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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斋集卷之二
艮斋集卷之二 第 x 页
艮斋集卷之二
 疏
  
艮斋集卷之二 第 33H 页
辞持平疏 乙丑(乙丑上加肃宗二字似好)
伏以臣。禀性愚下。本无一能。而重以早罹疾病。懒散自废。瞢然无有知识。虽幸会明时。忝窃科第。而投置闲散。是臣分之宜也。不意玆者。 圣恩谬加。至处以台宪之职。臣承 命惊惑。不知所措。夫台阁之职。上拾君遗。下纠官邪。品秩虽卑。其责任之重。则与宰相无异。当今朝廷虽乏人。亦何可使如臣等辈。苟且冒充。以淆官方乎。使 圣上启他日轻台阁之心者。未必不自臣身始。臣用是为惧。若夫众议之嗤默(一作点)。一身之颠沛。直是第二件事。而辞疏未上。 召牌先降。分义至严。不得不趋诣阙下。而其不敢抗颜承当。则固已决矣。伏乞 圣明为朝廷名器之重。亟许镌改其职。则臣亦遂其私分而无偾败之忧矣。公私实为幸甚(甚字下当臣字)。无任恧蹙屏营之至。
辞正言。仍请西北人择人通清疏。
伏以臣于再昨引避之启。伏承 圣批。辞旨极严。显示訑訑之色。臣不胜瞿然悚蹙。而且闻筵中又有北路人备拟台窠之 教。此实臣等之言。不足为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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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致。臣之本分。固已不堪于言责之地。而虽欲包羞在列。勉其所不能。今臣言议。既已无概(概非摡耶)于 上心矣。其何敢一日在职。无补于 圣朝而有妨于贤路哉。且臣素患痰火之症。触暑重发。虽不敢列录證情。猥屑于 黈纩之下。而根委已痼。真元益脱。委顿床席。不能省事。昨承 召牌。未得祗赴。臣罪至此。尤合万殒。伏乞 圣慈亟许削臣职名。仍治臣罪。以为违慢之戒。不胜幸甚。且臣今虽俟罪。职名尚存。当尽一日之责。既有所怀。亦安得默然而退乎。台阁之职。上拾君遗。下纠官邪。为任至重。任用之际。惟当付之公议。非人主所得私也。向于除拜之时。不问其才望之如何。公议之许否。一切以收用西北为名。终至于苟且备拟。当初 圣旨。纵出于立贤无方之意。然其诃督铨官。贮窠特叙者。恐亦未免于偏系之归也。且夫言责之地。固非慰悦远人之资。若欲甄拔收用。则唯当择其人望表著可能称塞者。然后乃可以镇服人心。而使远外瞻聆。有所耸动也。今此新除之 命。既非常格。而所授之人。又出于人望之外。公议安得以不激。名器安得以不淆也。臣等再昨之避。盖出于无隐之义。而 殿下逆以威怒相加。塞其将言之口。而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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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激恼。又举顷日所未举之事。遂使台阁言议之地。为捧承传备拟之窠。臣等之言。虽无足可取。其于言路何。其于后弊何哉。臣愚于此。亦不能无惑焉。西北之人。 殿下未尝一见其为人。未必知其有可用之实。然且曲意爱护。如恐或失。而至于昔者所进。亦岂无可用之人哉。一言忤 旨。辄加谴退。无复有收用之望。臣窃恐 殿下此举。只欲以慰悦远外之心。而非为官择人之意。不胜慨然也。臣愚衷所激。辄忘其违忤之诛。讥祼之嫌。乃复毕其说焉。伏乞 圣明垂仁采纳焉。臣无任惶蹙屏营之至。
以前任吏曹佐郎时事自引。仍辞献纳疏。(丁卯)
