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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x 页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书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61H 页
上遂庵权先生问目(丙子)
申友愈以两仪为天地。晚徵思之曰。两仪之大者。无过于天地。则举其大而名之似无妨。然一理乘机流行变化。物物各具两仪。至于昼夜之循环。呼吸之屈伸。莫非两仪。不可以两仪祇归于天地也。又以易画言之。各一画才称两仪。各三画然后乾坤始成。此天地之定名也。未知申友何所见而必以两仪为天地耶。辨教丕望。
 
答。鄙意正如此。来示各一画。(止)定名看得尤精。
徐孺子不赴太尉黄琼之辟。而及琼之殁也。千里徒步。鸡絮赴吊。是不能无情于知己而然也。此尽出于公理而无邪意耶。
 答。伊川于韩康公持国有谢启。观此则徐孺子之赴吊。亦出于天理矣。
上遂庵先生(戊寅)
太极图说注。朱子有曰妙合者太极。二五本混融而无间。此言理气不相离之妙也。至于中庸首章小注。朱子曰。若论本源。则有理然后有气。若论禀赋。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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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气然后理随而具。此段似有先后相离之嫌。诚甚可疑。
 答。理气非有先后之可言也。第气之流行。须是理为根柢。故曰有理然后有气。气聚成形。形交气感而后。物受性以生。故曰有气而后理具。此皆名言之际。不得不如此说。非以理气真有先后也。活看可也。
上遂庵先生
读罢心经默契真。静中光景自生春。怡然步出荆扉外。雨后青山一样新。(看心经偶吟。)素昧声病。而忽于心性。若有所得者。而唯是以不得为己得。以虚影为真境。则何异于许顺之栖心淡泊等语。字字病痛者也。
 答。绝句讽咏以来。可见境与意会。趣味深长。无一字带得病痛。何可与顺之之骛虚走远。未有著落者。比而论之哉。
上遂庵先生问目(己卯)
中庸费隐。许草堂晔。以形而上下分释。李一斋恒曰。不可谓形而上者为隐。形而下者为费。盖费者属乎气。隐者属乎理。此说上下有异同。难可以定见言之也。奇高峰则专斥许说。而退溪是之曰。费隐以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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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而上之理也。以其显而言之则谓之费。以其微而言之则谓之隐。非有二也。故曰体用一源。显微无间。若以形而下者为费。则岂一源无间之谓乎。先生此言。似未释然。费者用也。而用是形而下。许说似是。未知如何。
 答。体与用。皆形而上之道。费隐。既曰君子之道。则许草堂之形而下为费。李一斋之费者属乎气云云。皆失之。退溪先生之驳正甚当。以费为形而上者。已有朱子说。
一而二二而一者。以经传见存之说援据。则孔子之道器。中庸之大本达道。孟子之四端。朱子之表里精粗。皆谓一而二者也。孔子之一贯。中庸之费而隐。孟子之性善。周子之阴阳一太极者。皆谓二而一者也。此等推说。或无未安否。
 答。道理也。器气也。阴阳气也。太极理也。此正问目中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大本体也。达道用也。四端用也。表里精粗与一贯。皆兼体用也。费用也。隐体也。性善体也。此专指理也。理兼体用。而高明时以气认作用。此见可改。更须精研。
上遂庵先生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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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隐分属之误。曾蒙诲示。久而有悟曰。费隐以道言。道者理也。道上不堪著一物。则费隐只以理之体用言之。何可属之气也。且蒙教以认气为用之病者。今亦觉其误见也。但就理上说。则理自有体用。就气上说。则气亦有体用。理之体用。可见气之体用也。气之体用。亦可见理之体用也。如此说然后。可合于道亦器器亦道之训欤。
 答。新见洒然。令人钦叹。
大学序注。云峰胡氏曰。智者心之神明。所以妙众理而宰万物者也。或问论致知。有曰若夫知则心之神明。妙众理而宰万物者也。胡氏之说。盖出于此也。然或问之言。泛及于心之知识。非为训智而发。则胡氏之以此训智。非朱子之本意。
 答。妙众理而宰万物者。乃指心之神明而言也。智则是理。胡氏以此训智误矣。
上遂庵先生
