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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村文集卷之三
水村文集卷之三 第 x 页
水村文集卷之三
 书
  
答或人
贤季登龙之贺。虽晚曷已。柏悦之情。不后恒人。而无缘凭贺。只是瞻怅。此际承拜情问。如对披复。且审侍彩政屦万胜。尤慰倍品。第所教决归之机。未知何事耶。殊甚郁郁。始寿忝叨不似。累辞不获。迨今黾勉。私闵不可言。惠来珍味。依受感荷。只望政屦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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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或人
中秋往松楸。问欠和非细。旋闻良已。秖今欣幸。即伏承下札。就审岁晏寒甚。政屦起居冲裕。奉复以还。慰感倍品。险岁灾天。念及问遗。曾是虑外。感荷良深。不知攸谢。馀望对时增庆。
答诸弟
方作书投付之际。初三出佥手字。忽凭审侍奉神相。惊喜万状。慰不可言。第(缺)行已还。泰季儿病复发。是可惊虑。况贻慈忧不细。种种焦闵。何可尽状。其气局。非凡儿之比。以此恃之。而更闻消息未易为期。是尤悯也。万万扰甚不具。
答家儿尚游(在瑞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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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于黄冈作书。同封疏草。付诸拨便。(缺)其贯心而折见不。今是唱名之日。末由奋飞。只自瞻望。身神森然在目。令人益狂。吾今宿瑞兴。明宿金川。再明宿坡山。望日适到新门外。以此待之。疏纸写手。并依前书分付以待。可可。疏草依所通已就议耶。佥议以为如何耶。持此别纸。就议于两叔父前。急急回示焉。
水村文集卷之三
 疏
  
司书辞疏(丁酉)
伏以臣。幸窃科名。厕迹朝班。寻常愧惧。梦魂亦疑。惟思稍阅时岁。见闻粗长。庶弹心力。奔走末隶。靡身粉骨。以效区区愿忠之诚。臣固以此自慰。人亦以此恕之。乃者。超升六品。遽出常调。新除误恩。又及此际。臣是何人。得此异数。俯仰跼踖。不知措身。夫天地之仁。发育万汇。春荣夏敷。各有其渐。而雨露之私。偏洽一物。前后超拜。俱踰常数。况此胄筵讲肆。为任最重。苟非文学俱优者。不可冒居。如臣驾劣。何敢偃然就列。若以分内事自处者然哉。人虽至愚。莫不有自知之明。臣于此任。如有一分髣像。则当此客使在馆之日。亦何敢冒陈私恳。自速僭畏之诛哉。此真苏轼所谓政使力辞而获谴。犹贤忝冒而致灾。伏乞 圣慈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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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微悃。亟收新命。以安微分。以重名器。公私幸甚。
司书直庐辞疏
伏以臣。以眇然新进。猥蒙洪造。释楬半年。骤迁六品。明恩稠叠。旋叨匪据。臣诚极感。无阶上答。夷险所遭。常欲自尽。第臣荣卫未完。痼疾缠髓。种种奇症。靡月不作十数年来尪羸到骨。杜门伏饵。有同僧道。饮啖起居。不敢放纵。风雨寒暑。不敢触犯。仅自支持。以至今日。一见颜貌。便知其非完人。五六日前。重感风寒。头疼齿痛。一时俱极。上下牙床。红栏突出。叫呼苦痛。若将狂奔。急于救死。并施针炙。痰逆火升。热势转剧。顷刻之间。人鬼难分。昨日书筵。既不得入侍。今日亦使在家。同僚替臣侍讲。不惟臣心有所未安。揆诸事体。岂容如是。苟简瘝旷之罪。甚于渎扰。玆敢不避僭猥之诛。大声疾呼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俯察哀鸣。亟垂怜悯。俾得递职调治。以延危喘。则他日赴汤蹈火。皆臣效死报恩之地矣。
持平避辞(戊戌)
无状小臣。猥忝言地。丝毫莫补。疾病徒剧。寻单见阻。狼狈缩伏矣。即者。诸僚以尹圣举事。引嫌退待。臣若出而处置。则前启亦当连启。前启连启。则两件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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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阙一。而臣于使臣之论。有所嫌逼。不敢舍此论彼。未免俱阙两启。同僚处置。以致稽延。臣何晏然而已乎。
持平避辞[三避]
愚騃小臣。滥叨匪据。涓埃未效。渎扰是事。臣罪万死。本府前启。既有两款。而还收之论。有所嫌碍。按律之启。与之俱阙者。为日已久。臣欲出而诣台。则不可一启一否。又欲引而为嫌。则亦难一事三避。冒昧请急者。诚不但身有疾病而已。今闻物议以还收之请。虽有所嫌。按律之启。累日阙启为非。臣何敢晏然苟冒于言责之地乎。
持平避辞(己亥)
即伏承启辞之批。以尔等能于细微之事。而不能于重大之事甚可惜也为 教。此诚砥砺顽钝导之尽言之盛意也。臣奉读再三。感愧交集。益不知所以称塞也。臣本愚庸谫劣。滥蒙洪造。前后忝居台席。三载于兹。而曾不能进一言匡一事。以补麈露之末。惟以囚舌苟容碌碌随波为己之任。则辜负我 殿下。固已多矣。不能于重大之事。虽微 圣教。臣实自知其罪。固可诛也。第伏念人主听言之道。惟当察其当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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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不可以事之大小而有所从违也。台阁论事之体。亦当言其是非而已。不可以事之轻重而有所取舍也。为人君者。必欲择大事而从之。小事有不足听也云尔。则其视好察迩言之义。何如也。为人臣者。亦必欲择重事而言之。细事有不足论也云尔。则其视有怀必达之义。何如也。臣于 圣教。不能无疑焉。今臣所论。或有以厚招军卒之怨苦。或有以重贻名分之僭紊。假令玆数者关重于诸宫。不容因仍。况徒伤国体而无甚关重者耶。如以为无所不可则已。既知其非。则何可诿之于微细而不为变通乎。论一宫家犯分之事。未有听纳之实。徒以微细责之。臣恐能言重大之事者。亦因此而自止于千里之外。岂不大可惧哉。此无非如臣疲劣未能称职之致。何敢因冒。
持平避辞[再避]
