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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x 页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劄子
劄子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74H 页
以分兵曹判书。陪 东宫在全州劄。(癸巳冬)
伏以臣病伏私寓。废仕多日。时因郎吏。得闻朝论之绪馀。妄有所见。私欲通议于抚军司。以禀进止。而身既退伏。伻人议事。事涉偃蹇。不得不冒昧陈禀。臣伏闻顷日 引对。议臣有请勿驻湖西直上京师者。以臣愚意。今日国之根本。只在两湖。若无两湖。是无国家也。而 大驾久驻西路。声问隔绝。将官守令。凡于施措。多任己意。不复知有 朝廷法令。故民之受害。特甚于他。积苦成顽。习顽以悍。已成魑魅之乡。自闻 鹤驾南下。民皆引领想望风采。猾吏屏息。稍稍知有 朝廷气象。一朝因一潢池小丑。未有 召命。遽尔移驾。颠倒西上。不唯事出仓猝。风色不佳。抑且启寇盗凭陵之心。骇两湖愚民之望。日后之事。益无以收拾。虽然。事有经权。不可执一。若使此贼。谋深机秘。势大党众。志在不小。祸将难测。则湖西之富。虽一国之保障。万金之重。非一将之轻试。当具由上闻。整旅而还。今则不然。贼之施为。狂躁无谋。数处徒众。仅仅数百。而饥民相聚。妄自叫啸而已。登时扑灭。则可及未乱。
伏以臣病伏私寓。废仕多日。时因郎吏。得闻朝论之绪馀。妄有所见。私欲通议于抚军司。以禀进止。而身既退伏。伻人议事。事涉偃蹇。不得不冒昧陈禀。臣伏闻顷日 引对。议臣有请勿驻湖西直上京师者。以臣愚意。今日国之根本。只在两湖。若无两湖。是无国家也。而 大驾久驻西路。声问隔绝。将官守令。凡于施措。多任己意。不复知有 朝廷法令。故民之受害。特甚于他。积苦成顽。习顽以悍。已成魑魅之乡。自闻 鹤驾南下。民皆引领想望风采。猾吏屏息。稍稍知有 朝廷气象。一朝因一潢池小丑。未有 召命。遽尔移驾。颠倒西上。不唯事出仓猝。风色不佳。抑且启寇盗凭陵之心。骇两湖愚民之望。日后之事。益无以收拾。虽然。事有经权。不可执一。若使此贼。谋深机秘。势大党众。志在不小。祸将难测。则湖西之富。虽一国之保障。万金之重。非一将之轻试。当具由上闻。整旅而还。今则不然。贼之施为。狂躁无谋。数处徒众。仅仅数百。而饥民相聚。妄自叫啸而已。登时扑灭。则可及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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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而不治。则滋蔓难图。岂有赫赫元良。亲来抚军。而见一无赖。遽议移驾。使贼益骄。贻 君父之忧也。为今之计。召集猛士。急进湖西。率砺士众。大加讨灭。宣布德意。使无良无赖之徒。晓然知仁贤人所作为如是其神也。则岂不美哉。今侍卫之士。虽甚孤弱。其中雄勇著称冠于三军者。亦有数辈。如得锐卒。不满数百。足以帖服。顷日伏见抚军司以佥知朴名贤。率领新及第。当赴岭南。当今大弊有二焉。患多将官而无锐卒。患多号令而不力行。今岭南诸将。已至十馀。各不统属。各自开府。今之所忧。不患无将。名贤素称雄勇。今之此行。非谓无益。窃闻各阵诸将。闻有取人之举。皆欲得其新兵。以鼓其勇。故元帅欲以新及第。分属于诸阵。诸阵已闻此言。人人皆自以为添锐卒。拭目而望。若使一人。专统一队。自当一面。诸阵之将。必将缺望。而别立客阵。馈饷亦不便。不如依平安道例。择榜中有计虑者。分为部将。各率数十人。俱隶元帅府。听其分付之为便。且臣与朴名贤。未曾一面。今得与之论事。沉勇有权略。生长湖西。熟谙形势。威名亦著。今侍卫武将。只有一朴晋。势甚孤单。姑令名贤扈 驾西上。脱或有警。则缓急可以得力。且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75H 页
念此贼。因民之饥。诱以利害。聚徒不成。则必为米贼。分投海岛遏抄行船。以偷一时之命耳。今节迫敛税。两道漕挽皆由内洋。一见拦阻。为祸不细。而本道水使。已下岭南。沿海舟师。统察无人。此亦不可不虑也。古人以治乱民。比之治绳者。盖谓得其条理。解其综结处而已也。昨夜伏见本道书状。则稷山人捕得贼将十人。其中有宋儒真称名者。此乃义兵中立功最多者。日月已久。文书汗漫。臣昏不能详记。今不知何人手下。其善战多功之状。则分明记忆矣。以臣料之。此必义兵一阵。举起为盗也。今其成册。必在备边司。而湖西义阵。多者千馀。少不下数百。若以本籍。点名抽出。一一逮捕。则不唯枉滥之多。横罹可哀。求以止乱。而反益为乱。诛止其魁。馀皆勿问。咸使维新。此方今之第一策也。今湖西诸臣。皆政尚明察而奉法画一者也。其于发奸钩情摘状严治之道。必已详尽矣。恐于便宜之策。非有明旨。则有所未敢也。敢此陈 达。臣病未去体。中虚手战。神思又惛。文不达意。乞 下抚军司详议进退。则不胜幸甚。取 进止。
答曰。省劄。诚款至矣。深用嘉悦。劄辞当▣念而议处之。
癸巳以分兵曹判书。久病乞遆劄。
伏以臣寒疾新愈。中气未实。伏闻山谦就鞫。不敢退伏。力疾入 侍。仍以行公。腠理虚脆。内气益伤。旧疾有根。加于少愈。以今月二十二日。伏枕拥汗。今至数日。日增无减。少遇隙风。体便觉寒。郁而成热。内伏不散。食饮日减。心气日耗。从今数朔。差复无期。国事至此。中外俱急。人臣分义。有死而已。颠仆之前。义难言病。循例呈告。心实不敢。伏乞 许遆臣职。以便公私。取 进止。
答曰。省劄。诚款至矣。深用嘉悦。劄辞当▣念而议处之。
癸巳以分兵曹判书。久病乞遆劄。
伏以臣寒疾新愈。中气未实。伏闻山谦就鞫。不敢退伏。力疾入 侍。仍以行公。腠理虚脆。内气益伤。旧疾有根。加于少愈。以今月二十二日。伏枕拥汗。今至数日。日增无减。少遇隙风。体便觉寒。郁而成热。内伏不散。食饮日减。心气日耗。从今数朔。差复无期。国事至此。中外俱急。人臣分义。有死而已。颠仆之前。义难言病。循例呈告。心实不敢。伏乞 许遆臣职。以便公私。取 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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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冬。辞兵曹判书劄。
伏以臣受气虚薄。性又疏旷。受任数月。罪戾山积。加以重病。旷职多日。公私忧悯。冒昧呈告。 圣旨怜悯。询问左右。夫问者。疑事也。欲以决疑。事在不疑。则何用问为。备边司循常承对。失臣实状。不加斥退。优许恩暇。臣闻命神丧。久而乃定。揆之分义。即当扶疾趋朝。僵仆之前。不敢告辞。而第其间曲折。或有所未及上达。而自 上处置。亦有所未尽得宜也。不得不列为三条。略陈梗槩。冀 圣明之裁察焉。我国旧规。凡军国大政。则皆由备边司。本曹所干。只是细琐冗务。则虽当多难。似若无甚重难。而若弊不胜任。忽而不理。百度涣散。将无收拾。今六部体统。略成
伏以臣受气虚薄。性又疏旷。受任数月。罪戾山积。加以重病。旷职多日。公私忧悯。冒昧呈告。 圣旨怜悯。询问左右。夫问者。疑事也。欲以决疑。事在不疑。则何用问为。备边司循常承对。失臣实状。不加斥退。优许恩暇。臣闻命神丧。久而乃定。揆之分义。即当扶疾趋朝。僵仆之前。不敢告辞。而第其间曲折。或有所未及上达。而自 上处置。亦有所未尽得宜也。不得不列为三条。略陈梗槩。冀 圣明之裁察焉。我国旧规。凡军国大政。则皆由备边司。本曹所干。只是细琐冗务。则虽当多难。似若无甚重难。而若弊不胜任。忽而不理。百度涣散。将无收拾。今六部体统。略成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76H 页
头绪。而军政一事。尤甚扳荡。文移催调。项背相望。漫不举行。皆归虚札。至于凡百日用之间。率皆从无办有。演少为多。譬若乏财贫家。办当大役。当此之时。虽选择老成夙望谙鍊军务为一时所重者。久久责成。犹不克济。况如臣者。其何能堪。臣因乱乏人。久忝匪据。自义州至海州。自海州至还都。触事致败。厚招物议。寻常公干。推考之外。以表表可言者论之。在义州。不能整埋(一作理)军务。在海州。以临政循私。及论功不均。三被台评。臣犹抗颜碌碌随行者。只俟 车驾旋轸。冀得自处而已。实非敢贪荣冒宠利大爵为私幸也。适有 皇命释负南下。若获神助。庶免大戾。不意再授之命。特出于万万梦寐之所不到地。苍黄拜命。黾勉供职。神既耗矣。精既脱矣。运去计困。天丧魄矣。发论误事。摇手触禁。日用庶务。皆失所宜。人虽不言。自反甚详。历数在职之日。仅逾三个月馀。而卫卒代立而不能理。禁旅窃俸而不能察。吏胥弄奸而不能防。战士愆期而不能代。甚至于委废军政。嗾逐教师。偾事之罪。不一而足。千疮百孔。一时露出。万目齐睹。只手难掩。到此地头。益复狼狈。遇人目动。临事胆慄。逆施倒行。已非昔日之形貌矣。自 上虽欲掩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76L 页
匿覆盖。终始保全。其道无由。究厥罪原。虽缘臣之无状。皆所自取。反以思之。亦由任之违才。有以致此。臣禀性疏旷。事多阔略。居常应接。亦不如人。故自幼及长。自长及仕。朋知宗戚。至于先辈。皆指以为迂儒。未尝以办应事务。期待于臣。首尾事国十有馀年。滥荷误恩。长在文苑。其于军兵施措。目所未见。耳亦罕闻。而一朝驱策于所未经之地。强之以所不能之事。所用非其所习。其不近似者。势所必至。而加以人微望轻。百谤所萃。其绵绵至于今日者。幸也无怪也。且壬辰秋冬以后。得胁痛之疾。初谓痰症。久乃知其瘀血停畜于内。凝坚如物。发作无节。与气上下。拘牵刺痛。至于今冬。食饮衰减。痛势倍剧。医云所伤深重。非时月可愈。况当冬节。尤可畏忌。若不及今痛加治疗。将成废疾。或难投药。若于此际。不善调治。而衔恩感激。颠仆为期。一向奔走。就死乃已。则一个臣身。固难为有无于朝著。而瞑目泉原。再不得亲见太平。殁有馀恨矣。伏愿圣明念本曹创制之重。察微臣负罪之由。怜其疾病之深。依前辞单。特许遆免。许令调治数月。更起为人。则不胜幸甚。无任祈恳之至。
答曰。当此国家危急之时。司马之长。未可轻遆。
答曰。当此国家危急之时。司马之长。未可轻遆。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77H 页
卿宜调理行公。
甲午冬。辞兵曹判书劄。[再劄]
伏以臣罪犯渎 尊。辞不达意。前后陈请。皆归例让。 圣旨丁宁。慰诲勤至。臣奉读之馀。魄遁神飞。继之以涕。百思无他。宁有一死。盘桓数日。顾影语心曰。唯当收召旧魂。策钝砺顽。拂拭奔走。颠踬于路而后止耳。顾以积伤所发。病根既深。始自壬辰秋冬以后。左肩腠理。有物坚凝。动相拘紧。与气升降。时或刺痛。初为老痰。伏以为灾。日月既久。未见增减。故习狃为常。不思攻砭。今年夏间。奉使南方。沿途所伤。重得内伤。旬朔之内。再遘再发热。几死幸生。饮冷无节。内铄真元。外不调治。元气大伤。百疾齐作。旧患拘紧。乘时发动。下至脐下。上冲胁上。如鱼舞澜。气为昏塞。迎医诊视。始觉瘀血。馀毒所偏。右边臂脚。仍以不仁。以至秋冬。日加增剧。方其气塞之时。眼眩头重。迨不省事。有若痰厥。良久乃已。今当冬侯(一作候)。尤可畏忌。若不及今治疗。以待明春。必成大痈。将无下药之地矣。臣之私情所闷。大略如此。而论者犹以朝拜夕遆为难。 上教亦以为国家危急。司马之长。未可轻遆。臣窃惑焉。 国家危急。故选择尤宜得人。职是司马。故非才难以
甲午冬。辞兵曹判书劄。[再劄]
伏以臣罪犯渎 尊。辞不达意。前后陈请。皆归例让。 圣旨丁宁。慰诲勤至。臣奉读之馀。魄遁神飞。继之以涕。百思无他。宁有一死。盘桓数日。顾影语心曰。唯当收召旧魂。策钝砺顽。拂拭奔走。颠踬于路而后止耳。顾以积伤所发。病根既深。始自壬辰秋冬以后。左肩腠理。有物坚凝。动相拘紧。与气升降。时或刺痛。初为老痰。伏以为灾。日月既久。未见增减。故习狃为常。不思攻砭。今年夏间。奉使南方。沿途所伤。重得内伤。旬朔之内。再遘再发热。几死幸生。饮冷无节。内铄真元。外不调治。元气大伤。百疾齐作。旧患拘紧。乘时发动。下至脐下。上冲胁上。如鱼舞澜。气为昏塞。迎医诊视。始觉瘀血。馀毒所偏。右边臂脚。仍以不仁。以至秋冬。日加增剧。方其气塞之时。眼眩头重。迨不省事。有若痰厥。良久乃已。今当冬侯(一作候)。尤可畏忌。若不及今治疗。以待明春。必成大痈。将无下药之地矣。臣之私情所闷。大略如此。而论者犹以朝拜夕遆为难。 上教亦以为国家危急。司马之长。未可轻遆。臣窃惑焉。 国家危急。故选择尤宜得人。职是司马。故非才难以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77L 页
窃竽。朝之所拜。如觉其误。夕遆亦晚。何用迟疑。况公家事急。中兵非卧治之地。贱疾沉痼。药石非朝夕可效。今不论人器。不计疾病。苟苟充定。如军保之补缺。血指伤手。虽不足恤。栋挠屋坏。咎将谁任。且臣之乞免。非欲退伏丘园。甘处寂寞。所患之疾。不宜冬节。而夏秋病馀。元气薾然。刺痛痿痹。此时尤紧。失今差过。将成废物。今若限以数月。专意治疗。俟臣更起为人。量才授任。得毕其忠。则世无永弃之物。臣无尸素之愧。伏惟 圣明俯加谅察。就前所陈。本职及兼带二者。急先遆免。以终天地生成之恩。不胜惶惧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
答曰。兵曹重任。卿非不堪。专为委任。待卿弘济。岂可辞退乎。宜调理行公。
戊戌夏。辞杨经理接伴使劄。
伏以臣于乙未年七月。差委杨 册使接伴使。乃于其冬十一月。以奉使无状。滥责厨供。重被参劾。臣得见弹辞。鄙行狼藉。读之污口。宁欲不言。其末语。有曰使一道孑遗之民。致有嗟怨之声。读之未终。心独自讼曰。吁。贪夫之害。乃至是耶。环岭南六十七邑之人。初伤于壬辰。再病于乙未。举起而兴怨。则虽诛一人。未足以谢境内
答曰。兵曹重任。卿非不堪。专为委任。待卿弘济。岂可辞退乎。宜调理行公。
戊戌夏。辞杨经理接伴使劄。
伏以臣于乙未年七月。差委杨 册使接伴使。乃于其冬十一月。以奉使无状。滥责厨供。重被参劾。臣得见弹辞。鄙行狼藉。读之污口。宁欲不言。其末语。有曰使一道孑遗之民。致有嗟怨之声。读之未终。心独自讼曰。吁。贪夫之害。乃至是耶。环岭南六十七邑之人。初伤于壬辰。再病于乙未。举起而兴怨。则虽诛一人。未足以谢境内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78H 页
变。后数年。 天朝大官。冠盖相望。随其尊卑。各有赞傧。故不论文武荫职军功纳粟之官。皆得差遣。或酬对失宜。处置乖方则有之。至于侵虐列邑。饮食如鬼。逐逐然唯充腹饫口是营。则稍以官为名者。一未尝有是。而间有小通事及房子辈。坐此获罪。而世皆鄙夷之。不与于人数中。今不幸名忝宰列。亲蹈小通事房子辈鄙夷之行。而乃有前后大小文武荫军功纳粟等官所未有之事。其羞 朝廷而辱名器。甚矣。因窃拊膺自伤。而无所控告。既又闻之道路。则弹辞之外。恶名纷然。一跌落井。众石俱下。言深机秘。听者自寒。声响所及。风色可猜。人或危之曰。早晚还朝。事不止此。臣于是时。欲上章自劾。归朝待罪。则既受 命在外。人臣无辞难之义。欲冒耻行公。苟冀完事。则奈见侮列邑。使事有偾败之虞。徊徨狼狈。神不附体。遇人面赤。闻言魄动。引颈西望。日俟京信。唯冀 朝廷早赐处置。泯默度日。未有指挥。随行 册使。相送于鸭绿江岸。则臣之使事已完。而臣之罪籍犹存。名辱行亏。为世所贱。诚无心颜。再立于 朝。因欲具疏陈情。裹足还乡。终身自弃于世也。继闻清酋渡海。南报日恶。主兵之 命。适及望外。若于是时。仍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78L 页