下示疏草。伏见宽而不迫。正而不激。绰有馀裕。第念照魅之镜。烛幽之犀。俗物所忌。必有一层纷扰矣。未知 圣批如何。郑友圣则耑价来到。而语不及此。殊可郁也。仍念先生每以职名。不得为天放之身矣。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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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庶可入清凉境界。仰为之一贺。
上遂庵先生(壬午)
女婚定于四月十三日。而欲行古礼。此图得之于李草庐家者。而曾见仪礼图式。则与此似有异。未知何故耶。依此行之乎。婿西妇东。古尚右之礼。而朱子家礼。用婿东妇西之礼。此则后世尚左之意也。未知何所从耶。菹会者。何物耶。并为教示。
  婿妇即席设馔图
삽화 새창열기
 答。送示婚礼设馔图。与仪礼图式大抵无异。而只排陈少差。依此行之。未为不可矣。既欲纯用古礼。则婿西妇东。亦何必变改耶。菹者。俗所谓沉菜也。会者。以赞启会却于敦南之文看之。似是饭盖也。仪礼疏曰。却仰也。谓仰于地也。此图出于仪礼。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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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容损益。
上遂庵先生
善晋两便下书。趁即奉读。不胜感喜之心。而坐无信使。久阙仰复之仪。深用悚惧。岁除已迫。伏惟此时。道体充养益胜。仰慰之馀。无任向往之诚。小生旬间。为三渊与伯纯招要。妄办离岳之赏雪。重得寒疾。方此呻痛。私闷何喻。三渊见来。其清风高致。实有平生相从之愿。而第其谈论之际。豪气迈世。奥义之索。太逼天机。无乃旧习尚未尽袪耶。楼岩延 额已行。士林之庆也。
沙溪先生从祀献议中尼尹所谓今玆先正臣之德学行业。固为士林之所宗仰。而至于国家祀典。实非微分蒙见。所敢妄论云云。寻常看过。只以无决辞为欠矣。今更思之。不曰道学。而必曰德学者。显有抑扬予夺之态。其为设心。诚可笑也。
上遂庵先生问目(癸未)
心经注。涪江老人与伊川语。所谓达去如斯。舍去如斯。此语终始未莹其义。鹤林玉露。以达为朝闻。以舍为夕死。何由知其然耶。朱子曰。达之与舍。只是一事。安得有分别耶。然则朱子以朝闻夕死为一事欤。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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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详知。伏望明诲。
 答。涪江老人之语。别无他义。只是舍生如此。达理如此也。朱先生之意。若曰以其达理。故能舍生如是之快活。此只是一事云尔。玉露朝闻夕死之喻。大槩近之。而不甚衬著。
程子曰。今时人看易。皆不识得易是何物。就上添一德。亦不觉多。减一德。亦不觉少。譬如不识此兀子。若减一只脚。亦不知少。添一只脚。亦不知多。(在外书冯圣先记。)德是元亨利贞耶。兀子亦何物耶。
 答。德非但元亨利贞。如需之刚健不陷。亦其一也。兀子几也。如棐几是册床。乌几是人所凭之物也。
礼记。人君祭物及食物中。有蜩范蚳醢。蜩范蝉与蜂也。蚳醢蚁子醢也。圣王之法。鱼禁鲲鲕。虫舍蚳蝝。则此物必不登厨。而内则,祭统。俱载之何也。抑非尽出于圣人之制耶。(禁鲲鲕舍蚳蝝出国语。考韵书。鲲鲕鱼子之未成者。蝝蚍蜉之始生者。)
 答。蚳醢不但出于礼记。周礼醢人之职。亦有之。意者上古饮食。与今世大别耶。如菖本决非可食之物。周礼用之作菹。此等处何止一二。俱未可晓。今之僻乡之俗。或有螽菜,蜗炙之食。习尚然也。无乃古人亦如此耶。
上遂庵先生
凉生郊野。伏惟此时。静中道体。益加清胜。景仰之诚。倍觉憧憧。小生忽有分外之倘来。殊非茨檐贱士之所安。人皆劝出。而自念孤露馀生。既无奉檄之喜。不閒世事。又乏供职之资。揆以公私。俱不得当理。岂若以古人绪馀。求之本分上。心齐而庶免虚度一生也。伏未知下教当如何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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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遂庵先生
脩封候仪。阻雨未发。意外便价之来。伏承下问书。喜幸之至。恍若躬奉德音于丈席之间也。第伏审近遭哭寝之痛。加以道体有不安节。惊虑之至。无任下诚。谨惟日来。渐复天和否。小生去就。已达于前书。可以俯谅。恭俟回教矣。轩孙之疏。尤极痛惋。陷溺至此。亦可哀也。惟是 圣上距诐放淫。以承三圣之功。斯文之幸。孰大于是。先生新擢之 命。尤见 圣心之虚伫。而伏想难安之情。转加一层耳。
上遂庵先生(甲申)
小生出处。虽不敢效颦于古人。而私心揣度。以为漆雕开以圣门高弟。犹斯之未能信。则如我卤莽灭裂之资。出而为世用。诚妄发也。莫若寂寞送生涯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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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分。故无意于敢进矣。得见京书。则不知实状者。反以推置于自重之士。其所以欲安者。还所以大不安也。闷缩之际。又伏蒙俯教。以一就为宜。则差变前见矣。此职虽无谢 恩之规。而一与 王子为礼。迟迟旬望而退。乃今日意思也。唯是传闻洛中痘火在在炽盛云。畏约之心。决不可冒危而行。玆专一力。为呈辞免状耳。
