朱书中许多所未见者。早晚閒看。怡心悦目。消遣岁暮之感。此外扰扰减却七八分。惟是精力短乏。不能极意究索。掩卷辄忘。恨不能进数十年作此活计也。其间又得两律一首古诗。示仲晦要和。今又书寄长彦。转达清案。以供破寂之资。勿挂他眼。待神气稍醒。一一和示如何。
与李星湖子新(瀷)问疑礼
亡子以七世宗孙。不幸无嗣而早夭。不可不立后。以奉先祀。而袒免之亲。无可属意处。今始得人于疏族。而亡子初终已过。又经葬礼。服丧之节。礼之大变处。顾此懵陋。素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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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节。山居穷僻。亦无可据文字。略将条目。敢此奉禀。
一。发丧之节。当在 判状下来之日。而所卜之儿。以无服之亲。居在三十里之外。 判状未到之前。不可被发奔丧。取考问解及先辈定论皆然。鄙意姑俟 判状到日。奉置于灵座前。使所后儿去华盛之服。以白衣素带。来跪于灵筵前。令执事读 判状。告于灵筵。因为发丧。未知不悖于礼意。而亦有礼经之可据者乎。
 有事当告。宜先祝告 判下立后之意。又依古者读书之例。祝展读 判文。然后发丧何如。
一。发丧后变服成服节次。当依在外闻丧。到丧次追成服之礼而为之。而其间或不无变节否。
 凡奔丧者。既被发变服。是日又括发成绖。与初终不同。家礼所谓又变服是也。此亦恐当遵此。
一。莫重承宗之事。不可不即告由于祠庙。而其告礼当行于未发丧之前乎。抑在发丧之后成服之前乎。
 恐当先告。所后子既成服。亦宜哭于庙。
一。近来丧服一节。京外不同。洛下则以粗布中单衣为承衰之服。出入时则着粗布直领。而岭俗则只以一粗布深衣承衰。出入时亦无他服。此两个服色。果谁得当。而葬后布网巾。或着或否。此于礼意。亦有得失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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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之服。即墨衰之义。与承衰中衣不同。中衣古者练而縓缘。非墨衰所可施。墨衰则本非先王之制。恐不可相搀。网巾则以委貌头𢄼等推之。恐当有之。不肖居丧时。只依家中旧例而不用。但于入庙时暂着。然不违于通俗而已。非以礼言也。
一。今此服丧之节。似与追服无异。以发丧日始计年月。不计闰。满二十五月当阕服。而亡子之丧。在于今年二月。则癸亥四月。乃禫月也。今继后之儿。虽发丧于今月之内。计二十五月而阕服。则中间祥禫。当在其前。阕制后服禫一节。何以为之乎。据古礼追服过期无禫。此亦依此为之否。博考礼经之可据者。别为回教。
 三年之丧。服禫除禫之节。不可阙一。但不可因生人除服之节而设祭也。何独禫为然。服练亦然。礼曰祭不为除丧设。可以例推。愚则谓几筵未撤之前。哭除于朝馈。既撤之后。依葬后奔丧者。先之墓之例。哭除于墓。未知如何。过期无禫。未之前闻。何谓古礼。惟久不葬者。若在二十七月之后则遂不禫。此则异于是。通典云彼丧虽杀。我服伊始。服禫除禫。宜有节次。
一。宗子主丧者。在远闻丧。追后成服。则祥练之礼。计成服之日。令月日实数为节。而其间忌日则别设祭奠者。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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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夫子定论矣。今此继后之儿。发丧成服。既在亡子丧出四个月之后。则来头祥练之制。似当依此遵行。而但主丧者乃某也。所后之儿。既不能主祭。则祥练之祭。某当主之。行于忌日。而所后儿祥练之制。当以服丧之日。设虚位行之乎。并商量回教。
 父主子丧。则孤孙虽追后成服。练祥之祭。不敢与议固当。凡适子闻丧后时者。今世必据朱先生答曾无疑书为断。然以意臆之。此必丧不成礼者也。若或不殡不服。延至累月之后。而练祥于亡月。便是短丧。故先生云然。适子虽不在。在家诸子。若依礼无阙。则恐不在此科。天下之事变极夥。必须合同商量。然后方始无碍。或闻讣于久远之后者。亦将奈何。既练者不可再练。既祥者不可还设几筵。亦不可不练不祥。以待适子之至也。礼云生与来日。死与往日。死者之事。始死而袭。三日而殡。生者之事。小敛而绖。三日而成服。三月而葬。三年而丧毕。虽适子不在。三日不敢不殡。三月不敢不葬。则三年而丧毕。何以异是。期而祭礼也。期而除丧道也。祭不为除丧设。恐不可因适子之故而任延其岁月也。愚每于此问。不得已略说己意。古者练祥择日而不用亡日。则丧在月晦而祭于中旬上旬者。理或有之。丧数以月。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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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也。或适子见柩于月中者。遵此与在家者同除。其见柩于踰月之后者。练祥于亡日。而诸子先满者先除。后满者服练于朝馈。脱衰于墓而不敢祭也。适子支子奚别焉。然孝子哭泣。不可无所。宜撤几而庐尚在耳。此论与世之通行者不同。岭外礼薮。必有参较定说。幸博访回教。以破疑晦。