不复 命。中情莫白。迹涉逃遁。前有避事之嫌。后有弃 命之诛。遂乃低颜抑首。悯然入城。以至今日。犹强颜随行者。非臣之志也。此臣之前后忝辱接伴。负罪 朝端者。大略如此。且臣闻之。人性之欲。唯食为甚。故饮食之人。则人贱之。不戒于斯。是谓贪夫。贪夫在朝。羞孰甚焉。士夫立身。名行为先。一有玷污。万古难洗。是以累累常如风汉。虽在 公朝。不能自叙。顾以时事至此。不自引决。分作具臣。益复低摧。唯是输箸(一作筋)力尽奔走。以供人所不堪之役。则险夷燥湿。固所不辞。至于接伴之任。则乃臣已覆之前辙。岭南孑遗之民。由是而兴怨。 朝廷奉使之体。由是而亏辱。贱臣平生之行。由是而玷污。况以 天朝风宪之臣。经理本 国。是何等衙门。今岂可再辱名器。重为 朝廷之羞。而使臣不得安于职事也。此非臣今日取办口头。以应一时之例让也。数年以来。对人恒言。必以此任为决难承当者。政为是耳。其自分于心者。断在平素。伏乞圣明俯察微悃。 特命镌改。使臣少守廉耻。终始全安。不胜幸甚。
答曰。省劄。卿亦有是言耶。人之被诬。上下何限。此不足辨也。况卿此事。尤不满一哂。经理衙门
答曰。省劄。卿亦有是言耶。人之被诬。上下何限。此不足辨也。况卿此事。尤不满一哂。经理衙门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79H 页
接伴之任。一应对之间。安危斯判。今日此任。非卿不可。卿宜勿辞。克体予意。
戊戌夏。辞杨经理接伴使劄。[再劄]
伏以臣积罪如山。逋逭累年。人虽不言。自反多愧。洗去垢腻。千瘢自露。万目齐睹。只手难掩。虽挽河倒汉。未足以涤其污名。有时惕然。夜起彷徨。溯求往迹。忽焉欲死。旧恶未除。新任又重。愧惧之极。言不暇择。人微渎 尊。方俟斧钺。伏读圣批。慰谕丁宁。顾臣何人。当此 异数。重为一世之嗤笑也。分外 误恩。匪荣伊灾。感极而惧。不知死所。第以臣筮仕入官。首尾几二十年矣。前后踪迹。自 上槩已领略其实矣。 圣明视臣。岂貌言饰心。假颜虚让。以为俯仰之徒哉。况如今日 国势危迫。朝不谋夕。大小臣工。汗颜胝足。奔走不暇。今日何时。臣乃何人。敢效此态。自速罪戾。唯其愚见终始如是。故龙湾海州。再遭台评。中兵积年。群谤薰天。然犹强颜行公。痴若不闻者。诚以时事艰虞。如上所陈。僵仆之前。不敢告辞。至如傧接之事。乃臣数年以来自断于心者。言出肝膈。诚非虚让。抑而行之。性所不安。且臣今日所恃以愿忠者。只是方寸地耳。今方寸已乱。不寒而慄。百尔思度。万不一堪。凡事
戊戌夏。辞杨经理接伴使劄。[再劄]
伏以臣积罪如山。逋逭累年。人虽不言。自反多愧。洗去垢腻。千瘢自露。万目齐睹。只手难掩。虽挽河倒汉。未足以涤其污名。有时惕然。夜起彷徨。溯求往迹。忽焉欲死。旧恶未除。新任又重。愧惧之极。言不暇择。人微渎 尊。方俟斧钺。伏读圣批。慰谕丁宁。顾臣何人。当此 异数。重为一世之嗤笑也。分外 误恩。匪荣伊灾。感极而惧。不知死所。第以臣筮仕入官。首尾几二十年矣。前后踪迹。自 上槩已领略其实矣。 圣明视臣。岂貌言饰心。假颜虚让。以为俯仰之徒哉。况如今日 国势危迫。朝不谋夕。大小臣工。汗颜胝足。奔走不暇。今日何时。臣乃何人。敢效此态。自速罪戾。唯其愚见终始如是。故龙湾海州。再遭台评。中兵积年。群谤薰天。然犹强颜行公。痴若不闻者。诚以时事艰虞。如上所陈。僵仆之前。不敢告辞。至如傧接之事。乃臣数年以来自断于心者。言出肝膈。诚非虚让。抑而行之。性所不安。且臣今日所恃以愿忠者。只是方寸地耳。今方寸已乱。不寒而慄。百尔思度。万不一堪。凡事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79L 页
神安而后志定。志定而后安排得宜。今臣羞愧惶惧若是之甚。而随事酬应。曲当而不爽者。古今天下。无是理也。若是低颜下色。袖手块坐。以供晨夕之仕而已。则亦非 朝廷委差之意也。方今军国多事。庶务丛委。大小长短。咸效其技。以彼以此。各有攸当。铅刀虽钝。或待一割。臣虽至愚。亦必有效命之地矣。岂必强之以所不堪之羞。责之以所不耐之事。使至于狼狈无所据也。抑臣之所大惧者。臣之有是命。今已三日。而本职所干。又多紧剧。万一经理闻臣固辞。不谅情实。谓是怠慢。或因兵务。促召不至。重致嗔责。臣之一身。有不暇计。 国体至重。缘臣始亏。思之至此。心胆俱战。伏乞 圣明怜臣情事。亟许遆免。臣无任悲号激切之至。
答曰。如是辞之。接伴使遆差。
戊戌秋。除右议政辞免劄。
伏以臣名微才劣。最在人后。不唯平生始愿。素不及此。人之视臣。亦不以是期之。唯是朝夕奔走。以供庶务。尚亦颠踬。人非鬼责。已不胜其纷纷。不幸 朝家事急。 国耻方殷。在庭群臣。出外迨尽。班行零落。尽是老病。而万里赴 京之行。适值今日。 圣心郁纡。欲重此行。必欲以名
答曰。如是辞之。接伴使遆差。
戊戌秋。除右议政辞免劄。
伏以臣名微才劣。最在人后。不唯平生始愿。素不及此。人之视臣。亦不以是期之。唯是朝夕奔走。以供庶务。尚亦颠踬。人非鬼责。已不胜其纷纷。不幸 朝家事急。 国耻方殷。在庭群臣。出外迨尽。班行零落。尽是老病。而万里赴 京之行。适值今日。 圣心郁纡。欲重此行。必欲以名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80H 页
为议政者充选。臣以在京年少。且无大段疾𧏮。不问人器之如何。不卜众望之轻重。苟苟充差。忽出于千万人所不料之虑外。除目一下。中外哗然。 国之不幸。乃至于是。臣初闻是 命。不敢以为怪。亦不敢以为惧。深为国家不幸也。 国运一败。万事俱急。纳粟募牛。皆得大官。而终至于台鼎之卜。同归于是。时事可知。夫何言哉。臣虽不言。公议有在。少俟数日。当有处置。顾以陈奏之行。一日为急。臣欲杜门屏伏。静俟物议。则 国耻未雪。使事有晷刻之急。欲自劾谫薄。一向乞遆。则将有远行当事无辞难之义。欲不恤公议。偃然请行。则忝辱名器。相位非苟充之地。行止两难。进退俱碍。遑遑然靡所底止。恭惟圣鉴无微不察。不待臣多言。想已洞烛其情势矣。 圣上之今日使臣者。必非欲挤之使狼狈。尽丧其心魂而故为此驱迫也。必欲其能临事周旋。使事得完也。夫人神安志一。中心自靖。然后乃可以应对周旋。不失机宜而能尽其所有。今臣惊悸茫然。内不自定。其何以振顿收拾。能应物而不乱也。如欲为 国事计者。仍臣本阶假以议政之号。使朝受 命而夕就道。改卜他相以揔机务。则 朝家无阙相之虞。相位无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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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之讥。令臣得尽其愚衷。而 国家之诬。早得一日洗也。此非臣自念己事。姑为是说也。上念国事。下顾臣分。终夜以思。敢陈一得之策。冀裨便宜之政。乞 赐早处。
答曰。平日既尽瘁国事。临乱必见危授命。况自乱离。左右寡昧。终始尽心。卿之勋劳忠款。知之盖久。岂待今日乎。宜毋辞焉。
戊戌秋。除右议政辞免劄。[再劄]
伏以臣受 命以来。夙夜遑遑。转辗反侧。烂熟三思。思所以图报洪恩。自安微分者。无所不用其极。必求其公私兼济。义分两便。而其于使事之难承。公议之不容。则略而不举。有若能专是对而无愧者然者。臣揣分量力。自知甚明。非敢曰吾诚有足以动 天子之远听。吾言有足以尽小邦之至冤。吾之所学有可以导达远外之蒙蔽。辨拆古今之差谬。周旋于 天朝多士之间而能得人之倾信也。直以谗夫罔极。交乱已极。 中朝之人。疑信相半。一毫之差。事在不测。故今之是行。人或忧之。若于此时。直陈实情。崇执例辞。并吐其才劣诚薄之状。而使至急至难之行。推诿于别人。则揆之分义。不应如是。故欲遆本职。仍以本阶。权假议政之衔。早得出仕。与
答曰。平日既尽瘁国事。临乱必见危授命。况自乱离。左右寡昧。终始尽心。卿之勋劳忠款。知之盖久。岂待今日乎。宜毋辞焉。
戊戌秋。除右议政辞免劄。[再劄]
伏以臣受 命以来。夙夜遑遑。转辗反侧。烂熟三思。思所以图报洪恩。自安微分者。无所不用其极。必求其公私兼济。义分两便。而其于使事之难承。公议之不容。则略而不举。有若能专是对而无愧者然者。臣揣分量力。自知甚明。非敢曰吾诚有足以动 天子之远听。吾言有足以尽小邦之至冤。吾之所学有可以导达远外之蒙蔽。辨拆古今之差谬。周旋于 天朝多士之间而能得人之倾信也。直以谗夫罔极。交乱已极。 中朝之人。疑信相半。一毫之差。事在不测。故今之是行。人或忧之。若于此时。直陈实情。崇执例辞。并吐其才劣诚薄之状。而使至急至难之行。推诿于别人。则揆之分义。不应如是。故欲遆本职。仍以本阶。权假议政之衔。早得出仕。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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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于文书勘定之列。务期早完。刻日登程。是臣区区之至愿也。 天鉴高悬。下情不彻。蝼蚁之诚。终归虚让。发言无诚。有怀不白。既不能动吾君于咫尺之地。其何以回 帝听于九重之外哉。臣诚惭惧。不知所达。生变以后。体统未备。大小公务。皆萃于备边司。六曹百司。必与大臣。商议定断。已成数年之规。近日以来。 国内无三公。事权无统绪。其于军国之政。傧接之礼。一呼一吸。皆系存亡。多官朝夕会于边司。凡所施为。迭相媕婀。古今天下。岂有无大臣而可以为国者。假令臣之才器有可以承当者。 朝家处置。不宜如是。况其人万万不近者乎。以公以私。以彼以此。此理甚明。伏乞 圣明遆臣本职。假臣其衔。俾得专意于所事。亟卜贤德。委以 国政。不胜幸甚。
答曰。卿可合。宜勿辞。且假衔议政事。事理未安。古人曰。欲求事君而先欺君可乎。今欲辨欺诬之冤。而先欺以假议政之号。可乎。况 天朝诸官。布在京城。岂可如是。此虽出于卿恳迫之情。事体未安。卿宜安心。
己亥夏。因玉堂斥和议劄。因病自劾。乞遆右议政劄。
答曰。卿可合。宜勿辞。且假衔议政事。事理未安。古人曰。欲求事君而先欺君可乎。今欲辨欺诬之冤。而先欺以假议政之号。可乎。况 天朝诸官。布在京城。岂可如是。此虽出于卿恳迫之情。事体未安。卿宜安心。
己亥夏。因玉堂斥和议劄。因病自劾。乞遆右议政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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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素患痰疾。发作无节。有时挟以风邪。气塞于上。则如海涛沸涌。云奔潮至。坚凝于胸胁之间。拘牵痛急。不能俯仰。间有一年而发者。或数月而发者。乃自昨日夕时。胸胁之间。隐隐有潮至之状。因遂上激。至于今朝。右胁之间。坚凝成块。翻动作痛。口呿而不能合。声渴(一作竭)而不能号。向晚有府吏传致玉堂劄辞。臣扶人强起。看过一遍。其中有曰。与主和之人。共立覆载之间。嗜利无耻之辈。从而和之。清议不容。伦纪几绝。日待公论之发。而耳目之官。瞻前顾后。无敢发一言。几使公论泯灭而世道讹误。终之曰。益坚斥和之义。无为邪说所挠。臣读未终篇。瞿然自失。因窃自念。往在数年之前。奉使南方。目见贼势浩大。雄据海岸。有朝夕狺然之至。而 国家之势。无一可恃。财匮于内。民散于外。如老病垂尽之人。手足痿痹。气在于喉间。而胸腹以下。已不能收拾矣。常自语口曰。古今天下。守国御寇之道。不过曰战守和三者。今既不能战。又不能守。下此而论。则唯有许其求和。以救燃眉之急。继闻 朝议。或有与臣所见。无大相远者。其后领议政李元翼。以体察使。病在庆州。臣尝往本州不数日。元翼邀臣议事。臣往见。则谈间。首问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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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请和日急。 朝议汹汹未定。事当何如。臣以前所见陈之。不有馀蕴。居数日。得见元翼状 启草。则专论是事。元翼以一时大臣。其于 国家大计。筹之已熟。必不待臣言而有所轻重其所见。臣之所谈世务者则如此。人虽不知。鬼神难欺。其后又尝因事入 朝。适其时 命将和战二策。公同会议。臣经年在外。卒然入 朝。未闻 朝家论议如何。率以一时之见。槩陈于 上前。臣之前后所论。大槩如此。前以谬见。既陈于相臣。后以是策。妄献于 君父。终至于二使不纳。 宗社蒙耻。今欲大揭斥和之义。以肃朝纲。则公论之发。不容呼吸。次第锄削。当及于臣。惟当静俟 王法。委命司败。不容先乃自首。以贻清朝之羞。第 国家不幸。领左两相。俱未赴朝堂。独臣徊徨。刑章未加。欲待差趋 朝。则罪系误 国。身负难容之恶。欲循例呈告。则相继乞退。迹涉自安之嫌。至于含糊苟容。拭口以掩迹。以冀倖免。此尤臣之大耻也。 国法未加。天殃先及。毒疾卒发。伏枕待尽。伏乞 圣明明罪行法。以快舆情。
答曰。省劄勿辞。
己亥夏。因玉堂斥和议劄。因病自劾。乞遆右议政劄。[再劄]
答曰。省劄勿辞。
己亥夏。因玉堂斥和议劄。因病自劾。乞遆右议政劄。[再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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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情事两难。疾病又苦。始乃自劾。终以病辞。当其以罪自劾。病势亦重。不得不并及于病。今虽以病乞解。罪名犹在。无一日自安于中。故前后陈辞。病罪俱及。辞语不专。见臣劄辞。未见臣身者。或以为病则然矣。负此难赦之罪。何敢强颜于朝也。其乞解也宜矣。未见臣劄。见臣之病者。或以为微公论之严。病势极重。决难以时月待差。必不可在位治疗。其知者与不知者之言。虽同归于可辞。至论其所以可辞之意。则不知者曰负罪可辞。知者曰病重可辞。此皆同朝辈流居住不远。其声响消息可以朝夕相闻。宜知之详而言无不同也。然而耳闻多未及于目见。论者意或不同。今咫尺 天门。万里隔断。狗马贱疾。其何能尽彻于轩殿之详也。伏读 圣批。至以形迹时论等语为教。臣扶病起伏。奉读再三。始知 圣明所及。犹未能尽烛其实状也。不得不再烦 天听。以毕其将死之鸣也。臣经年出疆。久乃还朝。间因行言。得闻时议。方以顷年日本书币之遣。比之于绍兴故事。指许和者曰桧之徒。臣意以为此乃 朝家大段是非。廷臣方争论不已。以相为名者。身负是罪。其何敢抗颜在位。日与诸大夫。预论是非。论以体面。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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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当示之谴罚。以答舆愤。而庶使自安于心。况我当时久在南方。足迹不入于朝。偶然入京。略陈愚见。日月既久。事去无痕。名微迹浑。人不易知。我不自首。倘漏罪网。岂不内愧于中也。方自内讼。迟回待时。不幸一日痰症重发。一日之内。几不省事。是日得见玉堂劄论。乃敢上劄自劾。而得病之始。犹未知病根至此之危。意谓痰疾元来猝急。久将自愈。劄头略叙其病。而专论前后负罪之由。盖缘其日病始发作。痛势虽深。其终轻重。姑不可知。故略其病而详其罪。首以上闻。臣之所陈于 上者如是。 上之所闻于臣者如是。而自是病势日急。至于四十有三日。而其间呈告。至于八度。臣病日益危而神日益昏。不能详具病势。而只将寂寥数语。略陈乞解而已。 天门远隔万里。贱疾微甚蝼蚁。 圣明何由知臣病势若是之甚也。此臣之所以不得不以实状再烦 天听也。臣受病之源。其来积累。已非一日。在昔臣母多产之馀。因丧成病。病中有孕。身在床褥。惧不克解。妄投汤剂。攻伐元真。臣生二日不乳。三日不开眼。五日不啼。自右胁上至肩背。浓腐而不成肉理。唯是绵绵呼吸。不绝于喉间。故见者以为生物。