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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人集卷之六
澹人集卷之六 第 x 页
澹人集卷之六
 诗○梅社旧雨集(并序二○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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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社旧雨集序(二)]
   壬戌秋。余不乐京居。尽室归湖乡。为终老计。每有 国家大朝会。辄赴都留四五朔。或经年。梅社旧游往往诗会。淋漓啸呼以为乐。每罢会及临归。用一韵为属。诗以寓别后相思之意。晚暮索居。自多悽苦之辞云。
   是岁腊月既望之三翼。柳坡令公以太硕人生朝。设小酌。简社中耆旧及诸诗伴以乐之。酒既行。展一大笺于前。洗砚而请曰。今日之会甚盛。盍各赋一诗以识之。永毋废玆觞也。佥曰诺。遂拈唐诗飞字。华阴首题。以次呼写。不移晷而竟。席将散。柳坡又请曰。兹会不可易得。秉烛夜游。古人行之。盍共洗盏更赋。以毕馀欢。佥曰诺。乃解脱衣带。相枕以卧。啸呼跌宕。极其林漓。命茶仆拈霞字。羽觞交飞。藻词迭唱。警语名句。逾出逾奇。真宏观也。轴既圆。茝圃青田朗读一遍。浏洒清新。又惊又爱。计轴中诸人。适符西园十六之数。尤可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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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本社中人。共此会三十年馀。今老白首归乡。与田叟野夫杂处。说粳稌。量阴晴。暇则共村秀才。寻数行墨。为消遣法。每念日下旧游。邈若前生。是行幸一与会。而异日之能复来。未可知也。纵能来。会中诸人之团圆如今日。又未可知也。羁旅逼岁。端居无聊。用霞字为属诗各一首。虽逐韵填砌。鄙不堪目。别后相思。展卷而读。眉须巾帻。宛然在目。未必不如雅集图云。时甲子除夕前日。
华阴李侍郎(明迪)
老去无心恋子霞。(华阴年前放柳枝。子霞。朝云字。)坐禅空对古梅斜。宿缘谢屐游山藁。过梦潘舆满县花。(去岁。华阴就养于金城任所。往游枫岳而还。有记行诗一卷。)倚枕看棋参奕旨。闭门呵砚注诗家。含饴暮境真堪乐。且服金丹驻若华。(华阴新有抱孙之喜)
澹人自属
终南一别杳云霞。每夜瞻依北斗斜。(年前挈家归湖乡)藓迹阶庭新种药。墨痕京陌旧题花。萧宋结绶谁今世。元白分杨自一家。(晴蓑赵友对宅而居)晚节幽香看更澹。绕篱秋菊有黄华。
眉南族侄承宣(辙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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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旬冻雨不成霞。峡里书来雁影斜。(是岁至月。为眉南花甲。先期下乡。度日于楸下。有书邀余。时大雨雪。不克往。)绛甲君今攀柏树。白头吾亦泪荆花。(余有同甲弟。早殁。自后家人不敢为余作生朝。)联芳旧集喧当世。(余兄弟与眉南三昆季并有诗名。集功令应举文字。为联芳楼集。)庆寿新图属古家。(知枢公寿八十馀。拙斋霞隐公连岁设庆寿宴。当时名硕。咸为歌诗以美之。命工图其事。至今藏于家。)更喜封胡齐拜舞。笙诗为汝诵陔华。(眉二胤。追设甲宴以饰喜。)
竹下崔宁礼(遇亨)
宗之玉立映脩霞。老大居然雪鬓斜。屏画白蘋馀旧墨。(年前。竹下拟还交海旧居。未几返洛。)带围红药发今花。(松泉相公录壬辰勋。竹下以祀孙。见带勋堂。)一星双月曾惊世。芳草晴川自作家。尚忆悬灯秋浦夜。满天风露咏葭华。(往岁余会竹下于浦上。赋诗要日。)
柳下韩侍郎(启源)
骑龙吏部曳裳霞。疋锦裁来幅幅斜。千里照回湾上月。二年开尽岭南花。金貂奕叶联韦曲。玉树繁阴在谢家。少日词锋君亦老。古苍本色敛菁华。
冈士李进士(凤基)
朝饮昆池夕宿霞。南飞饥凤羽毛斜。碧琅待熟团团实。红绶羞班若若花。接舆行歌非傲物。超宗世掌自名家。朝阳会有来栖日。二月梧桐趁始华。(冈士家在四郡丹山)
茝圃李进士(宪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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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吐燄灿成霞。独对三千日未斜。过眼还迷沧海月。伤心又见洛阳花。(是秋。茝圃射策东堂。见黜。)玄冰泽腹龙为国。碧水江南雁所家。(茝圃家在洪阳海上)纵壑遇风知不远。士生斯世缊犹华。
后堂权大雅(复)
紫阁峰阴带晚霞。后凋杉桧半欹斜。(后凋堂本权氏旧居)主人一去墟为草。春物重新树复花。六父子名曾满世。君兄弟在尚持家。襄阳耆旧今无在。谁记仙舟泛月华。
柳坡韩承宣(敬源)
奕幕高张拂曙霞。輶车东返北风斜。(往岁。余从燕京还。柳坡时为湾府尹。)双㫌塞碛漫天雪。一篴江城异地花。不有故人来作主。那能远客到如家。追思恍若前生事。君鬓全苍我半华。
石山金承宣(益容)
记昔才名赋鹜霞。 东陵挟册路横斜。(戊戌。余官 东陵。石山。才胜冠。随其大人 惠寝直所。时来挟册问难。才艺警绝。)愧吾今日头浑雪。羡子当时肉映花。内制元之旋补郡。(年前宰双城)中年摩诘始营家。(今春。买宅于南山下。)愿言努力需时用。昭代声明黼黻华。