上遂庵先生
筵中说话。又因京书。略知其槩。我 圣明之意。不但永有辞于天下后世。实吾东方山河之生气。而玉堂经费之说。良可笑也。左相文具之对。亦甚不宜。抑或有意而发欤。自 上既有大臣私议于在外儒臣之教。则必有书问门下之举。未知何以定议乎。以浅见思之。应以立庙为论。乃是明道正谊之事。而且以预修自彊之道。以备侮予之患为辞。然后亦为国家深虑计。然南轩对宋孝宗问曰。金人之事。臣虽不知。境内之事则知之。正使彼可图。臣惧我之未足以图彼。必治其实。不为虚文。则必胜之形。隐然可见。以我国时势观之。彼若以庙事生衅而起。则正我之未足以图彼。如南轩说也。岂若左相顾助华阳祠宇之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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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为无虞耶。仍念君臣之事不期而同。亦可谓千载一时也。民之秉彝。极天罔坠。而此乡之人。大以为非议。悯然悯然。伏见年前 御制诗。不觉涕泪之横腮。玆并书呈。
上遂庵先生
别纸所达。诚所谓忿懥而不得其正者也。后读西铭一次。胸中如太空浮云之过。已悔其妄发矣。从而伏见下教。尤觉愧悚交剧。何莫非索居之致也。自此受用。庶补前过尔。第伏念 圣上设坛之祭。大义昭如日星。而渠辈敢生非议。不赋其题。人心之晦塞。诚可寒心也。院长之请。既蒙俯诺。诸生庆幸。何可尽喻。秋夕后。拟向江台。仍作金刚之行。而怀川士友。以关东间或有疠疫之患尼之。未知果然否。
山中享礼。初非有系于 朝令。而新坛祀事。取二月东巡之义者。实有所据。故退而从之。以为定规。可谓理得而事便矣。今者朝家有事。将退坛祀于三月。而又欲为此而退行。设使 朝家停坛祀。则山中之礼。亦随而停废欤。公私既不相统摄。则似无更退之道。未知如何。伏念国事多故。坛祀进退。想必无常。今日左揆诸贤在朝。京乡姑无相隔。而日后时事苟异。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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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一一报知。得无永久之弊乎。若曰草野之礼。先于 公朝未安云尔。则宁取三月荐鲔寝庙。九月宗祀文王之文。以春秋两季上辛行之。永为定式。俾无移易未安之弊。而亦有所据。未知如何。
上遂庵先生
禹友大亨。沉潜义理。积有年所。一乡之人。莫不称其名行。故去年。道臣有学行别荐。实采公论也。但义理渐明。而渐与乡人疏外。及至春正。一参 神皇帝享事而还。则一乡哗然。以为投入伪党。攻斥谋害。不一而足。其受业弟子十馀人。屏迹不敢近其门墙。厥子少年有能文者。同接亦多。而一时绝交。盖畏乡人之中毒也。此友非党论者也。其曾祖成绩。立慬于丙子。 赠职仆正。则其崇节义愤胡羯。有自来矣。平居谈议。为 大明雪涕而言。故一闻缛仪。勇往不顾者。素所蓄积。而今者愠于乡人。势难保存。朱子所谓季通家为乡人凌扰百端。几不可存立者。不幸近之。朱子则转嘱任尉。使之阴护。而小生则自救不赡。安能救朋友也。只自浩叹而已。欲移他邑。而贫者难动。前来方伯及州牧。若有门下之亲知者。报以朱子阴护之意。未知如何。
上遂庵先生
屡日承诲。醒豁喜甚。却忘有尘间事。而辞退之怀。怅惘尚未已。小生无扰还栖。而仲姑葬日。定在开三。其前发行三山。当与宋弟康锡。邀致纯友。面晤消详矣。表从叔李泰华。为冠其子。戒宾于小生。而冠日适值仲姑卒哭日。决不可身参嘉礼。故回报以此意尔。然此礼民鲜久矣。而此家能行之。可尚也。若差退其日。子欲往冠之。更无未安底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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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遂庵先生
岁律将暮。不审静中道体。益复万福否。小生十月晦间。往返三山。而伯纯以女病。未遂良会而归。归后来言。亦不无疑阻之端。诚可叹也。唯其趍拜华阳之言则诚实矣。近闻黔潭书院。以曲护凶愈侮辱先贤八字。论罚伯纯。伯纯之面前路径虽不广。以致悔吝。岂可使老先生胄孙之修其业者。将无著身之处耶。中间又有惊愕之说。当俟面谒时陈达尔。伯纯已修复札于门下乎。令季大谏。尚留棣榻否。当此国忧民隐。当庸大谏。为何事陈辞欤。李斯文颐根。见今留侍否。诵函丈从容问且酬之句。益不禁神𨓏也。程书分类。学卷多落𥳑。必遍考全书。然后可得补填。下送全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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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望。
