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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x 页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疏劄(二十首)
疏劄(二十首)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4H 页
乞终丧制疏(甲子正月)
伏以臣重遭荼毒。冥顽不死。守制穷山。苟延危喘。不意逆竖造叛。计急殄歼。御侮奔走。思广用才。 特循建议。借行权制。几持齐斩者。一例起复。 孝理之下。夺人亲丧。此实 朝廷遇变不获已之举也。臣窃念金革无避。虽出于古世。然非才堪制乱系国家安危者。不宜轻为变礼夺情之事。以坏圣人之大防也。况臣七年草土。澌败已甚。行步艰涩。眼目无光。精神耗损。思虑昏错。如痴如眩。万事遗忘。虽切殚心。蔑补万一。徒自弃礼废法。得罪于人伦也。昔唐之张九龄。宋之富弼。刘珙。尝遭此变。顾兹数人者。皆元老大臣。士林宿望。世所倚以为毗者。而无大裨益。只贻讥訾。如臣眇末衰劣无用者。可不试而决矣。且臣母再期。只隔八日。设令臣冒昧就列。其间有何陈力仰裨之事乎。伏乞 圣慈。察臣至情。悯臣哀悃。 许守墓庐。俾终末制。则自此以后。皆是报 国之年也。臣不胜哀悯切迫泣血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伏以臣重遭荼毒。冥顽不死。守制穷山。苟延危喘。不意逆竖造叛。计急殄歼。御侮奔走。思广用才。 特循建议。借行权制。几持齐斩者。一例起复。 孝理之下。夺人亲丧。此实 朝廷遇变不获已之举也。臣窃念金革无避。虽出于古世。然非才堪制乱系国家安危者。不宜轻为变礼夺情之事。以坏圣人之大防也。况臣七年草土。澌败已甚。行步艰涩。眼目无光。精神耗损。思虑昏错。如痴如眩。万事遗忘。虽切殚心。蔑补万一。徒自弃礼废法。得罪于人伦也。昔唐之张九龄。宋之富弼。刘珙。尝遭此变。顾兹数人者。皆元老大臣。士林宿望。世所倚以为毗者。而无大裨益。只贻讥訾。如臣眇末衰劣无用者。可不试而决矣。且臣母再期。只隔八日。设令臣冒昧就列。其间有何陈力仰裨之事乎。伏乞 圣慈。察臣至情。悯臣哀悃。 许守墓庐。俾终末制。则自此以后。皆是报 国之年也。臣不胜哀悯切迫泣血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4L 页
吏曹参议辞免疏(同年夏)
伏以臣猥将病状。干渎 宸严。 圣明怜察。许递职名。臣求闲得闲。感激 恩私。优游调治。庶几复苏。而积败之馀。元气渐弱。夏热饮冷。痰眩益甚。绵绵危喘。仅仅度日。报答之志未效。颠仆之期在迩。臣之情事。实为可悲。抑臣之所大闷迫者。不但疾病之缠绵而已。臣顷日才递东铨。而臣兄尚容又长西铨。臣心忧惧。若获罪戾。不意今者以臣代臣。所坐之席。尚有馀温。一家兄弟。并据两铨。朝廷名器。有若偏私。政体奈何。公议奈何。私情闷迫。有不足言也。伏乞 圣慈。鉴臣血诚。 怜臣危恳。 亟命递改臣职。以全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谏院八渐劄子(同年大司谏时)
伏以臣等。闻夏至阳之极也。一阴生焉。冬至阴之极也。一阳生焉。燎原之火。无不始于炎炎。滔天之水。无不始于涓涓。履霜之日。已知有坚冰。皆因小而至大。自微而至著。所由来者渐矣。其于人事亦然。故书戒细行。易贵知几。礼称识微。圣人之训。其义深矣。臣等窃观 殿下反正之始。祗祗慄慄。无
伏以臣猥将病状。干渎 宸严。 圣明怜察。许递职名。臣求闲得闲。感激 恩私。优游调治。庶几复苏。而积败之馀。元气渐弱。夏热饮冷。痰眩益甚。绵绵危喘。仅仅度日。报答之志未效。颠仆之期在迩。臣之情事。实为可悲。抑臣之所大闷迫者。不但疾病之缠绵而已。臣顷日才递东铨。而臣兄尚容又长西铨。臣心忧惧。若获罪戾。不意今者以臣代臣。所坐之席。尚有馀温。一家兄弟。并据两铨。朝廷名器。有若偏私。政体奈何。公议奈何。私情闷迫。有不足言也。伏乞 圣慈。鉴臣血诚。 怜臣危恳。 亟命递改臣职。以全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谏院八渐劄子(同年大司谏时)
伏以臣等。闻夏至阳之极也。一阴生焉。冬至阴之极也。一阳生焉。燎原之火。无不始于炎炎。滔天之水。无不始于涓涓。履霜之日。已知有坚冰。皆因小而至大。自微而至著。所由来者渐矣。其于人事亦然。故书戒细行。易贵知几。礼称识微。圣人之训。其义深矣。臣等窃观 殿下反正之始。祗祗慄慄。无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5H 页
一事不出于严恭。无一念不出于寅畏。惟恐得罪于小民。见非于群臣。虽成汤之若陨深渊。文王之小心翼翼。亦何以过此。夫何岁已一周。治不加进。中经变乱。国几不国。而 殿下之心。若有泰然者。其见于行事。发于号令。著于声色者。已有不胜其忧者矣。臣等请举其切于 君德。关于治道者。而先陈其槩焉。 圣学有复退之渐。公道有复废之渐。言路有复塞之渐。倖门有复启之渐。贪猾有再肆之渐。杂人有交通之渐。 宫禁有不严之渐。女谒有将行之渐。八渐不杜。国亡无日。伏愿 殿下澄心省察而谨其微焉。何谓 圣学有复退之渐。夫为学之则。温恭自虚。臣等窃闻近日 殿下于临筵之时。颇有轻视群下之色。轻视则骄心生。骄心生则自广狭人而终谓之莫己若也。安有如此而能尽其学者乎。此臣等之所忧一也。伏愿 殿下。虚以受人。勤以厉己。缉熙殚心。期至于纯亦不已焉。书曰惟学逊志。务时敏。厥修乃来。又曰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进学之功。有如此者。何谓公道有复废之渐。 殿下即位之初。修废政举贤才求直言。罢不急之务。蠲逋负之税。私贱之投属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5L 页