鹤南韩学士(镇棨)
登州海接赤城霞。八月轺车驿路斜。(余为登州时。鹤南以北评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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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登州。安边古号。)但道西清归视草。谁知北壁去看花。(鹤南句公归。挈家住丹山数年。)时来佩玉终鸣国。世弃焚银却挈家。 御笔重除真制诰。几回挟册上金华。
锦人吴学士(德泳)
四郡名山匝绛霞。插天丛玉耸尖斜。三年丹灶调仙药。一日青云戴 御花。(锦人。数年前奉老归丹山旧居。今春还各。未几擢第。)稧事重修梅下社。诗名又在竹南家。(锦人先祖竹南公。以文章名笔鸣世。)高堂更祝新年庆。行见瓜黄映鬓华。(锦人大人溯云丈。以侍从 恩升通政。明年满八耋。例晋秩二品。)
梅隐尹大雅(应善)
陆莲初出净明霞。晚托淤泥一任斜。四时凉热风阴雨。七事琴棋诗酒花。东郭先生惟有屐。西湖处士本无家。参横月落依依梦。环佩犹疑萼绿华。(梅隐新丧朝云。思念不已。末联戏及之。)
莲西申进士(彭龄改名奭均)
虞山传里补徐霞。真迹金刚梵字斜。(莲西。年前游金刚而归。有纪行诗若记。)万物精英呈本草。诸天咳唾散空花。(莲西遍览真万物草诸胜。所至必穷源乃已。)千年大泽栖仙窟。(莲西所居郡。有义林池。)一部名山读史家。惭愧老夫穷不得。谩将禅偈證莲华。壬辰。全(一作余)入枫岳。遇华岳上人。略说勺渊千佛之胜。行忙未及遍观。到今有遗恨。
青田李进士(鹤来)
飘然仙鹤杳凌霞。飞下青田雪翅斜。百世宗英元炳叶。一春乔木更繁花。云间近日诸名士。石北同时几大家。(青田曾王考艮翁公。与吾宗石北公同时。诗名振一世。称馀艮海泽四大家。震泽。石北之弟。馀。馀窝。海。海左。)会见皋鸣终上彻。洛生新咏满京华。
蕙圃金大雅(东一)
仙姬夕降步高霞。袅袅当风不耐斜。绰约肌肤冰贮玉。玲珑骨髓锦添花。黄昏有约迷中道。青鸟无媒隔内家。宠叶光风行转蕙。为何憔悴减容华。(时蕙圃久病。甚瘦损。)
三虚崔全义(遇周)
  后二日复会。会者凡九人。叠前韵为属诗。
倦马金池趁暮霞。主人留客雪斜斜。(昨腊。余为西行。历金池一宿。时天大雪。金池。全义旧号。)烛残夜滴分明漏。酒煖春回顷刻花。我辈萍逢皆逆旅。当时桑宿似禅家。谁知尘甑莱芜守。依旧山间掬井华。(时三虚解绥。归终南旧居。)
鲁湖韩惠郎(教源)
萧洒林庐枕碧霞。荒扉深掩径纡斜。(鲁湖乡庐在鲁林江上)青畦课仆甘锄菜。白首潜郎恼押花。(鲁湖时为惠郎)几度望云江北郡。(往岁。鲁湖宰延丰。县在忠江之北。)今宵听雨郭南家。对君却似虚舟泛。烂漫真襟不以华。
海村丁进士(大肇)
文章宗派属松霞。海老扬澜墨帆斜。(松。李松谷。霞。权霞溪。海。丁海左。海左公于海村。为从曾祖。)大雅重新絺火藻。晚唐一变镂风花。青毡世业惟王氏。石斧诗名又杜家。白璧如今无定价。闭门何苦嚼英华。
小竹吴大雅(道泳)
风神秀朗玉山霞。鹄立颀然不倚斜。已绿池边春后草。且开头上雪中花。(今春。小竹从兄擢第。腊月。小竹魁庠试发解。)东岩奕叶宜馀庆。南社乔阴复几家。更喜阳和均布泽。百昌葱菀正敷华。
嘉树丁大雅(大森)
蕊北青山黯澹霞。故人宰木落晖斜。每怜罗隐焚诗藁。今见江郎梦笔花。以父友存尝拜路。有儿子读可传家。终南小屋依寒郭。宛是令威复返华。(嘉树大人。即余数十年旧交也。中岁落拓。流寓于中原地。病逝仍葬焉。每念旧时追游。不胜山阳之感。昨春入都。路遇一少年趍而前。询之。乃故人子也。握手道故。不觉涕洟。少年自言。方撤眷还青泥旧居。其复修箕裘。有志于进取。可知也。是会。果见其诗语清警。才思超逸。亡友真有子矣。感而作是诗以属之。)
苕上丁记注(观燮)
东湖钓叟卧烟霞。一领轻蓑细雨斜。(苕上家在斗江江上。昔年。余往访苕上。先王考青阳公同舟泛湖。追思已三十年馀。)尚记髯苏同驾叶。旋看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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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独簪花。碧衣班里无双士。紫阁峰前第五家。澹静由来终致远。莫将儒素恋芬华。
锦圃丁监役(大栻)
垂垂鬓雪映眉霞。尚想麻衣烛影斜。闭户仍烧白藤笈。倚墙空赋碧桃花。(是秋锦圃下第。有碧桃花落倚空墙之句。)四山监役今工作。七代弘文旧宦家。皓首帽靴休恨晚。盛时真足詑荣华。
钟山沈奉事(英庆)
二陵松柏郁岚霞。三载 祠官破帽斜。夜火渔舟神勒磬。春山 辇路杜鹃花。青云洛下长为客。黄叶城东尚有家。颇怪休文生瘦甚。化翁应苦采精华。
复叠。寄东还三行人雨田郑学士(显德)
诗尽燕人说紫霞。书于秋史爱欹斜。春云澹荡浑成锦。古木离奇不用花。日域行人三绝艺。雪楼才子几名家。年年纸贵金台下。无怪东韩号小华。
澹人集卷之六
 诗○伊州纪行
  
[伊州纪行序]
   
(往岁乙丑。俞公杞山宰伊川。要我先人猎鹿饮血。遣骑请来。以五月发次。六月返闉。在道暨留衙。述作凡若干篇。今编次于稿中云。 不肖孤升求谨识。)
伊州行。前一日柳下。会竹下,茨山,(郑敏和)雨田,钟山,柳坡赋别。拈隈字。
相思苦被简书催。兴入清伊水一隈。岭上松风苏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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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江南梅雨贺方回。胜情海岳无分别。(竹下要余作泛海之游。余以是行辞。)浪迹湖山自去来。待到萍乡明月夜。可堪矫首望京台。