微末小臣。猥玷言地。尸素不职。固已多矣。 严旨之下。不敢晏然。唯以逐日渎扰为事。臣罪万死。臣昨伏承避辞之 批。奉读未半。精爽先越。不胜惶感战灼之至。臣之前后忝叨。未尝有一言之建白。一事之匡救。而至如上番军之困于剩役。则闻之稔矣。宫家守直。既是科外之事。到防役使宜革流来之弊。故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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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论列。累日不停。庶欲慰军民之情。而休力役之困。亦欲使宫家免僭分之嫌。而 圣朝尽抚恤之道矣。至于莞岛事。当初御史书启。既曰有识士夫多有设庄者。庙堂回启。亦令本道查问科罪。查启既到之后。朝家自当有论罪之举。不待朝家处置之如何。而径先论列。实非愚昧之见所能及也。臣之或论或否。岂有他意于其间哉。宫家不是可侮。士夫末必有畏。则臣虽万万无状。岂为事系士夫而故为含糊。事涉宫家而必欲偏攻也。宫家事。无与于莞岛。而举此以折台论。莞岛事。无与于水使。而其罪至于罢推。不瑕有害于 大圣人包容之量欤。以 殿下之明圣。非不洞烛。而辄降未安之教。以为推沮之地。臣未知为台官者必言士夫事而不论宫家事。然后方可免坏台阁之风欤。此无非如臣庸陋忝列台席。不能随事论列。坠失台宪之致。何敢仍冒。
修撰辞疏(己亥)
伏以臣本不似。见解昏塞。向者物议之来。实所自取。虽处郎署。亦切惶惧。不图旬日之内误恩稠叠。薇垣玉堂。才递旋授。自惟庸陋之物。何以得此。臣诚感激。继以忧怖。惟当衔恩畏义。奔走就列之不暇。而臣之
水村文集卷之三 第 55H 页
情势万万不得已者存焉。臣虽愚昧。无所知识。粗闻士夫持身廉隅为重。苟忽于此。馀不足观。上之待下。亦不可不以此责之也。矧今新化之初。砥砺为急。臣何敢贪冒荣宠。抗颜蹲榻。不思羞耻之事。重贻清朝之累乎。且身素患胃疾。积年沈痼。肌肉消疲。神色萎黄。痰涎填塞。言语寒涩。一见颜貌。便知其非完人。自十数日前。重以外感。寒热交攻。肢体如束。饮啖专倦。喘息奄奄。贴身床席。鬼事不远。身虽欲不恤公议。冒昧苟进。其于病势不能自力何哉。疾痛之极。声不暇择。哀疚之中。未免渎扰。臣罪万死。臣罪万死。
修撰辞疏
伏以臣痼疾成瘁。积有年所。平居气力。不及凡人之万一。而衔命出塞。得免颠死于道路者。实荷天地父母曲加怜念。贶以药物之恩也。臣是何人。得此异数。感涕盈襟。不知死所。臣于湾上竣事之后。必欲归趁启殡之前。以夜继日。兼程疾驱。驲骑凋弊。冰路险恶。累度颠蹶。重伤臂脚。舆疾归来。廞卫已戒。追到 山陵。少伸至情。攀号长痛。但有血泪。还家委顿。作一僵尸。坐卧食饮。亦且须人。加以寒疾乘虚。火痰填胸。浑身战掉。百骸如解。浃旬落席。点汗不下。症出积伤。根
水村文集卷之三 第 55L 页
柢已深。喘息奄奄。日益澌惫。欲起还赴。无路自力。郊外 举动。未得陪从。虞祭卒哭。亦未随参。分义扫地。人理都丧。痛结终天。不如无生。瞻望 殿陛。只自涕泣。长单请急。万不得已。而喉司不谅。一向退却。虚带职名。朝暮待尽。狼狈闵蹙。日加一节。玆敢大声疾号于 圣怀罔极之中。臣罪至此。实合万死。
校理时亲病疏(监司公在锦伯时)
伏以臣父。右边偏虚之症。已成痼疾。十数年来。作辍无常。每值秋冬。辄复加剧。此为常年例患。而得保今日。实赖摄养之得宜。自受剧任之后。顿失调治之方。当寒巡历。转辗添伤。胸胁牵引。不能俯仰。手臂麻木。全阙运用者。于兹月有馀日。而祖母在堂。恐贻惟疾之忧。每凭归使。辄寄向差之报。信息休咎。难得其详。且缘臣忝在近密。不敢遽尔请急。询医送药。焦煎度日。昨夕又接来书。方秋务紧。无暇治疗。舆疾驱驰。殆遍一道。积久劳攘之馀。渐至危苦之域。加以足心生肿。大如瓜形。毒气凝聚。青黑坚梗。不浓不溃。已过七日。赤脉亘贯。浮气日加。若刺若割。失声叫痛云。不待医家之言。已知其根柢之深痼。而客馆委顿。救护无人。思之至此。方寸交乱。适值清斋。疏本未达。徊徨晷
水村文集卷之三 第 56H 页
刻。煎迫益深。不待 批下。径先驰出。揆诸邦宪。罪合万死。
校理辞疏
伏以臣家中疑疾盛炽。奴仆相继染痛。浑舍惊遑。各自奔避。避寓之中。又不宁净。方谋更迁。日夕凛凛。此间形势。决不可出入阙中。露章请免。见阻政院。此在邸报中。人孰不见之。近日本馆下番之阙直。已过累日。揆之事体。实涉未安。再昨政院请推下番时。并举臣名。臣于此不胜瞿然。本馆之规。无上番则以下番姑升。无下番则以上番姑降。而此亦不敢私自推移。必须草记蒙允。然后方可升降。设令草记蒙允之后。当番既出。则姑降姑升之人。还归本番。此乃不易之恒规也。顷日本馆以下番无一人见存之故。启请上番姑降。臣于其时。亦尝轮替下番矣。其后下番除本司之人。有昼仕出入之命。在外之人。亦已入来。此后姑降。已归无有。臣虽无状。职忝上番。则虽无犯染之嫌。不待姑降之命下。自替下番之阙直。无是理也。昨日同僚拿推命下后。本馆启请姑降。臣驰诣阙下。夜已二鼓。恐烦丙枕。不敢投疏。以避寓中。又有染痛。不敢晏然。入直之状。书通于政院。政院不肯启禀。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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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本馆草记未详臣家实状之意。再书于政院。转致夜深。未得传达。臣诚狼狈。不得已退还寓所。去夜阙直。臣实当之。事势之难进。姑且置之。前日阙直之同僚。俱已就理。则今日阙直之罪。臣不可独免。
校理辞疏[再疏]
伏以臣。才将危恳。冒死呼吁。而细陈曲折。恐涉自明。筵臣所达之言。亦不得其详。未免阙略吃紧处矣。 恩递遂靳。召牌继降。以臣情迹。决难冒进。而适值僚席一空。本馆又将阙直。区区廉隅。奚暇顾念。不得已黾勉入直。等待他僚之出。更陈其槩。顷日本馆下番之阙直也。不待姑降。经先替直。实非本馆之规。而政院请推下番时。并举臣名。至有拿推之命。及其现告也。两僚就理。臣独免焉。其夜本馆。又请臣姑降入直。而臣与同僚。罪同罚异。方在俟罪中。不敢晏然就直。且于其时家内不宁。奴仆四五人相继染痛。至于死亡。浑舍惊遑。各自奔避。而避寓中。又有染痛者。未及更迁。日夜凛凛。臣之形势。以此以彼。俱极难便。而既有草记。不敢退伏。驰诣 阙下。夜已向深。徊徨闵迫。终致阙直。前日之推勘。容或有云。翌夜之阙直。臣实当之。何敢诿之于事势之适然。而有若无罪者然哉。
水村文集卷之三 第 57H 页
当初叠被两推。臣不知某推为分拣。某推为夺告身也。到今闻之。臣以后推被罪。而筵臣所达。即臣前推云。后日之推。罪固当罢。岂有一毫可恕之道哉。负犯至重。罪罚不轻。屏蛰省愆。乃分之宜。若其所处之地。又与凡僚不同。何可以筵臣一时陈达。便作无罪之人。还仍已递之职乎。非惟臣私心愧惧。若无所容。朝家事体。亦不容如是。臣虽欲徒怀荣宠。委蛇盘礴。其于物议之嗤点何哉。
校理时亲病辞疏