一。发丧之节。当一如初丧。而但既无敛殡节次。则与未敛之礼不同。其间括发袒袭绖绞带绖带散垂初变再变等节。一一次第条示幸甚。
 此恐与闻丧后时者。一一皆同。
与全士孝(继善○庚子)
国哀普切攀号。岁色向阑。伏惟兄侍履万重。近来有何工夫。想閒居燕处。日有读书玩理之乐。翼再长作忙里人。隳坏渐甚。殊切愧叹。明日当到玉峰山庄。恣观泉石之胜。恨不得致兄于此间也。惟冀益珍。以慰瞻想。
与李天与(增禄○壬辰)
顷自灵岩闻兄与朗州倅。有并镳枉访之计。扫榻三日。尚寂跫音。怅缺不可言。即问此时。政履如何。翼再近作斗屋于拱海堂之东。凿得方塘。种以梅竹松柏。奄成一区山林。公馀暇日。逍遥于其间。与双鹅为伴。无限雅趣。决非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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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气象耳。
答洪婿圣皞(重熙○辛亥)
君错认静字。以无人独处为静。本不知静字本义矣。此是心地至切处。而不能体验晓解。乃于先辈好议论中。拈出一句语。强问而欲试人。自欺而欺人甚矣。大抵君机警而欠诚实。且于文字上。本无笃实之功。而涉猎于句读之间。所以为今日田地者。不过剽窃而已。心常闹热。不知静之所在。何能与议于心性上工程哉。抑有说焉。君之科业。自是世传之物。家庭之望于君者甚切。何可猝然摆去也。姑从事于此。惟以成就为念。勿以必得为期。以观秋围得失。得之则幸矣。虽不得不复滞念。将一部论语大学。除却利害得丧之念。向一僻寂处。做得三四朔工夫。而反复熟读。以忠信不欺章为主本。以诚意章为省察。潜心玩味。涵养体验。则久久自当知静之为体如此。而有疑思之。思而终不通。始乃问于先生长者。则岂无知其说者乎。家儿未知何如。而如是奖诩。有其实而受此名则幸矣。不然以姑无大段做错。得此于梁楚间。则决非好消息也。千命两儿。闻皆长进可幸。凡教儿曹。必先以孝悌忠信四字。寻常说道于文字言语之际。使之为根本田地。亦于儿少所见处。勿为杂戏俚俗语。必须正己而正人如何。骑驴山水间。吟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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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往来。好则好矣。而一段心静工夫。不在驴背春色。以吾所见。未知此急而彼缓也。
与仲晦
居诸易逝。先府君族兄再期奄过。一时归哭。不足以泄千古至恸。况穷塞抱冤。灵筵已撤。而以主丧之人。漠然无所事于其间。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春间家儿伴胤君到京。两行作觐。一西一北。足令行路陨涕。且闻行李单寒。无以致远。只自闷郁。能无事得抵否。北路年事。今又如何。多少生活。可以我推知。馀外困厄。亦可想也。翼再精力日烁。神观换脱。奄然作一朽骨。如此而可以久于世耶。一死之安。知之已久。而只以老叔之更侍无期。独子之积年焦惫。为难暝之恨耳。
上仲季父(丙戌)
即于李仁来。伏承下书。伏审比间。仲父调候至于快可之境。冒炎长路。季父无挠返驾。伏喜之怀。实非寻常类也。从子顷于坡州行。拜先祖邱垄。徘徊茔域。益切永慕之怀。且伴鸥亭。即先祖退休之所也。在于州南二十里许大海之边。潮汐水往来于其下。一望无际。海鸥翔集。风帆连络。实是不易得之胜地。自令人起遐想。而其下子孙残弊。不惟不得修筑。又从以欲卖之。草树茂密。污秽成尘。使人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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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无悽感之意也。
答儿宗干
日昨书备悉其所悔悟。大意固好。遣辞之际。亦不无不中理处。虽急于自暴情实。解我忧虑以至此。而夫子语子贡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凡悔过之道。改之为贵。其过也如日月之蚀。及其更也。人皆见之。人皆仰之。然后方可谓之改。切切然形诸文字。言之于未行之前者。不但违前圣之训言。亦不可若是其期也。在他人尚然。况父子之间乎。此亦思之未深也。汝之志气。全不庸碌。处心行事。不无可称。寻常评之于供世应俗。足为平人。而吾之于汝。期望太过。察其偏处。每加鞭策。而年未弱冠。远离吾侧。既无父兄之教。又乏师友之益。为汝诸父者。亦倚仗太过。大小事为。一任于汝。汝亦学识未到。知见不及。毋论细大。凡有做事。不思所以博采众见。听其可否。而径情直行。或中或不中。中间讼冤之事。为汝一大事业。孤寄京邸。不谋于人。办得于仓卒之间。终遂格天之诚。此非年少后生所可容易办得者也。京外亲旧之见此事知此事者。莫不称道。而贺我有子。若无汝之此举。几不免殊方之鬼。为父之情。安得无喜悦之心。而或恐汝因此有自大自许之念。故终不以此为汝说道。而小小病痛。不无一二可数者。