内司者。尽还其主。宫奴之作弊闾阎者。立斩徇众。人情翕然。中外大悦。群臣百姓。莫不洗心涤虑。仰承新化。此无他。能行公道之效也。 殿下今日之政。自视与前岁何如也。人君一心。才动于方寸之中。而千里之外皆知之。况在左右者乎。况在朝廷者乎。君者臣之表。臣者君之影。臣等亦不敢以 殿下之政每事循私。而近日廷臣之间。私意太胜。安有表正而影仄者乎。此臣等之所忧二也。伏愿殿下。务去私心。如御暴客。自一言一事之际。无或少有容私之念。期至于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而使万民皆正焉。孔子曰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化驰神速。有如此者。何谓言路有复塞之渐。臣等伏见 殿下即位之初。犹恐不得闻谏。草野之疏。小官之言。无不优容察纳。转圜之美。四方咸仰。自近日以来。虽大臣之启。台谏之言。合于理而利于行者。少拂 圣意。则辄施訑訑之色。或下过严之教。以是朝廷之上。争尚循默。谔谔变为诺诺。菱角化为鸡头。嗜爵禄者。以苟保官位为良计。尚气节者。以奉身自退为善策。若斯不已。几何而不至于涂塞耳目也。自古亡国之道非一。而其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6H 页
原皆出于拒谏。此臣等之所忧三也。伏愿 殿下。益恢虚受之量。务廓包荒之度。勿谓小事何至于争论。勿谓小过何伤于大体。勿谓某人有某疵。其言何足听也。勿谓某事至禁秘。外人何从得闻。所言虽或过激。知其心出于爱君。则特下嘉奖之教。所论虽或失实。谅其情实无他意。则并示优容之意。使人人皆得自尽。 上有从绳之益。下无旷职之责。岂非 国家之盛福也。礼曰君有过。谏。谏不用去。君臣之义。有如此者。何谓倖门有复启之渐。向来十馀年间。爵赏混施。贤不肖无别。于是嗜利无耻之辈。争怀冒进之计。夤缘图嘱者。无不得遂其私。廉耻扫地。欲火迷人。终至于丧亡而莫可救正。言之痛心。 殿下起自闾阎。备闻宿弊。意谓 反正之后。永杜此路。暨乎贼变以来。刑赏多岐。滋蔓日甚。非复一二事而止。非复五六事而止。至有功非功罪非罪。惟势与巧之谚。夫功名富贵。人所欲也。死亡贫苦。人所恶也。若侥倖而得。侥倖而免。则孰不尽力而求之哉。人君所操以为治具者。惟赏罚二柄而已。倖门一启。将何以劝惩。此臣等所忧者四也。伏愿 殿下。裁之以义。断之以法。示之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6L 页
以正。勿以亲戚而滥授。勿以近习而曲贷。勿以勋贵而挠夺。毋或再蹈前辙焉。书曰官不及私昵。又曰毋启宠纳侮。侥倖之涂。害治最大。以高宗之贤。傅说犹进此言。陈戒之道。有如此者。何谓贪猾有再肆之渐。盖自向日权奸当路。贿赂浸盛。贪污之风。流入宫中。至于大小除拜。皆有定价之说。始若隐秘。稍有愧耻。终无忌惮。遂至誇张。台谏不复纠劾。小民莫敢号诉。陆载水运。奸赃狼籍。闻者不怪。见者恬然。自古安有如此之时乎。幸遇 圣明御极。新化清明。台官所闻。御史所睹。多被拿囚。相继按问。而终未闻一人伏法正律。以快民心者。自明之辞。信于公论。宽大之典。流于姑息。贪猾窃笑。盗心不悛。皆有乘时复入之计。此而不惩。何以为国。此臣等之所忧者五也。昔宋太祖以忠厚立国。而至于赃吏。不少容贷。唐柳公绰家法仁厚。而亦称其不贷赃吏。斯岂非后世之法。伏愿 殿下。凡赃吏狱辞。勿许轻议。其现著无疑者。其身则绳以法律。子孙则禁锢仕路。又频遣近侍中公正有风力者。暗行诸道。以广 聪明。则贪猾之徒。庶几惩戢焉。书曰怙终贼刑。谓知而故犯者。不许其宥也。然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7H 页
则贼刑之设。正为此辈也。惩恶之严。有如此者。何谓杂人有交通之渐。臣等窃闻巫女中最为妖怪者。 反正之后长流边地。顷因赦宥。得还京城。复通宫掖之路。稍有传播之言。且僧徒之受牒内需者。虽是旧例。本非所宜。况内司之属。多连宫掖。或有夤缘之路。得遂诳惑之计。则其害可胜道哉。废朝时不禁妖巫出入宫中。终致嫁祸罔极。近日榆岾僧人潜投新本宫下人之家。冒图非为。触犯宪纲。致 殿下有难处之端。设有大于此者。将何以禁其末流乎。区区过虑。此亦一證也。夫巫觋鬼神之事。佛氏祸福之说。叔世以来。人多陷溺。至于妇人之性。尤所信惑。沈迷甚易。觉悟甚难。闾巷之间。率罹此患。 宫闱之内。宁独不然。此臣等所忧者六也。伏愿 殿下。清燕之暇。试加访问。传播之说。果有其由。即宜痛绝。如或失实。亦宜预饬。以存后戒。僧徒之出入内司者。并令一切禁断。以终清明之理。小学曰异色之人。不宜相接。巫祝尼媪。尤宜疏绝。先儒垂戒。有如此者。至若宫禁不严。女谒将行。此二渐者。其端虽微。其忧甚大。少有不戒。其为圣德之玷累。清时之滋垢。又非他外事之比也。臣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7L 页
等窃闻掖庭宫人。或乘轿或乘马。往来交道。出入无常。或有留宿闾阎。久而不还者。又有废朝时宫人复入内庭。其数渐多。此辈积染污习。心利其事。夤缘附托。百计图入者。其意可知。若与新入宫人。日夜同处。相为启导。则女流之中。能识事理者。宁复几人。必将乐闻其事而靡然从之。始则交通外人。坏乱防禁。终则苞苴货赂。何所不至。若然与废朝时宫中。相去无别。 殿下将何以有辞于臣民乎。臣等既有所闻。不得不先事纳规。冀 殿下早为善处也。昔宋仁宗初。纳王德用女口。至令给事左右。王素一言。掩涕出送。其从谏如流之美。可为千载美谈。伏愿 殿下。以仁宗为法焉。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圣人修身齐家治国之效。有如此者。大凡天下之事。有本有末。有轻有重。臣等非谓此八者之外。更无可言。风俗犹未变也。纪纲犹未立也。奢侈犹未禁也。士习犹未正也。民怨犹未消也。乱萌犹未弭也。然先去此八渐。则其馀可不烦而就绪矣。呜呼。诸侯有诤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国。如使光海少自悔悟。纳谏改过。岂至于永终天禄也。天佑东方。启我 殿下。以贻无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8H 页
疆之大休。亦贻无疆之大恤。天命难谌。在于人事。殿下其念之哉。其敬之哉。凡此八条之渐。 殿下或有行之而不自知焉者。知之而有所牵焉者。或系喜怒之偏。或因亲爱之僻。刚毅之德或夺于仁慈。卑微之事或略于致察。自治之极。意谓必无是患。无形之中。不意暗有其萌。臣等虽无状。安敢虚斥 君上素无之过。妄论时政未著之疵。自干卖直之嫌哉。顾以至愚极陋。猥蒙 拔擢。备列谏职。无以仰答 圣恩。俯塞官责。兹乃披沥心肝。率尔尘渎。言虽浅浅。意实毣毣。伏乞 圣明垂察焉。取进止。
吏曹参议辞免疏(同年秋)