出郭
闲愁滚滚集眉棱。出郭欣然老兴乘。白水陂塘秧马浴。黄云垄亩麦人登。桑麻似画村居认。蒲杏如期野望凭。晚暮归耕真可乐。卅年衣涴软尘凝。
宿居林店。店有一童。伏侍甚谨。颇伶俐。询之。乃李侍郎(礼翼)友石家茶僮也。戏赋五古。转寄友石台座。
有童居林店。不似酒家保。见客殊款款。伶俐语音好。我怪问店主。莫是汝翁媪。汝非峡土产。胡此当街道。自言京城人。少家莲池澳。作使宰官宅。数年供洒扫。宰官姓李氏。友石乃其号。我笑使之前。与语忘疲恼。宰官何所事。爱玩何所宝。汝既伏侍久。一一为余告。宰官无所事。所宝惟诗藁。在家诗为命。晏寝而起早。细字唐板册。风棂卧常抱。有时苦沉吟。不觉西日倒。月夕及花朝。名宰往往到。至则解衣带。林皋散驺皂。亦有雨荷生。亦有天游老。笠屐日追随。不辞风雪冒。课日设诗会。笔床间茶灶。稽藤截鹅肪。端砚沁龙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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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具左右列。琉璃碧玛瑙。方其笔淋漓。意欲凌郊岛。或投井中辖。或吹花下帽。童本不识字。困倦发焦躁。磨墨腕力疲。吹火舌本燥。然犹不敢退。韵事亦高蹈。而我听未半。一笑掀髯皓。昔闻君实仆。烂熳真性葆。又闻颖士奴。亦知爱词藻。似痴心实黠。汝更不草草。友石诗固佳。鉥刿颇窥奥。吾恐益求工。众类困凌暴。化儿剧狡狯。久厌恣啸傲。寄语报友石。慎莫思夺造。
立壁途中
峡路肩舆步步艰。噫吁直欲损容颜。一溪十渡皆棱石。百里三分尽矗山。急濑蛙跳苔侧畔。悬崖鼯落树中间。兹行也复为形役。万壑何峰猎鹿还。
巨城仓村
安峡县前江可怜。村居映带夕阳边。沟塍刻镂龙鳞错。篱落参差麂眼连。罗代城根苔似雪。金家庄畔树如烟。入林到处堪图画。未必桃源是别天。
抵伊衙。主倅杞山(俞侍郎致崇)适出江仓。观叉鱼。
仓村朝发径纡馀。及到伊衙午景初。童子开笼先纵鹤。䱷人张网正叉鱼。树头斜日看看下。郭外轻烟点点疏。一笑情知无别语。争将一刻一年如。
杞山示其胤上舍荣归日志喜诗。用其韵书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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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馀啸咏日登台。北斗迢迢首几回。匝岁分忧逋簿勘。向时闻喜贺樽开。客稀别院裁红药。吏散公庭长绿苔。有此名区无个事。卧仙风味信悠哉。
新塘里有老松。与杞山拈韵共赋。(并小序)
   府之东五里。有卧龙岩。岩之西曰新塘里。有松一株在溪石上。上为童盖。虬枝盘屈。日光不漏。下可坐三数十人。往在甲子。里之金姓人所手植也。杞山以周甲之岁知是州。适与是松生植之年同。亦奇矣。杞山每盘桓抚爱。名其松曰使君松。有记若诗。将书石以志奇遭。是日同杞山往憩其下。从游者。杞山之胤上舍(镇元)。杞山之甥侄李上舍(珏淳)也。及还。拈年字共赋。
物与人遭有夙缘。苍髯皓发两依然。午阴如待清凉境。甲历同符老大年。定有虬龙蟠蛰底。会看鸾鹤集巢颠。召棠莱柏犹为爱。寄语州民永世传。
观打鱼
我行初到伊州日。太守打鱼前江出。及暮贯归大柳枝。斫脍饷我如白雪。尚恨临观不共携。更拣晴日䱷具设。虎岩之下白沙滩。讷鱼是产称丙穴。乃于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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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浅处。筑石堆垒中流截。傍作盘涡四周围。仅一间许涡口缺。一大索子百馀丈。乱插粟秸如比栉。众人赤裸并力拽。逆上恰似牵舟繂。一时击汰发声謼。长叉短铩森罗列。大鱼泼剌眩且骇。欲跳未跳颇桀黠。小鱼圉圉若无知。聚头戢孴相吹沫。渐近石筑合蹙之。入围不翅渊驱獭。二人张网塞涡口。片鳞寸鬐无得脱。太守顾谓众水手。我诚不忍于尽物。大者秖取尺以上。并放游倏活泼泼。且以馀遗后来者。与州人利均饱啜。我闻此语一叹息。是心足以为仁术。数罟不入圣所戒。泽梁无禁于传曰。舍小取大不为贪。茹刚吐柔果于决。推是可以泽万民。不独一州赖宁㴵。况今 圣明临在上。惠我烝黎暨鱼鳖。千载复睹灵台役。翯濯于牣颂洋溢。承流布化正须君。且看烹鲜治第一。
石鼎行。示杞山。
澹澹老人老减食。每苦肝气胃不剋。对饭颦蹙噎欲呕。一粒稍硬喉刺棘。刚厌铁湿与铜腥。味触偏解根六识。岂无土锉市于贸。缺坏谩劳工抟埴。人言石鼎煮宜口。久欲求之求不得。伊州产石石品奇。性兼刚柔色苍黑。又有匠手善治之。磨砻绳削中规式。中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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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圆足耳具。火风之象象三德。菌蠢膨朜类天成。上为荷盖无欹仄。吹火作饭饭烂熟。一烘任他炊灰熄。且喜石性冷于冰。夏月不饐盛酏醷。我来摩挲不去手。可货不惜千钱直。故人知我意欲之。辄举以与无难色。谁意馋夫老更饕。见物生心得顷刻。十袭重裹寄归价。慎勿隋破申申敕。我闻成都玉盏台。表里洞彻清莹极。又闻蓝水水沉砚。一磨十日不乾墨。我贫不为把杯计。我老久废文房饰。岂若朝朝饘于是。饱吃残年饭黍稷。饭了煎茶拾松子。又好煮菊撑篱侧。兴来欲效石鼎联。愧我卤莽薄才力。石鼎石鼎奈尔何。世无退之堪叹息。狂言三百四十字。且刻于鼎不磨泐。每到饭时一朗读。故人千里长相忆。