一曰岂弟慈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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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悫不足。二曰只存大体而缜密不足。三曰悠泛解弛而收敛不足。自省有些儿病痛。略加医治。则虽间有中不中之叹。别无大段为害。而惟是恚病最为心害。初因于稚年患乱。事多违心。愁郁为祟。转成根萎。随处发见。未能消化。不但无坦荡洒落时节。或为前头脏腑之疾。亦甚可虑。其所下药。百方无灵。只是学问治心之工。可以责效。而因循怠惰。久为痼疾。从事举业而不能苦心刻意。玩愒时月。凡看书册。亦不极意探讨。得其路脉。故科作各体。及日用文字。不能思索。随意说去。使见之者别无大段疵病之可寻。而终无恳切理到之语。其不能长进一格者。实坐于此。寻常举业。尚有此患。况于义理精深之文。何可望其咀嚼深味。而心术隐微之间。亦安望其照捡省察乎。吾年迫耳顺。阅人已多。学问之事姑舍。虽今世做功令小成名者。如非凝重朴厚者。则必精神内守。从容安静。然后可以有福禄而享遐寿矣。汝之意象。欠此二事。汝试思之。吾之善说汝病者几个。而不善说得者亦几个耶。有者改之。无者加勉。则无非玉成汝也。至于悔处。亦不免过当。先辈之言曰悔不可无。而留在胸中则反为心害。今日此病。无乃亦近之乎。顷者云云之说。不过一场可笑事耳。果有是事。不无情外苦境。则大加惩创。断不可已。若以小事为大事。把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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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愧。重以累吾方寸。则岂非贱丈夫。而人亦不窥汝之浅深乎。此亦汝识见未到之故也。勿患悔心之不至。惟患此心之难持。勿患此心之难持。惟患学力之不进。因此悔端。奋然用力。留意古人文字。体得操存工夫。存此心于斋庄静一之中。穷此理于学问思辨之际。幽独隐微之工。至于不愧不怍之境。则虽使西子十辈日过目前。不足累吾灵台。而一时之悔心难持。百般之外诱日至。苟无学力之可克。都为私意之所汩。则其在平地。犹可架漏度日。而人生世间。邪歧百千。不幸此等情界。忽然当前。则能免其暮归喜猎之心乎。必有壁立千仞气象。然后可以一釰两断。而或恐汝经历之不多。体验之未深。有此容易之言。而不思践言之难也耶。此君子谨独工夫。所以为达天德行王道之本也。汝若从此动心忍性。能践昨书之言而不渝。则真可为毅然大丈夫。而吾亦乐有贤子。勉之慎之。吾之忧虑。又有大于此者。退溪先生抵李平叔一书。付签以送。汝若见此。则可谅余意所在矣。顾余灭裂之学。不幸早年登科。久作风埃人面目。迷不知返。晚婴世祸。身名俱辱。考其平生。无一可称。而惟其一端向学之诚。得于有生之初。自十一岁入学以后。不待父兄之课劝。孜孜不已。发身以后。虽在世故汩挠中。犹不至全废书册。曾在兴洞之日。偶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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恙。借看心经发挥一部。为治心降火之资。始知心法有至要。其后温绎大学一部。又知工夫有次第。而薄宦误人。作辍无常。芳年好光阴。倏然虚过。中年以后。留意朱退两书。滞病已痼。虽不能任意诵读。循环反覆。不知其几遍。然后益觉其言之有味。其意之无穷。噫节要十卷。退书十四卷。诚进修之真诀。斯文之宝典。其知旧间相问答之际。对症下药。正中吾病痛者。无不标识而心记之。如有可警可法之事。则辄必披玩发省。时时拈示汝辈。而立志不笃。始勤终怠。知好之而终未力究。以至白首无成。馀日无多。虽叹穷庐。更何益也。今汝悔端。亦一机会。玆以平日蕴蓄于中者。信笔书示。庶冀为他日省念之地。倘或因此改悟。惕然发省。涤旧习策新意。念乃父之至情。体付托之至意。奋发用力。猛着精采。以朱退两书。为入头下手之地。虚心静虑。从事于斯。勿以岁月为期。把作终身事业。如惩窒迁改处则以答高峰战喻之书为戒。如处室家顺父母处则以规李平叔书为戒。至于答金而精书。以白鹿洞规解。为存心治身待人接物之地者。于汝病痛。最为切实。其他出处言动之节。师友讲明之道。无非人生日用之不可阙者。一生需用。犹有馀师。随事体认。积累深熟。心追目想。无时或辍。宛然若与一时及门之士。陪侍两先生于燕閒优逸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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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聆音旨于謦咳谈笑之馀。则其得有道者气像于风范神采之间。而不觉有悟悦欣适之意。以助发其慕古向道进进不已之心者。当如何也。古诗三十韵。亦不无此等意思。体我前后至意。终不孤负于日后。则惟当含笑入地。更有何憾也。
华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祭文
  
祭承旨沈公(季良)
