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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x 页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附录
附录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70H 页
行状[丁范祖]
范祖弱冠。已闻江左权公风调气义之盛。而间以大岭。不得负笈游其门为恨。乃者公之从子正实。列公事行。造范祖请状德之文。不敢以非其人辞。谨为之状曰。公讳万。字一甫。自号江左。安东人也。高丽太师幸。实为公肇祖。二十世而至讳橃。事 中,仁,明三朝。秉直道。力救善类。忠节动一世。官右赞成。 谥忠定。世所称冲斋先生是已。为公六世祖。高祖讳来。军资监正。曾祖讳硕忠。祖讳濡。隐不仕。考讳斗纮。文科承文院副正字。蚤卒。妣礼壤赵氏。处士讳启胤之女。戊辰十月八日生公。生而器识异凡儿。才四五岁。从母夫人。受周兴嗣千字文及两出师表,归去来辞,滕王阁序,赤壁赋等诸大作。辄成诵。尝从诸老长游川上。指水鸟问曰。此何鸟也。曰雁也。即属语曰。雁浮江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闻者大惊。九岁。始就师受书。读少微史首章。曰。世岂有天皇地皇乎。至有巢氏。曰。是其为君民之初乎。至搆木为巢食木实。曰。此作文法也。亡何。遭母夫人丧。既练。叹曰。余年十一。学已晚矣。请
范祖弱冠。已闻江左权公风调气义之盛。而间以大岭。不得负笈游其门为恨。乃者公之从子正实。列公事行。造范祖请状德之文。不敢以非其人辞。谨为之状曰。公讳万。字一甫。自号江左。安东人也。高丽太师幸。实为公肇祖。二十世而至讳橃。事 中,仁,明三朝。秉直道。力救善类。忠节动一世。官右赞成。 谥忠定。世所称冲斋先生是已。为公六世祖。高祖讳来。军资监正。曾祖讳硕忠。祖讳濡。隐不仕。考讳斗纮。文科承文院副正字。蚤卒。妣礼壤赵氏。处士讳启胤之女。戊辰十月八日生公。生而器识异凡儿。才四五岁。从母夫人。受周兴嗣千字文及两出师表,归去来辞,滕王阁序,赤壁赋等诸大作。辄成诵。尝从诸老长游川上。指水鸟问曰。此何鸟也。曰雁也。即属语曰。雁浮江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闻者大惊。九岁。始就师受书。读少微史首章。曰。世岂有天皇地皇乎。至有巢氏。曰。是其为君民之初乎。至搆木为巢食木实。曰。此作文法也。亡何。遭母夫人丧。既练。叹曰。余年十一。学已晚矣。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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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就师。期年。读通史,小学,孟子,唐人诗七十馀册。自是不烦师。而无书不解。若迎刃也。读孟子无异于百姓之以王为爱也。曰。亚圣也。而何其言之仪,秦也。读夫既或治之予何言。曰。浑浑乎不露圭角也。读禹贡杨州。曰。彭蠡既潴。震泽底定。尽之矣。又曷曰阳鸟攸居也。已而跃然曰。不如是。何以见地平天成。万物得所之义也。尝曰。使我多识字。写出胸中所欲言。便是三代文章。何用屈首咿唔古纸上为哉。以故于书不甚读。但过眼而已。诸父兄奇其气而故裁之曰。以汝之才识。何业不成。而顾自放于绳墨外哉。公俯而听。遂敛其迈往之气。而蹈规矩循循进。语人曰。微贤父兄教诫。不免为任侠者流。执贽游密庵,讷隐诸公门。闻为学大方。与金霁山,李大山诸弘硕。往复讲质。诸公皆推为其进不可量。公既不屑屑举子业。而程文诸体。颖脱而成。辛丑。中生员试。乙巳。用贤良策登第。补承文院副正字。 除事变注书。公以名家子擢高第。声闻蔼蔚。时议欲单拟说书。而公即呈告归。盖避名也。戊申春。逆变出岭外。公方病舆入府。与柳公升铉倡义旅。乡人推公为副帅。公草檄文。驰谕列郡。远近响应。出私谷百馀斛佐军实。昼夜讲画戎务中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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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安抚使朴师洙见之叹曰。权万果不坠乃家忠义之风。贼既平。公独徘徊菁莪楼上。歌出师表。其声激烈。观者感泣。始公为贼竖所诬引。 上察其枉。 命释不问。公闻之痛惋曰。虽蒙 恩释。岂可置身霮䨴中无辨耶。遂自诣王府请鞠。 上教曰。权万之心。予实知之。既清脱。何用鞠为。其令安心下乡。公自是益无当世意。日方羊山水间。赋咏以自娱。爱石浦之胜。结茅屋为终老计。而以居在黄肠地。伐榆杏杂木为屋材。名其堂曰文杏。盖仿退溪李先生避渔梁之嫌。而取王辋川文杏馆之义也。壬子。 除省岘道察访。辞不赴。丙辰。升成均馆典籍。谓拜官辄辞。有害分义。遂肃 命。寻移 献陵令。丁巳。 拜礼曹正郎。时 上患乐学渐坏。 命大宗伯选朝士审音律者釐正。而公与焉。例当升叙。公即弃官归。庚申。拜兵曹佐郎。不赴。丙寅春。设重试科。公欲一觐 天颜。赴试信笔书券。既呈擢第二。 引见有眷注意。而公见朝象离逿。不乐仕宦。即决归。作洪范策万馀言。拟进亦不果。秋。 除兵曹佐郎。移成均馆直讲。寻升兵曹正郎。 上因近臣闻冲斋公所读近思录藏于家。柏岩金公朝京时。 神宗皇帝所赐大学衍义及幞头襕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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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安东乡校。 命公持进。柏岩之孙金弘运奉衍义。公之弟萭。以校长奉襕幞至。近思录亦至。公率两儒生奉进。 上为披玩良久。 命取 春宫所藏近思录 赐公。大学衍义 赐弘运。三经 赐萭。 命工曹仿造襕幞。藏于太学。为生进唱榜时所服。仍 命各以所赐书进讲。 命公讲近思录首章。 上曰。无极而太极何义也。公引李先生无底极是太底极之说为对。 上曰。俗儒见太极上。有无极圈。谓太极之上。又有无极。岂不谬乎。公对曰。 圣教诚然矣。宋儒有曰自无极而为太极。是无极太极。判为两物事。恐无是理。 上曰。是书名为近思。而以太极图置卷首何也。公对曰。进学之序。固下学而上达。然朱子之意。惧学者从事下学而不识性理源头。落于卑近而无进步之意。且太极骤看。虽若玄杳。而阴阳五行。初不离乎日用之常。反身而思。实为切近。此朱子所以置诸近思书之首也。 上称善。又 命萭讲周易。 问乾包六十四卦之义。萭未及对。 上曰。其兄代陈可也。公对曰。上经首乾坤而终坎离。下经首咸恒而终既未济者。以天道人道分言也。乾坤为万物之祖。父母为人物之本。微父母。人物无自生育。微乾坤。