谩题示杞山
青泥坊下雨鸣晨。记否西湖话结邻。此日竹楼君亦客。他时莲社我其人。生逢 圣世难为诀。老作闲身可奈贫。万事元来皆注定。且将馀景颂 昌辰。
闰月一日。余为就猎鹿近地。出西仓村舍。(距邑三十里)是日杞山适作平康行。
思君千里碧天低。谁意萍乡此共携。正喜云龙相上下。旋看劳燕各东西。高峰驻舆魂应黯。矮屋悬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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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迷。数日分张犹尔尔。向来那不使心悽。
后数日。闻杞山还衙。吟呈东阁。
君到平康几日还。巉岩畏道绝难攀。十颠云磴终踰险。一卧风棂自在閒。射埒流星红箭响。讼庭微雨碧苔斑。定怜寂寂山中客。坐待空林血迹殷。
伊州五胜。赋五古各一篇。(并小序)
   山中无聊。偶阅朴定斋集。有记伊州五胜。皆可赏也。意欣然如可振衣。而顾老且病。天气又炎热。未可以攀陟也。乃询诸土人之所尝目履者。得其大略。遂各赋五古一篇。以为卧游之资。傥异日复来。未知能免为庐山生客否也。
  紫芝山(今名凤凰山。在府北二百里。山下有熊耳滩。俗名古味吞。环山凡十三村。)
府北二百里。有山名紫芝。一名凤凰山。横压坤艮维。雄大跨三道。日月为蔽亏。高巅常北风。树木不生枝。居人罕有至。至则乾糗持。五月必挟纩。凛烈寒粟肌。星出犯黑归。脚软卧经时。登临頫溟渤。漭瀁无际涯。群岭不敢抗。累累罗如棋。万里在指顾。但恐目力疲。自腰下及趾。土石相参差。赤藤与黄杨。蒙密萦络之。其草蔘木芝。其木栝柏桵。其鸟鹄𪃩鹘。其兽鹿熊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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厓蜜与石藫。宝产颇不訾。环山十三村。仰是为生资。官以进上故。除役无鞭笞。用是成聚落。谷谷隐茅茨。不种一粒谷。终岁无寒饥。商旅日辐凑。贸迁无停期。富者务积著。射利获赢奇。安坐乐观变。食肉衣纤絺。贫者一束炬。烈山剔翳椔。遍谷种甘藷。其大如乌椑。或煮或捣屑。不换精琼糜。青鹤果何如。武陵真在玆。此辈鲜土着。冒籍半流移。既不重乡井。又不事锄犁。喜人怒则兽。横决不受羁。抚驭苟乖方。骇窜法无施。我昔宰登州。接壤颇闻知。今闻益加详。邈邈神高驰。意欲恣冥搜。老矣无能为。姑记以替画。卧游供娱嬉。清风满北窗。高枕梦皇羲。
  隐仙洞(在阳阴山下。距府百十里。)
阳阴广福洞。是为小有天。海藏昔莅此。今名改隐仙。全洞石为山。巉刻势矫搴。不著一点肉。骨立穷趾颠。中峰特秀拔。直插霄汉连。逼望懔精爽。凌兢足不前。纵有肉生翅。莫可攀绝巅。傍列十数峰。峻峭相差肩。环围若屏幛。壁立无中边。中开一洞府。广朗平而圆。暧暧枫栝林。翳翳桑麻田。鸡犬声相闻。在在生人烟。群水聚为一。贯络亘长川。及到洞门口。喷蹙砯厓悬。底铺大盘石。被之跳珠溅。石白如白雪。日照澄更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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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或为湍瀑。舒或为沦涟。或平若碾磨。或洼若臼穿。两山矗相向。紧束森戈鋋。谽谺作门扇。有路仅容旋。水冲出其下。轰雷殷喧阗。才出水苍黑。石色亦黯然。惨哉造化意。窅冥难究研。一当万莫开。设险宜无先。所以朴定斋。屡嘻形诗篇。刺文倚市喻。慨无寸识全。我谓置关防。不独据险坚。出可蹑敌尾。守亦扼敌咽。伊虽三道交。峡绝地实偏。既非敌所冲。又不通车船。纵宿几万兵。饱嬉徒控弦。适足自卫身。无所事张拳。矧兹入无出。譬鱼在于渊。上之失瞭望。外又绝攀缘。是谓坐困地。智者不取焉。秖可着隐流。泯迹谢拘挛。即今 圣明世。升平四百年。山溪久已夷。桃源亦喧传。腐儒妄谈议。一笑石上眠。
  云达山(在府西八十里)
伊西乐壤面。云达正缥缈。冈峦何合沓。涧谷何䆗窱。平行到半腰。身已众岭表。山以石累成。堆掷四围绕。瑰诡状万千。束耸云霞杳。随面各异观。肖物无大小。或竦鹄轩翥。或蜿龙天矫。或趺佛说偈。或兜将建旐。或如初平羊。麾鞭毕驯扰。或如北平虎。着箭发咆叫。其石色紫黦。苔纹间绀缥。斜日照翻壁。烨然发光耀。闪烁幻无定。久视辄眩掉。居人道古迹。传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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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井蛰阿香。有窟礼元晓。我欲穷其岭。兴倦目眇眇。霞岚漭无极。灭没看度鸟。
  伊水(一出古永礼獐岭下。一出熊耳。熊耳之水东南流。至平康柄山。会戏灵山东麓之水。至社仓为三清之瀑。西踅入伊川境。至德渊祠下。会獐岭之水。汇为渊。溢而南流。过府治。东踅入安峡。历兔山临湍。至江华之境。入于海。)