伏以臣才乏寸长。身兼百病。前后除拜。自知不堪。才出旋入。请告频数。幸逭谴责。深切兢惕。不意兹者。荐蒙 误恩。一岁之中。三入铨曹。荣宠非常。实迈伦夷。忧惶惭愧。若无所容。即今 圣明在上。群材汇集。士论无阻。贤路日广。宜衡宜鉴者。不为不多。而必以已试无益之臣。苟取充位。使名器不重。政体乖当。臣未知其故也。抑臣尤有所不安者。臣窃闻之长老。 明庙朝申瑛为兵曹参判。宋麒寿
吏曹参议辞免疏(同年秋)
伏以臣才乏寸长。身兼百病。前后除拜。自知不堪。才出旋入。请告频数。幸逭谴责。深切兢惕。不意兹者。荐蒙 误恩。一岁之中。三入铨曹。荣宠非常。实迈伦夷。忧惶惭愧。若无所容。即今 圣明在上。群材汇集。士论无阻。贤路日广。宜衡宜鉴者。不为不多。而必以已试无益之臣。苟取充位。使名器不重。政体乖当。臣未知其故也。抑臣尤有所不安者。臣窃闻之长老。 明庙朝申瑛为兵曹参判。宋麒寿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8L 页
为吏曹参判。以婚家之故。改差申瑛。两铨相避。明有故规。今臣兄尚容方长西铨。臣不可并据东铨。伏乞 圣明。察愚臣不堪之状。照 先朝已行之例。 亟命改差臣职。以重名器。以安愚分。公私幸甚。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改葬时乞解官疏(同年冬)
臣所后父坟。在畿内杨州。葬非其地。今将改葬。卜日启墓。期在今月。所需葬具。须待臣躬自莅视。庶几无憾。伏乞 圣明。特赐宽暇。使得从容营办。自尽于送终之事。且臣闻礼云改葬缌。缌者。三月之服也。虽不言解官之节。然启墓之后。未葬之前。开柩见尸。敛殡哀哭。无异初丧。以带职之身。行居丧之礼。非但不安于人情。抑恐未合于仪制也。况臣之本职。虽无所管。而兼带承文院副提调。实主肄习官等劝课之事。顷日台官 启请申饬。意非偶然。若三月不职。职事旷废。在公在私。尤为未安。臣本职及兼带副提调。并 许递免。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切迫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
论时弊疏(吏曹参议时乙丑二月)
伏以无用愚臣。幸际 明时。虚被 恩荣。实迈等
改葬时乞解官疏(同年冬)
臣所后父坟。在畿内杨州。葬非其地。今将改葬。卜日启墓。期在今月。所需葬具。须待臣躬自莅视。庶几无憾。伏乞 圣明。特赐宽暇。使得从容营办。自尽于送终之事。且臣闻礼云改葬缌。缌者。三月之服也。虽不言解官之节。然启墓之后。未葬之前。开柩见尸。敛殡哀哭。无异初丧。以带职之身。行居丧之礼。非但不安于人情。抑恐未合于仪制也。况臣之本职。虽无所管。而兼带承文院副提调。实主肄习官等劝课之事。顷日台官 启请申饬。意非偶然。若三月不职。职事旷废。在公在私。尤为未安。臣本职及兼带副提调。并 许递免。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切迫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
论时弊疏(吏曹参议时乙丑二月)
伏以无用愚臣。幸际 明时。虚被 恩荣。实迈等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9H 页
夷。一岁未周。华涂荐由。再列谏首。讥诮已深。四践铨席。将复何堪。臣虽至闇。自知则明。内惧外惭。晷刻靡宁。过福之灾。疾病斯臻。新除稽谢。已踰半旬。深增踧踖。无地措身。臣窃自念。万物群生。各赋性灵。虫蛇感恩。尚思报德。以臣事主。其义曷极。糜身粉骨。犹且不惮。罄忱殚诚。其何敢缓。顾臣才禀。匪刚匪精。少壮悠悠。忽至暮龄。今欲效劳边疆则材力难强。分忧字牧则聪明全丧。从事铅椠则尽抛旧业。犯颜谏诤则素乏鲠直。蔑补涓埃。徒窃廪禄。臣言肝鬲。一毫无饰。然而至諴所在。蚤夜以思。愿效一得。冀答 鸿私。经冬自秋。如醉沈忧。往岁兹辰。贼竖造逆。御侮无良。国几不国。苍黄播粤。百危俱逼。谁谓当时。复睹今日。堂堂远猷。纵有辰告。遄遄 回銮。寔由 洪祚。固宜 上不忘危。下益思艰。惩前毖后。去危即安。而忠言深计。视同妄作。姑息小仁。称为大德。使忠臣气塞。识者仰屋。仁爱之天。警告弗绝。欢哗之民。疑惧莫释。天变不虚。民心至灵。安危之兆。灼然可徵。大福不再。臣窃兢兢。伏愿 圣明。推心大臣。毋间诚伪。重待言官。毋挫直士。变故无穷。毋拘常规。制算有妙。毋失事机。毋恶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29L 页
朋党。以疑群正。毋好辩给。以启谗佞。毋恃崇高。崇高易塌。毋轻疏贱。疏贱反合。臣言似迂。臣意则切。伏惟 殿下。少加澄察。臣无任愚衷恳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
都承旨辞免疏(同年特除)
伏以臣闻古之明君。器使其臣。故下无获罪于上。人臣量己而进。故得免偾事之患。今臣衰劣昏塞。百事无堪。 殿下不知臣之实状。 误垂明恩。荐加拔擢。前后所历。皆非相称。不量之诮。臣固自当。而区区之愚。惧贻 盛朝使违其器之累也。况兹新除 异数。特出常规。曩在 先朝。仅有绝无。而无非人器相当。望实兼隆者。顾臣愚分。何以堪承。知申重任。一院之长。自古遴拣。于此加慎。若值 华使之来。则其选尤难。臣虽至暗。自知则明。此时此任。决不可当。又臣自二月来。眼病颇苦。或时添剧。有同偏盲。虽欲贪恋 恩荣。冒昧就列。其于颠踬偾事何哉。伏乞 圣明。怜臣量己之情。 亟递臣职。改授可堪之人。俾臣得免罪戾。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悯战灼之至。谨昧死以 闻。
都承旨辞免后疏(同年六月)
都承旨辞免疏(同年特除)
伏以臣闻古之明君。器使其臣。故下无获罪于上。人臣量己而进。故得免偾事之患。今臣衰劣昏塞。百事无堪。 殿下不知臣之实状。 误垂明恩。荐加拔擢。前后所历。皆非相称。不量之诮。臣固自当。而区区之愚。惧贻 盛朝使违其器之累也。况兹新除 异数。特出常规。曩在 先朝。仅有绝无。而无非人器相当。望实兼隆者。顾臣愚分。何以堪承。知申重任。一院之长。自古遴拣。于此加慎。若值 华使之来。则其选尤难。臣虽至暗。自知则明。此时此任。决不可当。又臣自二月来。眼病颇苦。或时添剧。有同偏盲。虽欲贪恋 恩荣。冒昧就列。其于颠踬偾事何哉。伏乞 圣明。怜臣量己之情。 亟递臣职。改授可堪之人。俾臣得免罪戾。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悯战灼之至。谨昧死以 闻。