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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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以化成。然则六十四卦许多物事。岂外于乾坤二卦乎。乾坤各统三男三女。而六十四卦。就八卦上。各加八卦。则乾坤之包六十四卦可知矣。又引孔子卦序。程子变卦论以为證。 上谓侍臣曰。是于易烂熟矣。又进萭讲关雎章。 问此诗之义。指文王欤。指诗人欤。萭对曰。此章大旨。宫中之人。于其始至。见其有幽閒贞静之德。故作此诗。恐是指诗人也。公进曰。老师宿儒多主诗人。臣意则琴瑟钟鼓。似是诗人形容文王心内事。非宫中之人友之乐之也。当属文王。寤寐反侧。恐是宫中之人。为文王思得贤配。辗转而不能寐矣。 上曰。尔说不落一边。谓侍臣曰。岭南人岂不能閒习三经乎。仍下 教曰。今以所进书叠 赐。意非偶然。其归与士民相勉为忠义。无负 朝家眷念之意。又以所 赐书相与讲论。以体 宣赐之意。公拜谢奏曰。昔 中宗大王常时召对。臣祖以左副承旨。与右副承旨朴英。进讲近思录。又与右副承旨金正国,经筵官赵光祖。进讲近思录。 中宗大王亦与之论辨酬酢如响。君臣之间。若朋友然。我 圣祖崇儒典学之盛。百载之下。可想像矣。愿 圣上晋接儒臣。讲论此书。如 圣祖当日之为也。 上曰。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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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实。所陈亦甚善。予当留意焉。既辞退。 上目送之。谓侍臣曰。权万尽有识。以敷陈易文义观之。可知其多读书矣。又谓赵显命曰。权万尚此沉滞何也。自是朝议拟晋用。人或以为贺。公正色曰。分外 恩数。适为此人催归之端。即南归。洛中诸名胜咸叹曰。某诚得岭南前贤出处之义。及还。与远近士友。会讲所 赐近思录。以仰副 圣上眷勉之义。丁卯夏。 除梁山郡守。公为便养继母琴夫人赴任。梁俗习弓马。不尚文学。公择郡士之稍秀者。割廪为饩。亲为之教训。多成就。境内封山禁松为巨弊。民户逃耗。公论报方伯。书恳时宰。必欲革罢。为帅臣所诬 启至对吏。而竟罢封山禁。梁人感悦。及罢归。髫白迣途愿留不得。则磨厓颂德。后又升享忠贤祠。己巳冬。公语家人曰。梦骑鹤上天。吾其死矣。亡何寝疾。疾革。向母夫人告诀。妇朴氏欲入诀。挥使去曰。岂可以区区私情。失正终之礼乎。整席而逝。十一月四日也。寿六十有二。翌年正月某日。葬于三宜谷坐艮原。从先兆也。 今上十五年。用倡义事。 赠吏曹参议。公志高才逸。有倜傥气。而卒师友磨砻。循法度雍容也。厚伦理得之天性。侍正字公京邸疾。药食扶护。感动观听。奉丧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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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祭。壹遵紫阳家礼。壸内外甚截。事琴夫人。务顺适其意。夫人常称曰事我孝。邻里壹辞谓孝子。公昆弟六人。而笃友爱。析产。让与其膏腴者。而自居硗瘠。俸禄必均分。于二弟之为琴夫人出者。抚爱尤笃曰。渠早孤。不知父子爱。吾不爱。谁当爱哉。敦宗族。亡间疏戚。吉凶忧乐与共。见善则诩誉。有不善辄回护。或恐人知。尝曰。叔侄之称。生于疏远。属苟尊则勿曰叔侄。呼之曰族父族子。以视亲厚之意可也。又曰。己未有失。而宗人谤之则勿与之辨。反躬而省而已。如此则庶不坠吾宗敦睦之风矣。好施与。有恻怛之心。幼时出游。见道傍乞儿尸。脱衣裹而瘗。仆隶窃盗者。其甚贫窭而有父母者。不惟不究治。馈食物以遣。其存心爱物如此。于书无不读。而尤好读羲文,子思氏书。默契其大旨。而證以先儒说则靡不合。于是著易说中庸疑义。为文章。信笔滔滔。有不可御之势。而卒律之作者轨法。尝嘐嘐千古。有局偏邦生下世之叹。乃曰。使我抠衣吾夫子门。则庶几乎鼓瑟咏雩之列。又曰。安得策马入中华。览五岳黄河之奇壮。退与邹鲁诸生。讲道为乐哉。其胸怀气像之高迈可尚已。惜乎。低徊下僚。栖屑小邑。不得展布其所学。非时命使之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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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 赠淑夫人务安朴氏。处士天楹之女。有慧识哲行。公往往相讲质如朋友。后公十六年而终。寿七十八。葬与公墓相望也。无子。取从弟谟子正容为嗣。侧室男正松。女李述远。正容男思及。女柳涧,李镇东,金景运,洪始畴。思及男信度,敏度。女金熙周,校理赵彦邦。正松男皆幼。是状也姑叙次家录大略。而其卓卓群行。可以备立言君子之采择焉尔。
资宪大夫刑曹判书兼知 经筵义禁府春秋馆事弘文馆提学艺文馆提学五卫都揔府都总管锦城丁范祖撰。
挽词[李光庭]
忽闻江左叟。归骨洞西山。分华曾成约。诛茅久待还。窗明书读好。水绿鸟浮閒。魂梦倘来往。烟霞可此间。
出世为男子。名家有此孙。 经筵登祖烈。池阁焕 宸恩。科阐身还蹇。山童泽久存。翩然骑鹤去。人世足尘喧。
眼目唐虞际。襟怀宇宙间。华音订讹正。鸟字了平艰。欲和南薰律。重邀太古还。平生远游志。不上九疑山。
晚读伏羲书。玄探卦画初。重耽公朝礼。编出致治馀。观玩于斯在。经纶孰此如。深工竟未了。使我独踌躇。
资宪大夫刑曹判书兼知 经筵义禁府春秋馆事弘文馆提学艺文馆提学五卫都揔府都总管锦城丁范祖撰。
挽词[李光庭]
忽闻江左叟。归骨洞西山。分华曾成约。诛茅久待还。窗明书读好。水绿鸟浮閒。魂梦倘来往。烟霞可此间。
出世为男子。名家有此孙。 经筵登祖烈。池阁焕 宸恩。科阐身还蹇。山童泽久存。翩然骑鹤去。人世足尘喧。
眼目唐虞际。襟怀宇宙间。华音订讹正。鸟字了平艰。欲和南薰律。重邀太古还。平生远游志。不上九疑山。
晚读伏羲书。玄探卦画初。重耽公朝礼。编出致治馀。观玩于斯在。经纶孰此如。深工竟未了。使我独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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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洒知音泪。孤吟三十春。荷君追古义。生死好为邻。岂谓吾留此。还教子返真。东西父子坟。朝暮倍伤神。
(右李光庭)
挽词[金履万]
冲翁之后雪斋出。复有乖斋今也无。志气骥腾千里足。文章龙失九渊珠。清 朝风采重攀桂。迟暮功名一佩符。老我纵惭玄晏笔。欲寻遗草序三都。
(右金履万)
挽词[金乐行]
白马踟蹰日欲斜。柳车遥望独长歌。青山精魄群贤尽。何事年来聚敛多。
太白高高白雪楼。等閒咳唾尽琼球。世人题品何轻重。已得庐陵让一头。
玄琴弹出正宫音。声外悠然古意深。谁识平生操履义。慇勤都是就中心。
乐府寥寥艺业衰。齿喉宫羽有谁釐。当年用力非閒事。只是人间少子期。
晚岁明窗见伏羲。乾门乍辟动 经帷。秖今遗恨阳生说。夫子家奴未可期。