上遂庵先生(乙酉)
当此佳辰。拟一进谒。以袪鄙吝。而闻达川痘发。未免惧而止。怅仰之至。尤不任下怀。月前转闻左揆狼狈而归。时事可叹。人臣不能以尧舜之道先正其君。则适人间政。总是苟道。安得无咎悔耶。然其进也令人喜。其退也令人忧。所系亦非轻也。二程全书还纳。而考觅脱𥳑非一再。故册貌多弊。深用悚仄。
曾闻襕衫之制。为粉布青衿。今见表从叔李晋华所制。乃玉色团领而缘皆黑。问其所从来。则出于老先生家本。因见疑礼问解以青黑绢四五寸饰缘之说。则缘之或青或黑。不必拘欤。幞头,襕衫。在宋时则上下通服。在 皇明时。惟有官者得用幞头。故丘氏仪节。以为为生员者儒巾,襕衫。馀人平定巾,盘领袍云。而中朝儒巾之制。既不可考。平定巾。则曾见士友所制。以黑布裁作太俭。不合为行祭之元服。若以黑鞋为之则似好。而柔韧。不可为高硬之制。何以则可耶。即今唐制纱冠。似是问解所谓程冠也。以此为襕衫之冠。无妨否。晦庵,南轩。俱冠纱巾。未知其制如何。
 答。 显庙时。老峰赴燕。购得襕衫,儒巾而来。襕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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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如道袍而盘领。缘则深青近玄之绢也。苏堤所贮者。亦老峰持来者。衫则用于己巳之变。巾带时在堤上。盖巾制如平定而少异。糊纸为之。以玄纱裹之矣。程冠自有其制。今之所谓唐纱巾。非程冠也。晦翁,南轩之巾。未详其制。
上遂庵先生
首夏问目。伏蒙批诲。欣释不浅。禫祀一款。尤觉有烛幽之功。浅见初亦疑祥后馀日。似可行禫。而不但缴绕于曾子问注次月行小祥。又次月行大祥之说。彼中之言。皆以为禫月行祥后。又宜中月而禫。故只以过时不禫之训为證矣。岂意王肃之说有如此可行之證者存耶。学之不讲。其害如此。悚幸交至。程书分类疑晦处教示伏望。
程书中尹子曰。先生谓侯师圣议论。只好隔壁听。退溪曰。言不亲切。与隔靴爬痒相似。愚伏曰。言其浅露。宜于深奥处听之。未知此两说如何。
 答。侯公议论高大而不能精详。远听则可喜。而面叩则疏脱。故程先生有隔壁听之说耶。
上遂庵先生
病起柴扉。春山正好。满眼光景。总是天地生物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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蔼然。感发人新意思。伏惟此时。道体益充。鸢鱼之兴。自有所不能禁者存焉。恨不得致身于江台。承奉上下同流之教也。小生一病匝月。今始向苏。到清和节。可得气完。窃计取路阳山。访白云岩泉石。慰攀桂于丈岩。拜直斋于文山。省季父于达川。仍向门下。以为从容承诲之地。第未知痘火不作魔戏否也。顷因华阳便。猥陈近来嚣嚣语。伏想一笑而付诸物矣。伏念天地生物之仁。有顺无彊。多少世间人。何苦而好作为㬥风骤雨之资耶。良可叹也。
上遂庵先生
兴岩延 额。无事过行。庆幸孰大焉。 赐祭文誊上。而尊周大义。不少槩见。良可叹也。制进出于谁手欤。曾闻两长前 谕旨。不书康熙。今书于祭文中。无乃生死有异而不得已耶。见之慨惋。无以慰先生之灵也。龙宫倅寻院而极力助之。伯纯又送其弟浩源。来参骏奔之列。伯纯义理。自此庶可伸也。欣幸不浅。宋村则无一人来见。未知其故也。 额笔必得金台八分书以送之意。通示闵台。千万伏望。西来消息。不胜惊心。未闻毕竟之如何。殊甚郁虑。
上遂庵先生(丙戌)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68L 页
自岁前。有一种怪说。不啻哗然。意者向来柳疏诬门下。欲与尼山同归。而因门下卞明。不得售其奸矣。无乃其馀论。转转傅会。刱出一层说。欲为交乱之计耶。为鬼为蜮。缉缉翩翩。能使举国噂𠴲。所谓谗人罔极者。益验于此也。老先生在世时。交构之徒。兴讹造谤。无所不至。而今乃如水益深。白地诪张。必欲离间师生。污蔑诸贤而止。人心世道。诚可寒心。莫非运气。亦复奈何。
 答。虽有百千蚊蚋。何可动我一毫。如有问者。以此意应之如何。
上遂庵先生
仙岩僧与院便两度下书。鳞次奉读。不胜欣幸之心。第以外感。道体频有不安节。区区仰念。无任远诚。曾闻近江斋阁。例不免寒感热痁之病。果是其验。则深虑尤至。小生畏约杜门之中。遽闻申友之不淑。惊痛惨惜。无以为怀。学未及成。纵有蹉跌。而宇宙间好男儿。今也已矣。何处复见。为之南望一泻哀尔。康津谪客。昨始闻知。莫非为尊周大义。则老先生其有孙矣。明时谴罚。几何其久耶。无由进承下诲。第切景仰之忱。
上遂庵先生
两宵承诲。虽甚欣幸。而辞违之怀。还极怅仰。小生扶病而行。六七日后。始达旧栖。今少向歇。亦可幸。历路入芬芝洞直斋精舍。则白石清流。远隔尘世。居止形便。胜于瓶泉。此老清福。令人羡仰。伏想杖屦会一来寻。而季令与丈岩。亦必相随。小生欲趁德星之聚。更遂趋拜之计。未知佳期在何时耶。不禁向𨓏之诚。韩甥德全其已移笈门下耶。尽是英才。心且不粗。若蒙乐育。则前程可望。或以留粮为难。贷食主人后。待此运偿之意下教。伏望。
上遂庵先生
韶光正妍。伏惟此时。道体万福。小生才行迷子三加之礼。禹友大亨为宾。宾主相对。益叹德音之久违。而亦不敢为穿痘趋奉之计。空切景仰之忱。玆以一书替告礼事之成。仍探震艮节耳。顷因丈岩书。槩审门下将临仁智洞。修整状文。未知杖屦已移否。亦极驰想也。