伏以臣。母病深重。不忍离侧。身恙危剧。末由供职。冒死哀吁。未蒙体谅。是臣诚意浅薄。不足以动 圣听。一倍悯蹙。徊徨失图。格外勿罢之 命。又出此际。臣是何人。得此异数。衔恩感激。不知死所。然念朔试射。不进之罚。已成挈令。况同时不进者。至于四人。而三人俱罢。臣独幸免。罪同罚异。瞻聆骇然。冒昧承当。有腼颜面。抑臣情事。益难自抑。不得不沥尽肝肺之血。更渎 宸严之听。惟 圣明怜察焉。顾臣母病。源委已深。十数年来。沈淹枕褥。年迫气衰。益复惙惙。夕照如飞。馀光不久。每中夜念至。恤恤遑遑。又于去年冬间。隐疹往往发现于肢体之间。或苦或歇。进退无常。
水村文集卷之三 第 57L 页
入秋以来。渐至炽盛。日夜搔痒。转成痂疮。浓而复溃。溃而复浓。浑身糜烂。寸肤无完。浮气日加。眼睫莫开。心火上攻。顽痰填胸。夜不交睫。倚壁达曙。坐卧转侧。莫不须人。扶持煎泣。方寸交乱。当此之时。奚暇念及于自摄。而狗马贱疾。亦复添笃。一息奄奄。朝暮待尽。前头朝参盛礼椒泉 举动之时。职在迩列。末由趋参。分义扫地。罪戾山积。情阨势蹙。益增狼狈。臣何敢徒惧僭㱬。自阻于体下之仁哉。伏乞 圣慈俯察危恳。亟垂怜闵。所有职名。特许镌免。俾得救护母病。兼治身恙。得延晷刻之喘。则自今至死之年。莫非天地生成之泽。
校理辞疏(辛丑)
伏以两司多官。引嫌退待。本馆今当处置。而臣于李敏求叙命还收之论。所见与同僚相左。何可默然而已。窃闻曾在 先朝。筵臣大臣。累请收叙。而陈其有可恕之道。特还其职牒。继有收叙之命。则虽因台启而还寝。其时公议之不欲深罪。槩可想矣。况其罪废垂将三纪。给还其职牒。又过十年。则每每争执。实涉已甚。且大霈无前。膏泽普被。重辟以下。既蒙咸宥。诚不知敏求之叙命。独为必争之事。故处置立落之际。
水村文集卷之三 第 58H 页
终不得枉己之见。苟同于人。当此论议方张之日。厕迹近密。诚极狼狈。
校理辞疏[再疏]
伏以臣于顷日虚置两司也。迂缓之见。不能随人俯仰。露章自列。祈蒙谴罢。伏奉 圣批。不惟不罪。反降 恩召。暴慢是惧。趋诣 阙下。而区区廉隅。有难冒没。徊徨闵蹙。竟至阙直。即今狼狈。又加一层。不得不更暴危恳。仰尘 天听。臣罪万死。臣罪万死。仍念臣所争者。只是公是非。见解参差。实非异事。而同席疏中。显加侵斥。一则曰偏私营护之计。骋骛乎其间。一则曰反从一偏苟且之论。使是非不明。凡此数句。何等罪名。而乃敢安而受之。晏然于荣次乎。且伏闻谏臣以处置稽延为非。论劾于 榻前。臣之罪戾。到此益大。尤不胜惶惧愧恧之至。臣既被同僚之讥斥。又遭柱后之弹治。以此以彼。俱不可抗颜。
校理时亲病辞疏(壬寅)
伏以臣。顷闻母病危重。猥陈请急之章。慈爱之天。曲加怜悯。特许恩暇。继降珍剂。母子今日。此生难得。相对感泣。不知死所。仍念臣母病积瘁为祟。尪羸到骨。沈淹席褥。药物为命者。殆且十有馀年。又自数年以
水村文集卷之三 第 58L 页
来。隐疹遍体。当暑少减。遇寒辄剧。已作常年例有之症。而至于今日。渐至炽盛。爬痒不已。转成痂疮。浓溃相属。浮气满面。心火内蕴。潮热上攻。宛转叫呼。粒食专废。元气薾然。奄奄若线。深于医者。莫适救药。此诚衰年气血。已至消落。针焫汤剂。未易为功故也。年前疾作之初。已知难医。而岂意危兆败症种种至此也。方寸煎熬。只自涕泣。臣若怵于分义。遽尔舍去。则不惟痛迫之心不能自抑。病人情怀。易生悲感。相挽之裾。未忍断绝。臣若拘于私情。一向淹留。则不惟休告之制自有定限。客使在境。郊迎不远。迩列之臣。不可退坐。臣于此公私狼狈。进退两难。徊徨闵蹙。不知所处也。臣闻臣之于君。犹父子也。苟有疾痛。莫不呼父。今臣情事。非特疾痛而已。则何敢自阻于体下之仁。而不尽于孝理之下哉。玆敢冒死沥血。仰首疾吁于天地父母之前。
校理辞疏
伏以臣。滥蒙 恩造。久忝非据。涓埃无补。尸素是愧。伏闻赵楷等疏中。侵斥三司。目以党比。臣于此窃不胜瞿然之至。当初徐必远之投进辞疏也。朝议固已参差。臣虽至愚。私自泾渭则有之。槩观必远之疏。主
水村文集卷之三 第 59H 页
意专在于朝家之许伸私情。宜有限节。而遣辞之际。未免过激。此其本来病痛。至以悖伦。断为罪案。则非但必远不肯自服。听者亦不以为然矣。臣不知楷等之疏十分的当。而彼既攻斥三司。则臣亦三司之一也。何敢处置两司乎。
修撰辞疏
伏以臣。至愚极陋。百不犹人。十年华贯。徒窃宠荣。寻常愧惧。若陨渊谷。顷忝本馆之日。两司以徐必远事。并皆引嫌。臣之被斥于疏儒。与两司无异。不敢处置。露章自列。而见解胶固。既不能随人俯仰。言论弛缓。终未免见咈群议。妄作之失。尤益彰著。郎署随行。犹且惶恧。更尘清班。夫岂所图。铨曹注拟。既失其称停。 圣明点下。亦出于误恩。臣诚悯蹙。无所容措。加以宿病添剧。方在危境。以此以彼。末由就列。呈单见阻。进退路穷。不意昨日 召牌再降。臣虽无状。岂不念分义之至严。而委顿之中。无以自力。维谷之势。亦难冒进。徊徨陨越。竟未趋诣。臣罪至此。万殒犹轻。然念士夫持身廉耻为大。臣虽疲劣。不自贵重。若其所处。则论思近地。其与庶官凡僚。体势自别。臣何敢徒以趋走为恭。从他讥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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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撰辞疏[再疏]
伏以臣。有万分闵蹙之势。不赴召命。至再至三。臣虽昏塞。亦有心肠。岂不知分义之至严。罪戾之难逃。而诚以忘廉耻辱朝廷。反有甚于逋慢也。适缘本馆阙上番。 召牌复降。臣诚震惶。不得不冒没廉隅。趋谢恩命。而下吏相对。亦皆冷笑。士夫之间。以臣为何如人也。臣曾忝本馆时。遽被赵楷等侵斥。臣之愚意。窃以为必远之疏。主意专在朝家之许伸私情。宜有限节。遣辞之际。虽未免过激。至以悖伦为罪。则恐非必远之本情。以此搆疏投进。虽未经 睿览。留政院经宿。人谁有不见者。谤议未已。踪迹逾孤。此臣所以频烦承 召而不敢冒进。黾勉出肃而转增惶愧者也。今者台阁处置。又归本馆。而台启中所谓是非倒置。好恶逆施者。正指如臣辈而言也。臣实自救不暇。又何敢仰首伸眉。论列人是非哉。念臣叨冒。触处荆棘。周道如砥。插脚无地。罢免之外。更无他岐。敢罄肺肝。仰渎 宸严云云。
应校辞疏
伏以臣。十年华贯。历扬殆遍。至于馆职。忝窃尤多。黾勉叨冒。已有年所。中心愧惧。愈久愈深。新除误恩。又
水村文集卷之三 第 60H 页
出此际。均是馆职。而东壁尤重。苟非文学俱优望实交孚者。莫宜一日居之。其不轻而重也审矣。臣于此任。万分一彷像。臣亦何故有拜辄受于前。而苦口牢让于今乎。凡人臣辞职。各有不同。有本不必辞而循例退让者。有决不可任而至诚求免者。虽近来能让成俗。一例混视。而今臣所辞。非若他人循常饰让之比。臣自闻是 命。屏气潜伏。未敢向人举颜。祇俟公议者有日。而驳正之举。至今寂然。是欲使臣自处也。况臣宿愆在身。物议未厌。暴疾继作。真元已耗。虽欲笑骂从它。好官自为。以此以彼。决难冒昧。
承旨辞疏
伏以臣。积殃遘祸。痛缠风树。顽屯不死。复近 天日。不量筋力。黾勉冒进。自三四日来。额上发际。疖疮颇苦。意谓偶发。不复深虑。梳洗着巾。重致添伤。形体虽小。赤晕颇盛。时时刺痛。不无肆毒之渐。浓溃完合。未易为期。喉司出纳之地。岂臣养病之坊。虽然。此可以趁今治疗。或不至大段危境。而再生之馀。心志耗失。对话未了。居然垂睡。劳动乍顷。薾然委顿。少有饮啖。必至关隔。暂有思索。亦辄怔忡。如人极醉。全不省事。如水益下。日渐惫败。虽或未及溘然。只一行尸走肉。