呜呼。公其已矣。金相玉质。雪抱冰襟。不可复接于斯世耶。善类将何所依归。正论将何所标的也。天既赋公以温粹通敏之姿。聪明英特之才。而位不过三品。年不满下寿。信乎天不可谌而理不可推也。已而已而。恸矣恸矣。士君子处世。恒以风裁与器量之两全为难。专于修揭则或欠含容之力。务为包荒则必少持守之工。而公实兼之。绰有馀裕。弱龄汇征。遍践华膴。风标峻整。毅然有不可犯之色。犹且汲引后进。嘉善而矜不能。一邦之士。固已争欲出其门。而穷人之无所归者。亦皆知所容于帲幪大庇之中。推是而端委庙堂。仪刑百僚。人固望于公。延揽英豪。贲饰治道。人固望于公。百罹之会。时运已乖。六旬之年。天夺又速。峰坠斗陨。虎倒龙颠。行路涕洟。士林相吊。已而已而。恸矣恸矣。小子无似。甫及成童。始拜公于黄溪鵩舍。公辄假以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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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过为期许。曲加矫揉之力。偏蒙提醒之益。以至今日。得知读书之方人事之则者。秋毫皆公之赐也。岁庚辰委禽于高门。久处门下。朝夕叨陪。盖有所觌德而心醉者矣。承謦咳备应对之馀。得窥公居家行谊之万一。公生于积德之门。世袭忠孝之业。孝悌出于天赋。明哲得之家传。而平生持己。一出于明白坦夷之道也。顾此穷独。幸得依归。长拟百年。叨奉杖屦。中间薄宦之羁人。久阂型范。前后札翰之到手。徒忘寝兴。那意负杖之晨歌遽兴。九重之泉路是寻。眷言畴昔。踪迹已陈。虚堂寂寞。举目无睹。素帷荒凉。承范难再。凡在平日掉臂而过门者。莫不伫立而伤感。衋然而出涕。况如小子昏衢之失烛照。冥途之失指南者乎。已而已而。恸矣恸矣。年前卜筑于商颜松楸下。以为毕命圭窦。朝夕瞻守计。略述遭际之险衅。山川之形胜。千里走人。要得公一言。以为传家珍玩。而不幸未受成书。遽抱无涯之戚。悠悠此恨。曷有其极。公之病也。不能与举扶之列。公之丧也。不能视含殓之节。等閒絮酒。亦此后时。永念平素。颜不敢举。公其知耶不知耶。一恸肠绝。万事已矣。
祭卢伯春文
稣老绪业。息翁门墙。渊源有自。该博无方。贯史穿经。提维挈纲。向上工程。馀事文章。襟期温雅。操履端方。穷探力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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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游安详。功深知行。姿兼柔刚。暂屈场屋。早补上庠。志在高尚。梦断名缰。华闻孔彰。荐剡斋郎。供职省亲。公私两妨。控辞归养。赋遂东冈。行藏得宜。进退有常。乡党艳服。士类增光。假之以年。其进罔量。吾党无禄。天夺斯忙。念公情境。鹤发在堂。无弟无兄。谁护谁将。临绝一语。益觉恸伤。卜兆先垄。返榇桑乡。白雪寒程。丹旐凄凉。旧宅寂寞。遗绪微茫。未了师稿。无人主张。尘箱六札。收录无望。后死茹恸。奚止悼亡。世谊交情。容我疏狂。薰陶资益。饱袭馀香。秋红春绿。迭唱峨洋。洛水文台。恣意徜徉。溪榭山斋。联襟共床。款听雅论。洗濯尘肠。胜事多魔。中罹祸殃。塞云岭树。七阅星霜。我自西归。公又去商。虽阔逢场。不隔鳞翔。分华旧约。遗墨犹煌。留待藏弆。寤寐不忘。今焉已矣。倍我伥伥。寥寂寒斋。落月悬梁。玉抱金相。恍与相羊。有臆难摅。有泪沾裳。嗟子英灵。歆我哀觞。
祭郑善哉改葬文
粤在甲午之岁。吾友故察访郑公善哉。皋复于鱼川之邮馆。归葬于湖西镇岑县某山某向之原。后三十一年癸亥。公之二孤遭其内艰。移公旧窆。将以阳月某日。合窆于管山故乡先茔之侧。地上病友长水黄翼再。老病伏枕。不能往哭。略具薄奠。使堂侄景干。替奠于灵筵之下。操文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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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曰。公之弃我。三十一年。霜飞劫灰。海变桑田。抚念畴昔。恍如梦境。二孝失慈。占吉图永。并移公竁。乃营合窆。灵柩自岑。载返故崦。病中得报。如闻生还。伏枕滨危。无计一攀。白首潸然。此怀谁语。公之主器。离乡远赘。季出嗣宗。负荷不轻。经工述业。俱未专精。成就立扬。荏苒蹉晚。公如有知。能不悲惋。昔我罹摈。于塞之西。鵩舍邻鱼。抚往增唏。有奚来谒。曰公小德。典型依然。婉婉眉目。香山一阕。竹枝辞同。风流遗迹。草麝泥鸿。爰吟拙句。以写我悲。于今十年。留在巾笥。呼儿写去。读于灵几。辍斤之恸。何但殄瘁。嗟吾不禄。垂老曰独。环山一隅。坟草三宿。虚前宅兆。拟葬吾骸。公今首邱。双釰同埋。童时钓游。某水某邱。我死不远。朝暮并州。天应有意。使之相随。掇泪写臆。聊奠一卮。呜呼哀哉。
祭内舅金公(是浃)
呜呼。人生寿夭穷达。定于有生之初。不可以智力求免。而人之知此理者鲜矣。惟我舅氏。明此理而体于身。平日不以死生怵迫于中。况今七十二春秋。既是人间稀寿。则以舅氏独得之见。似无馀憾于大化之日。而如小子孤露残喘。窃有恸迫于中者。生未周晬。慈氏见背。年才七岁。又失所怙。伊时家祸。孔极且惨。仍留外王考膝下。厚被诱掖之教。早窃科第。禄未及养。而外王考妣。相继下世。内而我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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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外而我舅氏。岿然独存。以季父为父。以舅氏为母。永期百年。以慰馀生。而获罪神天。既失季父。又失舅氏。哀哀此生。将安依归。呜呼恸哉。外王考纯懿之行。峻整之姿。得于天赋。一生得力。全在书册。家人产业。置之相忘。中年契活。殆至难堪。而舅氏承家于板荡之馀。养亲奉先之节。友爱敦睦之风。不但今世之罕见。固亦无愧于古人。实行渐著。士友推重。此岂阿私。实有公诵。未知英灵以为如何。呜呼恸哉。重泉一闭。永秘千古。此生此世。更奉无期。如对我慈氏于地下。传小子之孤危也。言之至此。五内如焚。