催上襕衫付尚衣。双擎书匣入 彤闱。分明旧物须公力。重带 天香岭外归。
新衣曾脱殣行时。早岁西铭义已知。海曲松林随处
(右李光庭)
挽词[金履万]
冲翁之后雪斋出。复有乖斋今也无。志气骥腾千里足。文章龙失九渊珠。清 朝风采重攀桂。迟暮功名一佩符。老我纵惭玄晏笔。欲寻遗草序三都。
(右金履万)
挽词[金乐行]
白马踟蹰日欲斜。柳车遥望独长歌。青山精魄群贤尽。何事年来聚敛多。
太白高高白雪楼。等閒咳唾尽琼球。世人题品何轻重。已得庐陵让一头。
玄琴弹出正宫音。声外悠然古意深。谁识平生操履义。慇勤都是就中心。
乐府寥寥艺业衰。齿喉宫羽有谁釐。当年用力非閒事。只是人间少子期。
晚岁明窗见伏羲。乾门乍辟动 经帷。秖今遗恨阳生说。夫子家奴未可期。
催上襕衫付尚衣。双擎书匣入 彤闱。分明旧物须公力。重带 天香岭外归。
新衣曾脱殣行时。早岁西铭义已知。海曲松林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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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公亡谁复上书为。
州序当年义将旗。巢奴褫魄檄中辞。九原埋尽精忠骨。欲诉苍天泪暗垂。
青山依旧暮云边。池面风微月满天。玉佩绣衣今寂寞。精英千古独岩泉。
先生家在洛江源。容易风帆下海门。失楫蒙儿空怅望。推移虚负父师恩。
(右金乐行)
挽词[蔡济恭]
骥困曾谁惜。蜗争苦未戡。才犹泥下位。天岂薄奇男。古调应心得。新诗乃性耽。从来此事贵。独许我公堪。月朝闻江霁。聪明艳海涵。范驱僵籍湜。馀力压沧弇。不一搏溟北。无双步斗南。遨头成晚暮。华发惜鬅鬖。酒熟官梅劝。衙清洛月参。去年偎墨绁。连日侍玄谈。鼓掌从衰疾。拊髯倚半酣。气高今世窄。筹策大臣谙。恰遂知荆愿。教除责沈惭。岭云劳别梦。梁月替书函。门柳新栽五。岩亭不换三。萧条嗟季叶。颠仆奈文楠。艺苑亡犀照。湫寰霸燕喃。灵芝空岁晚。书带又春含。药饵淹玄晏。川原限素骖。伤心鸟岭色。苍惨不成岚。
(右蔡济恭)
挽词[李献庆]
天南朱鸟惨光晶。碧落奎精倏晦盲。淑气凋残馀竹
州序当年义将旗。巢奴褫魄檄中辞。九原埋尽精忠骨。欲诉苍天泪暗垂。
青山依旧暮云边。池面风微月满天。玉佩绣衣今寂寞。精英千古独岩泉。
先生家在洛江源。容易风帆下海门。失楫蒙儿空怅望。推移虚负父师恩。
(右金乐行)
挽词[蔡济恭]
骥困曾谁惜。蜗争苦未戡。才犹泥下位。天岂薄奇男。古调应心得。新诗乃性耽。从来此事贵。独许我公堪。月朝闻江霁。聪明艳海涵。范驱僵籍湜。馀力压沧弇。不一搏溟北。无双步斗南。遨头成晚暮。华发惜鬅鬖。酒熟官梅劝。衙清洛月参。去年偎墨绁。连日侍玄谈。鼓掌从衰疾。拊髯倚半酣。气高今世窄。筹策大臣谙。恰遂知荆愿。教除责沈惭。岭云劳别梦。梁月替书函。门柳新栽五。岩亭不换三。萧条嗟季叶。颠仆奈文楠。艺苑亡犀照。湫寰霸燕喃。灵芝空岁晚。书带又春含。药饵淹玄晏。川原限素骖。伤心鸟岭色。苍惨不成岚。
(右蔡济恭)
挽词[李献庆]
天南朱鸟惨光晶。碧落奎精倏晦盲。淑气凋残馀竹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75H 页
箭。希音寂寞但鹂莺。云寒大泽龙亡夜。月满三清鹤去程。仙籍有名朝上帝。将坛无主哭残兵。耿兰报后犹疑梦。东野书前只料生。契阔千年何日见。梦魂中夜几回惊。丈夫纵耻雕虫技。先辈常争执耳盟。汉武高台初律吕。陈王曲宴渐权衡。杨堤日暮方仙李。瀛馆春深揔蜚英。卢骆王杨浑筑垒。岑高沈宋各开营。香垆瀑㳍争雄泻。碧海鲸鱼斗势狞。自唱贞元供奉曲。空悲胡季乱离情。苏黄数子誇全宋。王李诸人擅大明。与世降升元气数。当时文彩各兼并。东方亦大馀千里。左海虽偏隔一泓。衣钵携归银烛月。伽倻仙去紫鸾笙。前朝文藻江山古。 昭代声明海渎清。罗绮并陈浑照烂。韶匀迭奏各琮琤。广寒宫里枝枝桂。群玉山头步步琼。最说南墟饶杞梓。几看 王国贡梁杗。迎乌郡学先攘佛。强首门生始设黉。暄蠹派承濂水出。退陶川接紫溪萦。群贤俎豆周乡塾。十室弦歌鲁武城。早识公家临上洛。旧闻先相赫西行。随身小册炉烟袭。抱膝长吁谏草呈。于氏门闾须驷辙。韦家经籍胜金籯。琼田种玉诸孙盛。金马悬鱼叔父荣。神骏晚生冀北野。人豪高步斗南声。胸吞梦泽千寻阔。气压陈楼百尺倾。张绪风流看濯柳。屈平衣服集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75L 页
芳蘅。闻名竞致千金药。较艺咸输一局枰。少日书无三遍读。一生胸贮五车赢。张罗羽畎收翚翟。听乐虞庭阅韶䪫。一斗挥毫追李白。八叉成律倒温卿。艭归急峡无留影。蝉迫凉飙不辍鸣。何害蛟螭时杂蚓。总将橙橘作臣樱。燕南大侠喧歌筑。河上偏师奏旆旌。笑骂尽成珠错落。啁啾都废铁舂鐄。要须海府穷神怪。何待云台敌重轻。试席孤罴看傲兀。妙龄司马亦峥嵘。蟾宫竟赌黄金籍。鹏路将开白玉京。倚马檄平河北贼。归田身老瀼西耕。形容脱落丹青楦。口业翻澜月露评。仙寝丐祠来玉局。春官迁秩岂长缨。年华紫极秋声起。宦业黄杨闰月丁。鶗鴃先鸣愁蕙佩。蛾眉终古厄花黥。荆州一识吾犹晚。槐市前游岁几更。气袭芝兰先馥郁。语宣金石渐锵铿。琳琅钉座形惭秽。绣绘盈箱色夺睛。疑网顿开挥麈席。慢幢旋折练都伧。终南放杖莺花满。汉水维舟鸭绿平。到处淋漓成轴大。遣人喧藉满城轰。余时上榜三春暮。公到催诗七步成。釖遇雷生光出狱。玉因和氏价增荆。波澜灌物三年润。糟粕醺人十日酲。一别灞陵伤柳色。东归吴楚忆莼羹。高翔海阔丹山翮。远放天寒玉鼻骍。丙岁西迁时有利。乙科重阐敌无勍。三千丈发还簪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76H 页
桂。五十年娘岂倒绷。兵部省郎殊窈窕。锦官田里暂逢迎。卜萄摘下光侵袖。鳐柱呼来味佐觥。浮额青霞横海岱。撑肠碧痞话蓬瀛。雄心不逐高歌尽。暮气犹须一鼓盈。竹帛洗冤啼白骨。金銮承 问激丹诚。殷冠尚说 皇朝赐。周礼犹存旧箧盛。天上六丁勤下取。 殿前方寸许亲擎。东流江汉添新泪。长夜乾坤赖一晴。全树终难选上苑。一杯方待 赐金茎。专城不薄 恩犹借。三黜无冤道亦贞。何处鸾栖怜枳棘。数年獠洞牧禽猩。已将弊瘼勤咨访。更诊嚬呻恤寡茕。几度封书丞相府。一时歌舞海壖氓。青山不禁刍荛往。丹缴初宽翡翠征。三岛日华浮曲槛。十洲花气绕前楹。黄帘閒静催诗令。丹笔公明绝讼争。狴户回光蒙照烛。蛮娘腾颂聒伧儜。宾多北海还为累。谪满西曹不耐抨。阳子自知书下考。退之寻已厌南烹。萍踪我亦蓝田吏。梅信全疏驿路伻。同作南冠终落落。几听春鸟独嘤嘤。方怜背𪆽飞西海。已报骑鲸涉八纮。浮世流光惊石电。空梁落月挂铜钲。无儿并殁中郎女。哭弟随亡二阮兄。谩有文章称绣虎。孰将名行载丽牲。人生识字还多损。鬼物猜才故不亨。贫女似花宁共辇。野梅虽实不如橙。珊瑚树老堪收舶。龟鹤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76L 页
诗成谩瘗鹦。吾道近来殊寂寂。后生无赖独硁硁。药山岁暮苍烟合。菊圃秋深白雨横。惟喜青葭依玉树。每怜残月配长庚。宁知人事歌朝薤。无奈天风落晓柽。桃李蹊寒迷蛱蝶。芙蓉𧣴在惜螽鲸。文为国瑞观兴替。我以人亡卜祲祯。沈约楼中空旧咏。谢家山下有新茔。钟期已殁朱弦绝。郢里何人白雪赓。捣尽閒愁闻远杵。吊来孤影与寒檠。难将清泪添抔土。惟有哀歌振屋甍。人日诗篇怜蜀守。东风时节忆韩翃。欲将贞曜先生例。为易梁山太守名。可耐青岩亭畔路。王孙去后草新萌。