水村文集卷之三 第 60L 页
知臣者。劝之以解官摄养。谋延残喘。不知臣者。讥之以病不知退。苟且无耻。相对之人。所见如此。况臣自苦又复如何。其他种种败症。难以名状。此皆院中诸僚之目睹。而同朝知旧之怜悯者也。不意玆者。祈免之章未上。牌招之 命先降。是臣不能见信于僚席。而自取狼狈之致。尚何尤哉。气息绵缀。晕倒难动。疮口向浓。傅着药物。巾帽赴 朝。实无其路。坐违 严召。罪积逋慢。苟可自力。臣岂为是。诚出于万不获已也。倘蒙终始生成之泽。休官社门。收召精魄。久久调保。复起为人。则负戴荷担。本非所避。夷险燥湿。亦岂有择。上之不辜。大恩下之。得全馀生。伏乞 天地父母。曲加哀怜。臣所请免。亟赐允许。俾得专意救药。仍治臣罪。以为慢命者之戒。
全罗监司辞疏(庚戌)
伏以臣既不幸而叨不似之任。臣又不幸而遭难处之事。区区之愚。窃以为交承查覈。苟有一毫未尽公。则不但臣心之为自歉。抑亦人言之所必至。故查推之际。不容私意于其间。一任各人等所供。而诸吏纳招之际。预搆文字。展纸口呼。臣于此时。又何敢增减其一字乎。依其供辞而修启。以俟有司之禀裁矣。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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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金澄自明之辞。目之以捃摭。加之以诟辱。张皇辞说。略无顾忌。此固出于文饰幸免之意。其情可哀。其辞不足怒。苟欲相较。则诚不忍困人于厄。而惟其诬。援前辈之语。并及于臣祖与臣父。白地造言。不啻狼籍。缘臣无状。辱及泉壤。臣于此。亦安可隐忍含默。任其诪张。有若臣祖臣父真有是事者然哉。臣祖于 仁祖丙子。有全州之 命。春末赴任。秋后挈眷。祖母生辰。实在五月。若曰已过于在京之时。而追捧于眷到之后云尔。则以其所自为者。疑人之亦或有此也。士夫之为此举者。一澄之外。宁复有他人哉。祖父生辰。则在于赴任翌年丁丑之二月。于斯时也。干戈才撤。 主上忧辱。正是人臣茹痛疚心之秋。盘飧常供。尚皆节损。谬例浮费。况暇念及乎。稚年时事。臣实不知。而得闻一家之言。则固已稔矣。澄于交印之时。果问故事。而臣之所答。不过如上所陈。则澄更不提起。只以到任后一屦一刀。不为制造。指下辈为證。如斯而罢矣。今乃反其辞说。捏造臣所不言之言。搆成其所未有之事。以为胁持之计。至于此极。是可忍也。凡可以饰诈欺罔者。果何所不至耶。臣虽无状。亦不至于病风丧性。岂以先世所无之事。语及于澄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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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甚相远。设处而究之。则其言之诬罔。不攻自破矣。至于海甸设宴。果有是事。臣之叔父臣挺纬。曾于甲辰。待罪松京。将母之行。适取水路。路过白川之境。臣父于时按节海西。来迎于本郡之金谷村。留过七日。为设寿席。若干时羞。取办本营。曾无一羽一鳞之分定于列邑者。物力之费。虽不可谓全无。一举寿觞。斯固人子至情之不容已者也。杯盘之外。初无币物。子孙之外。未尝延宾。盖当日设席。只为偏母。则外客来参。礼无所据。故地方之官。亦令退去。则其他守令之无一人与席者。从可知矣。既无与席之人。则谁复有送币者哉。其时如许事实。非臣之私言也。乃搢绅之所共知。而今者澄乃以自己滥受阃帅之馈。侈张倡忧之戏。隐然比拟。一以为诬辱臣父之资。一以为钳制臣口之地。其心所在。阴且惨矣。此臣之所以痛心疾首。必欲辨白而不以相较为耻者也。至于阿多介。则 王世子冠礼时。进贺方物分定该曹之关。来到于闰二月十九日。而封进之限。定于三月十四日。其间日子。只是二十馀日。则贸皮于京市。造作于本府。势有所不及。欲贸之乡市。则又非常有之物。欲取本营。流来重记。所付豹皮。先造以送。后以大同应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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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价。贸充其取用之数。考阅重记。则前重记所付五令。为澄私用。其他略干令。年久毛薄。不合 御供。故不得已急送一吏。使之贸纳于京中。逮其还来。闻其所贸处。则士夫家进言受赐之物云。而其所谓士夫。亦臣素昧之人。而李贵荣姓名。又非臣梦寐中所尝闻者。与其年利之人。随内行楷来。作一衙客。而防纳者公私心迹。万万不同。则供辞中前后一般等语。诚不满一哂也。澄之前招中以长城等邑送弊还却之说。自明其辞受之有节。而长城府使金世鼎。以既不参宴。亦不送币。而混入于诬罔之中。再度辞状。则澄之游辞巧饰。务为白脱者。槩此类耳。至谓臣极力捃摭。务合台启云者。尤涉无谓。使臣实有捃摭之心。则事非为亲。而费用米布之数。实不零细。断非直士伎俩人之传说。姑舍不论。文书所付。班班可考。而臣有一毫插入于查启中者乎。银盒之说。有口皆言。而特不出于工匠之招。故臣初不用意钩得。极力捃摭者所为。固如是乎。若其各人等问目外。供辞之支离稠叠。臣亦知之。而常汉本来愚迷。或因欲讳实状而多杂以蔓语。或因终讳不得而微露其一二。臣于此际。虽至细至微之物。一出于渠等之招。则不敢增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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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虽至大至重之物。不出于各人之口。则亦不敢载之于查牒中。事体自不得不尔也。除非澄之自为。查官安可就其稍近台启之言。而一一删减。必与之相反而后已乎。方其行查之际。仄闻外议。则何物京来之人。宣言于外。以官吏京狱就辨。当如鱼邮之事恐动之。又以将来某为某代假手报复之说勒迫之。外方下人之视京狱。如就死地。且恐日后罔测之祸。平问之下。不肯吐实。臣若捕得细作之人。严加囚治。则情状可露。而臣不为此者。不欲为已甚之举也。及见澄更招之辞。则每条之下。辄以凭问为结语。益知前日恐动之言。如合左契也。若以发用与役使有异。故不为条列。而初不意于掩讳云尔。则当初纳贡时。何不以贸纳银物。为不役公之證。而只举鍮器刀尺。为之證耶。前后相左。语不成说。岂非欲巧而反拙者耶。猬岛监官。俗称利窟。人皆碎首争之。而银瓢造纳。适在图差本任之时。债监之诮。纷然未已。其事之不正。反不如公给价物之为愈。故各人等招辞。虽不明白下语。其意槩可见矣。本州常木之粗短者。曾亦有之。而七八年来。前后道臣。痛禁场市。解丝改织。昔之粗短者。尽化为好。公私行用。一并丕变。