上遂庵先生
门生忘其固陋。与一二士友。欲取东方文集中精粹之言。略仿性理大全编辑。以为道东编。名人文士之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69L 页
说近道者。亦入于收采。勿论彼此。以为广取之计。又欲取丙子以后忠臣义士之言行及吟咏。编为尊周录。是计未知得无僭妄否。二书既成。则足为山中考阅点检之资。幸而使天下后世知之。则亦岂非东方之颜色耶。只恨僻在山中。罕接士类。无路裒取文字。诚可叹也。伏想门下往来诸贤。固多名人之子孙。若以一言之重。教以此意借得文集则极幸。书册如难远借。亦以誊出可编文字。别纸书寄之意劝勉之如何。门生所处清溪洞。实避兵之地。欲寿文集之传。则纵使久假而不归。亦是藏在名山之古意。况万无不归之事乎。亦以此意谕之幸甚。
上遂庵先生
伏见韩甥带来下惠书。就伏审道体有不安节。不胜惊虑之至。未知近间有勿药之庆耶。仰慕转深。小生亦得轮行痢疾。久苦少歇。而元气苶然。私自闷叹。程书分类新本毕写。并旧本呈纳。新本付签处。欲以唐本更考。而终不得见。慨然奈何。朱子书诸候无贰宗之文。小生亦不知其所自来。而曾见左传大夫有贰宗之说。或者类记在此欤。从当考见伏计。老先生文集十馀卷下送。则谨当校正奉完。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70H 页
上遂庵先生
春寒尚紧。伏问静中道体若何。小生家门不幸。仲母染疹。奄忽捐世。摧痛之心。不自堪胜。奔避转转。方栖华山圆寂庵。只伴苦行禅。病情颇深。私闷何喻。客岁海行。不但为世谱事。兼有观海之志。率尔作行。则碧海三千。茫茫无际。蓬莱仙子。若将相遇。至于瑞光千丈。红旭拥上。奇壮之观。平生一得。始知秋阳江汉之喻。犹未尽圣人气像也。归来息肩。拟向门下。躬奉德音。因告游观之得。而丧变忽出。底此穷迫。惟有景仰之诚郁陶而已。山中享礼。未知来临耶。此去华阳。一由旬矣。虽徒步往谒伏计耳。
上遂庵先生
小生久在华山离岳之间。才还于近家寺刹。痘火忽生于沙门。颠沛移栖于山北。其势似将返华岳耳。今年疠气漫天。可胜危惧。伏闻江村亦未净洁。区区仰虑不已。人言朝日生。嚼巨胜则无虞。未知果然否。谨将二升仰纳。安息香小许并呈。亦时时薰炉如何。最辟疠气矣。张兵使汉相忠勇。当今子龙也。忽为绣衣之督过。当此缓急可虞之日。虽有二卵之失。不可弃也。况闻其实。似无形迹。而特以其怨者多故。绣衣主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70L 页
先入之言尔。绣衣若有历谒之便。以子思救苟变之义解之。未知如何。张也孝诚。门下之所知也。其亲年已九十。而一子或有拿囚之弊。则老人忧死可虑。故玆仰达耳。
上遂庵先生
传闻农岩捐世。斯道益孤。伏想门下痛惜之怀。何异晦翁之哭江陵丧欤。又闻两贤黜享疏。起于台侍之列。益见世道之变。伏未知 圣上讵诐放淫之典。果无憾于三圣之功耶。久不能进谒。向德不诚。悚叹交深。凉生即当趋拜。因向洛下。以为上言计。所虑一路疠疫耳。
上遂庵先生
春秋墓祭。一日之内。难遍诸所。则或以山直奴仆。使之奠爵。实如不祭。退溪先生有前期设行之规。故门生依此分日上墓。躬行奠爵。有人以违名日为非。愚以为节祀非如忌祭之有定日。只为霜露之感。若不失其时节。则少前少退。有何不可。分日行事。虽不如当日遍行。身亲展墓。实胜于奴辈之代行。从长批示。以为遵行之定式如何。
 答。墓祭之日。事势有难遍行诸位。则或进行或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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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实合事宜。怡愉堂李公。先代祭祀亦进行云矣。
上遂庵先生
递便伏闻直斋长易箦。惊痛不能自已。伏想先生益切伤痛。仍伏念己巳祸变。莫不惴惴。而此老义烈。凛若秋霜。足以立懦。今不可复见矣。望哭后修上慰仪。伏祝为道加护。以副士林之诚。
上遂庵先生
凤台便。下复书与批示礼疑。俱得奉玩。不任欣感。士人李泳。为其先代碑文。躬进门下。伏望勿孤其诚意如何。第其家状。去月送来于门生处。而临岁扰扰。不能删定。今行期已迫。悤悤撰次。文不成样。愧惧交深。伏乞另加斤削采用如何。
上遂庵先生(己丑)
官便伏承下复书。就审道体平胜。不任欣仰之诚。第宪官新 命。又是难安之端。仰念不浅。小生事多掣肘。不得赴山中享礼。势将探知疠疫。直自大院取路进谒伏计。老先生画像副本。既蒙谨藏之教。故玆遣从子尔汉于华阳。贻书斋任。以为奉来妆簇之地。更此告达。
上遂庵先生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71L 页
旬前赵友泰万。袖传下书。庄读再三。若奉謦欬于丈席之閒。欣感不容已。赵友快谈正论。近乎古狂𥳑。令人起懦。真今世之好男儿。留二日而别。不禁耿耿底怀。日热身病。未易进奉德音。倍觉飞越之心。
上遂庵先生问目
礼母丧中遭父丧。仍服母期者。以未变父在之意也。第期后撤几筵入庙一节。即父在自行之礼。而今父死之后。其子行之。亦无未安否。庾蔚之所谓父在之日。母亡已久。宁可以父亡而变之云者。似是为母葬后遭父丧者道也。若其母葬前遭父丧。则似不可仍服母期。何者。服丧与题主。乃一串事。而服母期则象父生存也。题母主则不得不以其子为之。无乃半上落下乎。