伏以臣本庸愚。最出人下。任职居官。无一善状。而至于昨年被罪。实坐慢忽记注之严秘。而 圣德偏覆。谴责甚轻。感祝 恩私。自甘永弃。不意玆者。遽加收叙。畀之以言责之任。臣诚惊惶愧蹙。不知所措。其在分义。只当趋走承命之不暇。第当初诸臣之被罪。朝家之定律。虽有五十步百步之别。若论其所犯则一也。目今同罪数人。尚未离编配。而臣独扬扬入台阁。夫岂自安于心哉。臣之情势。决不敢冒进。又有大于此者。臣于往岁添叨铨郎也。实发柳成运通清。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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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复拟台望之议。伊后台章。重加驳劾。以诠官之不即自处。为有失于廉义。臣虽先坐他罪。已离其职。论其罪责。实无所逃。即今在诠诸臣。相继辞递。弹墨尚未乾矣。同被一事之效。而彼退此进。必无是理。其何敢以职名之或殊而晏然荣次。不顾羞耻哉。古人以廉耻列之于四维之目。而以其不张为亡国之忧。虽凡官庶僚。或有冒昧于是者。为台阁者。唯当弹论之不置。况身为台阁。岂可亲自犯之乎。伏乞 圣明亟许削臣职名。俾得同罪。以重廉防。不胜幸甚。
伸救前县监罗良佐等疏
伏以臣以无似。最承 恩造。旬日之内。再迁其职。而父病沈重。俱未得祗谢。至于日昨违牌。罪在不赦。而谴责不加。 温批反降。臣诚惶陨感激。不知所措。臣之父病。尚在危笃之境。盖缘真元既脱。差道未易。而臣亦忧惶焦煎之中。身病重作。头痛如碎。肢体软麻。热上神晕。饮啖全废。殆不省人事。旬月之内。决无更起之理。臣于既往。累犯逋慢之科。而今之疾病又如此。虽 天地父母曲赐矜谅。其在人臣分义。亦何敢带职养病。自安于心乎。伏乞 圣慈永削臣姓名于朝籍。使得以仰救老父。俯延残喘。不胜幸甚。臣于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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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中。得接数日邸报。伏见朝著不靖。国事可忧。职在可言之列。宁可无一言而退乎。臣窃(一作窃)伏见故儒臣尹宣举与奉朝贺臣宋时烈。同时相友。俱为宗儒。士林之所以尊仰景慕者。夫岂有异同哉。及至今日。不幸是非之端。出于两家。人心之讶惑。众趋之靡定。诚亦无足怪者。而朝廷不复参究人情。只以抑塞一边。为镇定之地。至于语逼其父而反咎其子之私痛。公议其师而欲禁门生之伸辨。此常情之所甚疑惑。而论议之日益矶激者也。罗良佐之凌踏 三朝礼遇之元老。诚不为无罪。然其本情。亦出于各为其师而言不知择耳。自朝家明其是非。斥其狂妄则可矣。何至于荒裔之窜配哉。喉司之覆逆。台阁之陈启。盖出于此。而 殿下不赐舒究。遽加威怒。递罢谴黜。一节加于一节。终至于朝著一空。补阙无人。臣未知此何举措。此何景象。臣窃(一作窃)观此事。虽曰士林之是非。初亦何关于民生之休戚。国计之得失哉。而至于今日。胜负相角之际。国已先受其病。大老疏中所谓逐鹿而不见泰山者。诚是痛切语。而今日之至于如此者。亦岂所以安大老之心哉。今者人无贤不肖。不问玆事是非。皆曰亡国之祸根。必在于此。臣诚不欲出而当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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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波助澜。以重其病国之罪。而况臣向以柳成运通清事。得罪于时。弹墨未乾。成运。即为尹拯陈疏见斥者也。当此之时。臣之徊徨却顾。不敢冒进于荣次者。亦由于此。 殿下若或以臣言为是。而务为镇定调剂之道。则国家之幸。臣亦与焉。如其不然。则臣前日之罪。亦足归党比慢贤之科。而不可使齿于仕籍。况此薇垣清显之地哉。伏愿 圣明并加财处焉。臣无任惶蹙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疏辞。无非伸救之意。予实骇然也。勿辞察职。
辞副修撰疏