敢以六同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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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疋之木。折直十二三疋。清士心术。乃如是乎。正木费用。自是二同二十八疋。而每以二同九疋为辞者。不过欲掩其初招时减数之迹。无足甚怪。此外正木中木之现出于查本者。亦自不小。而全没不举。果何意欤。所造之物。既非一二。则贸纳与役使。非所可论。而鍊银炉冶。设于营库。工匠粮料。载于下记。其所制造文书可考者。非特一只屦而已。则自明之辞。无非自诬。其谁欺欺天乎。布告列邑。鸠聚药债。而此则非营库出入之物。且无文书。不能断定其总数。而臣于出巡时。得闻列邑所送。则其数不鲜。五十三官之布。槩而计之。则必优于京衙门腊药之债。而多聚小分之谤。无处无之。此外加给三同赎布于京中牟利之人。非他人所可测知。至于称以二字。本非臣所自下之言。而每以隐然等语。公肆侵斥。不遗馀力。其亦异矣。其他文饰之言。率皆类此。臣若逐节攻破。则日亦不足矣。臣当初非不知依阿掩蔽之为全安。据实按覈之为祸胎。而惟是平生所自期者。勿欺君三字而已。临一利害。遽丧所守。固微臣之所深耻。况蒙 渥恩。猥忝方面。臣若敢为欺瞒。上负 圣明。则一道之人。其将以臣为何如人也。是则非惟臣所不忍为。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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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敢焉耳。今澄之缕缕自解。在于欺罔。而其所积怨深怒于臣者。专以不掩其实之故。则虽使借辞于子贡。恐无以见信于人也。澄于平日。必欲以直躬见称。洗濯前愆。而一被利诱。本色还露。犹复周遮。靡极不用。天日之明。或可终眩。而文簿俱存。耳目难掩。焉能疲哉。焉能疲哉。臣以无似。无所裨补。而罪囚侵辱之语。不独止于臣之一身。廉隅所关。决不可仍冒藩维之任。重贻朝廷之羞。玆敢沥血呼吁于 仁覆之下。伏乞 圣慈察臣崩迫之情。谅臣狼狈之势。亟罢臣所带职名。俾无旷务之弊。
全罗监司辞疏[再疏]
伏以臣。不孝无状。致令白地之诬。延及泉壤之下。诋辱臣身。特其馀事。此臣所以日夜疚怀。柢自痛迫者也。且其再拱引而不发。有若真有是事而不为相较者然。既自捏造。反谓有證。果若其言。何所忌惮而不为之诪张乎。若其扺书报怨之说。曾不满一哂。而馀外遁辞。都不成说。臣若屑屑焉争辨。如邻家妇子争狼口语。拍掌呼呶之为。则其伤损事体。益复如何。臣虽愚驽。亦不为也。第今所遭。搢绅间一大变故。臣何敢委蛇盘薄。冒居藩维。辱朝廷而羞当世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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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罗监司辞疏
伏以今之国势。殆哉岌岌矣。连数岁饥馑之馀。旱涝之灾。风雹之惨。一时沓至。穑事大侵。前古无比。公私储峙。一并扫如。正当收获。殿屎相属。弱者填壑。强者梗化。劫掠恣行。道途不通。冬序已半。点雪尚閟。麦根生蝗。咎徵已兆。疠疫日炽。人畜将尽。目前之急。言之已矣。嗣岁之忧。亦复如何。臣于此时。猥奠重寄。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思所以渴心抚绥。拯济水火。而惟是臣智虑浅短。不识时宜。率意妄作。瑕累百出。如是而尚可望出一策措一事。以少纾民力乎。不得其职则去。古今之通谊。莫如早时解免之为愈。而移病祈递。实步私便。既不能引去。又不尽所怀。则义无所据。分有未安。敢以出巡时黄童白叟到处诉闵者。冒死言之。惟 圣明留意焉。一年中通一道最巨之役。无过于腊肉进献。以一邑之力。猎一首之兽。宜若无难。一自火器通行之后。业是技者滔滔皆是。朝伺而捕焉。夕迹而获焉。山林渊薮。未有馀存。海中岛屿。亦无遗育。而莫重 御供。变通无路。动一境之众。穷山海之薮。不限日数。以获为期。偶然即捕。则为一州之大幸。一或蹉跌。则虚费民力。至于数十日之久。而亦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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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焉。虽得十兽。无牙角则不用。长末准则不封。终不免以倍蓰之价。换贸于叠获之处。置之凌阴。待其期会。营门封进之日。已失其性味。又过八九个日。乃达京城。则其色味之变。必甚于初封之时。若以预备腐败为不恪。则临时仓卒。势难办得。谅其理势之固然。不得不封进。生事与不生事。都在饔人受赂之多少。色味之变与不变。何尝轻重于其间也。臣窃不审如此而能合于 御厨之供耶。逐户调丁。环山蔽野。冲雪凌塞。跋涉追逐。冻馁颠仆。十常八九。所经村巷店刹。受其害最酷。讨食索馔。恣意侵毒。鸡犬一空。如经兵燹。固己嚣然丧其乐生之心。而况驱赤脱菜色之徒。扰十室九空之村乎。雉兔牙獐。虽不如鹿猪之难捕。不发烟军。则无他生擒之道。调丁之弊。同一关棙也。有以宛转之状。复于 紸纩之下者。则虽八珍之味。罗列于前。 圣明必投箸之不暇矣。臣闻国依于民。民依于国。君民一体。上下相须。不翅若鱼之有水。灯之有膏。推若保之泽。浃人肌而寿国脉。此其时矣。臣既不能纠率斯民。尽诚供 御。敢以蔀屋愁怨之状。仰浼 圣聪。臣子分义。于是乎缺矣。臣虽不敢直请权减。而万一有概于 圣心。限今年代捧他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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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羸之残喘。得免赴死于冰雪。则臣虽万被诛戮。与有荣矣。且闻唐宪宗时。以县吏之状。蠲岁贡之蚶蛤。亦于 宣祖朝。采藩臬之疏。罢夏节之生物。书诸青史。传为美谈。臣窃自附于古人有怀必达之义。妄犯猥越之诛。伏乞 圣明试留睿察。以幸斯民。且正臣罪。以安愚分。
答曰。省疏具悉。忧国尽怀之诚。予用嘉尚。疏中辞。予当量处焉。
全罗监司辞疏
