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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洲别集卷之二 第 x 页
石洲别集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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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洲别集卷之二 第 121H 页
答宋弘甫书
韠白。辱书。许我太过。而责我诚当。不敢默默。略抒情素。仆受性疏诞。与俗寡谐。每遇朱门甲第。则必唾而过之。而见陋巷蓬室。则必徘徊眷顾。以想见曲肱饮水而不改其乐者。每遇纡青拖紫。举世以为贤者。则鄙之如奴虏。而见任侠屠狗。为乡里所贱者。则必欣然愿从之游曰。庶几得见悲歌慷慨者乎。此仆之所以见怪于流俗。而仆亦不能自知其何心也。以此不欲与世俯仰。思将退伏山野。收心养性。以求古人所谓道者。于是取周,程,张,邵,朱,吕之书。读而思之。虽不敢自以为有得。而其文义之间。或有犁然当于心者。遂决意向学。于今六七年矣。然而无严师以临之。无益友以辅之。悠悠碌碌。与时泛浮。而诗酒之习。又从而缠绕之。虽曰有志于道。而其言其行。只是向来底人耳。宜足下之有是责也。噫。足下之责我诚是矣。足下之爱我诚多矣。仆尝以为责善辅仁。古之道也。今之世不复有行古人之道者。于今忽有之。而于吾身亲见之。敢
韠白。辱书。许我太过。而责我诚当。不敢默默。略抒情素。仆受性疏诞。与俗寡谐。每遇朱门甲第。则必唾而过之。而见陋巷蓬室。则必徘徊眷顾。以想见曲肱饮水而不改其乐者。每遇纡青拖紫。举世以为贤者。则鄙之如奴虏。而见任侠屠狗。为乡里所贱者。则必欣然愿从之游曰。庶几得见悲歌慷慨者乎。此仆之所以见怪于流俗。而仆亦不能自知其何心也。以此不欲与世俯仰。思将退伏山野。收心养性。以求古人所谓道者。于是取周,程,张,邵,朱,吕之书。读而思之。虽不敢自以为有得。而其文义之间。或有犁然当于心者。遂决意向学。于今六七年矣。然而无严师以临之。无益友以辅之。悠悠碌碌。与时泛浮。而诗酒之习。又从而缠绕之。虽曰有志于道。而其言其行。只是向来底人耳。宜足下之有是责也。噫。足下之责我诚是矣。足下之爱我诚多矣。仆尝以为责善辅仁。古之道也。今之世不复有行古人之道者。于今忽有之。而于吾身亲见之。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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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拜贺足下。又以自贺也。虽然。勉人易而勉己难。足下能以勉仆者勉己。则又幸矣。不宣。韠白。
重峰先生封事后跋
韠读先生封事。至顽云不解。天日尝阴。未常不三复流涕也。呜呼。先生之所推以为师友者。皆今世之所大仇也。今世之所贵重者。即先生之所指以为憸邪反覆无忌惮者也。人之所向。一何剌谬之甚耶。方秀吉纳款请使之日。先生已逆睹其凶悖之谋。必欲上奏 天子。旁檄诸侯。以致天诛。且陈守御之策纤悉备具。当世之议先生者。不过以为病风狂易。当国用事之臣。视先生如雠。及乎壬辰之乱。国势横溃。生灵涂炭。銮舆播越。 宗社丘墟。以至动天下之兵。然后先生之平日所尝陈列者。一一皆验。至如延安海隅。一孤邑耳。而先生特与府使申恪书。使之浚濠完城。为他日保障之地。及倭寇之凭陵也。招讨使李廷馣赖以得全。盖先生洞察时势。如烛照数计而龟卜。决非偶然而发者。呜呼。先生能见未形之乱于千里之外。数年之后。而独不