(右李献庆)
挽词[权相一]
许子文词外。嘐嘐慕古心。岩泉旧亭榭。风月好胸襟。床上羲文易。卷中宫徵音。千秋双碧下。流泽浩无浔。
(右权相一)
挽词[姜再淑]
诗岂穷人命。高才造物猜。瀛洲仙路阻。枳棘凤飞来。词翰留尘世。奎华閟夜台。寒宵频梦遇。梁月益凄哀。三世通家谊。游君父子间。交情无老少。人事有悲欢。离别多新恋。逢迎恍旧颜。重挥不尽泪。痛哭野溪干。
(右姜再淑)
挽词[李万容]
蔼蔼山南气。苍苍太白前。大家遗典则。乾极动奎躔。
(右李献庆)
挽词[权相一]
许子文词外。嘐嘐慕古心。岩泉旧亭榭。风月好胸襟。床上羲文易。卷中宫徵音。千秋双碧下。流泽浩无浔。
(右权相一)
挽词[姜再淑]
诗岂穷人命。高才造物猜。瀛洲仙路阻。枳棘凤飞来。词翰留尘世。奎华閟夜台。寒宵频梦遇。梁月益凄哀。三世通家谊。游君父子间。交情无老少。人事有悲欢。离别多新恋。逢迎恍旧颜。重挥不尽泪。痛哭野溪干。
(右姜再淑)
挽词[李万容]
蔼蔼山南气。苍苍太白前。大家遗典则。乾极动奎躔。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77H 页
逡逸空馀子。飞腾倏少年。苍翁已赫世。冲老粤开先。巫峡千峰峻。芝江一派溅。英灵散河岳。飞动漭蠕蜎。浩荡源流大。璆𤨿佩服鲜。名宜参孟贾。材合厕衡铨。草草槐南梦。依依巷北缘。穷通俱是命。荣悴奈何天。和璞原生楚。悲歌半是燕。世途堪落拓。山阁日萧然。海内论文地。床头买酒钱。半生蕴椟璧。一夜出池莲。姓字邦人识。文章 圣主怜。再叨郎宿列。重擅曲江筵。黄鸟青莲什。明河宋老篇。宫花照白发。省路簇银鞯。事或稀千载。光应泛八埏。 天威才咫尺。云盖忽联翩。官酒双楼月。蓝舆度寺烟。南人望儒化。太守似神仙。毕竟五穷戏。沉绵二竖缠。分鱼才百里。跨鹤已重泉。郡老沾黄发。佳人泣翠钿。阮途堪恸哭。徐釖欲高悬。冲斗光虹紫。留诗副草玄。南奇骏仓卒。西思悄缠绵。万事花州土。浮荣夜壑船。为谁重解榻。忆昔早随肩。家伯相先后。油筹共接联。重能叨礼数。不敢坠周旋。款曲穷论思。虚心稳讨研。相逢浑气槩。此意已铭镌。晚日读周易。平生诗百篇。真襟常落落。雅志亦乾乾。污不至浇俗。穷能保操坚。深衷浑出曲。曼幅不修边。以我哭君者。有才无命焉。工诗夔府杜。冷官广文虔。朱绂 恩光最。青云世路偏。差池违 庙算。惨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77L 页
怆向山川。石室藏书地。酉阳种秫田。故人皆寂寞。吾道日迍邅。零落雨谷老。悲凉海底贤。悠悠感旧友。稍稍去新阡。野路残花落。铭旌小雨连。东风魂漠漠。西日草芊芊。白首无馀伴。朱丝有断弦。哀词成短阕。悽切不堪传。
(右李万容)
挽词[郑重器]
冲翁德义盛。馀泽裕门墙。奂矣青岩榭。蔚然森桂坊。箕裘袭往绪。奎璧孕奇祥。恢豁鼎钟量。斑斓锦绣肠。儒楷敦习鲁。诗格妙侵唐。射策取高第。唤名登九阊。踪疏遇险路。手大困潜郎。晚擢耆英选。久居兼史厢。从容侍 玉扆。咫尺衬 龙光。筵对有伦脊。 衮褒联焜煌。俄腰南郡绶。细栉黎民疡。谗说反交搆。惠风终未张。方期应驲召。胡遽蜕蝉忙。无奈棣华痛。暗催榆景藏。惠文违汉府。粉黻缺虞裳。年位未充德。化机何戾常。顾余抱黑窣。交臂自青阳。我每服君义。君能容我狂。皮中覸与夺。弦上契峨洋。敢望石攻玉。自惭鸡伴凰。所居异建浙。相望阻参商。简牍虽连续。风仪迥渺茫。凝川昨岁面。庄蝶片时场。皓发悄相对。赤心谈未遑。将分别缱绻。后会指清凉。佳约尚留耳。讣声胡在傍。西望发一恸。老泪泻千行。眷彼白冈麓。飘然
(右李万容)
挽词[郑重器]
冲翁德义盛。馀泽裕门墙。奂矣青岩榭。蔚然森桂坊。箕裘袭往绪。奎璧孕奇祥。恢豁鼎钟量。斑斓锦绣肠。儒楷敦习鲁。诗格妙侵唐。射策取高第。唤名登九阊。踪疏遇险路。手大困潜郎。晚擢耆英选。久居兼史厢。从容侍 玉扆。咫尺衬 龙光。筵对有伦脊。 衮褒联焜煌。俄腰南郡绶。细栉黎民疡。谗说反交搆。惠风终未张。方期应驲召。胡遽蜕蝉忙。无奈棣华痛。暗催榆景藏。惠文违汉府。粉黻缺虞裳。年位未充德。化机何戾常。顾余抱黑窣。交臂自青阳。我每服君义。君能容我狂。皮中覸与夺。弦上契峨洋。敢望石攻玉。自惭鸡伴凰。所居异建浙。相望阻参商。简牍虽连续。风仪迥渺茫。凝川昨岁面。庄蝶片时场。皓发悄相对。赤心谈未遑。将分别缱绻。后会指清凉。佳约尚留耳。讣声胡在傍。西望发一恸。老泪泻千行。眷彼白冈麓。飘然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78H 页
丹旐飏。还嗟马枕病。虚负稚绵觞。沥肺写蒿里。白云天外长。
(右郑重器)
挽词[郑玉]
海外中华国。山南江左生。荷苍传世德。川岳钟真精。矿宝腾辉紫。仙姿到骨清。堪称黼黻器。谁许玉堂盛。宇宙生何晚。风埃且戏游。籍编莲桂蚤。名与斗山侔。豪气今同甫。畸踪古子由。琴心石浦咏。强半隰苓愁。衣钵传家学。冠裳掩俗哇。诗窥唐古雅。文陋晋浮华。疏越希清庙。新翻振玉葩。相知讷隐老。抚掌几兴嗟。字学趁姿媚。今人少复真。古书传史籀。奇格得先秦。馀事堪惊俗。稀珍欲透神。归来千载下。眉老是前身。群龙登玉陛。疏迹起林庐。金榜题名再。 重瞳识面初。 宸褒曾袖册。华制旧衫裾。天若回文运。岩廊亦有馀。
骥足垂长辔。牛刀试暮龄。明珠回合浦。南斗逼文星。胸海三叉阔。遨头七点青。山虞留惠泽。深浅较东溟。岩西萧散地。閒养晚年宜。倦鸟飞初返。尻轮去不迟。孝终临箦际。事定盖棺时。敛形归冥漠。传家有嗣儿。少日苍爷宅。肩随挹古风。长庚难配月。孤鷇岂望鸿。百韵诗难作。千年恸不穷。平生知己泪。独对钓堤翁。
(右郑重器)
挽词[郑玉]
海外中华国。山南江左生。荷苍传世德。川岳钟真精。矿宝腾辉紫。仙姿到骨清。堪称黼黻器。谁许玉堂盛。宇宙生何晚。风埃且戏游。籍编莲桂蚤。名与斗山侔。豪气今同甫。畸踪古子由。琴心石浦咏。强半隰苓愁。衣钵传家学。冠裳掩俗哇。诗窥唐古雅。文陋晋浮华。疏越希清庙。新翻振玉葩。相知讷隐老。抚掌几兴嗟。字学趁姿媚。今人少复真。古书传史籀。奇格得先秦。馀事堪惊俗。稀珍欲透神。归来千载下。眉老是前身。群龙登玉陛。疏迹起林庐。金榜题名再。 重瞳识面初。 宸褒曾袖册。华制旧衫裾。天若回文运。岩廊亦有馀。
骥足垂长辔。牛刀试暮龄。明珠回合浦。南斗逼文星。胸海三叉阔。遨头七点青。山虞留惠泽。深浅较东溟。岩西萧散地。閒养晚年宜。倦鸟飞初返。尻轮去不迟。孝终临箦际。事定盖棺时。敛形归冥漠。传家有嗣儿。少日苍爷宅。肩随挹古风。长庚难配月。孤鷇岂望鸿。百韵诗难作。千年恸不穷。平生知己泪。独对钓堤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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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郑玉)
挽词[权贤]
朝饮黄池水。土深知人良。夕弄青岩琴。弦动知心长。所养既清远。贤达乃鶱翔。儒门本诗礼。 王国待圭璋。瞻言百里宰。伊昔列宿光。
有首宜华巾。有身可华裳。朝收福州藏。暮进 玉除傍。嗟嗟大东民。观此汉仪章。先贤敬 君赐。后人扬世芳。翻令 圣明君。谩惹匪风伤。