都承旨辞免后疏(同年六月)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0H 页
伏以臣筋力不堪就列。精神不堪察事。不避渎扰之诛。敢呈辞单于纷扰之中。冒滥之罪。臣犹自知。不意 圣明。不加谴退。 反垂恩渥。非臣微分所敢承当。感激惶恐。不知所措。第念臣本以积伤之人。当此暴衰之期。癃形病喘。十目所矜。随人进退。辄先惫仆。效力之任。百无一堪。况自近日以来。过饮冷物。脾胃大伤。全废啖食。一向困恼。眩晕伏枕。奄奄若垂尽之人。夙夜机务之地。决不可仍冒。伏乞 圣慈。俯察微臣悯迫之情。 特许递免。俾臣得以优闲数月。涵泳 圣涯。少复完养。更就苏息。则再备驱策之列。臣岂敢辞焉。臣无任兢惶陨越之至。谨昧死以 闻。
兵曹参判辞免疏(同年八月)
伏以臣遭遇 盛际。分外叨荣。匪材充位。所在瘝旷。此 圣明之所洞烛。愚臣之所自知也。陈情乞解。未蒙 许退。黾勉随行。方深恧缩。不意 误恩遽加。擢授司马之亚。 鸿私焕被。虽切感戴。省躬循分。深增愧惕。伏惟 圣明御极。群贤汇集。殚才竭智。思赞至治。虽有殊劳异勋表表可称者。殆不可以官爵遍酬。顾臣碌碌。有何丝毫之裨补。而滥
兵曹参判辞免疏(同年八月)
伏以臣遭遇 盛际。分外叨荣。匪材充位。所在瘝旷。此 圣明之所洞烛。愚臣之所自知也。陈情乞解。未蒙 许退。黾勉随行。方深恧缩。不意 误恩遽加。擢授司马之亚。 鸿私焕被。虽切感戴。省躬循分。深增愧惕。伏惟 圣明御极。群贤汇集。殚才竭智。思赞至治。虽有殊劳异勋表表可称者。殆不可以官爵遍酬。顾臣碌碌。有何丝毫之裨补。而滥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0L 页
蒙 恩典。超越等夷。至于如此乎。非但臣之庸陋所不敢承。抑恐命德之器。猥施于无功不肖之臣。致令人心解弛。政体有损也。目今星文示警。物怪层出。猛兽入城。变不徒生。宜有预备。此时本兵之佐。固当十分慎简。以存深远之虑。岂可 虚授虚受。终误 国家之大事乎。伏乞 圣明俯察愚悃。匪出于例让。 亟命改正臣新授之职。以全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恐战灼之至。谨昧死以 闻。
宪府劄子(畏天变。广言路。严宫禁。谨婚姻。同年八月。)
伏以今日人心 国势。无一可赖。犹所恃以有可为者。 圣明在上。而本原之地。无可议之疵也。奈何近日以来。天变日甚而不以为惧。言路日窄而不以为忧。 宫闱不严而邪径复开。 大婚将定而群情未顺。凡此四者。 国家之大事。安危之所系。知而不言则臣等之罪也。言而 不用则臣等亦无如之何哉。臣等窃见太白昼出。今已踰月。又闻荧惑赤而芒角。志曰太白者。西方之星。于五常属义。于五事属言。义亏言失。罚见太白。太白经天。其变无大。又曰太白。兵象也。出而高用兵。高出犹为不祥。况与日争明者乎。荧惑者。南方之星。于五
宪府劄子(畏天变。广言路。严宫禁。谨婚姻。同年八月。)
伏以今日人心 国势。无一可赖。犹所恃以有可为者。 圣明在上。而本原之地。无可议之疵也。奈何近日以来。天变日甚而不以为惧。言路日窄而不以为忧。 宫闱不严而邪径复开。 大婚将定而群情未顺。凡此四者。 国家之大事。安危之所系。知而不言则臣等之罪也。言而 不用则臣等亦无如之何哉。臣等窃见太白昼出。今已踰月。又闻荧惑赤而芒角。志曰太白者。西方之星。于五常属义。于五事属言。义亏言失。罚见太白。太白经天。其变无大。又曰太白。兵象也。出而高用兵。高出犹为不祥。况与日争明者乎。荧惑者。南方之星。于五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1H 页
常属礼。于五事属视。礼亏视失。罚见荧惑。荧惑为乱为贼为疾为饥。故曰虽有明天子。必视荧惑所在。言其可畏之甚也。西虏狺然。边虞政急。而太白适出。乱贼才平。民志未定。而荧惑示警。人心安得不为之动也。天变若此。而未闻 殿下反躬自责之教。侧身脩行之实。臣等窃惧焉。夫义者。制事之宜。礼者。上下之辨。今之刑政失当者。固已不可枚数。而奢侈无度。上下紊乱。恭敬逊让之风。蔑乎未闻。而惟浮辞虚文。是崇是长。礼义所伤。不止于亏也。 上不信下。下不尽诚。诚信未孚。徒事争辨。言之失著矣。 勤于小察而或遗之大。务于近见而或蔽于远。公私交战而烛物之理难明。甄别或淆而则哲之道未举。视之失大矣。人可欺。天不可欺。殿下至此。宁可不惕然忧惧。尽其应天弭灾之道欤。虽然。天象玄远。 殿下或疑于臣等之言也。至于言路之开闭。虽在愚夫愚妇。皆知其治乱存亡之攸判也。臣等请以近事明之。昏朝倾覆之祸。其原初出于拒谏。然自戊申至辛亥数三年间。犹不至于已甚也。惟其私欲渐炽。直言厌闻。一日甚于一日。一年甚于一年。自以人君所为。臣子何敢言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1L 页
乎。于是忠言者。谓之诟辱君上。正谏者。谓之诽谤朝廷。拘囚刑僇窜配之典。靡不遍加。骄昏自恣。奴隶群下。深居内殿。不接臣邻。妇寺之徒。媚悦于前。奸邪之辈。阿谀于外。徐当发落四字。终为大祸之根柢。 殿下目睹前时之事。深惩曩日之咎。反正之始。 从谏如流。人心悦服。咸以为拜昌之美。复见于当世。岂意未过三年。反以言为戒也。台谏之言少拂 圣意。则辄下 严教。摧折之震压之。使不得毕其所怀。至于庶官小事。不至重大。而是非所在。不得不纠者。 虑其风闻之过误。亦皆持疑坚拒。久不 允从。以致公论见屈。直气消沮。狷洁之士。义不苟合。懦弱之人。先怀恐惧。避居台阁。如避机阱。人情惨澹。气象萧然。而 殿下方以为镇静之良策。若此之久。臣等未知国事复如何也。思之气短。 殿下聪明睿智。高出百王。前代得失。常存鉴诫。自古及今。安有言路闭而国不亡者也。 殿下其自今。庶几改之。进言之际。 虚心察纳。勿逆料其怀私。勿先疑其好讦。勿遽怒其逆耳。勿深责其出位。 优容奖励。百道来谏。又尽接下思恭之美。 临筵讲论之时。勿尚渊默。开示诚心。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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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少无间隔。则人争乐告以善。而一国之善。皆归于 上矣。岂不盛哉。岂不盛哉。臣等窃闻废朝时宫人多入掖庭。复有内族妇人妄为干预者。内言由此而宣泄。