伏以无状小臣。滥蒙 恩造。前后历扬。实踰涯分。所忝本职。尤不称似。连值岁俭。猷为倍殷。涓埃莫效。疾病先婴。前春奔走检赈之馀。重得内伤外感之症。不遑自摄。转辗沈痼。秋冬之交。燥症兼发。烦闵瘙痒。绕壁达曙。虽非朝夕苦痛之病。气血之耗削。莫此为甚。怔忡惊悸。种种危恶。饮啖顿倦。形神幻脱。亲旧相对。目之以枯木死灰。溘然朝露。直须时耳。生入都门。实难自期。加以老母祸患以后。疾病沈绵。气息奄奄。不绝如缕。南来三岁。伤于水土。顽痰用事。流注胸膈。凝聚左胁。失声刺痛。进退苦歇。殆无宁日。当其痛剧之时。则勺水不入口者。或至七八个日。如此之际。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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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力。岂复有馀地。委顿床席。若将澌尽。且自前夏以来。眼疾添重。朝夕在傍之人。未分颜面。其不为失明者几希。涕泣催归。有同婴孩。心𧏮大作。或失常度。宽譬不得。情事罔极。遐外医药。亦难以时。还家针灸。一刻为急。而瓜期已满。僭越且惧。不敢陈情。黾勉至今矣。仍任之 命。出于意外。假使臣麦前仍冒。有补于民。犹难抑而行之。况己试无效。而私情之崩迫。有如是者乎。顾臣才识蔑如。报答无阶。急病让夷。图效万一者。是臣平日素所蓄积。赴汤蹈火。亦所不辞。炳然此心。天日照临。当此之时。何敢言病图便。以负 渥恩。惟是狗马之疾。如右所陈。旬月之内。差复无期。前头设赈。实无巡检之望。母病亦且危笃。已抵难医之域。至情所在。不忍暂舍。扶护之暇。剧务酬应。岂能专一。妨公废事。实非细故。玆冒万死。大声疾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亟允所辞。俾得将母还家。及时治疗。赖天之灵。得无遗憾。则母子馀生。莫非 圣恩。死结生殒。宜何以报。
承旨辞疏
伏以臣。曲荷生成之泽。获递藩臬之任。老母痼疾。庶几治疗。臣诚衔恩感激。不知死所。臣于在营之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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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母行。交印之后。星夜驰还。不意新除之 命。又及于中路。不得不趋诣祗谢。而顾臣老母眼病。炎程远行之馀。大致添剧。朝夕在侧之人。未辨颜貌。自分盲废。日夜涕泣。以此痰火上升。凝结胸膈。失声刺痛者。今已十有馀日。勺水点粒。或至经宿不近。如此之际。老人气力。岂复有馀地。喘息惙惙。不绝如缕。当此痛剧之时。若将顷刻不保。扶持救护。只自煎泣。臣虽欲恋恩就列。何可得乎。当初藩职之许递。既缘母病之危谻。而今又责之以喉司夙夜之任。实非终始曲为之地也。噫。三载归来。更入金门。进趋咫尺之地。得近日月之光。是臣区区至愿。而私情如右。竟莫之遂。臣诚自悼。涕泪无从。瞻天仰 圣。只自激切。
吏曹参议辞疏
伏以臣。空疏谫劣。百不犹人。立朝几二十年。实无毫分之可称。惟是 两朝渥恩。偏洽一身。非分华贯。历扬殆遍。寻常感惕。梦魂亦疑。今此特除之 命。出于千万意虑之外。不知 圣明奚取于臣。而横加 误恩于人望之外哉。臣始惊终惧。不知所出。臣于十馀年前。忝叨本曹郎席。犹不敢安于匪据。况此佐贰之官。为任尤重。苟非公议见许之人。莫宜居之。至于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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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荐而用中批。事非有。政所未允。虽行之于可堪之人。流弊可惧。施之于不称之人。则其为用舍之舛。名器之玷。当如何也。臣之惶霣踧踖。姑且置之。物议之嗤点。已不胜其哗然。此臣所以宁受违慢之诛。而终不敢冒没廉隅者也。惟当泯默蛰伏。恭俟驳递。而臣奉 命出外。不敢循例。祗复来伏城外。谨使同行礼郎。替呈书启。玆不得不径暴情实。渎扰于 紸纩之下。臣罪至此。万死万死。
吏曹参议辞疏[三疏]
伏以臣。再伸私恳。未蒙 矜察。坐违 召命。恭俟邮罚。不意今者 召牌更临。严畏分义。不敢不抗颜祗谢。而顾臣情势。有万万难安者。不避僭猥。更渎 宸严。臣罪万死。臣于前后之疏。略及物议之哗然。而猥越是惧。不敢尽暴。未知 日月之明。有所未烛。视之以循例饰让者耶。当初 误恩之横加也。驳正之论。已发而还寝者。岂以人器为相称而 中批为允合也。此不过容臣自处而然也。臣若徒贪恩数。偃然承当。则则哲之明。由臣而累。显要之地。由臣而溷。此岂细故也哉。既有物议。则虽在庶官。犹不可晏然行公。况铨部佐贰。素称极选者乎。臣虽万被戮。廉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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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名器不可辱。
平安监司辞疏(公按湖臬时。有杀人狱。未及勘断。公逮还。至是有台言。故疏及之。)
伏以臣。三朔耐弹。不特刘绵花而已。杀狱故缓。又非等閒失之比。未得请而停启。实是意虑之外也。分宜低首。嘿嘿以俟勘律。而旷职既久。事务多滞。不得不径自封章。伏惟 圣明亦有以谅其万不获已也。夫以癸丑之越狱。必欲归咎于庚戌之故缓。而所谓故缓。非其实状。故凑合搆诬。靡不用极。而日月倒置。龃龉立见。纵谓臣孤根寡与。有冤莫白。而独不念 天听之不可罔。文案之不可诬乎。臣沥血陈情。请与同事人。归身于司败者。非出于一时之忿懥。盖欲详覈颠末。以伸国法矣。伏承 圣批。至以卿何辞为为 教。臣奉读以还。惶霣弥深。诚不知所以自措也。臣虽无状。亦有一分廉耻。冒没苟居。决无是理。若论私情之切迫。尤有急于此者。至冤之莫暴。情迹之难安。今姑置之。敢冒万死。大声疾吁于 仁覆之下。惟 圣明垂察焉。臣之老母。自经祸患。无意于世久矣。虽在不病之日。朝夕饮啖至少。一身羸瘁到极。喘息如一缕矣。三载南方。火郁气逆。眼疾增剧。殆至失明。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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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医。居常涕泣。凡于忧喜之节。顿异常时。不能坚忍。有同婴孩。此皆心火为祟之致也。上年秋间。杂试针药。烘热乍降。视物颇胜。沈痼之症。不无庶几之望。适于此际。臣忝本任。自惟衣食之忧不乱心。药物之功可补元。奉养雄藩。荣亦莫大。玆以将母赴任矣。岁翻以后。痰郁用事。流注结核。无处不痛。肢节麻痹。喘喀不绝。乍降之火复升。稍胜之视还废。或虑添伤于水土。不暇顾他。乃于三月中。捲送京第矣。不幸夏间叠遭儿少之戚。悲伤任情。遂致大损。旧症新恙。十分危笃。胁痛不止。吐血累次。粒米不近。或至连日。如此之际。老人筋力。岂复有馀地。病里心事。易生悲感。千里书面。每以别久为言。臣之方寸。久已乱矣。向缘 迁陵事重。上下遑遑。此时祈递。分义未安。徒欲等待事毕。陈情解归。亦以此意。宽譬母心矣。 因山未完。台论先发。不得报罢。以至今日。事势之种种拘掣。亦臣薄于诚孝之致也。仍坐针毡。无补国事。私情煎迫。如右所陈。不得不罄竭肝肺。仰吁 宸严。伏乞 圣慈俯垂矜怜。将臣职名。亟赐罢免。使得及时归救。以延时月。则母子馀生。莫非 天地生成之泽。臣当死结生殒。图报万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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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监司辞疏[再疏]