(右权贤)
挽词[郑彦儒]
花山十咏播新声。仙桂重攀更盛名。天地有心扶世道。庙堂无眼弃时英。晚移宝树家遗庆。老着斑衣孝尽诚。去岁达城春夜会。可堪回首隔幽明。
(右郑彦儒)
挽词[金必东]
永和人物建安骚。江左风流吴下豪。海内虚传鹦鹉句。世间谁识凤凰毛。黄金台上留前债。白玉楼中伴旧曹。鹤背三清消息断。青山虚葬侍臣袍。
(右金必东)
挽词[成惠寅]
名以文章重。学由诗礼传。仙宫重擢桂。海县暂鸣弦。才大时还弃。道穷寿未延。遥悲雪岭下。寒月照前川。
(右成惠寅)
挽词[赵性道]
海内无双士。峤南第一流。英才违粉署。遗爱在梁州。
挽词[权贤]
朝饮黄池水。土深知人良。夕弄青岩琴。弦动知心长。所养既清远。贤达乃鶱翔。儒门本诗礼。 王国待圭璋。瞻言百里宰。伊昔列宿光。
有首宜华巾。有身可华裳。朝收福州藏。暮进 玉除傍。嗟嗟大东民。观此汉仪章。先贤敬 君赐。后人扬世芳。翻令 圣明君。谩惹匪风伤。
(右权贤)
挽词[郑彦儒]
花山十咏播新声。仙桂重攀更盛名。天地有心扶世道。庙堂无眼弃时英。晚移宝树家遗庆。老着斑衣孝尽诚。去岁达城春夜会。可堪回首隔幽明。
(右郑彦儒)
挽词[金必东]
永和人物建安骚。江左风流吴下豪。海内虚传鹦鹉句。世间谁识凤凰毛。黄金台上留前债。白玉楼中伴旧曹。鹤背三清消息断。青山虚葬侍臣袍。
(右金必东)
挽词[成惠寅]
名以文章重。学由诗礼传。仙宫重擢桂。海县暂鸣弦。才大时还弃。道穷寿未延。遥悲雪岭下。寒月照前川。
(右成惠寅)
挽词[赵性道]
海内无双士。峤南第一流。英才违粉署。遗爱在梁州。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79H 页
江海文章尽。山河间气收。平生归仰意。中道隔明幽。
(右赵性道)
挽词[李泰春]
天地奇男子。斯文老硕儒。风云𥳽手里。河汉濯心郛。邵子空中阁。坡翁造化枢。精神朝玉帝。和气袭舆徒。践履宁违辙。文章不画葫。雪镰磨斗闪。云帆捲涛驱。一代推为匠。群方取作炉。芳菲宜舜藻。华美合周瑚。黄甲腾名再。青冥纵靶纡。清时非漏俊。贤路辄颠軥。牢落云天阔。沉埋日月逾。蝎宫嗟直命。虬阙谩猜需。深殿叨前对。明廷契咈都。从容论彖象。密迩讲吁谟。先德丝纶奖。皇仪襕幞铺。龙光映白岫。文物焕青区。玉署期鸣佩。岩州遂典符。王官不择燥。臣职岂惮劬。民阱封山袪。春膏奄海敷。归装看载鹤。遗爱见歌襦。略试平生蕴。俄惊皋复呼。百年吾党痛。三日海民呱。光岳收奇气。骚坛失大栌。天时看日剥。风雅更谁歈。小子登门久。先人托契殊。每将孤露恨。偏喜下风趋。已哭棣华霣。重悲彩凤徂。法门何荐椓。世事即沤桴。激浊遗风远。传盂后责无。八哀诗复作。宇宙一呜乎。
(右李泰春)
挽词[族侄正始]
闻夫子之有行兮。夕之祖而星驾。迁逡次而不驱兮。叛迭睢而上下。情亲缤其后先兮。姻友蔼而萃之。灵
(右赵性道)
挽词[李泰春]
天地奇男子。斯文老硕儒。风云𥳽手里。河汉濯心郛。邵子空中阁。坡翁造化枢。精神朝玉帝。和气袭舆徒。践履宁违辙。文章不画葫。雪镰磨斗闪。云帆捲涛驱。一代推为匠。群方取作炉。芳菲宜舜藻。华美合周瑚。黄甲腾名再。青冥纵靶纡。清时非漏俊。贤路辄颠軥。牢落云天阔。沉埋日月逾。蝎宫嗟直命。虬阙谩猜需。深殿叨前对。明廷契咈都。从容论彖象。密迩讲吁谟。先德丝纶奖。皇仪襕幞铺。龙光映白岫。文物焕青区。玉署期鸣佩。岩州遂典符。王官不择燥。臣职岂惮劬。民阱封山袪。春膏奄海敷。归装看载鹤。遗爱见歌襦。略试平生蕴。俄惊皋复呼。百年吾党痛。三日海民呱。光岳收奇气。骚坛失大栌。天时看日剥。风雅更谁歈。小子登门久。先人托契殊。每将孤露恨。偏喜下风趋。已哭棣华霣。重悲彩凤徂。法门何荐椓。世事即沤桴。激浊遗风远。传盂后责无。八哀诗复作。宇宙一呜乎。
(右李泰春)
挽词[族侄正始]
闻夫子之有行兮。夕之祖而星驾。迁逡次而不驱兮。叛迭睢而上下。情亲缤其后先兮。姻友蔼而萃之。灵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79L 页
连蜷而顾怀兮。托巫咸而告辞。去终古之所居兮。何使余而违斯。望北堂而流涕兮。临阼阶而太息。明窗豁而几静兮。烂插架之书轴。岩台匝以荷池兮。石泉漾以明澜。邻甍耸以比屋兮。体势列乎岗峦。玆为祖先之遗址兮。乃亲懿之所庐。离人群而遁逸兮。将恍恍其焉如。女婵媛而永喟兮。仪遗谶于轩皇。曰有生而必死兮。固人命其有常。子乘化而告终兮。长逝者其何戚。世幽昧而险𡾟兮。民好恶其多僻。斥骐骥以盐车兮。翳白璧以微瑕。襞黼黻于离房兮。掩絺绣之芳华。嗟夫人之淑灵兮。超既离乎流波。载世德之芳润兮。袭诸父之馀徽。纷内美又多能兮。扬杂采之菲菲。追和甫之绝识兮。拾馀香于中堂。文辞兼以简牍兮。集众体以成章。及汝齿之未晏兮。蔼厥闻之四彰。朝游泳乎璧沼兮。夕翱翔乎桂圃。青云忽其眼前兮。谓霄汉之高步。纷銮坡与玉署兮。将舍汝而谁与。嗟名誉之召累兮。或黕点而污汝。赖 天鉴之无私照兮。明黑白之昭著。众嚣嚣而多口兮。尚暗昧而障蔽。僚位儡其蹇踬兮。几羞卑而嗟老。及龙门之再趿兮。而宿趼之复蹈。幸一造乎 前席兮。得尚 君之玉音。汝惟所学之不草草兮。翻遗经而槩心。亦多识于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0H 页
古实兮。发校序之襕幞。伊荣州之旧帙兮。怆 神考之瑶牒。灵脩顾汝而一粲兮。予有闻于经幄。昔尔祖际遇我 中庙兮。盖补 君以儒学。咏湛露于花园兮。谓不醉而无归。拾小册而命之还兮。荷异数于明时。汝惟世厥家学兮。盍汝进乎遗录。 宸情偏感于晠际兮。侈弁卷之隆渥。荣既溢于门阑兮。览世德而增光。亦已过于遭逢兮。复进取其何望。抱残编而南还兮。甘潜伏而修藏。牧疲民于南州兮。非尔力之所任。忍汝诟而抑志兮。并日夜而焦心。纷逢尤而罹患兮。民既苏而身辱。天何忘乎尔善兮。怨具尔之多戚。卒外横而内侵兮。哀汝寿之不将。戢偃謇之瑰姿兮。入脩夜之不旸。质销铄而形解兮。魂无归之洋洋。纵尔名之不磨兮。固尔生之虚负。然汝光怪之不歇兮。岂莽莽与野草。同腐子有故于玄鸟兮。乃长往之灵符。超氛埃而淑邮兮。焱远引而高翔。览方外之慌惚兮。睹天地之圆方。循青邱而陟升兮。导汝之兮苍苍。乃至太微之庭兮。齿香案之群英。文昌为汝推毂兮。揽瑞彩于奎星。披胸中之襞积兮。晒日月之耿光。属箕伯以嘘风兮。扫浊世之秕糠。伻云师而降雨兮。转寒谷以春阳。雷公泄其怒气兮。列缺烨其光芒。时临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0L 页
睨夫下地兮。俯末路而自臧。保身名之清澄兮。阅千变于沧桑。亦一快于汝心兮。复何为乎增伤。承灵训余自慰兮。聊抑情而叙悲。惟天路之冥漠兮。心犹豫而狐疑。仰寥廓而无见兮。听惝恍而靡接。怜思心之不可解兮。惜此行之不可极。歌楚些而延伫兮。揽行辀而长吁。天门不可以久居兮。不如返子之故丘。
(族侄正始)
祭文[李光庭]
嗟一甫乎。嗟一甫乎。天之生一甫。而止于是也如勿生。生之厚与之资斧。不使之发其蓄而泥其震。不终于玉而困于石。卒踬之枳棘之林。而诎其长才长年何也。一甫晚而好读孔氏易喜周礼。其观玩而乐者未熟也。酌古今而剂之也未至也。乡使其已熟已至也。自绰绰于丰蔀之外矣。而谁能朱绂我劓刖我也。嗟乎一甫。亦自悔矣。一甫幼如駃騠不肯受羁靮。而稍长昂昂如云霄之翮。不可笼而驯也。先大夫奇其所受之异。而患无以轨而度也。顾不佞曰。而且与之驰骋而翱翔而上下也。不佞时无养。踸踔于公车之间。卒困于天且劓。而一甫方且日閒舆卫。以之取科第。将骋诸天衢。而先大夫已不及见矣。悲夫。吾两家