重峰先生封事后跋
韠读先生封事。至顽云不解。天日尝阴。未常不三复流涕也。呜呼。先生之所推以为师友者。皆今世之所大仇也。今世之所贵重者。即先生之所指以为憸邪反覆无忌惮者也。人之所向。一何剌谬之甚耶。方秀吉纳款请使之日。先生已逆睹其凶悖之谋。必欲上奏 天子。旁檄诸侯。以致天诛。且陈守御之策纤悉备具。当世之议先生者。不过以为病风狂易。当国用事之臣。视先生如雠。及乎壬辰之乱。国势横溃。生灵涂炭。銮舆播越。 宗社丘墟。以至动天下之兵。然后先生之平日所尝陈列者。一一皆验。至如延安海隅。一孤邑耳。而先生特与府使申恪书。使之浚濠完城。为他日保障之地。及倭寇之凭陵也。招讨使李廷馣赖以得全。盖先生洞察时势。如烛照数计而龟卜。决非偶然而发者。呜呼。先生能见未形之乱于千里之外。数年之后。而独不
石洲别集卷之二 第 122H 页
辨邪正于目前乎。然则今世之所仇者。果为小人耶。其所重者。果为君子耶。抑古人所谓阴阳易位。方正倒植者耶。诚使为人上者。得先生之书。惕然觉悟。以重其所仇。而仇其所重。则顽云解而天日明矣。悲夫悲夫。此未易为俗人言也。聊书所感。以贻先生之子。
祭牛溪先生文(为人作)
维年月日。门人某等。谨以清酌庶羞之奠。敬祭于牛溪先生之灵。呜呼。我国僻介东海。民俗鄙夷。自箕子受封而文教始兴。下至王氏之叔千有馀年。人才辈出。蔚乎可观。然唯文章博雅是务。其理明德邵。慨然以斯道自任者。圃隐之外无闻焉。逮至 圣朝。文治之盛。上掩前古。山岳降精。英豪间起。一蠹,寒暄。倡之于前。而静庵,退溪,晦斋诸贤。和之于后。推明性理之原。而诎词华功利之弊。使濂洛关闽之学。焕然于世。于戏盛哉。惟先生胚胎前光。早闻诗礼。目濡耳染。习与性成。居敬集义。内外完好。其言其行。粹然一出于正。或静或动。吻然皆合乎道。识见之高。造诣之深。岂窾启小子所敢测哉。呜呼。先生之道
祭牛溪先生文(为人作)
维年月日。门人某等。谨以清酌庶羞之奠。敬祭于牛溪先生之灵。呜呼。我国僻介东海。民俗鄙夷。自箕子受封而文教始兴。下至王氏之叔千有馀年。人才辈出。蔚乎可观。然唯文章博雅是务。其理明德邵。慨然以斯道自任者。圃隐之外无闻焉。逮至 圣朝。文治之盛。上掩前古。山岳降精。英豪间起。一蠹,寒暄。倡之于前。而静庵,退溪,晦斋诸贤。和之于后。推明性理之原。而诎词华功利之弊。使濂洛关闽之学。焕然于世。于戏盛哉。惟先生胚胎前光。早闻诗礼。目濡耳染。习与性成。居敬集义。内外完好。其言其行。粹然一出于正。或静或动。吻然皆合乎道。识见之高。造诣之深。岂窾启小子所敢测哉。呜呼。先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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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而天地之所以高下。山川之所以流峙。日月之所以明。鬼神之所以幽。草木鸟兽之所以荣悴飞走。以至风雨雷霆霜露之所以纠错纷纭者。近而君臣父子夫妇长幼之伦。洒扫应对日用事物之常。以至古今天下国家所以治乱兴亡者。既已融会透潵奭然四达。而又贯之以一。守之以约。存诸心。发乎四肢。以措诸事。而及乎人。其所卓尔自立。虽谓之集诸贤之所长可也。其自持也严毅清苦。凛乎可畏。其接物也怡悦恳恻。温乎可爱。诚敬以奉祭祀。恩义以御妻孥。闇然之德。日至光显。虽穷阎僻巷小儿妇人。莫不闻风而感。而世或有不悦者。何如人哉。其处也则麻衣草座。澹泊优游。图书自娱。若将终身。甚出也则嘉谟谠论。上格宸心。一言不入。奉身以退。出非为己。处不忘世。一进一退。义理与俱。而其眷眷尊主庇民之念。不以进退有间。河不出图。凤德终孤。将天不欲使斯民有知耶。夫何不整遗一老也。呜呼。先生没矣。斯文丧矣。后学小生。无所归矣。彼摇唇弄舌。造谤飞谋。以陷害儒宗者。无所忌惮矣。某等俱以不才。获忝门下。