伏以臣于春间。忝在言地。妄陈一疏。上承 严旨于君父。下见非斥于群议。而至于馆学章甫之疏。诋侮特深。遂乃归之于无状小人之科。臣于是不觉心骨俱悸。唯有杜门循省。绝意宦途。小为自靖之计矣。 圣渥洪深。复置仕籍。骑郎泮职之除。连在于数月之内。而职是闲漫。不敢控辞。黾勉随行。中心惭惧。不意馆职之 命。复下于此际。而继又有 召旨。臣诚惶霣悯蹙。不知所以自措也。臣性质愚下。见识蒙暗。自揣本分。固已不堪于论思之地。曾前忝据追思。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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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恧。况今滓秽之踪。尤何敢复厕于近密之班。抗颜于积谤之馀。以自丧失其廉隅。而重致物情之骇点哉。玆未免缩伏私室。坐违 严命。伏乞 圣慈亟许削臣职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为后人之戒。不胜幸甚。臣无任惶蹙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辞大司成疏주-D001
伏以无似如臣。猥被 殊私。忝窃匪分。玷污名器者。固已多矣。居常忧惧。若负重罪。今于千万梦寐之外。又有 新命。臣于是尤不胜骇惶震悸之地。惟玆国子之长。实为一时重选。自非宿德重望人所共信。固无以表率多士而为其矜式。今臣空疏灭裂。不合是职之状。非但通朝之所共知。仰惟 圣上则哲之明。必已下烛无馀矣。若其称塞之难。固非如臣等辈所可拟议。而只此师儒之称。亦已愧汗沾衣。无以抗颜也。历数曾前居是职者。率皆一代人望所属。未有如臣之不才蒙学而骤躐叨冒者。况前任之人。其年辈地望。亦岂臣比。而犹且屡辞而获递。臣于此尤何可冒昧承 命。使物情骇点而多士笑侮哉。蹙伏数日。恭俟驳议而尚未有闻。玆不得不仰吁 严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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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乞 圣明察臣此言出于肝膈。非如虚辞例让之比。亟许镌改臣新授职名。以重师儒之任。以安愚臣之分。公私实为万幸。
以全罗监司。因殿最后问备。自引辞职疏。
伏以臣。禀赋孱弱。不比恒人。而累经草土。重罹奇疾。辗转沈痼。几三十年。闲居无事。尚且凛凛(不必然懔耶)。恒若不保朝夕。况此制剧之任。夫岂一日所可堪者哉。当初拜命之时。非不知量力揣分。以恳辞得请为期。只以老母临年。馀日无多。区区乌鸟之私诚有所急。不暇于他顾(一作顾)者。而 国恩之辜负。躯命之损伤。臣亦自知之矣。今玆莅任。已过半年。而黜陟不得严。风俗不得正。民隐一无所恤。邑弊一无所革。尸素之诛。固已难逭于公法之下。虽以文簿末节言之。殿最一事。最为严重。而犹不免有落漏之失。此事如此。他事可知。其何敢冒昧蹲仍。徒窃廪粟而已哉。加以数月之来。旧疾增重。日就难医之域。虽不敢列录症情。猥彻于 黈纩之听。而闭门委顿。今已累日。邑牒民诉。并皆停滞。虽欲强起应事。精神昏错。气息绵缀。终无自力之望。臣之生死。固不足恤。而本道多事之地。缘臣瘝旷至此。此尤臣之罪也。伏乞 天地父母。俯察疾病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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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且念官事之隳废。亟许镌削臣职名。以便公私。不胜幸甚。
辞副提学疏(乙亥)
伏以臣于前月中在全罗道任所。伏闻有玉署 新命。环顾(顾二)闷蹙。措身无地。继又得闻前参议臣徐宗泰以不顾嫌避之失。重遭驳议。宗泰。即臣之僚婿也。臣之除拜。亦在于宗泰参政之日。而所叨之职。又非等閒清望之比。恭俟物议者。已阅月矣。而尚未闻有改正之事。今既交龟。进发前路。所受密符。当为还纳。而职名尚在。不可冒入脩门。始敢于中道。猥陈危悃。冀垂 裁察焉。臣之立朝供职。首尾十有馀年。其姿性之鲁下。文学之空疏。 圣明之所洞烛。通朝之所共知。则经幄论思之任。夫岂有一分近似者哉。曾前亦尝屡叨馆职。终至冒昧随行。而至今追思。愧汗沾衣。况此一馆之长。比之诸僚。地望自别。历数耳目所记。曾未有如臣无似而冒居是职者也。若其称塞之难。则固非如臣等辈所可拟议。而只是国家名器之重。