而全身上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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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腐尸。家人惊异。置在外舍。几欲不举。其能护持得至长成。实乃天幸。而堕地之始。其受气赋命。已不如人。證此可知。年才九龄。严父去世。甫过成童。慈母继殒。筋骸未壮。六年食素。漂浮无寄。若失畔涯。志气未定。过用心虑。未及弱冠。已作病心之人矣。筮仕之初。心疾暴作。塞户面壁。四月仅逾。未过数年。又得重疾。口绝生道。逾年乃差。过此以后。名登仕籍。身在病中。通计一年。供职之日。仅数月耳。幸自戊子己丑以后。差觉康健。居常食息。或能如人。而长在苦务。未尝少闲。壬辰以后。仍处剧地。自幸筋力差强于前。且见 国步艰危日甚。劳不告休。僵不言病。七年之间。出入中外。非焦劳于本兵。则乘传而驰昼夜。血肉之人。禀非木石。得延今日。幸也。非常也。乃自乙未秋冬。奉使南方。食饮失宜。丙申春后。痰症斯作。始于坐卧。汨汨有声于喉中。日深月长。经年益甚。发作无节。一节深于一节。后患踰于前患。常惧一朝用事。为祸不细。经冬赴京。劳极伤气。忽自前月初八日朝。猝然大作。右胁至肩。如铁杖横贯。不能屈身。胸间至口。如风涛汹涌。与潮并至。仰首呿口。吐气如烟。声如引锯。响闻户外。舌张而不得捲。目瞋而不得瞑。昼不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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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夜不交睫者几三十日矣。世之患痰者。非他疾比。伏而在内。常为身祸则有之。发而上激者。不过数日乃下。岂有倒逆冲激。如将绝气症之人。至于一月之久而能不死者哉。大抵治痰之方。攻伐营卫之剂多。扶息元气之药少。当是之时。燃眉倒悬。急于利下。不计来日。服药攻击。日三投试。积至月馀。气症虽得暂下。元气已薾然。加以病久成郁。心火大盛。其来如潮。其去风止。朝夕异候。与气升降。有昏昏如醉。不辨人事者。有忽然清明。初若无疾者。而便欲起动。非扶则颠。扶而起坐。浑身摇荡。恍若乘桴而靡所止底。(底止)时刻之内。为态万状。且又消瘦已极。肌肉几尽。骨痛而不能久卧。与人开话。声气不续。一语三引。寻复昏然。医云。元气之复。经年乃当。元气得复。心气以次而平。心气如常然后乃可以治痰。切不可以时月企足以待差。蒲柳质弱。本当早谢。千邪侵轶。前后积渐。臣之自少及今。受病之源。方痛之状。大略如此。而缕缕上 陈。言涉渎尊。罪合万死。诚以不如是。 圣明无以知臣实状如是之甚。而或疑其只拘形迹崇饰貌。言姑假病而乞解也。故不得不一为 圣上详陈之。臣既负罪清朝。内不自安。虽非斯疾。以义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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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可仍玷非据。以贻 朝家之羞。今即毋论公议如何。名器如何。病已深锢。奄奄床席。日甚一日。朝夕待尽。假令天幸。生道复至。心疾渐除。痰火渐泻。肺气渐续。肌肉渐复。至于服药调治。收召魂魄。更起为人。扶杖而出户庭。必经岁经年。乃能为此。伏惟 圣明天地父母。终始生成。日月末光。倘烛幽阴。晓然知臣此间情状如是之急。则必不待烦辞复言而有所指挥也。臣以朴愚贱质。遭遇 殊恩。立朝事 君。首尾二十年矣。险夷燥湿。虽无大异于人。庶欲以直道自持。至于阿私枉曲之行。掩蔽回互之言。臣常自以为无是事也。今岂可以纤芥小嫌。故假他病。厚诬 圣上。自陷于欺天之罪。而以为释位之谋也。臣病久废卧。精神昏霿。临纸茫然。辞无伦次。伏乞 圣明俯谅是情。亟许遆免。以全终始。不胜幸甚。
答曰。省劄。具见至情诚恳。但病自痊可。迹不必拘。当此艰危之日。惟当以国事为念。他姑不可计也。更宜善摄出仕。
己亥秋。再入相辞免劄。
伏以臣一病沉痼。已淹半岁。闭目当瞑。与鬼为邻。不意 误恩再及于分死之中。精魂飞越。骨
答曰。省劄。具见至情诚恳。但病自痊可。迹不必拘。当此艰危之日。惟当以国事为念。他姑不可计也。更宜善摄出仕。
己亥秋。再入相辞免劄。
伏以臣一病沉痼。已淹半岁。闭目当瞑。与鬼为邻。不意 误恩再及于分死之中。精魂飞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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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肉战。久而不定。贱臣得病之由。今日难治之状。臣之前劄。略已陈达矣。后数月。续见 圣旨。颇以臣僚称疾不事事为教。臣奉读再三。身如坐针。恨不即死。抑无乃蝼蚁贱病。或未能悉达于 圣聪也。欲出则疾病如是。欲辞则臣罪益重。不得不再有所陈。伏愿 圣明少垂察焉。臣初得痰疾。加之心病。胃气肺气。次第俱病。形容骨立。神气灰冷。医云。病当夏热。时候不适。若待秋凉。自然苏健。今过五月。秋气已高。寒候已逼。有加无减。病郁而沉。至于今日。则又云。痰遇风寒。发作必重。若待明春。天暖气舒。自然苏健。试之秋凉。已无其效。待春而苏。何可卜期。况自前月吐血甚重。始自胁下。汨汨有声。如潮沸上。塞于喉间。与气俱吐。则猩红浓血。常满一器。既吐之后。眩晕仆地。良久乃苏。如是者或间日而作。或过数日而作。又或下血。或间五六日一作。心气极虚。怔忡惊悸。特为尤甚。病已到此。无论公家事体轻重。私情所切。宜莫如家事。而臣之妻父。葬在本月。臣父亡日。亦在本月。俱不得起奠一勺。伏枕垂泪。达曙而号哀者再次矣。徵斯二者。则臣之病状。可以略知。且又近日以后。惧其久而成痼。心气大耗。凡有来问者。辄迎于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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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接话。都中大小人员。无不见臣实状。而独 圣明未之察焉。臣诚战悸。死为抱闷之鬼矣。 国之艰虞未已。臣之年龄尚壮。幸而不死。更起为人。则愿忠之志。尚可期于来日。此臣肝膈之言也。伏乞 圣明谅臣此情。亟许遆免。使臣得以少延晷刻。不胜幸甚。臣病久神昏。把笔茫然。不能明陈实情。臣无任死罪之至。
庚子。以都体察使。在全罗道劄。
议政府右议政诸道都体察使兼都元帅臣李恒福。伏以臣经年卧病。起废从戎。感激 天恩。黾勉就道。傍海而南。载疾驱驰者。已逾两月。乃于四月初头。毕巡还营。旧疾斯剧。伏枕沉吟。精神溃溃。气力岑岑。凡沿道询问。耳目所及。意所料理者。欲举万一。以禀 睿裁。把笔茫然。寻复就席。惛惛度日。奄过二旬。逋慢之罪。益无所逃矣。昔燕昭王于破燕之后。吊死问孤。以招贤者。越王勾践。亲而务施。施不失人。亲不弃劳。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夏后。布德肇谋。以收夏众。是三君者。皆谋行一时。智出百王。转弱为强。能成大业。其所揣摩。必有加人数等处。当国大乱。志在尅复。则是宜筑城凿池。缮甲治兵。日不暇给。不务是图。而先是三者。非其计失于迂缓而将先
庚子。以都体察使。在全罗道劄。
议政府右议政诸道都体察使兼都元帅臣李恒福。伏以臣经年卧病。起废从戎。感激 天恩。黾勉就道。傍海而南。载疾驱驰者。已逾两月。乃于四月初头。毕巡还营。旧疾斯剧。伏枕沉吟。精神溃溃。气力岑岑。凡沿道询问。耳目所及。意所料理者。欲举万一。以禀 睿裁。把笔茫然。寻复就席。惛惛度日。奄过二旬。逋慢之罪。益无所逃矣。昔燕昭王于破燕之后。吊死问孤。以招贤者。越王勾践。亲而务施。施不失人。亲不弃劳。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夏后。布德肇谋。以收夏众。是三君者。皆谋行一时。智出百王。转弱为强。能成大业。其所揣摩。必有加人数等处。当国大乱。志在尅复。则是宜筑城凿池。缮甲治兵。日不暇给。不务是图。而先是三者。非其计失于迂缓而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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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是遗也。是其意必以为举燕越败残之馀。不足以当齐吴全盛之强。故始且垂趐而保民。终欲收功于奋翼耳。及来南方。身亲履历。然后乃知古昔与王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臣窃料南方之势。以今物力。以今人心。虽拮据胼胝。纷然终岁。不过驱民以散。国日益削。而寇至则包戈而走耳。何以言之。强寇压境。已逾八年。南道之民。死于锋刃。死于饥馑。今其孑遗者。亦且死敌之遗孤。而喘息未定。劳汗未拭。居无盖藏。出无赍资。随地移徙。立脚不牢。势同漂梗。皆无士(一作土)著。一有官令。鱼骇而散。犹且比之平时。十亡其九。抽签束伍者。不满万馀。而其与日本土性异宜。强弱悬殊。问(一作闻)诸将士之言曰。鲜民数万。仅足以当倭数千。今以数千创残之卒。当大(一作十)万方张之贼。不格明矣。臣故曰虽拮据胼胝纷然终岁不过驱民以散也。臣询之海上之人曰。以巨舰七十。足以抗此贼耶。皆悯然良久曰。少来则保为破之。大来则难与争衡。不来则大幸也。臣以是询之内地之人曰。以本道兵六千。足以抗此贼耶。内地之人。对之如海上之谓。臣据此参商。若少来则祇足为数郡之害。而不能为国之存亡。今竭数道之力。仅能以救数郡之害。而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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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之不来。以占我成败。至于大来之贼。计没奈何。则是于存亡大计。姑置不讲也。此臣所以受命以来。夙夜忧惧。计不知所出者也。窃见经变以后。巨家世族。流离还集者。召集奴仆。收拾盘盂。耕垦旧田者。则始虽贫窭。终能复业。三者未立。而先治衣食宾客之供。以办一时之具者。心逾劳而事逾拙。家日益败。今体面虽有大小。家国本无二规。役未集之人。税不耕之田。而能成大业者。古今天下无是理也。夫医门诊疾。审脉定證。知病之所由生。然后投之当药。百无不效。若病在阳明而针及阴经。伤于痞闷而妄进燥药。诊视不明。病药相戾。则下药逾多而元气逾败。病逾不效。终至难医。臣恐今之 国事。病药相戾。终至难医。故一为 圣上陈之。今以一 国之势言之。南方最为紧急。而以南方之势言之。全罗尤为可虞。其赋役之烦。愁叹之声。什倍他道。究厥源根。似亦有由。在昔两南人材之盛。民物之繁。府库之殷。闾舍之富。雄于邦内。故 国家之取办于斯者。亦倍于他道。自数十年来。文武荫官之筮仕于朝者。罕出于湖南。故湖南士夫之志。盖已荒凉矣。逮至壬辰之初。岭南为贼薮。而湖南为完地。凡所贡赋出于岭南者。稍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87H 页
稍移责于湖南。而至于应索 天将。供给朝廷。岭南军饷。京师委输。亦靠于湖南。湖南之所以致力于 国家者。可谓竭尽而无馀蕴矣。至于丁酉之变。湖南又为弃地。则凡贡赋之减。当视同岭南。而淹延至今。未有区处。不以丁酉之败。慰抚其民。而常以壬辰之完。责其贡赋。其士者低摧不伸。自同废痼(一作锢)。视仕路若天上事。其民者。疾视而言曰。吾属于壬辰之间。抵死效力。以供官家。丁酉以后。官家不念旧劳。督之益严。政实有不均。民焉得信。于是士夫泯默而郁纡。小民强暴而怨訾。其致怨之根。大略如此。为今计者。急之则民散逾甚。而无救于大来之贼。缓之则民力少宽。而或期于三年之艾。今不审六脉。不定病名。燥湿失宜。病药相戾。以秦楚富强之政。行燕越败残之馀。则其不为昭王,勾践所笑者几希矣。不幸异日变不在外而事有不可言者。若谓小臣今日不言。臣之罪至此而尤重矣。故臣以为经理南方。当先湖南。而经理之要。必须先宽民力。务悦其心。稍待疮痍者起。流散者还。然后守御制胜。方可次第而论矣。今日南边之役。无过于舟师。湖西只办十艘。岭南又办二十馀艘。至于湖南。专办四十馀艘。通计一年签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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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数。已过一万四千馀夫。一道全盛之日。水卒一万一千八百馀夫。而及今破残之馀。抽丁之数。过于平时。虽万分料理。万分得宜。括民之数。若是之多。使民无怨。其道无由。比如家贫客多。杯盘太侈。则瓶倾廪倒。哲妇遑遑。力弱工钜。程课太急。则指血颜汗。巧匠战战。虽有智者。亦不知为今日计矣。以若所为。求若所欲。常集(一作执)旧套。而行之逾久。则其势将至于今日一夫逃。明日一家亡。经月经年。日就散亡。无兵可调。则终归于海岸。寂然无一战船。而虑外之虞。亦难保其必无矣。此宜 圣上留心霄(一作宵)旰。务在救焚。而当事诸臣所当急先讲究者也。下此而论。则先除道内大段差役。特示优恤之惠。则庶慰生民之望。谨条事宜。别录以 启。伏乞 圣明以臣先所陈者。时于。燕闲反覆。三思以后。所录者亟下有司。逐条商量。破格覆议。明降施行。不胜幸甚。取 进止。
别幅
一。本道战船。数倍他道。应调水手过于全盛之日。民不能堪。势所必至。平时制胜方略。本道舟师所属十九官内。乐安,兴阳,顺天,光阳等四邑。已为弃地。绝无调兵之路。除此四邑。则时方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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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道战船。数倍他道。应调水手过于全盛之日。民不能堪。势所必至。平时制胜方略。本道舟师所属十九官内。乐安,兴阳,顺天,光阳等四邑。已为弃地。绝无调兵之路。除此四邑。则时方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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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者。只有十五官。今之议者。其说纷纭。各主所见。或云举一国之力。专防海面。犹患不足。今只责于沿海十五官。甚非事宜。不可不通融一道。专力舟师。此言似矣。而若此则兵防御使。尽为无军之将。贼若下陆。措手无及。或言沿海居民惯水者多。通融道内。计结出米。给价雇立。事甚便顺。此言似矣。而计丁准价。当用七万馀石。道内田结。只是五万五千八百八十馀结。累万之谷。尤难办出。今于旧所定节目内。参酌变通。其些少节目。零星繁琐。有难尽 禀。一皆便宜处置矣。其大要。临陂,万顷,咸悦,高微,南平,绫城。皆是近海之邑。时存元军。尚有九百七十二名。六官时起田结。又有六千六百七十八结。每八结出一夫。则又可得八百三十馀夫。以此六官。添补舟师。通共沿海二十一官内。先抽出身军功。新选以为射夫。次选水军骑步兵公贱。以充格军。两站所属漕军元数。几至二千馀名。就其中量抽八百名。二十一官。时起田结。通共三万六百馀结内。除抄格水军应复户六千三百八十馀结外。其馀二万四千馀结。每八结出一夫。共得三千馀丁。与漕军添补其缺。以此算过。则道内战船。通三番计数充格外。馀军当有一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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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十馀名。以此调用休番往来。行之得宜。则不至如旧日之乱无统纪。而时方磨鍊。未尽停当。行之逾久。则第未知又生何羕(一作样)弊端。何等捍格矣。至于因时制宜。事系新规。或出科外。则虽有一得。皆非臣所敢自擅者。略具于后以 禀。朝廷裁处。