伊水有二源。遥遥数百里。一源出永礼。一源出熊耳。东流历平康。南踅又西迤。崒彼三清庠。頫临削壁趾。斗绝可数丈。两崖石齿齿。夯流直注之。暴雷空中起。臼小不受瀑。雪喷撒盐拟。飞沫触成雾。眩莫辨尺咫。日照亘彩蜺。常卧潭瀑里。九龙与朴渊。国中观止矣。不霁是何虹。二潭犹逊此。其下溢为渠。齧石湍益驶。湾踅到龙塘。獐岭水来被。是为德津渊。有祠载中祀。(旧有祠。名让国。今废。)蜿蜿若有物。岁旱祷于是。至于古城津。又至百丈泚。首尾贯络之。流为一州纪。峡水本澄澈。发源湜湜沚。况复石多滩。淘汰不留滓。每岁水大至。浩不辨涯涘。邑里或流恶。去之若浼己。沦涟又泓渟。曲曲多可喜。鳜鱼产其间。亦有鲦𩼝鲤。举网得盈尺。鲙之曹羞比。高秋八九月。满山枫叶紫。溯洄舟上下。照映如锦绮。是称山水郡。贵人或来理。邑僻少公事。风日更清美。或棹或命舆。啸咏临川水。川水阅人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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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无穷已。沧浪可濯缨。清政问谁似。樊翁一片石。屹然山仰止。(樊岩昔莅此府。考最。有何德政。伊水为清。题目。又有清政去思碑。)
  汤泉(在府北九十里方丈面)
方丈有汤泉。其源出绵葛。上下各一汤。外汤数至八。每汤石为槽。引注承濊濊。今废馀二汤。板屋同草茇。 英陵昔临幸。 浴殿青琐闼。鹰峰在其后。登眺颇敞豁。自经壬辰燹。今为甘露刹。每岁四七月。人肩相磨轧。浴之已挛踠。亦能去风𤸎。方其泉始出。觱沸莫之遏。非烟又非雾。有气常蓬勃。颇似焫膋萧。膻芗臭上达。尤怪二汤穴。紫碧异苔滑。此理尽难辨。观者竞喧聒。水火本殊性。炎润莫相夺。其味作咸苦。不啻分甘辣。今人日用间。相济赖为活。我闻硫黄石。蓄火久壅阏。水出触成沸。汤华成泡沫。遇空辄涌上。热腾兴滃浡。始达鹅可燖。稍杀鸭初酦。苔为水之衣。气触色随发。紫赤间碧黑。盍于上下察。臆断理似然。玆言无乃戛。我非郦道元。源委焉能括。我非李赞皇。色味焉能别。姑记补奇闻。用附邑志末。
猎夫久无消息。戏题遣闷。
饮血知何世。玄风遂日沈。养牺为口腹。即鹿及山林。妄信延生术。翻萌喜杀心。谁人能远害。一啸坐松阴。
久旱弥月。峡农不甚惜乾。及是始有惧色。
峡农苦多雨。雨閟占康年。黍粟宜风旱。菑畬少水田。不愁出桑旭。始惧过梅天。乡国杳何许。旅人无夜眠。
闻太守用明日祷雨德渊
闻说贤明府。明朝祭德渊。狸沉文固在。蠲祷礼亶然。吏谒当须副。民呻敢自便。一言应有格。吾欲问苍天。
翌朝果雨。终日乃止。
朝起看萋渰。油云尽北行。田畴出佳色。溪涧有微声。渊不祈灵待。亭应志喜名。农讴满四野。已足见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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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夫始迹鹿捕之。往饮药血一碗。喜题寄东阁。
有迹方围猎。无苗实病农。山畋及水耨。人欲必天从。我且脯仙鹿。君先鞭懒龙。举杯沥相贺。但欠未浇胸。
山村酱味甚不佳。正拟走人乞惠。际见官隶负清酱一大缸。酱肉椒酱而至。败胃顿醒。喜赋近体二十韵呈杞山。
老来胃气弱。久客病相加。屡犯絮羹戒。频询卖酱家。有鱼眉带蹙。匪鹢口思哇。每乞嫌忠竭。无持愧欲奢。正思鸡夜卵。旋喜鹊朝楂。鼎肉调盐豉。壶酱配醋茶。更兼捣椒柏。皆可嚼梨楂。味适烹鸡鸭。珍逾醢蟹虾。口轻涤涎沫。肺爽润槎枒。今受岂非也。前言真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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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杞山书云。邑例。夏节每辍屠。代以鸡猪。今为君宰一小犊。)割应钝髋刃。蹴共转肠车。想理宣城蜡。欣闻句漏砂。天公应饷厚。地主屡招嘉。怜病同王倚。知贫是鲍牙。脍登飞白雪。酒进漾红霞。拟迹斑龙血。来邻肃兔罝。厚供庖有继。勤讯路无赊。惠及幽豳菽。知何报卫瓜。我方思颍尾。君岂久彭衙。且待江州使。东篱汎菊花。
杞山书云。永同客至。颇遣寂。而不言谁某。询诸来人曰。衙中客谁也。曰。不知。面黄乎。曰。然矣。老人乎。曰。白纷如矣。何为。曰。方共金都有司围棋而使道傍观矣。余意其为金叙仰。戏以诗问之。
无名无姓太矇眬。有客秖云自永同。旧识然疑黄面佛。(金友面黄。常称铜佛。)传言近似白头翁。睡馀日课棋相对。座上风流酒不空。纵未闻跫犹可喜。逃虚人在万山中。
翌朝。杞山书至。金友亦有书。戏用俗问寒暄书辞。为诗以谢。
朝窗红旭睡醒初。拜慰区区审起居。雨后烘炎犹未已。夜来台体更何如。山中贱状姑无恙。卷里生涯自有馀。馀万匆匆留不戬。闰初伏日澹生书。(右答杞山)
谨承手字读津津。金白西来果认真。此地散仙吾亦客。旧时铜佛子其人。飘零雨絮从何到。邂逅风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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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因。数日抵衙当握悉。不宣都缩澹生申。(右答白西)
饭后午睡正酣。微闻窗外有数三村老对话。戏题一律呈杞山。(并序)