祭族侄道源(浚)
呜呼恸矣。维子之仁。维寿可徵。维子之善。维福可膺。谓天可谌。视子奚舛。知命才踰。殿中非显。茫茫大造。谁尸厥柄。举世浇漓。子游溟涬。众人栀蜡。子不边幅。外无涯岸。中有操植。吃辛攻苦。富文饱艺。摘莲璧沼。乙酉其岁。进涂连蹇。晚始登第。化任轮弹。迹疏桃李。尊酒逢场。性豪业嗜。颜瓢屡空。陶瓶无粟。其容不戚。自以为乐。惟我宗党。世同里居。各敦睦爱。那计亲疏。子若仲晦。尤我莫逆。齿差六八。名联桂籍。衰门此荣。旧业庶继。期以岁寒。永保勿替。疑文共评。疑事共质。子来我去。朝花夕月。或步或骑。山黉水榭。閒中日月。乐与陶泻。忆在前秋。子承 恩命。投足宦海。非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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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仕有为贫。人皆劝赴。理装西上。马倩奴雇。时我远将。脉脉临歧。戒以流金。申以节卮。菊秋情札。写出悃愊。齿酸供剧。欲遂初服。急报踵至。奄遘毒疾。惊呼亟问。心坠胆落。千里旅馆。傍无亲戚。岭外独儿。苍黄登途。半路戴星。泣血号呼。那知薄宦。转媒祸胎。其才可惜。其志可哀。方期墨绶。遽见丹旐。遥遥旅榇。天寒鸟道。生行死归。路人所悲。荒凉旧宅。寂寞弊帷。栾栾孤棘。继染雠疾。覆巢馀卵。危甚一发。我有忌拘。躬不将护。虽不恬恝。敢云眷顾。幸赖天佑。勿药有庆。福善之理。于焉可證。顾念平素。宛宛在心。我有美酒。谁与共斟。我有佳景。谁与共吟。联床之话。露冕之谑。不知今世。可复此乐。有儿孤煢。有妇衰病。子何忍遗。恬莫之省。兴言及此。我怀如焚。犹有一说。可以慰君。佳儿树敦。素业可守。亦既抱孙。眉目清秀。绵绵馀庆。可期异日。随化而归。子其奚戚。先垄在望。无地寄葬。新阡载卜。面势明爽。距子泷冈。曾不莽苍。即玆幽宅。终焉允臧。操文沥酒。有陨如雨。恸哭长诀。青山万古。呜呼恸矣。
祭亡子宗干文
呜呼悲夫。汝之弃我而归。历历如昨日事。而转头之顷。终祥隔宵。仪形森然在前而举目无睹。声音琅然在耳而侧听无闻。时一长恸。写我悲臆者。惟汝殡在耳。幽明虽隔。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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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依赖。今灵筵撤矣。寂寞空斋。无人护我。汝岂忍舍我而飘然远逝也耶。悲陨之怀。难堪之状。灵若有知。则虽不言可以知之。若无知则言之亦无益矣。自丧汝以来。写出余所知者。欲为汝不朽之资。濡笔临纸。心摧胸塞。既始而旋停。以至于今日。失今不言。溘先朝露。则恐无可言之日。后世子孙亦无由知之。强意思索。挥涕而略道一二焉。余于辛卯。佩符绵城。越明年壬辰六月初八日午时汝生。时余与罗处士斗甲。讲论经旨于杏轩。忽闻丈夫子生而有邑人来献吉梦。其以杏龙命汝儿名者。盖识其徵也。及至稍长。渐就学业。通史经书。次第而读。因此勤业。不至作辍。则庶几将就。而重经壬寅之痘患。且有数岁之忧病事故。至于戊申之变,庚戌之祸而极矣。奔走忧遑。不暇书册。正当用力之时。不免中废之患。此余所以恸恨不已者也。呜呼悲夫。汝年未弱冠。猝当祸变。易致颠错失措。而前后处变之道。实有人所不及者。庚戌拿 命之初下。金吾郎不知余之时在洛邸。直到新德本第。仓卒临门。人莫不苍黄失魄。而汝能不动声色。从容出接。详言余之去就。使之状闻。就囚乡狱。以待结梢。三夏潦炎。人不堪其苦。而处之自如。每以未闻京报。昼夜焦煎。虽狱卒之无知。犹且感悦而矜怜之。欲解其枷。则汝答以病亲方在犴狴之中。时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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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吾何敢先自解枷。为自便之图乎。况官长既命着之。则私自解脱。事理不当。及其行查于本州也。余之京行始终。凿凿条对。其辞气之雍容。举措之安详。能令左右动色。观听起敬。毋论知不知。莫不啧啧嗟惜。虽平日不悦于吾家者。亦无异辞于其间。赖汝实对。查事明白。处置之日。 特蒙白放。才出圆扉。父子相面。始吾白放之日。即汝自乡狱得释入城之日也。人皆以汝之孝感为贺。亦可谓异事矣。感祝鸿 恩。携手同归。父子相戒。思所殒结图报。而台论更发。继有远配之 命。严程有限。不日登道。而干家无人。汝随至中路。掩泣告别。伊时情境。行路亦涕。才到信地。从来甘心于余者。幸其不幸。嗾嘱言官。重发鞫 启。汝闻此报。趱程入觐。相守鵩舍。而京中物议。全未有闻。一向留滞。实有难便之势。