一。沿海各官出身武士。分番相遆。往来海阵。已编簿籍。不容任意散漫行走。其中或欲赢粮上京。立仕本院。冀迁转之路者。甚是冤闷。平时武士为两界军官者。皆得计仕本厅。今依此规。令三道主将。凡身隶舟师者。除受由休番在家之日外。计其应番在阵之日。造册列名。转报统制使本阵。从事官一人。专管计仕之事。计日磨勘。岁末移报本曹。转行本院。置簿计仕。仕满者。一依本院员例。以次迁转。则庶有兴起之路矣。
一。御敌之具。莫如喷火。海上之人。未详其制。京城倭馆所置喷火甚多云。一一差人下送。且令伶俐工匠。就学于 天朝之人。多数造作。节次输送。以备应用。允为便益。
一。我国战船。上设板屋。周以防牌。用夫一百馀名。俨然为一小城堡。一船百夫之命。专在船将。将非其人。同船之人。俱受其败。以此言之。则舟
一。沿海各官出身武士。分番相遆。往来海阵。已编簿籍。不容任意散漫行走。其中或欲赢粮上京。立仕本院。冀迁转之路者。甚是冤闷。平时武士为两界军官者。皆得计仕本厅。今依此规。令三道主将。凡身隶舟师者。除受由休番在家之日外。计其应番在阵之日。造册列名。转报统制使本阵。从事官一人。专管计仕之事。计日磨勘。岁末移报本曹。转行本院。置簿计仕。仕满者。一依本院员例。以次迁转。则庶有兴起之路矣。
一。御敌之具。莫如喷火。海上之人。未详其制。京城倭馆所置喷火甚多云。一一差人下送。且令伶俐工匠。就学于 天朝之人。多数造作。节次输送。以备应用。允为便益。
一。我国战船。上设板屋。周以防牌。用夫一百馀名。俨然为一小城堡。一船百夫之命。专在船将。将非其人。同船之人。俱受其败。以此言之。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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楫虽坚。机械虽精。格夫虽勇。不如得一勇将。而各浦边将自领其船者。姑难移易矣。第缘船多将少。边将所领之外。又有馀船二十馀只。别定领将。休番交遆。手生面新。事未熟谙。不如边将长在船上详知水事者。且二十领将。尽得其人。势所难能。武士之中。稍能干事者。皆为主将。手下亲信军官为主将者。皆欲同骑一船。以为死生爪牙之用。不肯分领别船。故船将得人。其势尤难。臣于上年初夏。忝为推鞫委官。常仕禁府。考阅囚案。缧绁之中。知名武士。其数甚多。罪之轻重。臣未敢知。而或多冤滞之声。今未知几许决正与否。若令有司查考罪名。勒赴海阵。使之领船。限年长防。则其与遐方拙武分番遆领事如逆旅者。功相万矣。
一。贼之入寇时侯(一作候)。虽难的期。稽诸古史。询之诸将。正当春讯(一作汛)。及秋高以后。防海似歇云。一切以二月初一日。至九月晦日。集聚舟舰。似非事宜。臣意所有格军。一年再防。疲于往来。以今三番。每番各立两朔。自三月初一日。至四月晦日为一番。限五月六月及七月八月各为一番。依今所定。集聚舟舰。结阵待变。其二月九月两朔。则别为一番。只抽十舰。用卒千夫。与忠清舟师十
一。贼之入寇时侯(一作候)。虽难的期。稽诸古史。询之诸将。正当春讯(一作汛)。及秋高以后。防海似歇云。一切以二月初一日。至九月晦日。集聚舟舰。似非事宜。臣意所有格军。一年再防。疲于往来。以今三番。每番各立两朔。自三月初一日。至四月晦日为一番。限五月六月及七月八月各为一番。依今所定。集聚舟舰。结阵待变。其二月九月两朔。则别为一番。只抽十舰。用卒千夫。与忠清舟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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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协同防守。而其立格于二月者。再立于九月。通为一番。则事合时宜。
一。舟师虽重。节目虽详。一时操纵伸缩裁制阔狭之柄。专在守令。守令非人。百令不行。由是言之。则措置大要。又在于铨曹选择得人。变生以后。西北粗安。两南多事。能干伶俐。有势力攀援者。多得西北之官。荒寒乡暗之辈。例作南方之宰。故能官之声。多出于西北。不治之谤。常闻于南方。非唯南方人心不淳。喜发人过。亦缘守宰尤未得人。丁酉以后。究其地方残破之由。则虽云供给军储支待 天兵。实因守令数易。送旧迎新。所以致此。臣自入本道。深知其弊。如非大段罪过。则一切务欲安全。策励驱使。而其中不成形㨾。决难仍存者。不得不黜。则目今空官者。几至十邑。事多涣散。尤难就绪。而顷因邸报。得见新差之员。皆未必胜于前官。徒烦迎送。无益实效。今欲专力防海。以重其事。则宜令有司极择一时之望。以充南方守令。然后抄军应役。方可得宜。
一。料理舟师。为方今大段举措。故廷臣献议。竭智殚思。无有馀蕴未尽未便。然耳闻不如目见。遥度不如当局。今之议者咸曰。优恤海傍居民。
一。舟师虽重。节目虽详。一时操纵伸缩裁制阔狭之柄。专在守令。守令非人。百令不行。由是言之。则措置大要。又在于铨曹选择得人。变生以后。西北粗安。两南多事。能干伶俐。有势力攀援者。多得西北之官。荒寒乡暗之辈。例作南方之宰。故能官之声。多出于西北。不治之谤。常闻于南方。非唯南方人心不淳。喜发人过。亦缘守宰尤未得人。丁酉以后。究其地方残破之由。则虽云供给军储支待 天兵。实因守令数易。送旧迎新。所以致此。臣自入本道。深知其弊。如非大段罪过。则一切务欲安全。策励驱使。而其中不成形㨾。决难仍存者。不得不黜。则目今空官者。几至十邑。事多涣散。尤难就绪。而顷因邸报。得见新差之员。皆未必胜于前官。徒烦迎送。无益实效。今欲专力防海。以重其事。则宜令有司极择一时之望。以充南方守令。然后抄军应役。方可得宜。
一。料理舟师。为方今大段举措。故廷臣献议。竭智殚思。无有馀蕴未尽未便。然耳闻不如目见。遥度不如当局。今之议者咸曰。优恤海傍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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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使乐赴舟师。蠲除他役。一意防海。以臣所见。优恤之典。非所敢望。勿为已甚。足矣。乐赴之心。非所敢言。勿令溃散。足矣。蠲除之举。非所敢论。勿得叠役。足矣。盖以山邑海郡。形势不同。 国家差役。虽由于失宜。而或缘形势使然。有不得不尔者。故山邑所无之役。丛聚于沿海。而致民愁怨老(一作者)。有难以变通。姑举一二言之。方今大段。莫重于运粮。从陆则费十而致一。由海则势顺而费省。故系干 京师所需及岭南各阵军粮杂物。皆由海路。每舡格军。多者数十。少不下十馀。雇得一夫。其价十倍。至于该司别定不时之需。或因事急。则责于山邑者。路远后期。不得不便道从权。专责于海郡。易以上舡。便于运送。且水路 天兵。则凡所支供。专责海郡。陆路 天兵。则夫马供亿。分定海郡。此外本道各营输运及京衙门科外公差,兴贩,输运之事。皆责于海傍居民。以此言之。名为蠲役。实多叠役。若其种种常贡,常赋。视同山县。一体徵责。则名为优恤。实无其效。其与山邑。苦乐悬殊。而兵营所属山县之民。荷锄缘亩。在家待变。舟师所属海傍之民。则赢粮防海。逐番赴阵。眼前有必死之地。内顾无优恤之典。以此而欲使民心视舟师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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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之地而无所怨恨。难矣。唯是 朝廷别示优异之意。就于常贡常赋及紧急时需之中。破格蠲除。使民晓然知 朝廷德意。然后庶可以慰答其心矣。
一。经理屯田。为南方巨弊。民甚怨咨。此事始末。臣亦粗知。往年杨经理在京时。南方边报。卒至军前。缺粮士多枵腹。经理急召伺候陪臣。责令屯田募粟。以补军需。时当夏月。事且苍黄。备边司随一时之宜。以应一时之急。仍令各道科外徵谷。名田(一作曰)屯田。随地广狭。定谷多少。故各道观察使计其元数。分定各官。每官多者责纳数百石。少者数十石。其法春给种租一斗。秋徵二十五斗。每石作米六斗。其有流亡者。侵徵邻族。间有奸民。托言屯田。横夺民田。窃种私谷。以为己利。其弱者。无田可种。皆出私田。以充官种。古者屯田。皆于屯田(一作兵)之处。因地抛荒。且耕且守。以供军储。今而不然。虚冒古名。实贻新害。日月已久。渐成痼弊。经理去而屯田犹在。甚非事宜。故臣以便宜将舟师所属沿海等官屯田元数。半减播种矣。为今计者。一切荡涤。最为上策。如其不可。先将舟师所属沿海等官屯田。急急革除。似为得宜。
一。经理屯田。为南方巨弊。民甚怨咨。此事始末。臣亦粗知。往年杨经理在京时。南方边报。卒至军前。缺粮士多枵腹。经理急召伺候陪臣。责令屯田募粟。以补军需。时当夏月。事且苍黄。备边司随一时之宜。以应一时之急。仍令各道科外徵谷。名田(一作曰)屯田。随地广狭。定谷多少。故各道观察使计其元数。分定各官。每官多者责纳数百石。少者数十石。其法春给种租一斗。秋徵二十五斗。每石作米六斗。其有流亡者。侵徵邻族。间有奸民。托言屯田。横夺民田。窃种私谷。以为己利。其弱者。无田可种。皆出私田。以充官种。古者屯田。皆于屯田(一作兵)之处。因地抛荒。且耕且守。以供军储。今而不然。虚冒古名。实贻新害。日月已久。渐成痼弊。经理去而屯田犹在。甚非事宜。故臣以便宜将舟师所属沿海等官屯田元数。半减播种矣。为今计者。一切荡涤。最为上策。如其不可。先将舟师所属沿海等官屯田。急急革除。似为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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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该局所纳各㨾药种。非唯系干活命。多是内局所需。虽有小弊。有不可计。至于元非土产。抱布贸纳。则彼此跳蹬。厥价倍蓰。一种一两之价。多至十馀石。经变以后。人民死亡。官家药人。什无一二。虽其土产。民所难知。名目一下。闻即茫然。视若天上之物。唯思出价贸纳之计。一若(一作无)亲自采取之人。故纳官之数。不满一握。责民之价。至于破产。彼此有无。卜定元数。臣未敢知。宜令该掌通考道内卜定元数。参酌量减。一边令本道监司。只定于内地。勿定于沿海。且令拈出各官元不生产之种。急急驰 启。移定他道。似为得宜。
一。典牲署所纳生猪。系于祭享。固难容议矣。丁酉之变。杀戮之惨。亦及鸡狗。至于猪口。道内各官。无一遗存。一猪之纳。价至十五馀石。折银支计。则乃是二十两价也。民闻此令。举邑倾财。牵牛乞贸。主者掉头。顾瞻一道。又无畜猪之家。无(一作俾)出童羖。办备无路。臣巡到列邑。其中士子或有噫嚱而诉者曰。吾侪亦是 国家之民也。 祭享所用。如非渴急。何敢乞减。观其辞气。亦出至情。若过数年。各官渐次畜养。当有备纳之路。臣之愚意。限数年移定于西东北等道。似为宜当。
一。典牲署所纳生猪。系于祭享。固难容议矣。丁酉之变。杀戮之惨。亦及鸡狗。至于猪口。道内各官。无一遗存。一猪之纳。价至十五馀石。折银支计。则乃是二十两价也。民闻此令。举邑倾财。牵牛乞贸。主者掉头。顾瞻一道。又无畜猪之家。无(一作俾)出童羖。办备无路。臣巡到列邑。其中士子或有噫嚱而诉者曰。吾侪亦是 国家之民也。 祭享所用。如非渴急。何敢乞减。观其辞气。亦出至情。若过数年。各官渐次畜养。当有备纳之路。臣之愚意。限数年移定于西东北等道。似为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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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该司事体。臣未敢知。只据所见。率意 启禀。并下有司。覆议施行。
一。军器寺所纳贡物。皆系军需。时用政急。不容蠲除。除礼曹 进俸。星局日课。各项纸地及其他油芚白扇等物。非责南方。出处无由。虽知痼弊。更难变通。姑以臣之耳目所及。最系微眇者言之。造纸署所纳白楮五斤。观象监所纳课纸二卷。初非重物。而万顷县民。出米八十馀斗。奔走求贸。终不能得。白扇一柄。微甚草芥。灵岩之民。出米十三斗。仅能贸纳。一郡应纳。多至百馀柄。则出米多少。可以测知。少者如此。大者可知。今 天朝将官。次第撤回。油芚白扇。迄可少减。已上军器纸地油芚扇子等物。令其该掌。查考元簿。另加商议。或随宜量减。或止于舟师所属沿海郡邑。破格减除为当。
一。船税上纳之规。系是户曹所管。臣未详知矣。以今准古。其意不过海傍私船采海为业。是亦食土之利。故官收其税矣。经变以后。南方事急。沿海尤甚。各㨾船只。络绎运粮。主船之民。次第充格。本船与人。生利不腴。臣之愚意。限数年一应船税。俱许蠲减。以示 朝廷优恤之意。似合时宜。
一。军器寺所纳贡物。皆系军需。时用政急。不容蠲除。除礼曹 进俸。星局日课。各项纸地及其他油芚白扇等物。非责南方。出处无由。虽知痼弊。更难变通。姑以臣之耳目所及。最系微眇者言之。造纸署所纳白楮五斤。观象监所纳课纸二卷。初非重物。而万顷县民。出米八十馀斗。奔走求贸。终不能得。白扇一柄。微甚草芥。灵岩之民。出米十三斗。仅能贸纳。一郡应纳。多至百馀柄。则出米多少。可以测知。少者如此。大者可知。今 天朝将官。次第撤回。油芚白扇。迄可少减。已上军器纸地油芚扇子等物。令其该掌。查考元簿。另加商议。或随宜量减。或止于舟师所属沿海郡邑。破格减除为当。
一。船税上纳之规。系是户曹所管。臣未详知矣。以今准古。其意不过海傍私船采海为业。是亦食土之利。故官收其税矣。经变以后。南方事急。沿海尤甚。各㨾船只。络绎运粮。主船之民。次第充格。本船与人。生利不腴。臣之愚意。限数年一应船税。俱许蠲减。以示 朝廷优恤之意。似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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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其人之弊。前后多官。讲之已熟。终无善策。今难再议矣。南方各邑。虽未能通融变通。姑以目前救时之策论之。南方舟师所属沿海等官所定其人。其数不多。今只抽舟师所属沿海官其人。限年移定于东西北等官。稍待苏复。因旧还定。则其于救时之弊。亦大有益。而其间便否。臣未详知。宜令有司。另议施行。
一。上年曳桥之役。道内军粮。出夫担负。输入顺天。㳽漫于道。未及纳官。 天兵左次。人马骈阗。苍黄奔北。鹤唳风声。皆为敌兵。运夫惊惶。释负而散。事定之后。则主者以为 国谷。当有处置。按簿计数。分责列邑。列邑之官。考阅无凭。不计流亡。徵责族邻。怨声载路。臣与管粮之官。反覆详议。皆以为督徵无据。且难毕纳。与其长执空簿。年年督民。谷不入手。宁且快许荡涤。以示 朝廷德意。