不幸自臣身坏了。其所以震惧徊徨而不敢进者。奚但为一身廉义而已哉。伏乞 天地父母。曲赐鉴谅。亟许镌削臣新授职名。俾臣得以进复 明命。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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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庐。上无淆官之失。下遂守分之愿。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辞吏曹参议疏
伏以臣。千万梦寐之外。又闻有天官佐贰之 命。臣之无似。最居人下。无一善可记无一职是当。而朝除暮迁。历遍华要。至于今日而极矣。臣于是诚骇惶闷蹙。不知所以措躬也。臣之从前叨冒。固已辱名器之重。招满溢之讥。而若言其害。则犹是一职之失。一身之灾而已。至若诠衡之司。实管用舍之柄。而长官有故。则次僚开政。与他司佐贰。事体不同。苟或于此有失。则是将举一国之官方而尽坏之矣。其为害。亦奚止于一身之忧而已哉。臣才识昏蔽。短于鉴别。而性又疏懒。杜门养拙。人才之长短。公议之是非。无以见闻而周知。曾忝铨郎。坐是取败。况此所叨之职。比郎属(一作属)自别。难慎之责。在今时尤重者哉。其不敢抗颜承当。固已决矣。伏乞 天地父母。曲赐体谅。将臣新授职名。亟许镌改。以便公私。不胜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辞承文院副提调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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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才分鲁下。百无一能。而早婴奇疾。半生沈痼。抛弃文字。馀数十年。中间叨窃科第。亦是万一之侥倖。至如文词之任。岂臣梦寐之所曾到者哉。不意今者。以臣差下承文院副提调。使之察任。臣于是诚骇惑罔措。不觉骍发面而汗沾背也。夫槐院为司。所管者文字之用。嗣提调为任。所选者一代之望。历数耳目所记。岂有不才如臣而冒居是任者哉。臣蒙被 殊私。致身清要。抚躬反顾(一作顾)。无以堪此。每当 恩除。怵然有循墙走避之念。而分义是惧。因仍蹲冒。有若可以承当者。臣心愧恧。已不可言。而物议之嗤点。固已多矣。今岂可加之以极选之地。重之以不称之任。使朝家之名器益轻。臣身之灾咎益重而莫之恤哉。今臣此言。非出饰让。伏乞 圣慈曲赐体谅。将臣兼带承文副提调之任。亟许递免。使上无虚授之刺。下遂守分之愿。不胜幸甚。
辞备边司副提调疏
伏以臣于病伏中。得伏见备局启辞。以臣差下本司副提调。使之仍察有司之任。 圣鉴未察。例赐依允。臣之叨窃荣宠。玷污官方。固已多矣。然亦何意此任之遽到臣身哉。承 命惊惑。诚莫知所以自措也。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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玆备局为司。专管国家机务。实廊庙吁谟之地。若唐之中书省。宋之枢密院是已。自古必抄拣一时之英贤以处之。至于通政之班。则虽有才智特达之称。亦罕有冒居者。盖所以重其任而尊其体也。况今灾荒溢目。国势危缀之日。政宜益重玆选。而乃以知识昏昧。名论素轻如臣等辈。厕于其间。以致无益于实用而传笑于四方。诚所谓时事可知也。臣之立朝供职。十有馀年。而历试内外。本末俱露。无一善可记。无一职是称。而朝除暮迁。遍极华要。抚躬自顾(一作顾)。无以堪此。每当 恩除。怵然有循墙走避之念。而分义是惧。因仍蹲冒。居常愧耻。若陨渊谷。今岂可加之以极选之地。重之以不称之任。使朝家之名器益轻。臣身之灾咎益重而莫之恤哉。其不敢抗颜承当。固已决矣。玆不得不冒死呼吁于 静摄之中。伏乞 圣慈曲加体谅。将臣兼带筹司副提调之任。亟赐镌改。以便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辞升拜江华留守疏。주-D001