伏以臣。危踪臲卼。且置勿论。私悃痛迫。有难堪忍。冒昧仰吁。日祈 恩递。诚意浅薄。未蒙矜察。此臣所以一倍惶霣。继以闵泣而不知所出者也。臣之老母疾病危笃之状。已悉于前疏。伏惟 天地父母。亦必有悯然于斯者。而 孝理馀泽。尚隔微物。岂以臣为因情迹之不安。汲汲然图罢者耶。臣请冒死。更陈病状之一二。以明其实不然也。臣母自在盛年。已婴难医之疾。及至衰老。转辗沈痼。加以多丧子女。积哀伤神。中遭惨祸。生意都尽。即今方在臣祖母丧中。将息之节。岂比恒人。羸瘁到骨。气血随竭。素患痰火之症。遇寒添谻。喀血吐痰。无时暂止。少或就睡。痰辄塞喉。倚枕达曙。日以为常。在傍子弟。亦昧医方。为救目前之急。误投过峻之剂。仍致胃土极败。饮啖全废。一缕之喘。益复澌惙。奄奄若不保朝夕者然。而臣在远外。不得归救。疾势加减。只凭书札。汤药瞑眩。一未亲尝。私情煎闵。当复如何。假使臣仍坐针旃。少有补于国事。不可冒没廉隅。况臣方寸已乱。随事愦愦者乎。臣自上年七八月间。欲一罄肺肝。而伊时母病。不至如今日之危重。 国有大事。控辞非时。且复趑趄。以待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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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台论先发。此计迁就。沥血陈情。迟之又迟。臣诚自悼。不敢尤人。而区区所仰望者。只是 天矜必从耳。
都承旨辞疏(甲寅)
伏以臣。沥血陈恳。未蒙 矜察。温批丁宁。谕以不必为嫌。臣诚惶霣震惕。益无所措。而适于其时。 即速之期已迫。区区廉隅。有难顾恤。抗颜行公。已至一旬。臣犹自愧。人谓斯可。顾臣情迹。终有所难安者。不得不申吁于 严庐罔极之中。臣罪万死。当初台启之虚实。自有公论。不至查覈则已。既令查覈。则不待结末。径加收录。揆以事体。实欠稳当。吏批启辞中。查事未毕。不敢轻拟云者。亦一的论也。前头查启一来。则罪之有无。可以立卞。如其无罪。则自可随分陈力。有罪则屏斥之不暇。乌足拟议于近密之列乎。今臣方在有罪无罪之中。臣若包羞忍耻。冒进荣次。是臣先以无罪自处也。又焉用查覈为哉。一边查罪。一边就列。虽在庶僚。犹且不可。况喉司之长。不比冗官者乎。羝触势穷。进退两难。伏乞 圣慈察臣情势。亟允所辞。不胜大幸。且臣伏见耆旧迩列之臣。一时就理。景象苍黄。臣忝在近密。不敢自外。区区所怀。猥自陈列。而其中诸执事整齐。实非礼官之所知。臣于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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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之时。不详其例。执此一款。归责礼官。奏御文字。非不审慎。识见昏谬。未免做错。第二虞启请。亦非赞礼之事。而今始觉悟。未及启达。臣于此尤无任惶恐战灼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虞礼未毕。本院亦未备员。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都承旨辞疏
伏以臣。顷于郊外 举动时。两司牌不进。适在于三严 启禀之际。未及变通。以致阙仪。凡大小习仪。两司未备。则犹不得成礼。况 亲迎反虞。是何等 举动。而两司无一人进参乎。虽缘情势之不安。此亦前所未有之事也。近日三司争执之论。其意只在于匡救阙失而已。情外 严旨。摧折太过。若在常时。理难强出。而乘舆已驾。 召牌虚还。臣不胜慨然之忱。先以优容宽假之义。陈列于 紸纩之下。复以从容自处之道。责望于台阁之上。臣虽万万无似。若其所处之地。则知无不言。乃其职耳。一言妄发。白简狼藉。至以泛称之头辞。亦莫不归之于台阁。攻之不有馀力。臣何敢抗颜于荣次。且臣一妹流寓岭外。丧其所天。于可疑之疾。信息休咎。无凭更闻。臣母宿病沈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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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任情过哀。焦忧竭虑。食不近口。夜不交睫者。已至旬馀。奄奄床席。若将澌尽。惨戚撑中。理遣无术。至情所钟。宽譬不得。扶持煎泣。直欲无生。臣于此际。虽无难安之情势。何可暂离于顷刻。非不知此时烦渎。罪合万殒。而事关廉隅。情又窘急。不得不申吁于 严庐之下。
答曰。省疏具悉。卿不必深嫌勿辞。从速察职。
都承旨辞疏
伏以臣。敢将煎迫之情。累尘 宸严之听。烦猥之诛。自知难逭。加由之 命。遽出于格外。臣诚惶感踧踖。益无所措躬。顾臣痰病。源委已痼。西南制阃。首尾五年。不习水土。大致添伤。顽痰填膈。久而成血。每于早朝。吐出数合。血痰方保。一日无事。不然则饮啖痞塞。烦闵昏倒。非但此也。脚部结核。流注升降。或散而为颗者数十。或合而如掌者一二。毕竟虽不免浓溃。姑未知大妨兴居矣。近复凝结于足心。运步之际。顿觉痛楚。适致多事。不敢言病。一边针灸。一边行公。斯诚外著之症。何可诬也。不惟同列之所共目睹。蹒跚跛躄之状。窃想 圣明或尝府烛于趋跄之际也。深于医者。咸以为失今不治。必至难医。疾痛之呼。已难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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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若其私情之崩迫。非特疾痛而已。臣之老母。积病之中。奄遭惨戚。悲伤太过。食饮专废。妇人之情。宽譬尤难。宿患诸症。一时并剧。奄奄气息。一向危惙。扶持救护。方寸焦煎。奔走就列。岂有其路。因念臣环顾平生。了无一长。前后 至渥。糜粉难酬。区区自效之地。只在于殚竭心膂。死生以之。至于殚劳夙夜。暇逸是图。则臣虽无状。断不为己。
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调病。已过一旬。勿辞。从速察职。