一。光阳,顺天,乐安,兴阳四邑。经贼尤甚。公私民物。孑遗赤立。饥馑蓝缕之状。略如癸甲年间畿甸之民。且当舟师设阵咽喉之地。往来公差。支供输运及杂他科外之役。十倍他邑。依癸巳年间。尤甚经贼各官例。限年给复。以慰其民。似合时宜。
一。上年曳桥之役。道内军粮。出夫担负。输入顺天。㳽漫于道。未及纳官。 天兵左次。人马骈阗。苍黄奔北。鹤唳风声。皆为敌兵。运夫惊惶。释负而散。事定之后。则主者以为 国谷。当有处置。按簿计数。分责列邑。列邑之官。考阅无凭。不计流亡。徵责族邻。怨声载路。臣与管粮之官。反覆详议。皆以为督徵无据。且难毕纳。与其长执空簿。年年督民。谷不入手。宁且快许荡涤。以示 朝廷德意。
一。光阳,顺天,乐安,兴阳四邑。经贼尤甚。公私民物。孑遗赤立。饥馑蓝缕之状。略如癸甲年间畿甸之民。且当舟师设阵咽喉之地。往来公差。支供输运及杂他科外之役。十倍他邑。依癸巳年间。尤甚经贼各官例。限年给复。以慰其民。似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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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省劄。具见忧国诚心。当与庙堂议处。
庚子六月辞领相劄
凡物满则溢。溢而善持者。未之有也。臣志不在远。仕为窃禄。人之视之。绝不以公辅期之。而臣所自忖者。亦万万不一近之矣。因乱躐跻卿秩。承乏滥登台位者。非唯臣之速灾。亦朝家之不幸也。唯是承 命朝 京。事难义严。还朝遘疾。旋有外命。带职三岁。形拘势迫。泯泯不敢辞者。非臣之情也。而转眄之顷。一升再升。终登首揆。滥代贤位。人望不服。行先诸老。众目皆惊。莫非相位。而头首为尤难。臣之涯分。已满而且溢矣。满则抬(一作招)损。理势之常。人议未加。鬼心先猜。一病经年。元真大耗。坐卧食息。已失其常。斯岂非器满运穷。而人事亦随以尽也欤。书空绕壁。俯仰惶恐。敢因死病。兼陈下情。伏乞 圣慈谅臣情事。 许臣镌改。使得随分投闲。阖门调疾。俾不失平难功臣之禄。则微臣得死所。 圣世无弃物。公私幸甚。臣不胜祈恳之至。
答曰。卿甚合首揆。宜勿辞。
辛丑正月。辞领相劄。
伏以臣以疏旷贱品。厚诬一世。分外殊荣。皆非始愿。恐误国事。先事避贤。中遭 国恤。强颜假
庚子六月辞领相劄
凡物满则溢。溢而善持者。未之有也。臣志不在远。仕为窃禄。人之视之。绝不以公辅期之。而臣所自忖者。亦万万不一近之矣。因乱躐跻卿秩。承乏滥登台位者。非唯臣之速灾。亦朝家之不幸也。唯是承 命朝 京。事难义严。还朝遘疾。旋有外命。带职三岁。形拘势迫。泯泯不敢辞者。非臣之情也。而转眄之顷。一升再升。终登首揆。滥代贤位。人望不服。行先诸老。众目皆惊。莫非相位。而头首为尤难。臣之涯分。已满而且溢矣。满则抬(一作招)损。理势之常。人议未加。鬼心先猜。一病经年。元真大耗。坐卧食息。已失其常。斯岂非器满运穷。而人事亦随以尽也欤。书空绕壁。俯仰惶恐。敢因死病。兼陈下情。伏乞 圣慈谅臣情事。 许臣镌改。使得随分投闲。阖门调疾。俾不失平难功臣之禄。则微臣得死所。 圣世无弃物。公私幸甚。臣不胜祈恳之至。
答曰。卿甚合首揆。宜勿辞。
辛丑正月。辞领相劄。
伏以臣以疏旷贱品。厚诬一世。分外殊荣。皆非始愿。恐误国事。先事避贤。中遭 国恤。强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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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恧缩初心。经岁愈笃。敢申前恳。冀遂愚诚。 圣旨丁宁。敦谕至再。乃 遣史官。勉以速出。臣非木石。宁不知感。第臣之所大悯者。前后乞解。悉出肝膈。而 天日未烛。泛视例让。若使臣当 国家全盛之日。四境无事。法有画一。责在勿失。坐抚清静。而履历既久。循资例迁。仰成耆德。伴食居下。则犹复贪荣冒耻。少安一日。今则政当板荡。事类创业。而人心已懈。百度已散。可虞之端。危甚对垒。加以四方拭目。相望维新。名之为相。百责所萃。诗云具瞻。传称舆望。台鼎之卜。宜如何重。而乃以匪望。俾民具瞻。窃笑而指之曰。此子亦至是耶。有相如此。时事可知云尔。则当此之时。臣之羞耻。万万不足云。而将辱名器而轻朝廷。抑恐瞻聆有以窥 圣明之用舍也。虽然。此特为体面设耳。顾臣才德。一无近似。而军国庶务。呼吸存亡。谋之虽广。决在首揆。故位列三公。头首尤难。臣是何人。唐突板荡。不念本分。唯务趋 命。冒居耆德之上。坐招覆餗之灾也。此臣所以决不敢居首。而抵死陈情。不避烦猥者也。古人论国重轻。只观相臣。而其他百执事之官不与焉。窃观近日一将之选。一倅之除。 圣旨累勤。其所以慎简求才之意。至深且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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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独于相臣。循俗遵例。务欲全安。坚拒血辞。任其狼狈。此臣之所未可解而益不能自安者也。况臣受气虚薄。百不如人。平生床褥。赖药为命。遭乱奔驰。比他倍万。蒲柳望秋。未壮先衰。才当强仕之年。已有致仕之疾。至于丁酉己亥。连年大病。精神已脱。气力薾然。诸症之中。痰火尤甚。其侵轶之状。前后辞单。略已陈达。今不敢烦。伏乞 圣明上念创业之大。中察名器之重。下谅愚臣之悃。勿谓舆望世无其人。而无为横议所惑。 亟许遆免。改卜旧德。则国事幸甚。愚臣幸甚。将使窃笑之民。改唤为贺。则庶民亦幸甚矣。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卿贞亮忠勤。爰立首相。方切倚毗。乃于艰危之日。丐闲求退。深用缺然。宜善调理。痊可即出。用副予意。
辛丑正月。辞领相劄。[再劄]
伏以臣以万不一似之人。当万不一济之时。无可堪之才。有难医之病。不避渎 尊。屡烦 天听。诚未素孚。辞不达意。近侍临门。 严教至再。心切兢惶。罪涉偃蹇。亟宜席藁脩门。以待鈇钺。顾以所处之位。非试可之地。所辞之实。非例让之比。所遇之时。非循常之日。今之相臣。虽设其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卿贞亮忠勤。爰立首相。方切倚毗。乃于艰危之日。丐闲求退。深用缺然。宜善调理。痊可即出。用副予意。
辛丑正月。辞领相劄。[再劄]
伏以臣以万不一似之人。当万不一济之时。无可堪之才。有难医之病。不避渎 尊。屡烦 天听。诚未素孚。辞不达意。近侍临门。 严教至再。心切兢惶。罪涉偃蹇。亟宜席藁脩门。以待鈇钺。顾以所处之位。非试可之地。所辞之实。非例让之比。所遇之时。非循常之日。今之相臣。虽设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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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其所施为。只是公朝押班而已。因事献议而已。固不敢与古之辅相。有所比拟矣。似若无甚重轻于世道。而首居百僚。为时瞻仰。则体统犹存。名号不微。苟非其人。辱国多矣。至于经乱之后。朝夕酬酢。庶务旁午。一有乖宜。成败立至。则决非疏旷如臣。短浅如臣。年少不经事如臣者所可苟冒。以贻偾事之患。以招物议之来也。况臣出入十年。长在剧务。国事无补。筋力先伤。形神已脱。痰病尤甚。今虽欲强起为人。复点朝班。其道无由。伏乞 圣明谅臣至情。勿拘常格。亟许遆免。改卜贤德。以慰舆望。庶国事一日有所赖也。臣极知辞益固而罪益重。至情所激。言不知裁。无任俟罪之至。
答曰。日望出仕。复省辞章。深用缺然。大臣进退。系国家成败安危。在平日犹不可轻。况于艰危之际乎。今国势如此。虽在上国之人。犹当来救。卿以首相。欲于此时辞退。无乃不可乎。借使卿求退而得退。倘国事之不幸。其敢曰在家不知。寡昧冒忝。固宜弃我而去。独不念 祖宗之宗社乎。宜速调理出仕。用副民望。体予至怀。
辛丑六月辞职劄子
伏以臣性本疏阔。素昧时宜。唯奔走供职。则不
答曰。日望出仕。复省辞章。深用缺然。大臣进退。系国家成败安危。在平日犹不可轻。况于艰危之际乎。今国势如此。虽在上国之人。犹当来救。卿以首相。欲于此时辞退。无乃不可乎。借使卿求退而得退。倘国事之不幸。其敢曰在家不知。寡昧冒忝。固宜弃我而去。独不念 祖宗之宗社乎。宜速调理出仕。用副民望。体予至怀。
辛丑六月辞职劄子
伏以臣性本疏阔。素昧时宜。唯奔走供职。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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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于人。而经纪世务。元非所长。及登台司。位崇礼截。出努力之职。居经纶之位。去其所勤而冒其所短。则人之责臣以不自担当者。固其宜也。而臣之实状。则非敢曲避形迹。敛手而浮沉也。乃其素性。元来如是也。不自意顷日 筵中。猝被司谏宋英耇举名。非唯责其懒拙。乃敢以不近之谈。对面称道。凡人村中拍肩。或涉面誉。则面颈发赤。咫尺 天威。是何等地头。而臣以大官。忽遇此事。骇汗透衣。缩颈而退。退闻外议喧然。咸以为近古所无之怪事。臣于是时。即欲仍诣宾厅。席藁自劾。略辨事体。而彼其所忝窃者。谏诤之职也。体貌所关。语侵未安。泯然而行。及睹 圣教。始幸 圣鉴洞烛无馀。而臣之惶骇战越之意。至是而尤无所极。唯杜门求死而不可得也。今闻英耇已遆谏职。臣不忍终默不言。以负此心。欲披露底蕴。以毕所怀。则身负重罪。厥有邦宪。心战辞蹙。自难伸布。遑遑之外。唯有一死耳。称举大臣。设法至严。小臣荐大臣。尤前古所未尝有。若此事体。尺童所知。今不必更陈。而第惟为大官者。平居律己严重。使朝廷体貌常尊而等级截然。则自无如此虑外之事。臣本庸贱。持身不重。致使微末小官。偃然称道。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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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荐者然。此无非臣平居碌碌持身无状之致。况臣与英耇。弱冠相熟。非泛然同朝之比。则形迹之嫌。尤所当避。彼之走作。若是其骇人者。固不足道。而于臣自反之道。亦非道路声响外至之比。跼天蹙地。措身无所。一身情事。姑不暇论。而台鼎重位。缘臣始坏。诚恐忝位一日。贻朝廷一日之羞。伏乞 圣慈亟罢臣职。早正刑章。则国体幸甚。愚臣幸甚。臣不胜遑遑战战殒越之至。
答曰。省劄。具见忠恳。宋英耇。予未知何许人。顷日经筵始见之。其爻不吉。所以不能无言。其渐若长。后日西汉之上书颂功。南宋之圣相周公。安保无也。事若至此。必凶于国。予惧一阴之兆朕于夏至也。为是只责英耇而已。于卿何预焉。此不惟予之所不取。亦卿之所当深恶者也。卿宜安心。勿以为嫌。抑何少一英耇。而若此之辈。引置显职。以贻羞朝廷而辱大臣。姑未知出于谁手之恣。而大臣于用人之际。不可谓不知。则果不可不慎也。并此知悉。更加安心。(前代云云之事。非敢引而为譬。只言后日或有如此之弊而已。勿以辞害意。幸甚。)
辛丑六月辞职劄子[再劄]
伏以臣持身不谨。事 国无状。玷辱名义。猝遇
答曰。省劄。具见忠恳。宋英耇。予未知何许人。顷日经筵始见之。其爻不吉。所以不能无言。其渐若长。后日西汉之上书颂功。南宋之圣相周公。安保无也。事若至此。必凶于国。予惧一阴之兆朕于夏至也。为是只责英耇而已。于卿何预焉。此不惟予之所不取。亦卿之所当深恶者也。卿宜安心。勿以为嫌。抑何少一英耇。而若此之辈。引置显职。以贻羞朝廷而辱大臣。姑未知出于谁手之恣。而大臣于用人之际。不可谓不知。则果不可不慎也。并此知悉。更加安心。(前代云云之事。非敢引而为譬。只言后日或有如此之弊而已。勿以辞害意。幸甚。)
辛丑六月辞职劄子[再劄]
伏以臣持身不谨。事 国无状。玷辱名义。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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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刑章未加。天罚斯酷。疾病侵凌。乘时乃发。不待公议。唐突自首。继呈辞章。以冀自废。 圣恩含容。务欲全安。洗涤疮疣。念惜帷盖。 慰谕稠叠。责勉崇重。索索阴谷。阳舒雨洽。摧枯腐败。并受生意。始无生理。委命司败。终脱死律。荣耀缙绅。臣虽木石。具此人形。爱 君忧国。同禀天则。有激斯感。人情常理。殊恩至此。岂不知感。 国事至此。岂不知忧。而顾乃一向逡巡。专事自劾。 圣旨恳恻。指示生道。而不敢出。贼使在境。时事日急。而不敢出。逆狱方起。义难杜门。而不敢出。当此之时。苟若人尔。岂敢顽然能安于心乎。而臣犹冒首瞑目。自同缧绁。不敢昂头嘘气。更瞻天日。蹈履平地上者。诚以灾虽外至。实由自致。暂逃邦宪。已干大辟。人本庸贱。位则相臣。远近睽睽。众所具瞻。一有玷污。百洗难赎。不死已幸。敢冀他荣。始臣在告。国人皆曰当死。及承温旨。咸慰再生曰。许置散地。则可全终始。以人望臣。犹若云云。而于臣自分。实不及此。历观往籍。人臣虽极无状。安有遭此狼狈。被人揶揄若是之极而仍窃其位者。人君虽甚宽容。亦安有曲庇一臣。拯自大辜而仍置其位者。假令蒙面卫足。苟苟仍因。公议有在。人心难遏。众且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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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矣。众不与之。而犹复吐气发言。有所云为。则祗益其污而无益于事矣。知无所益而抑首缄口。遑遑朝夕而已。则亦非 圣上平日所望于群臣者。以情以势。万不可堪。且臣之平日愿忠于 国家者。只此方寸地耳。今方寸已乱。寒温易置。其于酬酢处置。到手茫然。复虽欲剪拂振顿。更起为人。其道无由。岂敢昧君臣之大经。忘讨贼之大义。忽 国家之大计。而连章力辞。恝然于时事也。大事在前。佥谋已同。则贵在速断。区区俗例。本不足拘。岂可以负罪之臣。不敢与闻有所迟疑也。伏睹 圣教。有云曾不献议。臣罪至此而尤无所逭也。臣自在告之始。灰心丧面。分作幽闭。凡六部收议。边局公务。不敢与闻。郎僚通议者。知臣如此。亦不强报。俾安臣分。故大小公事。绝不得知。其于近日时事。不唯朦昧无闻。自以引罪。且不敢抗颜论事。再辱朝端。乃臣区区之志也。乃其心则岂是遗世自逸。了无思虑者也。窃尝论谋由势行。事因时就。故时来势顺。则庸夫或能成功。时违势逆。则管葛难以用智。唯此马岛之事。良时屡失。顺势已过。今以非时当逆势。故虽有智者。亦不知为国家计矣。朝议汹汹。留时靡定者。岂帷幄之筹。尽出于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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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臣之愚意。马岛形势。与日本差间。姑许马岛之来款。以探日本之情形。固无不可。第今所来投者。只此义智书契而已。义智等求和之说。前后何限。而独于今日。重臣专奏。则自我 国处之。固为紧急。自 天朝观之。只是一时边报。何关成败而至于专奏也。奏文措语。臣不得见。固不敢知也。若报知而已。则不必专 奏。若意在禀和(一作知)而没其实。则非诚也。若直禀之。则事出无渐。而前后有异。恐将以见短于 天朝。起疑于当事而事且不谐矣。不幸而差一节。则又安知 天朝以局外之势。自处于正。而以非情之诘。横加于我也。今计不若因其来报。尽举其实。飞报辽东。使之转移兵部军门等衙门。有若寻常循例而处之者然。继于节使之行。顺 奏其实。微露我 国之意。兼禀可否。则事成与否。虽难的期。 天朝视之。不至无渐。在我处置。亦不至窘拙。至于措辞命意及接待贼使。臣未详曲折。得之道路者。多不真的。不敢有所云云。而病中区区所尝忖度者。则如是而已。其与机宜。必相龃龉。而既承 圣教。不敢不尽矣。顾臣情事。则万分难安。惊忧未定。不能尽陈。姑举其槩。以俟裁察。此犹不堪。加之痼病。床席之中。重感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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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四肢酸疼。一身洒淅。虚汗如泻。常如产妇。食饮渐减。气力渐尽。旧患痰热。加之新症。若此日甚。伏惟 圣明谅势恕情。哀怜照察。 亟许斥免。以全终始。以全名器。