(族侄正始)
祭文[李光庭]
嗟一甫乎。嗟一甫乎。天之生一甫。而止于是也如勿生。生之厚与之资斧。不使之发其蓄而泥其震。不终于玉而困于石。卒踬之枳棘之林。而诎其长才长年何也。一甫晚而好读孔氏易喜周礼。其观玩而乐者未熟也。酌古今而剂之也未至也。乡使其已熟已至也。自绰绰于丰蔀之外矣。而谁能朱绂我劓刖我也。嗟乎一甫。亦自悔矣。一甫幼如駃騠不肯受羁靮。而稍长昂昂如云霄之翮。不可笼而驯也。先大夫奇其所受之异。而患无以轨而度也。顾不佞曰。而且与之驰骋而翱翔而上下也。不佞时无养。踸踔于公车之间。卒困于天且劓。而一甫方且日閒舆卫。以之取科第。将骋诸天衢。而先大夫已不及见矣。悲夫。吾两家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1H 页
一身也。一甫亦困于酒食。卒不能蜕青丘一域。与之佚宕于中州也。岐山鸣鸟之林。昌平之乡。天津之街。庐山武夷之洞天。洞庭西湖之烟花。何尝不一日憧憧。而只付寤寐之间而已。既老而此念亦息。一甫尚郁郁也。一甫学琴而厌俗声。好书而尚苍籀古文。罢精于象胥方译之言。该其华与夷。而上溯三代之正音者。盖欲与中州文学之生。庶几颉颃而并驱。不徒尔也。其心则以古文古声为古调。一奏诸薰殿之上。而听凤鸟之翙翙而来仪也。此岂可与俗人道耶。嗟乎。方丁卯之春。与一甫宿石泉之斋。中夜月白。四顾无人。一甫拓窗而坐。援琴一弄。以古声诵尧舜之典。终之以关雎七月之诗。既而叹曰。四方之游。今不可得。而蓬莱咫尺。吾两屐尚不及。请载公一驴。联武而揭万瀑。孤啸毗卢之颠。不至则犹能蹑中台。访李休休故居。结数架椽。前俯万里层涛。以古文篆伊姚书羲周孔子之言。以古声日诵读。以乐其道。亦不虚为此世人矣。吾喜之。与之期日。而未几吾失家督。一甫亦汨朱墨世故。未得往。亦未得一日閒语叙情素者数年。而至今一甫遽归各天矣。悲夫悲夫。吾老无寄。来托于渔洞水石之岸。前年夏。一甫五马过。点捡烟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1L 页
霞。将解龟而与之相乐也。既而一甫有廷尉之问。归而病。余甚忧之。亦不虞其先我而归也。尚庶几一来晤语。而讣书遽及之。人世不可知也。人世不可知也。吾哭之日悲。枕书少睡。一甫高车大马。告余以远行。一甫行将何之。其将出入六合。傍日月而挟蓬壶乎。将徘徊伊洛之间。翱翔关闽之墟。蹠庐山武夷之高颠乎。将系马岳阳之楼乎。将上君山就重华而陈辞乎。将摄齐杏坛之上。舍瑟而作乎。将与后夔搏拊乎。将与皋陶飏言乎。抑倚杖毗卢之颠乎。且寻讨龙溪山水。访龟洞旧隐乎。不然则将顾怀松楸。安其宅兆。而时时驾清风乘明月。来往于此清溪铁壁之间。与猿鸟而吟啸乎。是未可知也。而吾之所悲哀而不能已者。只此朝暮间而已。
(右李光庭)
祭文[金乐行]
公昔语人。我死哭目。公目煌煌。高眺遐瞩。众瞽借视。冥途以烛。瞑于重泉。宜是之哭。今我哭公。匪目伊心。公少倜傥。天马脱钳。乃其所好。检柙之林。公昔任谤。弥尊密门。有改其兆。梁使操文。众背而走。公志不分。冥冥鹿门。永矢无斁。岂无富贵。而爱寂寞。夫子之名。先后之力。我家凶矜。亦荷恋恋。荣辱死生。交情可见。
(右李光庭)
祭文[金乐行]
公昔语人。我死哭目。公目煌煌。高眺遐瞩。众瞽借视。冥途以烛。瞑于重泉。宜是之哭。今我哭公。匪目伊心。公少倜傥。天马脱钳。乃其所好。检柙之林。公昔任谤。弥尊密门。有改其兆。梁使操文。众背而走。公志不分。冥冥鹿门。永矢无斁。岂无富贵。而爱寂寞。夫子之名。先后之力。我家凶矜。亦荷恋恋。荣辱死生。交情可见。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2H 页
有简在箧。其臭如兰。其臭如兰。同心之言。盖公之心。非有偏私。苟其彦圣。斯诚好之。我闻是心。利人邦国。使公有寿。并受其福。吾道之穷。公命之促。嗟公一身。孰非可惜。其耳如矌。五音是析。其口如腴。六经是嚼。锦绣其肠。云梦其胸。其唾珠玉。其手化工。鼎吕在背。康庄在足。合此众美。萃公躯壳。戢于一木。藏之窀穸。呜呼悲夫。又何不哭。时登泰阶。 圣寿无疆。本支百世。庆溢宗祊。以古视今。颂声宜作。穆穆清风。被之丝竹。荐于郊庙。用施无极。是公之职。胡不少延。我哭以公。私不暇宣。惟有一事。恨结幽明。哀诗之删。诔文之停。我不敢歉。以待他日。今焉已矣。啜泣何及。方公寝疾。语反泫然。有来自公。为我而言。我识公心。我涕涟涟。闻公之丧。我哭寝门。不酒不肉。以讫四辰。今焉已矣。终不可谖。北望太息。一日十番。我行之晚。公或可原。
(右金乐行)
祭文[李象靖]
呜呼。天之赋于人也。既与之以仁义道德之实。面其清明炜烨之气。著而为文章。文章也者。即道德之精华。而其根于内者。实为之本焉。自夫道学不明。世方裂而为二歧。文章之名。别立于道德之外。然苟无实
(右金乐行)
祭文[李象靖]
呜呼。天之赋于人也。既与之以仁义道德之实。面其清明炜烨之气。著而为文章。文章也者。即道德之精华。而其根于内者。实为之本焉。自夫道学不明。世方裂而为二歧。文章之名。别立于道德之外。然苟无实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2L 页
以将之。则亦乌足以多为贵哉。公天分甚高。华誉早著。发以为文章。骎骎乎两汉盛唐之风。远近大夫士。皆见许以文章之士。而不知公之所以得于天者。实有为本于内。而特文声掩焉耳。公事亲孝。与兄弟友。处宗党邻里尽其欢。扬人之善如不及。未尝言其恶。急人之难。义形于色。而未尝自多。其忧时恋君。乐善慕古之意。出于诚心而非勉为也。夫以是数者而为之本。则其著于外而炜烨也。又乌可以二歧而观之哉。公少负气自雄。志大宇宙。往往不屑于绳墨。是以不免于一时之疵议。然要之久而后乃定。远而闻之。或未甚相信。而即以听其言也。不觉犁然而称服。盖其风神岸䪨。清远豪逸。引以置之洙泗。庶几鼓瑟咏归之伦。而推而处之朱吕之间。亦必无让于井井堂堂之阵也。象靖愚无识知。尝僭有一言之献。而公虚心以受。公之所以振德于不肖者。又未知其几也。今而后不可复得于斯世。其可以此而望于人人耶。若夫篆隶音乐。在公为馀事。而升沉荣辱。又非雅志之所屑。皆略之而不言。特以文章之根于内者。以解士大夫之惑。而哭于公之殡。不昧有灵。倘𠹖然笑其知己也。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3H 页
(右李象靖)
祭文[朴孙庆]
恭惟先榜。最得岭士。蔚为国珍。磊砢并峙。杰杰惟公。天不啬畁。神蹄骏逸。其德也骥。葆我满腔。如穑之稚。布衣之泽。而及途尸。捐财居弃。济人亟私。惟其所施。必先亲亲。亲亲伊何。宗彼主禋。调匡九族。随我咸辛。出门同人。破去畦畛。人或覸公。倘受淄磷。我观雪楼。不榜诗酒。谁其右者。霁翁鹿叟。死生荣辱。胶㓒耐久。激扬千古。眉宇峥嵘。闻人一得。输我全枰。孩婴一世。鼎吕于筲。见人寸长。折辈论交。恢奇历落。北海龙泉。啸傲散朗。子猷孟年。推贤让能。廊庙之谟。通敏辩博。馆阁之需。练谊善讽。专对之材。提撕振纲。理烦之才。孟公之牍。孔璋之檄。文如吴会。诗拟开历。寄怀皇王。古文古音。陶冶性情。载咏载琴。左海偏迫。羁马长络。洞庭云物。渤海虚壑。吊古金台。浪吟衡岳。蓬弧志左。风波世隘。岨峿操琴。寂寞闭关。斗命箕身。昌黎眉山。烟霞一区。水石惹纹。搔首问天。太白无云。雪屋夜静。案书昼阁。睚眦既骨。流泪往迹。龙虎天官。羲文古易。旨味剧炙。新工就约。桂林重秀。邂逅文石。白首登筵。天颜非昔。长沙远屈。宦情渐薄。鹤龄遽催。湖海寥落。顾惟斯世。诸公凋谢。曲江旧题。桑海已化。不肖遘衅。