略搆文字。以为勉戒之意。处置家事。付以南归。此日景色。便同永诀。岁在乙卯首春。汝忽然心动。猝发京行。入京数日。 元良诞降。大霈旁流。涤瑕荡垢。举国同庆。而台 启方张。独不免向隅之叹。汝饮泣忧慨。日夜思度。自搆文字。写出肝膈。横罹颠末。详悉无馀。辞意恳恻。情理惨切。栉沐风雪。晨出暮归。遍寻诸台。亲呈泣诉。虽平日素昧之人。无不义汝之苦心血恳。恻伤而嗟叹之。徐台命珩以当路名官。声闻不相及。而一见感叹。洞悉冤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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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众议。挺身停 启。此实意望之所不到。梦想之所不及也。汝因留京邸。冀蒙全释。或沥血天门。或诉冤宰执。汝之为亲讼冤。出于血忱者。虽过百岁之后。亦可以不泯矣。诚心所至。感格神天。乃于丙辰三月。 王世子册封大赦。金吾议谳。 恩宥特降。始收泽畔之泪。得归 辇毂之下。余不得以汝为子。则必不免御魑之魂。宁复有今日耶。呜呼。秉彝所同。人孰无父子之恩。子为父冤。亦孰无昭雪之心。而能之者或鲜矣。以弱年而能之者为尤鲜矣。汝自龆龁。长于乡曲。经事无多。涉世不闲。孤寄旅邸。且无亲知指挥之人。而临机处义。出人意表。一言一动。厌服人心。前后冤状。昭㬥无馀。虽使达识君子当之。亦有所难必者矣。其所嘉悦。奚啻雪枉生还之幸而已。呜呼悲夫。汝之天赋颖悟。才且敏速。透于见事。果于裁断。平居之时。似欠详密。而临事通变。不失缓急。待人之际。似近泛忽。而心中泾渭。取舍分明。性本简重。罕于言语。而如对可意之人。则吐悉情素。娓娓款款。若夫处一族务于和平。待朋友期以忠实。御僮仆。宽而猛恩而威。干家务。详于大略于细。受任败局而不至于旁落。千里馈粮而亦未尝乏绝。大小措置。咸得其当。可谓超伦之姿。克家之器也。惟我季父望八之年。送我远谪。无异死别。老人心事。难以奉慰。从弟素穷约。又值辛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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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饥。菽水之供。常患难继。而汝体余意。推诚殚力。凡百替事之节。无减余在家之日。逮余归侍。叔侄酬酢之际。辄必奖汝于余曰此儿不及君者少而亦不无胜处。可作吾家之栋梁。有何不足之心。而责备之太过也。倚仗之意。溢于辞表。此皆已著之实行而不可诬者也。但中岁祸网。坏汝本志。书册实地之业。未有真积力久之功。而偷隙涉猎。渐就该博。科文程式。虽未圆熟。从事各体。多不让人。向上工夫。亦且留意。留龟城五朔。勤读朱书。多所得力。又于戊午冬。䌷绎大学。粗解蹊径。最于需用之文。极其富赡。酬应之捷疾。鲜有及之者。而久戴幽盆。每有沉郁之怀。有时激昂之论。或发于愤慨之馀。嫉恶刚肠。亦不免过中。见人不是处。虽不显言直斥。隐默中心。久而不舍。馀外气质偏处。不无一二可病者。而自吾归来。随事加察。对症下药。提撕勉饬。则承顺无违。改之不吝。前日受病。几祛其八九分。若假之以年。加以学力。则来头进就。有不可量。吾之期望。只在于汝。至亲之依仰。亦在于汝。一身存亡。关系兴丧。而家运零替。馀殃延及。白首垂死之年。罹此穷独之祸。天乎鬼乎。胡忍为此。呜呼悲夫。汝念我衰老。殚竭心力于岁月之制。乙卯冬冲寒远入于仙槎地。万山穷处。办备两老寿器。二载经营。艰辛输致。其他凡节。亦为从便措画。而今反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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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逝。使我治汝之丧葬。奠汝之祥祭。何神理倒施之至此耶。自汝逝去。宗祀无托。幸赖长彦仁厚之谊矜恻之心。以其第三子勖重为汝后嗣。即成礼帖。服汝丧而来。吾家四世之宗。既绝而复续。无主之魂。从此而有依。此为汝一分慰怀之道耶。最所伤恸于中者。汝于吾之晬日。每有设馔邀客之意。而孤露馀生。禄不及养。辄当是日。深有感于程夫子当倍悲恸之语。必令止之。以待六旬之后。而汝以不得伸情。深怀缺然。辛酉沉淹之中。必欲略设若干酒食。病里所请。不忍强拂。黾勉从之。而汝病已极。不能下箸。吾虽为汝强进。宁有一分知味者也。六十以后。又过两载。汝若在世则必不虚度是日。吾亦不必防塞。而汝今不在。此生此世。谁复为我被斑奉寿者耶。神昏气短。万不一布。汝其知耶不知耶。呜呼哀哉。
告土地神文(在顺天营设赈厅时)
升平为邑。区于海堧。素称佳丽。既蕃且延。不幸比岁。旱潦相连。井闾萧条。民失其天。顾玆忝莅。于今三年。任重字牧。义在赒赈。蓄积罄竭。公私荡尽。政愧抚摩。才拙干办。言念民事。每切忧叹。区画多般。收聚如干。意在绸缪。用备艰难。爰谋盖藏。达观新营。众议攸同。卜此东城。左仓右箱。如坻如京。是燔是辇。数十其楹。积储取赢。允宜粜籴。神其保庇。
华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51H 页
时万时亿。民受其赐。凶不能杀。玆伸虔告。用荐馨洁。
华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墓志碣
  