答曰。省卿劄辞。具见忠恳。贼书事。病中陈策如此。益见为国之诚。当更与诸卿议处耳。但卿不体前后旨谕。固执不回。诚过矣哉。熟见卿量如河海。今何乃尔耶。夫吾之心事。如青天白日。则自外至者。不足与之较也。况君有命至再至三。可不亟体而行。以致其惓惓之意。而顾乃一向敛迹避形。国有大事。犹不肯念。其无乃不可乎。如一时妄人之言。责其非。杜其弊。如斯而已。足矣。于卿何尤何损。卿宜勿复置齿牙间。抑今国事艰虞。日复一日。不意玆者。又有凶逆之变。凡在闻之者。发未尝不指冠。虽跛躄之人。犹当造朝讨贼。如鹰鹯之逐鸟雀。况于一国之首相乎。呈告私也。讨贼义也。滞一己之私而不顾讨贼之大义。恐有所未尽也。不得不出仕。卿宜更体予意。速遵前旨。
壬寅春。救牛溪劄。(清州儒生朴以俭等。疏论奸党。即乞解领相。构草不果上。)
伏以臣窃闻三司交章。以党奸遗君罪成浑。臣
答曰。省卿劄辞。具见忠恳。贼书事。病中陈策如此。益见为国之诚。当更与诸卿议处耳。但卿不体前后旨谕。固执不回。诚过矣哉。熟见卿量如河海。今何乃尔耶。夫吾之心事。如青天白日。则自外至者。不足与之较也。况君有命至再至三。可不亟体而行。以致其惓惓之意。而顾乃一向敛迹避形。国有大事。犹不肯念。其无乃不可乎。如一时妄人之言。责其非。杜其弊。如斯而已。足矣。于卿何尤何损。卿宜勿复置齿牙间。抑今国事艰虞。日复一日。不意玆者。又有凶逆之变。凡在闻之者。发未尝不指冠。虽跛躄之人。犹当造朝讨贼。如鹰鹯之逐鸟雀。况于一国之首相乎。呈告私也。讨贼义也。滞一己之私而不顾讨贼之大义。恐有所未尽也。不得不出仕。卿宜更体予意。速遵前旨。
壬寅春。救牛溪劄。(清州儒生朴以俭等。疏论奸党。即乞解领相。构草不果上。)
伏以臣窃闻三司交章。以党奸遗君罪成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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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闻之。于心有不安者。夫浑不可罪也。且不必罪也。今恶而疏之则然矣。举而罪之。不可。浑少读书于野。老不仕于朝。四方之人。举指以为儒士。儒而见罪。则远外流闻。而未详 朝廷论议者。必将曰成浑获罪矣。土中枯骨。何知荣辱。来世后生。只自摧沮。无益国家。有损瞻聆。况论浑者。始言构杀永庆。不得则曰永庆由浑而死。曰吹嘘逆贼。皆不近则迂曲缭绕。盘回旋转。而后仅成今名。浑之罪。凡几迁而几易矣乎。是为人求罪。非所以因罪治人也。今新进后生。未会心迹。仰人唇舌。定我黑白。欣然攘臂曰。浑可罪浑可罪。非憎浑也。盖自功之道。在攻浑耳。由此言之。攻浑之功。只关臣下。罪浑之名。终归 君上。此不可为也。唯幸 朝廷置之而勿问焉。斯为得也。一介孤臣。敢抗朝议。罪死不赦。临劄战竦。
壬寅夏。以病在告。辞定功劄。(未上)
伏以臣名在奸党。忝辱朝端。罪止一身。波及僚寀。肉在机上。睨刃未试。方将委命公议。恭俟指挥。伏闻 圣恩如天。不忘畴昔。 特命盟府。乃申前事。当事之臣。未谙故式。至举臣名。要与参论。郎官 宣旨。命牌临门。申 启至再。令臣狼
壬寅夏。以病在告。辞定功劄。(未上)
伏以臣名在奸党。忝辱朝端。罪止一身。波及僚寀。肉在机上。睨刃未试。方将委命公议。恭俟指挥。伏闻 圣恩如天。不忘畴昔。 特命盟府。乃申前事。当事之臣。未谙故式。至举臣名。要与参论。郎官 宣旨。命牌临门。申 启至再。令臣狼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98H 页
狈。臣宜走服官次。祇效职事。不可一向屏缩。以重罪戾。顾以朝廷至尊。公议至严。自古被参服罪。日久自新。再登仕路者或有之矣。世安有罪名既成。邦宪未加。台章闯闪。事在眉睫。而拂拭自壮。昂首班行。一面席藁。一面希赏。人非鬼责。傲然唐突。而不自知惧者乎。此非臣妄自忧惧。悬加揣料。过为是说也。天日所临。情势可想。勋事虽重。 国体宜严。人方议罪。自出言功。则执法有在。劝惩谓何。揆以事体。参之情势。决难冒出。重犯名义。惟 圣明之哀怜焉。伏见西川君郑昆寿 启辞。必欲待臣出仕。同议勘定云。臣早忝勋府。粗知一二。谨按。本府誊录录勋条一款功臣等。大臣齐会宾厅。等第磨鍊入启云云。故前日光国平难两功臣磨勘时。臣或得参看。主断专在大臣。询问或及元勋。元勋之中。如有疾病事故。不必一齐参会。而未闻其日以缺员撤议不成会者。平难功次。惟元勋乃能明知。非他人所能臆断者。而犹且如是。至于征倭之事。虽无元勋。尚可勘定。何独于此必待备员。设令臣身。斥逐在外。或病在床席。则其不可以一人之故。徐待后日明矣。况 扈驾群臣。各有官守。已成簿籍。功劳轻重。非惟众目所睹。抑且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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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所烛。虽在元功。岂有别见。一人无故。足备论列。岂宜等待。致稽大事。惟 圣明之留意焉。臣功微 恩重。罪极病深。辞不尽意。无任战慄。
辞训鍊都监都提调劄
伏以臣事 国无状。名在奸党。为世大戮。分宜锢死。 圣恩如天。不可(一作加)流放。安之盟府。使不失平难功臣之录。于臣足矣。于 国体已宽矣。不宜假以事务。委之戎政。以缺军心。以招物议也。臣原带军器提调。已非闲局。而缘臣病伏。虚衔坐啸。心窃有愧。常欲乞解。而忧惧缩慄。徘徊至今。不意训鍊之事。日久技穷。如人气尽绵绵垂绝之喘。又责之于臣。臣不晓军务。国人所知。军务之中。如 天朝新法。尤极空疏。甚至于色目分数之间。亦冥然不解。其何以发号行令而制一军之宜乎。不唯此也。一名为奸。身负大累。顾影目动。闻言慄(一作心)慄。行遇三尺。面犹发赤。况领三千。其何能安。若抑而充之。其势不得不俛首低颜。袖手苟度而已。是岂 朝家授任之意也。必以大臣领都监者。何居。借重也。徒名匪重。待人乃重。今臣轻如叶。责重如山。以轻任重。鲜不败矣。伏乞 圣明曲察情势。 亟许遆免。以重军事。取 进止。
辞训鍊都监都提调劄
伏以臣事 国无状。名在奸党。为世大戮。分宜锢死。 圣恩如天。不可(一作加)流放。安之盟府。使不失平难功臣之录。于臣足矣。于 国体已宽矣。不宜假以事务。委之戎政。以缺军心。以招物议也。臣原带军器提调。已非闲局。而缘臣病伏。虚衔坐啸。心窃有愧。常欲乞解。而忧惧缩慄。徘徊至今。不意训鍊之事。日久技穷。如人气尽绵绵垂绝之喘。又责之于臣。臣不晓军务。国人所知。军务之中。如 天朝新法。尤极空疏。甚至于色目分数之间。亦冥然不解。其何以发号行令而制一军之宜乎。不唯此也。一名为奸。身负大累。顾影目动。闻言慄(一作心)慄。行遇三尺。面犹发赤。况领三千。其何能安。若抑而充之。其势不得不俛首低颜。袖手苟度而已。是岂 朝家授任之意也。必以大臣领都监者。何居。借重也。徒名匪重。待人乃重。今臣轻如叶。责重如山。以轻任重。鲜不败矣。伏乞 圣明曲察情势。 亟许遆免。以重军事。取 进止。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299H 页
答曰。卿亦有是言乎。宜勿辞。都监之事。更加尽心革弊。抚循拣选训鍊。使三军协和。旌旗变色。古人有言曰。将用其民。先和而造大事。又曰。教之以礼。励之以义。养士之道。岂但投石超车(一作距)而已乎。深有望于卿也。近来都监不事其事。颓靡苟度。切宜当戒。宜体予意。
甲辰四月二十八日辞领相劄
伏以臣事 国无状。名在奸党。日月虽改。罪衅犹在。唯杜门屏迹。循省旧愆。从今以往。庶几寡过而死。此足为幸。不宜复长百僚。以辱 朝廷。自古君臣之际。非分误恩。常由于不知而试可耳。岂有罪名已成。昭在 国论。而苟苟充定。如臣之为也。此非臣私言。实欲尊 国体而严公议也。伏乞 圣明天地父母。曲全生成。不远还收。使得安于平难功臣之禄。于臣足矣。臣无任殒越之至。取 进止。
答曰。卿可合宜。勿辞。首相久旷。庶务多滞。出仕尤不可不速。
甲辰四月二十八日辞领相劄[再劄]
伏以臣名在奸党。为世僇笑。幸免废锢。反忝上相。追愆思位。玷辱是惧。略举大体。冀回 成命。 圣旨优容。曲加恩贷。臣于是时。益复遑遑。近
甲辰四月二十八日辞领相劄
伏以臣事 国无状。名在奸党。日月虽改。罪衅犹在。唯杜门屏迹。循省旧愆。从今以往。庶几寡过而死。此足为幸。不宜复长百僚。以辱 朝廷。自古君臣之际。非分误恩。常由于不知而试可耳。岂有罪名已成。昭在 国论。而苟苟充定。如臣之为也。此非臣私言。实欲尊 国体而严公议也。伏乞 圣明天地父母。曲全生成。不远还收。使得安于平难功臣之禄。于臣足矣。臣无任殒越之至。取 进止。
答曰。卿可合宜。勿辞。首相久旷。庶务多滞。出仕尤不可不速。
甲辰四月二十八日辞领相劄[再劄]
伏以臣名在奸党。为世僇笑。幸免废锢。反忝上相。追愆思位。玷辱是惧。略举大体。冀回 成命。 圣旨优容。曲加恩贷。臣于是时。益复遑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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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朝臣。积苦风波。事有不可。专务容忍。弊至于含糊成习。大事亦然。眼见如臣者猝然大拜。无一人毁白麻举事体。出而抗言者。只以睽睽心鄙。坐观狼狈。徐俟自折。公论所在。岂宜如是。伏闻 玉候愆和。方坐调摄。如非军国大政关一时利害者。不宜以私情渎扰 上闻。诚以臣之此言。非系私情。实关 国体。不得不累累自陈。自古 国体之所以重难摇撼者。以其出言成宪。严重如山。劝惩一加。警今垂后。天下之为贤邪者定矣。如或不然。而输嬴不常。劝惩无章。用舍随时。进退一紊。则士心不定。奸萌不息。贤者怀疑畏之志。愚者有侥倖之望。高贤迫于形势。鄙夫怵于得失。政乱于数改。国伤于靡定。一度翻覆。一倍衰乱。终至于今。泯泯不可救药者。良以此也。故臣窃常论。今日之势。皆由劝惩不重也。不重云者。非谓重法而痛绳之。盖欲其一定而不动。难得以撼摇也。不动则事体重。难撼则邪心绝。与其求益而屡改。不若仍旧而信任。今臣不幸。名辱行缺。罪在罔赦。瞻聆所及。名目已熟。一朝无故。复起为人。窃恐远近有以窥 朝廷之浅深也。 国之所赖以元气者。士林也。所恃以耳目者。台谏也。所倚以 询问者。近侍与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300H 页
宰臣也。获戾于斯。是谓佥同。此外公议。更待何时。公议一定。四方咸闻。书诸策史。万古不刊。臣虽欲厌然掩之。其可得乎。自古用舍之际。爱而知其恶为难。恶恶而不能去为患。今臣恶既彰矣。罪既成矣。犹且因仍复收。以重伤用舍之大体。台墨未乾。拂拭扬扬。则士夫已矣。厮役谓何。百侮所萃。无事自戕。一人祸败。虽不足恤。顾于国家何益哉。就使愚臣冒昧就列。负此名也而犯此会也。则悠悠黄阁。不过为时月间客耳。倘曰其人。或可少宽云尔。则安之盟府。俾不失禄足矣。至使登崇。俾民具瞻。则用舍之间。关系匪鲜。宁弃一人。务培万化。宁忍 小惠。务存大体。与其追悔于登庸之后。曷若慎简于爰立之始也。且不有进也。何劳于退。既进旋退。所伤大矣。今臣有难洗之罪。有必退之迹。故 圣上以滞庶务为虑。愚臣以伤国体为惧。自古贤邪之间。常患于难辨者。贤者指不贤为邪。而不贤者反自以为贤。遮前掩后。使人眩于名实。故古人常以辨奸为难。今臣不然。唾至于面。悠尔而不拭。拳加于肤。顺应而不较。为轮为丸。与世推移。呼马呼牛。从他指点。从今至死。杜门省愆。自绝于世。乘化归尽而已。其人既不为自匿。公议何难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300L 页
于辨奸。恒人之性。恶奸而尚善。犹畏死而好生。无愚智贤不肖。同一常情。臣虽不慧。具此七情。羞恶一端。同禀天则。岂不知奸之可恶。善之可尚。而前后自陈。不避羞恶。凡人所羞。举而耻言者。臣乃仰面向人。一一露丑。有若全不知有人间羞耻事者。非得已也。盖以不一自列。因循护持。则日后 朝廷之辱。一身之败。尤有甚于此者。故日暮途远。未暇择路。狂奔倒行。自就深堑。言多不伦。情则无隐。伏乞 圣明曲全终始。亟许罢斥。以重 朝廷。以严公议。取 进止。
答曰。省劄。卿前后缕缕。以此为羞。言虽似过。足见卿将深恶痛绝于奸臣之党矣。此可为首相。具瞻百僚。宜勿固辞。
甲辰四月二十八日辞领相劄[三劄]
伏以臣名在奸党。惧辱 明时。疾呼未暇择声。 圣谕反不称情。岂臣诚迫之至。自讼太露。无我于己。议若路人。求弃于人。反疑不情而有以致此欤。此非敢拂人。务为卓诡。自绝于善也。不如是。无以正告国人。故宁欲舍一身而尊 国体也。今国人皆曰然矣。犹云未也。其人无辞而顺受。犹云未也。则为贤为邪。何时可辨。夫鞫狱。大事也。告證既具。囚供是实。则足为断狱。今臣
答曰。省劄。卿前后缕缕。以此为羞。言虽似过。足见卿将深恶痛绝于奸臣之党矣。此可为首相。具瞻百僚。宜勿固辞。
甲辰四月二十八日辞领相劄[三劄]
伏以臣名在奸党。惧辱 明时。疾呼未暇择声。 圣谕反不称情。岂臣诚迫之至。自讼太露。无我于己。议若路人。求弃于人。反疑不情而有以致此欤。此非敢拂人。务为卓诡。自绝于善也。不如是。无以正告国人。故宁欲舍一身而尊 国体也。今国人皆曰然矣。犹云未也。其人无辞而顺受。犹云未也。则为贤为邪。何时可辨。夫鞫狱。大事也。告證既具。囚供是实。则足为断狱。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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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奚止具證而供实。而 犹欲覆盖之耶。抑又有一说焉。臣之起废。岂不以李德馨去位也。前日宋谆之去。臣固已悯然矣。近日边良杰之贬。又心伤其过情也。适承 求言。封章在先。断狱在后。未及言之。私窃恨之。以此而言。则德馨特已言之臣也。臣固未言之德馨。究其心则一而二。论其迹则二而一者也。以此易彼。犹夫人也。罪虽未彰。何忍匿情。虽然。此则剩语。固不足详之。有可以一言而盖之曰。名之为奸。虽人主。有不得以私看矣。经曰。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解之者曰。如是则小人亦有时而用之。唯时平治定。用之则否。其意岂不曰草昧之初。用才多门。鸡鸣狗盗。无不俱收。至于治平。则一阴之害。有足可畏。戒之勿用耶。故当隆兴之际。论是非而佐治者。上也。及抢攘之日。输筋力而服勤者。次也。时平则全用是非。事急则或资筋力。臣倒行逆施。没有是非。设或一得。非世所需。愿备勋府。以严公议。倘遇缓急。不难以筋力报殿下也。古人曰。全之为德。如欲全之。姑且置之。其置之。所以用之也。不此之图。而无端剪拂。置在人先。千人所指。不病而死。裸裎倚市。何能掩丑。有害于身。无益于国。千万自诀。言止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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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 圣明思之。取 进止。