   饭后午睡正酣。微闻窗外有三数村老对话。一老曰。来月殿最。官家当考上上。官家则升移本道观察。其代。这房内鼾睡之令监为之。则岂不好哉。一老曰。安知不如俺们之所料乎。一老曰。官家之升移易矣。彼令监当此都政之月。作此汗漫之行。又闻自此往松京。观朴渊瀑云。其为郡。未可知也。一老曰。君言亦有理。但京中两班之事。俺们何以知之乎。余微哂。故作声欠伸。村老一时哄散。遂推枕而起。戏题一律柬杞山。
昏昏午睡倚窗凉。窗外微闻话说长。考绩君宜最河内。代瓜吾不薄淮阳。丹山碧水区中胜。玉节铜章分外光。一笑悠然推枕起。主人来告熟黄粱。
程子山歌。赠李君益相。(山在府治西乐壤面)
伊水出熊耳山。南驰二百里。贯络为伊川。熊耳一支西落为程子山。端正而平圆。东有一岩曰明道。复有九峰明秀罗峙前。九峰之下一亩宫。州人李生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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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居于其中。自言居此十馀世。世攻儒业传箕弓。所恨民贫俗窳啙。有志未就今百祀。涟水新安院。隋城阙里祠。海州亦仿滦河庙。至今首阳清风吹。因地义起可历指。玆州独无玆州耻。 元陵盛际一叫 阍。力绌诚薄事遂已。我闻此语重整裾。吾东尚贤真堪书。嗟乎有宋河南两夫子。地去岁后不啻千有馀。诵说尊慕若朝暮。全书家庋渊源溯。一团春风三丈雪。抠衣恍如陪杖屦。至将一拳山石一勺水。取其名似寓仰止。不惟春秋舍菜致诚虔。亦以朝夕肄业藏修焉。君言良足尚。吾意独不然。夫子之灵。如水在地无不之。夫子之道。如日中天照无私。况今 国都州县皆有学。圣庙跻啜严威仪。诸生虔奉自可尽。何必深山绝峡叠设俎豆为祠院。创始 国有禁。不如且置以俟后人时。吁嗟近世无真儒。舍夫子道安归乎。但能服程子服。冠程子冠。读程子书。是亦程子徒。噫川水不绝兮山不老。顾名而思意亦好。嗟哉李生。勉乎哉勉乎哉明吾道。
李君益相尝候余于郡斋。今又委访西仓旅舍。二宿告归。书此以赠。
明道岩前第九峰。有人于此业儒农。渔樵身世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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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裘葛生涯足夏冬。可惜霜蹄悲局促。即看斑鬓困龙钟。老吾本乏吹嘘力。自笑年来病更慵。
叠前韵赠主人
起居终日对青峰。强理书田事砚农。枯淡正同僧结夏。支离可抵客经冬。诗成八足输全算。酒定三巡限半钟。颇喜主人有真意。俚谈时搅午眠慵。(主人解作八足诗。纯用俚谈。亦足供笑破寂。)
同主人步出前溪观叉鱼。遇雨即还。用初到伊州韵。
溪桥试步故徐徐。卯酒醺馀睡起初。细雨山深布谷鸟。微风水暖锦鳞鱼。晴雷忽动滩声厉。赫日方中树影疏。脱帽急趍村碓下。坡公借笠较何如。
太守以晦日。躬祷于德渊。粤二日大雨三日乃止。有诗志喜。属和。
幽轩孤寄抚壶醪。正悯愆阳久閟膏。八表云霓民渴望。 九重宵旰圣忧劳。宁教赤子阽方殆。莫以玄穹谓盖高。一雨滂沱终格感。太平休象幸躬遭。
樊岩先生去思碑(在客舍前)
百岁州人在。能言旧政声。(州有老吏。年九十馀。能言旧时政绩。)泰山当日仰。伊水至今清。(伊水为清。即伊时殿最题目。)案载官衔重。(邑先生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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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大官者惟樊翁。及近时游观相公。)碑存字刻明。十年黄阁上。泽漉几苍生。
节妇孙氏碑(传高丽奇翰林妻。而邑志不载。考之丽史。无稽。)
孙氏穹碑官道西。丽时奇姓翰林妻。莫言东史无徵信。千载难磨二字题。
次朴定斋天游堂板上韵
气节当时第一流。五年为吏卧玆楼。讵有直声疏长孺。秖因孝理丐元休。楣间大字馀遒劲。(天游堂扁额。定斋手笔云。)纸上嘉言半谬悠。(定斋尝条上邑弊数千言。赖以苏革。及今年久。或有废而复仍云。)文章政事无论已。扶得伦纲简策留。
府人金君声铉。佳士也。其先祖宰洪原罢归。卜筑于州北之龟塘。仍葬焉。子孙世居。甚蕃衍。修儒业。所居有溪石之胜云。
石白沙明二水交。第三桥内数间茅。荒冈苔老龟螭刻。断壑松深鹳鹤巢。雨过山田耕荦确。月明村塾诵牙聱。峡居莫叹功名远。远得功名是乐郊。
李生学龙。居接黉舍。连试获隽。罢归也。乞诗甚恳。书此以赠。
角艺词林并驾驱。有魁然者状颇殊。三家村里文为活。八姓乡中服是儒。偃室何尝轻抱刺。董门应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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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租。异时歌鹿南宫试。伫见芳誉满上都。
余以流头日将发杞山。以客舍新修告竣。方会居接儒生。面试于馆轩。坚挽留一日。试毕。拈定斋集中题闻韶阁韵。共赋。
束笋群峦拥县苍。中开洞府窈而长。溪山不改千年古。栋宇重新六月凉。砚水玄添鱼藻沼。笼纱碧罨燕泥梁。使君情似留人雨。只管闲游不管忙。
复拈集中韵共赋。属诸生联和。
梅天为客度榴炎。日夕乡愁鬓雪添。太守官清琴鹤共。故人酒重果鱼兼。堂中胜集图成雅。橐里残书论著潜。喜见遐乡儒化盛。坐间才子几高蟾。
翌日发行。到三垂川。吟寄杞山。