 答。父在时已服母期。则父死后不忍改服。先儒说然矣。然葬礼行于父丧后。则题主子当主之矣。愚意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既不可变易。则祥后入庙。有何未安乎。礼无明文。而牵情擅行。似有所不敢者矣。
通解。宋敏求议曰。子在父丧而亡。嫡孙因葬而再制斩衰。今服制令曰。亡在小祥前。则小祥受服。在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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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则申心丧。当何所适从耶。
 答。若如服制令文。父丧在于祖小祥后而申心丧。则祖父祥禫。将废之耶。此论有伤伦义。非愚之所敢闻也。
人家不迁之位。即国典待功臣之法也。或者言文庙从祀之贤。则其子孙亦以为不迁之位。未知此亦出于法典耶。闻晦,退两贤五代孙尚奉其祀云。故敢禀耳。
 答。曾闻 宗庙配享及文庙从祀位。本家祭祀。皆亲尽不迁。虽未见法文。而所闻似的矣。
上遂庵先生
玉候违豫。近有庆报耶。不胜忧郁之至。此去士人蔡徵休。仁川君奉祀孙。而故进士之沔丈之子也。此丈出入于两长门下。以见识行谊。知名士林间。今其遗孤克趾其美。笃于问学。其远大可期。伏望加诲而振作之。
上遂庵先生
时事翻覆。正如局上之棋。勿论贤愚。可胜忧叹。丈岩正谊之学。固知不容于世。而亦不料狼狈之至此也。不先开发 君上之心。而惟攻一番人之过恶。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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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渐。正如己卯诸贤之病。不能无憾。然莫非彼苍。亦复奈何。洪斯文胄亨谪路过宿。略无戚容。士气可尚也。
上遂庵先生
伏惟雪寒。道体调养万福。仰向之至。无任下诚。小生客月。往海美上伽倻山。望西海观日没。归路访李友柬。见其辞气宽栗渐进。良可喜也。只以九十老亲。不能为远游计。可念。小生称贽于门下。在辛未孟春。是冬生子。今年二十。玆敢遣谒。以备洒扫之任。可教则教之如何。仍自伏念出入门墙。岁非不久。而环顾心身。未副教诲之万一。愧惧交至。无以为喻。适以从弟凤徵定其女婚。凡百待小生而粗完。故拘此不能偕进。徒用郁叹而已。北来骚屑。虽未知其真赝。而可知天下之势已倾。吾东之忧有不可言。欲藏书于鸟岭山城。以为斯文百世之计。未知如何。
近间。小生一家人往乐安地。适见定配士人郭景斗。则饥寒切身。死生可虑。 圣明之世。岂宜有以言饿死者也。季氏台监。若贻书于乐安邻近守宰。俾无饥死之弊。则士气亦不至尽消。不但为渠之幸而已。
上农岩金先生(昌协○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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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义山上。获近清范。稠人之中。视瞻之间。亦可见敬帜已竖。中心喜之。曷不曰斯文有人哉。今来黄江门下。语及先生。益闻所不闻。星斗之仰。容有已乎。秋江一叶。欲发乘兴之棹。而客橐已空。节祀又迫。势有所不及。怅望之心。共逐西流而滔滔。敢以一书替伸问候之礼。仍伏念胡天八月之雪。天津杜鹃之啼。其所以鼓阴气变风俗者。已令人伤心久矣。不有大人君子讲明道义。振作后学。则其亦殆哉。所以晚徵乐闻诸先生之道。窃欲翱翔于下风。而自顾蔑劣。不足有为。且多疾病。未易远游。第切向𨓏。伏望一言回教。俾奉千里德音。
答李直斋(箕洪○丙戌)
前后下书。次第奉览。欣豁之心。无异躬承謦欬。秋凉。静中道体增亨否。侍生避疠山房。一年彊半。唤醒之功。庶追瑞岩僧。而本来病懒。徒然送日。朱夫子所谓学者不能如之叹。还可瞿然。每读俯教。不但消却鄙吝。可见晚岁工夫进进不已。吕进伯老而不衰之叹。岂独专美于前也。拟以来初。发向达川。当历拜承诲。以开茅塞耳。申伯谦之不淑。悼惜何喻。
与李直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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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榻清诲。烟溪胜赏。实是浮世之幸。归来梦想。未尝不飞度岭云。伏未知近间。杖屦尚留洞天否。侍生历路。亦得一佳境。即曦阳山洞下夜游岩上。而仙居之南一半也。若成数椽茅栋。则源源承教。其乐不浅。而无力周旋。顾安得丁县令架董公屋古事耶。未易奉拜。益切瞻望之诚。
答郑攀桂仲淳(浩○癸未)