答曰。奸凶姓名。人尚羞道。卿为其所识。诚为不幸。所以自劾。足见疾恶。然犹未至于数尺之朽。不妨为国栋梁。何必固辞。宜勿辞。速出就职。
五月初五日辞左相劄
伏以臣昔在 先朝。事国无状。名在奸党。上章自首。恭惟我 上升王。怜臣落在泥涂。悯臣再难剪拂。深惟名器之尊。重违上下之诅。许遆政堂。养安盟府。使臣得优游以终岁。俾不失扈 圣功臣之禄。秩登勋尊。为朝长首。意欲已满。涯分已溢。此政古所称于良足矣。愿弃人间事之日也。岂宜膏面染须。遮藏旧愆。更起为人。自列于人数中也。藉令愚臣。元无罪过。望重荐伸(一作绅)。一朝登庸。人不怒而国有益者。臣之发已种种矣。视荫语偷。万事自难强矣。况当衰年。辱为僇人。清朝所弃。公议所羞。 误恩奚为而谬及。以重失民望也。四方引领拭目。 新化一政之失。关系匪鲜。伏乞 圣明深思大体。勿用因循。 亟免臣职。以安愚分。不胜幸甚。适当 谅闇。不敢长言以慁我 殿下不明不聪之辰。尤无任抑塞战兢之至。取 进止。
答曰。省劄。良用缺然。卿以高才硕望。清俭自守。
答曰。奸凶姓名。人尚羞道。卿为其所识。诚为不幸。所以自劾。足见疾恶。然犹未至于数尺之朽。不妨为国栋梁。何必固辞。宜勿辞。速出就职。
五月初五日辞左相劄
伏以臣昔在 先朝。事国无状。名在奸党。上章自首。恭惟我 上升王。怜臣落在泥涂。悯臣再难剪拂。深惟名器之尊。重违上下之诅。许遆政堂。养安盟府。使臣得优游以终岁。俾不失扈 圣功臣之禄。秩登勋尊。为朝长首。意欲已满。涯分已溢。此政古所称于良足矣。愿弃人间事之日也。岂宜膏面染须。遮藏旧愆。更起为人。自列于人数中也。藉令愚臣。元无罪过。望重荐伸(一作绅)。一朝登庸。人不怒而国有益者。臣之发已种种矣。视荫语偷。万事自难强矣。况当衰年。辱为僇人。清朝所弃。公议所羞。 误恩奚为而谬及。以重失民望也。四方引领拭目。 新化一政之失。关系匪鲜。伏乞 圣明深思大体。勿用因循。 亟免臣职。以安愚分。不胜幸甚。适当 谅闇。不敢长言以慁我 殿下不明不聪之辰。尤无任抑塞战兢之至。取 进止。
答曰。省劄。良用缺然。卿以高才硕望。清俭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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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徇国。夷险不贰。勋业已隆。忠勤深著。昔予承命。抚军于全庆之间。卿总戎务。从予久劳。险阻艰难。备尝是同。劳卿左右之力。得免偾事之患。倚毗之重。不啻若长城。卿在 先朝。已经首揆。故顷当宅相。意未尝不注。而虑或嫌于屈座矣。目今国事日急。用贤为上。不拘小节。烦以百责。卿于此时。虽欲辞焉。其可得乎。 先朝既往之事。不宜更举于今日。况卿年纪未衰。舆望已属。毋庸固辞。斯速出仕。以慰加额之情。因山之期渐近。总护之任久旷。予怀之痛闷。曷有其极。
五月初五日辞左相劄[再劄]
伏以臣生逢 圣明。身际亨嘉。有志之士。莫不精白翘首以兴。而顾乃自挤坑阱。求弃于世。言涉不情。行同颇僻。打乖之戒。臣岂不知。诚以 国体至重。公议至严。无材伴食。尚或有讥。况在罪罟。敢辱名器。泯迹散班。犹得寡过。革面具瞻。欲盖弥彰。故不得不一为 圣上首实前罪。再申旧典。伏睹 圣批。凡一百九十有四字。先之以过奖。次之以旧劳。终始荡垢之恩。责以山陵之事。臣奉读未半。感泪湿纸。五内失次。读不能句。因窃自痛。遇 君如是。受 知如是。而罪名已著。百手难掩。后虽欲嘘枯自壮。倖效一割。其
五月初五日辞左相劄[再劄]
伏以臣生逢 圣明。身际亨嘉。有志之士。莫不精白翘首以兴。而顾乃自挤坑阱。求弃于世。言涉不情。行同颇僻。打乖之戒。臣岂不知。诚以 国体至重。公议至严。无材伴食。尚或有讥。况在罪罟。敢辱名器。泯迹散班。犹得寡过。革面具瞻。欲盖弥彰。故不得不一为 圣上首实前罪。再申旧典。伏睹 圣批。凡一百九十有四字。先之以过奖。次之以旧劳。终始荡垢之恩。责以山陵之事。臣奉读未半。感泪湿纸。五内失次。读不能句。因窃自痛。遇 君如是。受 知如是。而罪名已著。百手难掩。后虽欲嘘枯自壮。倖效一割。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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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无由。心焉内讼。此恨千古。 圣教以既往之事。不宜更举为谕者。谓其细故薄过。事在可否之间耳。如臣所坐。乃士夫平生断案。尝闻士之从政。如女适人。一有玷污。万代难洗。世主不得私。友朋不得救。不过环观顾惜。况也永叹而已。今岂可以用贤为本志。而以不贤失士望哉。此虽臣私言。亦天下之公论也。伏乞 圣明天地父母。俯思保全。亟赐镌免。许归旧班。则国政无疵累。愚臣不素飧。臣无任切祝之至。取 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予意已谕。卿须安心出仕。勿为更辞。且卿每将既往之一言。以为辞退之计。大臣徇国之义。恐不当如是也。古人先国家之急。实是知轻重大小之意。宜遵前旨。勉副予望。
五月初五日辞左相劄[三劄]
伏以臣再承 圣教。辞旨切峻。策钝弥笃。勉使安心。引譬古义。拜受于庭。五体投地。宁欲掘地而自蛰。不复蹈履于平陆。伏闻 山陵事急。费日已多。除徒指期。谓必愆素。臣于此时。职当监临。目动心惕。自处谓何。分甘犯义。冒耻出谢。臣之平素之志。至是而益扫地矣。先自失义。何阶徇国。臣身虽小。护(一作获)戾实大。较量轻重。自忖已热(一作熟)。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予意已谕。卿须安心出仕。勿为更辞。且卿每将既往之一言。以为辞退之计。大臣徇国之义。恐不当如是也。古人先国家之急。实是知轻重大小之意。宜遵前旨。勉副予望。
五月初五日辞左相劄[三劄]
伏以臣再承 圣教。辞旨切峻。策钝弥笃。勉使安心。引譬古义。拜受于庭。五体投地。宁欲掘地而自蛰。不复蹈履于平陆。伏闻 山陵事急。费日已多。除徒指期。谓必愆素。臣于此时。职当监临。目动心惕。自处谓何。分甘犯义。冒耻出谢。臣之平素之志。至是而益扫地矣。先自失义。何阶徇国。臣身虽小。护(一作获)戾实大。较量轻重。自忖已热(一作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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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虽既往。罪名犹在耳。且臣闻劝惩一加。有千万世而不刊者。尧舜之黜陟是也。贤愚纷乱。有朝改而夕变者。汝南之评论是也。赦过虽宽。公议宜严。今岂可无端拂拭为荐绅羞也。且臣之所恃以愿忠者。只此方寸地耳。自承 新命。方寸已乱。今可指以名者。只是臣之旧形而已。其所以使其形者。已索然为他物。臣虽欲毕义效力。不可得矣。臣既陈情至再。而犹未有指挥。则反覆转辗。思所以自安于私分。而不拂乎托属之重者。更聒 宸严。诚愿 圣明量臣此情。外以责臣以体察之职。内以使摄其总护之事。至于辅弼之任。从容徐议。更卜贤德。以为百僚之式。则臣当夷险燥湿。唯力是视。戈戟之间。誓不爱身。畚锸之下。断不惮劳。以毕桑榆之景。少答 际遇之感。臣无任企望之至。取 进止。
答曰。闻卿出仕。深用慰焉。宜勿更辞。尽心国事。
乞免劄
伏以臣曩处盟府。尝因禁府启辞。议处珒之宜。其末。有云放之不齿。既严公议矣。思以全安。合申 私恩。以是献之矣。伏睹领议政臣李元翼劄辞。深以前后贰辞为不可。恳乞遆免。党与伏诛。只举 恩义者。犹尚如是。狱辞未具。经(一作径)请
答曰。闻卿出仕。深用慰焉。宜勿更辞。尽心国事。
乞免劄
伏以臣曩处盟府。尝因禁府启辞。议处珒之宜。其末。有云放之不齿。既严公议矣。思以全安。合申 私恩。以是献之矣。伏睹领议政臣李元翼劄辞。深以前后贰辞为不可。恳乞遆免。党与伏诛。只举 恩义者。犹尚如是。狱辞未具。经(一作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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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恩者。当复谓何。蹲池(一作地)不去。坐郁公议。则厥罪益重。伏乞 圣量亟许镌免。国有大事。义难言退。事迫势拘。不得不言。尤不胜战竦之至。取 进止。
答曰。台谏执法之议。大臣全恩之启。皆有据于义理。并行不悖。未为不可。卿宜安心勿辞。勉辅寡昧。
陈情乞免劄
伏以乞退。非臣心也。虽曰非其心。臣非欲贪荣苟冒。为胶固计也。只以今时则不可。故姑此逡巡。欲有所待。乃决去矣。则优游黄阁。不过为时月间客耳。坐此不敏。益速官谤。至于今日。心迹逆施。标榜爽实。平生爱君之诚。反为后君之恶。夫掠上美为私恩。是臣掩君也。在春秋为无将。有犯乎是。臣义谓何。斥以谬妄。臣亦无辞。 殿下视臣。岂市恩于贼者耶。凡执迹而议罪者。当先究其思虑所发源处。故曰原情。今不识始言全恩者。其悯然之端。何自而生乎。为君上欤。为罪人欤。今而曰云云。则恩之所敀。其终奈何。有臣如此。尸诸市犹轻。而前后 圣谕。曲譬而两全之。臣是以益知 殿下决不以是为然也。今而后。臣乃得生矣。伏奉 圣谕曰。但当说破心
答曰。台谏执法之议。大臣全恩之启。皆有据于义理。并行不悖。未为不可。卿宜安心勿辞。勉辅寡昧。
陈情乞免劄
伏以乞退。非臣心也。虽曰非其心。臣非欲贪荣苟冒。为胶固计也。只以今时则不可。故姑此逡巡。欲有所待。乃决去矣。则优游黄阁。不过为时月间客耳。坐此不敏。益速官谤。至于今日。心迹逆施。标榜爽实。平生爱君之诚。反为后君之恶。夫掠上美为私恩。是臣掩君也。在春秋为无将。有犯乎是。臣义谓何。斥以谬妄。臣亦无辞。 殿下视臣。岂市恩于贼者耶。凡执迹而议罪者。当先究其思虑所发源处。故曰原情。今不识始言全恩者。其悯然之端。何自而生乎。为君上欤。为罪人欤。今而曰云云。则恩之所敀。其终奈何。有臣如此。尸诸市犹轻。而前后 圣谕。曲譬而两全之。臣是以益知 殿下决不以是为然也。今而后。臣乃得生矣。伏奉 圣谕曰。但当说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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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循国不渝。臣敢发口言乎。尝读古书。公三宥之。不对走出者。有司之职也。使人追之。虽然必赦者。帝王之仁也。故先儒论此事曰。臣执法宜坚。君用法宜宽。臣读书至此曰。此足以断公族大辟矣。后见汉史。刘长之反。张苍,冯敬。请论如法。袁盎谏载辎车。异时苍之贤。过盎远甚。而至议淮南之狱。二人宽猛若是。后儒论之曰。苍,敬俱为御史大夫。理当执法。暨我 宣宗皇帝即位之元年。汉王发兵反。亲征擒之。群臣请正典刑。 上不允。后观 皇朝子集中碑志。其时有为尚书者。劝帝勿诛。终致逍遥城句上仆地之变。其为尚书者犹无恙在官。不以为罪。臣偶见二事。意谓郎将尚书。犹且如此。况不为郎将者。宜无所拘忌。适因献议。略陈愚见。始焉自以为忠。不悟更以为罪。至于二公之处周公。先儒之论。似不如说者之云。而多以为不可知也。周公之处变。亦有区区嫌疑。有所不避。未可以浅俗之心窥之之语。则尤臣之所未尝讲及者也。九原难作。臣莫由承颜而禀质。今何敢逆探其千载之微意。遽定为难稽之旧典乎。虽然。已事难追。即事可虞。以 殿下聪明睿智。其于三臣者之狼狈。必已烛照而契数矣。其身虽在位。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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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去。其罪已诛。然且牛维而马絷。必欲待柱后惠文弹治而不饶者。非 殿下之心也。抑又使赪颜备位。无所猷为。沮抑公议。致郁人疑者。非 殿下之心也。不然而循常习谬。必令一呈再呈。至于十数。如计朔迁官之为。然后始乃许退。以示缱绻之意。又非所以处今日之势也。不出此三者。而相持引日。居必退之势。待必罪之日。臣身不暇计。顾于国何利焉。今两殿愆和。三揖怀忧。二边多耸。百务稽滞。臣独以无病敢称病。有罪若无罪。罪实万死。然非臣罪。势不得不尔也。伏愿 圣明亟许罢免。以安愚分。以快公议。取 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广远之议。良用嘉焉。其在汉时张,袁之论。宽猛悬殊。而不害于当时。无讥于后世。则今日执法全恩之议。并行何妨。予之前后勤谕。意实在此。卿宜谅予至意。斯速出仕。以匡国事。
穆陵石物动退辞免初劄。二月日。
伏以臣闻国亡而谋臣死。军败而上将戮。岂不以国虽百责。总之在相。军虽万众。统之在帅欤。故洚水警予。九载不绩。则乃先殛鲧。民协于中。四方风动。则独勉皋陶。诚以功惟元臣。罪亦元
答曰。省劄。具悉广远之议。良用嘉焉。其在汉时张,袁之论。宽猛悬殊。而不害于当时。无讥于后世。则今日执法全恩之议。并行何妨。予之前后勤谕。意实在此。卿宜谅予至意。斯速出仕。以匡国事。
穆陵石物动退辞免初劄。二月日。
伏以臣闻国亡而谋臣死。军败而上将戮。岂不以国虽百责。总之在相。军虽万众。统之在帅欤。故洚水警予。九载不绩。则乃先殛鲧。民协于中。四方风动。则独勉皋陶。诚以功惟元臣。罪亦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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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罪有功。皆敀头甲。其他百执事之勤慢而不得纪焉。非惟上世厥有常典。后之明辟。率由是道。不毁司墓。则郑善子产。葬阚而沟。则鲁恶李氏。擅移皇堂。则宋窜丁谓。其在本朝。则 孝陵拆石之变。首论总护之臣。 禧陵水石之灾。亦复追罪。玆二事虽有公私之分。而均之往迹。大略如是。恭惟新陟 王陵功告迄。大加颁赏。臣名忝头。最先拜赐。臣于是时受而不辞者。盖以周公之法。君赏臣有六。事功之劳。居其四次。臣心以为赏之宜也。受之亦宜也。何期国厄未殄。地灵不佑。变起 堂封。神人咸骇。当事之臣。以次伏法。臣以首罪。独漏天网。人情谓何。国法何居。既受其赏。敢辞其罚。若曰无与。始安有赏。如其与也。罚何不及。前后贰典。人孰不疑。礼曰。凡附于棺者。必诚必慎。今焉受命。不诚不慎。何以事君。窃闻两司弹文。皆曰堂上可罪。均是监临。孰非堂上。而荐(一作覈)实之际。独脱臣名。此尤臣之所未解也。恶祸远罪。贤愚同情。臣非独乐罪而幸祸。出而为是说也。不然。无以正刑书而严国体也。法一轻重。随事逐改。无非苟焉而已。事至于苟。难以为国。内省自讼。臣岂能安。纵臣忍之。国将耻之。伏乞 圣明亟正臣罪。务存大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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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国人。以慰 圣情。不胜幸甚。