栖栖夏月苦淹留。卧起青山共一楼。所欲皆兼鱼果药。今行不羡鹤钱州。十年京国馀青眼。千里江关两白头。浅浅三垂冈下濑。可堪疏雨独登舟。
路中叠前韵二首。付回价呈杞山。
峡江屈折峡山苍。西出行人路更长。为有夙缘向崧雒。不堪别曲唱伊凉。仙踪已邈龙吟洞。(隐仙洞之竟失一览。不能无遗恨。)客梦犹寻燕绕梁。自笑漫浪还役役。满天风雨趱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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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去名场阅冷炎。天公注定孰删添。文章事业今谁数。富贵清閒未易兼。卧閤君真同病黯。归田我已似醒潜。云衢缓踏终须到。不妨爬沙学钝蟾。
舟到临津。怀杞山。
临湍江水永礼来。千里南驰趁我回。正忆故人观涨夕。算程频上望京台。
朴渊瀑歌。寄松京留守石山李公。(承辅。)
国中名山二大瀑。世称天磨朴渊金刚九龙为天下独。我昔东观九龙回。至今懔悸眩转肌生粟。所恨朴渊在门庭。尚未一至快偿心目欲。石山侍郎作地主。分司管领风流足。踯躅盛开指为期。约共攀陟穷伟瞩。兹事拘掣又不遂。怅然空望云山矗。是岁榴夏月既望。我行适从清伊澳。飘然取路向崧阳。跋履纡回屡戒仆。主人不在可奈何。管理营中寄一宿。平明直上天磨去。登登石壁斩截兮穹岫回复。时值久旱土石焦。涧流潺湲如以涓滴焦釜沃。舆夫肩赪汗流浆。十颠九仆气喘促。天公会事昼忽阴。夕霏冥濛满山谷。招呼四海龙神一时集。礼隆屏翳伐鼓扬旌咸奔属。翻盆大雨夜连朝。直似瓴水注高屋。绀宫梵宇动浮浮。坐见江河汎平陆。群水迸落咆哮万霹雳。漰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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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势如撼山而拔木。却疑共工怒触不周天柱折。星河倒泻宿海奔放而屈曲。女娲引日月针五星缕。把天鍊补补不得。石缝裂破兮雷𨏿电火相击触。又疑灵山会上释迦放出海潮音。諕得八部六种夜叉罗睺振动而詟伏。大小二雪雨花纷纷兮来下。若鼓若钹若磬若铙。窾鎝訇轕轰绿续。穹龟不假息。阳乌不暇浴。妓潭马潭状不一。或激为湍。或垂为帘。或回为洑。及到上朴深不测。上有巨石不根穹窿如釜覆。水冲作声。遇石相斗。斗不过绕出石唇。直注下朴坠轣辘。绚乎如一条白鍊濯挂长空几千尺。灿兮若玳璖珠玑撒碎斗量几万斛。飞波溅沫作雪霜。震荡吼怒掀维轴。偪之颤掉久不定。若有灵怪变化吐合恣泄蓄。吾闻古有朴姓进士善吹篴。每于潭上一弄。裂石而戛玉。龙娘感之引为夫。一入不返其母哭。潭之得名盖以是。往往有声寥亮曳空绿。又云丽时文宗驾幸此。御幄高张兮羽卫枪剑森似束。天地黤惨忽雷雨。从官恐怖奔骇鹿。学士臣李投下谪龙文。龙乃俛首露脊受杖血淋漉。须臾澄霁浪不翻。人天感应何神速。一鳞堕落藏武库。异迹俱载崧京录。玆皆諔诡不可详。又不可全然归之无稽莽秃。伟哉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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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施此。判不草草作结局。先教巨灵劈开两山作洞府。复教神物蟠蜿据有深潭腹。每岁天旱祷于是。载之中祀配岳渎。僧言今雨龙所为。客来定有好分福。我姑妄听笑颔之。但觉发毛洒淅经新沐。嗟乎世无采石蓉城二谪仙。谁道得银河落天玉虹垂地令人口呿而舌缩。诗亦不必作。作亦不必传与世人读。吾恐徐凝恶诗洗不去。却被坡公慧眼嘲俚俗。然犹不敢秘。寄与石山笺一幅。石山子一开函。未必不如听敲金击石弹丝吹竹。是时万壑枫叶红正酣。正好载酒上下穷林麓。澹人屐痕定宛然。苟欲求之此其躅。请君将此一本投之万丈潭瀑中。试看蜿蜿头角斗奇逞雄相驰逐。不尔归而覆酱瓿。慎勿挂第二目。
送郑璞园(显奭)之任嘉林(丙寅)
点点水上蜓。嘤嘤谷中禽。岁馀四迁官。通计几晴阴。九朔于蔚州。四旬于广南。安邑未百日。又复移嘉林。庖刀未及试。墨突不暇黔。纵有熟路车。善迹何由寻。然犹去后思。大可见民心。广民如无归。薄福恨至今。安民如失乳。卧辙涕淫淫。蔚民定何如。新官吏一任。畏之不敢声。向壁空讴吟。问君行何德。片时入人深。小民谅无知。蠢蚩如聋瘖。尚有一点慧。未可虚▣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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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政苟不实。巷议甚官箴。始知君治绩。一是出诚忱。本之制锦手。济以冰檗襟。兴学劝孝悌。宽刑存恤钦。猾吏服其廉。粒缕不敢侵。宿瘼至则苏。如病下神针。夷险所不择。遑暇论升沉。春风满南国。五马行骎骎。悠飏皂罗伞。敝坏黄䌷衾。飘然只一身。并无鹤共琴。寄语嘉之人。莫喜德星临。德星人皆仰。所在占穰金。即今几郡县。若旱待甘霖。众生望慈悲。救苦观世音。何处在不知。我公夺谁禁。但去待界上。烹鱼溉釜鬵。人持一壶酒。举觞满满斟。深心谢皇天。顶香花插簪。愿借河内寇。毋遗江东岑。人欲天或从。至諴神所歆。久速且听之。千里思愔愔。
七夕日。崔竹下(遇亨)宅会社友。拈唐人韵共赋。会者李海莲(凤基),朴天游(霁鸿),赵斗南(寅奎),尹冶亭。