同义禁辞疏
伏以臣。才识无一长可取。情势有万分难安。缩伏俟谴。念断荣进。而日者喉司之 命。适及于 攒宫将启之时。区区廉隅。不暇自恤。包羞忍耻。黾勉就列。至今情迹。尤益臲卼。不得不大声疾呼。惟 圣明怜察焉。臣曾被台参。几陷于不测。今因本道之查覈。当初按狱文案。并入于 启本之中。有罪无罪。岂逃于 圣鉴之下哉。三朔待命。迄无处分。何敢不待有司之断罪。径先冒进。自同平人乎。且臣递任南藩。在于畿邑未分奴主之前。则即今决讼后事。宜若不干于臣。而如究其源。则即臣被论之绪馀。负罪未勘。同参省狱。不亦腼颜乎。以此以彼。俱难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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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辞疏
伏以朴(一作仆)遬如臣。最蒙 两朝之拂拭。内而华贯。外而藩臬。二十年间。历扬殆遍。寻常愧怍。梦魂亦疑。及至 嗣服之初。首膺保障之寄。不揣分量。图效涓埃。而才识浅短。无以称塞。乃于日昨。猥从诸臣之后。得近咫尺之地。瞻望 玉色。只增悲咽。曾未一日。 中批忽降。闻 命惝恍。感惧交至。未知 圣明奚取于臣。而有此格外之恩数耶。喉司之长。为任至重。苟非望实兼备者。莫宜居之。况今 新化之日。职责之难。比前相悬。何可以浑竽于向时。冒仍于今日。再误则哲之明。而复玷深严之地乎。且臣伏闻前夜正殿失火之报。不胜惊惶。驰诣阙下。而江都印符。尚在身上。臣虽欲姑置廉隅。冒昧苟进。亦有所不敢者。彷徨岐路。不得入参于 慰安祭班。臣罪至此。益无所逃。
答曰。省疏具悉。卿才允合此任。勿为控辞。从速察职。
都承旨辞疏[再疏]
伏以臣。才将崩迫之恳。猥渎 严庐之下。谓宜少回 天意。即蒙 允俞。不使简在之异数。虚纡蒙昧之贱质矣。 圣鉴不谅。又靳 恩递。此臣诚意浅薄。不足以动 宸听。徊徨失图。不知自措。窃念为天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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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固非一道。而若言其第一义。则莫如任官难慎之为最急也。才固未易知。故欲其难也。任亦不可轻。故欲其慎也。矧今始初清明之际。于此而不难不慎。则其为治化之累。岂浅鲜哉。顾臣受任保障。恐负委寄。坐席未暖。 中批遽降。瞻聆俱骇。莫测其故。未知 圣明奚取于臣。而有此格外之举耶。如以臣寸长浅识可以备驱策之万一。则人主之器使。固无轻重于内外。人臣之报效。亦当随处而竭力。何必违公议出常调。撤外移内而后可也。臣曾在 先朝。出入银台。至于十年之久。忝叨长席。亦当黾勉。揆诸政体。不如是不便。则臣亦何故趋走于 先朝而牢让于今日。渎而又渎。犹不知止乎。
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辞。从速察职。
都承旨辞疏[三疏]
伏以非常之恩数。适足为伤则哲之明。辱名器之归。夫岂细故也哉。玆故臣不避烦猥。再渎于 严庐。诚意浅薄。未蒙矜察。严畏分义。黾勉就列。而若其愧惧之心。愈久愈深。驳正之议。果发于公论之地。辞严义正。直斥无蕴。天非不高。地非不厚。而措身无所。直欲远遁深蛰而不可得也。臣于前后疏。缕缕备陈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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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曰 中批之流弊。则其政体之颠倒。事面之乖舛。自知已审。何待人言。惟靳 圣鉴曲察。即许递改。上焉而不玷始初之化。下焉而俾全廉耻之节。不图加由之 命。又出格外。狼狈闵缩。又万万矣。儒臣疏论。特一弹文。虽在冗官。犹不可耐弹。况喉司之长。不比冗官者乎。(批上同)
刑曹判书辞疏
伏以臣庸陋朴(一作仆)遬。最出人下。决科干禄。意望不过令长。滥蒙 累朝之恩。骤跻卿宰之列。踰分之荣。匪福伊灾。虽使臣磨顶放踵。不足以报答其万一。寻常感陨。不知死所。今者拔擢之 命。又出千万梦寐之外。心悸胆慄。骇汗浃背。屏气潜蛰。无所措躬。直欲循墙而不可得也。仍念国家取人。不一其道。太上以德。其次以才。又其次以劳以久。无此数者而卒然得之。则人鬼交怒。舋孽必至。小官尚然。况六卿之重乎。顾臣既非才德之选。又非年劳之积。徒以因缘倖会。骤当重任。则其坏国体而淆官方。为如何哉。且按法决谳。为任不轻。苟非刚毅敏达足以判制者。莫宜居之。当品之中。不无其人。负时望而次升者。亦不为不多。是命也奚以加于一具臣。以骇人瞻聆哉。以僬侥之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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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乌获之任。陨踣摧拉。必无幸矣。臣虽欲不思分限。偃然自当。何可得也。苏轼所谓政使力辞而获谴。犹贤忝冒而致灾者。正指臣今日所遭也。玆敢不避斧钺之威。疾吁 严庐之下。
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擢用。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辞。
筹司有司辞疏
伏以凡人才局。各有分限。小才之不堪大任。犹小器之不能大受。大小不称而得免覆餗。未之有也。臣才疏局狭。未堪大任。不但臣自知明甚。同朝之人。亦所知者也。加以疾疢缠身。懒散自废。世务人事。都不经心。不意今者筹司有司之 命。出于千万意外。心悸胆慄。骇汗浃背。俯仰跼踖。益不知自措。仍念我 朝自废署事之法。大臣无论政之所。别设备局。以宰执中有才望有计虑者为堂上。以为军国谋猷句当之地。其制。略仿宋朝之枢密院。责大任重。谁与为比。至于有司之任。尤有重焉。发谋出虑。赞助机宜。皆其职也。苟非晓畅练达之才。难以称职。况今外虞天警。有可虑之形。国计人心。无可恃之势。虽使智虑之士当之。无所施其智。当此之时。臣何敢承乏冒据。与闻宥密之末议也哉。玆不得不沥尽肝肺。仰渎 宸严。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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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 圣慈俯察力弱任重之实状。收回新 命。以重名器。以安微分。