祭文[朴孙庆]
恭惟先榜。最得岭士。蔚为国珍。磊砢并峙。杰杰惟公。天不啬畁。神蹄骏逸。其德也骥。葆我满腔。如穑之稚。布衣之泽。而及途尸。捐财居弃。济人亟私。惟其所施。必先亲亲。亲亲伊何。宗彼主禋。调匡九族。随我咸辛。出门同人。破去畦畛。人或覸公。倘受淄磷。我观雪楼。不榜诗酒。谁其右者。霁翁鹿叟。死生荣辱。胶㓒耐久。激扬千古。眉宇峥嵘。闻人一得。输我全枰。孩婴一世。鼎吕于筲。见人寸长。折辈论交。恢奇历落。北海龙泉。啸傲散朗。子猷孟年。推贤让能。廊庙之谟。通敏辩博。馆阁之需。练谊善讽。专对之材。提撕振纲。理烦之才。孟公之牍。孔璋之檄。文如吴会。诗拟开历。寄怀皇王。古文古音。陶冶性情。载咏载琴。左海偏迫。羁马长络。洞庭云物。渤海虚壑。吊古金台。浪吟衡岳。蓬弧志左。风波世隘。岨峿操琴。寂寞闭关。斗命箕身。昌黎眉山。烟霞一区。水石惹纹。搔首问天。太白无云。雪屋夜静。案书昼阁。睚眦既骨。流泪往迹。龙虎天官。羲文古易。旨味剧炙。新工就约。桂林重秀。邂逅文石。白首登筵。天颜非昔。长沙远屈。宦情渐薄。鹤龄遽催。湖海寥落。顾惟斯世。诸公凋谢。曲江旧题。桑海已化。不肖遘衅。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3L 页
癸亥惟夏。公命素车。百里远卸。侑辞诔曲。心腑为泻。公在不孤。如涛于绍。今焉失公。哀哉余藐。自殓及祥。一哭终违。俯仰惭负。长喟短唏。自公捐世。奇祸荐酷。有德无禄。自古在昔。古人有言。死而克寿。仪图于今。公则多有。玉佩琼琚。炳琅来后。鸿胪新仪。劫后螺壳。中原异日。圣人有作。一线文物。东华足徵。冠带天下。惟公是凭。垂之千亿。靡或不承。伟功奇业。不系沉升。持是慰公。我涕深仍。缄辞送使。祇有填膺。
(右朴孙庆)
祭文[李万宏]
呜呼。兰曹玉署。环佩琼琚。周旋于金垆香案之下。讲说明王修齐治平之道。宜于公也。峨冠素紽。委蛇政事堂。抵掌乎谋王断国。寅亮弘化之事。宜于公也。既而泚毫命墨。低昂乎一代文衡。而为之陶甄。为之藻饰。能使南北外人。亦知王猷之焕国家之盛者。岂不韪欤。既而作为雅颂。以歌咏 圣朝之功德。荐之清庙。而追商周鲁颂之作者。岂不休欤。顾世不我与。落拓坎壈。毕竟栖遑于岭海之穷陬。而人犹忮之不已。使不能安一州之专。则其他又何足论也。噫。东国多名山水。蓬瀛方丈之胜。瑰瑰诡异之观。鸟兽虫鱼物类之所感。其发于咳唾者。殆已盈囊连筒。而犹不足
(右朴孙庆)
祭文[李万宏]
呜呼。兰曹玉署。环佩琼琚。周旋于金垆香案之下。讲说明王修齐治平之道。宜于公也。峨冠素紽。委蛇政事堂。抵掌乎谋王断国。寅亮弘化之事。宜于公也。既而泚毫命墨。低昂乎一代文衡。而为之陶甄。为之藻饰。能使南北外人。亦知王猷之焕国家之盛者。岂不韪欤。既而作为雅颂。以歌咏 圣朝之功德。荐之清庙。而追商周鲁颂之作者。岂不休欤。顾世不我与。落拓坎壈。毕竟栖遑于岭海之穷陬。而人犹忮之不已。使不能安一州之专。则其他又何足论也。噫。东国多名山水。蓬瀛方丈之胜。瑰瑰诡异之观。鸟兽虫鱼物类之所感。其发于咳唾者。殆已盈囊连筒。而犹不足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4H 页
言。则亦宜假之以燕路一轺。中华文物之懿。虽非如前日者。而龙门禹穴。洞庭沅澧之间。访求乎子长所游历。驰骋于李,杜,苏,黄之后然后。当涤其胸怀矣。既又不能。则亦宜置之青岩石泉之上。优游啸咏。使后生辈亲近而薰炙之。高者得其清疏旷远之趣。实者得其纡馀典雅之味。浅者犹不失为博闻强识之士。则岂不为了公一事。而夫既不能于彼。不能于此。则夭又啬之寿耶。其亦吾人之不幸耶。呜呼已矣。
(右李万宏)
祭文[堂侄正宅]
前秋小子之之官也。先生追而送之于柏岩先生墓前。小子辞于路。先生立马语之曰。行矣。清河虽十室乎。有社稷民人。不可少之也。尔其勉之。清河之内延。海上名山也。有小金刚之称。吾尝寤寐焉。今得尔为主人。吾又新解郡组。买小驴。为济胜具。待尔政成。以明岁之暮春者。载短琴挂奚囊。从尔于三鼎石十二瀑之间。我唱尔和。百篇在吟。不亦快活哉。行矣。以是语山灵而待之也。小子唯而行。以视事之数日。亟走山门而谒焉。其岩洞之杳冥。瀑壁之清壮奇拔。视吾州之清凉。青凫之周王而过之。第无笔力可纪其胜。益叹是山之不早遇先生而得其题品。使山门吐气
(右李万宏)
祭文[堂侄正宅]
前秋小子之之官也。先生追而送之于柏岩先生墓前。小子辞于路。先生立马语之曰。行矣。清河虽十室乎。有社稷民人。不可少之也。尔其勉之。清河之内延。海上名山也。有小金刚之称。吾尝寤寐焉。今得尔为主人。吾又新解郡组。买小驴。为济胜具。待尔政成。以明岁之暮春者。载短琴挂奚囊。从尔于三鼎石十二瀑之间。我唱尔和。百篇在吟。不亦快活哉。行矣。以是语山灵而待之也。小子唯而行。以视事之数日。亟走山门而谒焉。其岩洞之杳冥。瀑壁之清壮奇拔。视吾州之清凉。青凫之周王而过之。第无笔力可纪其胜。益叹是山之不早遇先生而得其题品。使山门吐气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4L 页
也。顾以明春之期不远。遂以先生之语语之。而犹有懑然之恨也。岂意不四旬。而先生超然岱游也耶。先生前示惫数日。有骑鹤之梦。信斯梦也。先生之灵。不随化共尽也明矣。不知驾尻轮御冷风。游戏于三山十洲之间。而与群仙者。拍肩笑傲已乎。亦或时下于所谓内延山者而偿宿债焉。如临别时所云乎。抑或临照于海月楼中。看小子所以治民者如何。而有所阴诱。而冥助之道已乎。于此乎于彼乎。皆不可度思。则小子安得不长恸而深悲也。虽然。先生寝疾之日。寄书小子曰。大限已定。不知死亡之可恐。观化之际。又旷然无怛化之意。则先生已分死生矣。今祭先生也。不敢以公私殄瘁之痛。存没悲苦之词。戚我先生。而告之以内延之游。伏惟先生。庶几鉴小子言外不尽之深痛也。
(右堂侄正宅)
祭文[族子正忱]
呜呼。粤我荷翁。爰暨雪爷。交须共济。以世于家。馀霏末光。曷云其磨。猗欤先生。功思将多。荦荦奇气。冲霄黄鹄。淡淡清操。寒冰贮玉。怒色霜凝。笑貌风喣。奋髯轩眉。谈今话古。义形济急。志存敦宗。一门和翕。烂其春融。维孝而友。修己物成。风声所及。畴不钦倾。妙岁
(右堂侄正宅)
祭文[族子正忱]
呜呼。粤我荷翁。爰暨雪爷。交须共济。以世于家。馀霏末光。曷云其磨。猗欤先生。功思将多。荦荦奇气。冲霄黄鹄。淡淡清操。寒冰贮玉。怒色霜凝。笑貌风喣。奋髯轩眉。谈今话古。义形济急。志存敦宗。一门和翕。烂其春融。维孝而友。修己物成。风声所及。畴不钦倾。妙岁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5H 页