曾祖考节度使府君墓碣
公姓黄氏讳缉字丕承。新罗侍中讳琼。是鼻祖也。高丽明宗朝有讳公有。以殿中监忤李义方。避地于南原之长水县。子孙仍籍焉。自始祖历十八世至讳石富 赠吏曹参议。是生讳均庇 赠议政府左参赞。是生讳君瑞判江陵府使 赠议政府领议政。是生讳喜入 国朝揔百官二十有四载 赠谥翼成公。配食 世宗庙庭。翼成生讳保身汉城少尹 赠吏曹参议。是生讳从兄缮工副正 赠吏曹参判。是生讳瓘金海府使 赠吏曹判书长原君。是于公为高祖。曾祖讳孝献吏曹参判兼弘文提学。文章学行名当世。为己卯诸贤所推许。祖讳惇新昌县监 赠左承旨。考讳义元光州判官 赠兵曹参判。两代推 恩。皆以公贵。妣 赠贞夫人原州元氏世中之女。直提学昊之六世孙也。公以万历庚辰五月十八日生。早孤失业。习骑射。二十九登别试甲科第一。例升六品职。出为蓝浦县监平海郡守。时边境多事。公以才望选隶训局别造郎厅。尽心职事。成效茂著。庚申为弥助项佥使升折冲阶。别 谕褒之。当光海政乱。不乐居官。 仁庙朝黑汉方搆衅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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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鄙骚然。 仁庙忧之。戊辰 特命擢公升嘉善为义州府尹。公受任以来。殚竭心力。治军旅缮城池为战守备。抚恤边氓。甚得将士心。乙亥为五卫将。丙子冬虏大举入寇。三日前锋薄国都。公方在家朝食。闻急报至。辍食颠倒诣阙下。家人追走。一苍头进茶于路中。公立饮。命家人避归尚庄。不及他事。仍扈从入南汉。为体相金瑬褊幕守南城。增筑雉堞。广设器械。以御寇多得力。 仁庙嘉之。及寇退特进嘉义。不次擢用。丁丑为岭南右道节度使。辛巳为海西节度使兼黄州牧。壬午为湖南节度使。癸未为岭南左道节度使。乙酉为咸镜南道节度使。丙戌为北道节度使。十年间六典阃钺。所至蔚有声绩。岭左关南别办军需战具。以备不虞。再 赐马褒之。公谨饬自守。不媚权贵。所与交游者。皆一时闻人钜公。左议政姜硕期,文贞公金堉,韩会一,尹兼善。皆其同庚修稧人也。莅家恩而严。晚有贱孽子一人。公为遗书留戒以管束之。终公之世卒无他。公晚年归于尚州。 孝庙九年十月十六日。卒于川下正寝。享年七十九。葬于地藏山卯坐之原。公早世登仕。屡典阃钺。当时世多事。为国干城。其出入事迹。必有著最可记者。顾年代寖远。文迹无徵。前后历官次序及其居家行谊。不得以详焉。子孙之恨。庸有既乎。前配贞夫人昌宁成氏。好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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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女。直长鹤龄之曾孙。领议政谥文贞公汝完之十世孙。先公殁。墓在公茔左麓。后配贞夫人固城南氏。县监振辉之女。郡守凤年之曾孙。后公二十三年殁。墓在公茔右麓。前夫人有一男一女皆早死。后夫人不育。取族弟成均生员讳缅第二子载胤为后。娶昌宁成楚珩之女。有四男一女。长镇夏 赠左承旨。以子翼再录今 上四年奋武原从勋追 恩也。次镇华,镇九,镇中。女适进士李基泰。公有侧室子曰坤硕,坤一。皆异母出。又有贱孽子曰坤发。坤硕有三男三女。曰宇宽,宇完,宇容。女金万镒,赵尚胤,李思恭。坤一无子。以兄子宇容为后。
曾祖妣贞夫人昌宁成氏墓碣
曾祖妣贞夫人成氏。其先昌宁人。十代祖讳汝完佐我 太祖。位至领议政谥文贞公。曾祖讳鹤龄直长。祖讳协进士。考讳好吉隐居不仕。夫人既笄。归于我曾祖考为元配。曾祖考府君姓黄。系出长水。讳缉字丕承。嘉义湾尹。六道兵使。 国初有名相讳喜谥翼成。于府君为七代祖也。翼成三子。仲曰讳保身少尹 赠吏曹参议。以鸾凤之缘。归尚州别业。为渔樵隐。子孙仍居焉。曾祖讳孝献吏曹参判。文章学行。为己卯诸贤所推许。祖讳惇县监 赠左承旨。考讳义元判官 赠兵曹参判。皆以府君贵。夫人举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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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早夭。先府君某年十一月初七日殁。葬于地藏山癸坐原。府君墓在右麓焉。府君前后配皆无嗣。以通德郎载胤为后。聘承议郎昌宁成楚珩之女。生四男一女。长 赠左承旨镇夏。次镇华,镇九,镇中。女适进士李基泰。内外曾孙男女十一人。岁月寖远。懿德淑范。无由考问。姑录其谱系。刻之碣阴。不胜感怆。
曾祖妣贞夫人固城南氏墓碣
贞夫人固城南氏。曾祖考嘉义大夫咸镜北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兼镜城都护府使府君黄公讳缉之继配也。夫人远祖讳敏。新罗时封英毅公。高祖讳世周典翰 赠都承旨。曾祖讳凤年郡守。祖讳居正奉正大夫。考讳振辉县监。夫人后府君二十三年庚申三月二十日卒。葬于地藏山府君兆次右麓癸坐之原。府君前后配无嗣。以通德郎载胤为后。生四男一女。
祖考通德郎府君墓志