伏以臣之无似。最出人下。而蒙被 殊私。最居人先。朝除暮迁。 宠命频繁。今玆升擢之 恩。又出于千
艮斋集卷之二 第 39H 页
万梦寐之外。惊悚震惕。情爽惝恍。抚躬环顾。不知所以自处也。念玆所叨班秩。乃是朝廷命德之器。梁鹈不称之讥。固有不暇言者。而至于江都为府。实国家保障之地。况自兼管镇抚之后。职务尤重。苟非位望俱隆。才略兼备之人。岂宜冒居也哉。臣之立朝供职。首尾十有馀年。入遍华要。既蔑丝毫之补。出试外藩。亦乏可纪之效。本末俱露。更无馀地。而犹复误辱 恩命。终乃跻之于贰卿之列。任之以居留之重。臣诚惊惑。莫知所由。朝家任人之道。必须量能授官。才器相称。然后上无虚授之刺。下免偾事之罪。今臣才分。决知其不能胜任。其何敢徒恋荣宠。冒昧承受也哉。玆暴血恳。仰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俯察微忱。将臣所叨职名及新授资级。一并改正。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辞吏曹参判疏
伏以臣以孤踪冷族。素无树立之可称。而滥通清路。骤跻宰班。物议之嗤点。固不可言。而臣亦环顾内外。不省所以致此之由。中夜思惟。未尝不骍发面而汗流背也。今玆来守陪都。未浃半年。而 宠命之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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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频繁。天官亚席之除。尤出于千万梦寐之外。臣益复骇惑。罔知置身之所也。谓朝廷不知臣昏愚而姑为试可之地。则臣尝自郎署至通政。凡四入铨地。而累遭颠沛。无一称塞。谓朝廷乏人而姑且循次充拟云尔。则臣叨冒亚卿之列属耳。而地望之当先于臣者。不为无人。臣安得以已试蔑效之身。猥居众人之先而敢当于不敢当之地哉。官方之无渐。名器之日紊。为识者之忧久矣。虽凡官末职。尚宜慎简。以矫此弊。而今乃以无似如臣。置之匪据。使铨部用舍之地。先受骤滥之讥。臣窃(一作窃)寒心。不但为一身之私义而已也。今臣此言。非出饰让。伏乞 圣慈曲察微忱。将臣新授职名。亟赐递改。使上无淆官之失。下遂守分之愿。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
因儒臣疏。自引申恳疏。(丁丑)
伏以臣。以无似之身。抱难强之疾。不宜久蹲匪据。以招讥议。而只缘出疆有日。不敢言病。黾勉随行。日夕惶惧。即伏见校理赵泰采疏本。则其论列李坦事。不啻缕缕。而非斥铨曹。语意紧切。臣不胜瞿然之至。夫台官之弹劾宰臣。虽或爽实。此岂为可废之事。而李坦之当初举措。殊为无据。未见有可奖之实。清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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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不知其一日为急。方将采访物情。与同僚相议更通矣。不意儒臣之言先发。而 圣批以实涉太过为教。臣何敢自谓无失而晏然于职次乎。且念 太庙亲祀。卜在来初。本曹诸官之填差执事。载在五礼。判书上来。迟速难料。臣亦未前辞陛。而受戒之期。当在此月念后。必须预先变通。可无临时苟简之患。伏乞圣明俯察情势事势。亟许镌削臣职。以便公私。不胜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辞升拜刑曹判书疏(戊寅)