石洲别集卷之二 第 123H 页
坐春风立夜雪。有年于兹。先生不弃无似。矜闷其愚。博我约我。谆谆善诱。使知方向。不纳于邪。其成就之恩。实与生我者无间。方将朝夕执役。学所未能。庶几无忝于师门。呜呼。孰谓先生遽至于斯耶。呜呼。生之有死。犹昼之有夜。尧舜孔子所不得免。则先生其亦廓然大公。与化为徒。不以死生寿夭。介于怀也明矣。然而后学小生。自先生之没也。如瞽者之失相。伥伥乎其无所之。如行之而不识四方。茫茫乎未有所底。则安得不仰天长号而泣血也哉。呜呼。日月流迈。逝水滔滔。俛仰之间。奄及一期。追想德音。曷胜悲慕。兹设薄具。敢陈卑衷。不亡者存。庶垂歆格。呜呼哀哉。尚飨。
刻握机橐籥序
战不可以无法。法不可以无书。书者。所以载法也。始安徐际卿。奇伟士也。虽在穷愁中。而以天下事自任。尝愤倭奴陆梁。王师暴露。于是悉取古今兵家者说。间以己意。作为一书。目曰握机橐籥。凡战守奇正。水陆险易。行阵器械之制。象纬风角之术。瞭然毕举。读之。直使人如驱貔虎
刻握机橐籥序
战不可以无法。法不可以无书。书者。所以载法也。始安徐际卿。奇伟士也。虽在穷愁中。而以天下事自任。尝愤倭奴陆梁。王师暴露。于是悉取古今兵家者说。间以己意。作为一书。目曰握机橐籥。凡战守奇正。水陆险易。行阵器械之制。象纬风角之术。瞭然毕举。读之。直使人如驱貔虎
石洲别集卷之二 第 123L 页
建鼓旗。出没于矢石之间。吁亦伟哉。苟能用是书者。虽鞭挞四夷可也。况小丑哉。去年冬。左协副总李公芳春。承圣天子威命。仗兵而东。以是书自随。岂所谓能用之者耶。昭义将林君欢。见而悦之。乃鸠工锓梓。三阅月而讫其功。时余以客游于林君。一日。君出是书。且属以序。余俯而读。仰而叹曰。夫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矧乎穷寇负海。国耻未雪。为臣为子者。其可以须臾忘战哉。夫战不可忘。则君之眷眷于是书者。岂徒然哉。且夫际卿不以所自得者。私于其心。而公之以书。副总不以所得于际卿者。私于其身。而公之于人君。又不以所得于副总者。私于一时。而欲公之于后世。噫。是三者之用心。不既仁且博乎哉。余窃恨生也僻。不得与际卿扬眉吐气说釰谭兵。而窃以载名是书为荣。遂不辞而为之序云。
祭九世祖高丽侍中文正公文
呜呼。昔在三韩。东土无君。始林金椟。天降真人。猗兰奕叶。辉映千春。鸡归于鹄。始姓为权。门阑燀赫。胤胄蝉联。粤我文正。山岳之英。和风甘雨。
祭九世祖高丽侍中文正公文
呜呼。昔在三韩。东土无君。始林金椟。天降真人。猗兰奕叶。辉映千春。鸡归于鹄。始姓为权。门阑燀赫。胤胄蝉联。粤我文正。山岳之英。和风甘雨。
石洲别集卷之二 第 124H 页
大器夙成。年愈舞象。云路登名。青钱选重。文石班清。一岁九迁。宠渥日深。公清著望。朝野归心。手握天章。播芳兰畹。龙跃学海。凤翥词苑。银台有笺。白华有诗。玉佩琼琚。世推厥辞。紫阳经说。始来吾东。俗儒窾启。眇视瞢瞢。公实表章。日月于穹。位升台鼎。功焕彝钟。衮衣绣裳。玉立霄汉。忠贤以赖。奸究以惮。徇国五纪。发白心丹。不见一劾。人以为难。孝慈敦睦。化始闺闱。琴瑟在御。凤凰于飞。爰及子女。聿膺多福。朱轮在庭。满十除一。有德有功。有位有年。死生哀荣。世孰与肩。馀庆未艾。泽暨后裔。班班可谱。冠冕奕世。日月逝矣。年代茫然。空山丘陇。列树风烟。兽石倾危。牲系芜没。不禁樵牧。有惭豺獭。某等俱以不肖。忝在仍云。尚赖世德。不识耕耘。读书著文。童习白纷。惧坠先绪。贻愧泉原。明发不寐。有怀清芬。玆设薄具。敬献菲忱。不亡者存。庶其来歆。尚飨。