外言由此而得通。旁蹊一启。群枉生心。夤缘请托者。不无趋附之计。伺候 上意者。不无探听之事。 殿下燕闲之暇。试澄察之猛省之。必有形迹之难逃者矣。至密之事。以亲传亲。众口欢哗。其说漫漫。莫谓臣等何从而得闻也。此辈始以微细之事。陈情哀乞。得人主一言之诺。以试其计。终乃苞苴货赂。内外连结。眩幻变弄。莫测端倪。自古帝王。虽号为聪明公正。鲜不入于潜移默夺之中矣。此辈何利于 社稷。何功于 国家。何补于计策。而只以使令之劳。肺腑之属。伤害 国政。亏损 主德。作为祸孽之胚胎哉。言之痛心。况春宫保护之地。尤不可使不正不吉之人得近旁侧。俾启幼志玩狎之端也。伏愿 殿下。严饬 宫闱。废朝时宫人复入掖庭者。一一放出。内族果有出入交通。妄为干预者。亦令 禁戒。毋使外人窃议焉。臣等伏闻 世子嫔三拣已有卜期。伏惟 圣明。不取姿容之末。而先妇德之重。不事侈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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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而崇俭约之礼。固不待群下之言。而臣等区区之忧。有不能自已者。昔鲁哀公问人道谁为大。孔子对曰大婚为大。故礼之用。惟婚姻为兢兢易基乾坤。诗首关雎。王化之本。寔由内辅。圣人设教。其重如此。后世人主。或但采容貌之好。或专倚门户之盛。或轻信术者之言。以基祸乱而贻后悔者多矣。我 国朝闺门之正。壸范之盛。前世罕及。当此正始之日。宜 择嗣徽之贤。上以毋坠 祖宗贻谋之家法。下以丕慰四方延颈之人心。正须考之门德。咨之大臣。参之舆论。不于其一而于其备。无一毫未尽之恨。然后乃为子孙臣民万世之福也。臣等又闻废朝时嘉礼尚有誊录。今将仿而行之。其奢靡之弊习。非正之谬规。当戒而不当用也。闾阎之人。得闻 殿下命减翟冠之费。莫不悦喜。诚广此心。务存裁省撙节之义。以率群下。则近自公族戚里。外至卿士庶民。皆将观感而化之矣。孔子曰以言教者讼。以身教者从。 殿下虽下明旨。痛禁奢侈之风。然而民间旧习尚未变改。其中婚姻过制为尤甚。 殿下如欲一变侈俗。必于大婚正焉。臣等俱以聋瞽。叨居耳目之司。资非骨鲠。虑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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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远。而艰危之状。愚智同忧。仰观俯察。目击心伤。自不觉危言之出于口也。 宣德皇帝尝语近臣曰。但见朕有过举。直言无隐。即为报矣。臣等无以仰报 圣恩。敢以狂妄之说为献。惟 圣明留神焉。取 进止。
宪府独劄(亟下责己求言之教。深示悔悟改过之端。以顺人心以答天谴事。同年九月。)
伏以臣顷与台僚。同议进劄。文辞荒疏。旨意妄杂。渎扰 宸严。恭俟谴责。贱疾适发。敢呈辞单。 殿下不许斥退。反 垂宠渥。俾冒重任。仍备驱策。臣虽至顽。宁不感动。惟思竭诚。图报万一。苟有所怀。安敢不尽。傥蒙 察纳。臣死无憾。臣伏见象纬示警。久愈弥甚。下民疑惧。讹言日兴。不测之变。若在朝夕。大小遑遑。忧不知所出。 殿下端居九内。未之深察。时 御经筵。严临臣寀。 乾道日亢。下情日蹙。犹恐失言妄发。触忤 圣意。齰舌而进。缄口而退。间有一二陈启之事。不过为应文塞责之资而已。岂闻有急言竭论安危存亡之计者哉。呜呼。今日之势诚岌岌。而今日之事犹沓沓。 殿下如不早悟。一大变更。臣恐 国家祸无日矣。台阁之
宪府独劄(亟下责己求言之教。深示悔悟改过之端。以顺人心以答天谴事。同年九月。)
伏以臣顷与台僚。同议进劄。文辞荒疏。旨意妄杂。渎扰 宸严。恭俟谴责。贱疾适发。敢呈辞单。 殿下不许斥退。反 垂宠渥。俾冒重任。仍备驱策。臣虽至顽。宁不感动。惟思竭诚。图报万一。苟有所怀。安敢不尽。傥蒙 察纳。臣死无憾。臣伏见象纬示警。久愈弥甚。下民疑惧。讹言日兴。不测之变。若在朝夕。大小遑遑。忧不知所出。 殿下端居九内。未之深察。时 御经筵。严临臣寀。 乾道日亢。下情日蹙。犹恐失言妄发。触忤 圣意。齰舌而进。缄口而退。间有一二陈启之事。不过为应文塞责之资而已。岂闻有急言竭论安危存亡之计者哉。呜呼。今日之势诚岌岌。而今日之事犹沓沓。 殿下如不早悟。一大变更。臣恐 国家祸无日矣。台阁之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3L 页
臣。摧沮丧气。皆争引避矣。大臣不安于位。久有思退之志矣。勋臣多危惧而缺望者矣。草野之士。慷慨忧世。忘身殉国者。能有几人矣。小民之以赋役不可已之事。而反归怨于 上者众矣。奸骗牟利。背主投势。与夫罪家族属。失志幸乱之徒。又不啻千百矣。未知 殿下何恃而不惧也。幸赖上天眷佑。不衰警告之勤。无异谆谆。而 殿下视之寻常。若不动念。此岂上天仁爱 殿下之意哉。臣请先言上天眷佑之无常。而后陈 殿下不可不顺天之道也。向者光海失德。斁败彝伦。窜逐谏辅。毒虐四方。万姓嗷嗷。惨于涂炭。天乃震怒。绝其宝命。乃眷有德。畀神器于 殿下。 殿下受命之初。一反之正。人心胥悦。天意克顺。 殿下继兹毋怠。日新又新。则治平之期。指日可待。而 殿下之政。或有拂于人心者。故天出逆适之变。使 殿下动心忍性。思永厥猷。而 殿下还都之后。志虑渐弛。 朝廷事为。日异月变。殆至于不可收拾之地。盖因 殿下厌闻直言。而上下否塞。上下否塞而公道不行。本原如此。民安得宁。民生不宁。天意可占。太白荧惑之出。无怪其然也。 殿下若不及今改图。天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4H 页
亦弃 殿下而不终其眷佑也。 殿下又复何恃而自立乎。 殿下何以上慰 宗庙之神灵乎。 殿下何以克伸中兴之初志乎。 殿下何以有辞于天下后世乎。臣日夕思之。肝肠若裂。虽然顺天之道。岂由他哉。顺人心者。即顺乎天也。 殿下自今日。痛自刻责。自一言一事之过。无不条录。 亟下责己之教。深示悔悟之端。不徒教之。寔允行之。不徒悔之。寔允改之。既知其非。则如污斯濯。 勿以旋命旋收为歉。 勿以旋行旋止为疑。少无濡忍靳啬之意。其于 圣德有光。实愈于无过之初也。又 下求言之旨。近自左右辅弼。远暨草茅刍荛之徒。咸使尽言。其有益于 圣躬。有辅于治道者。采录而收用之。其或不合者。亦宜开示诚心。晓然知 圣意之所在。其狂妄不中者。并须 优容而不之罪。以尽纳谏改过之美。则言路廓而公道行。公道行而人心悦。人心悦而天不顺者。臣未之闻也。何忧乎太白。何惧乎荧惑。何虑乎讹言也。近日本府之官多滞外方。在京之人请告相踵。台中一空。气象索然。独贡谬见。深切兢惶。伏愿 殿下。察臣愚戆。恕臣狂僭焉。臣不胜区区之恳。取 进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4L 页