蜚英。馀事文章。开口吐凤。随手琼璜。神翰腾蛟。体兼篆隶。词章擅艺。庆溢莲桂。中身坎窞。曷足为疵。谤与名随。世道之崎。深巷铲彩。十载林园。傍搜曲探。古圣神文。左图右书。剔抉微蕴。亦克游艺。毫分方䪨。古道是慕。仰思俯读。不落方所。大着心目。发吾所蕴。著书一篇。拟举而措。致意君民。薆而罔闻。奈何乎时。拊琴高视。我歌且嘻。嵬科重阐。匪足为荣。 玉陛崇奖。直以文名。晚潜骑省。遽入 金扃。一言缶孚。便动 天听。小册重登。先祖所珍。襕幞俱进。皇明制新。爰及贤季。联武讲筵。 王用嘉乃。锡以巨编。紫诰煌煌。谆谆其命。一方邹鲁。以歌以咏。际遇伊隆。兆足以行。谁之不如。何莫为卿。一麾炎乡。时乎为贫。江海所齧。其地荒堙。封山害剧。可哀斯民。簿牒旁午。星驾驰逐。我 后斯恻。乃命蠲革。农抃于野。千耦偕起。芃芃黍麦。昔实荆枳。耕凿自如。玆焉乐国。割鸡虽小。可验所学。奈彼衢虎。抵衅吹毒。事伸身蹇。积勤成疾。尚冀少须。牗我群迷。羽衣告凶。灵驭倏催。萱堂日暮。原鸰三哭。今其永归。曷月能复。眷言梁人。野哭声彻。七点异日。碑应堕泪。小子颛蒙。眷遇偏挚。余愧无诚。世故且掣。曾不从容。以求进益。欲复拜觌。今又何及。畴昔之梦。先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5L 页
生诏余。俨其冠服。手措一书。曰此周礼。我阅粗熟。恨不与尔。同其诵说。且及后事。谆然勤劼。曷不镌佩。洋焉在耳。庶其自暋。毋不能止。乃今缄辞。长痛公私。先生有灵。尚或歆思。
(右族子正忱)
祭文[从侄正雄]
翳我东土。素称中华。礼乐文猷。不相等差。人物禀生。又何间焉。但恨山川。大小其悬。间有奇志。沉屈相望。于维叔父。抱负非常。才何其逸。气何其昂。初学有巢。已窥文章。岁未再周。遍了百册。语惊一世。眼空千亿。曰典谟外。作者其谁。不事蹈袭。早建鼓旗。既处偏邦。系心中州。黄河之源。洞庭之洲。四渎经纬。五岳中峙。遐不遨游。以快我志。继而发叹。此非其时。勋华已逖。蛮夷久尸。眷我之鲜。父师曾莅。九畴攸叙。载在周史。盍反求之。以效一二。万有馀言。拟上于朝。荡平之策。分制之要。眷眷忧国。可质其学。既不可施。退而玩易。阴阳进退。音律字画。千古讹谬。拟一梳洗。志何其远。命何其泥。华国之手。潦倒冗官。再度桂籍。一握蹒跚。我祖际遇。在嘉靖间。花苑醉归。小册命还。玆寒泉诀。平日用功。 王命登进。乃前命公。予嗣 先王。汝亦后孙。勉修祖训。为予纯臣。乃 宣大帙。十行 恩纶。
(右族子正忱)
祭文[从侄正雄]
翳我东土。素称中华。礼乐文猷。不相等差。人物禀生。又何间焉。但恨山川。大小其悬。间有奇志。沉屈相望。于维叔父。抱负非常。才何其逸。气何其昂。初学有巢。已窥文章。岁未再周。遍了百册。语惊一世。眼空千亿。曰典谟外。作者其谁。不事蹈袭。早建鼓旗。既处偏邦。系心中州。黄河之源。洞庭之洲。四渎经纬。五岳中峙。遐不遨游。以快我志。继而发叹。此非其时。勋华已逖。蛮夷久尸。眷我之鲜。父师曾莅。九畴攸叙。载在周史。盍反求之。以效一二。万有馀言。拟上于朝。荡平之策。分制之要。眷眷忧国。可质其学。既不可施。退而玩易。阴阳进退。音律字画。千古讹谬。拟一梳洗。志何其远。命何其泥。华国之手。潦倒冗官。再度桂籍。一握蹒跚。我祖际遇。在嘉靖间。花苑醉归。小册命还。玆寒泉诀。平日用功。 王命登进。乃前命公。予嗣 先王。汝亦后孙。勉修祖训。为予纯臣。乃 宣大帙。十行 恩纶。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6H 页
公拜稽首。手擎以旋。安于故亭。新旧三帙。斋以近思。庸光先烈。衫巾 宣索。亦由公对。济济思皇。光袭华制。一时 恩眷。迥出寻常。非公忠格。讵致斯荣。梁山为政。伊教匪怒。船材设禁。为郡害钜。方伯束手。任其狼噬。公轸其瘼。散户云集。彼噎媢者。雠视搆诬。逮公于理。触冒寒暑。荣卫外削。大限俄穷。为国忘身。世谁如公。彼善进取。覆背为迂。世与我违。命反仇谋。经纶大志。亦云小施。滔滔者世。识公其谁。公性敦仁。宜于宗族。一心姻睦。无间疏戚。教诲弟侄。叩竭两端。见好文字。呼与讨论。见一寸长。恐或不闻。人乐为善。冠屦盈门。自 天有赐。深念家学。思与有志。讲究真诀。以承 圣眷。肥我遗业。先祖逸稿。仅传其略。搜辑散亡。拟成完帙。点校订正。未毕其役。哀我诸宗。相语呜咽。盖公气禀。不合流俗。刚而不柔。多蓄少发。处心行事。无过不及。视古则裕。于世难谐。公自为病。名斋以乖。匪公乖世。世则乖公。打乖法门。公已谋衷。乖厓奇节。公亦心可。读公遗说。不觉涕沱。嗟我颛蒙。荷公深眷。学未知方。遽失绳准。渔社之约。馀诲在耳。不意未几。柩车在迩。茫茫天地。此恨谁诉。伏哭筵前。莫罄悲绪。
(右从侄正雄)
(右从侄正雄)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6L 页
梁山忠烈祠奉安文[孙思翼]
太白穹崇。清洛舂溶。间气攸钟。冲老胚光。荷雪肯堂。源远而长。挺出先生。诗礼之庭。以世厥声。秋月爽朗。长河灏漾。英迈气象。笔捷风樯。词陆天潢。发越文章。胸襟滢澈。识度宏博。造诣超绝。蟾宫再蹑。螭陛三接。醢梅似协。谁之不如。曷为栖栖。复寻遂初。在涒滩岁。凶丑内猘。列邑靡溃。义声先倡。戎垣副将。东南应响。盾鼻磨墨。忠义奋激。狂寇褫魄。如论厥续。尺纸能却。无愧麟阁。勋臣按抚。交口奖诩。有光邹鲁。矧玆梁邑。遗爱偏洽。宿瘼载革。四山涤濯。民安耕凿。百里丰乐。潮人知学。蜀儒成俗。前后一辙。箕畴衍策。羲易玩画。晚年精力。如有用者。举而措也。无所不可。律谐宫商。以咏先王。缅怀紫阳。夔同搏拊。皋与赓载。黄田诔语。巾衫旧规。重睹汉仪。亦所猷为。寿焉曷啬。施则胡阏。君子无禄。屈伸相随。显晦有时。天理可推。星周六旬。岁在戊申。有感 重宸。丹青忆勋。揭厉延 恩。遂及檄文。 御墨煌煌。云汉之光。 褒赠芬芳。遗珠兴惜。劲草奖节。岭峤增色。眷玆桐乡。水泱山苍。先生不忘。无德不酬。揭虔是图。多士齐趋。曰惟赵侯。立殣于玆。忠烈有祠。殉身仗义。今古一致。礼宜同祀。云天水地。
太白穹崇。清洛舂溶。间气攸钟。冲老胚光。荷雪肯堂。源远而长。挺出先生。诗礼之庭。以世厥声。秋月爽朗。长河灏漾。英迈气象。笔捷风樯。词陆天潢。发越文章。胸襟滢澈。识度宏博。造诣超绝。蟾宫再蹑。螭陛三接。醢梅似协。谁之不如。曷为栖栖。复寻遂初。在涒滩岁。凶丑内猘。列邑靡溃。义声先倡。戎垣副将。东南应响。盾鼻磨墨。忠义奋激。狂寇褫魄。如论厥续。尺纸能却。无愧麟阁。勋臣按抚。交口奖诩。有光邹鲁。矧玆梁邑。遗爱偏洽。宿瘼载革。四山涤濯。民安耕凿。百里丰乐。潮人知学。蜀儒成俗。前后一辙。箕畴衍策。羲易玩画。晚年精力。如有用者。举而措也。无所不可。律谐宫商。以咏先王。缅怀紫阳。夔同搏拊。皋与赓载。黄田诔语。巾衫旧规。重睹汉仪。亦所猷为。寿焉曷啬。施则胡阏。君子无禄。屈伸相随。显晦有时。天理可推。星周六旬。岁在戊申。有感 重宸。丹青忆勋。揭厉延 恩。遂及檄文。 御墨煌煌。云汉之光。 褒赠芬芳。遗珠兴惜。劲草奖节。岭峤增色。眷玆桐乡。水泱山苍。先生不忘。无德不酬。揭虔是图。多士齐趋。曰惟赵侯。立殣于玆。忠烈有祠。殉身仗义。今古一致。礼宜同祀。云天水地。
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十 第 287H 页
精英如在。曷不承事。玆庸吉蠲。衿佩周旋。有秩豆笾。于戏盛德。在人无射。庶几歆格。黄蕉丹荔。报祀勿替。钦于世世。
常享祝文
学袭家庭。义阐伦纲。桐乡遗馥。永年不忘。
通度寺磨厓碑
至诚能化。有孚挛如。去封山害。奠斯民居。
常享祝文
学袭家庭。义阐伦纲。桐乡遗馥。永年不忘。
通度寺磨厓碑
至诚能化。有孚挛如。去封山害。奠斯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