宋生名行记
君名柁。字时正。湖南人。丁酉岁。倭贼屠湖南。君避地务安县。尝夜行失道。为贼所得。将渡海。君见贼不满十人。而同舟被拘者众。于是。密与同
宋生名行记
君名柁。字时正。湖南人。丁酉岁。倭贼屠湖南。君避地务安县。尝夜行失道。为贼所得。将渡海。君见贼不满十人。而同舟被拘者众。于是。密与同
石洲别集卷之二 第 124L 页
舟者谋。乘间夺贼刀。斮杀殆尽。适有一贼投水得脱。告于他贼。以故不能免。临死。大呼曰。我乃光州宋某之子某也。不幸而陷于贼。今又不幸而死。汝诸船被掳者。或早晚脱还。传语于我父母可也。越四年庚子。姜太初沆。归自日本。详道此事。呜呼。君平居。气度闲雅。体癯然纤弱。如不胜其衣。直一介书生耳。及蹈难乘机设谋。奋刀鏖贼。卒能明白而死。非烈丈夫。能如是乎。君死时年三十一。君早丧母。事继母。极其诚孝。遇弟妹。无毫发过差。韠于君为妹婿。尝屡得重病。动经时月。君视汤药。未尝少怠。不解带者或累日。至平复乃已。呜呼韠。于是焉。知君之仁也。于其死焉。又知君之勇也。呜呼。若君者。古所谓善人者非耶。而其生也穷。其死也惨。世之人徒曰天不负善人。吾不信也。君既执。君弟樯。奉父母北行。至珍原县。入破屋中歇。一贼猝至。恐父母见害。即迎出诱贼而去。至半道。料贼无他侣。乃扑杀之。方欲还。又为他贼所得。系入日本。贼将爱而欲留之。出美女三人使自择。不肯受。日以逃还为务。今虽未及还。其志可嘉也。故附见焉。庚
石洲别集卷之二 第 125H 页
子腊月初五日。记。
宗稧序
维万历辛亥仲春之月。摄祭 先祖文忠公于六代孙韠之私室。子姓兄弟骏奔执事者若干人。既事而馂。昭穆以列。长少以序。献酬交错。怡怡然也。将退。咸顾恋牵连。合辞言曰。我家自太师以来。世趾厥美。崇勋伟烈。辉映简策。以逮于我文忠公。则纂序前徽。益大以光。文章道学。为世儒宗。而位不满德。委祉后裔。至今二百馀年。冠冕不绝。岂非积之者厚。故其发之也远欤。今我同宗之人。可不怀祖先之遗泽。念骨肉之至恩。而思所以不坠者乎。于是。立春秋约会。略如花树韦家故事。而命韠为之序。韠窃念吾之一身。非吾有也。乃祖考之遗体也。原吾体之所自出。则凡为吾祖之子孙者。皆吾一身也。一身至于所不知何人者。远故也。远而至于不相爱。则是不爱其身也。不爱其身者。是忘其祖考者也。夫忘其祖考者。岂人之情也哉。此吾契之所以作也。诚使后之为子孙者。继而修之。敦睦之风。世世不替。由吾家而及乎乡国。以达于天下。则
宗稧序
维万历辛亥仲春之月。摄祭 先祖文忠公于六代孙韠之私室。子姓兄弟骏奔执事者若干人。既事而馂。昭穆以列。长少以序。献酬交错。怡怡然也。将退。咸顾恋牵连。合辞言曰。我家自太师以来。世趾厥美。崇勋伟烈。辉映简策。以逮于我文忠公。则纂序前徽。益大以光。文章道学。为世儒宗。而位不满德。委祉后裔。至今二百馀年。冠冕不绝。岂非积之者厚。故其发之也远欤。今我同宗之人。可不怀祖先之遗泽。念骨肉之至恩。而思所以不坠者乎。于是。立春秋约会。略如花树韦家故事。而命韠为之序。韠窃念吾之一身。非吾有也。乃祖考之遗体也。原吾体之所自出。则凡为吾祖之子孙者。皆吾一身也。一身至于所不知何人者。远故也。远而至于不相爱。则是不爱其身也。不爱其身者。是忘其祖考者也。夫忘其祖考者。岂人之情也哉。此吾契之所以作也。诚使后之为子孙者。继而修之。敦睦之风。世世不替。由吾家而及乎乡国。以达于天下。则