止。
副提学辞免乞退劄子(同年十月)
伏以臣荐蒙 误恩。连忝匪据。过福之灾。疾病侵加。逋慢旷职。分当辞退。且闻睦性善等疏辞。以处珙之论。陷君不测。受谏之请。欲行己志云。此皆臣前后为台谏时所论之事也。既被罔极之言。尤不敢冒出。不得不呈告乞递。 圣量天大。曲垂容贷。不责渎扰。反加 恩由。臣诚惶恐。不知所出。臣本性拙。虽在朋类。耻为欺心巧饰之态。况于 圣鉴之下。安敢有一毫非情之吁哉。窃念人臣事国。所仰赖者。人主之一心也。若人主之心。好恶靡定。是非不明。善善而不能任。恶恶而不能辨。俱收并蓄。欲使君子不至于失位。小人不至于怨望。则终致谗邪乘隙。群小得志。国随而乱亡矣。臣尝观前史。古之忠臣。或直言不避。明白是非。冀悟君心。而反为小人所害。徒殒其身。而不能救宗国之亡者。或知时事之不可谏。而早自引退。至国家危迫之日。起而赴难。捐躯以报国者。即今 圣明在上。贤辅当朝。岂容小人流祸于士类也。然而二三新进之辈。潜伺窃发。危言足以动人主。辨说足以乱是非。
副提学辞免乞退劄子(同年十月)
伏以臣荐蒙 误恩。连忝匪据。过福之灾。疾病侵加。逋慢旷职。分当辞退。且闻睦性善等疏辞。以处珙之论。陷君不测。受谏之请。欲行己志云。此皆臣前后为台谏时所论之事也。既被罔极之言。尤不敢冒出。不得不呈告乞递。 圣量天大。曲垂容贷。不责渎扰。反加 恩由。臣诚惶恐。不知所出。臣本性拙。虽在朋类。耻为欺心巧饰之态。况于 圣鉴之下。安敢有一毫非情之吁哉。窃念人臣事国。所仰赖者。人主之一心也。若人主之心。好恶靡定。是非不明。善善而不能任。恶恶而不能辨。俱收并蓄。欲使君子不至于失位。小人不至于怨望。则终致谗邪乘隙。群小得志。国随而乱亡矣。臣尝观前史。古之忠臣。或直言不避。明白是非。冀悟君心。而反为小人所害。徒殒其身。而不能救宗国之亡者。或知时事之不可谏。而早自引退。至国家危迫之日。起而赴难。捐躯以报国者。即今 圣明在上。贤辅当朝。岂容小人流祸于士类也。然而二三新进之辈。潜伺窃发。危言足以动人主。辨说足以乱是非。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5H 页
真倾危之士。不测之人也。此实 殿下狐疑之心有以启之。而 殿下不为痛辨。又从而奖诱之。以来黄㦿之章。 圣心之好恶如此。将安所仰赖也。噫。今之朝政阙失者。不为不多。忧时虑患之计。岂无可言之事。而性善等必欲于危疑之际。不顾 宗社之大虑。自附于诸贼所引之王子。以试其超凡之术。其心诚不可知也。传曰新间旧。淫破义。六逆之二也。性善等以新进之人。倾轧 朝廷。设淫辞而破大义。此不顺之大者也。 国家之事。由此可占。伏乞 圣明。许臣早退。使愚戆狭隘之性。得遂所愿。毋至于殒厥躯也。夫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臣虽退伏。岂忍忘 殿下哉。顾念臣上不能回 天意。而下不能保其身。曷若全腰领于仁覆之内。幸而毋死。见 殿下致一世升平之域。则优游林泉。歌咏 圣德。以毕馀生。不幸而万有一危乱之祸。则臣当捐躯赴难。庶不负 殿下之德矣。不敢以内外远近而移易其心也。臣不胜区区之恳。取 进止。
副提学辞免乞退再疏(十一月)
伏以臣上章乞退。 圣批知道。臣意以为 殿下
副提学辞免乞退再疏(十一月)
伏以臣上章乞退。 圣批知道。臣意以为 殿下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5L 页
已许臣之退矣。但以未蒙 递命。方欲更为陈乞。伏见二十五日 下玉堂之教。惊惶震慄。恍若无身。不敢仍在城中。出城屏伏。今已累日。杜门竦息。抚躬省愆。愚迷之至。不自觉悟。反念时艰。嘅焉永叹。瞻望 神京。窹寐劳心。不意俟罪之中。遽承 召还之命。感激罔措。狼狈益甚。欲进不可。欲退不安。臣之情势。可谓穷矣。人穷则反本。凡有劳苦疾痛。必号天而号父母者。其势诚有不得已。而其情亦可怜也。伏惟 圣明垂察焉。臣之深恶睦性善等情状。本出于疾恶之天性。非知其必不然而故为此构陷也。 圣批乃以构成罪名。欲置死地为教。夫构罪杀人者。其为人心术何如耶。人臣事主。所秉者心术。人主使臣。所观者亦心术。父子主恩。故子有不善之事。教之而已。君臣主义。故臣有不正之心。已之而已。安有知其不正。而以义相合之理乎。 殿下虽欲容臣。公议岂肯容之。公议虽或容之。臣复执何物以事 吾君哉。此臣之所以彷徨怵惕。一心乞退。而其义实有不敢进者也。伏愿圣明垂察焉。噫。臣既不师括囊之训。以深斥性善等之故而获被 峻旨。所当结舌而退。不宜复有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6H 页
所陈渎。而顾念此事虽是二三年少辈所为。而其分别进退之际。实关于 圣学脩否之验。阴阳消长之会。 朝廷治乱之分。 宗社臣民安危之几。故不避 雷霆之威。终毕其瞽说焉。夫大臣三司处珙之论。孰有谋害 王子之心。台阁之请广言路者。岂出于欲行己志之私。而性善等。以陷 君不测。惟已是从等构捏之语。先试倾轧之手段。以逞其进取之计。犹虑夫权势之不能常持。人事之不能常期。一则曰嘉礼可为。世安则图结戚里之助。一则曰仁城无罪。世变则欲受酬言之报。弄幻颊舌。诪张捭阖。神奸鬼谲。出彼入此。自以为 圣明可诬。一世可欺。而不知人见其肺肝矣。其营营求利之态。昭不可掩。丑不可言。若此用心。将何所不至也。吮痈舐痔。弑父与君。皆原于鄙夫得失之一念者。圣贤已言之。臣之妄见。适出于此。而 圣明乃以忠直嘉奖。臣窃惑焉。自古国家祸乱之萌。其初不过一二小人者启之。微眇不甚可忧。或有先事而言者。则众皆以为已甚之论。及其潜滋暗长。蔓不可图。虽人主不得自由。小则戕害善类。流毒生灵。大则祸及君父。宗社不保。前史往牒。昭昭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6L 页
可鉴。岂不惧哉。岂不惧哉。臣赋性狭隘。转成心病。危衷所激。言不知裁。伏乞 圣明垂察焉。且 命亟递臣职。俾遂下情。终以礼退之。岂但微臣之幸也。臣不胜兢惶战灼之至。谨昧死以 闻。
赴京回还后赏加辞免疏(辨诬降 敕。丁卯五月)