公姓黄氏讳载胤字永叔。始祖新罗侍中讳琼。高丽殿中监讳公有避地长水。仍为贯乡。入我 朝翼成公讳喜相世宗。有盛德大业。卒配享 庙庭。仲子讳保身汉城少尹赠吏曹参议。退居尚州。渔樵以终。子讳从兄缮工副正 赠吏曹参判。讳敬兄知礼县监。副正公生讳瓘金海府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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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吏曹判书长原君。是生讳孝献吏曹参判。文章行谊名于世。是生讳惇新昌县监 赠左承旨。是生讳义元光州判官 赠兵曹参判。是生讳缉。历湾尹六道节度使。前配昌宁成氏。继配固城南氏。俱不字。取公子之。即知礼公六世孙也。知礼公生讳璲参奉。子讳铁星。子讳确。子讳玄庆。子讳缅成均生员号晚悟。寔为公生考。四世隐德不显。而晚悟公受家礼心经于郑文庄公。闻性理之说。学行为士林所推重。妣海平尹氏。主簿择之之女。文贞公根寿之曾孙。以崇祯戊辰十月二十五日生公。气宇清秀。性度方刚。事父母忠养无违。处昆弟友而和。与人交信而义。晚悟公教训有方。不但赋性然也。尝独侍尹氏疾。竭诚药饵。日奔走号泣。既苏晚悟公谓诸子曰若母得瘳。赖其孝感。节度公有贱孽子。临终遗戒公以管束之。及节度公卒。事有诖误至难处者。公待之恩而严。奉承南夫人志。处变处义。两尽其道。终公之世。人无间焉。庚戌冬丁生考忧。公与仲氏讳载谦居庐。使一奴即庐前。日煎数合米。兄弟分啜之。仍积毁成疾。 显庙十二年辛亥五月二十三日。殁于川下第。寿四十四。葬于地藏山节度公墓下。夫人昌宁成氏。考承议郎楚珩。祖东莱府使夏衍。曾祖副学晋善。监察礼安金吉远之外孙也。夫人柔顺慈谅。甚有妇道。事舅姑尽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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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宗党无忤。待下平怒。虽婢仆之贱。不以恶言加之。常念寡家子无教。令先君兄弟就学于仲父公。未尝以慈爱弛教。夫人以 长陵戊辰正月二十五日生。与公同岁。后公十八年 肃庙十四年戊辰二月二日殁。寿六十一。葬于吾道岭傍麓。有四男一女。男长镇夏 赠左承旨。生一子即不肖孙翼再。今 上四年戊申。以召募使录奋武原从勋。次镇华无子。以从弟镇巘子翼达为后。次镇九生翼重。次镇中生翼缵。女进士李基泰。宗干翼再出。瑞干翼重出。一子一女幼。翼达二女幼。命干翼缵出。二女一子幼。先君子以考妣异茔。不克安厝。饮恨而殁。不肖获承先荫。窃禄于 朝。岁辛卯出宰湖南之绵城。迁奉府君夫人旧竁。以肃庙四十年癸巳二月二十六日。备礼合窆于白华山新德丑坐原。积岁经纪。以成先君子未成之志。呜呼恸哉。
先考 赠左承旨府君墓碣
先考姓黄氏讳镇夏字明彦。新罗侍中讳琼之裔也。高丽明宗朝。有殿中监讳公有。忤权奸避地于长水县。仍为贯。入我 朝有讳喜。 赠谥翼成。配享 世宗庙庭。仲子讳保身。汉城少尹。 赠吏曹参议。晚归尚州别业。以渔樵终。子孙仍居焉。曾祖讳义元。光州判官。 赠兵曹参判。祖讳缉。历湾尹。为六道节度使。无嗣。以族弟生员讳缅之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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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通德郎讳载胤为后。寔于府君为皇考。妣恭人昌宁成氏。承议郎楚珩之女也。东莱府使夏衍之孙。副学晋善之曾孙。以 孝庙三年壬辰五月十五日生府君。雅性恬静谦和乐易。辛亥居通德府君忧。年甫弱冠。执丧如礼。奉母夫人承顺怡愉。忠养备至。三弟一妹尚幼。教养有方。婚嫁以时。幼时受业于生王考。及生王考下世。就学于仲父公。服膺训诲。事诸父如父。时王母南夫人在堂。庶孽多惎间。几失爱。府君竭其诚敬。卒底感悟。见爱加隆。待群庶以恩义掩过。终亦得其归心。宗党称其至行焉。戊辰丁母夫人忧。依礼啜粥。冒风雨求葬地。积毁成疾。以九月初六日殁于新川寓舍。享年三十七。我祖考洎先府君。两世俱不胜丧。呜呼是何天也。葬于白华山西麓坐艮之原。
先妣 赠淑夫人商山金氏墓碣
先妣商山金氏。考学生讳震釴。祖学生讳基。曾祖进士讳光斗号一默斋。与愚苍诸贤为道义交。妣砺良宋氏。学生德舆之女。先妣生于 孝庙七年丙申九月二十二日。禀质柔顺。事尊姑无违度。不幸早世。懿行未著。先府君六年癸亥七月二十六日卒。享年二十八。权窆于地藏山。 肃庙三十六年己丑。不肖佐湖南幕。移奉旧竁。以八月十六日祔葬于府君墓左。同茔异室。今 上四年戊申。不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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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募使录奋武原从勋。 赠府君通政大夫承政院左承旨兼 经筵参赞官。 赠先妣淑夫人。翼再娶通德郎沈棕女。生一男一女。男宗干。娶都事金东俊女。女适洪重熙。不肖不孝险衅。早失恃。生不识慈颜。宜死不死。荷先德窃禄于 朝而不逮养。风树之恸益切矣。谨记世系志行大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