石洲别集卷之二 第 125L 页
岂但有补于世道。吾先祖在天之灵。亦且感悦于冥冥之中矣。如或不然。而荒怠不修。以自毁其成法。则岂但非吾先祖之所望。抑且不免为乡党所戮笑。可不惧哉。呜呼。世降俗衰。宗法大坏。无百年之家。往往亲未绝而不相识。甚或至于同气之间。自相雠敌者比比有之。如此而欲望风俗之厚。教化之美。不亦难乎。今夫所以移风易俗。笃恩谊正伦理。以挽回三代之化者。未必不自吾宗始。权韠谨序。
师友录(起草。而未及终篇。)
洪至诚。字刚中。号拂(一作佛)顶山人。高雅俭率。持身接物。殊与世不相类。以故人多笑之。于书无所不读。训后进不倦。至夜半不寝。学者困睡扑头。而公始亢然整坐。略无怠色。凡古文盘错肯綮。素名难解处。公乃毫分缕拆。不留馀蕴。丁酉之倭乱。遇贼被害。年七十有馀矣。父裕孙。字馀庆。号枉真子。又号筱丛。尝与金时习,南孝温。为方外交云。
赵氏子兄弟。长曰纬韩。初名绍韩。字汝承。后改今名。而牛溪成先生字之曰持世。少时不羁。为
师友录(起草。而未及终篇。)
洪至诚。字刚中。号拂(一作佛)顶山人。高雅俭率。持身接物。殊与世不相类。以故人多笑之。于书无所不读。训后进不倦。至夜半不寝。学者困睡扑头。而公始亢然整坐。略无怠色。凡古文盘错肯綮。素名难解处。公乃毫分缕拆。不留馀蕴。丁酉之倭乱。遇贼被害。年七十有馀矣。父裕孙。字馀庆。号枉真子。又号筱丛。尝与金时习,南孝温。为方外交云。
赵氏子兄弟。长曰纬韩。初名绍韩。字汝承。后改今名。而牛溪成先生字之曰持世。少时不羁。为
石洲别集卷之二 第 126H 页
文务奇峻。既而通达世情。故作诙谐语以自混。然其所言。皆有理致。屡举不中。家甚贫。今为马官。然非其所好。弟曰缵韩。字善述。亦伟士也。其文益奇。乙巳廷试。拟作汉王拜韩信为大将诏书。句句可诵。遂擢第一。
成辂。字重任。庚午进士。尝为荫官。不屑就。平生尊郑松江为师。早丧妻。不再娶。独居三十馀年。家贫嗜酒。不拘检束。而天品高朗。人自不可及。林欢。字子中。罗州人。早有文名。登某年进士。屡举不第。为人慷慨有大志。与人交。信且有义。官至文化县监。生于辛酉。死于戊申。年四十八。其兄愃。字子宽。既登进士。废举子业。所居。种百花。不与人交游。唯弹琴赋诗而已。
答寒泉手简
寂寥中无以自慰。舍弟来。得足下书并诗。多谢多谢。足下云与子敏天翁辈。作诗酒琴歌之乐。令人益知离群索居为可悲也。又得前此一书。喻以赴举之意。甚非相悉之辞也。仆之不可游于世。自卜已熟。岂可以呶呶者之故。变初心哉。若使操觚弄墨。驰逐于白战之场。则我知呶呶
成辂。字重任。庚午进士。尝为荫官。不屑就。平生尊郑松江为师。早丧妻。不再娶。独居三十馀年。家贫嗜酒。不拘检束。而天品高朗。人自不可及。林欢。字子中。罗州人。早有文名。登某年进士。屡举不第。为人慷慨有大志。与人交。信且有义。官至文化县监。生于辛酉。死于戊申。年四十八。其兄愃。字子宽。既登进士。废举子业。所居。种百花。不与人交游。唯弹琴赋诗而已。
答寒泉手简
寂寥中无以自慰。舍弟来。得足下书并诗。多谢多谢。足下云与子敏天翁辈。作诗酒琴歌之乐。令人益知离群索居为可悲也。又得前此一书。喻以赴举之意。甚非相悉之辞也。仆之不可游于世。自卜已熟。岂可以呶呶者之故。变初心哉。若使操觚弄墨。驰逐于白战之场。则我知呶呶
石洲别集卷之二 第 126L 页
者之益甚也。动辄得咎。古人所不免。仆又何恨。仆有古书数卷。足以自娱。诗虽拙。足以自遣。家虽贫。亦可以具浊醪。每把酒哦诗。悠然自得。不知老之将至。彼呶呶者之于我何哉。望足下无复言。自馀当俟面。不既。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