伏以臣当 国事艰危之日。奉使朝 天。淹滞经年。不能赴 君父之急。效涓埃之微。罪戾山积。秪切兢惕。不意 圣度宽宥。不录罪过。反加 恩数。臣闻 命震越。跼䠞靡宁。窃伏念 天朝所以字恤我 国。宠答褒嘉者。皆由我 圣上一心事大之致。至诚感天之教。岂区区小臣所敢承当者哉。设令臣有些少奔走之劳。臣与南以雄作为一行。偕进偕退。联名呈辨。无不同事。尤非臣所独任也。况亚卿之秩。 国体攸关。二品而上。一资甚重。讵宜 虚授无功之人。使众心解体乎。伏乞 圣明。特下还收加资之 命。以重名器。以安愚分。臣无任惶恐陨越之至。谨昧死以 闻。
请谢遣虏使。以绝后患劄。(同月)
伏以臣病伏私室。窃闻虏使将至。 庙堂 启处接待之事。区区之愚。实有不胜其忧者。夫向日讲
赴京回还后赏加辞免疏(辨诬降 敕。丁卯五月)
伏以臣当 国事艰危之日。奉使朝 天。淹滞经年。不能赴 君父之急。效涓埃之微。罪戾山积。秪切兢惕。不意 圣度宽宥。不录罪过。反加 恩数。臣闻 命震越。跼䠞靡宁。窃伏念 天朝所以字恤我 国。宠答褒嘉者。皆由我 圣上一心事大之致。至诚感天之教。岂区区小臣所敢承当者哉。设令臣有些少奔走之劳。臣与南以雄作为一行。偕进偕退。联名呈辨。无不同事。尤非臣所独任也。况亚卿之秩。 国体攸关。二品而上。一资甚重。讵宜 虚授无功之人。使众心解体乎。伏乞 圣明。特下还收加资之 命。以重名器。以安愚分。臣无任惶恐陨越之至。谨昧死以 闻。
请谢遣虏使。以绝后患劄。(同月)
伏以臣病伏私室。窃闻虏使将至。 庙堂 启处接待之事。区区之愚。实有不胜其忧者。夫向日讲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7H 页
和之议。臣未得预知。必其时之事。万分不获已而然也。成事不说。言之无补。目今胡阉临戎。翊以新兵。毛帅有挟。气势益张。勒住奉 奏使臣。亦可见其一端也。若诇知刘胡入境。劫使我 国执缚以送。或生班超探穴之计。遣一将领。要其归而缚取。则臣未知 国家将何以善其后也。况丑虏桀骜已甚。闻其前至江都。多出悖语。今来国书。不无慢侮之辞。酬答之际。亦甚难处。伏愿 殿下。特令 庙堂更加商量。及其未到近圻。谕以事势。谢还刘胡。俾悉我 国不能自由之意。彼虽无知。容有谅其实情之理。假令嫌怒。尚愈于由我杀使也。伏愿圣明裁察焉。臣狭陋轻疏。妄陈一得。伏俟 严谴。取 进止。
都承旨病重乞递疏(七月)
伏以臣曾忝本职。适丁多事。昏谬颠错。所任不举。追思至今。罪悔交积。不意兹者。复叨匪据。自忘不才。徒感 盛恩。激昂奋励。思赎前愆者。此固臣至情所发也。奈何臣之不幸。蒲柳早衰。百疾交侵。自顷年以来。两脚软弱。行步艰涩。不堪久坐。不堪久立。不能趋走。不能升降。日夜沈痛。跨马益甚。岁增
都承旨病重乞递疏(七月)
伏以臣曾忝本职。适丁多事。昏谬颠错。所任不举。追思至今。罪悔交积。不意兹者。复叨匪据。自忘不才。徒感 盛恩。激昂奋励。思赎前愆者。此固臣至情所发也。奈何臣之不幸。蒲柳早衰。百疾交侵。自顷年以来。两脚软弱。行步艰涩。不堪久坐。不堪久立。不能趋走。不能升降。日夜沈痛。跨马益甚。岁增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7L 页
月剧。转辗沈痼。庭户之间。杖而后行。若不及今治疗。终成废疾之人。臣之情事。实为悯迫。目今新经大乱。 国事艰危。上下遑遑。不暇食息。臣虽冥顽无知。何敢于此时偃然求退。图为自便之计也。顾臣病患。积久愈甚。虽欲自力。其势末由。每被 除命。辄敢辞疾。迹涉偃蹇。罪重逋慢。抚躬怵惕。只切兢惶。倘蒙 天地父母曲垂怜悯。许臣投闲。使得从容调治。尽其方药。犬马馀齿。得延数岁之命。则殒首结草。岂无报 国之日乎。况臣三告待 命。延至累日。加由之 恩。又出分外。且缘诸僚有故。咫尺 近密之地。虚席常多。揆之事体。尤极未安。伏乞 圣慈。谅臣危悃。 亟命递改臣职。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恐恳切之至。谨昧死以 闻。
乞暇沐浴疏(同年秋)
伏以臣以一身贱疾。每溷 天听。亵渎之罪。无所逃免。殒越伏地。伏地殒越。第念臣之脚痛。病根已久。失今不治。治亦不效。窃闻庆尚道荣川郡有椒井。沐浴者多言其效。臣欲及节候未凉。一往试浴。庶几所患获瘳。且臣父母神主去春避乱之日。往
乞暇沐浴疏(同年秋)
伏以臣以一身贱疾。每溷 天听。亵渎之罪。无所逃免。殒越伏地。伏地殒越。第念臣之脚痛。病根已久。失今不治。治亦不效。窃闻庆尚道荣川郡有椒井。沐浴者多言其效。臣欲及节候未凉。一往试浴。庶几所患获瘳。且臣父母神主去春避乱之日。往
清阴先生集卷之十七 第 238H 页
在安东。臣经年出使。香火未举。区区感慕之情。岂胜陈露。伏乞 圣慈俯察微悃。 特递臣职。俾臣得蒙长暇。沐浴调病。兼伸省奠之礼。则涵育 恩波。感极幽明。永荷 天地父母生成之大造矣。臣无任兢惶切迫之至。谨昧死以 闻。
玉堂劄子(遇灾修省事同年十月)
伏以人事失于下。天变应于上。天人之际。毫发不爽。可惧之甚也。 殿下临御以来。于今五年。灾异示警。变乱辄应。烛照计数。未足喻其明。桴鼓影响。未足喻其捷。尤可惧也。尤可惧也。臣等伏见数月以来。天气恒阴。三光匿曜。此夏侯生之占所谓下有谋上者也。乃于本月十四日。又大雷雨雹。若伐天鼓。终日而止。天道失序。阴阳错乱。变不虚生。必有其应。 圣明在上。忧劳夕惕。躬揽庶务。夜以继日。大臣百僚。奉顺 圣旨。罔敢少违。臣等愚迷惶惑。不知厥咎何在也。稽之前史。十月之雷。记于秦之始皇。汉之惠帝,安帝,灵帝。晋之惠帝,怀帝,成帝,穆帝。宋之高宗,宁宗之朝。而其在东京,两晋,南宋。尤为数见。此皆极乱之世。岂意 国家堂堂之日。复见此变异也。呜呼。甲子之逆乱。今年之胡寇。间
玉堂劄子(遇灾修省事同年十月)