午热懵腾睡醒初。蕉衫强拂访君居。客来座有袁公饮。官罢门无翟尉书。天上双星应会合。人间一叶已萧疏。那当更理沧江棹。沽酒渔村听卖鱼。
翌日复会。会者华阴李尚书,韶亭赵侍郎,钟山沈奉事(英庆),苍下郑寝郎(骏和),嘉树丁上舍(大森),海莲,天游,斗南,冶亭诸诗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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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起榴花见烂开。垢衣生醭屐生苔。今年又作洛阳客。此日忽思江上杯。久雨庭沟鱼欲上。微风帘幕燕频来。君家已送梧桐价。未必逃炎别起台。
末伏日。会柳下宅共赋。
火伞如轮㥘出门。拥书山阁睡昏昏。今春久负东山屐。近日连倾北海樽。久雨幽花馀暗嗅。晚风高叶见微翻。秋怀正似思归雁。碧水江南尚有村。
同竹下,柳下,韶亭诸诗伴。会绿泉亭共赋。(二首)
裙屐招携共入林。无端过客为沉吟。善和三易人安在。灵壁重游岁更深。半壑松身馀老大。一庭苔发自森阴。坐中谁语平泉石。传舍池台本不禁。
  又赋
高楼秋暑易为残。松色苍凉石色寒。酒气茶香看更别。虫吟鸟语和皆难。老来阅历都归幻。现在追游且尽欢。一卧沧江无此会。此身非是恋微官。
阻雨宿亭中。翌朝又赋。(二首。)
林斋午坐自天明。诗一吟回酒数行。燕子楼台风片片。藕花时节雨声声。西园夜集蝉多树。南国秋怀雁几程。落叶悬灯山下屋。可堪追忆属前生。
不怕山云湿不开。好朋友在好楼台。红泉石色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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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碧树蝉声数日来。此地壶觞称爽垲。几人车马困炎埃。天公又送催诗雨。故久沉吟未遽回。
贺洪查(贞周)六十一岁(丁卯○四首)
贞翼名公德位全。耕翁诗礼世其贤。簪缨著代乔阴重。寿禄传家老宿圆。以子之存兼地阀。于人不得自天年。 朝廷近日收耆俊。应不渔竿老渭川。
其日庚申岁在丁。蓼花天气肃清泠。夏正是月羞群鸟。乾德元年聚五星。旧设桑蓬怀壮志。新醅秫稻引脩龄。小宛明发应馀感。且喜飞鸣共鹡鸰。
于人伦笃造乎端。内行如君见更难。子女异房咸就鞠。弟兄同被不知寒。裙牏视濯推如事。缌服分甘务尽欢。福善圣言终有验。古家馀庆在门阑。
记曾交面好贤坊。君鬓全黟我半苍。每折辈行先让路。那期尊达并称乡。丝萝晚契敦先好。杖屦馀闲了宿忙。汉上旅人归未得。一缄凭寄替崇觞。
赠洪上舍(遇谟)左湖(四首)
   长咸居然为花甲老人矣。名门种德。世跻寿考。诚为艳叹。适得拙诗数则。庸表贺喜之忱。以馀意又构数则书呈。虽信口呼写。陋不堪目。而慨咄之意。自尔流出。幸一览。勿挂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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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望也。
细桥流水入田中。掩映茅茨一亩宫。晚暮归依邱垄近。晴阴量较野人同。碧花篱落梧桐月。白雨陂塘䆉稏风。可道嵇生真绝世。明时启事愧山公。(细桥。左湖所居村名。)
万人如海一身閒。半点尘无卧起间。闭户拥书眠白日。绕阶莳药看青山。樽前小阮同垂皓。膝上阿群对舞斑。晚福君家天饷厚。软红奔走足骍颜。
半生劬绩困儒冠。利器犹思一试盘。志洁未尝忘 圣代。家贫非是恋微官。阅来世事肱三折。过去年华指一弹。同学旧游多不贱。即今靴帽满长安。
海岳归来独抱琴。寥寥宇内少知音。阮公末路馀青眼。谢傅中年托素心。两地相思秋水阔。春天一别暮云深。孤衾我亦还山梦。黄叶江南雨雪阴。
贺松石金尚书(学性)六十一岁(二首)
完名备福显其亲。历数朝绅有几人。懿彼腰犀衣彩子。介兹觓兕设弧辰。南躔寿曜星如月。北第 恩晖草复春。(公为老亲。营别墅于北山下。建别堂。榜曰春晖堂。)万石君家家法在。尽知馀庆积来因。
岳渎储英岁在丁。清原家世降人灵。嘉平是月呈三雪。乾德元年聚五星。孟氏案眉同皓白。谢家庭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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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青。扁舟异日南飞鹤。会向渔矶一篴听。
挽冽源族叔(政禄)
洌老骑箕去。(洌老。谓茶山公。)吾宗又哭君。海东无博学。地下有修文。奇字从谁问。微言不可闻。满庭红踯躅。空忆昔年分。(茶山尝诩之曰。海鲜出后无终场。终场。经义也。发解湖左。十馀试居魁。海鲜。公字。)
澹人集卷之六
 补遗
  
[缺题(二首)]
诗家评品月朝高。照镜妍媸物莫逃。酷吏用文深次骨。巧工摘衅细吹毛。翻惭𥳽秕居前列。渐畏操戈在后曹。▣▣▣▣▣▣▣。▣▣▣▣▣庖刀。
善奕元来不着高。临枰端合默而逃。屠龙却恐馀鳞爪。相马何妨外色毛。(右二首。当在于第二卷次俞兮山刀字韵下。)
赠友人吴海蕉(在鼎)
圣代穷山里。琴书萧洒人。寒厨驱雀鼠。颓壁见星辰。盘菜犹兼味。篱松强掩贫。肯须争市利。清守早梅春。
  
(此诗家无草本。而自海蕉本家录送。)
[缺题]
赤心自信公无我。桼齿皆知国有人。(己巳岭行。赠郑莱伯。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