伏以臣。家势单寒。才识鲁莽。环顾内外。无一可取。而徒以蒙被 洪私。猥玷通显。节次推排。以至宰班。公议之嗤点。固不可言。而臣亦中夜思惟。不省所以致此之由。每当 恩除。未尝不骍发面而汗流背也。今玆意外。又有 新命。乃以上卿峻秩。司寇重任。猝然加之于眇末无似之身。而升擢注拟之 命。实出于睿简云。臣始用惊惑。终焉惶惕。诚不知措身之所也。臣之立朝供职。首尾十有馀年。入遍华要。既蔑丝毫之补。出试外服。亦乏可纪之效。本末毕露。更无馀地。不知 圣明何所取于微臣。而 恩数之非常。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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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哉。朝家任人。自有其道。苟非才望超等。有以厌服于人心。则必须积劳循次。犹为不骇于众听。今臣既无可用之实。而忝叨亚卿之列。才数年耳。于斯二者。俱无一可。今日朝廷。虽云乏人。然其地望践历之当先于臣者。不为无人。臣安得以已试蔑效之身。猥居于众人之先而敢当于不敢当之地哉。秋曹讼狱之繁。最号难理。固非昏劣如臣所可堪任。而臣之所大忧而寒心者。在于国家官方之日坏。名器之日紊。至若称塞之难。偾败之忧。犹是第二件事。臣不暇言也。窃(一作窃)想言议之地。必有驳正之论。恭俟数日。尚未有闻。而剧地旷官。已多日月。不可引日迟待。以妨事务。玆敢冒死。自陈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明俯赐鉴烛。将臣新授资级及所叨职名。亟许改正。使上无淆官之失。下遂守分之愿。公私不胜万幸。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简自予心。公议亦同。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辞艺文提学疏
伏以臣于万万梦寐之外。伏闻有艺馆 新命。臣之蒙被 洪私。叨窃非分。固已多矣。然亦何意此任之遽到臣身哉。惟玆馆阁之职。乃是词垣极选。自古及
艮斋集卷之二 第 41H 页
今。未有不解文字而居是任者。如臣不学无文之状。非但通朝之所共知。仰惟 圣明亦必俯悉无馀。其不合于是职。何待臣自为覼缕也。今者不计人望之如何。不问文藻之有无。只以从前践历之华显。又欲强而推排于不相称之地。朝家任用之道。宁可若是之苟简也。臣心尚此愧涩。莫知置身之地。中外听闻。其当以为如何哉。此则不但臣一身之私义。其上累官方。非细故也。及此 除命之未播。亟速收回。毋贻四方之骇笑。不胜幸甚。构疏未上。而 召牌再降。迫于分义。不得不来诣阙外。而其不敢抗颜冒受。则固已决矣。当此国有大礼之时。不得进而承 命。臣罪尤万万矣。臣无任惶蹙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因儒臣台臣疏。自引辞礼曹判书,知义禁疏。
伏以臣。伏见校理李喜茂疏本。历陈近日潜商之弊。而以首译之罪止编配。为狱事䑃胧。至举纲纪法律为言。臣不胜瞿然之至。其勘狱颠末。金吾长僚之疏。既已备陈。臣不敢费辞架叠。以烦 圣聪。而当其议谳之时。臣亦同参有所可否。则今于非斥之来。臣何敢晏然而已乎。且于日昨。持平李彦经。以谒圣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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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摘发论罪。事及于疏末。有令该曹处之之 命。臣于是尤用惶蹙。无所措身。臣曹既主掌科场事。臣亦尝以好品之纸。违格施行之意。有所陈达。而及其身为考试之官。则乃不得据式拔去。若论其罪。有浮于主掌官。臣当屏伏俟过之不暇。其何敢查处他人乎。以此以彼。俱不可一日冒居职次。伏乞 圣明俯加鉴烛。将臣本兼诸任。特赐镌递。以便公私。不胜幸甚。
因台言自引。辞都监堂上疏。
伏以臣得见持平李晚成疏本。以今番监造官之得参。率多提调之戚属为言。而末乃以公道扫地私意横流。结之。臣于是不胜惭惶震悚之至。向于监造官差出之时。臣之外兄。适有家贫亲老而职在闲署者。臣果提及于大臣。遂至启下矣。敦匠末任。不谓其必择公望之所属。而衙门权设。自无相避之规。曾前堂上戚属之得差者。固非一二。臣诚昏蔽。且为旧例所误。自不觉其终为世道之弊。至于如此。臣虽重被诛罚。何以谢人言之来哉。玆敢冒死首实。以俟处分(处分间字)。伏乞 圣明亟递臣都监堂上之任。以伸公议。以安私分。不胜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