伏以人事失于下。天变应于上。天人之际。毫发不爽。可惧之甚也。 殿下临御以来。于今五年。灾异示警。变乱辄应。烛照计数。未足喻其明。桴鼓影响。未足喻其捷。尤可惧也。尤可惧也。臣等伏见数月以来。天气恒阴。三光匿曜。此夏侯生之占所谓下有谋上者也。乃于本月十四日。又大雷雨雹。若伐天鼓。终日而止。天道失序。阴阳错乱。变不虚生。必有其应。 圣明在上。忧劳夕惕。躬揽庶务。夜以继日。大臣百僚。奉顺 圣旨。罔敢少违。臣等愚迷惶惑。不知厥咎何在也。稽之前史。十月之雷。记于秦之始皇。汉之惠帝,安帝,灵帝。晋之惠帝,怀帝,成帝,穆帝。宋之高宗,宁宗之朝。而其在东京,两晋,南宋。尤为数见。此皆极乱之世。岂意 国家堂堂之日。复见此变异也。呜呼。甲子之逆乱。今年之胡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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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数百年之中。犹为大变。况于数年之内。荐至叠遭。 国势几于缀旒。生民极于涂炭。宜若上天悔祸。人心厌乱。而凶逆之徒。遽起于 京城密迩之地。幸赖 宗社之灵。旋就扑灭。似应于恒阴之徵者。而曾未旬月。复有此非常之变。岂不惧哉。夫中春之月。雷乃发声。百蛰始振。潜阳大发。于以长养万物。此雷之得其时而为顺者也。中秋之月。雷乃收声。百虫咸俯。阳入地中。若于此时。伏阳暴泄。此乃雷之失其时而为变者也。雷者天之威。亦天之号令也。灾异之应。各以其类。用是究之。岂 殿下之威有不重。而号令或失其宜欤。何以言之。军师刑法。国之大威。政事辞命。国之号令也。重门无备。暴客不御。列阃崩溃。武绩大隳。军师之威可谓屈矣。或同罪异律。或重轻轻重。使邦典乖紊。人心愤冤。刑法之威可谓夺矣。良法才行而必挠以改之。德音已布而终沮以格之。长虑之计。遏于浮议。膏民之泽。壅于下流。政事辞命之间。率多反汗之举。号令之无恒。亦已甚矣。上天之意。深远难见。虽不可谓某事之应。亦何敢以莫可详究而忽焉。不为之戒乎。伏愿 殿下。深惩既事之失。益勉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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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毋徒勤劳于裁决簿书。而务恢远大之图。毋徒讲论于训诰(一作诂)章句。而深造高明之域。虽谋屈群策。而必择善而用中。虽德洽好生。而必瘅恶而尽奸。使春生秋杀夏育冬遂。各顺其道。无失序乱行之事。则天意克享而灾异可永消矣。呜呼。今之廷臣。欲以一诚感动 上意。而实不能感动者。诚之微也。 殿下欲以一诚昭格 上帝。而或时不能昭格者。亦恐诚之未至也。若 君臣上下。至诚无间。期于感动昭格而后已。则 国家之事。岂至如此哉。臣等抑有所深感焉。冬者。一岁之终。而积阴之极也。艰危者。否运之会。而积尤之极也。岁终阴剥而天道复。艰危悔尤而人事反。 国家今日正当艰危之末。四序今日正当阳复之几。伏愿 殿下。体天之健。动以顺行。有尤必悔。有过必改。而终致休复之吉焉。臣等不胜区区之望。取 进止。
请代受前都宪李显英谴罢之罪疏(同年)
伏以臣顷日。与前同知李显英相见。言及高原郡守金光煜。自前年夏。目视不明。至今年秋益甚。官家之事。付之下吏。受由上京。已过数月。医治不效。久未还任。公私俱病。而本道方伯尚无处置。殊可
请代受前都宪李显英谴罢之罪疏(同年)
伏以臣顷日。与前同知李显英相见。言及高原郡守金光煜。自前年夏。目视不明。至今年秋益甚。官家之事。付之下吏。受由上京。已过数月。医治不效。久未还任。公私俱病。而本道方伯尚无处置。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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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也云。光煜是臣之堂侄。于臣为一家之人。而李显英以平日知臣之故。不以臣言为专主私意。因其所闻。发于论启。实状如此。毫无加饰。今者李显英以此事重被谴罚。此实臣误显英。而非显英有私于光煜者也。显英之罪。合加臣身。臣岂可畏罪含默。重负 朝廷乎。适以贱疾屏伏郊外。今始陈露。伏俟 严谴。尤不胜惶恐战灼之至。
请勿以中国物货与虏劄(同年十二月)
伏以今日 国家之与虏通和。出于势之不得已。窃意 天朝闻之。亦必知其不得已也。第念不得已之中。有非不得已之事焉。何者。既曰和亲则使价往来。通关互市。此不得已者也。 国家赠给与商贾买卖。用 中国物货。此非不得已者也。自古关市之道。皆出土物。以有易无。宁有远贸异国奇货。以中夷虏之欲。而启无穷之弊者哉。弊源之不塞。犹不可谓谋国之善。况大义至严。后患至重者。何可不深思而善处之乎。臣之愚意。虏使赠给及边上市易。只以土产充给发卖。其用 中国物货者。一切禁断。以塞后弊。以绝后患可也。夫人情。恒恕于势之不得已。而怒于可以已而不已。 天朝
请勿以中国物货与虏劄(同年十二月)
伏以今日 国家之与虏通和。出于势之不得已。窃意 天朝闻之。亦必知其不得已也。第念不得已之中。有非不得已之事焉。何者。既曰和亲则使价往来。通关互市。此不得已者也。 国家赠给与商贾买卖。用 中国物货。此非不得已者也。自古关市之道。皆出土物。以有易无。宁有远贸异国奇货。以中夷虏之欲。而启无穷之弊者哉。弊源之不塞。犹不可谓谋国之善。况大义至严。后患至重者。何可不深思而善处之乎。臣之愚意。虏使赠给及边上市易。只以土产充给发卖。其用 中国物货者。一切禁断。以塞后弊。以绝后患可也。夫人情。恒恕于势之不得已。而怒于可以已而不已。 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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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我 国羁縻之计。知其事势之不得已而容或恕之。若闻我 国用 中国物货。以与虏互市。必大怒而斥之。向日毛帅构诬之言。不幸相符。臣未知 朝廷将何辞以辨之也。今之议者多言凶贼密迩。其势可畏。 天朝宽大。必不我责。臣以为不然。臣之事君。犹子事父。岂可恃父母之慈爱而怠于敬谨。畏盗贼之侵凌而不顾大义乎。古谚曰虽有父。安知不为虎。万一 天子震怒。廷臣齐愤。白简之辞。严于鈇钺。 诏敕之旨。赫于雷霆。则 宗社虽存。礼义先亡。天日之下。何施面目。设令 天朝宽而不责。取之父母之国。用之仇雠之虏。顾于义何如耶。况我 国所产。虏无不知。实辞开喻。彼无不信。理直而事便。义顺而礼安。何所难而不可为哉。我 国之弊。法制不严。商贾之徒。惟利是趋。中国物货。狼藉倭馆。流传腾播。天下知之。至谓 国家与倭结婚。其辱岂可胜湔。皆由不禁于始。以致末流之难防。臣抑恐日后之辱。有甚于婚倭之说也。伏愿 圣明。俯采刍荛之微。特使 庙堂熟讲而善处。俾无后悔焉。臣出位妄言。罪合严诛。不胜惶恐陨越之至。取 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