答曰。省劄。具悉卿至恳。但陵石之灾。实未知厥故何以。而事体重大。不得不论罪该官耳。于卿则无未安之事。宜勿待罪。 备忘记曰。 因山修改之役。当不久始事。领相将往来看检。而右相以病在告。左相亦引入不出。此必以前任总护使时事为未安也。然自前总护使。皆在京都。捡丧事而已。则 山陵之事。自有该管提调以下之官。总护使宁有所失而然也。此时大臣。不可一日不恤国事。左相处。斯速出仕之意。遣史官谕之。
二月初五日再劄
伏以臣受命领役。敦匠无状。上章自列。未蒙 恩谴。欲续陈情悃。则公议方严。礼当待 命。难自偃蹇。欲引疾乞退。则有司议狱。未有指挥。惧涉唐突。佪惶狼狈。彼此两难。遇人目动。闻言颈赤。唯杜门俟罪。如旱望雨。庶欲以是为报谢万一之地耳。其雨其雨。杲杲出日。刑章不加。 温谕反下。曲赐宽譬曰。自有该管。六军利病。俱系上将。五体强弱。本之心部。则三局勤慢。独非总臣欤。既称都检。敢言无失。如曰刑故。臣固号冤。谓为眚灾。 国亦失刑。臣既首罪矣。亦既简孚
答曰。省劄。具悉卿至恳。但陵石之灾。实未知厥故何以。而事体重大。不得不论罪该官耳。于卿则无未安之事。宜勿待罪。 备忘记曰。 因山修改之役。当不久始事。领相将往来看检。而右相以病在告。左相亦引入不出。此必以前任总护使时事为未安也。然自前总护使。皆在京都。捡丧事而已。则 山陵之事。自有该管提调以下之官。总护使宁有所失而然也。此时大臣。不可一日不恤国事。左相处。斯速出仕之意。遣史官谕之。
二月初五日再劄
伏以臣受命领役。敦匠无状。上章自列。未蒙 恩谴。欲续陈情悃。则公议方严。礼当待 命。难自偃蹇。欲引疾乞退。则有司议狱。未有指挥。惧涉唐突。佪惶狼狈。彼此两难。遇人目动。闻言颈赤。唯杜门俟罪。如旱望雨。庶欲以是为报谢万一之地耳。其雨其雨。杲杲出日。刑章不加。 温谕反下。曲赐宽譬曰。自有该管。六军利病。俱系上将。五体强弱。本之心部。则三局勤慢。独非总臣欤。既称都检。敢言无失。如曰刑故。臣固号冤。谓为眚灾。 国亦失刑。臣既首罪矣。亦既简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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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纵云适轻。得保首领。平遣下服。应用次律。今事干大臣。则专务覆盖。言涉自事。则泛而不省。苟且迁就。骫法曲庇。 王诛不行。朝论日卑。非国之福也。况葬靷至。董整铭翣者。臣也。 玄宫下坎。稽器展事者。臣也。既成覆屋。莅治畚锸者。亦臣也。舆师引领。听堩臣进退。除徒执用。待臣指示。丧葬大礼。咸由于臣。厥功既成。臣先领赏。今焉遇灾。独曰非我。人虽不言。鬼神难诬。是以区区。犹敢有言。伏乞 圣明深念大体。先削职名。以待公议。
答曰。省卿控辞。深用缺然。卿之忠诚节义。可质于天地鬼神。岂有一毫不察于君父送终之事乎。既知其必无是理。而宁容使卿引咎而不出乎。试观今日之国事。此非大臣在家杜门之时。宜遵前旨。安心勿辞。速为出仕。以副予望。 备忘记曰。此时都体察使不为出仕。岂非国事之不幸。斯速出仕经理之意。更为敦谕。
三月二十三日三劄
伏以臣前后两章。备陈事体。臣恳逾笃。 圣旨逾切。岂日月之明。有所不照。而覆盆之隐。有所不暴欤。将国事益艰。朝无见相。姑且驱策。因仍莅职欤。抑相臣数易。政体未妥。匿瑕忍㻈(一作垢)。苟度
答曰。省卿控辞。深用缺然。卿之忠诚节义。可质于天地鬼神。岂有一毫不察于君父送终之事乎。既知其必无是理。而宁容使卿引咎而不出乎。试观今日之国事。此非大臣在家杜门之时。宜遵前旨。安心勿辞。速为出仕。以副予望。 备忘记曰。此时都体察使不为出仕。岂非国事之不幸。斯速出仕经理之意。更为敦谕。
三月二十三日三劄
伏以臣前后两章。备陈事体。臣恳逾笃。 圣旨逾切。岂日月之明。有所不照。而覆盆之隐。有所不暴欤。将国事益艰。朝无见相。姑且驱策。因仍莅职欤。抑相臣数易。政体未妥。匿瑕忍㻈(一作垢)。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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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欤。离明所及。无微不烛。况此大体。尺童所知。焉有毫情隐而难明。国事之艰。尤宜择相。岂容因仍而致再误。爰立则是。孰非为相。岂弃瑕㻈(一作垢)。以玷名器。今人无爱憎。佥曰可罪。朋侪交唁。亦曰难仕。独 圣上未之察焉。设使愚臣万有一取。今焉有罪。则按法行罚。 王法既行。拂拭以待。有何不可。而乃为一人苟且屈法。以示阙政于四方乎。尝见古史。有天子临轩。日遣十使。项背相望。敦谕万般。而犹石门不出者。意谓太过。以今当之。方见古人心迹。有所不得已处。伏乞 圣明通考前劄。平心察理。先罢职名。不胜幸甚。
答曰。省劄。具悉卿至恳。但上下之情。既无所阻。则形迹皮毛。所不足计者也。予虽庸暗。粗知皂白。卿既无可罪之失。有何难仕之义。人言犹可恤。而予意独不可谅耶。抑卿欲因此会。遐弃寡昧耶。眇予忝位以后。国事日渐多艰。西北之虞。有难测知。其绸缪征缮之策。固不容小缓。而卿一向引咎。虚度时日。噫。天之方蹶。无然泄泄之戒。不幸近之矣。以卿之宏量达识。何不动念于国家之急而困我至此哉。宜勿更辞。斯速出仕。
两界守令令都体察使议差未安事
答曰。省劄。具悉卿至恳。但上下之情。既无所阻。则形迹皮毛。所不足计者也。予虽庸暗。粗知皂白。卿既无可罪之失。有何难仕之义。人言犹可恤。而予意独不可谅耶。抑卿欲因此会。遐弃寡昧耶。眇予忝位以后。国事日渐多艰。西北之虞。有难测知。其绸缪征缮之策。固不容小缓。而卿一向引咎。虚度时日。噫。天之方蹶。无然泄泄之戒。不幸近之矣。以卿之宏量达识。何不动念于国家之急而困我至此哉。宜勿更辞。斯速出仕。
两界守令令都体察使议差未安事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307H 页
伏以前政铨官来称。有 命议拟高原,文川,三水,价川四郡守。当时仓卒。意谓偶然 下教。昨日又 命议稳城,明川两府使。臣窃思之。一世人才。只有此数。铨官体臣。官有高下。见无异同。雄俊特异者。何处挈来。不过易地而荐。名称差异耳。揆诸实用。本无巧拙。况北边守令。人所掉头。而事体差重。臣无所嫌。犹可与议。至于内地差遣。亦得参论。是俨然一吏部。本国规模。与 中朝异。人物权衡。别有所主。无端越俎。偃然代斲。不唯旧宪。因玆改常。众趍之地。造物猜焉。弱植孤臣。其何能堪也。伏乞 圣明深烛此理。凡西北除拜。勿 许问臣。专责吏曹。至于边地远塞。则臣若有思。微 上之命。自当通议。臣无任瑟缩屏营之至。昧死以 闻。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但卿既受西北之任。两边守令差除。卿不可不知。予意如此。卿勿以为嫌。
庚戌八月 日劄子
伏以臣于前月。略申西北守令拟荐之非宜。幸蒙 圣俞。获安愚分。昨日铨曹急遣郎官。宣示 圣教。催臣荐进。窃恐 圣明于臣情事。犹有所未尽烛者。不避烦渎。敢再缕缕。臣本孤拙。与世寡合。上无郑当时博交之宾。下乏韩安国引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但卿既受西北之任。两边守令差除。卿不可不知。予意如此。卿勿以为嫌。
庚戌八月 日劄子
伏以臣于前月。略申西北守令拟荐之非宜。幸蒙 圣俞。获安愚分。昨日铨曹急遣郎官。宣示 圣教。催臣荐进。窃恐 圣明于臣情事。犹有所未尽烛者。不避烦渎。敢再缕缕。臣本孤拙。与世寡合。上无郑当时博交之宾。下乏韩安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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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之诚。守分屏伏。自壮而老。虽居都下。朋知罕少。受命以来。凡所备荐。类非亲识。率多得于道路。挂诸耳风。苟苟塞责而已。前岁一日。有友晓臣曰。两道守令。不由铨曹。皆出子手。如许大事。子何以堪。虽以顷日德望如某某者。若使当此。必不能一日而安也。今世何时。而子之虑。独不及此耶。臣闻此言。魂不附体。槩陈情悃。至再至三。犹不得命。则反而思之曰。甲(一作申)私虽切。渎 尊有戒。且念所辞。计出自安。非关 国体。姑且忍之。成败信命。日月荏苒。所进既多。旧闻已竭。新知难继。临急窘备。精粗不审。豪家猝办。犹杂酸菹。况臣寡闻。何能曲当。台弹始发。物议继沸。疏远外论。姑不暇论。情亲旧友。无不纷责。悠悠时议。本当任之。朋友之谪。其将奈何。窃观近世。荐人之道。清浊不同。太上博选贤能。列置左右。格君弘道也。其次见世不公。一欲下手。备进所知也。下者窃柄弄轴。务树亲旧。托政济私也。最下贿赂轻重。视同驵侩。负国自私也。上二事。臣固不及。下二事。臣亦耻之。且闻凡事身害而国利。则君子当之。国害而身利。则小人趍之。今臣此事。无选能之实。耻济私之嫌。无利于国。有害于身。君子所不屑。小人所不乐。臣固所深悯。抑
白沙先生集卷之五 第 308H 页
殿下亦何必强焉。况此两窠。臣虽竭智殚思。实未知其人。淮阳之重。不及定州。咸兴之急。有过淮阳。臣于铁原之政。不 命犹请。独此两窠。何烦强辞。于此二者。足以见臣之情素矣。伏愿 圣明怜察下情。责之有司。少宽臣身一日之安。不胜幸甚。
答曰。省劄。卿言过矣。大臣之道。公耳忘私。苟利于国。无不为矣。昔者。晏婴荐其仆御。谢安举其兄子。崔祐甫为政。亦用其所知诸贤八百人。当时称其公。后世为美谈。况卿身膺体察。任兼将相。当国家危急之秋。荐此二守令。有何所损乎。惟彼咸,定二处。是西北关防紧重之地。卿勿以小嫌介意。克荐其可合人才。使国事底妥。予言不再。
辛亥正月在告时劄子
伏以臣望实俱丧。灾疾沓至。乞解逾年。未有指挥。岁新而病依旧。时改而罪犹前。抱悯守愚。号天有冀。间因小报。得睹 圣教。奉审成陵。待臣出仕。号牌可否。亦须臣议。停两大事。祇为一人。逋慢之罪。于是为甚。 圣旨切峻。臣亦狼狈。臣待解职。事益延缓。事缓一日。罪添一科。惧罪冒出。又非古训。情事到此。天或怜之。即今天和。手
答曰。省劄。卿言过矣。大臣之道。公耳忘私。苟利于国。无不为矣。昔者。晏婴荐其仆御。谢安举其兄子。崔祐甫为政。亦用其所知诸贤八百人。当时称其公。后世为美谈。况卿身膺体察。任兼将相。当国家危急之秋。荐此二守令。有何所损乎。惟彼咸,定二处。是西北关防紧重之地。卿勿以小嫌介意。克荐其可合人才。使国事底妥。予言不再。
辛亥正月在告时劄子
伏以臣望实俱丧。灾疾沓至。乞解逾年。未有指挥。岁新而病依旧。时改而罪犹前。抱悯守愚。号天有冀。间因小报。得睹 圣教。奉审成陵。待臣出仕。号牌可否。亦须臣议。停两大事。祇为一人。逋慢之罪。于是为甚。 圣旨切峻。臣亦狼狈。臣待解职。事益延缓。事缓一日。罪添一科。惧罪冒出。又非古训。情事到此。天或怜之。即今天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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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土融。则陵事不可缓也。而缘臣一人。大事停待。诚惶诚恐。死罪死罪。谨以旧所睹记者。纳言于司徒。惟 圣明之裁择也。先年入侍。 圣教及此。臣谨因前议而改辞曰。竖石补土建阁。初非两事。一时起役。庶省两徵之弊。前议云云。谓陵事之徐议也。已得 允可。今役期早晚。不待别议。只可令有司急往奉审。度功㘽(一作裁)作。兴徒领役而已。岂宜必须已审之臣。拘以必遆之迹。诿以再往之见。然后定其役限耶。伏乞 圣明勿拘俗例。 命即奉审。务完大事也。号牌国之大政也。行与不行。系民向背。缘臣一人。致稽期限。诚惶诚恐。死罪死罪。谨以臣前后所论。为 殿下申复之。惟 圣明之裁择也。臣于此法。凡三变其说。最初则曰。不可行也。中则曰。任人主张。我不欲与也。且不敢沮也。至于今则曰。不可不行也。呜呼。念昔 先朝议者。以乱后民散。欲行此法。以为团束。臣于是时。奉使西关。入京倡言。法之不便。人或难之。臣曰。天大无外。而犹有所未包。地博无际。而犹有所未载。深山不能无狐狸。大泽不能无蛇蚓。圣世不能无逸民。故渴泽而渔。非仁者之事。料民而役。非圣王之法。昔周公制法。子生三月。书名献府。长及六尺而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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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而除。为之轨里连乡以处之。为之长有(有衍字)司帅良人以制之。有徙焉则为旌节以行之。无则唯圜土纳之。制民之法。若是其密也。亦何尝料民而枚数之。若披絮而捕虱然者耶。设令唐尧行此法。则巢由为馀丁。周武行此法。则夷齐为馀丁。此其有司者。宜如何而处此民耶。不得通于天下古今者。非良法也。唯至齐而管仲。以三三之法。行隐令寄政之术。至秦孝公。什什伍伍。收司连坐。告奸则赏。匿奸则罚。其政察察。其民缺缺。至元氏而号牌行焉。元氏始入中原。悉以汉民。分隶诸将。至太祖十年。始命忽睹(一作都)虎。括汉民户。分隶州县。至太宗元年。分设三科。中原以户。西域以丁。蒙古以牛马。意者。号牌之设。必于此二时也。时夷夏统合。版图淆乱。故使佩标牌。以相识认耳。丽朝季元之传来。已失本意。臣之前议以为不可行者。此也。及今十年之后。时从诸大夫之后。得闻其一二。众情颙颙。咸欲一试而后已。臣乃翻然改图曰。与我独见之陋。孰如众谋之臧。人众我寡。敢沮众议耶。不敢赞成。亦不敢沮挠。是臣本意。不识臣心者。纷然汹起。攻之太过。由前之见。臣宜受攻。由后之见。则攻之者过也。至于今而三变其说。亦不得不尔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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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建言有之。敬事而信。故古之圣王。谋事谨始。既始必行。一有不信。民将焉恃。今之此举。可谓大动民也。始而旋废。民不信上。后难为政。一也。民籍既成。藏在官府。一朝停罢。奸吏因缘。伺影射利。伤民尤甚。二也。法若必行。非无小利。恐伤大体。所以难之。业已动民。宁获小利。无端停罢。则只得扰民。终无一利。智者不为。三也。国纲既解。民喜煽动。一有作为。必挠乃已。大事之下。岂无小弊。今因道说。遽尔中寝。长民之奸。国体日卑。四也。其他端由。难以毛举。诸臣献议。既已毕陈。臣不复赘焉。古者管仲。善因事而就功。臣之愚意。亦愿 圣上亟命有司。急将中外民簿及限佩持。苟完此局。亦权时之一计。鲜鱼刳腹。岂宜坐观。臣之所以谓不可不行者此也。仍念臣本以匪人。久忝重地。自然多过失。不厌众心久矣。加以受任失职。前后非一。病与罪深。心随谤死。诚不敢收召散魂。更起为人。伏乞 圣明亟许镌免。俾安愚分。得全终始。天地父母之恩也。臣不胜祝祷之至。谨昧死以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