寂寞山斋。忽擎巍牍。意寄勤厚。三复感叹。益想丈岩风物有馀閒也。信后已多日。伏问新秋。静中道味益长否。行止狼狈之谕。为世道慨然。栗谷先生以进退必以其道者。为无益于国也。窃恐今日令监似难免此科耳。然仙区烟月。得意怡养。则知旧私情。不得不贺也。从弟凤徵。口传多少教责之意。虽非疏慵之所堪从事者。而今世学士大夫之间。实难闻此第一等说也。敢不诚心佩服乎。黑水馀波。陷溺人不已。而三渊子辞而辟之。极令人快活。斯文无憾也。
与郑攀桂(甲申)
曾见都城有垛而无雉。失古制度。守之甚难。想当草创之际。百为艰难。故省力粗完。而以待后人欤。今闻改筑都城云。果尔则重门击柝。以待㬥客。盖取诸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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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备之道。不可不讲究而得其形制之利也。古者城法。五十垛置一雉。雉即外凸数丈。为曲城形。使备敌兵之来附城下者也。然五十垛一雉。数似太多。莫如量三百步。作一曲城。两曲之间。各占百五十步。矢力亦可以盛。而况炮发势乎。若如是筑。则都城三十里。兵不满千而可以守御矣。又有胜于此制者。相距千步。各筑凸城。如雉制而空其中。左右及前面凿炮穴。可以为从中放炮。上建炮楼。楼置大炮。俟贼来附城底。两处交发。则金石亦碎。云梯冲车。何可当也。若如此法。则三十里城。可以数百人守备。而贼不敢近城。但筑之功费有加耳。今改筑城而苟依前样。则是人守一垛而犹难拒贼。三十里城。数万馀兵。亦患不足矣。盖设凸城。则一炮横贯数百步贼。只设垛堞。则一炮直当一人。又不便于俯见城底贼。以此论之。城制之巧拙。霄壤悬绝。若不改筑则已。苟为改筑。则不可以一时功劳之有加。终弃万世之地利也。洛中诸贤。想有能为此说者。然令监须以一言之重。勉诸执事之官。千万幸甚。且念北方多可虑之端。而令监按节。适在此际。亦自留意于浚壕修城。以备不虞如何。朱子当旱凶之岁。募饥民兴功役。此两得之道也。在筑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74L 页
石堤劄子耳。城池系国家之利害。愚衷又切杞人之忧。不顾出位之嫌。仰陈所怀。若非知罪之间。何敢如是。
答郑攀桂
泽畔奉晤。其乐亦融。归来耿耿。尚有馀怀。意表韩友袖传惠书。就审即日已返故园。仰贺之至。益觉神𨓏。晚徵驮病行色。六七日后。始还旧巢。今幸向差。随分自遣。潜疏告变。令人寒心。此辈凶德。安且成如此。国家之忧。有不可言。搢绅从政者。孰有心绪于世路也。伏念前头必有升叙之 命。似难守志。预用仰虑。顷年行到仙居。真是高蹈之境。吟成一绝。欲见浅诚。而时当台星不可不动。故不告而退。今乃书呈。或助难进易退之素节否。
答郑攀桂
黄江便。伏承至月惠书。恍如更奉清诲于溪堂静夜。喜感交深。季冬凝闭。伏惟閒中道味益胜。不禁神思之憧憧。晚徵率行从子婚礼于公州。身归永同。忽闻入锦病重之报。忧煎不自堪。幸赖仲氏主倅急人之义。疾足相通。得闻差报而还。感篆何喻。蒙示琼琚之报。三复咏叹。如得百朋。最是莫虑回头错之句。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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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尤可见性情之得也。第二绝辞意警切。亦感眷爱之深。谨玆和呈。
与郑攀桂(丁亥)
不意三山倅传示令弟奉事之讣。惊痛惨怛。无以为心。伏想台监数月之内。再遭此戚。哀恸迫切之至。恐有摧残伤生之虑。不但哀逝者而已。伏乞深自宽抑。以理排遣。副诸士友之望。晚徵日寒病痼。未易趋慰。空负幽明。悲系增深。汉儿厥妻之病少间。今始津送。而惟其天性自不能检束。猝难矫革。亦须人其人。渐渍教诲之如何。
答郑攀桂
来坐俗离山中。自与人世夐邈。君子一翰。翩然飞到。有若神助。慰此寂寥也。矧是教意真心学大头脑。感荷极深。亦见望道而未之见之诚。尤令人叹仰。窃惟朱子所谓看得心。只是虚荡地云者。是利仁而犹未实见得时也。其湛然空明。万理在里面云者。是实见得而安仁境界也。几乎圣矣。至于一张白纸与纸上都是字之喻。益见明白晓人处也。然此朱子虑门人之空荡荡地用力。而不能践实地。故不得不说出自己事以教之也。今执事以此阶级。辱问诸非其人。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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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所造浅深。此虽出于讲论相悉之道。而实违先难后获之训也。况此卤莽之学。纵有乍见。而还复埋没。其于千金宝藏。不能为主人。而每作过客。安足以说出自己物事也。高明既致工程于精微之域。苟因日月至焉之时。扩而充之。实见全体。则如人饮水。冷煖自知。不须多费说话也。省察之教。固当服膺。而只缘怠敬相乘。求仁之方。尚无血战相似之工夫。有如蜀汉欲安坐而取天下。可知其无闻于道也。曾欲筑室于曦阳山夜游岩。以获师友密迩之幸。而势有所不逮。移营茅栋于俗离山清溪洞。以为栖息之计。即商山之西。去家六十里也。谷深林茂。水石清幽。可以避尘。亦可为缓急地。所欠者师门与仙居隔远。是甚怅然。寂寞自度。亦复奈何。
与郑攀桂
一鞭出谷之教。固是素愿。而疠疫㳽漫。实无著足处。虽欲奋飞。亦无可奈何。姑待大火之西流。欲往青川,大田之间。以为觅山计。此去丈岩。未知几许。近则前进伏计。三洲别世。坏了斯文一宫墙矣。不堪惊痛。
答郑攀桂
岁色欲改。伏惟道体万福。仰慰且溯。晚徵寒疾频作。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76H 页
既不得往质江上。傍无畏友之警发。怠懒日胜。只自瞿然而已。近闻杖屦移栖禅窗。可想静中之乐。自有人不及知而己独知之之妙。驰仰驰仰。
答郑攀桂
明道正谊之学。不容于世。已数千年矣。台监岂不知此。而只缘君臣之义。不忍便诀。遽踵前人之狼狈。宁不悲哉。第念道固有乐而忘天下者。(缺)不先开 上心。而惟攻一番人之恶。则作事无渐。似未免己卯诸贤之失。未知如何。伏闻行遣之后。筵中刚介之题品。出于 圣上之明教。真所谓知臣莫如君者也。云间丹鹊。何远之有。惟祝益加学力。伫见髭发之胜昔。
答密阳倅任丈(埅)
前秋枉旆。窃见鹤发韶颜。神彩敷腴。驻得平昔之胜。未知有何工夫。偏被造化翁爱护。一叹一贺。且伏闻下车之后。卧閤之治。风声远畅。尤不任钦仰之诚。乃者营便。伏承下问状。兼受清风之惠。感幸之至。无以为谢。侍生蒲柳之资。望秋先萎。宿痾新病。无时少霁。长心短景。只恐无闻。亦复奈何。珍重丽什。尚今敬玩。而素昧声病。不敢为唱和计。亦不可孤负寄与之盛意。玆敢追步以呈。不妨为一笑之资矣。岭南楼上。欲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76L 页
一承诲。仍骋海天远目。而无路致身。空切向𨓏。
与任丈
夏间善山便。修上一书。兼呈拙句。能免洪乔否。仄闻尊丈编辑蔡进士锡畴丈遗文。益感高义之出寻常也。曾有所赠侍生一篇诗。故玆誊呈耳。此老文章。终始不遇。岂非命也。然其遗文。既入于君子之修次。则大慰九原之魂也。
与金三渊子益(昌翕○癸未)
仙山奉范。岂是小因缘。心眼俱明。甚惬素愿。只恨病苦。中道径还也。伏惟新元。道味益胜。晚徵中寒馀症。尚尔弥留。闷怜何喻。回想净界清诲洒洒。其论古人用心处。令人却忘千岁之远。则此心之乐。实有老死相从之愿。而第以病气眩乱。多少警拔之教。未能一一记得。是甚为欠。暮归观猎之诫。尤用佩服。会待和风。当往黄江。前路若无疹疫。则可以转寻云扃耳。
与金子益(戊子)
斯文不幸。三洲先生奄至易箦。惊痛之心。不能自已。伏惟友爱加隆。哀恸之怀。何可堪胜。未知此时。服中道候何如。仰恋不任远诚。晚徵日前。自黄江为奉慰计。行到骊江。闻京城疠疫炽盛。未免恐惧而退。一会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77H 页
实有数。怅仰如有所失。伏念高明僻在一隅。所与游者麋鹿。所与交者缁流。而东南士友。邈然无路际接清仪。良可慨然。清槐闻喜之间。亦多云水之窟。硕人之所考槃。多士之所往来。执事若弃西而东。则年少游学。有所依归。其幸何言。以执事清名高行。终若与鸟兽同群。而不资于斯人之徒。则岂非有歉于吾道也。俗离后面。新得绝境。乃是十胜之一。伏望一日惠然。遍搜林壑。以定取舍如何。不但鄙人之企望深切。实士林之所共愿。故玆敢远渎。更入三思焉。
与金子益
比安张节度书。言执事自雪岳方向伽倻。即欲迎奉清范。消却鄙吝。而方避疠于俗离山。猝难办行。且莫的道旆戾彼之期。不能遂忱。恨莫大焉。未知复路在何间耶。离岳后面。得一桃源。欲使见知于高人。而岂易得耶。空自神𨓏而已。
与李芝村同甫(喜朝)
月岳清游。频挂梦想。忽闻就理。不胜惊叹。世路之险有如此。可惧可惧。然忧戚玉成。何往而不自得焉。是仰是仰。晚徵病伏山谷。无缘趋唁。空自翘首西悲耳。
与沈监司(欢○丁丑)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77L 页
楼岩一拜。迨为中心之喜。未知戚长或者留念否。辞退后。递伸一候。亦未知下览否也。当时畏约。有不可言。而数年之后。遽为国族。以继先世之耿光。又居方伯连帅之任。制湖南五十州。人间荣辱。乃如许不可知。岂非积德之家福庆转隆也。若因此戒慎俭约。一如在楼岩时节。则鬼不敢瞰。而造物益亲之矣。伏见一国臣民之责望。多归于閤下一身。盖为 世子养正。以固无彊之基也。閤下以世禄大家。既居休戚与同之地。势难任意进退。勿思他嫌。惟以至诚感动 天意。启道 春宫。以尽在我之职。以答众望之属可也。程子曰。辅养之道。要使跬步不离正人。又选臣僚家子弟十二三岁厚重不戏游者二三人。同侍习业。则自然涵养气质。薰陶德性。今日急务。岂不在此乎。若使宦官宫妾常侍。而宫官有时侍讲。则岂非辅养之疏略耶。草莽贱士。不宜进出位之言。而古人有漆室之忧献芹之忱。此秉彝之心。自不能已也。故伊川在布衣时。亦移书富郑公。论及国事。所以晚徵猥效而敢陈于明公者也。然若非睦姻之谊无间于亲疏。何敢及此。伏望休咎僭妄。择于荛言。戚孙孤露馀生。又失一季已三年。只影踽踽。积伤为病。春虫欲飞。而
秋潭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78H 页
尚不出户庭。悲苦何喻。索居穷巷。傍无师友之益。又乏黄卷之对。其孤陋之怀。安得以开发也。曾闻营下。多有书板。当于暮春。备送纸地。性理大全,二程全书等书印惠。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